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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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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话,于是借用:“她是水里的鱼儿,我是天上的飞鸟,就算有所交集,也注定了走不到一起。说句装逼的话,我是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今天她流泪,以她的性子或许用不了半个月就忘了今天的不愉快,而若是真得再牵扯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在我坟头上哭的死去活来。”
答朗长虹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你很怕死?”
“傻逼才不怕死!”
李闲看怪物一样看了一眼答朗长虹:“你放心,我之所以选择这样离开跟怕不怕死没一个铜板的关系,也不是讨好你让你放我走。真要打起来,我肯定不是你对手,但如果我要跑,一时半会儿你也抓不住我。”
这话说的其实不硬气,但实在。
“汉人中你这样的少年,我从来没有见过。”
答朗长虹叹了口气。
李闲笑着问:“你就不是汉人?真把自己当契丹人看了?”
“我很奇怪。”
答朗长虹面对李闲:“你怎么知道我是汉人?”
李闲想了想说道:“我要说顺口胡诌的你信吗?”
答朗长虹不说话,而是静静等待。
“好吧……”
李闲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想做什么聪明人,但事实上我确实不笨。之所以看出你是汉人,第一,是因为你的头发,虽然看起来跟草原人一样有些卷曲,但你卷发的水平太差,估计不是美发大师给你弄的,随便找根铁棍子烧热了裹着毛巾烫的吧?我好想就知道这么一个办法,实事求是的说烫的还可以,但你能不能勤快点?前面是卷的,后面很直。”
“第二,你说话带着一股子江南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仔细听还是能分辨出来。当然,契丹人应该不会刻意注意这一点,因为他们没有去过江南。第三,你的刀法,虽然你也用弯刀,但套路清晰,那天你在山坡上杀奚人的时候我看的很仔细,你出刀的角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没浪费一分力气,草原人用刀没这么多讲究。”
李闲道:“我有一个刀法很棒的师父,所以我也略懂皮毛。就是不知道你干没干过一天抽刀几千次,没事砍小木棍这样的无聊事。”
“我真该杀了你。”
答朗长虹摇了摇头:“如你这般年纪,为什么要如此谨慎?”
李闲想了想,很认真的说:“因为我要活着。”
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隐居在契丹人这里的话我就要走了,刚刚告别了初恋,我可没心思陪着你在这聊天。”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确定刀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你有你的秘密,我没兴趣知道。我也有我的秘密,当然也没兴趣告诉你,所以……再见。”
第三十二章一片一片
“你真的不会再来找她?”
答朗长虹的话让李闲止住了脚步。
李闲站住,却没有回头:“我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说话也不算话,所以你没必要再问我一次,就算我肯定的回答你说不定将来也有反悔的时候。所以你可以选择不信然后出手杀了我。”
答朗长虹点头:“我不信你,所以下次你再出现在她面前,我就杀了你。”
李闲笑了笑:“等我再来的时候,你未必是我对手。”
答朗长虹负手在湖边,看着李闲背影说道:“叫上你的同伴回去吧,青牛湖往西有一片树林,你需要的东西就在其中一棵树下埋着,你只有到天亮前的时间寻找,如果找不到,天亮我就会带人到那里。”
他最后的结束语是两个字:“杀你”
李闲笑了笑:“这算什么?交易?不觉得你亏了?”
没有回答,因为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去。
李闲没有耽搁,猫着腰在湖边草丛中穿行,很快就回到了达溪长儒藏身的那个高坡。
“您就没打算去救我?”
李闲看到躺在草坡上闭目养神的达溪长儒心里不禁有些气恼:“好歹我也是你唯一的弟子吧,就这么放心我?万一我被人乱刀分尸了,您不觉得对不起黎民百姓吗?”
达溪长儒没回答,而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走,去树林!”
李闲怔了一下,随即嘿嘿笑了笑起来:“就知道您不可能真的在这里装没事人!”
