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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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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寨飞虎密谍,他们要给罗士信送去一封李闲的亲笔信。因为还要帮助张须陀将缴获的辎重运回齐郡,所以李闲估摸着罗士信应该还没有启程返回幽州。这封信,有罗士信亲手交给罗艺才是最好。
这样做,李闲是告诉罗艺两个信息。
其一,你儿子和我是好朋友。其二,你和突厥人的勾当我都知道。
而以李闲写信的惯例,他依然如故的惜字如金。
“杀突厥,保中原,大隋不可灭于蛮夷,他日还你一个人情。”
当罗艺看到这句话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那信自语道:“还我一个人情?你那点拿不出手的实力,能还我什么人情?大隋不能灭于蛮夷……这种事,还需要你来教我吗?”
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另外一封信。
那是阿史那去鹄的亲笔信。
“杀杨广,助我晋位可汗,大隋天下,我与你平分。”
罗艺将两封信都拿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准备将信都烧了。可是犹豫了一下却将两封信都放下,想了想之后对外面叫道:“来人!”
有亲信连忙进来,躬身问道:“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罗艺将阿史那去鹄的信拿起来递给他道:“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突厥始毕可汗手里,不可出了什么意外。”
他看了看李闲的信,将其拿起来锁进一个箱子里。
“或许以后真能用到,权当留个证据。”
罗艺笑了笑,已经有不少皱纹的脸上笑意灿烂。
第二百九十章等着
李闲率领大军从郓城出发开赴雷泽县,两地之间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十分远,可是真要走起来却要耗费不少时日,原因很简单,因为雷泽县和郓城之间隔着的便是巨野泽。若是绕过这一片大泽就要多走出最少三倍的距离,不过相对于燕云寨的人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题,因为巨野泽中现在的船只并不少。仅仅是当初从黎阳抢回来的几百条大粮船就差不多,来回两次便能将人马全都接过去。
过了巨野泽之后李闲下令大军前进的速度缓下来,然后派人去通知青木营骆傅和陈雀儿的半个水师来汇合。
大军选了一个地方停留了半日不到,骆傅和陈雀儿便带领万余人马赶来汇合。两支人马合兵一处,大军超过五万人马,排开阵势浩浩荡荡直奔雷泽县。
徐世绩猜到了李闲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翟让提出来的让其亲自登门道歉的要求,他本以为李闲会好生讨价还价一番,只是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李闲居然会倾尽燕云寨人马浩浩荡荡而来。
当斥候将探听来的消息急急忙忙禀报翟让等人之后,翟让大怒,单雄信也是破口大骂,直埋怨徐世绩怎么犯这个糊涂,怎么就担保李闲会负荆请罪?徐世绩想了想连解释都没有,这个时候自己解释什么都毫无意义,他建议翟让将围住雷泽县四门的兵力撤回来,大军收拢在一起,列阵以待。
单雄信却提议趁着燕云寨的人马远来立足不稳之际,半路截击,一鼓作气将燕云寨的人马击溃。
翟让想了想没有同意单雄信的提议,看了看徐世绩又看了看程知节后缓缓说道:“咱们还是暂且等一等,待李闲到来之后我倒是要看看他打算做些什么,真若是打算开战,咱们瓦岗寨何曾怕过谁?”
单雄信懊恼道:“早知道等什么消息,咱们直接拿下雷泽多好!现在李闲那厮收拾了王薄,再带领援军来救雷泽,如今已经失了最好的破城时机,这一仗打的怎么会这么憋屈?白白在雷泽城外耽误了半个月的时间,有这半个月,说不定咱们已经打到郓城去了。”
翟让道:“稍安勿躁,我倒是要看看,那李闲怎么解释这件事。”
“懋功”
翟让看着徐世绩说道:“军务上的事还是你来指挥的好,不要显得咱们怕了他燕云寨。”
徐世绩点了点头道:“遵命。”
他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出了大帐,先是下令将围堵雷泽四门的兵力全部撤回来,然后列成严整威严的阵势,就在雷泽城外的空地上严阵以待。两边游骑来回飞驰,不时有斥候回来报告消息。
只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只见前面官道上烟尘蔽日,轰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由远及近,如闷雷之声从天边缓缓的压了下来,随着那闷雷之声越来越近,瓦岗寨的士兵们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凝重之色。尤其是单雄信等人,更是互相打量了几眼眼神中都有些震惊。那骑兵从远处而来的声音太大,单雄信等人便是听声音也知道来的骑兵绝对不在少数。
“莫非懋功和咬金说的是实情?”
