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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绝色妖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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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云牧之冷笑道“我早就说过,那些江湖门派一个个将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其实根本就是草包废物,一个个地根本成不了事?”
“我倒觉得,更可气的是父皇不知和宁驰那厮说了什么,本以为父皇是派他去只是监视三弟而已,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那样拼命地护着他?”
“还有那个明明已经走了,却又突然冒出来的东祁王爷,横插一脚,否则,我们早就得手了…。”
“好了。”云牧之见他还在念着以前那些不成的事,冷声截断他的话道“宁驰护他,那就是皇上在护着他。他终归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护着他的性命,那也是应当的。”
“我真是不明白父皇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所有人瞧着都觉得他不喜欢三弟,也明知道他身体那么弱根本不堪做什么太子,可却就是不愿改立太子?”
“难道真是因为父皇至今还忘不了那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所以即使他心里也觉得三弟病弱不堪为太子,也还依旧要把皇位传给他?”
越君离越说越气愤,手掌用力地在桌上猛拍了一下,震得桌上茶具摇摇晃晃叮当作响。
“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擅离职守,偷偷回京吗?”云牧之气急道。
“对了,你这次回京有人知道吗?”
“没有,最近三郡没事,我称病在府,说了不准人打扰,带着两个人连夜快马回来的,没人知晓。”
“那就好。”云牧之听完声音略松了些。
“可我…。我…真是不甘心!舅舅!”
越君离压低着声音,眸中也已燃起怒火,恨恨道“我也替母妃不值,好端端的皇后之位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山野女子抢了,连带着害的我的太子之位也没了?除了他是那个女人生的以外,我哪点不如他?论武功论谋略,我哪点输过他?”
云牧之眸色一沉,冷声道“因为什么?因为你母妃姓云?因为你身上流着我们云氏的血?所以他才宁愿将太子的位置一直让他占着,也不给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可是那又如何?”越君离硬声道。
“你明白就行,既然回来了,就别说那些以前没成的事,好好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吧?”
云牧之漆黑如夜的眸子半眯起,道“皇上的心思倒不难猜,不过是不想让云府继续势大而已。这些年,他为了掣肘我,压制云府,暗地里费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事。虽然我没能让你坐上太子的位置,但是他也没从我们这捞到多少好处。”
“舅舅,你说三弟这次去相池找那个神医,他的病是不是其实已经被治好了?只是故意那样说来蒙骗我们?”越君行语气中有些怀疑。
云牧之沉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次在西延,他的表现确实有些奇怪,行事张扬而高调,像是完全没了顾忌,一点也不像他以前那恭谨小心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赶了回来?”
沉默了一会后,云牧之又道“这次秦帝也去西延了,你有没有问过他,你三弟这次在西延时有没有什么异样?”
越君离摇头道“我问过他了,他说的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
云牧之见从这条路上寻不到什么线索,皱眉又想了想后,方道“这样吧,你在京中终归不安全,等会回去歇着,明日一早回华池吧,其他的事交给我。”
“不管你三弟的病是真好还是假好,也不管皇上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现在情势都不比以前,我们也不能再等了。”
“舅舅,你都打算好了?”越君离惊喜道。
云牧之看着他,半响才冷冷道“当然,我是你舅舅,自然会一心为你筹谋。”
“嘿嘿…”越君离干笑两声。
云牧之瞪他一眼,眉目肃然道“三日前,舅舅已经备好了折子,由着几位老臣们递了上去,这次,皇上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留中不发,但我听说他私下让安天派人提前去见了宁驰,另外还加派人手去了乐安打探那拓修的死因,想来,他也是对你三弟起了疑心了?”
