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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前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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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府里的规矩,半夜里上百人私自行动,要造反还不容易吗?”跟着老总管上山,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柳儿这时忽然道。
段寅不在,柳儿也算是府里半个主子,她讲的话,福叔自然不能轻忽。
沈吟了会儿,福叔点头道:“柳儿姑娘说的话倒也是。”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规矩是人订出来,只要不影响到白天的工作,这种对大伙儿都有好处的事,根本就没有反对的理由!”心宓不以为然。
“福叔,这件事总有个带头的人。”话是对着福叔说的,柳儿却盯着心宓,冷冷地道。
福叔明白柳儿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冲着心宓来。
侍妾终究没什么地位,段府的女人尤其如此,柳儿在府里向来不吭声,因为段爷不在府中,上山时福叔只是觉得该把这事儿同柳儿通告一声,没想到她会要求一同上来。
“带头的人是我,我是小姐呢!不能命令他们做事儿吗?”嫣儿站出来,大声讲话。
“小姐这样胡作非为,不怕惹官人生气?”柳儿冷着眼,轻蔑地说。她从来未把这个小鬼放在眼底——因为她明白段寅有多讨厌嫣儿,讨好这个小鬼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柳儿的话,正巧击中了嫣儿的弱点,她爱爹爹又怕爹爹,这些柳儿全都明白。“我……”
嫣儿支支吾吾地,没了气儿。
大伙儿见嫣儿也没了气,个个都垂着头,谁也不敢多说句话。
柳儿撇起嘴冷笑。‘福总管,该怎么处置,你好生想一想。“
“福叔,我说过不干大伙的事!您要处置,那处置我一个人就成了!”心宓把事情都揽在自个儿头上。
“那好!福总管,就先把这个贱丫头关到地牢,等爷回来再做处置!”柳儿阴侧侧地道。
“心宓关过一次了!这么冷的天,地牢会冻死人的!”众人没一个敢吭声,这时只有敏川从人群里跑出,气愤地替心宓说话。
“敢做就得敢当!会怎么着,那就要看这个贱丫头的造化了!”柳儿冷笑。
敏川冲动的想骂人。“你——”
“敏川!”心宓拉住敏川,阻止他再替自己说话而惹祸上身。
“可是她——”
心宓严肃地对着敏川摇头。
敏川握着小拳头,眼中满是不平。可他明白,心宓再怎么改变。还是那么照顾自己!
嫣儿的眼眶里蓄着泪,柳儿拿爹威胁她,害得她不敢吭一声。
这时心宓再笨也明白,这个女人是冲着自个儿来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懒得跟一个没有见识的女人计较。
“福叔,你不必为难了,我跟你走吧!”心宓在大伙儿忧虑的眼光中勇敢地站出来。
这时连老管家也开始佩服这女娃儿的胆色。老实说,他不但佩服女娃的胆色、更欣赏她的聪明智慧。他并不想处罚她,然而府里有府里的律法,他不得不为。
敏川说的他也明白,爷明天才会回来,这时节比前一回还冷上许多,再在地牢里过上一夜,只怕这丫头就当真没命了。
“跟我走吧,丫头!”老管家的声音里有一丝惋惜。
心宓勇敢地跟在跟在老管家身后下山。在大伙儿怯儒却佩服的眼神中,她是唯一不在乎所谓“规矩”的人。
第六章
段寅回到段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一早天还未亮,福叔就等在大门口,直到看见段寅和燕咯尔的快马——
“段爷!”福总管上前牵过段寅的爱马。
“老福!今儿L个这么早就等在这儿,你不是半夜就来了吧?”燕咯尔调侃福总管。
福总管拘谨的个性,向来是他调侃的对象。
“是,因为府里发生了些事儿——”
“我的老天,你当真昨夜就来了?”燕咯尔拍了下额头,哈哈大笑两声。
“发生了什么事?”段寅留意到福总管的神色严肃。
“现下调到嫣儿小姐身边,原本在厨房帮忙的那个丫头——”
“我的老天,怎么又是她,她又干了什么事儿?燕咯尔瞪大了眼睛。
福总管于是把心宓如何号召众人、上山帮忙接管子的事说了一遍。
“老天爷、她可真不是普通的神勇!可那些人怎么肯听她的!”燕咯尔脸上允满吧为观止的表情。
可他心底对这勇敢的女子,倒也有了几分敬佩。
“她人在哪里?”段寅问,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在地牢——”
“现下人就关在地牢里,这是我的意思。”人随着声音到,柳儿干娇百媚地跨出府,她也等了段寅一夜。
“干你什么事儿……”燕咯尔背过了身,压低声音嘟哝。
