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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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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三千部族军,在转眼之间已经倒下一小半,那些刚才还活生生的战士们,大多都躺在青沙河这片他们并不熟悉的土地上了。耶律学古已经快要崩溃了,他的号角依旧不停,剩下的士兵们挥舞着兵刃,头也不回的朝着宋军编织的箭网冲去……
“将军……”
一个契丹老将紧紧抓住了耶律学古的手,硬生生的把号角拉了下来。
“将军……不能再冲了……”那老将两鬓的头发都已雪白,一行浊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将军,收兵吧!”
耶律学古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虎目圆瞪,当啷一声,雪亮的腰刀拔了出来架在老将的脖子上:“怕死?我就先送你去死!”
老将死死的抓着号角:“杀我不要紧,收兵吧。咱们契丹的勇士不能这样死啊……”
耶律学古怒骂了一声,把手中的长刀重重的往地上一插:“收……收兵!”
剩余的辽军潮水般退去……
杨延昭的脸色却一点喜色都没有。左侧耶律斜轸的大军动都不动,坐看友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这个耶律斜轸真不是一般能沉得住气。杨延昭本来已经布置妥当,先引耶律学古进攻,若是耶律斜轸趁势夹击的话,就让开左侧队伍,放他们进来,这里边的陷坑、绊马索可都准备妥当了,随时伺候斜轸。
但是耶律斜轸按兵不动,倒是大出杨延昭的意料之外!
“谢大人……”孔守正激动的说话都有些词不达意:“你……我们打赢了!”
谢慕华冷冷的看了孔守正一眼:“没有!这仗才刚开始!”
这当头一盆冷水,顿时让孔守正冷静下来,是啊,只不过是杀伤了耶律学古的部族军。那斜轸的五千皮室军可动都没动呢。那才是辽军真正的主力,而且为了对抗部族军的进攻,谢慕华苦心安排的驰射和三队射击法都已经曝光了。
就算斜轸一时之间想不出破解的方法,也不会像耶律学古这样闷着头往前冲,吃了大亏了。
斜轸的阵中竖起旗号,开始收容学古所部的残军!
杨延昭冷眼看着对面辽军的态势,那面青旗迎风摇摆。学古的残部渐渐朝左侧移动过去。
“当着我的面就敢收容残军?”杨延昭冷哼一声,等耶律学古的队伍进入左翼的时候。杨延昭就立刻发动全面攻击。什么辽国名将?什么南院大王?兵家大忌都不知道,战场上收容残军最容易为敌所乘,那耶律斜轸自负名将,只怕还是兵书读的少了吧!
谢慕华看着远处的那面青旗,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来问题在哪。一时间心里憋闷的难受。忽然,谢慕华的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灵光一闪。对!当年看史书的时候见过,青旗是辽国北院的帅旗,这青旗在南院大王这里竖起,就绝对不是耶律斜轸在收容残军……
谢慕华大叫起来:“耶律斜轸不在左翼!”
杨延昭脸色顿时大变!他到底是少了些经验……
话音未落,身后号角连连,大队辽军从宋军身后杀了出来,漫山遍野的皮室军杀奔而来,喊杀震天,蹄声雷动……
当先一面红旗高高飘起,那才是南院大王,耶律斜轸!
谢慕华侧目望去,赵德昭、傅潛早已是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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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呼家,银杨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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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华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尽管多了一千年的见识,尽管早已熟知大宋第一次北伐的故事。但这些根本不足以抗衡一代大辽名将!就算他的身边还有杨家兄弟和以勇悍著称的孔守正,也是一样!
谢慕华比人优胜的只有他多了千年的见识和他熟知的一些历史而已,但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和这大辽名将相争,那谢慕华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古人只是见识弱于谢慕华,却不代表他们比谢慕华笨。
也许再给杨延昭五年时间,让他在雁门关、幽燕前线多经历些战阵,他就可以和耶律斜轸一较长短。但是现在不行,从始至终他们都被耶律斜轸**于股掌之间。
那一队打着青旗在收容耶律学古的残兵的,的确是南院的皮室军。这一点绝对不会错,但是统军的不是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制造了种种假象,让宋军以为他带领五千皮室军要和耶律学古的三千部族军一起夹击。虽然孔守正、杨延昭已经不断派出斥候侦查得胜口辽军的动向,但是那五千皮室军是货真价实的从得胜口向青沙河方向行动,只不过耶律斜轸早已带了一小队人快马加鞭赶去清河北岸。
在耶律奚底执意要出战之时,耶律斜轸就竭力劝阻。但是耶律奚底一意孤行,斜轸无可奈何,毕竟耶律奚底是北院大王,与他平起平坐,根本不归他管辖。斜轸只得告诉耶律奚底:“若是出战失利,就去清河北岸!”
