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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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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思青青睡着了之后,本来看上去睡得很香甜的李闲却坐了起来。脱下外衣盖在欧思青青的身上,然后伸手将她眼角的那颗泪珠儿擦在手指上。李闲低头将那颗泪珠吮吸进嘴里品尝,发现味道真的很苦。
他在欧思青青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眼神温柔。
“傻丫头,都说了你跟着我会吃很多很多苦,而不是你想着的那些好吃的,现在你会后悔吗?”
睡梦中的欧思青青紧紧的闭着眼,柳叶般的弯眉皱着,好像在忍受着痛楚,又好像梦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坏了她。
李闲拔了一根毛毛草放进嘴里咀嚼,陷入沉思。
半路上的时候他问过张仲坚,这段日子以来龙庭卫的人对他们追杀不断。其中还有幽州罗艺手下的斥候,所以大家都怀疑之所以龙庭卫能准确的找到铁浮屠的人马,是因为铁浮屠离开涿郡的时候,罗艺肯定就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也只有这样,从离开渔阳郡到进入燕山,才会被人如此清晰的知道行迹。
但李闲想不通罗艺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在涿郡的时候罗艺明明知道铁浮屠的存在,也明明知道铁浮屠中有那个十三年前就被判定了死刑的少年,但他一直没有对铁浮屠采取过什么行动,哪怕两年前在霸州李闲还设计杀了他麾下四十个骑兵,罗艺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人追了追。他没有理由两年前能下手的时候不下手,两年后却再来杀人。
李闲并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罗艺那两年不派人对付自己,罗艺一定是觉得自己有用,这个用处是什么稍微了解一些这个时代历史的李闲其实不难猜到。无非是想留着自己在将来用得着的时候做一面大旗罢了,至于什么时候砍倒这面旗子对于拥有五千虎贲精甲和数万劲旅的罗艺来说其实不算难事。
但李闲想不到还有谁对铁浮屠的行迹这么了解,当年从渔阳离开之后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具体行程。
李闲越是想就越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正在纠结间,张仲坚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对李闲示意了一下,李闲点了点头轻轻起身跟着张仲坚往远处走去。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张仲坚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问道。
李闲摇了摇头:“睡不着。”
张仲坚嗯了一声后便开始沉默,李闲在他身边坐下来,很自然的从张仲坚的腰畔将酒袋子解下来,打开盖子却发现已经空了。李闲握着酒袋子,能想象到张仲坚一大口一大口喝酒解愁的样子。
“铁浮屠的兄弟还剩下七个,血骑的人,还剩下十个。”
张仲坚忽然开口道:“不算你我。”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些压抑,有些吓人。李闲抬起头看了一眼张仲坚红红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
张仲坚将酒袋子从李闲手里拿过来,随手丢进草丛里。
李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打算先去一趟幽州,哥哥们总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不管是不是罗艺给文刖通风报信,我总是要去问问他才行。如果是他,总得讨些债回来。”
张仲坚嗯了一声,视线看向远处,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只有十八个人,你小心一些。”
李闲怔住,瞬间睁大了眼睛。
“阿爷,你……”
张仲坚笑了笑,溺爱的揉了揉李闲的头发说道:“你真的已经长大了,昨天在山上的事,其实你做的很好,若是换了我的话说不定也会那么干。虽然我怪你,但也自豪,你是我张仲坚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但随我的脾气顺我的性格,老子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而且,如果换做是我去做的话,未必比你做的更好。”
他笑了笑道:“你已经长大了,总得独当一面。”
李闲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问道:“您打算去哪儿?”
张仲坚道:“去找小狄和你红佛姑姑,她们在塞北苦寒之地,我不放心。”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如果幽州之行不顺利的话,别勉强。罗艺的身手不比文刖差,而且是在战场上泼血历练出来的。和文刖那种阴柔冷辣的手段完全不相同,他的身手更直接更开阔且杀人更快。只有十八个人了……能多活下来一个是一个。实在没办法,就到塞北去寻我们。不管你的命运是什么,我总是希望……你能多活几年,最好活到一百岁。不能雄图霸业,安安稳稳活一辈子也不错。”
李闲从这些话里听出了张仲坚的颓废,他心里忽然感觉到一股悲凉。
“阿爷,铁浮屠的兄长们,你还是带着吧,我不放心。”
李闲没有劝说张仲坚留下,一个字都没有说。
“不了,你还不放心我?”