单雄信低声对翟让说道。
翟让缓缓点了点头道:“绿林道上本来就有传闻,那燕云寨有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队伍,我本以为不过是个谣言罢了,咱们瓦岗寨的骑兵数量已经不少,难道还有哪支绿林道上的队伍比咱们瓦岗寨骑兵还多?懋功回来说燕云寨精骑不下六千人,我开始也以为他不过是不想与燕云寨交手才和咬金两个人想出来的谎言,想不到啊……”
正说着,前面几百米外尘烟散去,只见数不清的骑兵潮水一般缓缓的压了过来,就如同一层厚厚的乌云贴着地平面飘了过来一样,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压迫感。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潮水一般漫卷而来的骑兵放缓速度之后便开始收拢阵型,等骑兵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列成整整齐齐的六个方阵。
门旗开出,十几员大将从阵中骑马缓缓而出,一杆极高的大旗在军阵中立了起来,隔着很远,那巨大的李字依然能看的清清楚楚。
再之后,从骑兵后面整整齐齐的上来黑压压的步兵,一眼看不到边际。
翟让看着那军容严整的燕云寨人马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看向徐世绩,却见徐世绩此时也是面色凝重,甚至眼神中还有一种隐隐担忧的意味。
“懋功”
翟让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
他看着徐世绩一字一句的说道:“咱们不该给李闲时间。”
……
翟让在看到燕云寨人马之前依然保持着自信,在他看来,绿林道上的队伍就算兵力远多过瓦岗寨的,如济北王薄,河北窦建德皆,但麾下士兵却远不如瓦岗寨人马精锐。徐世绩练兵的本事翟让是十分清楚,这几年中瓦岗寨人马未曾一败便是他自信的来源。
可是今日的翟让却发现自信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看到燕云寨人马的时候他心中没了之前面对任何敌人的那种必胜的自信。取而代之的则是担忧,深深的担忧。
懋功原来一句谎话都没有说!
翟让心中有些后悔的想到,密公明明说过啊,他从齐郡过东平郡而来的时候,见识过燕云寨的人马,充其量也就是略为齐整些罢了。而且李密临走的时候很笃定的告诉翟让,徐世绩若是回来之后说燕云寨人马如何雄壮威武之类的话,便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徐世绩或许收了李闲什么好处。
翟让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徐世绩回来之后果然如李密推测的那样,不但劝阻自己不要继续攻打雷泽,而且一再说燕云寨人马如何如何精锐,这让翟让心里多多少少便开始起了疑心。疑心这种东西只要出现哪怕一开始仅仅是一丝一毫,可越是去想便会越来越浓烈。
如今亲眼见了燕云寨的人马之后,翟让才知道原来徐世绩说的皆是实情。
“懋功,你看今日应当如何应对?”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翟让的脸上哪里还能见到当日说让李闲亲自登门道歉时候的霸气?
“大哥无需担心,燕云寨的人马远来劳顿不可能直接发动攻势,大哥你看,他们列出来的也是防御阵型,由此可见李闲还没有开战的心思,他燕云寨的人马虽然精锐,可真要拼死一战,他也承受不起那个损失,所以大哥稍安勿躁,待我先去会一会那李闲再说。”
徐世绩道。
翟让刚要答应,忽然感觉有人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回头看了看,却见单雄信对自己不漏痕迹的摇了摇头。翟让不知道单雄信什么意思,却听单雄信说道:“大哥,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后队看看羽箭有没有运上来吗?”
翟让嗯了一声道:“对啊,倒是忘了这件事。”
他转身对徐世绩说道:“懋功,你且在阵前指挥,我去后队看看。”
“大哥,我陪你一块去。”
单雄信立刻说道,翟让点了点头,两个人催马离开阵前往后面缓缓而去。待离开徐世绩远了,翟让低声问道:“你拉我做什么?”
单雄信叹道:“大哥莫非忘了密公临走前的交代?”
翟让一怔,看着单雄信问道:“密公交代的哪句?”