“爷儿,情急之下,柳儿胡乱做了处分,您不怪柳儿吧?”燕咯尔的话她就当成没听见。
她明白燕咯尔是段寅跟前的红人,她可不会傻的得罪他。
福总管接下道:“不过这时节地牢实在关不得人的,是不是该先把人放出来——”
“福总管,爷在这儿容得你插嘴吗?你太放肆了!”柳儿嗲声斥责老管家。
福总管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给堵住。
“不必放人了。”段寅冷冷地道。
他不喜欢那丫头擅做主张的性子!对于她无视府里的律令,他不会再宽容。
“可是主才老福说了,人要是不放出来会冻死的。”燕咯尔知道心宓的“英勇事迹”后,情不自禁地替她求情。
“那是她自己找的!”冷酷地撂下话后,段寅大步走进府内。
听到段寅冷酷的答案,柳儿脸上绽开胜利的笑靥。
***
昨夜很平静。
所有的人都被柳儿命令远离这里,连嫣儿也不能靠近。
将近凌晨的时候,心宓全身的知觉已经将近麻痹。她知道,大概再过不久自己就会冻死了。看来为了洗澡而白白冻死,恐怕即将成为她人生最大的笑话。
“如果就这样死了,还能不能回去呢?”全身软弱无力地靠在地牢潮湿的墙壁旁,心宓喃喃自语着。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姑姑,她并不想回去。
在属于她的时代,她并没有知心朋友,因为纽约人都很冷漠,白人根本不会真心跟有色人种做朋友,而中国的留学生又自扫门前雪。
在心宓的记忆里,她的生活在不断的打工中度过,根本没有时间交男朋友。
所以,在二十一世纪的纽约,并没有让她特别眷恋的人,除了不常见面的姑姑以外。
她已经冻得感觉不到自己在发抖。只知道冷气透进了骨子里,她的大部份知觉已经丧失了,只觉得昏昏欲睡。
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她闭起了眼睛,虽然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睡,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只沟鼠悄悄跑近,它瞪着幽合如电魅的眼睛,一直到心宓闭上了眼睛。
***
地牢被打开的时候,心宓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苍白的小脸接近透明、没有任何一丝血色。
男人的脚步声很轻,他无声地走进牢房,直到看见瘫在地牢墙角那抹瘦小的身影。
他站在昏迷的女人面前凝立不动,直到连他都再也听不见女人的呼吸声,然后,他看到一只灰色的小东西窜过自己的脚边——
男人的身形陡地震动了一下,他抱起女人、另一手覆住女人的心窝,然后离开阴冷潮湿的地牢,动作突然变得异常迅速。
抱着失去意识的女人,男人发起绝顶轻功,一路往“知津斋”而去。
***
断断续续的意识中,心宓知道有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喂她苦得连舌头都会打结的汤药,并且替她掖被、替她擦身——因为每日的某个时刻,她的胸部会被灌入热气,热得她就像在火上煎熬一般,过后她总会流出满身的汗。
昏迷中,她只知道那个人身上的气味十分熟悉,躺在床上的日子十分痛苦而且煎熬,除了那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人陪她做伴,于是凭着对味道的辨识,她开始每天期待那个人。的来临……
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心宓茫然地望着周遭陌生的摆饰,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头痛欲裂、虚弱。难受的程度像是被鬼压了身。
“谁……”
她试着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比蚊子叫还难分辨。更惨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声带根本不受控制。
“你才刚从鬼门关回来,想下床的话起码要再躺上个把月。”段寅粗嘎的嗓音突然由床侧传过来。
心宓连转头去看是谁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她知道现下坐在自己床畔的人是谁。
“我怎么……怎么会在这儿……”
段寅没直接回答她的疑惑,仅是说道:“一会儿我替你运功,你会很热,但必须忍耐。”随即解开她身上的罗衫。
“你做什么……”
心宓想伸手推开他,可是却一分力气也使不上。
“运功的时候不宜有外物隔开,况且等一会儿我还得替你更衣。”他忍着笑,轻描淡写地道。
纵然她病到动弹不得,他仍能看出她眼中的山自愿懊恼。
“你——你别碰我……”
心宓全身颤抖,因为她想抬起手拒绝,两条手臂却像不是自己的,根本就不听话。
“很抱歉,情非得己必须”碰“你。因为你在地牢里染了病,没有一个人能接近你,除了我。”他解释,低嘎的语调隐含一抹揶揄。
染了病?心宓想:可是她分明是冻晕的!