张仲坚笑了笑,站起来说道:“你应该相信你阿爷,草原上的蛮子对我没办法。”
李闲刚要开口,张仲坚摇了摇头道:“别劝了,你阿爷决定的事,没有谁能阻止的了。”
这句话让李闲想起张仲坚的妻子,那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当年,她反对张仲坚收留李闲。她说,要么把他扔了,要么你把我扔了。那个时候的张仲坚很痛苦,但很坚决。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容不得他?”
他问。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还是你走吧,我了解你。”
“可以不走吗?”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张仲坚,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如果清风山上只有咱们夫妻两个人,收留个孩子不算什么。但在我身后,还有我爹留给我的上千条人命。我不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把整个山寨都丢了!”
张仲坚点头,说:好。
那一天,跟着张仲坚从清风山下来的兄弟,不足八十人。
……
“小狄,你在想什么?”
红佛问支着下颌发呆的张小狄。
“姑姑,安之哥哥离开咱们,是不是又去打坏人了?”
“对啊,打完了坏人你安之哥哥就回来找小狄了。”
“那安之哥哥会不会受伤?”
张小狄抬起头,极认真的问红佛。
红佛无言以对。
“我要学医术!如果安之哥哥受伤了,我要治好他!”
小女孩攥紧了拳头,眼神坚定。
第七十一章好大一个壳
“贺若大哥,你先找个地方安身,不要贸然的去找张金称。朝廷各路大军都在往涿郡集结,这个时候还是先隐忍一些的好。”
李闲真挚的说道。
贺若重山点了点头道:“安之,你放心吧,倒是你们,此去幽州千万小心些。其实,我还是觉得应该和你一起去的,人手多一些也好办事。”
李闲摇了摇头道:“贺若大哥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一趟去幽州其实还是人少一些好。幽州有数万劲旅,去一百个人和去十个人相比,其实反而是人少更有利些。你放心,我们不会贸然行事的。送死这种事,我一向没什么兴趣。”
贺若重山笑了笑道:“那就好,保重!”
李闲嗯了一声,缓缓的说了三个字:“要活着。”
贺若重山重重点头,翻身上马道:“我在突厥人的战马中挑了十九匹最好的,就当是送给大家的临别礼物吧。”
他艳羡的看了一眼李闲的大黑马,然后对李闲说道:“当然,没你的。”
李闲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一路顺风!”
贺若重山也挥了挥手,带着他手下一百多个兄弟纵马扬尘而去。李闲等人看着贺若重山离去的背影,直到烟尘散去。
李闲拉着欧思青青的手说道:“乖乖的跟阿爷去找小狄他们,听话。不是我不想带着你,你知道,带着你的话我会放不开手脚。心里惦记着你,做起事来也是束手束脚的。等我从幽州回来就去寻你们,最迟半年。”
之前已经商量好,哭过的欧思青青此刻倒是坚强的没有落泪。她握紧了李闲的手说道:“安之,我会听你的话。我会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等你,不要骗我,知道吗?”
李闲笑了笑,理顺了欧思青青额前的发丝道:“这次,肯定不会骗你的。”
欧思青青点了点头,抱着李闲的胳膊蹭了蹭发酸的鼻子忽然笑了笑道:“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要……尽快来找我。”
李闲拍了拍她的手背点头,看向张仲坚道:“阿爷,你们路上千万小心些。”
张仲坚随意牵了一匹马,跃上马背后对李闲说道:“知道了,婆婆妈妈的真他娘的不干脆,我们也要走了,别扭扭捏捏的,青青,咱们走!”
