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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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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直接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西域,很多人都有这种金狼花粉末烹调食物,能够增加菜肴的香味。”
叶怀袖不解道:“如真是金狼花,既然无毒为什么安之会中毒这么深?”
张小狄道:“关键就在这里了,金狼花无毒而且可以当做香料用作烹调,可唯独不能用来烹调鱼,所有的鱼都不行。加了金狼花粉末不管是任何一种鱼,都会产生一种毒性,只是这毒性却极为柔和,即便是中了毒也不会有什么征兆。若是毒量少的话,便是三五年也未必有什么祸端,除非是整日吃用金狼花粉末烹调过的鱼,毒性缓缓积累起来后突然发作。”
“你说金狼花是产自西域的东西?”
叶怀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张小狄点了点头道:“独孤大哥是这样说的,他说金狼花需要极炎热干燥的地方才能种植,咱们中原并不适合,所以中原人对这种花知之甚少,我记得独孤大哥说过,他研制的朱颜红便是在朱顶红的基础上添上了这一味金狼花粉末,然后使朱颜红真正做到了无色无味。”
听张小狄解释完,叶怀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李闲喜欢吃烤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果燕云寨中有人利用李闲的这个嗜好然后将金狼花的粉末放进烤鱼中,一次性的药量虽然不多不浓烈,但长此以往的话李闲体内的毒素就会积累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可是李闲吃的烤鱼都是他自己动手烤的,用的也都是他自己配置的调料……既然小狄都能隐约猜到金狼花这种东西,李闲没理由不知道。总不能是李闲给自己下毒想慢慢慢慢的毒死自己吧?
“将领们都还扣着?”
张仲坚问了一句。
叶怀袖摇了摇头道:“今天天没亮的时候,达奚江军就将铁獠狼,骆傅,雄阔海和陈雀儿裴行俨五个人叫了出去,其他人都还在大帐中。”
“有律臣在,军务上的事就不用太担心了。”
张仲坚叹了口气道。
叶怀袖想了想忽然低声道:“虽然还暂时看不出谁的可疑最大,但这个人下的既然是慢性毒药所以只怕他也没想到安之会出事,他本来就是想用这慢性之毒掩人耳目的,可安之突然出事,这就必然会让这个人惊慌,只要他还在咱们燕云寨,他一定会露出马脚来。”
她看了张仲坚一眼缓缓道:“我一定会查出来!”
……
达溪长儒将铁獠狼,骆傅,雄阔海,陈雀儿,再加上一个裴行俨从那座大帐中叫了出来,让他们各自回营约束手下士兵,若是瓦岗寨人马前来挑衅的话就谨守不出,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营迎敌。
铁獠狼依然领锐金营,雄阔海兼领厚土和洪水两营,骆傅依然领青木营,裴行俨为巡营大将,领执法队来回巡视,不准任何人擅自出营。
安排好了之后达溪长儒又派人进雷泽城中联系镇守雷泽的烈火营都尉东方烈火,让他按约定好的计策行事。
已经很久不曾亲自领兵的达溪长儒忙活了后半夜和整个上午,已经五十多岁的他难免感觉到疲乏。只是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之后却没心思去休息,快步赶到了李闲的帐中探望,而此时李闲依然还在昏迷之中。
或许是因为徐世绩来了燕云寨大营的缘故,上午瓦岗寨那边也没有什么动作。斥候能看到瓦岗寨中人马调动,却一直没有出营。达溪长儒下令提前吃了中午饭,果不其然,按照往日正常时候才吃午饭的时间,瓦岗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
瓦岗寨马军首领程知节亲自在燕云寨营外叫阵,燕云寨中人马尊达溪长儒的号令只是做好准备迎战却并不出营。从午时左右开始,程知节命令士兵不断在营门外叫骂,骂的话语极尽恶毒,燕云寨中诸多将士都被气的请命出营交战,达溪长儒以李闲的名义命令诸军凡有人擅自出营者杀无赦。
瓦岗寨的人在外面足足叫骂了一个时辰,燕云寨将士没有将令不敢出营一个个都有些憋屈,将士们都不知道李闲受伤的事,所以大部分人还以为这是李闲的计策。只是营外那瓦岗寨的人马也太得寸进尺了些,叫骂的词语十分伤人。这种情况直到王启年匆匆自雷泽城中赶来才扭转了过去,只见号称李闲麾下第一虎将的王启年王都尉,带了几百名护粮兵在营门口列成阵势,他喊一句那些护粮兵便跟着整齐大喊一句,一时间骂回去的话倒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没用多久便扭转了颓势,倒是把那些瓦岗寨叫阵的人马骂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厮杀。