清河北岸位于幽州以南二百里,这儿远远的避开了宋朝大军。赵光义心高气傲,以为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压根就没把耶律奚底这万余辽军放在眼里,没有分兵追击,自顾自带领大军围攻幽州。
耶律斜轸赶到清河北岸,并没有责怪任何人。只告诉乙室王撒合:“想给萧统倬报仇的话,乙室部的人马就交给我!”
辽国骑兵甲于天下,最擅长的就是机动作战、长途奔袭。从清河北岸到青沙河,二百多里的路程,耶律斜轸带着乙室部的六千骑兵巧妙的兜了个圈子,绕到谢慕华的身后。就埋伏在崔彦进的一万大军和两万先锋军之间。
耶律学古用部族军吸引了宋军弓弩,那五千皮室军用收容残兵的办法诱使杨延昭做出进攻的部署,而耶律斜轸就算准时机杀出来……
这乙室部的辽军虽然是先锋军的手下败将,但是萧统倬的死却是激发了他们的斗志。这六千骑兵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直扑宋军。现在,无论杨延昭做出什么样的部署,都已经晚了……
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乱不得!
赵德昭、傅潛早已没了主意,孔守正就是一个莽夫,只顾着目瞪口呆……
谢慕华大喝一声:“后队变前队,弓箭手自由射击……”
杨延昭如梦方醒,这一仗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从小到大,人人都夸他是七兄弟里最有天分的一个,无论是武功还是韬略都是上上之选。将来必然能继承父业,成为一代名将。杨延昭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偶尔也会觉得“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一腔热血只想报国杀敌。但是却从没有真正独当一面过。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独力指挥过万大军与辽国名将作战。这一夜里,杨延昭苦苦思索,自以为算无遗策,但是真正到了战场上,才发现像耶律斜轸这样的不世名将根本不能用常理来估测!
杨延昭被耶律斜轸神鬼莫测的战术打得沮丧无比,却被谢慕华这一声暴喝惊醒。他是这一场战斗的主将,这一仗还没有打完,宋军还没有输,身为主将又怎么能垂头丧气,一蹶不振呢?
“结枪盾阵……麻扎刀、陌刀手准备……弓箭手射击……”杨延昭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盾牌大多集结在前阵,后阵本就不多。宋军匆匆忙忙将木盾重重的砸进地面,两名士卒一人在后顶住一面盾牌,另一人手持一杆长矛从盾后挺出,架在盾牌上。顷刻间,青沙河边就像竖起一片丛林,坚固的长矛闪烁着耀眼的寒光斜指向天……
神臂弓已经来不及掉转方向了,弓箭手们纷纷抛射,企图用弓箭阻挡辽军的冲击。但是一片混乱当中,哪里组织得起有效的齐射。辽军队形拉得极开,大多箭矢都落了空,根本无法阻拦契丹铁骑……
“杀!”
乙室部的骑兵已经冲到阵前,匆忙间布下的盾阵倾刻就被战马踏得粉碎,那斜挑朝天的长矛洞穿了马腹,刺穿了骑士的身体,却无法阻止更多的骑兵冲进大阵。契丹铁骑势头不减,直直撞进宋军大阵,马蹄翻飞,踏着满地碎木、断刀残枪;踏着宋军和辽军的尸体,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疯狂的砍杀起来……
惨呼声此起彼伏,赵德昭面色苍白,不停喃喃自语,不知道是不是在祷告些什么?孔守正却按捺不住,领着一队骑兵迎头冲了上去。傅潛面如死灰,手中长刀不住颤抖,始终有意无意的看向杨延昭看去,生怕杨延昭命他冲上前阵……
杨延昭一迭连声的发号施令:“杨延彬,带你的骑兵去后阵顶住,绝不能让辽军把我大阵分割……”
“傅将军!”
