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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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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游孟哲:“……”

他要杀了我!游孟哲刹那感觉到危机,倒退着撞开房门,摔在地上,赵飞鸿武艺卓然,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份,这家伙若一时脑筋钻了死胡同,只怕真会杀了自己!

“不行!”游孟哲嘶哑着嗓子大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做!要死你去死!我又不知道你是我爹!关我什么事!”

赵飞鸿喘着气凝视游孟哲,持剑之手疯狂发抖,游孟哲刹那就火了,一不做二不休,大骂道:“赵飞鸿你这混账!老子是给你治走火才骑的你!你辜负了我娘还想杀我!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来啊!你下得了手就杀啊!一剑捅死我啊!你那□干完我娘又来干我,滋味怎么样啊!你下辈子也是做那阴沟里的耗子,别想再做人了!”

赵飞鸿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说不出的可怕,游孟哲停了声音,看着他,心里不住祷祝,快点把剑扔了,捂着脸哭着跑出去罢……快点快点。

过了很久,赵飞鸿终于平静下来,转身出房,游孟哲这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爬上床去,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息,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又十分愤怒。

唉。

翌日起来阳光灿烂,四月已有点热了,赵飞鸿在院里石桌上摆开早饭,熬的白米粥,咸蛋榨菜。

游孟哲洗了脸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赵飞鸿昨夜遭那当头棒喝,想开了不少,招呼道:“吃罢。”

游孟哲坐下,赵飞鸿拿起个蛋磕了磕,边给儿子剥边说:“爹也想清楚了,从前的事都别放心上。以后好好做人,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也不惧旁的人议论。”

赵飞鸿一让步,游孟哲反而拧上了,问:“那我娘呢?”

赵飞鸿蹙眉道:“别再提她。”

游孟哲:“喂,老畜生,话可不是这么说,你是不是还欠我句话?”

赵飞鸿刹那色变,脸色变得铁青,游孟哲舔了圈嘴唇,一副讨打的模样说:“你忘了该说点什么?”

赵飞鸿起身去拿棍,游孟哲翻身一跃,迅速出了院墙,赵飞鸿火冒三丈追出来,游孟哲封住的经脉已被游孤天真气打通,又受赵飞鸿纯阳真气洗了次髓,一身功夫恢复了八成,虽不是赵飞鸿对手,爬个把墙,钻个把小巷,还是半点不含糊的。

赵飞鸿追了出去,怒吼道:“你这孽障!”

游孟哲站在巷子角远远嚷道:“来啊,老畜生!”

赵飞鸿急怒攻心,游孟哲一身魔气发作,出外扯了个不认识的人便道:“你知道么,赵飞鸿嘴上说是我师父,其实他是我爹……你看他要来杀我了!救命啊!”

游孟哲边叫唤边跑,赵飞鸿疾步追上,周围人不少指指点点在看热闹,游孟哲道:“你再敢动手,我可把那事给捅出来了啊。你试试?嗯?”

这附近的街坊都认得赵飞鸿,当即爆出一阵大笑,纷纷看戏般地站着,又有人劝道:“你师父是好人,哎,怎这么说话!”

游孟哲嚣张地喊道:“大家都评评理!他把儿子给扔在仇人窝里十六年,现在寻回来了,连个不是也没赔过,昨天晚上还想杀了我……”

周围哗然,赵飞鸿忙道:“没有的事!别胡说八道!”

游孟哲皮里阳秋,眉眼间一副小流氓的模样笑吟吟地看着赵飞鸿,赵飞鸿真是拿他没了办法,收棍道:“快回来吃饭!”

游孟哲道:“吃你的吧,谁想跟你过。”

街坊们纷纷开口说没啥没啥,赵飞鸿在这处一住十来年,多了个儿子是喜事,父子俩怎就这么过不去?

又有人说赵飞鸿脾气倔,你俩父子一个德行,说开了就没事回去回去,游孟哲听了也有点松动,赵飞鸿道:“回来,不揍你就是。”

游孟哲还有点迟疑,赵飞鸿道:“随你罢。”说毕转身回了巷内。

游孟哲又有点可怜他了,街坊不住推游孟哲,意思是息事宁人,回去罢。父子吵架常有的事,游孟哲这才回了家去。

赵飞鸿憋着一肚子火,发怒也不知从何发起,游孟哲又回去坐下,提防着赵飞鸿的动作,见他抬手时便自一让。

“说了不揍你便不揍你。”赵飞鸿随口道:“吃罢。”

死鸭子嘴硬,游孟哲还是没听他开口,吃了早饭,赵飞鸿便让他练武。

游孟哲这次可不听他摆布了,说:“干嘛练棍法,都会了。”

赵飞鸿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游孟哲道:“我出去走走。”

赵飞鸿:“去什么地方?”

