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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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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样。

翌日两人出江州城,赵飞鸿雇了辆车上官道,预计十天后到京师,游孟哲半睡半醒在车上坐着,车内倒是收拾得干净,车夫是个聋哑的老头儿,就属他的车最便宜,旁的人上京都不雇他的车,一来说不通,二来怕路上被打劫。

赵飞鸿打了几下手势,会哑语,又身负高强武功不怕抢劫,于是老马,老车夫,一路上京去。

车厢内置一窄榻,两张条凳,一个烤火的小炭炉,昨夜下了场雪,外头有点冷,天蒙蒙亮时车帘拉上,游孟哲就坐在车厢里打盹儿,打着打着朝赵飞鸿身上一歪,醒了,却不睁眼。

赵飞鸿身上暖和得很,又有种男子气息,游孟哲只想朝他怀里钻,让他抱着自己。

“又做什么?”赵飞鸿道:“规矩坐着,别乱动。”

游孟哲一不安分赵飞鸿便察觉了,又蹭又钻的,赵飞鸿伸手去取棍,游孟哲忙缩到角落里去。怎么个计较呢?

游孟哲眯起眼,开始运功,寻思那天所想之事,调集内力在全身乱走乱窜,专朝经脉里乱挤,酝酿了半天,找到些微走火入魔的感觉。

游孟哲把转阳真诀倒着练了一次。

对……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抓住了!游孟哲只觉全身开始发烫,真气在丹田里左冲右突,马上就走火入魔了!还差那么一点!还要吐血,怎么吐逼真?游孟哲运真气在胸膛中一震——没震出什么来。

再震!不成。

真气已乱,调集不动,鼻腔里有股暖流,流鼻血了?当真是天助我也!游孟哲把鼻血努力吸了吸,继而哇地一口喷了出来。

“孟哲?”赵飞鸿立马察觉,游孟哲气若游丝,倚在车厢角落里一动不动,赵飞鸿摸他额头,把他脉门,心内大惊,这次较之上次更为凶险!

“孟哲!”赵飞鸿忙抱着游孟哲,静了片刻,解开自己长袍。

于是游孟哲如愿以偿了!游孟哲直到赵飞鸿进入后又过了片刻,方气喘吁吁地抱着他的脖颈,低声呻吟。

赵飞鸿简直是束手无策,游孟哲又凑上来要亲,只得闭着双眼回应。

“师父……”游孟哲气喘吁吁道。

赵飞鸿:“……”

赵飞鸿赤着胸膛,脸色潮红,已射过一次,游孟哲气息调匀,无事了,却又伸手要抱,赵飞鸿只得任他揽着脖颈,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

撒娇,果断趁机撒娇。游孟哲已经学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游孟哲开始还只粘人,第二天又酝酿酝酿,吐出一口血。

赵飞鸿什么也没说,宽衣解带,双修。

游孟哲渐渐摸到规律,鼻血怎么用也用不完,想流就流,缘因男子体内存有阴精,阴阳互补,是以平衡。若房事不知节制,阴精流失,便易于上火。寻常人也罢了,游孟哲体内既是转阳功,又有赵飞鸿的阳刚真气,乃是大燥体质,少年人又是纯阳之体。

兼之双修对象若是女子还好说,阴阳互补,精泄出后能得女子阴气平衡体质,赵飞鸿却是男人,体内阴阳二气逐渐失衡,阴消阳长,是以火重。

游孟哲时不时想来了,便哇地一口血,赵飞鸿无奈只得脱衣服与他双修,到得后来连袍子也不系上了,便那么松松搭着,现出精壮肩背,看得游孟哲春心荡漾,于是一来二去,吐血频率渐高,赵飞鸿几乎要被整得焦头烂额。

偏生这双修后又不损阳元,不耗精力,赵飞鸿体内真气充沛,也真是无计可施,只以为游孟哲情况不好,不住催促车夫快点。

一连两天,游孟哲双腿有点发抖,脸色泛红,裹着袍子,趴在窄榻上喘气。

马车内充满旖旎春色,赵飞鸿坐在榻边已经有点麻木了,再这么玩下去,迟早会被玩疯。游孟哲牵着赵飞鸿的手,在他手指间摩挲来,摩挲去。

不到一会,赵飞鸿胯下那物竟是又硬了。

“师父。”游孟哲侧躺着看他,拉起他的手晃了晃,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赵飞鸿没有回答,一手抱着他,看着窗外出神。