傅潛闻言一个哆嗦,手中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满脸绝望之色。
杨延昭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但是眼下无人可用,孔守正早就冲到后阵迎住辽军厮杀起来。这左侧防线始终要有人看着,如若不然,让左侧的五千皮室军也冲杀进来,这仗就没法打了……
“傅将军,你去左翼布防,若是皮室军冲杀过来,放开防线,让他们冲。那里陷坑、绊马索早已布置妥当,只要不让两股辽军合在一起,这仗,我们就还能打!”
傅潛拾起地上的长刀,嘴唇颤抖……
“我也去!”
谢慕华纵马而出,手中尚方宝剑犹如一泓秋水,寒气逼人:“我是监军,谁临阵退缩,我就斩谁!”谢慕华看着傅潛这副孬种样,气不打一处来。指望这种人守住左翼,倒不如自己来好了,至少,命是捏在自己手里。谢慕华虽然只是个后世白领小废柴,但是这点血性是有的!
谢慕华两腿一夹,马儿径直朝左翼跑去,八姐九妹急忙跟了上去。
左翼的皮室军也动了。
在乙室部的骑兵从后方发起冲击之后,左翼的皮室军就已经挥动马鞭,冲锋过来。他们比乙室部的骑兵装备更加精良,训练更加严格,是大辽国拱卫皇帝的亲军,也是耶律阿保机赖以建国的契丹强军。
五千骑兵就像一片乌云黑压压的冲了过来。
“左右让开……”傅潛的声音又干又涩,真不知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命令。
谢慕华恨得牙痒痒,这场仗打完,要是不斩了傅潛,老子就不姓谢!他扯开嗓子高喊道:“让开防线,放辽军进来……”
五千皮室军踏过青沙河,直扑宋军左翼,对面宋军零星射出一些箭支便四散逃开。领军的队长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招呼着大军压上。
前锋猛然一阵惨叫,冲在最前排的骑兵人仰马翻,不是堕入布满尖刺的陷坑被扎的肠穿肚烂,就是被绊马索拦住马腿摔得骨折筋断。皮室军顿时一片混乱,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跟在后面的大队骑兵横倒直跌,乱作一团……
皮室军不愧是大辽国最精锐的军队,前边一片混乱,中间的辽军纷纷列开队伍,迎向四下里冲杀上来的宋军。
谢慕华把那柄尚方宝剑攥得死死的,这皮室军遇危不乱,不愧精锐之名,眼下数千皮室军和宋军混战在一起,那些生长在草原上的汉子,个个膀大腰圆,力大如牛。他们在马背上生活了一辈子,整个人与**的战马已经合为一体,灵动无比。虽然大宋禁军也是精挑细选的战士,但是武力上还是略逊一筹。
喊杀声震耳欲聋,谢慕华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厉害,下意识的又攥了攥手中长剑。
“给,用这个,上阵厮杀,这尚方宝剑……”杨八姐俏脸一整,及时闭上嘴巴,再说下去可就是对皇上的不敬了。
她玉臂一展,将一柄厚背马刀递到谢慕华的面前。其实她说的不错,谢慕华手中的佩剑也只是看着好看,真要是两军交锋之时,这剑只怕一碰就断。眼下辽军和宋军混战在一起,谁也保不住会发生什么事。
“多谢!”谢慕华把尚方宝剑插回腰间,接过马刀,心里安定了许多,这左有杨八姐,右有杨九妹,这对姐妹花自幼生长于将门,家传杨家枪法神鬼莫测。想来乱军之中也能护得他周全吧。
现在战阵之中,形势尚不明朗,耶律斜轸亲自指挥的乙室部骑兵已经冲破后军防线,乙室部骑兵左冲右杀,为的就是把这两万宋军分割开来,一口口吃下去。而这左翼的皮室军把握时机,突破宋军左翼防线,配合耶律斜轸的计划,照准中军就是猛冲。要不是杨延昭早有准备,布下许多陷坑和绊马索,只怕辽军已经得逞了。
两万宋军,一万多辽军都已经陷入苦战,这白刃相加的肉搏战拼的就是谁能顶得住,放眼望去,到处刀光剑影,血肉模糊,左翼的宋军渐渐抵挡不住,皮室军步步紧逼,喊杀震天……
第十八章 金呼家,银杨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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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守不住了!”傅潛几乎是在哀求了:“现在退吧,左翼只有五千步卒,跟五千皮室军根本就没法打,咱们现在往中军靠,还有一条活路,要是还钉在这儿,这五千子弟就全打光了……谢大人,撤吧……”
撤?谢慕华冷冷的看着傅潛,要是左翼一松,皮室军趁势掩杀,就再也无法阻止两股辽军汇合,现在杨延彬、孔守正在后阵杀得舍生忘死,就是为了挡住乙室部的骑兵。若是左翼先崩溃了,那辽军两路夹击,这大军就算是完了,接下来的命运就只能是被耶律斜轸大军分割,一口口吃下去……
谢慕华脸色阴沉的就像暴雨前的乌云,盯着傅潛的眼睛:“你要撤?”