游孟哲不答,吃完饭自己出去溜达,亭县生活悠闲,大部分人俱是干半天活儿歇半天,游孟哲蹲在巷子口大梧桐下看人斗蛐蛐。赵飞鸿蹙眉远远看了一会,只得无奈回家去。

游孟哲只想把这些年里在玉衡山上欠的都玩回来,再不想跟着赵飞鸿练武了。奈何身上没多少钱,昨日买菜剩的钱买买吃的,又在茶馆外跟着不务正业的少年郎赌了几把,身上就空了。

去寻魔教的产业要钱?不成,他已经不是魔教少主了,回家寻赵飞鸿晦气才是正经。

赵飞鸿在桌前写信,游孟哲一进去便说:“老畜生,给点银两花。”

赵飞鸿起身要打,游孟哲指着他道:“哎,君子言而有信,你敢打我?”

赵飞鸿:“……”

“你……”赵飞鸿半晌说不出句话来,游孟哲道:“不给钱我出去嚷嚷了啊。”

赵飞鸿勃然大怒:“你去就是!给我滚出这个门,再别回来了!”

游孟哲道:“切,小气鬼。住京师那会要什么给什么,张远山他……”

赵飞鸿道:“既是如此,你去认张远山当爹就是!”

游孟哲叫唤道:“妈的!老子我还不想当你儿子呢!”

赵飞鸿起身,游孟哲早有防备,在书房外骂完便逃了。

游孟哲在家里转了一圈,随便拿了房里个花瓶,摘了几幅字画夹在腋下,看到赵飞鸿在院子外烧信,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写了信烧是为什么,不敢从他面前过,转身扒着墙,从后院翻了出去。

赵飞鸿写的是给亡妻俞晴的祭文,深吸一口气,烧完那信后负手站了会,知道游孟哲在报复他。转身去敲儿子房门,打算与他好好谈谈。

“孟哲?”赵飞鸿推开门,游孟哲不在,又不知去了哪儿,只得关上门,出外买菜。

游孟哲大摇大摆,带着字画和花瓶到城里当铺典当,估了五两银子,心想这家伙家什还挺值钱,于是拿着银钱去喝茶听说书了。

玩了一下午,听完说书又到桥边去看人斗鸡,一来二去,认识了几个败家子,游孟哲花二两银子买了只斗鸡,在旁边握拳叫好。

“上啊!上!”游孟哲猛催道。

傍晚时两只鸡斗得正酣,赢一场,输两场,游孟哲正拿着芦苇管子给那鸡喂水,远处男人声音道:“赵孟哲!”

游孟哲改了姓,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旁边有人手肘捅他,小声道:“你爹来了,快快!”

游孟哲意识到了,忙把那鸡塞给下午刚认识的,说:“放你那儿,别声张。”旋即一拍袍襟,懒洋洋起身过去。

赵飞鸿买了酒菜,让他回家去吃,打算好好谈谈,和解了。

立夏时分,黄昏长得让人慵懒,赵飞鸿就在院里石桌上摆了酒菜,给游孟哲斟酒,随口道:“那年我和你娘,远山就在这儿喝酒。一眨眼就十六年了。”

“唔。”游孟哲漫不经心地答了。

赵飞鸿说:“你娘那脾气也是个刁蛮的,现看起来,竟有八分传了给你。”

游孟哲只应付着,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赵飞鸿又叹了口气,说:“再过两年又是武举了,你既然过不惯这山林田家日子,就好好练武。到时爹陪你上京,去碰碰运气。”

游孟哲心想我要去武举用得着托你?张远山都收了我当干儿子,就算是看你面子上的,余长卿可跟你没干系,人家现在都当了驸马。找他还不成么?

游孟哲心想“妈的”,嘴上说:“好的。”

赵飞鸿见游孟哲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像是收拾住了,于是说了些从前的事,大体是认识俞晴那会,对她的印象,在何处玩,说了些什么。却一句不问游孟哲在山上的日子。游孟哲越听越觉得不舒服,赵飞鸿只要说一句从前是我不对,没去寻你和你娘云云,道个歉,游孟哲也就算了。

但赵飞鸿一直没这意思,游孟哲吃完就红着眼眶,说:“我困了,回去睡。”抹抹嘴,起身走了。

赵飞鸿只以为游孟哲听了旧事,想起素未谋面的娘,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当夜游孟哲辗转反侧,听到院子里传来温和笛声,疲惫睡下,心里说不出的孤单。

翌日赵飞鸿起来的时候,游孟哲连早饭都不吃就跑了。

“孟哲?!”赵飞鸿大声道:“上哪去了?”