一个时辰之后瓦岗寨换了单雄信带了两千骑兵叫阵,单雄信见燕云寨的人马不敢出营交战,于是命令骑兵在燕云寨大营外来回奔驰挑衅,换了生力军的瓦岗寨这一波骂战倒是又有了起色,只是骑兵们却不敢靠得燕云寨大营太近,燕云寨中数千弓箭手已经严阵以待,只要有人靠近立刻乱箭射过去。
单雄信又带着人足足叫骂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燕云寨的人马依然坚守不出。而且因为王启年的“善战”士兵们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有人更是找来一个高凳扶着王启年爬上去,十几个士兵举着盾牌将其周身上下都护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嘴便是。
“原来我还以为燕云寨的人也是一路英雄豪杰,原来却是一窝胆小怕死的老鼠!要是不敢应战就滚回家去帮着婆娘奶孩子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单雄信催马在距离燕云寨大营百米左右来回奔驰,一边纵马一边破口大骂。
王启年见那敌将嚣张,清了清嗓子骂道:“门外那个矮冬瓜死矬子还不如马鸡巴高的侏儒残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燕云寨的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们家军师跑来投降我家将军高兴于是给你们瓦岗寨点脸面今日不跟你们打,可是你也别给你脸不要脸啊。再说了,就算是要打我们燕云寨的英雄豪杰也只是跟人打仗,瓦岗寨整个猴儿骑马出来丢人现眼我们也跟猴儿打?我们就当是看杂耍呢,而且你越跑的欢叫的欢,老子看的越开心快活!”
这一番话骂出去一气呵成,中间一点停顿都没有那叫一个水到渠成。单雄信本来就因为身子太矮而有些自卑,此时被燕云寨那对骂的人揪着这一点不放往死里恶心他,他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单雄信一张脸都气成了铁青色,勒住战马以长槊遥遥指着王启年大骂道:“只知道躲在盾牌后面的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跟你单雄信爷爷决一死战。”
王启年扯着脖子哈哈大笑几声后喊道:“你先说老子是缩头乌龟,然后又说你是我爷爷,傻逼了吧!不过看你那样子还真像是个去了壳的王八,来来来,转过身来让我们看看,屁股上有没有一根小尾巴。老子不出去是因为怕日后被绿林同道笑话,说我燕云寨鼎鼎大名的王启年欺负你一个板凳高的小娃娃,我丢不起那个脸!你还真当我怕了你?”
单雄信气的几乎吐血,高声喊道:“有种你出来!”
王启年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有种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到了后来,这对骂便好生无趣起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交锋
王启年在营门口大发神威,骂的单雄信七窍九孔似乎都在往外喷着火,可是单雄信空负一身武力却偏偏施展不出来,骂,他是万万骂不过王启年的,打,王启年是万万不会出去和他打的。一个使劲叫着有本事你出来,一个针锋相对道有本事你进来。只是喊来喊去连他们两个都觉得无趣,一个骑在战马上呼呼生气,一个回头招呼士兵们赶紧取水来给自己润润喉咙。
让进来的人明知道外面的进不来,让出来的也明知道里面的不出来。
就这么对骂了两个多时辰,待单雄信恼火的回到阵中摔了头盔的时候,西面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也就是正是八月间白日还显得很长,若是换了冬日哪怕是初春,这个时候太阳也早就沉进地平线下面睡大觉去了。
虽然即将日落,但天色已然明亮的很。瓦岗寨的人马在烈日下考晒了半日一个个如同脱了水的青菜般蔫了下去,有很多士兵已经站得腿发酸脚发麻,毅力大些的以手中长矛支着身子还在坚持站着,毅力一般者已经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连骂娘的力气都舍不得使了。单雄信倒是还显得精力旺盛,可是这精力挥发不出去他憋得更加难受。
见瓦岗寨叫阵的骑兵退去,燕云寨中士兵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众人将王启年如英雄一般接回大营里面,被人举着往前传递一直到李闲军帐的时候王启年居然脚都没有沾地。这等礼遇让王启年大为满足,他骄傲的如同一直斗胜了的公鸡般昂首挺胸,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笑容背后的那一丝隐藏极好的忧虑和不安,一直到进了李闲军帐里面,王启年的脸色才变得肃然沉重,尤其是看到坐在大帐中主事的竟然是达溪长儒的时候,王启年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推测。
“将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启年对达溪长儒施礼后直接问了出来,脸上哪里还有之前骂赢了瓦岗寨叫阵人马时候的那种得意?