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汇合了朝求歌,然后三个人骑上马直接赶往答朗长虹所说的那片树林。因为并不是从这个方向来的,所以他们并不清楚那片树林具体在什么地方。答朗长虹说的话能确定的只有两个因素,青牛湖以西,树林。具体找起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距离超过三十里的话,就算是一片大林子他们都可能因为路线的偏差而错过去。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可不盼着那片林子有多大。
三个人纵马在夜色中飞驰,虽然有了目标,可谁也说不准是否会有收获。
李闲也好,达溪长儒也好,都不知道为什么答朗长虹要这样做。无论如何,他将陨铁的藏匿地址说出来都于理不合。那块陨铁达溪长儒从千年不化的坚冰中取出来之后,因为匆忙而坠入了青牛湖。毫无疑问的是,在契丹人追杀达溪长儒的时候是答朗长虹趁机偷走了陨铁,然后找了那片林子埋藏起来。
达溪长儒分析,在他砸碎坚冰的时候答朗长虹就在一旁窥视。他肯定是发现了达溪长儒的,但他没有制止。然后他跟踪达溪长儒,在第一时间偷走了陨铁。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他觊觎那块陨铁的话,他已经在契丹部落中生活了很久很久,不是没有机会下手,而且得手之后他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将陨铁埋藏起来,如果契丹人知道的话他的处境很危险,可他还是选择了留下。
“或许……他留在契丹部落中,根本就不是为了那块陨铁!”
达溪长儒皱着眉头分析。
“那是为了什么?”
朝求歌想不通。
如果真如李闲所说,这个人来自江南而且是个刀法大家,他隐居在契丹部落的原因按照分析合理的解释并不多,或者是躲避仇家的追杀,或者是厌倦了中原的生活,或者是对契丹人有所图谋。
可无论是这三种中的哪一种,答朗长虹都不应该去碰那块陨铁!
他如果不是图谋那快陨铁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冒着危险那样做。一旦暴露了的话,他都无法再留在契丹部落。
“或许……”
李闲叹了口气:“他并不是要躲避什么,而是为了守护什么。”
“怎么说?”
朝求歌问。
李闲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解释道:“他来自江南,欧思青青的娘亲,也就是何大何部的埃斤摩会的妻子,也是来自江南,并且应该和南陈皇族有着很深的关系,有可能就是陈氏皇族出身。”
“答朗长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冒充契丹人找到了她,然后就留了下来守护在她身边。”
“也许你是对的。”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他偷走那块陨铁,说不定只是不想陨铁回到契丹人手里。”
“不想了!”
李闲啐掉嘴里的枯草:“天亮前怎么也要找到那片林子,不然都对不起人家忍痛割爱的好意。无论如何,这样要是还空手而回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凝重,心里对那块陨铁其实也早已经没有了来之前的热切。其实,在小楼里得知真相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放弃这快陨铁就当是告别自己第一份朦胧感情的礼物留给她。
想到她的时候,李闲的心微微一疼,细微到几乎觉察不到,细微到他自己都不觉得刻骨铭心。
青牛湖畔,
木小楼,
临窗,
顾盼凝眸,青丝乱。
“他走了?”
头靠着窗口,微风拂过额前发丝,正如他手指的温度。
欧思青青已经擦干了泪,脸上也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只是垂着头,像是在欣赏着夜色中根本就看不到的湖光山色。她不知道为什么李闲走的时候忽然变得那么决绝而无情,给自己带来半夜欢乐后用冷言冷语为欢乐画上了句号。前后的反差之大她其实根本就适应不了,此时的平静,其实只是用咬破嘴唇这种方式才换来的短暂安定。
“走了”
答朗长虹依然站在二楼的窗外,抱着双臂,眼睛盯着远方。
“他为什么来?”