顷刻间两层外衫已经教他褪尽,只剩下内里一件肚兜,暴露出大半的肌肤。
“不要……”她不但全身发热、连脸蛋也热得发烧。
他自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一迳任意施为。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身子,亲眼所见她雪艳的胴体,段寅仍然为之屏息。
“不要……”心宓僵硬的声音转为哀求。
她害怕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时,那发亮、又发暗的眼神,害怕他靠自己这么近的时候,他身上那熟悉的气味……
段寅扶起她虚弱、如一滩柔水的身子,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掌贴着她赤裸的心窝,然后开始徐徐灌入真气。
***
心宓再次醒过来时,惊愕地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着寸缕。
床边段寅正俯首凝视她,然而她的身上甚至连一床蔽体的被子也没有!
“你——”
心宓满脸通红地抬起手遮住自个儿的身子,忽然她惊讶地发现——她的手已经能动了!
“明日再运一次气功,过后只要好好调理,身子就能回复了。”他沉着声解释,语气教人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你可不可以先给我一床被子……”心宓红着脸,嗫嚅地问。
他咧开嘴,从一旁的衣箱中抽出一件薄被。
一拿到薄被,心宓立刻密密实实地盖住自个儿的身子,事实上屋子里很暖。空气又干,角落共有五个炭盆,就算不盖被子也是不打紧的。
现下她知道他真的是为了救自己,除了一点点别扭的的情绪,她心底开始对他有了感激。
“谢、谢谢你,方才我误会你了。”心宓的性子向来很大方,如果是自己的不对,她会认错。
他似笑非笑地盯住她晕红的粉靥。“我们必须在这间房里共处一夜,希望你别介意。”
“共处一夜?”那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他伸展壮硕的躯体,语调有点慵懒。心宓直到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着了件单衣,强壮的男性体魄简直完美得碍眼。“我们必须关在这房里一起度过一夜,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心宓默默地瞪着他——他说的可是天方夜谭?
“你是说我们要一起关在房间里一整夜?”如果现在她有力气,她会扯开喉咙尖叫。“为什么?”不过因为稍稍有了力气,她现在的音量也够大声了!
“因为你的病会染上其他人,只有我绝对没事。”他道。
事实上她昏迷这几日,他们一直共处一室,晚间都是他抱着她入睡的。
“为什么你没事,其他人就会有事?”她问,头皮渐渐发麻。
“因为我得过。”他淡淡地解释。
心宓苦着一张脸——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得什么“病”了!
她肯定这是传染病的一种,最好的解释就是,段寅知道曾经得病的人免疫,而他正好得过!
在古代得这种病的人不是被处以火刑、就是放水漂流。但是后者通常在传染病一开始发生、人们还不知道该怎么预防的时候,一旦人类的无知让他们污染了河川,疾病就会转成可怕的瘟疫,杀害成千、上万条人命。
“我只是府里的奴才,你可以不必照顾我的。”望着他暗的眼,她讷讷地说。
能发病到险些夺去她的命,可知这一类传染病的可怕程度。纵使他知道自己不会再感染,也没有照顾她的义务。
“奴才也是一条命。”他的声音很低嘎,说出口的话显得格外有感情。
心宓无语了。她开始怀疑之前自己认识的他、以及现在的他——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你才刚开始痊愈,别费太多力气,喝一点粥,然后好好休息。”他离开床边,从一个可以开关的窗格里取出一盘食物。
原来这几日喝药、饮食、以及衣物都是藉由这个活动窗格从外取得的。一旦两人用过的衣物和食具,就尽数烧毁。
他将食盘放在案上,拿起饭碗盛了些粥,这才回到床边。“张开嘴,你得吃点东西。”
他打算喂自己吗?心宓羞怯地伸出手。“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想接过饭碗,他却避开她。
“你的手还不稳定,还是让我喂你!”他舀了一瓢白粥,放在她嘴边。
明知道他是好意,心宓只好乖乖地张开口,咽下白粥。
就在心宓咽下白粥同时,他的眸子变得又黑又沉。
他喜欢她乖乖听话的样子!