达溪长儒摆了摆手示意王启年先不要说话,他高坐在李闲的位置上问铁獠狼道:“如今营外瓦岗寨人马士气如何?”
铁獠狼抱拳道:“回将军,属下刚才亲自去看了,瓦岗寨的人马在外面晒了半日骂了半日已经疲乏,大部分士兵坐在地上休息,阵型混乱,属下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退去。”
达溪长儒冷笑道:“哪里是那么容易想退回去便退回去的?”
他站起来扫视了帐中人一遍沉声道:“瓦岗寨在外面气势汹汹的骂了半日,士兵们都憋足了一口气准备出去厮杀,你们也想出去厮杀,我也想!现在正是好时机,雄阔海,你亲自带领三千步兵,出营门后猛攻瓦岗寨左翼,只求牵扯其左翼兵力,不可深入!”
他此时气质凛然一变,在铁獠狼等人眼中,达溪长儒似乎又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成为了那个令外族闻风丧胆的大总管!
“喏!”
雄阔海抱拳应了一声。
“骆傅,你带三千步兵,攻瓦岗寨人马右翼,如雄阔海一样只佯攻不可深入,你们二人但见瓦岗寨中军乱起,便立刻挥军发力猛攻,压制住瓦岗寨两翼不能回撤救援其中军!且记住,只要瓦岗寨中军不溃,你二人就不可收兵!”
“喏!”
“裴行俨!”
达溪长儒大声叫道。
“末将在!”
一身铁甲的裴行俨上前一步抱拳应道:“请将军吩咐!”
达溪长儒道:“李将军重信重义,答应救出你的父亲便救了出来,其间无论付出多少心思多少努力也从未想过敷衍你,而现如今也到了你帮李将军的时候,我若是命你为先锋,领精骑一千猛攻瓦岗寨中军你可敢否?”
“将军待我以国士,我当以国士报之!”
裴行俨大声说道。
“好!”
达溪长儒肃然道:“我只给你一千精骑,是因为你虽然为先锋却也是一支佯攻之兵,待你冲杀瓦岗寨中军之际,我会亲自率领三千精骑支援你,一举将瓦岗寨中军打乱!而且,我已经派人到雷泽城内和东方烈火越好,一旦咱们这边出兵他立刻率领城中人马袭扰瓦岗寨的后队!”
说完之后达溪长儒昂首问道:“你们可有必胜之信心!”
“破敌!”
众将齐声高呼一声。
待布置完毕将领们都出去准备的时候,达溪长儒看了王启年一眼,眼神中都是欣赏和欣慰:“当日留下你的时候,众人皆说你无用,唯独将军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个怀才不遇的可怜人,只要给你机会你定然能大放异彩,看来将军没有看错你。不瞒你说,将军确实受了些伤不宜亲自出征,不然又岂会容瓦岗寨那些跳梁小丑作祟?”
“将军他……无碍?”
王启年试探着问了一句。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道:“短日内,无法亲自出征。我不瞒你,也希望你不要胡乱说出去。”
“自然不会!”
王启年肃然道:“只是整整一天将军都没有露面,咱们燕云寨的士兵们就算不会想到什么,但难保瓦岗寨那边不会推测出来什么端倪。依我看……”
王启年往前走了几步,贴近达溪长儒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达溪长儒眼前一亮随即赞许道:“你果然如将军所说,心思灵敏,智谋过人!”
……
翟让看着手下中首领叹了口气道:“本来有件事我答应了懋功不要说出来,待事成之后再告诉你们,只是今天整整一日没见到燕云寨那李闲露面,也没见懋功露面,我推测事情已经有了变故,所以倒是不得不说出来了。”
众人见大当家提到军师皆站直了身子,打起了精神侧耳倾听。
翟让清了清嗓子说道:“前两日晚上时候懋功独自来找我,他说燕云寨李闲那厮为了击败咱们瓦岗寨,所以想出了无耻的离间之计。为的就是让我瓦岗寨中兄弟们不再互相信任,那燕云寨便有了可趁之机。懋功说自他和咬金兄弟从东平郡归来之后,便有人揣测他收了李闲那厮的好处,可是懋功却无法辩驳,虽然我劝过他清者自清不必太过计较,但懋功说为了咱们瓦岗寨着想还是要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淡淡的看了单雄信一眼,单雄信的脸立刻便有些发红。
“只是光凭一张嘴解释,懋功怕无法取信于人。于是他便想出了一个计策,假意去投降燕云寨,然后里应外合,将燕云寨的人马杀一个片甲不留。”
单雄信听到这句话心中冷笑,心说翟守义你现在倒是说的好听,前几日你心中的怀疑比我还要重几分,如今倒是装的道貌岸然!
