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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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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笑声。
“你想让我怎么说?”
止住笑声之后李闲看着李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脸,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就好比一头因为长得不漂亮被族群遗弃了的小狮子,还没有断奶就不得不独自面对丛林中的各种艰难艰辛艰苦的环境,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野狼的晚饭,或是猎豹的开胃小菜。这只小狮子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所有的危险,没有被沼泽淹死,没有被严冬冻死,也没有因为抓不到猎物而饿死,为了活下去甚至愿意对一只兔子卑躬屈膝,甚至可以像兔子那样吃萝卜。”
他看着李渊的眼睛说道:“奇迹的事这样一个可怜的家伙竟然长大了,当他变得强壮之后也就不必再担心吃不饱肚子。他不厌其烦的在大树上撒尿,划定属于他的领地没人可以侵犯。突然有一天一只狮子看见了他,发现这只独狮长得很顺眼竟然有王族血统,认出独狮竟然是当初族群遗弃的那一只,于是这只狮子赶紧跑回去报告给了他的王。”
“狮子王找到了独狮,看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说,你这些年干的不错啊我的儿子,没有丢了我的脸。只要你愿意献出你的领地然后匍匐在我的脚下亲吻我的脚趾,我就允许你回到族群里来。当然,你要绝对的服从,你要绝对的忠诚。”
李闲冷冷的笑了笑,他问李渊道:“你觉得这个故事可笑吗?”
李渊看着他语气森冷的说道:“可笑,非常可笑。”
“是吗?”
李闲微笑着说道:“但是很可惜,这不是个笑话。”
……
沉默,李闲说完这段话之后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默之中。李渊的眼神中带着杀气,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的年轻男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说的那么多话,在这个年轻男子眼里都是一个笑话。
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烫,而心中的怒意也开始沸腾。
“狮王让独狮匍匐在他的脚下亲吻脚趾确实过分了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渊忽然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但难道你觉着让狮王跪倒在独狮面前忏悔认错,这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这也做了那狮王还是狮王么?在族群中狮王还有他应有的威仪尊严吗?”
“是啊……”
李闲的回答如刀子一样继续割着皇帝的尊严。
“在狮王面前任何一只狮子都不需要有尊严,他们只需要服从狮王的命令然后吃几根丢过来的剩骨头再然后心悦诚服的感恩戴德。”
“你是故意在激怒朕?”
李渊看着李闲的眼睛问道。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激怒除去敌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绝对是一件最没有意义的事,哪怕除了激怒对方之外再无别的事情可以做。”
李闲针锋相对的回答。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风从远处卷了过来,吹动两个人的衣服猎猎作响,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谁也不愿意率先扭过头。似乎眼神之间的对视便是一场战争,但毫无疑问的是,李闲的最后一句话如刀子一样戳进了李渊内心最深处的阴暗。以他现在的地位,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对他这样说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侍卫将其叉出去乱棍打死。但对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他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朕的不对。”
李渊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看着夜色中大殿的一角有些出神的说道:“但你也应明白,当初如果朕不那样做的话,整个李家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朕不只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家族的掌舵人。朕可以告诉你,如果再有这样一次选择的话,朕还是会这样做。”
“我知道”
李闲冷冷笑了笑道:“让一位皇帝道歉总是一件很奢侈很妄想的事,我之所说了那些话不是我想让你道歉,我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骄傲,不管他是一个乞丐,还是一位帝王。”
“如果朕没有念着父子之情,你以为朕会允许你如此放肆的说话?”
他不等李闲回答,似乎是耐心耗尽似的摆了摆手道:“放弃东都的事你必须做,北征窦建德的事你也必须做。除非你不想回到朕身边来,如果你来只是想来报复讽刺朕,朕也不会杀你,甚至朕会放你回去,然后在战场上正面击败你!”
看着李闲的脸,他忍不住摇头道:“你这样倔强的脾气,早晚会吃大亏。你母亲是个温婉性子的人,怎么你的性情没有一点像她的地方?”
“因为我没有闻着母亲的味道长大,也不知道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的温度。”
李闲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刚才你的话是以什么身份说的,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向我宣战,还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发号施令?”
“父亲!”
