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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出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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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铮凹溉誗T九钢一路高歌可能与他的大量进货有直接关系!这一重大发现使许才江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有点兴奋,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成了“庄”,原来做庄也不过如此,只要你使劲买它就会涨,一旦停买它就盘整,再一卖它准会跌。许才江真想试试,但他是理性的,他知道股市不是闹着玩的,万一“飞流直下三千尺”,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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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位出局(4)
许才江终于亲身体验到了股海的险恶。
两天后,北京的同学传来最新信息:市场将有大动作,密切关注中科系列。许才江虽然并未持有中科系列股票,但他深知唇寒齿亡之理,中国的股市向来都受政策左右,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这几天他天天盯着中科系列的中科创业、岁宝热电、莱钢股份。灾难来了。从前天开始,这几只曾几何时天天飘红的股票突然日日跌停板!许才江没想到加强监管会这么快动手。但他还抱有侥幸,他不相信“最后的晚餐”就此结束。难道那么多大机构包括社保基金都会血本无归?他不信,他要救市,他要用手中的剩余资金来激活九钢股份。于是,在昨天收市前一分钟,他突然在涨停板的十五块七下大笔买单,使ST九钢上了当日涨幅排行榜的前五名,总算打破沉闷,露了脸。但许才江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他必须将当日所有未撤卖单一口吃掉才能维持这一分钟的涨停板!
ST九钢仿佛真被他激活了,今天一开盘即上冲至十六元。许才江心中一阵狂喜,发觉到自己能主沉浮了,顿时有了伟人的感觉。借着好心情,许才江计算了一下,如果此价位全部出局,他的收益将达到一亿。这才只不过十天功夫!谁知好景不长,刚冲高一会儿又迅速回落。许才江的心情随着K线图上曲线的起伏而潮涨潮落,K线图仿佛成了许才江的心电图。
中午前后,九钢股份好像又受追捧,“心电图”由绿变红。到尾市时,受中科系列拖累,大盘有跳水迹象,ST九钢也不能脱俗,跟随跌破昨天收盘价,“心电图”再次显绿。在最后一刻,许才江于十五块七下三百手买单,才勉强维持不升不跌。但他心里清楚,如此一来自己的进仓成本会逐步抬高,越陷越深,早晚要破产。
许才江出汗了。
出汗的还有彭总。彭总的压力更大。彭总也没有料到这次监管来得这么迅速,这么猛烈。风还没起就直接下雨了。
许才江来找彭总,彭总也一筹莫展。俩人商量了半天,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最古老最笨的办法:找个替死鬼来接盘。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王艳梅。第一,王艳梅手中有闲钱;第二,她是聪明人,至少她自己认为她是绝顶聪明的。这件事一定找聪明人来接,找笨蛋不行,笨蛋不敢在这么高的点位入市,聪明人敢,聪明人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应变能力。骗聪明人不骗傻瓜,这就叫逆向思维;第三,正因为王艳梅聪明,所以你跟她说定锁仓两千万,她会“自觉”地用隐蔽的账户再跟两千万,这样四千万就全出来了。另外还有一点是彭总和许才江都不愿点破的,那就是他们既要顺利出局,又不希望有人破产或坐牢。他们相信王艳梅一不会做牢二不会破产。再说,这丫头本来就是赤条条地来深圳的,风光了这么多年,再赤条条地回四川也不冤枉她。一想到“赤条条”,二人异脑同思地想象出王艳梅赤身*的样子,笑了。真是苦中寻乐。
彭总和许才江都对本次出局计划充满信心。彭总是武汉人,知道什么是“做笼子”;许才江来自南京,从小就见过“卖狗皮膏药”。
这时候,许才江说闲话一般问:“彭总,你看最近的大势怎么走?”
彭总说:“社保基金入市,B股开放,中国加入WTO,牛市不言顶呀。”
彭总说的在理,不仅许才江点头,王艳梅也连声称赞:“对,对,对!”
许才江和彭总不敢掉以轻心,必须来个“回头确认”才牢靠。这也是他们事先演练好的。
于是,许才江在点头之后仿佛若有所思,又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最近好像有加强监管的迹象,亿安科技、中创系列都出问题了。”
王艳梅望着许才江,又看看彭总,最后冲着许才江大幅度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彭总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淡淡地笑笑,端起高脚酒杯,在手中晃了晃,又对着灯光照照,仿佛在检验酒的成色,然后才慢悠悠地说:“这样的事哪年不来一次?正因为利好太多,股价飞涨,有关部门才出来浇点冷水,要不然不炒疯了?”

