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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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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阵势!”
徐世绩笑着指了指王启年那“劫营”大军,那百十辆马车看起来确实颇有气势。
程知节笑道:“这样劫营,只怕王薄会气的翘了胡子吧。”
“来来来,喝酒。”
李闲微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道。
徐世绩微笑落座,看着城外远处王薄大军的连营叹道:“果然是一道壮阔的景色!”
十五万大军连营十几里,一片灯火。虽然不是真的灯火通明将那十几里照耀的亮如白昼,可看起来却如漫天星辰都落在人间一般。星星点点,浩瀚如海。
三人就在天上地下两片星光中喝酒聊天,倒是怡然自得。
王启年带了人马出城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他回头吩咐手下人道:“一会儿都给我机灵点,若是王薄手下的人马出来应战掉头就跑,要是跑得慢了落到济北军手中,可别说老子不仗义不去救你们。”
他手下护粮兵立刻点头表示明白,倒是厚土营拨过来的那一千士兵面面相觑,心说这辎重营的都尉果然名不虚传,还真是一个天下少有的怂货。出城的士兵人衔枚马带嚼,前进的时候只有百辆大车轧过路面的声音。
就这样缓缓接近了济北军的大营,离着还有三里左右,王启年挥手命令士兵们停下来吩咐道:“速度快点,干完了活咱们还得换地方!”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顿时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从大车上卸下来不少东西,竟然是上百面战鼓还有铜锣之类的东西。士兵们将东西搬下来之后把战鼓支起来,铜锣架起来,然后列队等待着王启年的命令。
“开始吧!”
王启年大手一挥道。
顿时,百面战鼓同时擂动,轰隆隆的战鼓声震耳欲聋。
“杀王薄!”
王启年一声大喊,紧跟着,一千五百名士兵跟着王启年整齐的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大喊:“杀王薄!杀王薄!”
同时,士兵们催动着上百辆大车来回奔驰,那声音真如数不清的骑兵快速奔跑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一样。顿时,三里外王薄大营中立刻就变得沸腾起来,火光变得骤然一亮。数不清的火把点燃起来,营中立刻热闹非凡。
丘基和罗癞子两个人打算今夜不睡了,在丘基的帐中饮酒。两个人喝光了两袋子劣酒后却来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丘基忍不住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罗癞子年纪大了反而熬得了夜,再加上心中有数虽然困倦倒是还能坚持的住。
正想着明日裴林那家伙会不会攻破宿城,忽然就听到外面战鼓之声大作,然后就听到了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声音。
“杀王薄!”
罗癞子一怔,随即猛的站了起来:“果然来了,快醒醒,快醒醒!”
他推了丘基两把然后快步跑出了军帐。
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来袭,轰隆隆的战鼓和战马踏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罗癞子顿时脸色大变:“是燕云寨的骑兵!”
他和丘基两个人麾下的人马本来就没敢睡死,听到号角示警立刻抓起兵器爬起来往帐外冲。整个大营中变得乱哄哄一片,士兵们疯狂的涌到营寨栅栏边列阵以待。丘基和罗癞子两个人召集兵马后不久,王薄也带着手下其他将领们赶来,整个大营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起来了。
“多少人来袭营?”
王薄急切的问道。
罗癞子摇了摇头道:“只听到声音我们立刻便率军布置防御,可是这会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停了?”
王薄点了点头:“戒备,小心燕云寨的人马悄然接近,告诉弓箭手时刻准备好开弓放箭!”
命令很快传达了下去,所有的弓箭手都聚集在栅栏边,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紧张,这种等待对于他们来说如同煎熬。
可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燕云寨的人马还是没有到来,黑暗中依然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飘过来一个。
“会不会是燕云寨的人使诈?”
丘基试探着问道。
王薄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大营的另一侧爆发出一片呼喊:“杀王薄!”
“不好!”
王薄怒道:“声东击西!速去大营另一侧。”
于是,众将带着士兵们潮水一般往大营的另一侧跑去。
王启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声道:“快点快点,装车,咱们还得跑回去呢。”
他指了指最早擂动战鼓的方向指了指道:“声东击西算的了什么,还是将军这一招妙啊,这他娘的就叫声东声西!”