李渊重重的说了两个字,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永远也不可否认,你骨子流着的是朕的血。”
“这些事今天不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朕知道你心里的怨气很重。今天你说的这些话朕就当做没有听到过,从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不会留在脑子里。朕虽然是一国之君听惯了奉承,但不会分不清你刚才的话是真的有反意还是只是在发泄不满怨恨。所以朕不怪你……朕也不会再对你解释什么,因为之前朕对你说的话依然算数。如果一位父亲连自己孩子的怨气都不能承受,那他也没资格去做一个心怀天下的皇帝。你不要再试图激怒朕,在朕看来那就和小孩子耍无赖是一样的幼稚。”
李闲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
强势,温情,这两种手段李渊运用的极熟练,不得不让李闲有些佩服。他硬生生的将骂人的话憋在肚子里,脸上却装出一副不服不忿还有些委屈的表情。如果说人生如戏,今夜他们两个人的表演都必将成为巅峰之作。
“去看看你的母亲吧,她……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李渊转身往皇城方向走了过去,负着手,肩膀竟是有些微微颤抖。
李闲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皇后的寝宫,李渊先进去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想起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想起自己做出的表情和李渊脸色的表情他竟是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低声自语了几个字。
“对手戏啊……真特么爽。”
第六百二十七章快来人啊!
太极宫中其实并不如何黑暗,砖路两侧的气死风灯要到天明的时候才会熄灭,值夜的宦官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在太极宫里跑一圈,若是有灯火灭了被内侍总管发现说不得就是狠狠的一顿板子。大唐才立国的时候太监的权位还不是很重,李渊立下的内侍不得干政的法令还没有人敢违背。但是在宫中,内侍总管的权利已经不小了。对于那些发犯了错误的小宦官,甚至无需请示可以直接杖死。
李闲站在皇后寝宫门口闲极无聊的看着远处十几个一路小跑着检查灯火的宦官,心里想着这些年纪大不的阉人到底有个什么样凄惨的身世,需要割掉那个东西来换饭吃?又想起历史上似乎从来都不缺太监专权的故事,所以对这些出身应该都有些寒苦的阉人他说什么也提不起同情之心。
或许是因为前世影视剧中所有的太监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一世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个对手也是阉人,所以李闲潜意识中对这种存在一点好感都没有,他一直有一件事不解,既然皇帝是为了防止后宫妃嫔与人偷情所以才诞生了宦官,难道宫里缺了宦官就不行?难道有许多事都是宫女不能做,只能太监做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恶寒了一下,心说自己确实有些邪恶。
皇后寝宫伺候着的宫女和宦官都是新换的,几日之前李渊愤怒之余将一百多个仆从全都杀了,剁碎成了肉泥喂猪,由此可见割了换前程其实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谁知道哪天大祸临头,因为些许小事就成了猪狗的饭食?
作为一个身边从不缺乏美女的男人,李闲难以想象做一个阉人会是多痛苦的事。
正在想着这些无聊事,忽然从寝宫中传出一声惊呼:“他在哪儿?快让他进来见我!”
声音中透着一股急切,然后就是一声茶杯掉落在地摔碎了的声音。李闲嘴角挑了挑,忽然生出一种这个情节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感觉,进门之前忽然醒悟这种场景电影电视剧中似乎都演烂了。
“安之,你进来。”
寝宫中传出李渊的声音,有些疲惫。
李闲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冲动。老甄对他说的那些往事现在想起来,能很清晰的在脑海中形成画面。他内心中其实极不平静,所以刚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观察那些宦官。曾经很多个夜晚,老甄讲述的那些往事都化作了梦境清晰的呈现出来。清晰到李闲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却真的能感觉到心疼。
不要冲动,不要误事。
李闲给了自己八个字的劝告,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或许是为了让皇后窦氏休息的好一些,寝宫中的灯火显得很暗。屋子里伺候着的宫女和宦官垂着头站在外间,李闲进门的时候有几个胆子大的偷看了他一眼。还带着青涩的宫女在看到李闲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垂下了头。说起来她们都是这宫中地位最低的人,如果皇后不是病重到如此地步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其实伺候皇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说什么也不会轮到她们这些新人来做。
要知道后宫之权皆在皇后手里,巴结上了皇后也就意味着在宫里某个圈子中足以肆无忌惮。但大唐的这个皇后太特殊了些,从住进这座寝宫之后几乎就没有出去走动过。整日昏昏沉沉度日,大部分时候迷糊的连谁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走进寝宫之后李闲看了一眼里间,随即摆了摆手轻声道:“你们都出去吧,走得远一些没有关系,如果不叫你们别进来……”
几个宫女和宦官面面相觑,心说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是谁,怎么就敢在皇后的寝宫对皇后的人发号施令?但是看到那男子和善的笑容,几个宫女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之前这寝宫中伺候皇后的人就是因为听了不该听的话,再加上轻慢懈怠所以被杀了个干净,她们立刻明白李闲这是好意,所以看向李闲的眼神中都带着些感激。
里间屋子里的灯火刚刚挑过显得明亮了一些,李闲进门之后看到的就是一个瘦如枯木的老妇人趴在李渊怀里,正在试图挣扎着站起来。
李渊看了看李闲,又看了看妻子轻声道:“他来了……他就是安之。”
“到我身前来……快到我身前来!”
