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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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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华正得意间,忽然看到路边一个男子,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昏暗,那人头上的斗笠却拉的很低,还微微有点倾斜,挡住了半边脸。谢慕华心里一紧,马鞭一指那人,转首向潘惟吉吩咐道:“去,把那人给我叫来!”
潘惟吉随口答应着,跳下马来,几步走到那人面前,伸手一拍那男子的肩膀,叫道:“你走运了,谢大人要见你!”
那人一抬头,脸上却贴着一块膏药,目光闪烁不定。潘惟吉只道这小民害怕,笑道:“快走,莫叫大人等得着急!”
谁知道那人忽然反手亮出一支小匕首,寒光一闪直取潘惟吉的咽喉。潘惟吉措手不及,惊出一身冷汗,转眼间刀锋已逼近咽喉,寒气逼人。潘惟吉心胆俱裂,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死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中。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恰好飞来,一箭射穿了那男子的手腕,剧痛之下,那人再也拿捏不住匕首,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那利箭势头不减,带着那男子的手腕,牢牢的钉在墙上,箭尾还在不停的轻轻颤抖。
潘惟吉死里逃生,浑身上下都被汗透,急忙回头望去,却见杨延彬手握强弓,朝他点头示意。潘惟吉心中暗暗感激,看到那男子,又是一股业火直窜上来,扑上前去一拳重重打在那人面门,喀嚓一声,想必是打断了那人鼻梁骨。那男子血流满面,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摊鲜血,中间还夹着两颗门牙。
潘惟吉心中又惊又怒,接连又是两拳过去,口中连声叫骂:“好贼子,居然想动你家衙内的脑筋……”
“住手!”谢慕华嗓子本就难受,喊了这一声,急忙捂住嘴巴,连声咳嗽。
曹琮急忙跑了过去,拉住潘惟吉,两人一起将那男子按到在谢慕华马前。
谢慕华仔细一看,那人头上的斗笠掉在地上,撕掉了脸上的膏药,脸上果然有刺字。谢慕华冷笑道:“你是何人,混到代州城来做什么?”
那男子虽然被打落两颗门牙,可是嘴巴倒挺硬,高声叫道:“老子是逃兵,那又怎样……”只是说话间含糊不清,嘴角血流如注。
谢慕华冷冷的看着那人,心道太小看你家小爷了,带着兵刃来到代州城,又是北汉的残兵败将……忽然间,谢慕华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急忙叫道:“七郎!”
杨延彬一抱拳:“末将在!”
谢慕华强忍着嗓子里的不适,说道:“你速带一百兵马赶回杨府,无论代州城发生天大的事情,只要守住杨家上下就可。”
杨延彬被谢慕华这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急忙带了兵马火速往杨家跑去。
谢慕华接着吩咐道:“潘惟吉、曹琮,你两人统领其他军马,通知城里的厢军、衙役,定要把混进城里的细作统统给我揪出来。”
潘惟吉和曹琮喜形于色,本以为跟着谢慕华来到代州就无事可做,没想到刚进了代州城就遇到盗匪,这儿有五百精锐禁军,还有厢军衙役……谅那些盗匪插翅难飞。两人领了军令,分头招呼部属。
忽然,代州城中一处火头窜起,跟着东南西北各处都起了火头,无数百姓惊叫起来,哭泣声,惊呼声,求救声连绵不绝。谢慕华冷眼看着城中,这群人动手动的好快啊!
潘惟吉和曹琮到底是将门虎子,如今的场面不用谢慕华吩咐,就各自带了人马四处搜寻放火之人。天色已经黑透,熊熊火光冲天而起,如今是深秋,秋风凛冽,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气候又格外干燥,这火头一起还不知道那些细作有没有倒些火油之类的东西,让火势加倍难以控制。杨五郎抓了一只长枪,带着百余人守在谢慕华身边。
“谢大人,此人如何发落?”杨五郎指着那个被抓的细作。
“杀了!”谢慕华心头一阵烦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或许是经历了那场幽州大战,见得死人实在太多,谢慕华渐渐已经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了。杀字一出口,谢慕华竟是浑然不觉。
杨五郎随手一枪刺入那人咽喉,将谢慕华扶下马来,他考虑的周全,如今火头四起,要是谢慕华还坐在高头大马上,那便是活靶子……
谢慕华摸了摸额头,隐约有些发烫,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什么都不灵光,不由得破口大骂:“来了这么久没病没灾,偏偏这时候给老子来这一出!”