单雄信低声道:“密公临行前说过,懋功兄弟说不得收了那李闲什么好处,不然为何回来后一再阻拦咱们进攻雷泽?若不是他拦着,如今雷泽城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大哥你想想,懋功回来之后是不是真如密公所言那般变得有些畏首畏尾?如今李闲燕云寨人马前来,大哥如何还能让懋功前去和李闲交涉?”
他看着翟让说道:“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咱们还是将懋功如兄弟一般看待,可军务上的大事,大哥还是自己多拿主意的好。”
翟让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先前听徐世绩所说觉得有道理,此刻又听单雄信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想来想去,他自己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大哥亲自去见那李闲,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我亲自去见?”
翟让想了想点头道:“那好,我就去见见他。我与那李闲的义父虬髯客张仲坚还曾经有过几分交情,按辈分李闲还是我的晚辈,见了我,他还得行晚辈之礼呢!”
……
回到阵前之后,翟让对徐世绩说道:“懋功,军务上的事你最擅长所以理当坐镇指挥全局,我打算亲自去见见那李闲,倒是要听听他如何解释扣下你和咬金之事,若是他解释不通的话,那便在战场上讲道理好了。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替你出了。”
徐世绩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抱拳道:“大哥小心,不如让程大哥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单雄信连忙说道:“无妨,我亲自率领骑兵一同前去,有我保护大哥,难道懋功你还不放心?”
徐世绩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对翟让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单二哥了。”
单雄信哈哈大笑道:“你且看好,若是那李闲不懂规矩,你二哥我一槊挑了他就是。”
徐世绩微笑道:“愿二哥马到功成。”
翟让和单雄信两个人点了点头,随即带了五百骑兵出阵直奔燕云寨那边而去。
李闲骑在大黑马上正在于铁獠狼等人说笑,忽然见瓦岗寨那边有一队骑兵簇拥着两员武将朝着这边驰了过来,李闲微笑道:“你看,到底是他们先沉不住气了。”
正说着,那队瓦岗寨的骑兵在百步之外停了下来,翟让的一个亲兵从队列中出来又往前跑了十几步,扯开嗓子高声叫道:“对面哪个是李大当家,我家大哥请李大当家阵前说话。”
他喊了一遍后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燕云寨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亲兵回头看了翟让等人一眼,随即朝着燕云寨那边又大喊一遍。
再等一会儿,燕云寨那边依然没有人出来答话。
这下翟让的亲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忍着怒气,他再次大声喊道:“怎么,李大当家不敢出来和我家大哥说话吗?”
这句话喊出之后,却听燕云寨那边终于有人回答了一句话。只是这句话回答的太过简单了些,一共只有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当真是显得高调无比。翟让和单雄信听了,顿时便气的白了脸色。
“等着!”
第二百九十一章你就不要管了
这一声等着无疑将翟让等人悬空置了起来,却并不是捧得高高的而是吊得高高的。自始至终,瓦岗寨这边的人连叫三句,而燕云寨那边却只回了两个字。翟让能感觉到自己被悬于高处的那种愤怒,因为人家那等着两个字就好像一只大脚,踩着他的脸将他从高处直接踩回地面而且还深深陷了进去。
翟让觉得瘪平了的不只是自己的脸面尊严,还有整个瓦岗寨上下数万人的脸面和尊严。
这和之前翟让的高调相比何止高了一个层次?翟让的高调是让李闲亲自登门谢罪,而现在则恰好相反,翟让阵前请李闲出来见面,人家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出来说了等着两个字。这一下,倒好像是翟让求见李闲,而人家还不搭理他一样。
单雄信当即大怒,恨不得拍马挺槊就要过去厮杀。
可看见燕云寨中军两个千人队骑兵方阵前几排的骑兵已经将连弩端了起来,单雄信只能忍着火气停留在原地。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翟让还是单雄信,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似的,一左一右,势大力沉。
“大哥!”
单雄信怒道:“竖子欺人太甚!”
翟让也是脸色阴沉,可是却又进退两难。若是就此拨马而回的话,难保不会被对面燕云寨的人马笑话。可就这么毫无脸面的停留在此的话,无疑燕云寨的人也会笑话他们。进不得,退不得,停留不得,翟让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难受过。他看了一眼单雄信,从单雄信铁青的脸色他就能推断出自己的脸色一定也好看不了什么。
单雄信等着翟让的回答,可翟让能回答他什么?难道翟让不知道李闲确实欺人太甚了些?难道他不想就这么过去拎小鸡一般将李闲拎过来打十七八个耳光?