“当真?”越君离面上又是一喜,“若父皇当真如此的话,那便是对三弟也心生不满了。”
“可惜的就是,这次有关发生在乐安的,你三弟怒杀拓修的一切都是传言,而西延燕惊鸿那里却一直没有官方文书过来,也没有想要替乌孙王做主,向北越讨回公道的意思。”
说到这里,云牧之眉头皱的更紧,心也不自觉沉了几分,这次西延的态度才是最让他觉得奇怪和不安之处。
这些时日里,起先传入京城的消息是说越君行抵达乐安当日,游蛮烧掠乐安城,乌孙二王子拓修在率军抵御时被游蛮所杀。
可随后,又有一个传言愈演愈烈,那就是说其实是拓修觊觎北越太子妃沈星染美色,假意勾结城中游蛮,施计掳走太子妃,却被越太子及时发觉。越太子为了美人,一怒之下,令人斩杀了拓修极其下属数百人。
于是,这些时日,虽然南意欢和越君行的銮驾未进京,玉倾全城却已在沸腾地议论着此事。
唯一奇怪的,便是这些都只是传闻,西延燕惊鸿并没有公开对此事给过任何回应。
云牧之眸色沉沉,不停地在心中一遍遍地梳捋着最近的一切,却仍寻不出头绪来。
越君离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出声问道“这样有问题吗?”
云牧之敛回心神,面色郁郁地捋著胡须,冷冷道“世事无绝对,不管西延态度如何,这次是个机会?纵然弹劾他不成?至少可以再探一探他的虚实,也可看看皇上的态度。”
“好”越君离略微松了一些眉头,从小到大,从来心思老练的云相就是他的智囊和依仗。
所以,虽然有些时候他对云相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不满,但大事上向来都是由他掌舵的。
“还是那句话,京中的事自有我帮你筹谋,你赶紧滚回华池去,好好将那个地方守着。”
“如今冷天凌又被皇上调去戍守西北,你可别让两郡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岔子,否则,我们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云牧之没好气地道。
越君离摸摸鼻翼,垂着往门外走去,嘴上还低喃道“两郡能出什么事?”
“快走吧…。”
话落,云牧之又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越君离喊道“还有,我听说你上次在宫里对着东祁那个公主不规不矩,你敛着点。”
“我没有…”越君离摸着门栅的手僵住。
云牧之见他还在强辩,厉声道“你别不承认,你也看见他对那个女人的维护了,所以,我警告你,别去惹她,等你做了皇上,女人多的是,别现在为了一个她,丢了你的大业。”
这语气听着虽然不舒服,但越君离也终究不是昏庸之人。
皇图大业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他还分的清楚。
于是他心神一凛,正色道“是,我知道了,舅舅。”
说完,拉开门,径直奔入了他惯常在丞相府里休憩的地方去了。
……。
这寂静的一夜中,注定还有些人未眠。
巍峨的宫殿中,一个身穿统领官服的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大敞的殿门前。
“宁统领,请吧,陛下正等着你呢。”
“谢公公。”
宁驰正了正衣装,深吸口气,大步迈进了殿内。
殿门缓缓阖上,掩住一室的不予人知。
……。
天边一缕金黄破开晨曦。
因着今日越君行要进宫去觐见宗帝,所以俩人晨时就醒来,风妩候在门外,给俩人打来热水洗漱。
风寂一早也候在门外,看见俩人起来,递来两封书信,越君行接过拆开,看完一笑,然后又递给南意欢。
南意欢接过看了几眼,笑道“来的正好。”
这时,风妩端来早膳,伺候俩人用膳,风寂见状便退了下去。
风寂刚走,突然风痕又匆匆出现在门外。
越君行看见他,开口唤他进来,一般若非重要之事,风痕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俩人二人世界的。
南意欢在看见风痕面上凝重神色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风痕听到传唤,大步跨进房门,眼神先是扫了南意欢一眼,随后禀道“主子,南秦陆婉儿不见了,还有,一直被软禁在、永阳的陆述天也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南意欢登时就站起身来。
由于起身过急,还连带着打翻了手边滚烫的稀粥,手背上登时红了一片。
越君行眸光一暗,快速抬起她的手看了看,内力流转帮她运功活血,头也不回地吩咐夜竹去取冰块。
南意欢随意扫了一眼后,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冷声问道“怎么回事?人怎么没的?”
风痕心虚地往男主子方向看了看,虽说这事本于他无关,但他生怕最近这个变得超级宠妻的男人会因此来迁恨自己。
好在某人只一心扑在帮爱妻舒缓烫伤上,还没顾上搭理他。
所以风痕舒了口气,诺诺道“属下按照主子吩咐,传令给了南秦的凛卫统领,命他即日带人在琅城沿路拦截陆婉儿,可等到他们在靠近永阳附近追上时,只发现护送她的一队羽林军的尸体,而陆婉儿不知所踪。”
“于是他们加紧赶到了永阳,想去探下陆述天的情况,没想到,陆府老宅大门早已被官府团团围住,听旁边的人说,像是陆述天也在府里时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是,传回的消息说,陆府旧宅中没有发生过打斗的痕迹,陆述天所住的屋中门锁也完好无损,所有人都以为陆述天是在屋里睡觉,结果第二日一早,看守的禁卫们见里面没动静,才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却是有人从城外挖了一条地道,将他从地道中接走了。”
“可恨!”