“谢大人,咱们现在去哪?”杨五郎总觉得站在街上不妥,现在城里乱作一团粥,到处是火光到处是喊声,许多百姓跑上街头。城里的厢军和衙役们也动员了起来,一面救火一面搜捕纵火之人。
“去杨家!”
百多名士兵不敢怠慢,急忙拥着谢慕华朝杨府方向跑去。果然不出谢慕华所料,火光一起,城里一乱,大队盗匪就直扑杨家。城里应该有他们的内应,不然的话,数百把兵刃想要大摇大摆的运进城简直是痴人说梦。还好杨延彬带队赶到及时,饶是如此杨家也死了十来个仆役,佘太君带着几个儿媳,领着一众家丁,退守到内院。
宋九茗亲自带队猛攻,还好宋九茗一心要抓活的,如若不然的话,只需四下放火,杨家众人就要尽数死在这里。
只不过张廷济和宋九茗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谢慕华就这么巧刚好在这一晚赶到代州。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被谢慕华打破。杨延彬率兵赶到之后,一见杨家被人围攻,顿时红了眼,抄起长枪就杀入战团,他身后的百多战士都是大宋精锐,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片刻之间就将盗匪冲散。
佘太君虽然是一介女流,可也精通兵法,一看儿子杀到,急忙带领众人从内院杀出。那些北汉的残兵败将,虽然人数众多,却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半年多来又不曾操练,只是打家劫舍为生,如何当得起大宋精锐的冲击?顿时乱作一团。
谢慕华和杨五郎又带了一队官兵杀到,那些匪徒更加抵抗不住。禁军将士砍瓜切菜般将他们砍倒在地,五郎七郎恨他们杀伤杨家人,下手更不留情,兄弟俩连伤七八条性命。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盗匪便丢下数十具尸体,其余众人围成一圈还在负隅顽抗!
佘太君见是谢慕华亲自赶来,如今局势已定,急忙上前道谢。谢慕华正和佘太君客套之时,忽然听见一人高声叫道:“那官儿,放我兄弟一条生路,我一人受死罢了……”
第十三章 辽营相议
谢慕华却不理他,只低声和佘太君说着话。那些禁军见谢慕华不做声,手下不停,顷刻间又伤了好几条人命。宋九茗无奈,大声叫道:“弟兄们,都别打了……”
谢慕华不动声色,眼下的局势尽在掌控之中,无论对方说什么,百十条人命都在自己手中。他们压根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谢慕华穿越之前,在公司里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价交换”,想得到就要有付出,想要这几十人活命,就要拿出些东西来。
只听当啷一声,宋九茗将手中钢刀丢在地上,他身边的人见宋九茗已经放下武器,一个个就像受到感染似的,当啷连响,一一丢了兵刃。谢慕华一抬手:“都给我拿下!”
如狼似虎的禁军官兵扑了过去,两个服侍一个,将剩下的盗匪全都按到在地。杨五郎亲自押着宋九茗到了谢慕华的面前,伸脚在他腿上一踢,五郎何等功夫,宋九茗腿上一软,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却是哼也不哼的一声,抬起头和谢慕华对视。
“硬汉子!”谢慕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过我一贯不喜欢死硬的人,你方才说以你一人性命换你这帮兄弟的命。你的命真有这么值钱么?”
宋九茗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宋九茗只不过是贱命一条,当日太原城破,宋某就应该殉国,苟且偷生这许多日子,为的就是看到复国的一天。这些兄弟跟着宋某多时,享福就没他们的份,苦头倒是吃了不少,宋某若是再拖着兄弟们一起陪葬,那还是人吗?”
谢慕华笑道:“你这番话若是换给人说或许有些用处。偏偏我从来是不信这一套的。想要他们活命可以。你总要拿些诚意出来给我。这诚意若是够了,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
宋九茗满脸血污,低下了头,城里的骚乱已经渐渐平息,火头也越来越小。他们自以为算无遗策,没想到被不期而至的谢慕华撞破,这五百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卒来到代州,一下子把双方的力量平衡打的粉碎。难道真的是大汉气数已尽吗?