她问。
“为了那块陨铁,不是因为你。”
他答。
“是呢,他只是来偷陨铁的,他自己说过,来青牛湖其实跟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可他为什么要把我当成朋友?答朗大哥,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没有朋友。”
“他只是在利用你。”
答朗长虹转过头看着欧思青青憔悴的脸:“他不是把你当做了朋友,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隐藏身形罢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把你当做朋友,无论是在那座无名山,还是在青牛湖你的小楼。他之所以出现在你面前,仅仅是个巧合而已。你应该知道,从那座山分开之后,他绝对不曾想起过你哪怕一次。”
雪貂在欧思青青的怀里动了动,似乎很不满意主人为什么用水滴来戏弄自己。
那不是水滴,是泪珠。
“我真的是个白痴吗?”
她笑了笑,泪水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很苦。
你不是个白痴,你是个笨蛋。
几十里外,李闲狠狠的甩了甩头,喃喃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不得不怀疑,那个答朗长虹是在骗你。”
策马飞驰了一个时辰,树林依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空旷的原野,朝求歌叹了口气后说道。
“他不是在骗你玩,就是在逗你玩。”
朝求歌勒住战马:“可以肯定的是你被玩了。”
李闲笑了笑,出奇的没有说什么。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答朗长虹没必要说这个谎话,如果他是想你赶紧离开的话,拔刀远比说谎来得实在。他更没有必要透露出他知道陨铁下落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就算摩会很看重他,偷了圣物这件事太大,摩会也保不住他。”
“可是树林在哪儿呢?”
朝求歌叹气,他指着不远处那两棵长得很难看的雪松说道:“难不成会是那里?”
青牛湖,
小楼窗边,
“你很难受?”
答朗长虹问。
欧思青青点了点头,然后倔强着摇了摇头。
“那好,我去把他给你杀了,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答朗长虹看着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充满了长者的慈祥:“天快亮了,埃斤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在埃斤回来之前追上李闲杀了他。”
欧思青青抬起头,笑了笑:“何必呢?”
“他说以后若是再相见,也要装作谁都不认识谁。既然如此,便是形同陌路,杀不杀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昂起下颌,脸色坚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耶耶知道我不开心。他有好多事要做,没有必要因为这件小事去烦他。”
答朗长虹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一丝歉意一闪即逝。
他不想让欧思青青将李闲的事告诉摩会,否则,那个同样溺爱着她的父亲会带上骑兵,就算千里万里也要追上去将李闲大卸八块,哪怕正在跟奚人开战,他的选择也不会有什么犹豫。对于摩会来说,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不是部族,不是他埃斤的位子,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一个,是他的妻子陈婉容,一个,是他的女儿欧思青青。
正因为如此,他这么多年来才没有下手。
因为,在他答朗长虹心里,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报仇,也不是什么重建家国的抱负,同样的,也是这两个女子。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在欧思青青的头顶上揉了揉:“去睡一会儿吧,如果你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坏人,那么就试着想一想,他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答朗长虹心里便后悔了。
“真的吗?”
果然,欧思青青的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对啊!他说过,骗我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坏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相信!我知道了!”
少女挥舞了一下拳头:“他又是在骗我!”
答朗长虹张了张嘴,最终无声一叹。
他看着欧思青青微微上翘的嘴角,在心里说,好吧,孩子,如果这样认为你会快乐,那么你便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吧。
鱼和飞鸟?
想起李闲的话,他的心里忽然一疼,疼的撕心裂肺,他想起另一个女子,一直在他心里,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心。
“答朗长虹这个白痴!”
从树下拖出那块沉重的乌黑色的陨铁,李闲累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气。他看着面前这个最起码有百十斤沉重的铁疙瘩一边叹气一边咒骂:“两棵矮树,就他妈的算是一片树林了?我能问候你家女性亲属胸口的一片乳房吗!”
“二木成林,其实他说的不算错。”
达溪长儒替答朗长虹说了句好话:“如果不是他告诉你,这次咱们依然无功而返。”
他拍了拍李闲的肩膀,笑了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运气确实好的离谱。”
朝求歌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来的时候肯定踩了脸盆大那么一坨狗屎。”
李闲撇嘴:“对,还热乎乎的,咖喱味。”
第三十三章她和他和她
“大黑马真不错!”