赵飞鸿挨间看过,游孟哲不知跑去何处,只得出门去寻。

此刻游孟哲却已在亭县西边,怀里揣了几本武功秘笈,在卖赵飞鸿的那点家当,一本《经脉论》,一本《暗器拆手》,一本《短打真传》。朝一家武馆兜售,叫道:“武功秘笈要么?全是好东西,来看看罢。”

那武馆里都是年轻人,一武师认出游孟哲,登时噎得够呛,开口道:“你爹还没死呢!这就在当他的家什了!当心被揍死!”

游孟哲丝毫不惧,问:“要不要啊,秘笈哦,不要拉倒,我去卖城南那家,别扯这些虚的。”

赵飞鸿虽是武林盟主,但却只是在江湖间名头大,这些武馆都是少年人学艺用的,练了武或是去京师应举,或是在本地,江州处谋个武职,那武师是以只知赵飞鸿武艺了得,却不知其身份,招手示意游孟哲道:“来来,不贵的话我都收了。”

游孟哲道:“一本十两,三十两银子,喏,都是残本孤本了。”

那武师道:“抢钱了你!”

游孟哲:“被我爹见着了可就不卖了,你看,这儿,这儿……上等的武学……”

武师翻了几页,见全是精妙武功,当即暗自心惊,好东西!于是和游孟哲讨价还价,《经脉论》看不懂,另两本十五两银子成交。

游孟哲揣着钱又去玩了。

如此数日,每天游孟哲早上起来就去游手好闲,钱花光了就偷点东西去卖,赵飞鸿也没发现有家贼,几次训斥,游孟哲俱是无所谓地听着。赵飞鸿又不能动手打他,脾气越来越差,训不听,不能打,当真是无可奈何,看又看不住,机灵古怪的,一不留神就跑得没影儿了,追都追不上。

“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赵飞鸿训道。

游孟哲道:“明天,明天一定就不出去了,啊。”

赵飞鸿:“……”

同样的承诺已经翻了几十次,游孟哲也不知何处学来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没一次正经的。赵飞鸿简直要气炸了肺,回房坐一会,出来平心静气想说几句道理,过去敲游孟哲房门。

“赵孟哲!”赵飞鸿道。

没人,游孟哲又跑了。

赵飞鸿险些一口血吐出来,罢了,拿他没办法,看了眼日晷,出门去收租。

赵家本在亭县置了几亩薄田,三代前也是江州大户,否则赵飞鸿怎能知书达礼,有风雅之骨?可惜百年前家门不幸,出了个败家子,把一大家的产业都败光了,剩下族中租田未动。传到赵飞鸿身上时就这么点田地,放给佃户,一年收点微薄租金,聊以度日。否则赵飞鸿也没那条件专心习武。

临近端午,赵飞鸿便去亭县十里外的田地看看,收了租回来,再买点糯米红枣酱肉,预备包粽子吃。

收了租回来,途径城南一间武馆,忽听院内传来少年人声音,正是游孟哲。

“《降魔棍法》、《崩山掌十六式》、《追影剑》……喏,你看。”游孟哲道:“城西那家买了我好几本呢,你们不要,以后当心被人上门踢馆,打得满地找牙我可不管。”

“还有这等功夫!”武师们啧啧称奇。

开武馆的老教头亲自翻过,端着碗茶喝了口,说:“你开个价,不许再卖别家,我们全要了。”

游孟哲道:“八十两银子,一口价。上回卖了你们的那几本,都练过了?”

赵飞鸿:“……”

赵飞鸿险些肺也被气炸了,铁青着脸站在巷外听了一会,游孟哲卖了武学秘笈出来,赵飞鸿已从巷子内离开。

当天赵飞鸿气得有点哆嗦,在书房里检视一轮,发现空了半个书架,平日竟没发现!天杀的!又去开箱子看,家当也被倒腾掉了不少。游孟哲偶有当着自己的面去拿书,赵飞鸿只以为他带回房去看,也不过问,没想到竟是把武学孤本全拿去卖了!

赵飞鸿脸色黑得像个门神,在院里石椅上坐着,直等到日渐西斜,游孟哲才打着饱嗝回来。

就说怎么每天晚上回来都吃不下饭,原是在外头山珍海味地吃饱了。

“咦,没做饭?”游孟哲问完这一句便直直走过去,回房。

赵飞鸿怒吼道:“给我站住!”