“大人,不是末将贪生怕死,这先锋军跟着末将从太原到幽州,末将……”傅潛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闭嘴!”
谢慕华刀指傅潛:“傅潛,我奉皇命监军。今日事关我先锋军生死存亡,要么,你现在给我领军堵上去,要么,我现在就斩了你!”
谢慕华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傅潛的懦弱早就让他忍不住了,要是这个懦夫再说个撤字,这马刀就要当头斩下。
傅潛脸上的神情渐渐冰冷起来,手中倒提着的长刀,刀尖微微翘起。
杨九妹大枪挺出,指着傅潛,枪尖竟然晃也不晃一下,冰冷的枪尖映照着夺命的厉芒映衬在傅潛的脸上。
杨八姐两腿微一发力,马儿向前踏出两步,大枪当胸,护着谢慕华,她那双绝美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傅潛,杨家是将门世家,最见不得就是贪生怕死之徒。要是傅潛敢对谢慕华暴起发难,杨家姐妹毫不犹豫就给他捅个透心凉……
“好,”傅潛竟然笑了起来:“我去,我去!”
他拎起长刀,刀柄在马臀上一敲,高呼一声:“众儿郎,随我来!”跟随在谢慕华身边的三百多士兵各挺兵刃,大步向前冲去。
面对数千皮室军,这三百多人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无法挽回宋军的颓势。谢慕华看着大宋士卒血肉横飞,一个个不屈的身影倒了下去……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不是在后世里看古战场的影片,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战斗,在厮杀,这些人也许昨天还对他施过礼,也许前天还为他送过饭菜……
后阵的厮杀,谢慕华已经无心去看,他只知道为了守住眼前这片阵地,就连神臂弓手都已经抄起腰刀投入战斗了……
辽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左翼的宋军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再也无力抵挡契丹铁骑的冲击,残余的宋军渐渐向后退却,皮室军已经分出一队,绕过左翼宋军,开始照着后阵冲击,整个宋军大阵,岌岌可危!
“嗖!”
一支羽箭直奔谢慕华的面门,可谢慕华哪里能抵挡得住?
九妹大枪一摆,把那箭拨落在地:“辽军合围了!”
左翼的宋军已经退到谢慕华的身前,实在无法责怪这些年轻的战士,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但是刚刚讨伐了北汉,只休整了十来天就北上幽燕。大战耶律奚底之后,接连三天长途跋涉四百多里,跟着就要迎战辽国最强大的皮室军……五千步卒对五千骑兵,能支持到现在,他们已经是虽败犹荣!
方才还是整整齐齐的队伍,眼下还能站在谢慕华身边的也就千余人。
灼热的太阳高高挂起在燕赵大地上,晴朗的天空连一片云彩都看不到,谢慕华抬起头看了看天,在后世,他习惯了每天背着包上下班,挤公车地铁,在钢筋水泥铸成的都市丛林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抬头看过天了!
