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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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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宫里的车驾就在门口候着。”张力唯恐张?不重视,赶紧又追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且去,我随后就来。”张?说着坐在床帮上,任凭如玉给他穿着靴子,却是顺手将如烟刚给他系在腰间的一个香囊摘了去。
衣服熏香还嫌不够,还要在腰间系上香囊以示风流倜傥,这是长安城里公子哥儿一贯的装束,但张?却不以为然,十回有九回都会把如烟系上去的香囊暗中摘掉,顺手仍在墙角的废纸篓里。
……
……
这虽然是张?头一次进宫,但坐在宫里派出来的马车上,一路穿过朱雀大街进了皇城直抵兴庆宫,这一路上他并没有顾得上欣赏大唐宫阙的万千胜景,而是心念电闪,思虑着之后会发生的种种。
直到带着他进宫的那个小太监站在车下尖细地喊了一嗓子,“张家小郎君,霖德殿到了,且下车、随咱家进内向娘娘复旨。”
张?默然跳下车来,却是笑着向小太监拱了拱手,然后顺手递过去一个一两左右的小银饼子,朗声道,“烦劳公公了。”
“这张家的小郎君真是一个知趣的妙人儿。”小太监先是一怔,旋即捏着小银饼子进了袖口,眉开眼笑地头前带路而去。
在进殿之前,小太监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张?低低笑道,“张公子,咱家姓张,叫张德福,咱家在娘娘面前听差……一会进了殿,在娘娘面前切记不要失了礼数,看咱家的眼色行事,咱家不会坑了小郎君。”
张?笑着再次拱手谢道,“多谢张公公指点。张?初次进宫,如有不懂规矩之处,还请公公指正一二。”
“大差不差就行了。咱家看小郎君举止有度气质文雅,娘娘性情温和,最喜才子,只要不太逾矩,娘娘都不会怪罪下来的――小郎君,请随咱家进殿。”
张?定了定神,跟在小太监张德福身后进了富丽堂皇的霖德殿,这间杨贵妃专门用来饮宴待客的殿宇。
雕梁画柱之间,琴音绕梁歌舞乐声不绝于耳。张?心里便明白,这殿中的盛大宴会已经开始。
走过殿角向里望去,场中的笙歌艳舞檀香袅袅,香雾蒸腾。
除了“主人”杨玉环之外,殿中宴会到场的宾客却只有两人,一个是安禄山次子安庆绪,一个是当朝右相、礼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杨国忠。
杨玉环居中,杨国忠居左,安庆绪居右,而在杨玉环身侧还摆着一张小案几,张?心里明白,这便是为自己准备的。
第065章敲山震虎惊小安(上)
第065章敲山震虎惊小安(上)
张德福匆匆跑过去拜倒在地,朗声禀奏道,“娘娘,奴才奉旨将张府小郎君张?请到,现等候娘娘传召。WWw。”
杨贵妃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看到了张?站在殿角那挺拔飘逸的身影。她抬头向那厢望去,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朗声道,“传,赐坐。”
如果说之前张?的所谓才名并不能真正让杨贵妃对他产生好感,但随后在虢国夫人府上张?所作的《太真仙子赋》却彻底打动了她。
文采横溢美丽的辞藻犹如仙音妙响,一字字一句句在她心里回荡盘旋,命人誉写装裱挂在宫里,她日日欣赏把玩,心旷神怡,至今依然能默诵熟练。
“张?拜见娘娘。”张?垂首走到近前,大礼参拜。此刻在宫里的正式场合里,容不得他有半点的不谨慎和怠慢。
杨玉环微微一笑,柔声道,“免礼,?哥儿,请坐。本宫今日宴请安禄山的二公子安庆绪,也没召外人来……就让国忠和你作陪吧。”
“多谢娘娘恩宠。”张?慢慢起身,神色从容地走到案几后面,坦然趺坐。他心里明白,杨玉环如此,其实是有提携之意了――给他创造一个与杨国忠接触的机会。
杨国忠深深打量着张?,心道这便是张九龄的小儿子――胆大包天痛斥李林甫的张?了?这小厮倒是生的清秀,难怪会这么讨三姐儿喜欢。