翟让原本字礼成,后来行走江湖多仗义之名,于是他便把自己的表字改为守义,倒也是被不少人赞美过。
翟让不知道单雄信心里想的什么,依然自顾自说道:“昨夜懋功出走投靠燕云寨,并不是他真心投降而是定下的计策。他临走之前曾经说过,若是今日咱们率军进攻他若是成功的话必然出现在咱们面前,这样是告诉咱们他已经打入了燕云寨里面。可是今日整整一天,懋功都没有出现。”
“我忍不住便将这件事和你们单二哥还有伯当兄弟说了,你们单二哥担心是懋功出了什么危险,劝我将此事与大家说明,集思广益,咱们也想出个法子来将懋功救出来才是大事。我也担心是不是懋功一时心急刺杀了那李闲,不然为什么那燕云寨的大当家也一直没有露面?”
他看着单雄信微笑道:“你们单二哥虽然性情是急了些,可也是为了咱们瓦岗寨好。懋功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他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击败燕云寨。”
单雄信见翟让给自己面子,虽然心中对翟让颇不满意却还是抱拳道:“以后我一定会沉稳些,再也不能将兄弟们置于险地。”
程知节冷笑一声,表情愤懑不屑。
他心说若不是你和大哥当日不信我和懋功,懋功会想出这等危险的法子来证明清白?如今倒是来做好人,早些干嘛去了?!便是谢英登也觉得今日翟让和单雄信都显得太过做作了些,一点真情实意都没有。大哥翟让,明知道懋功有心为自己证明清白,却还是怀疑,今日若不是王伯当劝他,他和单雄信还推测说上了徐世绩当,徐世绩这是借机真的投靠燕云寨李闲去了。
“大哥就说怎么办吧!”
李密临走前留在瓦岗寨的心腹张亮抱拳道:“我们都听大哥的吩咐,只要能救出军师,我便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在所不辞!”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心中感慨,人家李密的人才来没多久都如此仗义,倒是瓦岗寨中原来的兄弟们勾心斗角,一个个不肯相信彼此!偏是谢英登和王伯当这两个心思剔透之人,一眼便看出张亮这是在借机收买人心。
张亮是个黑瘦汉子,一双眼睛倒是格外的大且明亮。
“我虽然进咱们瓦岗寨的时间最短,但向来敬重军师,如今军师落难,我愿请命率一支人马攻打燕云寨!”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翟让摆了摆手道:“咱们得先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才行,不然若是贸然进攻再伤了懋功的性命就坏了。”
翟让说完这句话之后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说话,一个个都视线都盯在自己脸上。他见手下众人都等着他拿主意,忽然心中生出一股悲伤来。
要是懋功在就好了,密公要是在就更好了,一定能想出个好办法来,怎么会有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正想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急切的喊道:“报!燕云寨人马来袭!”
众人一惊,翟让也是脸色大变,他连忙快步往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快快快,你们都回去约束部下,准备迎敌!”
第二百九十八章天神下凡
裴行俨其实投靠李闲的时候本没有太大的希望李闲能将他父亲救出来,而且他也不知道他父亲裴仁基在瓦岗寨中非但没有受到刁难反而成了一个寨主,若是他知道的话,或许就不会千里迢迢准备去齐郡寻张须陀想办法而是回去找他父亲了。他父亲曾经是张须陀部下战将,后来积累军功升迁之后和张须陀其实便也没了来往。
裴行俨想去投张须陀也是急病乱投医,他其实心中没有一点把握张须陀会为了他父亲率军跑去千里之外与瓦岗寨交战,千里奔袭必撅上将军,而且张须陀虽然有越境击贼之权,可毕竟齐郡距离东郡也太远了些。
这也是他选择投靠李闲的原因之一,既然没把握求得张须陀出兵,反倒不如投靠燕云寨机会更大一些。
而李闲居然真的将他父亲救了出来,这让裴行俨心中感激莫名。诚如他之前对达溪长儒表态时候说的那句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再加上对瓦岗寨他实在没有一分好感,所以此次裴行俨抱着报恩和复仇的双重心里,率领锐金营的一千精骑直奔瓦岗寨中军而来。
他自幼勤练武艺,一身功夫少有人敌。为当世虎将,自然是一身傲气。
如今手中又有人马,他岂会怕瓦岗寨中那些人?