欧思青青嗯了一声,李闲将她抱上马背,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有浓浓的不舍。
欧思青青道:“安之,照顾好自己。”
李闲默默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张仲坚身边站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郑重的说了一句让张仲坚想把他暴揍一顿的话。
“阿爷,祝您和姑姑早生贵子啊。”
说完,李闲兔子一样蹿出去三两步跑到大黑马边上一跃而上,伸手在大黑马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大黑马不满的啾啾叫了两声,随即撒开四蹄奔了出去。他跑得如此干脆利落,倒是再次令人赞叹其逃命的本事之强。血骑众人和铁浮屠的马贼对张仲坚同时抱拳,然后上马追着李闲的背影而去。张仲坚张了张嘴,随即笑了起来。看着李闲消失的方向,他喃喃道:“安之,千万要小心些。”
转过身,他对欧思青青道:“咱们走吧,你放心,安之不会有事的,无论什么事都难不住他的。用不了半年,他就会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你面前。”
少女倔强的等着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才转过身,对张仲坚说了一句让他心中感动的话:“阿爷,咱们走吧。”
她叫,阿爷。
李闲驾着大黑马一路狂奔,纵然身后众人的战马也俱是百里挑一的名驹也追不上他。狂奔中,烈风吹去他眼角的一点酸楚。
啊啊啊啊!
李闲疯狂的喊了几声,将胸怀中的憋闷驱散。
包括他在内,向着远方,十八骑风卷残云。
……
幽州。
在幽州虎贲郎将的府邸里,一个从南方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信使躬身对书桌后面垂首读书的罗艺说道:“禀将军,陛下已经在二十天前离开了东都,车驾仪仗在天子六军的护卫下缓缓向北而来,各路大军也已经集结完毕,也跟着天子的车驾一同出发。”
罗艺将手里的书册放下,缓缓的抬起头问道:“裴矩怎么说?”
那信使道:“他说让将军放心,陛下已经下旨让您镇守幽州。此次征伐高句丽,不会调动咱们幽州一兵一卒。”
罗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了笑道:“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那信使躬身退了出去。
罗艺站起来,伸手将窗子推开看向外面。此时已经到了大业七年的九月,入了秋,风中已经没了令人厌烦的燥热,吹在身上感觉很清爽舒服。因为确定那个令人揣摩不透的陛下不会调走幽州兵马,罗艺的心里也终于踏实下来。幽州兵马,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才训练出来的,是他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这次陛下亲征高句丽他并不看好,所以绝对不能让幽州兵参战。
这些年想尽了办法让朝廷给幽州兵的补给增加了一倍有余,又强势的将幽州附近官府应该上交朝廷的税赋截留自用。即便是这样,也仅仅是在那五千烧钱一样养着的具甲铁骑之外,又增加了两万人的轻甲步卒而已。而事实上,花在那两万步卒身上的钱,还不及五千虎贲精甲的十分之一。
可即便这样,幽州的兵马已经再也无法扩充了。他没权利将整个涿郡的钱粮都扣下来,现在的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具甲骑兵的消耗实在太大,大到仅仅靠着幽州一个地方已经养不起,而就算朝廷将虎贲精甲的补给增加了一倍,罗艺手里依然还是没钱,因为,在兵部的报备中,虎贲精甲,只有三千人。
多出来的两千人,是他称得上节衣缩食才扩充出来的。
具甲铁骑,训练和战斗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身穿超过四十斤的铁甲,所以必须是身强体健的勇武之士才成。而战马也要披挂全甲,所以也必须挑选上等的马匹。为了保证体力,具甲骑兵吃的必须要好,肉和蔬菜都要保证。战马的草料也必须是最好的,还要加上连普通百姓都舍不得吃的精粮。
一个具甲骑兵,除了自己的战马之外。还要有一匹驽马来驮负装备,有一个扈从专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和兵器铠甲,还要有一个马夫专门伺候战马。也就是说,五千人的虎贲精甲,算上扈从,马夫,辅兵,后勤人员在内实际编制要超过两万人。这需要一笔庞大的财富来维持,这正是罗艺最头疼的地方。
毫无疑问,具甲铁骑的战力天下无双。那些草原上的蛮人无论多嚣张,远远的看到大隋的具甲骑兵也会吓得好像受了惊的鸟兽一样四散奔逃。但,要养这样一支骑兵,根本就不是一州一郡能负担得起的。
如果耗费无数财力物力也耗费了罗艺无数心血的具甲铁骑被调到辽东,罗艺只怕会心疼死吧。
幸好,那十万贯的巨财没有白花。
罗艺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碧绿茂盛的树木,眼神逐渐变得火热起来。
是该做准备的时候了。
天下就要乱了,这支天下最精锐的骑兵要用在应该用在的战场上。曾经,是用来保家卫国的,是大隋最坚固的门户。至于将来虎贲精甲出现什么地方……
“报!”