说实话,杨国忠虽然对张?没有太深的印象,但隐隐却是有一丝好感。原因无他,就因为张?敢当面痛骂他的政敌李林甫,让他觉得非常畅快。
安庆绪则好奇地打量着张?,心里却有一丝疑惑:如此一个白衣士子,哪怕是有些才学,也断然不至于让当今贵妃恩宠如此……这却是为何……
安庆绪刚来长安不久,张?的名头只是略有所闻。只是刚才听舞女唱了一曲《太真仙子赋》,知道眼前这少年郎便是这赋的作者,才有些惊讶。
“?哥儿,本宫来为你介绍一番。这位便是当今右相、礼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杨国忠。”杨玉环笑着摆了摆手,长袖挥舞间,一股子浓烈的香气传播在空气中,冲进张?的鼻孔。
张?起身向杨国忠躬身施礼,“见过杨相。”
张?的礼节虽然到位,但神态却是不卑不亢。杨国忠笑了笑,随意地挥了挥手,“免礼,本相自打回京之后,汝这个张家小郎君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了――”
“这位是三镇节度使、东平郡王安禄山的二公子,安庆绪。”杨玉环又将目光投向安庆绪。
张?转身向安庆绪拱手为礼,“见过安将军。”
安庆绪傲慢矜持地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张?心头冷笑,却是不以为意地转身归坐。
……
……
杨贵妃是他的族妹,张?不过是一介晚辈士子,而安庆绪固然是安禄山的儿子,但在他眼里更是不值一提,所以酒过三巡,杨国忠说话便有些放浪形骸和肆无忌惮起来。
而安庆绪更是态度谄媚,对杨玉环和杨国忠再三逢迎,极尽阿谀之能事。
张?默然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一幕无聊的闹剧,其实心里有些厌烦。只是他再不喜,也只得坚持到底。
“纵论天下之能臣干将,唯杨相一人尔。文韬武略,忠勇双全,堪称大唐肱骨顶梁……”安庆绪举杯向杨国忠邀饮道,“小将在平卢常听人论,皇上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杨相治国平天下,大唐自当繁盛万万年。”
杨国忠哈哈一笑,举杯回应道,“小将军过誉了,本相受皇上和娘娘隆恩,自当为大唐社稷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庆绪的有意奉承,其实并没有真正让杨国忠放在心上,因为他对安氏父子的忌惮之心太重了。况且,杨国忠虽然专权霸道,但却并不浅薄,断然不会因为几句马屁话就昏了头。
只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话谁都愿意听。
杨玉环皱了皱眉,美艳人寰的容颜上似嗔还喜,眉眼间浮荡着一种魅惑众生的光彩。她似是厌倦了安庆绪和杨国忠虚来套去没有多少真情含量的互相吹捧,就回头来望着张?,低低笑道,“?哥儿,放松些,来,本宫陪你饮一个。”
“谢娘娘。”张?举杯拜谢,然后一饮而尽。
“张?,听说汝诗才过人,不如吟诗一首以颂扬杨相德才,如何?”安庆绪突然转头向张?那厢招了招手,“若吟得好,某当浮三大白。”
张?眉头一皱,心道你拍你的马屁就是,扯上老子干嘛。不过,尽管他心里不满,在今天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着杨贵妃的面,他却说不出什么来。
再吟诗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拍杨国忠马屁的诗歌却万万不能出自他的口中。将来若是传扬开去,他就跟这注定要遗臭万年的奸相杨国忠捆绑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张?神色不变,向杨国忠拱手道,“杨相为国尽忠、为皇上分忧,乃是分内之事,臣之本分。若要刻意吟诗颂扬,反倒不美,失了杨相的风度。”
杨玉环微微一笑,“?哥儿说得有理。”
见贵妃如此说,杨国忠心神一敛,故作淡然道,“然也。本相操劳国事不辞辛苦,乃是臣之本分,何需吟诗颂扬?若当本相百年之后,能得天下人一个忠臣良相的称誉,吾心足矣。”
听了杨国忠这话,杨玉环微笑不语,张?却几乎在心里笑喷――你杨国忠还想要后人给你一个忠臣良相的美誉?痴人说梦,说梦者痴人啊!