正在这两难的时候,却见徐世绩单人独骑朝这边飞驰而来。到了翟让的身边,徐世绩看了看翟让和单雄信,轻声说道:“请大哥回军中坐镇。”
翟让张了张嘴,心说自己就这么回去岂非一点脸面都剩不下?
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忽然见对面燕云寨人马往左右一分,一员黑甲将军骑一匹极雄骏的大黑马越众而出,往前走了几步后高声叫道:“对面来的可是懋功兄,自宿城一别半月未见,哥哥可还好吗?”
徐世绩心中一震,再看翟让和单雄信两个人果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他知道李闲乃是故意为之,李闲想要的正是瓦岗寨中人心不齐。不给翟让面子,不给单雄信面子,却给足了他徐世绩面子,李闲只用了一句话,便让翟让和单雄信心中对徐世绩的隔阂变得更大了几分。本来单雄信这般多疑之人便怀疑徐世绩收了李闲的好处,此时再见对面阵中那员大将语气亲近的问候,他心中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徐世绩在心中叹了口气,心中叹道李闲你何必故意害我?只是他何尝不知道李闲这样做的目的,虽然看起来李闲这手段极不光彩,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举,可徐世绩却知道,便是这不光彩的手段才真的能伤人。
“李将军是来负荆请罪的吗!”
徐世绩提马向前走了两步高声道:“我家翟大哥仁义,若李将军是来请罪的,只需解释清楚,我想翟大哥也不会为难你。”
李闲催动大黑马往前走去,只一个人到了距离徐世绩十余米之外停住遥遥抱了抱拳道:“懋功兄,瓦岗寨中我只认得你和咬金兄,至于其他人,我倒是一个也没听说过。”
“李将军咄咄逼人,莫非真的想开战?”
徐世绩又上前一步问道。
“我与懋功兄一见如故,怎么敢对懋功兄妄动刀兵?”
李闲肃然说道。
徐世绩昂首道:“两军阵前无私交,莫说我与李将军只是相识而已,便真的是有金兰之义也要抛开一边。我家翟大哥念你年幼无知本不想欺你,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若是你不把握的话,那么咱们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李闲语气不解问道:“懋功兄在郓城时候,不是还说要与我结为异性兄弟的?怎么转头就翻了脸?若不是看在你的颜面上,那些侵我土地的人我难道会给他们留几分情面?”
徐世绩心中激荡难平,心说李安之啊李安之,你用心何必如此狠毒?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翟大哥的颜面便是我的颜面,若是有人不敬翟大哥,那我便以死相拼!李闲,若是你想打这一仗,那么便回去调动人马是了,咱们瓦岗寨的人从来不惧怕战场厮杀!”
李闲叹道:“我早说过,那翟让心胸狭小你回去必然没有好日子过,求你留在燕云寨你又不肯,你要辅佐翟让,只说以后你我兄弟绝不会战场相见就是,可是你看看,这才几日,你我兄弟便在战场上见面了?叫人如何能不寒心?”
听到李闲这句话,翟让和单雄信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阴沉,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徐世绩,眼神中的意思一摸一样。
原来如此!
两个人同时想到,怪不得你阻止瓦岗寨与燕云寨开战,原来你和那贼子李闲早有勾结!
……
“这一战在所难免!”