谢慕华悠悠的说道:“我这个人的耐心一贯不好,你要说就快说,若是再拖得一会,只怕你想说,我也未必想听。”
宋九茗回过头看着那班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跪倒在地上,神色委顿,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衣衫都被鲜血染红。大宋官兵雪亮的钢刀就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只待谢慕华一声令下便要将他们就地正法。宋九茗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燕王,宋军在徐河大举集结,和我军对峙。以我之见,不如三路齐进,攻打宋营,我就不信那些汉人挡得住我大辽铁骑!”耶律沙来到满城已经多日,契丹军八万大军和宋军在满城遥相对峙,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战斗,而是老老实实的采用最稳妥的战法,沿营寨布防。宋辽两军都没有大的举动。
尽管双方加起来有超过十位名震天下的将领,却不约而同的以稳为主。双方广派斥候侦查对方动向,之后小股部队进行零星接触,试探对方的反应。最大的规模不过是辽军的一支百人队和宋人的一支斥候队遭遇,双方激战一场,各自丢下几十具尸体便分别撤走。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双方的将领和士卒都变得很没有耐心,斥候每次出动都至少以十人为单位,在两军犬牙交错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有士卒不听号令,擅作主张进攻敌军军营的事情。只不过都是无疾而终,那些按捺不住的士兵大多都列入了阵亡名单。
宋军分成两阵,李继隆和赵延进各领一军,相距不过五里,相互支持,数万宋军为了防止辽军超强的骑兵机动能力从侧翼偷袭,有意将侧翼战线放宽。而辽军三大部,耶律沙、耶律斜轸、耶律休哥各领一支军,耶律沙的大军摆在最前,斜轸和休哥分别为他防御侧后两翼。
如果从天空中鸟瞰下去,宋军的两阵就像是两支拳头,互相遮掩,若是辽军被其中一支拳头吸引,另一记拳头就会毫不留情痛击对方的要害。而辽军就像是个稳妥的三角形,配合着骑兵的机动作战能力,固若金汤,丝毫不给宋军空隙。
双方谁也觅不到取胜的战机,只能一天天对峙下去。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吃亏的便是辽人,已经是十月了,冬天到来之后,骑兵的作战能力就要大打折扣,到那时候,只怕占上风的就是宋人了。
韩匡嗣捧着一杯热茶,浅浅的饮了一口,缓缓的说道:“宋军守御严密,贸然出战,胜算不高。”
耶律沙是个急性子的老头,可这儿八万辽军的最高统帅却是韩匡嗣。耶律沙见韩匡嗣还不同意出战,气呼呼的说道:“等……那个李继隆只不过才三十岁而已,说到打仗,他打过的仗只怕还不及我的零头。燕王未免太谨慎了吧?”
座下的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耶律沙这番话等于是把他们两位后起之秀都给骂了进去。虽然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也觉得韩匡嗣不会统兵打仗,不过韩匡嗣的稳妥战术并没有错。兵法大家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只不过李继隆做的事情和韩匡嗣一模一样,双方都是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寻觅对方的可胜之机。如此一来,这仗打的的确有些拖沓,斜轸和休哥空有满腹才华,可现在两人连副帅都不是,说起话来,韩匡嗣和耶律沙都爱听不听。
韩匡嗣摇了摇头:“谨慎点没什么不好。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赵光义就是贪功冒进,结果把命都给丢了。宋人虽然现在看起来无机可乘,可是在徐河一线,光是节度使就有四人之多,偏偏职位最低的刘廷翰被任命为主帅。其他将领未必服气,拖得一段日子,宋人必然会有内乱。”
耶律沙见无法说服韩匡嗣,话锋一转:“那倒是,毛头小子就要做主帅,别说其他大将不服,就算是士卒也未必心服……”
耶律休哥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自从幽州之战他总领战事之后,虽说耶律沙表面上没有说什么,暗地里却对休哥很是不满意。偏偏这次皇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派韩匡嗣和耶律沙领兵。耶律沙得到机会,处处针对休哥和斜轸两兄弟,在满城和宋军对峙,也有意将他们安排在后阵。