窦氏语气急切激动的说道,抬起手臂不住的招手。
……
李闲缓步走到距离床边大概两米左右的位置站住,借着灯光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半人半鬼一般的妇人。他不知道窦氏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刚才李渊说过她的时日无多,看模样也能看得出来确实病入膏肓。但让李闲印象深刻的是,此时的窦氏哪里有一点神志不清的样子,一双眼睛亮的有些吓人。
“安……安之?”
窦氏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语气中似乎透着一种恐惧。她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但更强烈的是想得到什么。
“陛下说……你叫安之。”
窦氏似乎是要哭泣,但她的眼睛里早已经没了泪水,干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泪水流下来。
“当年你走的时候……竟是还来不及给你取名字。陛下总说太忙太忙,我竟是前些时候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你快过来,到我这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的嗓音沙哑的就好像拉风箱一般的声音,听着让人极别扭。
李闲没有向前,而是微微欠了欠身子说道:“见过皇后。”
“皇后?”
窦氏怔了一下,随即凄苦道:“你竟是不肯叫我一声娘亲……我知道当日是娘亲对不起你,我求了你父亲,我哭喊着求他却终究没有留下你。这些年我吃斋念佛一直乞求佛祖保佑你,上天垂怜,让我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那日我拉着你父亲的衣袖哭求他不要送走你,吴雪琪那个贱人生的孩子弄死也就罢了,你是我的亲骨肉,是你父亲的嫡子,怎么能和那贱人的孩子一样处置?”
李闲脸色微微一变,依然没有说话。
“够了!”
李渊的脸色却变得极难看,他松开扶着窦氏的手道:“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提她做什么?安之现在不是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似乎心情不好,站起来对李闲说道:“陪你母亲好好说说话,当年的事都是朕的错和你母亲没有一丝关系。她这些年想你几乎哭瞎了眼睛,你不该对她如此冷淡……朕还有国事要处理,等你母亲睡了你到御书房来见朕。”
李闲点了点头,微微侧身让开路。李渊看着他,叹了口气缓步走了出去。
“你难道不肯走得近一些让我看清楚模样?”
窦氏哀求道。
走到门口的李渊脚步顿住,回头看了李闲一眼道:“即便你心中没有什么亲情,但念及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当做行善难道也不成?朕说过,当初的事你可以怪朕,但不能怪你的母亲。”
“我明白了。”
李闲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了几步。
李渊缓缓摇了摇头,举步走了出去。
“来人,快来人!”
窦氏见李闲靠近自己,连忙大声叫道:“将灯火挑亮一些,我要仔细看看,我要仔细看看!”
“下人们都出去了,我来吧。”
李闲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到桌案边将油灯取了过来放在床头,然后他搬了一把椅子,就挨着油灯坐下来。看着那面容憔悴如枯木一般的妇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竟然会如此平静。
“和你大哥有两分相似,倒是世民和你有三分相似。”
窦氏想伸出手去触摸李闲的脸颊,但手才伸出来就又颤抖着缩了回去。
“陛下说你这些年吃了好些苦,受了好些罪,这都是我做的孽,是我不好,当初若是我再坚持一些,说不得你父亲不会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想不到当日一别,竟是二十年后才能再见你一面。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到底在哪儿?”
李闲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如果过往的经历是一段可以与人分享的开心事,我不会吝啬于让别人分享我的开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的过往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有多开心惬意。六岁开始杀人,之后的经历便是重复着杀人然后不被杀这样无聊的事,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闲看着窦氏认真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听,我也不会说。”
这话太突兀了些,以至于让窦氏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却只是以为李闲心中的怨恨太深,所以柔声说道:“都过去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受苦……你告诉我是谁欺负过你,我去让陛下杀了他们。”
“没那个必要……我拿手的事不多,杀人刚好是一件。”
李闲将灯火靠得更近一些,似乎是也想看清楚窦氏的样貌。
“你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吧。”
他问了一句不太尊敬的话,窦氏难得的脸色微微发红:“早就忘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倒是你们兄妹的样貌都是……”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下意识的凑近李闲的脸去看。
“怎么,觉着有些眼熟?”
李闲微笑着问。
“啊!”
窦氏忽然惊叫了一声,如见了鬼一样吓得使劲往床里缩了回去。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的惊恐是那么的浓烈。
“你不是……你不是……”
她指着李闲的脸急促的说了几个字,下面的话却一时说不出来。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显然是卡了一口痰,脸色随即变得发青。她挣扎着伸出手,似乎是想乞求李闲救她。李闲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缓步往后退了一下。
“我进门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冲动的,但还是忍不住……老甄说我有七分像,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想来七分还是说少了的。看我一眼你便吓成了这样,你心里的鬼真的很厉害啊……”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李渊一直说当初的事你没有错,你怎么会没有错?进门之前我就在想,若是你看清了我的模样,会不会被吓死?”
