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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绝色妖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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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已经一身孝服,骑着快马找燕惊鸿讨要说法去了?”南意欢笑道。
越君行自己也就着碗勺吃了几口,浅笑道“他要闹,便让他闹去,反正闹的狠了,头疼的也不是咱们。”
南意欢听说那个燕狐狸要头疼,忽然心情更加好了,她娇俏一笑道“活该他头疼,谁让他一心偏帮着南秦,这次,便让他再帮一把吧。”
俩人说笑间,昨天夜里的阴影不快全然散去,桌上稀粥也在你一口,我一口的各种互喂中被食光殆尽。
用完早膳以后,南意欢就忙不迭地拉扯着越君行的衣袖,说想要去城门外接易炎和玉阶。
虽然越君行觉得如今到正午至少还有二个时辰,为时尚早,但他更知道南意欢早已心急如焚,于是笑着应了,唤来风寂去准备外出的马车。
南易炎的身份如今仍是属于必须严格保密的,因此风寂对外只说太子要陪太子妃去城郊赏春散心,便是连宁驰也没有带,只带着风寂、夜竹和风妩三人。
若是按照以往,宁驰绝对是拼死命也要跟随的,因为出发前,宗帝给他的旨意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太子殿下的性命安全。
可是,这些天,他脑中一直思忖着,越君行那夜在他面前展露过真实的武功和面貌后,所说的那一句---宁统领是聪慧之人的话语。
于是,当风寂张罗着几人外出踏青而没有喊他时,他也十分主动、自动地关掩上了房门,佯若未闻。
临出门前,南意欢有意无意地往宁驰所在的房间方向瞥了一眼,与越君行相视一笑,大步出门上车。
……。
西延 皇宫
燕惊鸿俊眸微眯地看着手上一卷写在白色布片上的几行字,那是杞英刚刚从殿外送进来的,说是清晨时分有人送给看守宫门的护卫,请他转交进来的。
布片是上好的月丝云锦,有钱也千金难买。
但燕惊鸿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从谁身上撕扯下来的,只因这乃是一月前,南秦送来自己登基贺礼中的其中一件。
当时被自己召见回朝的,镇守乐安的乌孙二王子拓修一见爱不释手,自己便当庭赐了他二匹,听说回去就被他豪奢地制成了两件薄衫穿在身上。
雪白的云锦布片上,印染着暗红一片。
写这封信的人看起来像是时间不太宽裕,亦或是故意不找纸墨笔砚,连那寥寥几字也是用鲜血潦草写成。
“此勾结外贼者,孤替你杀!”
短短简洁的十个字,态度极其嚣张狂妄。
“哈哈…哈哈…!”
“好个孤替你杀!”燕惊鸿看完以后大笑几声,随意将布片扔在桌上,薄薄的唇边缀着一抹似笑非笑道“这才是北越太子深藏不露的真面目吧,怪不得十年不出府门,仍能稳坐太子宝座不倒。”
一阵风吹过,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的布片腾起,滑落,及地。
杞英不动声色地走近两步,脚下黑靴还踩到了雪白布片的边缘一角,平声道“奴才听说乌孙王已经连夜赶来王庭求见陛下?”
“朕能不见吗?”越君行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不情不愿地道。
“不能。”杞英眼皮也不抬,直接拒绝的干脆利落。
燕惊鸿头痛地晃了晃脑袋,一想起那个无甚大事时,也能直接扑上来抱着自己的腿,絮絮叨叨说上一个时辰的乌孙老王,他突然觉得额头好痛。
燕惊鸿在大殿里来来回回走了两步后,恨恨道“秦陌,越君行,这两个人就是看不得朕过上两天好日子,给朕找这么大个麻烦。”
他抬起手,指着杞英说道“杞英,你说,他都走到乐安了,怎么不干脆再往前走两步,到相池的地界上动手抢人呢,非要在朕的地盘上?”
“还有那个越君行,天天装作一副病的要倒下的样子,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他既然知道拓修是坏蛋,那他告诉朕,朕帮他处置不就行了吗?或者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也行啊,干嘛非要弄得人身首两处呢?”
“唉,再好的针线活也拼不回去了…。!”燕惊鸿重重地叹道。
杞英依然安静地答道“越太子这是在警告陛下,凡是想打他太子妃主意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杀!”
“朕知道…。”燕惊鸿难得的苦笑一声“又不是朕想打她主意…。!”