书房门口传来手下的声音,被打断了思绪的罗艺有些懊恼。他不耐烦的转过身子道:“说,什么事!”
“将军,派到燕山的人回来了。”
罗艺嗯了一声道:“人呢?带到我书房里来。”
不多时,几个兵士走进罗艺的书房,单膝跪下道:“属下拜见大将军!”
罗艺点了点头道:“告诉我,燕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人垂首道:“属下带人两年前就跟着那些马贼到了渔阳郡,后来又跟着他们到了燕山。属下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的行迹,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的龙庭卫找到了燕山上,跟那些马贼大打出手,期间,龙庭卫的人还杀了咱们几个人。上个月,至少一千人的龙庭卫到了燕山,正巧赶上突厥人和张仲坚的马贼厮杀,龙庭卫击杀了全部突厥人后又追杀张仲坚等人,咱们的人在外围都被杀了,所以后来,张仲坚他们是不是被杀光,属下并不清楚。”
“龙庭卫?”
罗艺喃喃道:“文刖的人?他们怎么找到铁浮屠的?”
“将军,属下以为,如果不是被人泄露了行迹,否则朝廷派来的人绝对找不到他们。这两年属下跟踪铁浮屠的马贼也是竭尽全力才没被甩了,那些马贼很小心,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查的痕迹。”
“还有人盯着铁浮屠?”
罗艺问道:“能推测到是什么人也盯着铁浮屠的行踪吗?”
“将军,这几个月间,只有一个人上过山与铁浮屠中的红佛会面。从三月份开始,一共上山五次,每一次都只停留一两个时辰。而且,据属下观察,那人上山,张仲坚好像并不知道。”
“谁!”
“张仲坚的结义兄弟,李靖。”
“李药师?”
罗艺眉头一挑,冷笑道:“有意思。”
就在此时,幽州城门外,一个俊俏的书生负手而行,一边走一边不时指点品评路边景致。他身材欣长,面容清秀,看起来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只是在看向城门守卫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才不会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冷冽。
“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俊俏书生对着路边的一朵小小野菊,很得意的吟了两句剽窃来的词句,引得几个路过的年轻女子频频侧目,不是暗暗用眼神送上几棵秋天的菠菜……
六个穿着仆从服饰的壮汉跟在那少年身后,态度恭谦。
当走到幽州城不远处的时候,看着这座高大坚固的城池,某人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好大一个……乌龟壳。”
第七十二章小插曲
俊美的年轻书生举步走到幽州城门口,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军卒,眼神中那种淡然的不屑,还有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气都让那军卒感觉压力很大。进城要交税,而且远比其他地方的税金要高,这是将军府里下的命令,军卒就算明知道李闲不会是个一般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将其拦住。
“这位……”
军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面前这丰神俊美的少年书生。看他年纪,应该唤一声少年郎,可看他锦衣翩然,应该是个官宦子弟。如果是世家大姓出来行走的年轻子弟,基本上都是那种一出生就有个爵位人。这样的人本身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但他们背后的势力才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世家,就是矗立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个庞然大物,洪荒猛兽。别说普通百姓惹不起避之不及,朝廷何尝不是这样。虽然开了科举,但正五品以上的官职就没有一个是科举出来的人担任的,全部被世家霸占着。朝廷取士,也是优先选择世家子弟。寒门子弟,别说没机会接触到权力中枢,即便做了官也是在不起眼的位置上挣扎求存。
所以,即便掌管着幽州城的那个被传说了很多年的大人物就是寒门出身,他本身就是激励着寒门子弟奋发图强的一个标杆式人物,可守门的军卒依然不敢胡作非为,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虎贲将军罗艺,他是寒门出身不假,功名但在马上取简直就是专门来说他的,但当年的寒门小子早已经没了,现在的罗家,也早已经不是什么寒门。
“我们公子是博陵……”
陈雀儿往前走了两步,拦着那军卒说道。只是后面的半句话却被李闲挡了回去,他摆了摆手道:“何必难为他?他也仅仅是奉公职守罢了。既然到了幽州就要遵从人家的规矩,交几个进门钱也没什么。”
说完,李闲径自往城门里走去。
陈雀儿嘿嘿笑了笑,掏出一把碎银子塞进那军卒的手里说道:“多了的,你自己买些酒喝吧。”
铁獠狼和陈雀儿带着四个人跟在李闲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收了钱的军卒诧异的看着手里的几块碎银子,估摸着至少能换两千个肉好,这让他的心脏砰砰的乱跳。两千个肉好啊,得买多少精米?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当他看到队正看向自己的眼神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诱人的银子正在飞向别人。他动作很巧妙的将一小块银子塞进袖口里,然后笑嘻嘻的跑过去说道:“队正,这是刚才那人孝敬您的。”
守门的队正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银子接过来说道:“下次注意,那样的人非富即贵,咱们得罪不起!幸好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敢要人家的银子!”