又一日过去,游孟哲自己也得歇会儿了,纵欲……双修过度的结果就是后庭一阵阵胀痛,躺着脸色发红不住荡漾,心里还能修,身体却不能修了,修太过头也会坏的。

赵飞鸿浑不知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试过他脉门,见脉搏稳定,料想能缓得几天,当天过午马车进司隶境内,赵飞鸿吩咐车夫离了官道,前去寻个小镇。

“去哪?”游孟哲问。

赵飞鸿道:“前头月镜湖有个渔庄,找点吃的与你补补身体。”

马车停下,赵飞鸿穿好外袍,束上腰带,说:“下去走走罢,春暖花开,晒晒太阳。”

这些天游孟哲已经习惯了,越是装得像个病号搏同情扮可怜,赵飞鸿就越不会难为自己。于是弱不禁风地下来,在车上过了这许多天,没怎么晒过太阳,一下车登时视野开阔,心胸舒畅。

只见一面大湖上春风袅袅,吹起满湖水纹,远处又有不少渔民在晒网,赵飞鸿前去买吃的,游孟哲便在马车旁懒懒倚着。

花香缠在春风中迎面扑来,游孟哲眼望赵飞鸿的背影,内心的情愫又在蠢蠢欲动,赵飞鸿正在朝渔家买甲鱼,那是滋阴的好物,清热调肝,打算买了让渔家做个红烧甲鱼,再买点米饭与游孟哲在湖边吃。

游孟哲看了一会,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忽然又想双修了。

于是游孟哲爬上马车去,在窄榻上侧躺着,开始运气,现在假装走火入魔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刚一动念就开始流鼻血。

忽然间听到马车外头有个憨呼呼的声音传来:

“这处甲鱼最好吃,传说天子也来过……弟兄们先用过饭,过午再上京去……”

游孟哲识得那声音,马上顾不得再装,赶紧拉开车帘道:“王大哥!”

“啊?”虎背熊腰的扬州捕快在路边按着车一愣:“游贤弟!这可想死你了!你怎在这处!”

游孟哲忘了自己还在运功流鼻血,满脸血地扒在车窗边道:“你这时候上京了?”

王镡呵呵笑,游孟哲下车来说话,两人闲聊了几句,原来王镡得了个入扬州做生意的亭县商人的信,说游孟哲年后自行上京,不须再等了,料想是赵飞鸿托人带的口信,于是便带着弟兄们启程前往京师。

正好在路上碰了面,王镡还惦记着花锦楼的好处,那天游孟哲打过招呼后,王镡去花锦楼一直费用全免,三陪全包。乐得犹如在天上人间一般。双方寒暄片刻后,游孟哲又问起余长卿近况,王镡也不知道,正是去会面的。

“你怎么了?被打了?”王镡问道:“谁打你了!哥哥去帮你出头!”

游孟哲这才想起,随手在脸上胡乱一抹,抹得一脸血,鬼似的看着王镡,笑道:“哎没事——这事说来话长,装的装的……正骗人玩呢……”

说话间一只手按在右肩上,游孟哲笑容僵住。

赵飞鸿朝王镡点头,游孟哲道:“呵呵呵,这是我师父。”

王镡:“呵呵呵。”

游孟哲:“呵呵呵……呵呵……呵……”

赵飞鸿见过礼,把游孟哲提着朝车里一扔,深吸一口气,像是想骂他几句,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游孟哲一脸血地看着赵飞鸿。

“你……这些天里竟是……你……我……”赵飞鸿只觉该吐血的该是自己才对。奈何一口血到喉头,愣是吐不出来。

游孟哲没敢说话,赵飞鸿静了片刻,而后道:“不可再这样,吐血会伤及肺腑……”

游孟哲忙道:“没有没有,都是鼻血,不碍事,运一运功就出来了。师父不用担心。”

赵飞鸿:“……”

19、房日兔

正月十二,京师热闹非凡,自李谋以一界武人身份入主京城,李庆成屠塞外二十万匈奴后,放眼如今,中原大地累三百年之积,已是升平盛世,圣明天子在世,神州富饶程度乃是历来之最。

大虞国富兵强,百姓安居乐业,京师已有八十万户,四城八市,内外皇城,一到近元宵时百姓全部入城赏灯,巨大城门外到处都是人。

游孟哲有生以来还是头次见这阵仗,抵达京师时正是清晨,护城河上万灯桥已扯起三天后灯节时的索缆,跟着赵飞鸿入城,只见到处都是做生意的,茶楼酒家人满为患,满城富丽堂皇。

江州与京师一比,简直就像个乡下地方。

这里吃穿用度,俱是大虞全国最好的,玩乐的更是花样百出,西域的客商,瀛洲的刀客,东海的武人,云梦的车队,一派万国来朝的富足景象。

斗鸡的,玩蛐蛐的,弹唱的,卖艺的,斗剑的,写字的,吹糖人的,卖铜鱼的,说书的,到处都是。

游孟哲几次险些走丢,瞅见个热闹就朝里挤,每次都是赵飞鸿转身回来,提着他衣领朝路上走。

“那是什么,师父。”

“那个呢?”