回到营地之后,朝求歌满眼羡慕的拍了拍大黑马的屁股说道。
三百多里的路程,大黑马驮着那么沉重的一块陨铁再加上一个李闲,一路上竟然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丝毫都不肯落在达溪长儒和朝求歌的马后。等到了营地之后停下来,众人将陨铁从大黑马背上将陨铁解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大黑马的另一个神异之处。
肩胛处,汗出如血。
“宝贝啊!”
朝求歌由衷的赞叹道:“这样的宝马别说可遇而不可求,这是遇都遇不到,求也求不来的宝贝啊。安之,如果我给你磕三个头,你把大黑马让给我行不。”
李闲道:“我给你磕三十个头,你就死心吧行不?”
朝求歌嘿嘿笑了笑:“就是羡慕啊,将军说你运气好的离谱,现在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你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得到这么一匹宝马,我说你踩了一盆子狗屎算是说少了,最起码你踩了一马车的狗屎才有这样的运气吧。”
李闲笑了笑道:“如果真跟狗屎有关系,我不介意从明天开始帮你捡,争取让你吃喝拉撒睡都离不开狗屎!”
朝求歌白了他一眼说道:“这马……啧啧,真他妈的棒!”
李闲拍了拍大黑马的屁股:“滚蛋,自己找草料吃去,省的被人夸得你找不着北。”
大黑马啾啾的叫了两声,低着头真的往草料堆那边走了过去。
“哎呀?!”
朝求歌赞叹道:“你是想让我羡慕死吗?”
李闲点了点头:“炫耀是人的美好品德。”
朝求歌撇撇嘴:“那要不要我现在把你打一顿拖出去在整个营地美德一遍?”
李闲不理他,为达溪长儒道:“师父,什么时候开始?”
达溪长儒问:“开始什么?”
李闲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试探着问道:“您不是说,要打造一柄签下无双的刀吗?”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没错,不然千辛万苦的去把陨铁带回来干嘛?”
他无辜的看了李闲一眼后很认真的说道:“不过……我不会。”
李闲松了口气:“总算没猜错……师父,您能让我意外点吗?”
“我是不会,但我知道谁是这世间打造兵器的大家,如果他肯出手的话,必将能锻造出一柄绝世宝刀!”
达溪长儒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闲拖着陨铁往营地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除了刀法之外,我发现您其实什么都不怎么靠谱。”
达溪长儒难得的脸上红了一下:“安之……”
他走过去,帮李闲一起拉着陨铁往前走:“我出身军武,用刀可以教你一些,打造一些一般的刀器也不是什么难题。但……这块陨铁,我却不敢随便锻打。离开弘化之后我一直在草原上游走,对于陨铁的了解不比那些草原人差。如果随随便便的去锻造,那是在糟蹋东西!”
“我知道!”
李闲挠了挠头发:“您知道的,我就是嘴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您不要介怀。”
他对达溪长儒笑了笑说道:“还是讲讲,那个打造兵器天下第一的人是谁吧。”
“她姓叶,一个……很传奇的人。”
达溪长儒抱歉的笑了笑:“一年多前的时候她就在渔阳郡,后来也到了草原上。说实话,你的运气真的好的离谱。我也是才知道她已经到了草原的,而且就在五十几里外弱洛水的边上建了一座草庐隐居。”
“姓叶?渔阳郡?”