南意欢双目冰冷,愤然道。
她本来想着能藉此机会将陆婉儿掳来,一血心中之辱,却没想到竟然会被她半路逃跑。
风妩急忙取了冰块从门外跑进来,越君行接过,用帕子裹好,拉过南意欢烫伤的手替她细细敷上。
“嗤…。”冰块的寒侵入体,南意欢的手禁不住往后缩了缩。
------题外话------
第三卷写了15万多字了,情节差不多发展了本卷的一半,解决了风族和西延的事,后面会转入北越的内斗。
后面会陆续揭露风皇后当年的旧事等大家前面不太明白的事情,当然也有很多秦陌和欢欢的对手戏。
今天这章是铺垫,明天会是一章君君在朝堂上和众臣对峙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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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废立太子

越君行感受到她那细微的动作,继续替她将敷冰的位置挪正“忍忍,越冰才越有效。”
因为一直接触着冰块,所以连带着他的手指也被浸润的透凉。
顺着那丝凉意望去,只见越君行低垂着头,神色无比认真,手指灵动且轻柔。
可蓦地,她却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
曾经,也有过一个白衣男子,对着自己脸上被长鞭所伤的血痕,也曾做过同样温柔细致的动作。
最近不知为何,许是在西延再次遇见秦陌的缘故,又许是最近接收到了太多有关他的消息。
所以,南意欢最近总会在不经意之时,想起他。
越君行若有似无地看了南意欢一眼,淡淡道““南秦那边什么动静?”
风痕见越君行突然发问,连忙回道“听说安定王杭天泽正在前往永阳的途中,秦帝也已病体康裕,正常上朝听政了。”
南意欢这才敛回心神,冷笑着吐声道“当年那般父子情深,装出一副忠贤之臣的样子,联手灭我南楚,想不到,如今却又各自内斗,闹到如今这个样子,果真是报应不爽。”
越君行拉着南意欢起身走到一旁,将泼洒了稀粥的膳桌让给婢女们去收拾,温声道“所以,只怕这个时候,秦陌比我们更着急想知道,陆述天他们去了哪。那条通往陆述天房里的地道应也是早就已经挖好的,否则也不会秦陌刚刚下旨废后,将人送出琅城,俩人就同时失踪。”
有了手背上袭来的那阵阵寒意,南意欢夹杂着失望和怒意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依你看,陆述天这次是靠着自己余存的心腹之力逃的,还是后面勾结有人?”
越君行沉吟着道“有人相援的可能性较大,如今的南秦已尽在秦陌的掌控之下,离了陆府老宅,他在南秦根本没有容身之地,所以若是无人相助,他根本无处可去。”
“东祁不可能,那么除了南秦,能相助他的便只有北越和西延,可是秦陌和越君离是联盟,越君离定然也不会为了他而弃了跟秦陌的联盟,难不成,会是燕惊鸿那厮?”南意欢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说不准,诸国之间,利益之下,从来不会有什么永恒的同盟,所以看似大哥和秦陌是同盟,可也说不准他与陆述天也有着什么,这都无从知晓。”
“哼。。。。。。”南意欢冷笑道“可我看燕惊鸿对南秦就很好,你没见这次秦陌在乐安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燕惊鸿还不是一声不吭地帮他藏着,瞒着,弄出什么拓修被游蛮所杀的话来糊弄天下人,糊弄乌孙王。”
“不过,他这一招倒是正好帮了我们,也省的我们还要费心想着怎么向你父皇解释。”
越君行的视线从书案上那一叠名册上扫过,那里躺着的是这几日上奏弹劾他在西延时肆意妄为,不顾国体,连杀两名西延皇亲的大臣名单以及他们字字泣泪而书的文书。
他知道,今日早朝中,写这些奏折的人,都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依照上面所书,群起而攻之,将自己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南意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便猜出了越君行的心思。
她走上前,倾身挽住他的手臂道“时辰不早了,去吧,我随后就来。”
越君行舒开眉眼,面上浮起一丝暖笑。
是啊,纵然风再狂,雨再烈,又如何?