窦氏嗓子里发出几声急促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眼皮一翻竟是软软的倒了下去。李闲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她,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后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缓步走到门口,吸了口气后喊了一声:“快来人啊!皇后不行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赌注是自己
回到御书房的李渊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桌案上还没有处理完的奏折微微皱起眉头。他随手拿起一份看了看,脑子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乱完全没在意奏折上写的是什么。就这么看着奏折发了一会儿呆,他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站起来走到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份奏折。这奏折是两个月之前呈递上来了,李渊看过之后便放在书架上的角落中。当时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但派去查的人却没有查到什么不妥。去查的人是个做事仔细的而且极擅长办案,以他的本事如果有什么隐情,那么肯定查得出来。
坐下来将这份奏折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李渊的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
“来人,去把独孤学找来,现在!”
“喏!”
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内侍总管高莲生连忙答应了一声,回身吩咐当值的宦官赶紧去将监门卫将军独孤学找来。他在李渊身边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如果没有听声音就能猜到皇帝心情的本事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个位子。
已经睡下的独孤学听说皇帝急召,连忙起身更衣一路小跑着到了御书房门外。高莲生低声对他说了一句:“陛下吩咐过如果你到了就直接进去……陛下似乎心情不好,独孤大人还是小心些。”
独孤学嗯了一声低声道了谢,推门走了进去。
“陛下”
独孤学进门之后俯身行礼,在弯腰的时候眼角偷偷扫过去发现李渊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独孤学认识,正是自己前阵子呈递上去的。他记忆力极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大隋大业年间任职刑部侍郎的时候,几乎一整年的案件卷宗他都能差不多记住,只要有人问起,他都能娓娓道来。
说起来初到长安的时候李渊有意让他做刑部尚书,但他竟是不惜得罪皇帝也没有应承下来。可现在他这个监门卫将军当的和刑部的官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了,很多事皇帝都让他去查。而查到的事越多,他知道的秘密也就越多,多到他现在睡觉都有些不踏实。
“陇右老宅的事……你再跟朕说一遍。”
“是!”
独孤学应了一声,心里却猛地紧了一下:“据臣查实,刘武周败于秦王殿下之手后被杀,他麾下的人马大部分都被秦王收编,但也有数千残兵逃走,其中最大的一股大约有千余人,为首的是刘武周手下大将周循可,他为了给刘武周报仇冒充大唐钦差骗开了城门,然后……杀人之后放了一把大火,城中百姓也被烧死了无数,便是县令也被烧死在自己家里,那大火足足烧了三日方才熄灭,城中房屋大半被毁。”
“你可核对过尸首”
“臣将能搜寻出来的尸体都核对过,但有的尸首已经烧的只剩下半截身子,有的烧成了炭实在不好确定身份。”
“人数确实不少一个?”
“不少一个。”
“你确定老宅的官家老甄也死了?”
“在他的小院子里发现了尸首,是被人割喉而死的,因为尸体倒在院子里所以没有被火焚毁,所以依稀还能辨认出模样。”
李渊嗯了一声,放下奏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在派人去将人数核对一下,将守城的民勇,当时看见残匪进城的百姓带几个回来,朕要亲自过问。周循可杀人之后就跑了,竟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虽然老宅中只剩下一些下人,但那都是朕的人,一个残匪就敢如此嚣张,难道朕手下连个缉凶的人都没有?”
“云麾将军楚火已经带着人马正在追查。”
独孤学回答了一句。
“可追了两个多月,连周循可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李渊摆了摆手道:“你先把手头上其他的事都放一放,这件事重要。派人去告诉楚火,若是一个月之内再找不到周循可的踪迹,那他也就别回来见朕了。朕手下不会只养一些毫无作为的废物!”
“臣……”
独孤学知道皇帝现在的心情极差,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臣只是监门卫将军,职责戍卫宫城。”
李渊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朕知道这些事本不该交给你去做,但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接了刑部的差事难道会如此为难?监门卫将军的人选有的是,但刑部尚书的位子朕还一直给你留着。”
“臣委实怕了刑部的差事。”
独孤学道。
“先去吧,朕要静一静。”
李渊似乎是有些疲乏,摆了摆手道:“待太子的事结束之后,你就到刑部去任职。如果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朕就让你和高莲生两个人轮值御书房。”
独孤学苦笑一声,躬身告退。
“太像了些……”
李渊看着桌案上的那份奏折,眉宇间一片阴霾。他刚要收拾心情处理手头上的事,忽然外面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急切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后……皇后归天了!”
……
短短不到两个月之内,李渊接连失去了三个至亲。齐王李元吉死于东都大营,据说是下令处死李靖的时候被李靖暴起杀死,到底真相是不是这样李渊不想去查清楚,因为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认那真相。
太子就在十几日前被杀死在玄武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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