游孟哲道:“怎么了,哇你要打人吗,我喊了哦。”

赵飞鸿抬掌要打,双眼通红不住发抖,痛心疾首道:“孟哲,你怎么成了这样的人?”

游孟哲道:“我怎么了……”

赵飞鸿咆哮道:“你居然偷爹的东西去卖?!”

游孟哲说:“你的不就是我的么,我是你儿子啊,大家客气啥……”

赵飞鸿:“……”

赵飞鸿转身去取棍,游孟哲不忘叫嚣道:“你打啊打啊,打死我罢,正好我去陪我娘,当年离家出走那会我把我爹那魔血剑都带出来了也没见他说什么……”

赵飞鸿本只是吓吓他,一听游孟哲口中说爹,竟是还想着游孤天,当即怒不可遏,反手持棍,怒道:“你想认那厮当爹!马上给我滚出去!”

游孟哲心中一惊,乌金棍转瞬已携着劲风到了面前,下意识闭眼侧身躲让。

然而下一刻,叮的一声轻响,一道灰色人影掠来,挡在游孟哲身前,说:“赵飞鸿,不许打他。”

那人一指弹向乌金棍,将棍风弹得偏离些许,赵飞鸿毫无防备,马上收棍。

游孟哲睁眼,大叫道:“小舅!”紧接着瞬间扑在宇文弘怀里,喊道:“你怎么回来了!”

宇文弘一手抱着游孟哲,笑道:“对,提前回来了。”

赵飞鸿蹙眉道:“放开他!”

宇文弘放开游孟哲,游孟哲马上躲到宇文弘身后,赵飞鸿冷冷道:“我管教儿子,用不着你插手。”

“你管教儿子我不插手。”宇文弘道:“但不许打他。”

赵飞鸿:“……”

游孟哲的救星终于来了,刹那间幸福得有点眩晕,抓着宇文弘到一边去,又抱又拱,宇文弘左手提着个包袱,随手把包袱放在石桌上,说:“你没事罢。”

游孟哲:“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不是说八月十五的么?”

宇文弘:“武功学好了,来带你走的。都答应过了。”

游孟哲开心得难以形容,心里简直要被喜悦撑爆,一时间问题太多,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抱一会拍一会,最后把宇文弘推在地上,骑在他腰间哈哈地笑。

宇文弘撑着坐起来,说:“现在我厉害了,能带你走了。”说着又朝赵飞鸿一指,说:“来,再打一次。”

游孟哲从身后抱着宇文弘的腰,宇文弘双目犹如星辰闪亮,带着笑意看赵飞鸿,双掌比划了个动作。

赵飞鸿说:“你赢了,不用打也知道,赵某如今不是你对手了。”

宇文弘点头道:“嗯,那我带他走了。”

游孟哲道:“不会吧,我怎么瞧不出来?”

赵飞鸿叹了口气,也不回房,就在堂屋外的阶上坐着,远远注视着他们。

宇文弘又坐了下来,问:“你想去哪?”

游孟哲朝宇文弘大腿上一骑,开口道:“还没想好,来,把这段时间里的事说说,你回我娘的娘家去了吗?那里怎么样?咱们这就去沧海阁?”

宇文弘比划了个动作道:“我在接天柱顶练了一百天的功夫,估摸着能打过他了,就赶紧回来接你。现在海水不是走那方向,得等秋天才能回去,大家都给我说了,八月十五,咱们一起回去一趟,老阁主也想见见你。”

游孟哲道:“现在不能回去?”

宇文弘摆手道:“得等枯潮,下次枯潮就去。”

游孟哲点头道:“成,我看看你……怎么和上回不太一样了。”

宇文弘笑了笑,他英俊的容貌没多大区别,一身灰袍却更破烂了,还打着补丁,仿佛经过不少风吹日晒,可见吃了不少苦。

游孟哲心痛道:“你怎么练功的?”

宇文弘说:“就是一个很高很高的柱子……爬上去,在上头呆个一百天,别被风吹下来……嗯,还得静心驱逐杂念,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游孟哲不禁动容,又十分心疼,凑到宇文弘面前,看他深邃的双眸,眸中清澈,内家真气仿佛已臻登峰造极之境。

赵飞鸿道:“沧海阁真是天下武学正宗,赵某穷一生之力,未能窥见这精妙之境万一。”

宇文弘客气道:“你也挺厉害的,以前我还打不过你。”

赵飞鸿不知该如何接口,游孟哲却嫌他在这儿碍事,说:“走,进来里头说,别理他。”

赵飞鸿:“……”