徐世绩回头对翟让说道。
翟让冷哼了一声拨马便往回走,单雄信也是脸色不善的瞪了徐世绩一眼,跟在翟让后面便返回了本阵。瓦岗寨骑兵队伍前面,程知节看着翟让和单雄信两个人负气而回,再看向徐世绩有些萧索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徐世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看向李闲还没有说话,却见李闲极肃穆的抱了抱拳然后说道:“懋功兄,抱歉!两军交锋无所不用其极,你我如今本成敌对,我虽然心中不愿,可也不能放过这挑拨离间的机会。懋功兄善用阳谋阵前破敌,当世之上也找不出几个对手来。我只会些阴谋诡计小手段,自认战场之上不是懋功兄的对手,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是那翟让夺了懋功兄的兵权,实乃我所想见之事。”
他竟然坦荡自认自己的手段并不光彩,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做作。
“好一个小手段……”
徐世绩叹了口气道:“只是即便你这小手段得逞,难道你就以为能轻易击败我瓦岗寨的精锐之师?那几万士兵都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便是没我的指挥也一样知道如何作战。你这小手段,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你错了懋功兄。”
李闲正色道:“就算再精锐的士兵若是没有良将指挥也是一盘散沙,大隋第一次征辽埋骨在辽东的那二十几万府兵,论精锐天下无一支人马能出其右,还不是死在一个文人刘士龙手里?瓦岗寨士兵就算再精锐,没了懋功兄的指挥其战力也会大打折扣。而且……”
他看着徐世绩认真的说道:“我记得和懋功兄说过,我是个小人,哪怕只有一个铜钱的好处我也会去做。”
徐世绩一怔,点了点头道:“你确实说过这句话。”
他抱了抱拳道:“战场见!”
说完,拨马便返回了本阵。
“大哥,那燕云寨李闲善用骑兵,稍后征战起来,他必然会以轻骑冲击我大军两翼,稍后我亲自带长矛手结枪阵防御,单二哥和程知节可率领骑兵迂回到燕云寨人马的侧翼突袭,不求杀敌,只求搅乱燕云寨人马阵型。待我黏住了燕云寨的骑兵,大哥你可率领大军直攻李闲中军!我特意仔细分析过李闲用兵,此人最喜欢以轻骑冲击对手的两翼,所以他也格外重视自己军阵的两翼,反倒是中军显得薄弱。此人用兵大胆之际,中军弱而两翼厚,正是咱们可趁之机!”
徐世绩回到军阵前抱拳对翟让诚挚说道。
翟让铁青着脸看了徐世绩一眼却没有说话,单雄信冷笑两声也是一言不发。程知节和王伯当,谢英登等人面面相觑,倒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世绩也不在乎翟让和单雄信的脸色,依然认真的分析道:“李闲虽然年纪轻轻但用兵老道,他必然知道大军长途跋涉近千里而来不能仓促交战,所以我想燕云寨的人马在到雷泽之前必然休整过,所以千万不能轻敌。大哥一会儿不要急着率军攻打李闲中军,待单二哥和程知节率领骑兵迂回到燕云寨人马的后面,我率领长矛手黏住李闲麾下骑兵之后方可行动。”
“刚才趁着上前与李闲交谈之际我观察过,燕云寨的人马两翼皆是精甲士兵,中军士兵的装备倒是显得差了不少,想来都是燕云寨的新兵,只要大哥能突入燕云寨中军,此战必胜。”
谢英登看了翟让一眼,又看了看徐世绩,他本是极聪慧善言之人,知道此时翟让心中还有愤闷难平,于是靠前两步说道:“军师所言甚是,只怕大哥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倒是让军师先说了出来。燕云寨的人马虽多,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大哥自然也是瞧不起那李闲的,一会儿咱们兄弟齐心合力,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便是。”
这谢英登本是出身江南谢家,自幼便聪明伶俐,少年时与人辩驳,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瓦岗,与翟让等人结义为异性兄弟。瓦岗寨中的首领大部分出身绿林草莽,众多首领中只有两人系出名门。一个便是谢英登,另一个则是出身另一个江南名门王家的王伯当。
江南王谢两家,天下哪有人不知道的?
他本以为自己说这一番话,翟让顺势应下来也就是了。他却没有想到,翟让看了徐世绩一眼后冷冷的说道:“懋功,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李闲那厮辱我瓦岗寨的颜面,我既然是瓦岗寨的大当家自然要为弟兄们争回这口气,若是要战,我自然一马当先,怎么能缩在后面看着兄弟们去厮杀?今日之战,你就不要管了,还是我亲自指挥的好,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到阵后休息去吧。待我击败了燕云寨生擒那李闲,自然也算你一份功劳!”
此言一出,瓦岗寨的众位首领除了单雄信之外顿时全都愣住。
第二百九十二章接人进城
“大哥!”
徐世绩眼圈一红声音颤抖着叫了一句,翟让寒着脸别过头去不看他,只是转过脸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显然也是被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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