他一马当先,离着瓦岗寨军营还有数百步便将铁盔上的面甲放了下来,将手中长槊端平往前一指。
锐金营骑兵皆是百战精兵,士兵们本身便是人人自负,为将者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他们自然也是看不起的。这裴行俨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虽然还没展露本事但也已经赢得了锐金营精骑的尊重。俗话说将乃兵之胆,将勇,兵自然奋力向前。
“向前!”
裴行俨在拉下面甲之前,自然而然的喊出了大隋府兵进击时候的口号。
千余名骑兵顿时整齐一声高呼:“向前!”
数不清的长槊平端向前,整支骑兵队伍看起来就如同一杆锐利无匹的长槊,槊锋最尖锐处便是裴行俨,后面的骑兵便是无坚不摧的槊锋。
瓦岗寨的人马虽然在烈日下熬了半日,但这些年在徐世绩的训练下已经脱胎换骨。比起济北知世郎王薄手下的那些草寇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虽然疲乏,虽然骤然遇袭,可在中低级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很快便集结完毕。
数不清的弓箭手潮水一样涌到军阵外围,随着指挥的将校一声军令,羽箭密集如飞蝗一般射了出去,密密麻麻的朝着锐金营的骑兵覆盖了下去。顿时,锐金营的精骑便有数十人落马,看起来锥形阵的前面也有了一个小缺口,但是很快,后面的骑兵便自发的补充了上来,片刻后锥形阵便恢复了锐利。
临阵不过三矢,这还是说的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轻骑兵速度太快,从进入弓箭手的射程到弓箭手必须退后,最多也就是五六息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合格的弓箭手能射出三箭,出类拔萃者也不过四箭。当然,若是如李闲这般的妖孽自然不能算在其中。这道理其实简单至极,军中士兵,皆是青壮入伍后才练习武艺箭法,怎么能和李闲这样从小便痴迷于射艺的人相提并论?
三轮羽箭之后,瓦岗寨的弓箭手迅速回撤,后面的长矛手则迅速的上前递补,训练有素的大隋府兵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变阵,而瓦岗寨的士兵虽然颇为精锐但还是差了些许,瓦岗寨中最精锐的灰衣军此时要守在翟让身边,所以这种换阵还是略显仓促了些,若是徐世绩在,自然能靠着他判断力和指挥能力弥补这种不足,可惜的是,徐世绩如今还在燕云寨大营中那座帐篷里困着。
裴行俨看准一个缺口挺槊杀了进去,跃马间一槊将最面的一名长矛手挑飞了出去。
长矛步兵算是轻骑的克星,可这却并不是绝对的。燕云寨锐金营的骑兵人皆用长槊,比起那些粗制长矛来说更具威胁。
所以两军相撞之际,瓦岗寨的防御阵型立刻便坍塌下去一个缺口。
……
程知节提槊正往左翼赶去迎敌,忽然看见中军那里燕云寨骑兵中挑着一杆裴字大旗,他知道那必然便是裴行俨无疑,所以犹豫了一下回身对王伯当说道:“伯当兄弟,我要去战那裴行俨,你自己先去左翼压阵!”
说完,也不理会王伯当是否答应拨马就走。
王伯当本是想劝他可却没来得及,只好带着亲兵往瓦岗寨左翼赶去。而此时瓦岗寨左翼,燕云寨人马的攻势虽然看起来猛烈其实并没有往前突进多少,如今还是双方弓箭手对射,羽箭密集的甚至在半空中相撞。相比于中军裴行俨的突进,负责进攻瓦岗寨左翼的雄阔海所部倒是显得雷声大雨点小。
程知节纵马直奔中军,离着很远便大喝一声:“裴行俨!程知节在此!”
裴行俨正杀的酣畅淋漓,猛然听到有人喊他顺着方向一看,见正是宿敌程知节到了,他哈哈大笑道:“来得好,今日你我再分胜负!”
程知节跃马而起,居高临下一槊刺向裴行俨的前胸。裴行俨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贴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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