“糖葫芦!这个我知道!”

“面人是什么?”

“这个呢?怎么还有水?”

“机括会自己转?”

游孟哲像个乡下人,事实上他与赵飞鸿也像是乡下来的,师徒俩各背着根灰不溜秋的长棍,一身尘土仆仆的长袍,较之城内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们,简直就像上京卖艺的。

十六抬大轿浩浩荡荡沿街过,敲锣打鼓,民众忙让道,京师富人家娶亲,游孟哲被踩了一脚就怒了,拉着别人家丁道:“喂!”

“不可生事!”赵飞鸿不悦道。

游孟哲只得作罢,过一家店内时又好奇地看这看那。

“这是什么?师父?”游孟哲拿了根纯金的小玩意。

“哎!别乱动!”店里伙计瞥他不像买东西的,说:“这是给小姐们抽水烟用的拨子。”

“这支笔怎么卖?”游孟哲又问,看了赵飞鸿一眼,意思是要不要买点东西上门拜访张远山。

伙计也不嘲他,只答道:“三千两。”

游孟哲:“……”

赵飞鸿莞尔道:“走罢。”

游孟哲:“这么支笔要三千两银子?给我五两银子我能做一箱……”

伙计:“不是三千两银子!是三千两黄金!极洋沉木的柄,北境神狼的豪,昆仑山人制的笔!本店明码标价,俱是黄金。”

游孟哲又去看文房四宝,洗笔的九龙白玉碗,架笔的眉黛山端,乌烟胭目砚,根雕桌,琉璃屏风,随便一件都是动辄数十两黄金的天价。

伙计取了水,随手朝一个洗笔坛中那么一灌,白蒙蒙的天光下,雕得近乎玲珑的琉璃坛里,刻在壁上的无数游鱼随着水光动了起来。

游孟哲啧啧惊叹,伙计又道:“御书房的文房四宝都是咱们店里贡的。”说着又以笔在碗中一搅,烟似的墨散开,久凝不散,犹如白玉中冻着一缕乌云。

游孟哲笑道:“买不起买不起。”

真是当了他也买不起,游孟哲顶多也就几千两银子的身家,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又是卖什么的?”游孟哲拉住一老叟道。

“铜鱼胡!”老者扛着担子:“京师三百年手艺!”

担子上满是铜鱼摇摇晃晃,游孟哲见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看,赵飞鸿终于道:“走罢,再看下去就天黑了。一个月不够看完的。回头事完了再带你出来。”

游孟哲被拉着走了,赵飞鸿在东市口再雇个马车,车夫开口要价就是一两银子,赵飞鸿也不砍价,坐车足有一个半时辰,走走停停,偶尔碰上车水马龙之处还得等着。

天全黑时,终于抵达张府外,只见到处都是灯笼,映得长街犹如白昼,两个“张”字的大红灯笼挂着,镇邪的朝天吼足有一人高,张府大门四扇,偏门四扇,却大门紧闭,不见客人往来。

赵飞鸿上去叩门,侧门里小厮道:“老爷出门访客了,改日再来罢。”

赵飞鸿道:“去什么地方了?我是赵飞鸿。”

那小厮蹙眉分辨,见是赵飞鸿,忙道:“张伯!老爷的拜把子大哥来了!”

“赵大侠!”内里一阵忙乱,片刻后一人衣着华富,满身贵气迎客,赵飞鸿拱手道:“张伯。”

游孟哲不知就里,只以为是张远山父亲,正奇怪赵飞鸿也没让自己磕头时,那张伯又道:“老爷三天前就朝亭县去了。里面说里面说。”

赵飞鸿道:“这又是何故?料想路上错过了。”

游孟哲这才知道面前此人是管家,管家张伯将他们让进宅中,进去便是一前院,前院过了还有二门,二门里头有练武场,前头是一间正厅,又有两名小厮提着灯笼出来,管家道:“赵大侠这边请。”

一路穿过前廊,院中灯火琳琅满目,游孟哲走得晕头转向,好家伙!张远山家里的排场足比玉衡山上魔教大殿还要奢华,六庭三院,屋子只怕有上百间,游孟哲走得晕头转向。最后被带到西院内的一间大屋子。

管家吩咐人上茶,赵飞鸿也不谦让就坐了,管家站着说话,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张远山数日前接到封信,便让人备马,亲自启程朝亭县去。

游孟哲心想不在就最好了,免得被散功折腾,正听了个大概时丫鬟又端上几个盘,手撕的芝麻貂肉,酱腌的鹿唇,竹荪卷着火腿蒸的小卷,还有一碟油炸鱼嘴,两盅仔姜红糖水。

游孟哲饿了一下午,心想这就吃饭了,真是上道,跟着赵飞鸿这些天来就没吃过一顿撑着的,一见这堆吃食登时两眼发绿。

管家又道:“外头冷,先用点小吃暖暖肚子,游少爷喜欢吃什么?有忌口的没有?这就吩咐他们做饭。”

游孟哲:“!!!”