“杨相高风亮节,小将敬佩。小将再敬杨相一杯。”安庆绪的马屁旋即跟上。
……
……
见这安庆绪如此恶心,张?心头的厌恶感渐强。他瞥了一眼安庆绪,心头一动,突然朗声道,“娘娘,其实要论这天下英雄人物、能臣良将,张?以为,其实唯安郡王一人矣。”
张?这话一出口,不仅杨玉环一怔,杨国忠皱眉不喜,连被他夸赞的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也很是意外。
第066章敲山震虎惊小安(下)
第066章敲山震虎惊小安(下)
安庆绪没有料到,这张?一开口竟然直接把话题突兀地转移到自己父亲安禄山身上。WWw;
杨国忠心里不喜,不满地扫了张?一眼,但嘴上却勉强笑着附和道,“然也,安郡王乃是大唐肱骨之臣,天下藩镇之首,功勋甚大,堪称英雄人物、能臣干将。”
杨玉环则有些疑惑,怎么好端端地,张?就突然扯起了安禄山。要讨好安禄山父子?杨玉环觉得不太可能,她虽然与张?实质性的接触并不多,但凭直觉,认为张?很有风骨不是那种阿谀逢迎之人。
安庆绪心里有火发不出,只得尴尬地摆了摆手,“杨相过誉了,家父蒙受皇恩,理当为皇上分忧,为社稷江山出力,都是职责所在,份内之事,但求无过实不敢居功。”
张?微微一笑,凝视着脸色涨红的安庆绪,朗声道,“天下承平已久,各地藩镇多歌舞升平,疏于军务。唯独平卢安郡王,殚精竭虑,防贼之心不减。三年前,安郡王在范阳城北筑雄武城,其内多储藏兵器粮草辎重,以抵御西北流寇。居安思危、目光远大,天下罕有。此其一。”
张?的这话一出口,安庆绪的脸色瞬间由涨红变得有些苍白,嘴角在不经意间轻轻哆嗦了一下。
安禄山在范阳城外筑雄武城,储藏粮食兵器,乃是为了谋逆做准备。如此被张?“指鹿为马”大加赞许,岂不是绝妙的讽刺?更重要的是,这等机密大事,安禄山父子守之甚严――张?不过是这长安城里的一个白衣士子,他又是从何得知?
而杨国忠的眸子一亮,两道凛然的目光慢慢聚集在张?挺拔飘逸的身影之上。他对安禄山一脉的事情非常敏感,从张?“一本正经”和“义正词严”的称赞声里,他听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这混账东西意欲何为?安庆绪凶狠的目光在张?身上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在皇宫之中,如果不是在长安城里,他早就派人将张?拿下且一顿乱棍打死了。
“安郡王英明神武,不拘一格降人才,四方豪杰文士争相来投。麾下人才济济,文有高尚、严庄等为幕僚,武有智勇兼备的史思明、安守志、李归仁、蔡希德、崔乾?、尹子奇、武令?、田承嗣等一干将校。谋士充盈,猛将如云……”
张?的声音慷慨激昂,挥了挥手肃然道,“试问天下藩镇,有何人能及安郡王?
“此子果然胆大包天,这几句话就戳到了安禄山父子的痛处……不过,老子喜欢听。”杨国忠暗暗冷笑起来,默然不语,自顾饮了一杯酒。
而安庆绪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到了这个时候,他焉能听不出来,张?明为赞颂实为嘲讽,话语间隐藏着凛凛的刀锋。
安家在大唐权势冲天,纵然是杨国忠也不敢一下子跟安家撕破脸皮,可张?竟敢如此――这小厮想要找死不成?安庆绪猛然抬头怒视着张?,一时间却是无法阻止张?继续说下去。
张?淡然平静的目光与安庆绪充满火花的目光相对,毫无畏惧之色。他突然朗声一笑,又道,“张?近日听闻安郡王从同罗、奚、契丹降者中选拔精壮八千余人,畜战马万匹,称为‘曳罗河’……又养家僮百余人,人人皆骁勇善战,打起仗来冲锋陷阵,勇不可当――我大唐有安郡王在,可谓是一道牢不可破的坚固屏障,又何惧西北那些蠢蠢欲动的蛮夷?”
“凡有不服王化、不尊天朝者,安郡王麾下数十万壮士旌旗所向、铁蹄所至,何人能敌?”