第一章 高位出局(5)
许才江吐了口烟,好像终于明白似的重重点了点头。
王艳梅捡了块鸭舌慢慢地嚼,嚼完了问:“我现在入市还能不能赶上趟?”
彭总和许才江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好似冷不防被别人窥见隐藏的秘密。
姜还是老的辣。彭总不动声色,立刻反驳道:“不妥。”
就两个字,没有下文。说完自己呷了一口干红。这就是茶楼包厢的好处,自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抽就抽。安静,随意。不像酒店那样正式、招摇、嘈杂。许才江和彭总对这次聚会的地点是经过慎重挑选的。他们要的就是这种不正式、很随意的效果。
彭总在等王艳梅往下问。
“为什么?”王艳梅果然往里面钻。
“入市总是有风险的,现在毕竟在高位。”彭总回答得很诚恳,很贴心,很在理。“即使要做你也应该替别人锁仓,少赚点,风险小。”彭总又补充道。
“还有这样的机会吗?”王艳梅似乎有点急,她不甘心放弃这次大机会。
“找他。”彭总伸手一指许才江。
许才江正坐在藤条沙发享受腾云驾雾。他酒力不胜,但烟瘾不小,坐下来就一根接着一根。他刚才仿佛是在实践伟人所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时候,他见彭总把火引到他身上,才“不得不”有所表示。
许才江往烟缸里弹弹烟灰,咧开嘴笑着说:“我哪有什么好路子?有好路子我自己干吗不做?”
“行了,行了,许大哥别卖关子了。谁不知道你路子通天,一天到晚忙你的存贷,哪有心思锁仓?遇上大市不好,锁仓也是有风险的。”王艳梅半生气半讨好地冲着许才江发嗲。
“那也不一定,”许才江说,“昨天就有人介绍了一个绝无风险的锁仓机会,只是我答应别人的存款期限未到,动不了。”
“有没有这样的好事呀?”彭总声音拖的挺长,显然“不信”。
“许大哥,快说出来听听。”王艳梅很想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无风险的锁仓机会,她对许才江的能量从来没有怀疑过。
许才江“显然”是被几声“大哥”喊得飘飘然,“似乎”有点忘乎所以,满脸堆笑地看看彭总,又看看“小妹”说:“白帮忙?”
“谁说白帮忙?什么时候让你许大哥白帮过忙?”王艳梅喊冤似地问。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许才江故意把脸凑近一些问。
“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十。”王艳梅很“大气”地承诺。
“我不缺钱。”许才江又将脸挨得更近点。
“那你说怎么样?”王艳梅本能地往后躲了躲。
“你说呢?小妹。”许才江故意夸张地扮作色迷迷像。
“啊呀,你坏!彭总,你快看,这是什么大哥呀?!”王艳梅像是吃了天大的亏尽情调笑。
许才江见好就收,恢复正常的姿势,似乎有点抱歉地说:“吓着你了吧?是这样,有一只股现价十六元,可以打压至十五元让你锁仓两千万,然后他们拉升到二十一元,再公布重大重组消息。”
“这怎么说是‘绝无风险’?万一锁仓后不升反跌,被套进去怎么办?”彭总似乎很护着小妹,或者似乎有点嫉妒许才江的*,反正是有意“拆台”。
“对呀,万一跌了呢?”王艳梅跟着发问。
“这没问题,”许才江吸口烟,十分把握地说:“庄家先付你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刚开始为了洗盘,上下有点波动是正常的,万一跌幅达到百分之十,你斩仓就是,保证金正好弥补。”
“这还差不多。”彭总仿佛是替王艳梅松了口气。
“条件呢?”王艳梅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事成之后你按双倍的保证金退还,其他条件没有,”许才江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帮他们贷过款,人家以为是我自己做,还谈什么条件。再说,我知道他们资金不足,反正没人锁仓这事他们做不了。”

第一章 高位出局(6)
“保证金怎么个给法?”王艳梅开始关心细节。
“直接打到你账户上,由证券公司提供担保,你再以账户上的资金向证券公司反担保,不然你把保证金卷跑怎么办?”许才江说的入情入理。王艳梅点头。
“先不着急,观察两天再说。”彭总继续“维护”王艳梅。彭总知道,这么大的事,他不说王艳梅也会看几天的。
“也不能拖得太长,他们也可能找别人。”许才江补充一句。
“就两天。”王艳梅说。
许才江继续抽烟,仿佛这空气含氧量太高,不混合点烟雾他适应不了。
“你说的是哪只股票?”彭总问。
王艳梅瞪着大眼盯着许才江。这正好也是她想问的。
许才江不说话,吐了个烟圈,看着彭总问:“我有什么好处?”