居然还只是小吃!游孟哲真觉低估了张远山家里的奢华程度了。

赵飞鸿道:“少年郎,不须惯着他,信说的什么?能让我看看不?”

管家忙道可以,前去取信,游孟哲狼吞虎咽地把四个碟子全吃空,瞥了赵飞鸿一眼。

片刻后晚饭摆上来了,满满一桌山珍海味,游孟哲吃得小肚子滚圆,躺在椅上嗳气。

赵飞鸿只随意吃了点,便低头认真看信,看完后道:“烦请借纸笔一用。”

管家道:“大侠这边请。”说着将赵飞鸿让到书房,游孟哲磨蹭着也跟了过去,管家铺开信纸,赵飞鸿沉吟片刻提笔写信。

游孟哲看赵飞鸿写信,隐约猜到了个大概——张远山正月初八收到一封信,西川将有武林人聚会,西川三十六派素来不服中原武林统领,原先镜湖选出的分盟主回到当地后德才不足以服众,被其余小派或使奸暗算,或明着挑衅,栽了个大跟斗。

于是张远山亲自前去亭县寻赵飞鸿,打算与赵飞鸿一起上路去西川平息事端。

然而那段时日刚好赵飞鸿上京,彼此便错过了。

赵飞鸿又写了封信,着人送去亭县找张远山回来,大意是西川之事他现在就亲自去处理,让张远山回京城,又将游孟哲一事在信中告知。

未几,赵飞鸿搁笔,封信,管家去打发人送信,赵飞鸿又起身道:“借匹马用用。”

游孟哲一直没有吭声,管家道:“这就去为赵大侠备马。”

赵飞鸿又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小徒就劳烦张伯代为照顾了。”

游孟哲道:“你要去西川?”

赵飞鸿道:“是。”

管家道:“赵大侠不等老爷回来再去?”

赵飞鸿道:“不用,我能解决,孟哲,你先在府上住着,远山是我结义兄弟,不可给人添麻烦,知道么?”

游孟哲眉头拧着,一脸戾气。

那管家倒也识人,笑道:“游少爷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身,有甚么伺候不周的,也请少爷担待着。”

赵飞鸿又训游孟哲:“听到没有?怎么不说话?”

说话时数人已到后院,小厮们牵来一匹白玉龙驹,游孟哲忽然道:“你不是说不跟我爹打了么?别去了罢。”

赵飞鸿眉头一蹙,却又寻不到话来反驳。

游孟哲道:“你跟我爹又没有甚么深仇大恨,西川武林要如何,随它去呗。”

赵飞鸿道:“放肆!当初惯的你,何时许你什么了?原先便道‘再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岂能以想当然处之?”

游孟哲心里有点火,赵飞鸿面容缓和了些,说:“好好在此待着,你有朋友可去看,远山料想过几天便回来了。回来后一切听他的就是,我走了。”

赵飞鸿翻身上马,管家又取了盘川来,赵飞鸿也不推辞就随手接了,看来与张远山真是实打实的结拜情谊。

赵飞鸿在马上看着游孟哲,游孟哲也看着他,赵飞鸿仿佛期待他说点什么,然而游孟哲什么也没说。

赵飞鸿又等了片刻,气氛十分尴尬,游孟哲始终不开口,赵飞鸿便朝管家一拱手,提缰离了后巷。

“我的狗眼看错你了!赵飞鸿!你这背信弃义的混账!”

直到赵飞鸿离开数十步,游孟哲方怒火滔天地朝他大吼。

赵飞鸿猛地一勒马缰,白玉龙驹长嘶一声驻足。

游孟哲骇了一跳,忙自躲进后院里,赵飞鸿转头看了一眼,仿佛想回来说点什么,静了片刻,掉头潜入夜色中的京城,离开了张宅。

游孟哲又探出头,孤零零地看着赵飞鸿离去,心里简直要被气炸了,既生气又恨。臭着脸回来。

管家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游孟哲只想找点什么来砸一砸,出口恶气,奈何又是在别人家里……对了,钱!赵飞鸿居然也没给他留银两,怎么办?