一旦她不再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他对她的心防就会撤了几分。
等一碗白粥喝得见了底,心宓也累了。
“好好睡吧!”他扶她躺回床上。
段寅吹熄了灯,瞌睡虫便以惊人的速度爬上她的眼睫……
几乎是立刻的,心宓就沉入黑甜的睡乡。
***
夜半,心宓被一阵冷风刮过空地的呼啸声吵醒。
外头的风很大……
她睁开眼,凑着月光,转头就瞧见躺在石子地上的男人。
两只炭盆子的火灭了,她身上不知何时裹了厚厚的毯子。她怔怔地瞪着衣着单薄、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被的他。这么冷的天,段寅竟然睡在冰冷的石板上,把温暖、舒适的大床和暖呼呼的热被让给她一个人睡!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只盖着一条薄被、睡在石板地上,她的心脏突然纠成了一团。
吃了碗白粥、睡了一觉,似乎力气又回复了不少。心宓在自个儿赤裸的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毯子,之后悄悄下了床。
虽然两脚仍然稍嫌无力,却已经足够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然后蹲下来——
“有事?”
“啊——”
黑暗中嘶哑的男低音险些吓破了她的胆。
心宓像被捉到做贼一样心虚——
“我、我……我只是想瞧瞧外头,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狡辩,庆幸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热烫烫的脸正红得像只熟虾子。
“你不能开窗吹风。”他从石板上坐起来,一抹笑痕掠过嘴角——
他分明看见她走向自己。
“噢……”
无聊地在他左右闻绕,然后像是不经意似地问他:“你躺在石板上,不冷吗?”
他咧开嘴。“放心,我不怕冷。”淡淡地说。
她不会明白他习得上乘内功后,身体冷热不侵的程度,若非如此,他不会在那场大病中活下来……
“骗人吧!你别逞强啊,我不会笑你的!”心宓用现代人的眼光思维,理所当然地不相信。
纽约的冬天,没有电毯她是绝对话不下去的!
“你关心我?”他突然问。
“我——我只是很善良,换了路上的流浪犬、流浪猫我也会关心的!更何况你还救了我的命。”心宓很用力地解释,可不希望他“误会”。
“说了这么多,你累不累?”他问她。
“啊?噢……”
“既然累了,咱们就一块上床睡吧!”他若无其事地道。
心宓瞪大了眼睛。“一块——上床睡?”
“当然。你不是不希望我别太逞强,这里就只有一张床,咱们只能一起上床睡。”他逗弄她。
心宓咽了一口口水,她很认真地考虑再考虑,再三犹豫——
终于,她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好、好吧!可是你不能、不能越过这里喔!”
心宓利用厚毯子,泾渭分明地隔开一条楚河汉界。她说服自己,只因为侧隐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才让他上床与自己同睡。
厚毯子仍然密实地裹在身上,心宓谨慎地背过身去,远远的缩在大床的另一头。
夜色仍然又浓又重,心宓虽然挣扎着想保持清醒,可讨厌的周公仍然很快地找上了她……
第七章
虽然心宓身上裹着层层的厚毯子,但越来越低的温度还是让她冷得全身缩成一团。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唔……”
一阵温暖突然包裹住全身。刺骨的寒冷让心宓朝着包缚住自己的热源越靠越近。
“嗯……”
仿佛有人温柔地在按摩着自己的胸口,一阵舒服的战栗掠过心宓全身,她情不自禁地呻吟,窝向后方温暖的来源。
“抬起腿,让我试试你的味儿。”
男人低嘎的声音像一道催眠符咒,安抚着心宓的神经。虽然她讷闷着,他为什么要“尝”她的昧儿……
“记着我是你的主子。”男人的声音更显得低嘎。
“你、你怎么可以对人家做这种事!”她红着脸,羞愤地指控他。
“是你一直贴上来,我是正常的男人,没考虑过禁欲。”他轻描淡写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
心宓瞪大了眼睛,两颊窜过一阵火热——
他、他、他——他竟然把男女之间最神圣的事说的那么肉欲!