“啊啊啊--不想了,等乌孙那老头来了再说吧。”燕惊鸿又揉了揉脑门,松了眉头道“摆驾,朕去倾香殿逗小苏苏玩去,好几天没见她了---”
说完他抬脚就往殿外走去,却见杞英神忽一般横飘着,挡住了高大的殿门。
声音略有起伏地皱眉回了一句“启禀陛下,奴才刚刚还收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等朕回来再说…。”
“苏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
燕惊鸿愣了一下以后,忽然反应过来“不见了”三个字的意思。
“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压住心中升起的一丝异样,邪美的凤眸中满是笑意地问道。
“五天前。”杞英的头微低了低。
燕惊鸿收脚,弯腰,凑到杞英面前,眯眼笑道“很好,五天,倾香殿里那帮蠢货才发现人不见了吗?什么时候,朕的皇宫里养的都是这般有能之人。”
杞英垂首不答话。
“倾香殿所有宫人,护主不力,朕不想再看见他们。”燕惊鸿凤眸一挑,嘴角含着冷意的笑勾唇浅笑
杞英突然直起身,抬起头回道“陛下,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 燕惊鸿问。
“苏姑娘走时,留了一句话。”
燕惊鸿斜眼冷睨着他问“什么话?”
“苏姑娘说,陛下您许过她自由出入宫禁之权? 所以,她决定离开西延,去中原其它地方走走。”
杞英说这话时,嘴角微带一抹笑意徐徐道“所以她说,若是您在她走后,处置了倾香殿的任何一个宫人的话,那就说明您不欢迎她再回来了。”
“那么…她也就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什么…。”燕惊鸿一时语塞,只觉得本就晕的额头更加痛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一只一直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鸟,突然有一天不打招呼,趁你还在美梦中的时候就扑腾着翅膀,自己飞走了,还给你留封信说,请善待我呆过的笼子。
可是,你还不得不真的每天把那笼子给擦的干干净净,静候着有一天它玩累了再飞回来。
“朕是说了那样的话,可是朕没允许她可以这样不告而别。”燕惊鸿咬牙切齿道“她可说要出去玩多久?”
“没有。”杞英想了想,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真不知这个奇怪的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燕惊鸿抬头瞧看着皇宫里重重殿宇之后,那渐渐黯淡了的霞光,犹如自语般说道。
杞英眼角飞瞥了他一眼,淡淡应道“元戎来的啊,您不是连她家族往上二十代都查过吗?”
“你…”燕惊鸿没好气地看了这个自幼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一眼,怒道“朕说过的话焉有收回之礼,倾香殿里的人,朕一个都不想看见。”
杞英点头道“奴才遵旨,奴才马上就去吩咐,苏姑娘回宫前,倾香殿所有宫人闭门在倾香殿中,不得外出,一应所需由专人送入内。”
“随你。”燕惊鸿又瞪了他一眼,甩袖,不情愿地转身走回金座上坐好,看今天的折子去了。
……。
又是一年春到时,郊外桃柳抽芽。
乾州城外有一座小山,南意欢拉着越君行爬上了半山腰的凉亭上,一边让风妩从车上取来春水煮茗,一边翘首望着远方。
日上正午时,远方终于不疾不徐地走来几匹青马和一顶普通马车。
“来了。”越君行远眺了一眼后,笑着道。
风族的灵魄丹果然是修复调养经络的至宝之物,服用了它以后,不仅这十多年被寒毒所侵蚀的经脉全部复原,原有的内力也提升了数个层境,且不论是目力还是听觉都精进不少。
话落,他见一旁的南意欢已经迈开步伐,往山下跑去,那过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随着她轻盈的动作而灵动地欢舞着。
“你慢些,小心绊倒。”他无奈地在身后叮嘱道。
“我知道…”南意欢脚步不停地回首冲他娇然一笑后,双手拎起两侧的裙摆,再度欢跑起来。
越君行浅笑着摇头,脚下加快,走到她身侧。
南意欢一路奔到山脚下方才停下,见远方仍然没有来人的身影,她又急不可耐地拉着越君行爬上了马车,吩咐风寂将车再往前赶一赶,迎上去。
马车上,南意欢将车帘高高挂起,让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地展露在眼前,然后温顺地伏在越君行的肩头,目光焦灼地盯着窗外。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辰,终于视线范围内走来风痕熟悉的身影,还有他身侧那一辆走的平稳的马车。南意欢激动地猛然坐直身体,双手紧紧攀住车帘。