休哥目光转动,刚好和对面的斜轸目光相撞。两人这一错神,都是心领神会,低下头不说话。
几位主将都议论不出什么,便各自回了营帐。
“逊宁,宋军这次一反常态,从我得来的消息,宋朝皇帝一贯忌惮武将,所以在武将出征之时,派文官监军。这一次宋国皇帝颇出人意料,居然让李继隆监军,让刘廷翰担任主将,并且要刘廷翰便宜行事,绝不多加干涉,看来赵德昭还不是太笨!”耶律斜轸一脸严肃,看着对面的休哥。
休哥笑道:“韩隐兄,赵德昭在打仗这一块是门外汉,在政治上想精明,可是本领有限。韩隐兄,赵德昭为何选定刘廷翰为主帅统一指挥众将?说白了就是因为刘廷翰的官职最低,赵德昭在军事上虽说糊涂,但还不傻,知道数万大军,各路大将要统一指挥权的重要,但他又不敢让威望高、资历深的大将来做。”
休哥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低声说道:“韩隐兄,赵德昭他留下的各路屯军将领中,李继隆、孟玄喆、崔彦进、李汉琼都是节度使。而刘廷翰是观察使,比节度使要低一级。这就是赵德昭的用心良苦之处,故意在诸将中找个威望最低的来做总指挥,以平衡其它将领的影响力。听说原本是要派谢慕华这个文官来监军的,只不过赵德昭又担忧雁门关战事,把谢慕华派去了雁门关。说来,刘廷翰的运气可真不错,要是谢慕华在这里的话,只怕诸将议事之时,他的话都没人听!”
耶律斜轸也笑了起来,他明白休哥是借刘廷翰此事讽刺耶律沙。其实耶律斜轸是大将之才,在才能平庸的耶律沙手下如何能一展才华,心中也有些不满。不过他和休哥两人都以大局为重,尽量配合主帅的指挥。况且韩匡嗣的策略虽然稳妥了些,却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两兄弟也就忍了!
“谢慕华,只怕也不止是个文官吧。他一手设计的射击法和偷袭得胜口的战例,可是让我吃了大亏啊!”耶律斜轸自嘲的说道。他领兵出战以来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在谢慕华手里却不大不小的吃了点亏。斜轸不是输不起,而是对手难寻,心里始终惦记着要和谢慕华再战一次。
休哥点了点头:“谢慕华这人确实是汉人中罕见的文士,上次设计迫得我们不得不放赵廷美回去,可见一斑。可惜幽州之战让他跑了,没能取他性命。下次若是沙场再见,我定要亲手斩他!”
斜轸淡然一笑:“要是谢慕华在雁门关输在善补的手里,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和你交手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放声大笑起来!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
夜色深沉,星光暗淡,咆哮了一天的秋风终于在深夜里安静了下来,偶然一阵微风扫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却已经失去了白天的气势。饶是如此,深秋的夜寒依旧让人难以忍受。巍峨的雁门关在深夜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而又不可战胜的恶魔,牢牢的挡在辽军前进的道路上。
耶律善补骑在马上动也不动,死死的看着远处的雁门关。他部下的精锐皮室军个个枕戈待旦摩拳擦掌,这些日子来一直悄无声息的契丹军,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就要对雁门关发动袭击。这座关卡承载了汉人和无数外族的战争,今夜,这座关卡是属于大宋,还是属于契丹?
耶律善补暂时还不能给自己答案,这里曾经有李牧大战匈奴的战果;也曾经见证了蒙恬带领三十万秦军从雁门关出塞,将匈奴人赶到阴山以北,并且修筑了万里长城;卫青、霍去病、李广都在这儿成就了自己一代名将的美名。不过,雁门关也无数次看到那些游牧民族南下,将中原洗掠的血腥故事。
如今,驻守在这儿的是有无敌名将之称的杨继业。耶律善补自负勇武,却也不敢大意。
“统军使大人,我那些部属忠心耿耿,今夜必然不会让大人失望。”刘继轩打马来到耶律善补身旁,笑着说道。
耶律善补点了点头,他奉命攻打雁门关,若是得手倒不着急南下,只要据关而守,等候满城方面的消息到来再作打算。但是雁门关始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听不到,耶律善补心急如焚。
忽然雁门关处火光大起,远远传来厮杀之声,耶律善补心中一个激灵,急忙举目望去,这远远的看不清楚,但是雁门关的确起火了。
刘继轩大喜,叫道:“统军使大人,想必是我那些儿郎们得手了。杨继业十有**要开城投降,石保庆不听从号令,两军正在雁门关厮杀呢!”