“你——你不要脸!”心宓瞪着圆圆的眼睛,惊讶的必须张大嘴巴喘气。
段寅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红通通的桃子脸。“别口是心非,你的身子明明告诉我你很喜欢。”他逗她。
无可讳言地,他喜欢她羞涩的反应。
也许她的心性是鲁莽、奔放了点,但是精神可嘉。至于在男女的性事上她表现出来的矜持和羞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让他“满意”。
“你胡说八道!我不想听!”心宓羞愧得简直想一死了之。
他抱着她,一直到心宓身子的战栗渐渐过去,她悄悄挣开他太过让人耽溺的怀抱。
“我要睡了”她嘟哝着,小心地转过身躺下,免得他看见自个儿依旧红通通的脸蛋。
“累了?”他吁出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硬热的下体,只是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并没有发泄自己的渴望。
他知道她大病初愈,承受不起两回激烈的交合,更何况如果他要进入,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绝不会浅尝即止。
当他碰到她的身体时,心宓全身僵了一下,但是当他紧紧的搂住自己、以体温偎暖她冰凉的背脊时……
她并没有拒绝。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的时候心宓就睁开眼了。
段寅早已经着装整齐打开了窗子,让早晨清新的朝阳洒满一屋子。
“早……”
心宓小小的半张脸蒙在被窝里头,闷闷地回话。
看到他、回想起昨夜,她的脸蛋又情不自禁地通红。
“今日咱们终于可以‘出关’了。那间房里所有的被毯、衣物都会烧毁,我已经遣人送了批新衣过来。晌午前你可以在房里歇息,我会让人煮好饭菜,送到你房里。”他道。
心宓这时才会意到,两人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
“我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心宓怔怔地环顾四周一遍。
他笑了笑,盯着她露出被子外通红的半张脸。“自然是趁你熟睡的时候。”然后低嘎地道。
瞧见他的笑容,心宓慌张地垂下眼——
被窝下她紧紧接住自己的心口。仿佛听见自个儿耳边传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爷,早点都准备好了。”外头福总管的声音传进来。
“送进来。”段寅沉声命道。
心宓抬起眸子,看到端盘子进来的,竟然是在山上那回把自己关进地牢的女子。
“怎么是你?”段寅显然也有一丝讶异。
“是柳儿求福总管让妾身进来服侍官人的。”柳儿娇媚的眸子一荡,冷冷地瞟过床上的心宓。
柳儿的话让心宓的眼神发直——
妾身?
这是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望向段寅,迷蒙的眸子揉入一抹期待……
“放下盘子,你先回房吧!”心宓的反应全落入段寅眼底,他淡淡地对柳儿道。
“官人,您今晚上柳儿的房吧?”
女人千娇百媚地偎倚在段寅强壮的胸膛上,她口中说出的话,却让心宓的心口开始发冷——
她呆呆地瞪着段寅,期待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准备好,今晚我会过去。”他若无其事地回答。
他早已经发誓过不让任何女人掌控他,即使他今晚想要的是床上的女人。
他的答案,却在一瞬间将心宓从快乐的云端打入黑暗的地狱。
***
虽然段寅给了她一间上房住,心宓却坚持搬回自己下人的居所。
一直到两日后,从嫣儿口中她才明白自个儿昏迷了多久。
原来那几夜段寅一直伴着她,现在大伙看她的眼神都含了几许暖昧,更何况他还拨了一间房给她。
自然,她已经知道柳儿在府中的地位。她明白大伙心底在猜什么一一他们认定段寅想将她收房做妾——就像柳儿一样!因此她不能受、也受不起。
她的工作仍然是陪伴嫣儿,但她尽量避开段寅,因为无法承受面对他的尴尬。
这天送嫣儿回房后,她垂着头、顺着小径路走回自己房里。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柳儿突然出现,站在前方挡住心宓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抬起头一看到是柳儿,心宓反射性地保护自己。
她不会忘记在山上那夜个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
“干嘛生疏?”柳儿掩着嘴笑,笑容却很冷,“咱们就快成为姐妹了,按伦理、辈分、你还得称我一声姐姐呢!”她的声音很硬,不再娇柔,多了刺耳的冷厉。
“别挡我的路。”心宓很冷淡地说,她根本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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