有她相伴,他已不是孤身一人!
。。。。。。。
重新在收拾一新的膳桌上用完早膳后,越君行独自出了房门,走上早已候在府门前的马车。
马夫扬鞭,清脆声响,哒哒往宫门而去。
不一会,宫门在望。
若是往常这个时辰,应是有大批退朝而出的官员们从金銮殿内鱼贯而出,自这里登上各府的马车,再奔袭到城中各处。
可是今日,这里除了能看到三三两两垂首快速走过的宫人外,再也看不见旁人。
且这几人,看见有太子府标记的马车款款驶来时,一个个皆远远垂首避过。
越君行懒懒半躺在宽大的车厢里,俊眸微阖着地养神。突然,习惯性地张开手臂在自己右侧搂去,却扑了个空。
他睁开双眼,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唇角溢出一丝暖笑。
这两月来,自己日日夜夜与南意欢在一起,所以突然独自一人乘坐马车,他还有些不惯。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风寂低声道“殿下,安公公在外等候。”
“恩”他轻轻应了下。
微风轻拂吹动软帘,放眼望去,尽是朱红的宫墙,金黄的琉瓦。
层层峦峦,殿脊高耸,整个皇城犹如一片蒙在迷雾中的九重天阙,让人看不分明。
风寂抬手替他撩起车帘,看着越君行从车上起身,下车,悠悠地走在汉白玉铺就的空旷广场之上。
守在殿门处的安天看见越君行前来,慢走两步迎了上来,拂尘搭在手臂上,恭声道“殿下,皇上已经在大殿内等候,请随老奴来吧。”
“有劳。”越君行淡淡道,似乎并不意外宗帝会让安天来请自己前往金銮殿。
安天略抬首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眼帘,躬身在前引路。
“太子殿下到。。。。。。”专司通传一职的内侍监的声音绵长而有力,声音直接穿透紧闭的殿门而去。
“吱呀。。。。。”紧闭的沉重高大的红木殿门在两个宫人的推动下,缓缓打开。
一室阴暗扫去,露出内殿青砖上乌压压长跪着的数百名文武朝臣。
殿中气氛凝重肃穆,众臣虽跪地却依旧群情激奋。
可越君行恍如不觉!
今日的他难得穿着唯有太子之尊方可穿着的华贵袍服,月白云锦的质地上耀眼的金线镶边,腰背上还绣制着一只精美绝伦的五爪腾龙,身姿英挺,眉眼如墨画,耀目地彰显着他一国太子无比伦比的尊贵。
这衣衫本是邵海从玉倾城中携着令他去西延的圣旨,前去相池迎他之时,宗帝命宫里织局赶造出来的。
以前,织局也曾为他赶制过许多出席重典仪式所需的太子宫服,但越君行基本都会称病不出席那些仪典,因此也甚少有机会穿着那些宫服。
这是,十年来。
越君行第一次真真正正以着太子身份走进这座他从未入过的早朝之地。
短短的几尺之地,越君行走的稳步而悠然,仿若不觉沿途所投射来的数道或凌厉或阴沉的目光。
刹时,满室喧嚣渐尽!
所有正在激烈讨论着太子如何失仪,如何病弱的人们,个个眼光倏然大变,忍不住仰首,被这无形中散发出的威势与贵气而惊摄。
越君行举步走近,直接看向那端坐在御阶之上,隔着明黄鲛绡薄纱,看不清楚神色的宗帝,跪地朗声道“儿臣叩见父皇,儿臣奉旨前往西延,数月不曾侍在父皇身侧,甚是想念,今日归朝,特来向父皇复命。”
金座上的宗帝低低说了两句,只见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分行至左右,将那薄纱撩开,挂在两侧金钩上,露出宗帝那晦如深海的眼眸。
“行儿回来了,此行一切可顺吗?”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跪地的众臣纷纷抬首往高台上侧目看去,循着那声音的来源,敏感地扑捉到他竟然没有开口说“平身”,而是让越君行依旧跪着。
这在往常,从未有过!