第二百六十九章粮食有的是
徐世绩指着城外笑道:“这火海壮阔景色佐酒,味道果然妙极。”
只见城外远处王薄军营中的火把一开始在东面聚集起来,似乎将那边的天空都点燃了一般。只是才将半边夜空照亮,忽然火海如倾倒了一样朝着另一边汹涌了过去,如洪峰一般转移到了大营的另一侧,到了那边停留了半个时辰,然后火海再起变化,一半留在原地没动,一半涌向了原来的所在。
“再来一次也就天亮了。”
程知节看着城外火把海洋笑道:“今晚上搅了王薄的好梦,看他天亮了不狠狠的来攻城!”
李闲笑了笑道:“昨日杀了他一员大将,损了他至少三千士兵,就算我今晚不去扰他他依然还是要来攻城报仇,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睡不好觉,天亮了攻城也就减了几分力气。提不起精神攻城,我燕云寨的人马也能轻松些许。”
徐世绩笑道:“就为了这些许,今夜这动静闹得也太大了些吧。”
李闲点头认真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哪怕就是能占来一丝便宜的事我也是不会拒绝去做的。”
徐世绩愕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人人都在标榜仁义道德,为什么你倒是总说自己是个小人?要知道一个仁义的好名声,就能招来无数的拥护者。而一个人他的拥护者越多,他所谋所求的任何事实现起来都会变得容易些。”
李闲微笑着摇了摇头问道:“翟大当家也是如此?”
徐世绩也不着恼,缓缓摇头道:“翟大哥是真的仁义。”
李闲嗯了一声道:“真的仁义,便能真的换来无穷数的拥护者。若是假仁假义如大隋那糊涂皇帝一样,就算最初能有不少人赞美他拥护他吹捧得如古今少见,到最后还不是你也反他我也反他整个大隋到处都在反他?”
他笑了笑道:“所以说,我觉得假仁假义真不如小人一些,最起码做起事情来没有那么多制肘,还得想些借口欺骗世人也欺骗自己。”
徐世绩叹道:“李将军还真是与众不同。”
李闲哈哈一笑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徐世绩一怔,随即颔首道:“这句话很有道理。”
李闲笑道:“很有道理的话我能说出来一大车,你要是愿意听我可以随时随地说给你听,当然,你需要付钱,十两成色十足的官银我给你说一句。”
徐世绩笑道:“那还是免了吧,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君子,刚才你说那一句就当我没听见好了,剩了十两银子能买多少好酒?能进几次青楼?”
李闲深深一叹道:“羡慕你。”
徐世绩问道:“羡慕我什么?”
李闲肃然道:“我没有去过青楼,所以羡慕你!”
徐世绩惊讶问道:“此话当真?”
李闲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几年前倒是进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才十一岁,进青楼纯粹为了观光而已,所以,我很羡慕你。”
徐世绩却表情严肃道:“该是我羡慕你才对。”
“何解?”
“我十一岁的时候虽然极想去青楼看看,可惜终究没有那么大胆子。你却在那个年纪便能进去观光了,如何能不让人羡慕?”
徐世绩认真的说道。
李闲愕然道:“你以为在青楼观光是一件很惬意舒服的事?”
李闲比划了一下女子身体的曲线懊恼道:“那么一堆水灵灵鲜嫩嫩的蜜桃摆在你面前,可惜你却偏偏一口也吃不得,闻着味道心里馋的痒痒,一张嘴想要咬一口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嘴里还没有牙,用眼睛看难道能解馋吗?这便是纯纯粹粹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世绩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确实不是什么惬意舒服的事,想想就有些头疼。”
程知节却没有那么多感慨,而是极有兴趣的问道:“既然你吃不得,为什么你非要想进去吃?”
李闲微微一怔,看了程知节一眼却并没有回答,他起身伸了个极为舒服的懒腰后缓步走向城下:“睡觉去,梦中自有黄金屋,梦中自有颜如玉……”
程知节往城下看了看,见原来是那出去骚扰济北军大营燕云寨人马回来了。百余辆大车,一千五百士兵,哼着一首他从没有听过的小曲美滋滋乐悠悠的进了城门,虽然朦胧晨光中看不清那些人脸上喜悦开心的表情,但是歌声中早已经透露出来他们此时有多欢喜。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莫回呀头!”