“不是说好了嘛,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十。”王艳梅抢着回答,对“事成之后”之类的承诺她一贯爽快。
“那不行,”许才江说,“你现在一毛不拔,我先告诉你是哪只股,你多拖几天,拖到他们找别人做了,你再白做轿子?”
“那你说怎么办?”王艳梅说,“你这相当于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许才江思索了一会,把烟掐灭,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这样吧,我也不要钱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是哪只股,你我今天就把车换了,事成之后办理过户,否则再换回来。怎么样?”
王艳梅稍微想了一想,直起腰,伸出右手,对着许才江猛击一掌,夸张地大呵一声:“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许才江也学着她的样子,迎上去对击一掌。
这个“条件”也是彭总与许才江商量好的。他们了解王艳梅,不提条件她反而怀疑,条件高了她会犹疑,提这个条件恰到好处。虽说王艳梅的“奔驰600”价值二百二十万,但作为女孩子开起来并不比开“宝马728”实惠,尽管后者只值九十八万。王艳梅曾对人说过,奔驰是为配有司机的老派老板设计的,坐在后排舒服,开车的并不舒适,她自己就有体会,已经把驾座调到最前面,还是别扭;宝马是专为她这样新贵设计的,新贵崇尚自由自在,自己驾车,而且宝马的驾座视野宽阔,轻便舒适,但后座反而被收缩的车顶弄得有压抑感。但说是这么说,她也绝不会白白拿奔驰去换宝马。今天许才江主动放弃百分之十的“期货”,改为用宝马换奔驰提前“贴现”,固然有其精明之处,但对王艳梅来说可谓正中下怀。
这时候,王艳梅好像怕许才江变卦,当即取出了车钥匙,对着彭总说:“彭总作证。”
“好,我作证。”彭总一语双关地说,“你们今天做什么我都作证,但你们此次操作的主要交易只能在我的三江证券进行。”
王艳梅保证没问题,许才江说恐怕有难度,估计他们不会答应。彭总也表示理解。
“说吧,哪只股?”王艳梅交换了钥匙就有了说话的资本。
许才江将脖子伸进三人之间的茶桌,彭总和王艳梅也跟着伸长了脖颈,三人几乎头挨头,很像小时候看的电影里特务接头。许才江左右看看二位,马上变了个脸,异常严肃地说:“绝对不能外传!”
王艳梅发誓似地使劲点头,脸也变得异常严肃。
“说吧。”彭总用不着发誓,嘴巴不紧做不了证券公司老总。
许才江这才一字万金地吐出四个字:九钢股份。
彭总听后马上露出笑容,身体向后一仰,说:“我早猜到了。”
许才江“疑惑”地望着他。王艳梅一脸茫然地问:“你怎么猜到的?”
彭总似乎有意卖关子,不急于回答,只是笑,边笑边用牙签扎一条小沙丁鱼,鱼并未立刻送入口中,而是充当了音乐家手里的指挥棒,一边比划着“指挥棒”一边说:“你刚才说股价在十六元附近,我便将这个价位的股票大概捋了一遍,好像这几天也就是ST九钢对大盘不理不睬,依然坚挺,不是它是谁?”

第一章 高位出局(7)
王艳梅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一派五体投地。许才江故作惊恐相,连声嚷道:“我的乖乖咯的咚,这以后谁还敢与你过招?!”