外围的辽军羽箭连连,拿着大斧,大刀的骑兵砍瓜切菜般的赶杀着宋军。
谢慕华知道,这已经撑不住了……
“杀出去!”杨家姐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九妹拉过谢慕华坐骑的马头,杨八姐马鞭一挥,在马臀上抽过一鞭,那马儿吃疼,放开四蹄向中军方向跑去。
八姐九妹两杆大枪齐出,这杨家枪法施展开来,当真枪似游龙,挡者披靡。契丹骑兵围拢上来,杨家大枪起处,纷纷翻身堕马……
千余宋军跟着便往中军跑,左翼阵地算是彻底崩溃了,傅潛拖着长刀混在乱军之中,他也是浑身浴血,身上还插着两支羽箭,一在胸口,一在肩膀,看样子着实伤得不轻。
耶律斜轸立马高处,青沙河边的战局尽收眼底。
“萧统倬,哥哥今天先拿赵德昭的人头来祭你。日后,必定用赵光义的脑袋为你祭拜!”耶律斜轸默默的念道。
眼下,青沙河大局已定,皮室军突破宋军左翼,与乙室部的骑兵汇合,两股骑兵把宋军大阵分割开来,首尾不能相顾。契丹人是天生的马背民族,一队队骑兵往来纵横,宋军已经是一盘散沙,尽管主将还在竭力维持局面,但是大势已去,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再无回天之力……
“今日宋军主将杨延昭是什么来历?”耶律斜轸问向身边的南院知事耶律重恒。
耶律重恒跟随斜轸多年,对西南面有名汉将如数家珍,当即答道:“大王,这杨延昭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他的父亲却是赫赫有名,是当初驻守雁门关的刘继业。太原城破,刘继业投降了宋朝,改回原姓为杨。杨延昭是杨继业的第六子,天资聪颖,称得上是将门虎子,不过他一直没有独当一面,所以声名不显!”
耶律斜轸微微一笑:“此子年纪轻轻,用兵却极为老到,看他弓弩结阵,骑兵诱敌,布陷坑放我骑兵入阵,就知道杨延昭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绝对不是一勇之夫。假以时日,必是我契丹大敌!”
耶律重恒点头道:“大王目光如炬,杨延昭在杨家七子之中评价最高。未免以后留了后患,不如今日就……”
耶律重恒举起手掌放在脖子上,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若是他愿意归降我大辽国,就是最好不过了!”耶律斜轸轻轻的叹了口气,辽国虽然是名将辈出,但是从他和耶律休哥之后,新一代的辽国将领或失于鲁莽,或失于谨慎,真正的帅才是越来越少了。
耶律重恒如何不知道斜轸的心意?当即布置下去,对杨延昭,尽量生擒,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杀害!
“当心!”
九妹惊呼一声,她一路厮杀护着谢慕华往中军走,但是辽兵众多,自顾不暇,一分神间,就见一柄大斧照着谢慕华当头劈下。谢慕华笨拙的在马上一躲,却险些摔下马来,急忙抓住缰绳,可手里的马刀却跌落在地上。
杨八姐大枪横出,挡住大斧,枪身被压得弯曲起来,。她丝毫不惧,手腕一抖,借着那大斧的力道和白腊杆子的弹力,枪头猛然刺出,迅如奔雷,直直捅进那辽兵队长的咽喉。
谢慕华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却见杨延彬死命杀了过来,他身上铠甲斑斑点点全是鲜血,也不知受了几处伤,手中长枪倒是力道不减,硬是冲开辽军,直杀到谢慕华的面前。
“谢大人,走吧!六哥和孔将军护着武功郡王朝东边突围了。我们朝北走吧!”杨延彬毕竟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年,说着话时眼圈都是红的,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激愤!
这就打输了?两万先锋军就这样被耶律斜轸打得溃不成军?
谢慕华的心里清楚的很,输了,就算突围出去又怎么样?赵光义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这几个败军之将,只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就直接拉出去砍了。赵光义要的不是得胜口,要得是赵德昭的命啊!至于是多少人为赵德昭陪葬,赵光义根本就不在乎!
这绝境,根本就是赵光义一手造成的。
谢慕华的眼中就像要喷出火来,他恨,为什么人的生命从古代到他所在的后世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为什么帝王将相就可以手握他人的生死大权?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那万骨就天生贱命,天生该死,天生要做别人的踏脚石吗?
如果真的只能这样,那我谢慕华也要做那一将,绝不做万骨!
“走!”
谢慕华心意已决,不管怎么样,先逃出去!
辽军骑兵纵横驰骋,杀得宋军血流成河,这防线一崩溃更是兵败如山倒。
跑?没有马匹的步卒能跑得过契丹铁骑?打?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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