……
一块石头上被绊倒两次的人,不一定就是疯子傻子瞎子也可能是个孩子。因为他还小,因为他还没有到铭记住因为那块石头自己摔的很疼的年纪。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一夜没睡的王薄发现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人戏耍了,而这并不是让他最窝火的事,最窝火的是那些可恶可恨可耻的燕云寨兵马居然大白天的又来骚扰济北军的大营。
因为一夜无眠,所以王薄下令原本要攻击宿城的六当家裴林休整半日,待吃过午饭后让士兵们养足了精神再去攻城。可是劳累了一夜的人们饿着肚子才刚刚睡下,示警的号角声就再一次呜呜的吹了起来。
各营的当家的骂骂咧咧的起来,披挂上盔甲带着人马再次集结准备迎战。可是那看起来气势汹汹而来的数千燕云寨精骑风一样冲到了距离济北军大营百米左右忽然华丽丽的一个大转弯,掉头又回去了。济北军的士兵们远远的放了几箭,却连人家的马屁股都没有碰到。
掉头回去的燕云寨精骑却并不返回城内,而是停在距离济北军大营一里外。就在济北军士兵们愤恨的目光中,那些士兵居然大大咧咧的下马躺在地上休息。还有人闲来无事摔跤取乐,哄笑声不时能传进济北军士兵们的耳朵里。王薄手下兵马虽然缺少骑兵却并不是一个都没有,好歹凑一凑三千骑兵还是有的。
可是济北军骑兵无论战马还是士兵们的素质都没有办法和人家燕云寨的精骑相比,气不过的王薄才下令骑兵出击,燕云寨的骑兵便上马而走,一路往宿城退去。济北军骑兵不敢追到宿城下只好悻悻的返回大营,可是他们前脚才回来燕云寨的骑兵便跟在他们后面也回来了。
如此反复,济北军的骑兵追,燕云寨的骑兵便撤。
反复三次,王薄气得下令骑兵就停在大营外,只要燕云寨的骑兵一靠过来就立刻迎击。第四次的时候燕云寨的骑兵还是故技重施,冲到距离大营不远处射了一阵羽箭然后掉头就走。王薄麾下的骑兵开始发力追过去,这次指挥骑兵的将领发了狠,一心想将燕云寨的骑兵逼回宿城里面去。可是他却因为愤怒而忘记了,面对三千实力远不如自己的燕云寨精骑,燕云寨的精骑不是惧怕他们才逃,而仅仅只是为了逗弄济北军士兵们的火气。
所以,几乎要追到宿城下的济北军骑兵注定了悲剧。
两千多在前面跑的燕云寨精骑忽然转身,兜了一个大圈子没有进城而是顺着城墙一直往前跑。济北军的骑兵追在他们后面,转过城墙的一个拐角后再想停下来却晚了。借助城墙的掩护,另一队燕云寨精骑埋伏在那里。等济北军的骑兵才一出现,埋伏着的燕云寨骑兵立刻杀了过去,在前面诱敌的骑兵也返身回来,前后夹击如钳子一样狠狠的把济北军的骑兵捏在那里,逃都逃不掉。
训练有素的燕云寨精骑来回一绞,济北军骑兵的头尾便被狠狠的割了去。
然后用连弩和大隋精工打造的骑弓,围着济北军骑兵一顿乱射。
损失了最少千余人马之后济北军的骑兵才杀出来,接下来就轮到了他们逃燕云寨的骑兵黏在他们屁股后面追。等他们气喘吁吁的逃回到大营的时候再清点人马,对于济北军来说十分金贵的骑兵居然损失了一半还要多一些。
再次被人算计,王薄这次真的气的翘了胡子。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诱杀了一半济北军骑兵的燕云寨精骑还是不肯离去,距离济北军大营两百米左右顺着大营来回跑,一边跑还有不少人敲响特意随身携带着的铜锣,当当的声音让人不胜其烦。
被逼急了王薄下令大军出击,进攻宿城!
……
“这李闲用兵也太……”
程知节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只是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徐世绩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笑了笑说了两个字:“无耻”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也熬不住了,回去睡觉。今日不会再有大战了,王薄就算被逼急了气坏了也应该明白这个时候他如果强攻宿城的话,他手下士兵们的伤亡会更大。”
他一边往城墙下走一边笑道:“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的话,说不得半个月济北军便会被李闲磨死几万人。当然,如果济北军能有半个月粮草的话。”
“军师怎么知道济北军缺粮?”