“是故,张?以为,这天下的英雄人物、能臣干将,唯安郡王一人尔。”张?轻轻一笑,结束了自己敲山震虎的发言,再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归坐。
“一派胡言。什么‘曳罗河’,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安庆绪怒声斥道。
张?哦了一声,拱手笑道,“那倒是张?道听途说了。不过,安郡王麾下兵强马壮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实……”
安庆绪正欲进一步斥责几句,却听杨国忠在一旁点头笑道,“然也。陇右、河西、河南、剑南等诸道兵马,皆不如河东平卢范阳三镇兵马雄壮、标下将校如云,由此足见安郡王统兵有方、治军有道,堪为天下藩镇节帅典范。”
安庆绪张了张嘴,尴尬地笑了笑,“相爷过誉了,过誉了。”
……
……
张?当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安庆绪当然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出张?的真正意图,只是张?料定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他拿自己没有一点辙。
更重要的是,张?如此公开“敲山震虎”,虽然只是区区几句话,但话语中蕴藏着极大的机密和信息量,杨国忠和杨玉环作为“局外人”肯定只是一知半解,但安庆绪却注定心知肚明。
安庆绪有些惨白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冷汗直流,这个转变的过程太过迅猛,以至于他不得不靠袍袖掩面这样的小动作来遮掩内心无与伦比的震惊。
有些事情不要说外人,就连安禄山标下的心腹都浑然不知。比如安禄山秘密从胡人战俘中选拔豢养私兵、私畜战马的事儿,再比如安禄山暗中招徕的一些武将谋士,这绝对是安禄山父子天字第一号的机密大事――可在张?口中这些机密却如数家珍,这岂能不让安庆绪震惊失措?
难道大事泄露了?安庆绪心头一个激灵,惊惧起来,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投向了杨国忠。
但杨国忠的神色却无太大的变化,仍旧是虚伪中略带一点市侩和一点小人得志的得意微笑,这让安庆绪的心神稍稍平静了些许。
“张?年纪不大,却颇有见识。今日一番话,倒是让本相开了眼界。诚然如斯,安郡王执掌数十万兵马号令天下,乃是我大唐朝廷的顶梁之臣,天下第一能臣干将之名,实至名归。来,吾等为大唐繁盛万年、为皇上寿永安康,满饮!”
杨国忠清朗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但安庆绪却是又出了一身冷汗。虽已是秋凉时节,但身后的袍衫已经湿漉漉紧贴在了后背上。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不是忐忑不安而是如坐针毡了――这些机密大事,张?一个白衣士子如何能知晓?八成是有人泄密,而张?今日此言,是不是受了杨国忠的暗中授意……
杨国忠暗中搜集安禄山谋反的证据,这些在长安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安禄山父子自然心中有数。而正因如此,安庆绪才心惊胆战,恨不能立即插翅飞回平卢,向父亲面呈此事,以定对策。
……
……
第067章杨贵妃的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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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杨贵妃的提点
好不容易撑到宴会结束,安庆绪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向杨贵妃和杨国忠拜别而去。wWw。杨国忠临走之际,向张?深深投过一瞥来,沉吟片刻方才笑了笑,“张家小哥儿,明日去某府上,本相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道说道。”
说完,也不等张?应承,就高傲地转身大步扬长而去。转眼间就出了殿门,身影消失不见。
张?沉默了片刻,也慢慢回转身来,向正要出殿离开,却听身后传来小太监张德福那微微有些尖细的呼唤声:“张公子,娘娘有请。”
张?一怔,急忙回头来望着张德福笑道,“张公公,不知娘娘召小可是……”
宴会结束,杨贵妃就带着一干太监宫女退出霖德殿回了她的寝宫,估计也就是在路上,就派张德福半路绕回来传张?去寝宫见她。
张德福轻轻一笑,凑过来低低道,“张公子,咱家看娘娘很是看重你……娘娘召见你,定然是有要事垂询,公子爷还是随咱家速去吧,免得让娘娘等得心焦。”
“好。请公公前面引路。”张?拱了拱手。
杨贵妃的寝宫。