早有那心思浅薄之人欣喜地偷扫着云牧之,只见他眉头紧皱,垂首凝视眼前地面,方暗暗敛回了目光。
越君行目光微抬,看向那一片耀眼金黄包围中,与自己至亲之人。
两月不见,宗帝面上略有憔悴,又似有一丝病色,可周身却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天子威仪。
越君行清俊的脸上平静淡笑道“父皇鸿福庇佑,一切平顺。。。。。。”
“太子殿下言之有误吧。。。。”跪在队列左侧第二排的一人转身侧首,沉声道。
越君行挺直着脊背,偏首一看,却是刑部尚书索浦,“哦,索大人?索大人刚才说的什么,可否再重复一遍?本殿听的不甚太明。”
此时的大殿之上,纵是银针掷地亦有声,而越君行竟然说自己听的不明,因此索浦微有怒气上涌,语气愈加沉郁道“臣说太子殿下言之有误,言之不实?”
“哦。。。。”越君行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忽而冷声道“索大人还知道称呼本殿为太子吗?怎么本殿觉得您的语气是在质问您刑狱里的犯人呢?”
“臣。。。臣。。。”这十多年来,索浦压根就没把这个默默无闻的太子放在眼里过,因此乍然被越君行这一声怒喝,直惊的愣了半响。
不待他话说完,越君行又厉声道“父皇在问本殿的话,本殿尚未回答完全,索大人就如此插言,怒斥本殿,不知是藐视本殿,还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臣并无此意,臣只是。。。。”索浦一听他扯上了宗帝,吓得直哆嗦,急急辩道。
“臣不敢!”他终是五体投地,跪地磕起头来、
“闭嘴!还不退下!”御阶上端坐的宗帝突然低声喝道。
索浦登时脸色阵阵发白,踉跄着脚步,跪回了队列里。
大殿上寂静无声,却隐隐透出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沉闷。殿内人人早在越君行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便发现了今日的异样,一个个神色各异地在心中暗自揣测。
越君行转正身体,依旧如青松一般,腰背笔直地面向宗帝跪着。
宗帝面沉如水,低声道“行儿你刚说话未说完是吗?这次西延之行究竟如何?”
越君行不慌不忙,温声道“父皇容禀,此次西延之行确实平顺,不仅如此,且收获颇丰。”
此话一出,众人皆怔,百官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越君行,不明白为何在流言遍涌的如今,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宗帝也显然有些意外,他端起手边温热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此话怎讲?怎么朕这些时日听说你在西延先是斩杀了五王燕兆周,随后又在乐安为了星染怒杀了乌孙王之子拓修呢?”
云淡风轻的口气,却终究是带了一丝不经意的质问意味了。
越君行温声道“不知父皇从何处听来此言?此事前一件属实,但后一件却不知从何谈起?”
“哦。。。那事实究竟如何呢?”宗帝追问。
“杀燕兆周之事确实是儿臣所为,但具体原因儿臣稍后自会向父皇禀明,总之此事并不是如众人所想那般,也不会有损于我北越与西延之关系。”
“那传言说你杀了拓修之事呢?”
越君行沉静答道“儿臣昨日回京后,在府中也听到了一些传言,儿臣不知究竟是何人编排了这种事来污蔑儿臣,儿臣只能说,此事并非儿臣所为。”
“儿臣与星染夜宿乐安时确实遇到了游蛮掠城一事,也曾见到拓修王子,他还曾派人前来通知儿臣说驿站危险,帮我们另择了一宿地,仅此而已。可是那个时候乐安全城动荡,儿臣觉得那里极不安全,因此便令宁统领带着我们,从尚未被游蛮攻破的南城而出,连夜赶往了乾州。”
“至于拓修王子的死讯,儿臣也是第二日抵达乾州后方才知晓的。”
这番话一出,便是云牧之也不由抬头,双眼锐光四射地看向他。
此前,他曾想过越君行可能会百般解释,却被料到,他竟然全盘否定这件事,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眼底冷光一闪而逝,同列的御史窦康时在云牧之眼神的示意下,膝行几步,缓缓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对太子殿下所言有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了索浦的前车之鉴,这次窦康时说话时注意控制了下自己的语气。
“有什么话就说吧。”
有了宗帝的首肯,窦康时转向越君行道“殿下尚未回京,从西延就传回两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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