程知节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问道。
徐世绩疲乏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兵力十倍于敌,可围而不攻。王薄这么急着攻打宿城,不是缺粮还能是什么?”
程知节恍然,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一变:“李闲早就知道王薄缺粮?!他一直没有急着反击,以他那六千精骑的战力,马踏连营都能做到却只是有些无耻的扰敌,是因为他知道王薄没有粮草,他是要耗时间!”
徐世绩微笑叹道:“你才想道?”
不等程知节回答,徐世绩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所料不错的话,李闲还有后手……我只是一时之间还猜不到,他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程知节懊恼道:“军师都猜不到,我又如何能猜到?”
徐世绩想了想,还是不得其解:“算了,咱们只需看戏就是。”
李闲回到自己房间后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王薄的报复。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王薄下令大军四门围攻宿城,可一夜没睡中午只喝了一碗稀粥的士兵们哪里提得起精神?只是敷衍着攻了一阵便退了回去。王薄见军心实在不可用也只能作罢,下令大军休息一夜明日再攻城。
幸好,这一晚燕云寨的人马没有无耻到继续骚扰他们睡觉,倒是王薄心里担忧着又是一夜没有睡好。
当第二天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的时候王薄便起身巡视了一遍军营,最后走到辎重营驻地进去呆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王薄的脸色难看之极。
“妈的!”
王薄低低的骂了一句:“密公许下的粮草,怎么还没有送来……”
他身后的辎重营将领不知趣的喋喋不休道:“大当家,若是再拿不下宿城,咱们的粮草堪忧啊……算起来,也就是够大军再吃三五日的。”
“我知道了!”
王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若是让士兵们知道缺粮,我便一刀宰了你!”
那辎重营的将领想起三国时候曹操以杀粮官的办法稳定军心那个故事,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森寒,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道:“属下知道了,属下就说,粮食有的是!”
而这个时候,李闲正在给徐世绩讲那个无聊的笑话。
“有一天,你和程大哥流落荒岛,发现这个岛上除了牛粪什么都没有……牛粪,有的是啊!”笑话讲完之后唯独程知节没有笑出来,而是思索了一会儿极认真的问李闲道:“岛上只有牛粪?”
“只有牛粪。”
“那么牛呢?”
李闲想了想说道:“或许是被先前流落荒岛的人吃光了,骨头都啃得不剩下一块。”
“天啊!”
程知节皱眉道:“这么说牛粪还是干的?说不定已经拉出来多少日子了!”
李闲微觉诧异道:“怎么,程大哥觉得干牛粪比湿牛粪还难以接受?”
程知节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为什么?”
他看着李闲的眼睛认真说道:“你想想,湿牛粪吃的时候捏着鼻子,当做喝粥一样咽下去就好了,干牛粪……还得嚼!”
第二百七十章分兵和援兵
王薄大军围困宿城的第三天,战争终于进入了疯狂模式。十五万大军改变了阵型,将宿城围了个严严实实,从太阳才从地平线上冒出来开始,济北军凶猛的攻势便已经展开。已经严重缺粮的王薄没有时间再耽搁在宿城外面,他已经隐约想到自己上了李密那厮的当。他一开始说什么也无法理解,既然李密就是天命所归之人难道说话不应该是一言九鼎吗?
想了半夜王薄才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大业皇帝杨广貌似也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古往今来,帝王们也没有几个说话算话的。
但即便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自己中了李密驱虎吞狼的计策,可王薄此时再想回头也有些晚了,如今大军缺粮,如果要想拉着队伍走回济北军自己的山寨去,除了要面对燕云寨人马从背后的追杀,还要面对因为无粮士兵们大量逃散的局面。如果退,他就必须往富庶的齐郡走,沿路劫掠维持大军的粮草供给。可齐郡那里盘踞着一头叫做张须陀的猛虎,被这头猛虎咬过两口的王薄现在真的没有勇气再去撩拨老虎的脾气。
驱虎吞狼?
他却不曾想过,自己和李闲相比较哪个是虎哪个是狼?