宽大的大殿上,陈设极其精美奢侈,可以说是美轮美奂到了一个极致,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杨玉环换了一袭内居的华丽睡裙,头上的堕马髻和各种珠光宝气的头饰却是卸了,乌黑如云的长发倾泻在脑后,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上挂着慵懒而娇柔地恬淡微笑。
张?进来的时候,杨玉环正半躺在软榻上,由几个宫女服侍着用些时令的瓜果。见张?进来,她抬头望去,酥胸半掩,高耸的丰盈几乎要呼之欲出,粉嫩脖颈下那一抹令人惊艳的雪白看得张?有些心旌摇荡。
张?心头一紧,赶紧定了定神,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在宫闱之中,面对这么一位美艳绝伦风情万种而又高不可攀的绝世丽人,他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一个差池,他的前途命运就要毁于一旦。
“张?拜见娘娘。”张?躬身拜去。
杨玉环轻轻一笑,长袖飞扬间却是坐直了身子,轻轻道,“免礼,赐坐。”
“谢娘娘。”
张?恭谨地趺坐下去。见张?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恭谨样子,杨玉环先是一怔,旋即格格娇笑了几声,“你这?哥儿,年纪不大,腹中的弯弯绕绕可真不少。好了,汝不要紧张,本宫传汝到此,只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娘娘请吩咐。”
“汝今日所言字字句句语含机锋,似有所指。本宫虽然不太关注国事政事,但也听明得明白。安禄山――大唐重臣,位高权重,几乎是皇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杨玉环笑容一敛,慢慢斟酌着又道,“汝之前痛斥李林甫还情有可原,可今日指摘安禄山就显得有些不着边际。安禄山并非大度之人,如若得罪安禄山,对汝将来登堂出仕不利。”
“?哥儿,本宫实在是爱你之才,不愿你重蹈当年李太白的覆辙。文士风流令人可喜,但狂生放纵却不讨喜。”
杨玉环笑了笑,将声音放缓了下来,“当然,汝年纪还小,一时失言也在所难免。汝且宽心,本宫已经派人向安庆绪垫过话了。有本宫在,谅安禄山父子也不会不给本宫这个面子。但本宫可以护汝一次,却不能次次护汝……这个道理,汝可知晓?”
尽管一切并非如杨玉环所想,张?今日之言行乃是深思熟虑下有意为之,但杨玉环话语中的拳拳爱护之意,张?怎能听不出来?
因此张?默然起身深深拜去,“谢娘娘厚爱,娘娘教导,张?谨记在心。”
杨玉环见张?听从自己教诲,心下欢喜,就摆了摆手道,“好了,这是本宫嘱咐你的几句私密话,你记在心上就好。”
杨玉环深深凝望着面前这个年轻英挺的儒雅少年,见他坐姿端正,清秀精致的五官勾勒出坚毅的弧度,耳旁似乎又回荡着当时张?在虢国夫人府上吟诵《太真仙子赋》的清朗之声,心中悄然滋生出某种异样的情感。
“以汝之才,春闱夺魁乃是必然。不过,本宫昨日听皇上说,有意荐拔你入朝做官,不必等到来年春闱了。”杨玉环又轻轻一笑,“本宫今日见国忠对汝甚是赏识,怕是用不了几日,杨相亦会上奏皇上,荐拔汝为官了。”
张?吃了一惊,不经春闱就直接荐拔入朝为官?得到皇帝赏识直接入朝,这种事情在唐时比比皆是,但落在他自己头上,他还是觉得很是突然。
他本来做好了明年春闱后再出仕的各种思想准备,并以此为依托谋划好了今后的人生之路。而如果是现在就入朝的话,那么他的人生规划也必须要进行相应的调整了。
“来人,给?哥儿上一盘小点心。”杨玉环笑了笑,凝望着张?半开了一句玩笑道,“怎么,莫非汝不愿为官?”
张?赶紧起身恭谨回道,“张?一身所学,自当立志报国。诚所愿也,不敢辞尔。只是皇上、娘娘的隆恩提点,张?感激涕零……”
……
……
张?的身影刚从杨玉环的视线中消失,大唐皇帝李隆基就慢慢从后殿的帐幕中踱步而出,脸上悬挂着让宫女太监不可捉摸的淡然笑容。
杨玉环头也没回,却是轻声笑道,“三郎,张?这小厮还是颇堪调教的,奴家该说的话可是都说了……只是奴家不明白,三郎前番不是说不经春闱直接荐拔为官,早了些嘛!”
李隆基慢慢趺坐下来,眸子里的精光一闪而逝。
他摆了摆手淡然一笑道,“听了这小厮霖德殿上的一番话,朕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以朕看来,此子的文采风流与其权谋心智相比,其实倒是算不了什么了。”
“此子有胆有识,难得看问题很有远见。他今日所言,又何尝是信口开河?……”
杨玉环一怔,旋即吃惊道,“三郎,难道这安禄山父子真的有不轨之心?”
李隆基冷冷一笑,“不轨之心、谋逆之心,倒也未必。但是野心,肯定是有的。不过,朕既然重用他、赏他赐他,就不怕他有野心。在朕之下,他不敢有任何动静。”
“世人都道,安禄山阿谀奉承投机钻营,谋得朕和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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