彭总受用着二人的吹捧,终于将那条充当指挥棒的沙丁鱼送入口中,边吃边说:“这股有戏。”
余下的两天里,许才江再没有主动与王艳梅联络,只是不惜血本地护盘。他相信贪财是商品社会里人的天性,更相信王艳梅是聪明绝顶之人,贪财而聪明的人绝不放弃任何一次赚钱的大机会。
第三天上午,许才江近乎沉不住气了,他的资金即将告罄。突然,喜从天降—— 中科创业从跌停板直蹿涨停板!一股得道群股升天,大市迅速反弹,ST九钢也跟着沾光,无须许才江护盘,自动从十六元涨至十六块六。许才江反应很快,赶紧下卖单,趁机在高位出货,能回一点是一点。这时候,心情也随之亮堂许多。
好事逢双。王艳梅的电话来了。许才江懒洋洋地问:“是不是要把车换回去?”
“瞎说什么呢,许大哥,”王艳梅天大冤枉似地说,“这几天每天在调资金。你问彭总,我已经把钱全部打进来了。”
“那就好,”许才江说,“你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就在彭总办公室。”
“好,我马上过来。”
许才江说着,就安排下面的人边抛边进,以抛为主,抛多了,股价往下掉了,就买几单抽一抽。好像放风筝一样,慢慢放线,放快了,风筝往下掉了,就使劲拉几下线,往上抽一抽,只要股价控制在十六块二以上就行。
王艳梅果然在彭总办公室。她这几天并没闲着,一直在暗中“拉拢”彭总,甚至通过彭总找到了九钢股份的董秘打探虚实。她只能拉拢彭总,不能走其他路子,消息一扩散就没戏了。这两天她与彭总的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许才江不好推测,但肯定比微笑更进了一步,这一点许才江一看便知。
王艳梅见许才江进来,先发制人:“你问彭总,这几天哪天不是在调资金。怎么样,什么时候操作?”
许才江看看彭总,像是征求他的意见,说:“彭总你看呢?”
“我这里没问题,”彭总显然是“向着”王艳梅,“她的钱已经到账了,你让对方把保证金划过来,然后尽快将股价打到十五元,这么高的价位她怎么进?” 彭总说着指着荧光屏,上面显示十六块三。
“最快也得两天时间,”许才江说,“如果说定,我今天通知他们在十五块八收盘,明天再打五毛,你也不在乎几毛钱,低于十五块五就可以进了。怎么样?”
王艳梅看看彭总,彭总点头。王艳梅说:“行。”
说话间,彭总取出备忘录,王艳梅显然是早就看过了,假装看看,签了字,随手推给许才江,推到一半又停住,问:“你签还是他们签?”
“当然是他签。”彭总说,“你没必要与对方见面,你只认保证金和你许大哥的面子就行了。”
许才江得好卖乖,仿佛受了委曲似的,嚷道:“话可说清楚,我没在对方拿一分钱好处,他们以为是我自己做,要知道我用半台车把机会让给别人,肯定骂死我。”说完,趴在桌上签字,又向王艳梅要了账号,拨了一号码,故意将话筒离开耳根半寸,让王艳梅和彭总都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王艳梅听清了,“对方”在电话里强调:只能锁两千万,多了你负责。许才江说:不会的。
许才江今天十分开心,在十六元之上差不多走掉四分之一,大大摊薄了成本。到了收市之前,许才江还在一路打压,没想到ST九钢还真叫劲,以至于许才江有那么一刻甚至暗想:说不定不用王艳梅也能顺利出局?那样岂不是自找麻烦白赔钱?又一想,还是保险为好,谁知道明天会怎样,赚一个亿够了,别太贪,再说,不是还换了辆“奔驰600”吗?这么一想,又下定了决心,加快出货,终于在双方约定的十五块八收盘。
王艳梅今天闭门谢客,双眼一分钟都没离开荧光屏,特别是最后一刻,她看见ST九钢准确地收报,她被彻底折服。她想,管它怎么回事,明天先拿他们的保证金进货。

第一章 高位出局(8)
第二天,中科创业继续涨停,大盘是“祖国山河一片红”。许才江一开盘就将ST九钢拉在十六元之上,先激活了在说。人都是贪的,他想在十六元以上多出点货,最好能将这几天“护盘”的本钱全捞回来。这一天,可能几乎所有的卖单都是许才江下的。他很惬意,上午出了那么多货居然还飘红。到了中午。王艳梅来电话问:“怎么回事?”答:“还早。”
下午,中科创业涨停打开,大盘回落,许才江几个大单将ST九钢打到十五块五,打电话给王艳梅,问:“我可不可以不管了?”答:“试试。”
过了一会,王艳梅来电话,说:“不行呀,我一进货它就涨。”
许才江说:“别急,给你十个交易日,分账进,别露馅。”
在此后的两周内,大市基本平稳。许才江每天不急不慢地吐,王艳梅不急不慢地吃。当然,王艳梅以为她吃的都是散户,并没有想到都是“从来都不玩股票”的许才江倒给他的。到了约定的期限,许才江并没有全部出局,但本钱全回来了,余下的是纯利,他已无任何压力,不禁为自己的神来之笔激动起来。他觉得玩股票其实比“存贷”更刺激、更好玩、更能发大财!难怪在中国有那么多人炒股。