越君行察觉到她心中翻腾的情感,不禁伸掌轻轻按在她的肩头上,轻声道“再忍忍,我们到地方再见。”
南意欢回头朝他勉强笑笑,早上出门时,越君行就说过,虽然这里远离京都玉倾城,且宁驰也很识相地没有随行出来,但万事小心为上,为了防止节外伸枝,所以自己还是不适宜在公开场合下车与其相见。
客栈也不合适,他已另寻了一处安全的场所供俩人见面。
一年半的时间她都已经忍过,如今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又有何忍不得。
只是,当南意欢强力忍下现在就想要下车的欲望,从擦身而过的两车之间,透过俩人分别高高悬起的车帘,看见南易炎那万分熟悉且激动的脸,以及泪流满面的玉阶时。
她再也忍不住,只有用手掌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丝哽咽,泄露出声。
……
两车缓缓相交,再慢,却也终是别过。
越君行望着僵直着背,肩头因为哭泣而不停颤动的南意欢,不舍地将她掰转过身来,无奈道“如今就哭成这副模样了,那么等会见面以后,岂不泪水要淹了乾州城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南意欢仰起犹自热泪滚滚的面颊,笑嗔道。
越君行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因为哭泣而微红的眉眼,道“别哭了,再哭眼睛可就肿了,等会易炎可认不出你来了?”
“肿了吗?”南意欢一听,一边满车厢地找银镜,一边抹着眼角的垂泪。
“没有。”越君行拦住她四处乱找的动作。
可是南意欢眼中流露怀疑,还是到处翻箱倒柜地在找。
越君行轻笑一声,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的娘子如此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多数时候,她都是觉得自己容貌太过妖艳,所以除非有特殊场合,否则其她时候她都是尽量能遮掩的低调些。
看着南意欢那一副誓要找到,亲自看看才罢休的架势,越君行只好从被自己挡在身后的木屉中取出一把银镜递给她。
南意欢接过后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了个遍方才满意地放了下来,可是紧接着她又惊慌地大喊了一声“夜竹…。”
坐在马车外面的夜竹听到这声尖叫,吓得一哆嗦,赶紧侧身,将挡门的锦帘半开,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南意欢指着自己的脸急急道“我都忘了,你快帮我把容貌换回去,我可不要这样见易炎。”
夜竹一听是这事,忙松了一口气,笑道“就这事啊,您刚才那一声,吓的奴婢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南意欢顶着一双通红的眼,干笑一声,连连催促道“快点,快点…”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又惊道“哎呀,你那药粉是不是忘记带出来了,那可怎么办?还要回客栈去取吗?这一来一回,岂不又要耽误时间。”
夜竹“噗嗤”一笑,从袖兜中取出一个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又看了眼嘴角含笑的越君行道“还用您提醒?太子殿下一早出门时就吩咐了,奴婢早就备好了的。”
“啊……”南意欢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望了望越君行,只见他眸子里满是似水柔情的笑意。
“我们也快到地方了,夜竹你现在进来吧,等会出去时稍微遮掩下就行。”越君行清了清嗓音,低笑道,一边还从身后木屉中取出南意欢常用的那张珍珠面纱。
“你连这个都备了啊?”南意欢看了一眼后,嗔道。
夜竹一看也更是乐了,本来为了保险起见,说好是打算在到了地方之后才给南意欢恢复原本容貌的,可是越君行就像是早就猜准了南意欢会来这一招,所以干脆提前备了面纱。
虽然这马车不如太子銮驾那样宽敞豪华,但里面容纳三、四个人还是很空余的。因此夜竹便起身弯腰走进了马车内,从桌上暖瓶中匀出了些温水,将瓷瓶里的药粉融了进去,又细细给南意欢面上涂上。
片刻之后,夜竹便完全动作完毕,将车内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依旧退了下去。
南意欢手执着银镜,轻抚着自己肌若凝脂的脸颊。
一张清丽脱俗,眉宇间却又不乏妩媚之色的倾城容颜倒映在镜中。
越君行也目光灼热、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有多久,自己不曾见过这个藏在心中十年的女人。
上一次她以这副真容示自己时,还是她刚刚嫁入太子府,俩人尚未倾心相待时。