军卒讪讪的笑了笑,心说还他娘的不是便宜了你这龟孙子王八蛋?
李闲进了城门之后,极认真的看着街道两侧的建筑。他是在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前世的时候京城什么摸样依然历历在目,一些记忆开始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影响着他的心情。那个时候,他在京城读书。陶然亭公园并不清澈的湖水里划过船,耻辱的大水法遗迹拍过照,宫城里面偷偷写下操你妈野猪皮,也曾在大早晨三点起床跑去广场看升旗仪式。
虽然现在的幽州城和前世的京城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交集在一起。
当年的建筑物历历在目,当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的时候李闲才发现自己二了。
偷偷摸摸进女厕所撒一泡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李闲很随意的在幽州的大街上漫步,眼睛在各种店铺上游荡。他很用心的寻找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到。身后跟着六个魁梧彪悍的随从,一个锦衣清秀少年就这样有些嚣张的肆无忌惮的回忆着过往。虽然记忆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但当记忆出现在另一个时代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只是悲伤终归要主动的去淡忘,活着,总要面对现实。
而现实就是,李闲要在未来的几天内将前路和退路都制定好。
前路,自然是去问问某个大人物,燕山上的事,你可知道?
后路,自然就是如何跑路了。
想在人家地盘上打人家的脸,自然要将退路探好。这座城中有五千令草原蛮族闻风丧胆的虎贲精甲,还有数万步卒。而李闲要去寻晦气的那人,更是成名已久的虎将。这是一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较量,说起来是挺豪气的一件事,干好了就能吹牛逼,干不好,那就纯粹傻逼了。
对于一个整日将白痴两个字挂在嘴角耻笑别人的少年郎,他自然不肯被别人看成白痴。
双目不停在四周扫视,终于,李闲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说是熟悉,其实熟悉的是那几个字。
临街一座颇大的建筑,门前横匾上有三个大字让李闲倍感亲切。
怡红院。
李闲笑了笑,心说果然是全国连锁的。
“安之……”
铁獠狼从后面低声叫道。
李闲摆了摆手,很认真的说道:“要叫我公子。”
“公子,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客栈?”
铁獠狼很配合的说道。
李闲点了点头道:“也好。”
众人寻了一家颇为干净的客栈,李闲很遗憾的没有在城里找到叫悦来的地方。走进房门之后,李闲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至于订房间这类的小事自然由陈雀儿他们去做。既然装扮成了个世家子弟,就要装得像一些。虽然李闲没怎么接触过那些世家子弟,也不是很了解他们行事的风格,但装逼这种事其实并不难,昂着下颌多甩几个白眼少说话,自然破绽就少。
至于在城门口陈雀儿说的博陵两个字,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守门的军卒误会。提到博陵,谁第一想到的不是崔家?
陈雀儿定好了房间之后,店小二殷勤的领着众人到了后面。陈雀儿要了一个独院,甩手就给了那掌柜的一把碎银子。钱财这种东西铁浮屠的马贼看得本来就极淡,反而让那掌柜的更以为这一行人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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