这天许才江请彭总。俩人自然皆大欢喜。许才江是守信用的,他已将证券公司的透资全还了,当然,他也没忘记彭总个人的那份。其实他不守信用也不行,账户是彭总控制的。彭总在盘算着今年本公司的交易量又上了一个台阶,明年增开几个营业部。
周一开盘,许才江发觉ST九钢多方仍然强劲,尽管都是散单,但同时出现的频率大。他心里明白,这是王艳梅在“违约”了,她绝对没有遵守“只锁两千万”的承诺。许才江不忍心让她陷得太深,在继续抛给她一些之后,温馨提示:“是不是超买了?”王艳梅指天发誓。许才江心里想:“鬼才信你呢!”不过他已有言在先,行了。
无巧不成书。许才江全部出尽后,股市又出事了。这次是银广厦,而且还波及到东方电子、安泰科技等老牌绩优股。王艳梅十分着急,ST九钢至今还没有实质性拉升,离二十元相差甚远。她把许才江和彭总约到茶楼包厢。聚会形式与上次并无差异,但各自的心情今非昔比。彭总是得好又卖乖,仍然悠闲自得品红酒,反正你们谁进谁出他都收交易费,他就是靠你们进进出出大进大出来发财的;许才江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王艳梅,其中也不乏怜香惜玉的成分,他现在真想帮帮王艳梅,哪怕自己做点牺牲;王艳梅只是着急,她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这完全是一场骗局,还是希望通过许才江和彭总打听到庄家更多的虚实,最好能催“他们”快点拉升。
彭总说:“现在股价不是还没有跌破百分之十嘛,你急什么?”
王艳梅说:“等跌破百分之十就晚了。那么多股,斩仓也来不及呀。”
“两千万还算多?肯定能出完。”彭总站着说话腰不痛。
“要是两千……”王艳梅可能要说“要是两千万就好了”,但她终于管住了嘴巴。王艳梅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哑巴吃黄莲。
彭总和许才江故意不点破,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
“你看这样行不行,”许才江说,“管它是什么情况,你从现在开市就慢慢地吐,能吐一点是一点,我尽力去催庄家快点拉升,不惜与他们翻脸,我骂他们,我就说我快破产了。”
“对,”彭总大概是良心发现,也跟着附和,“照这个大市,你现在应当调整思路,不要太贪,保本就行。”
王艳梅真心诚意地感谢二位大哥,如果此时他们中的哪一位提出比微笑更进一步的要求,或许她真会答应。但许才江和彭总都是正人君子,并没有打算趁人之危,特别是许才江,他仍然觉得对不起王艳梅,只是不能说而已。
临别时,许才江再次提醒:“跑一点是一点。”
在此后的两天里,王艳梅只出不进,果然出掉一些,但相对于她吃进的五千万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王艳梅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太贪太贪了,居然进了五千万!两天后,王艳梅再次找到许才江。这次是她单独找许才江。女人感情细腻,她已察觉许才江是真正关心她,也只有许才江才能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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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位出局(9)
没有第三者在场,许才江胆子大了点,也敢借着烟雾偷窥王艳梅挺拔的胸部。许才江不缺女人,但许才江更钟情漂亮而有智慧的女人。说实话,像王艳梅这样漂亮、富有、聪明的女人是可遇不可求的。许才江从心里喜欢、尊重她。然而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与尊重又是一对矛盾体。喜欢她自然就想得到她,而尊重她又使你不敢或不忍轻举妄动。许才江明白,如果他现在把王艳梅揽入怀中她是不会拒绝的。他并没有打算一定要占有她。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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