一晃,一年已过。
南意欢只觉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从背後把自己整个人包围进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蔷薇暖香袭来。
她眼底涌起淡淡迷蒙,身后这个宽厚的胸膛,是她的温暖,是她可以眼泪肆意流淌的依靠,也是她在颠沛流离孤苦无依中的一方安稳天地。
……。
马车不知何时,拐入了一条绿荫大道,两侧风景迷人,莺飞草长。
又驶了半刻钟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庭院外。
越君行取过面纱和一枚珍珠别针,替南意欢挽在两侧耳后发髻上,然后牵着她下了马车。
庭院门外立着一个雅致的竹牌,上面书着“宜遥”二字。
门口等候的小厮模样的人看见俩人来,热情地应了上来,口中说道“是越公子吗?我家主人已经替您预留了馆阁,请随我来。”
越君行点点头,拉着南意欢随着小厮一起入内。
入了庭院后,南意欢发现这里其实占地极大,里面布置的极为雅致,四周清香幽幽,蝶闹蜂语。
甚至零落地伫立着五、六个独栋的二层小楼,每个小楼间都有扶梯相连,也可收叠起,个别小楼还有些其他衣着华丽,看似达官富户之家的人人进进出出。
“这里竟是酒楼吗?”南意欢低声问道。
她早就听说有些地方有那种专门建在城郊风景独好之处,专供达官贵人享用的酒楼。这里环境清雅,每日待客不多,届是需要提前数日甚至数月预约。
想来这里便是那般的地方。
果然,越君行也回应他说这里便是。
不一会,俩人被领到了一处名为拂云馆的地方停下,那人又恭声道“越公子的客人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等候,酒菜也已备齐。且族长已经吩咐过,请越公子和越夫人放心享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
------题外话------
写的真是头昏脑涨~
发现某夜这个不好的习惯是更新时间太不稳定,所以这样吧,趁着手上还有一丝丝存稿,暂定每天早上6点30分更新吧,如果有特殊情况,会在评论区里通知。

☆、第153章 爷不要带女人上路(21点)

说完,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返身离去。
“族长?”南意欢眼眸一亮地看向越君行,问道“这里是风族的地方?”
见她这般问,越君行面色略有些不自然道“是,我托风锦瑟安排的,怕你不高兴,就没和你说…”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南意欢戏谑地打断道“怕什么?我又不吃醋…。”
说完,推开雕花木门,急不可耐地往内走去。
只一眼,一眼!
南意欢就看见了那站在窗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身影。
“易炎…玉阶…。”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一分期盼,呼吸一颤,眸中泛起泪光地快步跑了过去。
因为脚速过快,甚至还有些踉跄。
“皇姐…”
南易炎同样哭着飞奔跑来,半路相逢的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崩溃般地哭泣起来。
随后进来的越君行默默的将木门掩实,面色沉静而感伤地看着这抱团痛哭的两人。
……。
不知过了多久,南意欢终于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哆嗦着伸出双手,细细地、一遍遍地触摸着南易炎的脸。
一年多未见,南易炎长高了不少,如今的他已经八岁了,虽然看起来清瘦了些,却已没了原先那两团婴儿肥,更增添了许多超脱这个年龄的成熟。
越过他的肩膀,南意欢看到了同样默默低头哭泣,泪眼模糊的玉阶。
“公主…”玉阶快步上前,低低唤了一声,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玉阶…”南意欢颤颤地起身,越君行见她身形不稳,连忙搭手扶了一把。
南意欢稳住紧绷的身形,一步步走到玉阶面前,抖动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触手微凉,她却觉得心中无比炙热。
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见到了安然活在世上的人。
她只觉,一切恍如隔世。
看着玉阶,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当年日光殿中,几人安然温馨生活的场景。
想起那个对自己外表严厉实则疼惜异常的那羽姑姑,想起她尚有余温的身体软软无力地闭目躺在自己怀中;