李闲心中隐隐一动。
“师父,别告诉我说,你所说的打造兵器天下第一的叶大家……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
达溪长儒诧异的问道。
李闲叹了口气:“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美丽的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我想,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
渔阳郡怡红院,叶大家。
李闲心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静如大家闺秀,笑颜如妖精倾城的女子。又想起了临别时候与她那句带着点讥讽的赠言,想起她最后时候对自己那嫣然一笑。她坐在那里安静看书的时候,你的心也会随之宁静。她偶尔间展现一下妩媚,足以祸乱众生。一别已经一年半了,但只要想起来,她的样子李闲依然能清晰的想起来。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那个问她看的可是线装版金瓶梅的少年。
李闲一想起叶大家,心里就禁不住有些懊恼。离开的时候,她说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李闲不要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男人,还是前程大才值得自傲。这句话李闲一直记在心里,每每想起心中都会有一点波澜荡漾而起。
仔细的想了想,李闲发现自己现在和一年半前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变化。她口中的前程大一些,正是李闲懊恼的原因。除了刀法上算是登堂入室,除了个子长得高了些,除了自我感觉更加的俊美了些,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就算自己是一只注定了能展翅高飞的雄鹰,可现在毕竟还是要被别人庇护着。蜷缩着稚嫩的翅膀,在别人的羽翼下寻求温暖,靠着运气,又或是别人的施舍遮风挡雨。
施舍,或许真的是这样,谁知道哪个老巫婆临死前的所谓预言,是不是仅仅出于善意让自己能活下去而编造的谎言?
如果就这么贸然的求上去,她会不会讥笑?
李闲很遗憾的发现这个世界说大很大,说小真的很小。
大到,你以后还想见的人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哪怕你和她相聚不过一两日的路程。比如欧思青青。小到,五年,十年,甚至半辈子不想见到的人,却在不经意间不得不再去面对,比如叶大家。
“怡红院的叶大家,那么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怎么会是锻造兵器的高手?她拿得起铁锤?她靠的近火炉?”
李闲不由得质疑达溪长儒的话。
“怡红院的叶大家?”
达溪长儒冷笑:“你以为这叶大家这三个字指的是花魁?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见过她,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叶大家,这三个字不是指她的相貌,而是对她打造兵器天下无双之技艺的尊称。”
“她叫叶怀袖。”
达溪长儒和李闲将陨铁搬进屋子里,然后走到门口坐下来。
李闲从地上拔了一根枯萎的毛毛草叼在嘴上,挨着达溪长儒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西面即将沉没的火红色却已经不再刺眼的落日。
“这名字不错!”
李闲由衷的赞美道。
“她是四年多前到了渔阳郡的,然后就在你说的那个怡红院留了下来,哼……也不知道那个怡红院的老板是个什么人物,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叶大家答应他在怡红院留三年。而以叶大家那么清冷恬淡的性子,竟然真的就在那个破旧肮脏的楼子里住下来,三年来,几乎从没有走出过那个小院。”
不知道为什么,达溪长儒好像对叶怀袖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
“一年之前,也就是咱们才到这里没多久,叶大家也离开了渔阳郡向北进了草原,前些天我得到消息所以让铁獠狼特意关注了一下。”
“弱洛水在五十几里外绕过一座矮山,叶大家就在那矮山脚下建了一座草庐隐居。”
达溪长儒说道。
“她一个女子跑到荒原来隐居,而且还把隐居的地方选在霫人和契丹人的草场中间,很有胆魄啊。这里不久只怕就要变成战场,就算一般男子,也不敢贸然的在这个地方住下来。她就不怕有草原蛮子觊觎她的美色,把她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李闲有些感叹的问道。
达溪长儒叹道:“怀袖草庐的旗号一飘起来,就算是草原大部族的首领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她,她又怕的什么?”
达溪长儒解释道:“据说……据说她是幽州虎贲郎将罗艺的义妹。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史那去鹄对她也很尊敬。有这样两个靠山,这北方半边天下,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黑白通吃?”
李闲想到的就是这四个字。
他挠了挠头发:“一年多前,我见过她。只是……或许她对我没什么好感,我怕贸然求她打造兵器,她会拒绝。”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去青楼的男人,她确实没一个人看得起。”
他转过头问李闲:“我只是奇怪,离开渔阳郡的时候你才十一岁,怎么就跑去那种地方?”
李闲讪讪的笑了笑:“参观……仅仅是学术意义上的参观。”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先去碰碰运气。”
李闲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师父,你和她没有交情?”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萍水相逢,有过一面之缘。”
“也是在怡红院?”
李闲很讨人嫌的刨根问底。
没想到的是,达溪长儒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嗯。”
一个字,让李闲产生了无限遐想。
达溪长儒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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