当夜管家给游孟哲派了两个跟的,烧水给他洗澡,游孟哲忙道不惯被服侍,回到房里,又见一盘里装着六十个小金锭,当即松了口气。被褥熏得香喷喷的,衣服拿去洗了,游孟哲还在洗澡时管家便派人去买单衣,成衣,照着天青色武袍选的颜色,却又俱是名贵料子,游孟哲一穿上,登时精神了不少。

与那灰扑扑的武袍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房里真丝的帐子,五六层暖和的锦被,地上还铺着西域的驼绒毯,墙上挂的画游孟哲逐一看过,全是出自名家之手。

还有张远山写的草书:“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

架子上摆着零星前朝古董,不多,却都十分别致,游孤天也有不少古董,字画,张远山家中随便一个客房,摆的竟是魔教数百年家底的档次。

真有钱,游孟哲心想,说不定比游孤天还有钱,他的钱都哪来的?

时间还早,游孟哲的气不一会就消了,思来想去,终究是寄人篱下,对方若不是卖赵飞鸿面子,也不会既供吃穿又供住的伺候着,对赵飞鸿又有点恨不起来,心里感情十分复杂。

游孟哲出外走了走,小厮马上过来跟着,游孟哲摆手道:“不用跟。”

小厮们马上站回房前,游孟哲当惯魔教少主,虽不与游孤天朝夕相处,正经起来举手抬足间还是有点少爷气派的。

张家极大,大院套小院,大房套小房的,游孟哲在花园里随处转了转,管家得知他在闲逛,亲自过来陪着。

“你们家真气派啊。”游孟哲随口道。

管家笑道:“哪里话,游少爷家里定也气派,见笑了。”

游孟哲眉毛一动,问:“你知道我是谁?”

管家恭敬道:“只有身为达公子的贵客,才会这么称赞,若换了其他人,进府里来只会看,不会说,因为都怕说错话闹笑话。”

游孟哲笑了起来,这管家也太会说话了。

游孟哲道:“这是……张……张师叔的住处?”

管家道:“老爷不忌讳什么,少爷随意称呼就成。”

游孟哲再怎么夸张也不敢当着面说“哑巴”二字,点了点头,也没进他卧室,便在房外的院子里远远看着。

那房间跟自己青华殿的偏殿卧室差不多大,里头摆设不少,游孟哲却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张远山的卧室和自己的卧室摆设几乎一模一样,格局也差不多。

床也很大,架子上摆满了书,价值连城的青瓷落地瓶里塞着字画,有种像是要把这房间堆满的感觉。

一个人住这么个地方,一定很冷。游孟哲小时候也喜欢到处拿东西,摆在自己房里,游孤天也由得他,三天两头,游孟哲就喜欢朝卧室里塞点玩意。魔教大扫除的时候清出来不少,扔了,过几天游孟哲又弄点新的回来。

管家见游孟哲在门口站了半天,一副想进去又不进去的神情,便道:“少爷愿意可以进去看看。”

游孟哲点头走进去,没有乱动他的东西,瓶瓶罐罐的不少,问道:“师叔常年生病?”

管家莞尔,移开一个白玉梅花瓮,里头有点尘,是空的,瓮底还有一团败絮般的东西。

游孟哲十分好奇,没伸手进去,问:“这是什么?”

管家道:“土豆,蛐蛐。老爷小时候养过的,现都死了,还留着,不让埋。”

游孟哲点头,张远山原来还喜欢斗蛐蛐,又见墙上挂着副字——

“治大国如烹小鲜。”

游孟哲莞尔道:“怎么在这里挂这幅字?不是都该在厨房挂么?”

管家朝正北一拱手道:“这是老爷写给当朝天子的字,陛下不喜欢,后又换了幅‘升平盛世,锦绣河山’,于是这幅就在自家挂着了。”

游孟哲动容道:“他还认识皇帝!”

管家笑了笑,说:“老爷生平就认识三个人,一是天子,二是赵大侠,三是游少侠你。”

游孟哲:“……”

游孟哲心想这马屁拍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嘴角抽搐道:“他没别的朋友了?”

管家道:“没有,旁的人来访,一律闭门谢客。”

游孟哲道:“也没人提亲?”

管家莞尔摆手,游孟哲又问:“这么多人,就单伺候他一个?平时都陪他说话么?哦对他是……”

管家道:“老爷让我们平日各做各的,在宅子里就成。”

游孟哲心想这人脾气也真奇怪,忽觉他俩也差不多,游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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