十五万大军四门围攻,王薄要求手下各寨的当家的务必一日内拿下宿城。看着自己手下兵马惊涛拍岸一样撞向宿城的城墙,他忽然又想起李密离开之前帮自己定下的计策。围攻宿城,然后派一支偏师奇袭巨野泽。
想起这个让王薄眼前一亮,相对于巨野泽来说,宿城不过是燕云寨外围的一个据点罢了,就算丢了宿城估摸着李闲也不会太心疼。但巨野泽不同,那是燕云寨的根基之地。只要拿下巨野泽,李闲在东平郡就再也没有了优势甚至会一蹶不振最终消亡。
想到这里,王薄立刻派人将罗癞子叫了过来。罗癞子是最早跟着王薄起兵造反的几个人之一,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学问武艺也是稀松平常,兵书更是一本都没有读过,但王薄知道罗癞子虽然心眼小可对自己说的上忠心耿耿。和丘基相比他更信任罗癞子。因为丘基的贪心比罗癞子要大,而且什么都想贪。王薄不敢让丘基去打巨野泽,因为他担心就算丘基打下了巨野泽之后说不定会起了什么龌龊心思,占了那一块风水宝地自立为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罗癞子是济北军各寨中除了王薄之外,麾下兵马最多的一个当家的。多而且杂,被强掳来的百姓中身强体健者都被王薄挑走,剩下的各营再分一些,其他的一股脑都塞给罗癞子。
所以,如果派罗癞子去的话,就算打输了全军覆没,王薄也不会心疼的受不了,打赢了,罗癞子想凭着手下那些老弱残兵自立为王那简直是在开玩笑。
“老罗!”
王薄见罗癞子急急忙忙的赶来迎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有件事我要托付你去办!”
罗癞子见他语气肃然心里也随之一紧:“大当家,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王薄将罗癞子拉到一边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咱们十五万大军不能全都被堵在宿城,不瞒你说,军中粮草已经告急。我的打算是,你带着你寨中人马即刻离开大营,昼夜兼程,突袭燕云寨的老巢巨野泽。如今燕云寨的人马都分散在东平郡各地,巨野泽防守空虚正是进兵的好时机。”
罗癞子一惊:“大当家,可是……我手下人马的战力……”
“你放心!”
王薄安慰道:“你去只是打前站,你手下有四万多人马,就算士兵们战力一般,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空了的巨野泽?就算你打不下来我也不怪你,宿城这边耽搁不了多久,最多两日便能拿下宿城,将城中粮草辎重全都搬出来之后我就会率领大军赶去与你会合。你要记住,宿城不过是个弹丸之地,相比于巨野泽根本算不了什么。咱们这次南下的主要目的就是抢了巨野泽那块风水宝地,至于能不能将燕云寨的人马杀一个干干净净倒是可以放在一边。”
“你无需担心,我拨给你足够的粮草,而且,你想想,那巨野泽是燕云寨的大本营,泽中粮草财宝肯定是数不胜数。我现在就先应允你一件事,你攻破巨野泽之后,可以带着你寨主的人马在巨野泽中洗劫一日,所得的东西都归你所有,我保证一个铜钱也不会索要,即便有人眼红,有我给你撑腰你也无需担心什么。”
罗癞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大当家,咱们山寨中的士兵论战力来说,除了大当家您麾下的亲兵,便要数丘基和裴林他们两个人寨中的人马了。我麾下人马虽多,可皆是老弱病残……”
“老罗!”
王薄有些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爽利!”
他低声对罗癞子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丘基的心思?虽然他和你一样都是最早便跟着我一同举事的老人了,可自从我让他坐上一寨的当家的之后,他心中的贪欲就变得越来越浓烈,他恨不得取我而代之,我怎么能放心将这种大事交给他去做?至于裴林,他是世家出身,他们裴家把他派过来跟我本来就没安好心。以为我猜不到?那些世家到处下注的手段难道还能瞒得住人?老罗啊,我心里明镜一般,这寨子里,还是你对我最忠心!”
“大当家,你都知道?”
罗癞子讪讪的说道:“其实……丘基找过我不止一次了,他那个人……”
王薄挑眉道:“若不是念在当初的情分上,我又怎么可能容他?只是毕竟都是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的老兄弟了,让我对他下手我也不忍心。再等等吧,若是他幡然悔悟的话咱们就还是如最初那般生死与共的兄弟!”
“大当家仁义!”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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