耶律善补扭过头来看着一脸兴奋的刘继轩,想了想,大声发令:“出发!”
整装待发的契丹军一听号令,顿时出动。两万大军铺天盖地朝雁门关奔来,夜战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才能在夜战里占得上风。不过眼下若是雁门关乱了,那大队辽军杀将进去,就算雁门关上有两万宋军也抵敌不住。
耶律善补打马飞驰,心中也是莫名激动,雁门关何等雄关,多少契丹名将都没能在雁门关占了便宜,要是自己取了雁门关,在皇帝和萧后面前就是大功一件。虽然耶律善补现在已经官居统军使,但是人望高处,谁会嫌自己的官职太高呢?
雁门关果然乱了,辽军迫到雁门关前,放眼望去,火头四处燃起;侧耳倾听,兵刃相接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被砍死的宋军从城上摔落下来。城上宋军见辽军到来,忽然有人放声大喊:“落桥……落桥……”
这声音宏亮无比,刘继轩一听便知道是杨继业的喊声,当即向耶律善补说道:“统军使大人,杨继业命人落桥,定是要迎我军进关。”
耶律善补想了想:“杨继业诡计多端,为防有诈,萧朵北,你带三千军马。只要一落桥立刻给我抢进关口,守住关头。”
萧朵北是耶律善补手下大将,当即领命。辽军弓箭手严阵以待,万余长弓高高举起,只要落桥时有变,便万箭齐发。如今耶律善补心里也有些信了,关头上打的热火朝天。要是平时,辽军迫到近前,雁门关上少不得弓弩伺候。可是现在,辽军大摇大摆的就在关口外三百步,可城头上连一支箭都没有射下,只顾斗得舍生忘死!看起来,杨继业是真的要献城了,功劳很快就要到手了!
雄伟的吊桥缓缓落下,那城门还在紧闭着,看过去黑黝黝的一片,就像是深邃的无底深渊要把所有敢进入雁门关的人吞噬下去。
耶律善补和刘继轩等了片刻,萧朵北领着三千精锐早已按捺不住,他们都是嗜血的战士,这些天来早就憋坏了,只盼着进了城之后大杀一番,看到吊桥落了下来,这些战士顿时像闻到血腥的饿狼,齐声高叫起来。
终于,城门也缓缓打开,一队人马抢在桥上,个个在臂上缠了一条白绢,手中高举着火把。隐约可以看到在他们身后,还有宋军士卒在不断攻击,企图将城门占据。中间一人高声叫道:“主公……张廷济大人已经将杨家老小拿下,杨继业献城了……”那人用长矛挑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石保庆已经被杨继业斩杀……”
呜呜呜……
萧朵北亲自吹动号角,三千精锐皮室军风一般的朝吊桥卷去,那儿的士卒纷纷让开道路,放萧朵北进城。刘继轩心头激荡,两腿一夹战马就要带人入城。耶律善补一把抓住刘继轩的缰绳:“齐王,等等!”
萧朵北一马当先杀进雁门关,那些还在和叛军接战的宋军一见契丹人杀了进来,发一声喊,急忙撤走,有的士卒唯恐跑的不够快,刀枪剑戟丢了一地,一个个抱头鼠窜,拼命朝城中跑去。
萧朵北挥刀将一个宋军斩翻在地,大声呼喝士兵抢占城头。却见两边女墙上一支支弓箭伸了出来,吊桥缓缓收起,守在门口的百多宋军死死据着城门,挡住契丹军的归路。城中一声号炮,城头顿时火把通明,把关口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城头上一员大将,长须飘飘,威风凛凛,手中提着一支长枪,一领黑色长披风裹着铠甲,那不是打的契丹人闻风丧胆的杨无敌杨继业又是何人?
杨继业身边站着一个笑得坏坏的年轻人,那人身材消瘦,手中还拿着一块白手帕捂着嘴,火光映照下,那张笑脸却叫萧朵北看了就讨厌。只听那人说道:“计不怕老,管用就好。只可惜,我本来是要钓耶律善补和刘继轩这两条大鱼的,没想到却只钓了条小鱼,真是可惜可惜!咳……咳……”
萧朵北知道中了圈套,他身后精兵不待他吩咐早已返身和城门口的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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