30、氐土貉

于是一场闹剧化为乌有,宇文弘提了包裹进屋里来,四处看了看,游孟哲让他在榻边坐下,搬了个圆凳在他面前坐好,说:“你没在这些时候我还去京城走了一趟……”

游孟哲把这些时候的事详细给宇文弘说了,宇文弘手指头抵着,听完后说:“对不起,孟哲,我回来晚了。”

游孟哲说:“没事,哎,别想太多……”

宇文弘道:“我这就去杀了游孤天,你等我一会。”

游孟哲忙叫道:“别!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么一走,又没人陪我了。”

宇文弘叹了口气,手指有点哆嗦来摸游孟哲脉门,说:“还好还好……转阳真诀其实不是这么练的……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对你……下次再让我碰上,一定杀了他给你出气。”

游孟哲道:“那该怎么练?”

宇文弘道:“转阳真诀和太阴真诀就是个双修互补的法门,双方真气调和,能达到阴阳归元的效果,这下他把你的内力全弄走了,哎不说了……”

游孟哲道:“我还有点啊。”

宇文弘点了点头,说:“他没给全取走,没关系,武功什么的不愁,我给你带了东西回来,你看。”

游孟哲这才想起宇文弘的包袱,打开看了下,里头有一摞书,几个小瓶子,又有一小包袱,游孟哲再打开,发现里头是自己的东西!

“哪儿来的?”游孟哲看到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宇文弘说:“我刚从东海下船,回来亭县,就到这儿走了一遭,没见人,他们说你去京师了,我就去京师跑了一趟,也没见着人,说你被你爹抓回去了,张远山也不在。”

游孟哲道:“噢,包袱是我留在那儿的。”

宇文弘点头道:“我就又上了玉衡山一次,那里都被正派的人占了,游孤天也逃了。想找你娘的骨灰瓮,老阁主吩咐我带回沧海阁去,结果骨灰瓮也找不着,有人说是被游孤天带走了,我就回来找你了。”

游孟哲道:“我说呢,原来是错过了。”

宇文弘道:“你点点,看东西还齐不。”

游孟哲说不出的感动,只看着宇文弘笑,宇文弘有点懵,问:“怎么了?”

游孟哲只觉得好玩,宇文弘跑了几千里路,见了面还会问他包袱里东西少了没有。随手翻了翻,说:“没怎么少……嗯都在的。”

宇文弘道:“你在练金刚指么?怎么有指虎?”

游孟哲道:“在江州给你买的,看看喜欢不?”说着拿那副黄铜指套给宇文弘试。

宇文弘小心戴上,说:“喜欢,很喜欢。”

指套是伸缩的,不用时朝手指根一推,薄薄的黄铜片缩成一个戒指,用时随手一甩,食中二指便戴上了。

“太喜欢了。”宇文弘翻来覆去地说:“真的很喜欢。”

游孟哲莞尔道:“嗯,我想死你了,小舅。”说着扑上去,把宇文弘压倒在床上,去亲他的唇。

宇文弘的脸红了,胯间也硬了,抱着游孟哲只不松手。游孟哲磨磨唧唧地蹭了一会,宇文弘说:“哎,我怎么也没给你买东西……”

游孟哲忙道:“没关系,别这么木。对了,你还带了什么?我正缺钱呢。带钱了么?”

宇文弘说:“没银子,但是有珍珠。”

游孟哲马上道:“太好了,能换钱么?”

宇文弘去取了包袱过来让看,说:“能罢。一会去试试,这个是生生造化丸,药母给的。”

“药母是什么玩意儿?”游孟哲莫名其妙,宇文弘打开一个瓶子,倒出枚小指头般大的药丸,说:“易经洗髓用的,先前赵飞鸿说让你散功,我就想说不定能用上,你身上真气太杂了,又没有阴阳调和,这么下去不好。”

赵飞鸿在窗外道:“有这等药?快给他吃下。”

游孟哲发现赵飞鸿在偷听,蓦然就火了,怒道:“老畜生!你鬼鬼祟祟地偷听什么!”

赵飞鸿怒道:“你这小畜生!”

宇文弘马上开口道:“别骂他,赵飞鸿,你打不过我,再骂他当心我揍你。”

赵飞鸿:“……”

游孟哲马上来劲了,狗仗人势,叫嚣道:“来啊,有种当着我小舅的面骂我啊!”

这下有了靠山,连骂也不能骂了,赵飞鸿险些就吐出血来。

游孟哲道:“别理他,咱们继续说。刚才说到哪儿?对,药母。”

宇文弘:“对对,药母,药母就是管药门的小姐姐,藏经楼有经母,蛊坛有蛊母,剑库有剑娘,她们都是管这些地方的。但是又归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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