想起那个总是伶俐多言,却最终被陆婉儿扔入军妓营,惨遭轮虐而死的风兰。
心中悲痛又起,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俩人忍不住又是抱头一阵痛哭。
直到哭的越君行实在心中不忍,方才走上前,将哭的抽噎不止的南意欢轻轻拉了过来,让她整个娇躯的重量都偎在自己身上,轻拍着她的美背劝慰道“好了,别哭了,见到易炎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别哭坏了身体。”
可过往的悲伤像是溃堤的海,南意欢今日的情绪仿若失了控的闸门,闻言却是愈发悲恸,那眼泪怎么也收止不住。
越君行只得站在原地,不停地安抚着她的背部,以期稳定她的情绪。
倒是一旁的南易炎稍稍用以袖拭干眼泪,走过来对着越君行从容地唤了声“姐夫…”
越君行含笑地朝南易炎点点头,眼底满是欣慰。
南意欢闲暇时曾与他说过南易炎小时的趣事,若真如她口中所言,那么一年前的他,应该真的只是个单纯无虑的,天天想着怎么从上书房逃课,闯祸不已的孩童吧。
可如今,眼前这个少年,虽然才八岁,但俊朗的面容上已依稀可见一丝坚毅和从容。
恍如一株细嫩的枝苗,虽然自幼生长在如春的温室里,却靠着内心的坚韧,熬过酷冷寒冬,在来年姹紫嫣红的春日里复苏,发芽,成长。
这种蜕变般的疼痛,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
他很庆幸,南氏意欢和南易炎这两人,皆未被这寒冷的风霜所倾倒,昂然地挺了过来。
他更庆幸,他并未在南易炎的眸子里看到他所担忧的那种阴暗。
这世间,需要仇恨,但人,并不能让仇恨完全吞噬自己的内心。
他不希望,他和她会变成那样的人。
这时,旁边的玉阶也敛了泪意,适时地走了过来,朝着越君行双膝跪地,哑着声音道“奴婢玉阶见过太子殿下,奴婢叩谢殿下对公主的照拂和爱护。”
说完,砰地一声磕起头来。
越君行手上搂着南意欢无法动弹,只得看向风寂。
风寂飞身过来,一把将腰弯了一半的玉阶拉了起来。
南意欢先是听到易炎的声音,已经渐渐止了哭意,这下又听见玉阶说要磕头,赶忙从越君行怀中抬起头来,用力地擦了擦眼泪。
她从越君行怀中脱身出来,转首望着玉阶,感动道“傻丫头…”
越君行也浅笑着道“你无需如此对我,意欢的一切于我,不过是甘之如饴而已。”
玉阶抬目看看越君行脉脉温情地看着南意欢,心中顿明,她由衷一笑,道“是奴婢愚昧了。”
三人这样一番哭见了以后,总算是皆止住了哭意,相偕着往二楼膳厅走去。
……
刚上二楼,只见一个身材欣长,俊朗不羁的碧衣男子随意地靠坐在半开的窗台上,手里揣着一个布兜,一边从里面掏着什么东西,随意抛到半空,然后仰首张口去接。
简单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被他做的自然而潇洒。
南意欢远远瞧了一眼,随后不敢置信般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看见南意欢上楼,碧衣男子湛然一笑,低头仔细地收起手上布兜,又细细地系在了自己腰带上,方才胡乱地双手手掌互蹭了蹭,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朝着南意欢的方向,张开双臂,扑身而来。
南意欢今日哭的太多,所以脑中还有些魔怔,只呆呆站在原地挪不动步子。
倒是那个飞扑而来的某人在接收到紧接着上楼的一抹冷冽的目光后,十分主动、自觉地在稍稍偏离了方位,又在离南意欢几寸之遥的地方生生刹停了脚步。
然后,他垂下双臂,欢喜地唤了声“皇姐…”
“你…你…”南意欢惊得仍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男子的视线越过南意欢,朝着站在她身边的南易炎挥了挥手道“小皇弟,又见面啦?”
“星语哥哥好。”南易炎温文有礼地应了一声。
“你…你们认识?”南意欢更惊讶了,她一直以为沈星语早已回了东祁,怎料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竟然还和易炎相识。
“三日前星语哥哥到路上来迎过我,见过一面。”南易炎解释了一句。
“小爷我闲的无聊,就跑去看了下我的小皇弟了。”沈星语笑嘻嘻道。
南意欢又看看越君行,发现他一脸平静,问道“你也知道他在这里?”
越君行点点头,淡淡道“嗯,知道不久。”说完拥着她往膳桌旁走去。
一时间,几人一起在膳桌上坐了下来。
玉阶起先有些犹豫,不愿坐,却被南意欢硬拉着坐在了身侧。如今她的左边是易炎,右边是玉阶,便是越君行,也让出了位置和沈星语坐在了一起。
南意欢边吃边问了易炎和玉阶许多这些年的事,俩人都一一答了。
说到最后,几人不禁又微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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