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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武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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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暴力让我很受伤
倾诉人:阿维(化名)
年龄:26岁职业:餐馆老板采访时间:1月7日采访地点:醉江月酒楼
(阿维长得高高大大,看起来也壮实,属于站在你旁边就让你有安全感的人。当他说自己只要和别人吵两句嘴就害怕时,我很吃惊。)
外表看起来挺壮的我,内心却特别怯懦。我对自己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每当和别人发生争吵的时候,我的心总是怕得发抖。
有时候,朋友们只是开玩笑,说要把我揍一顿,我也怕得要命,朋友们都很奇怪我怎么会这样,不像个男子汉。我明白是小时候那次被打的记忆,留在心里的创伤到今天也没有恢复。
我上初二时,有天下晚自习,有几个校内的混混在车棚里围住我,他们说要坐我的车。我知道没好事,赶快蹬车跑了。他们追上我踢了一脚。幸亏我那天跑得快,被他们伤害得不重。后来就没那么幸运了,每次碰面,他们就会对我一顿痛殴,势单力薄的我如果反抗只会招来下一次更厉害的报复。他们打完我后,还要把我身上的钱都抢走。
有一天下课后,我正在走道上透风,有个脸色像死尸一样的混混向我走过来,一手揪住我的领口,一拳揍在我脸上。我头顿时就晕了,还没反映过来,他又来了一拳,我的鼻血立即就流出来了。
清楚地记得数学老师当时就坐在教室门口,他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我被打。我们学校的校风差,大概这样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了。
我的力气也不小,待我清醒过来,只一把就把小混混推到边上去了。数学老师也可能这时才反应过来,我听到他大声喊:“住手!”听话的我真的住了手。但是混混不理这一套,他手脚并用,我被他揍迷糊了。数学老师在旁边只是摇头。
那几天,我的头痛得要命,不停地耳鸣,一沾枕头脸就发热发痛。走路时,头晕晕的,一不小心就会栽倒在地。这样持续了半个月。
我有些害怕上学了,但是父母管得很严,督促我带病都要坚持上学。在学校里,我得“竖起耳朵”,只要发现那些混混中的一一个出现就得赶紧逃,否则他们又会逮住我一顿猛揍。如果不幸和他们碰面,我就不可避免的身上要痛好几天。
跟家里人讲没有用,父母总是劝我以忍为上,要么就斥责我没用。我向学校求助,老师对他们也没办法。从此,我变得兔子一样胆小,一和别人扯皮心里就发抖。我成绩本来很好,可混混们到底没让我考上重点高中。
17岁,我出去闯荡,换过很多份工作,20岁那年,终于在广州南北水果市场碰到了一位好心的广东老板。他教了我不少生意技巧,跟随他做水果生意,我赚了20多万元。
发财后,我回到了家乡。别人给我介绍了一家期货咨询公司,但是很不幸,只两个月的时间我的20万元就打了水漂,还倒欠别人5万元。骗我钱的家伙威胁我,不要向政府部门反映,否则就会对我和家人不利。我心痛被骗走的钱,但更害怕报复。几次我都走到了公安局门口,但还是没敢去报案。骗子们最后还是被警察抓了,不过我的钱已被他们挥霍光了。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我后来几次做生意命运也都大致相同。我开了家KTV,价格比别家便宜,待人又热情,生意因此很火爆。正在我准备大干一番时,旁边几家歌厅的老板妒忌我生意红火,联合起来威胁我,要我转让歌厅。连伙计们都发火了,说:“这太欺负人了吧!”可我连找他们理论都不敢,我怕挨打。他们还没打我,几句威胁的话就轻而易举地打倒了我。最终,我拿着他们给的
3万元钱离开了我苦心经营的歌厅。
我明白自己没用,太不像个男人。我不是没有能力,其实我也有群好朋友愿意帮忙,可我就是怕,我的头脑里常常浮现初中时揍我的那些混混的狞笑。
今年8月,我来到武汉承包了家餐馆。为了避免冲突,我特地选择主要做学生的生意。
我恨自己的怯懦,它让我连自己的正当利益都不敢维护,更别说去保护别人了。我要怎样才能走出暴力的阴影呢?
第五章 失败的家庭经营者
倾诉人:黄骏(化名)
年龄:38岁职业:生意人采访时间:1月9日采访地点:南京路某咖啡厅
(黄骏中等身材,背微驼。他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了解自己的妻子,可这事发生以后,我才明白自己从没有走进她的内心。”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家庭经营者,为此,他非常痛苦。)
拘谨的恋人
18岁我就出去打工了,在东莞我呆了13年。我喜欢工厂里的流水线、大车间、灯光,还有一切整洁的东西。我想:等自己有了家庭,也要搞得和工厂一样,一切井井有条。
每天,我花12小时乃至更多的时间工作。有人笑我是工作狂,说:“你这样干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大头工人。”我置之一笑。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工厂挑我参加培训,我还学会了驾驶技术。
当我厌倦了打工生涯时,积攒的钱已足够我回家盖楼房了。但回到家乡后,我发觉自己已经很难融入当地的生活,离开久了,我难以和这里的人沟通,不断有人暗示我不属于这个地方。
父亲对此很担心,他托人给我介绍了个姑娘。记得刚见面时,她特别羞怯,脸红红的,除了通报彼此早已知道的名字外,我们没有别的话说。回去后,她托人捎话说我很实在,同意继续交往下去。媒人告诉我,以前她也谈过不少朋友,不过她都没有看上。她现在选定了我,连介绍人都感到惊讶。
这个羞怯的姑娘就是我后来的妻子郑英(化名)。
一个当副厂长的同学帮忙,把我招到了集体所有制的小水泥厂。做副厂长的同学劝我:“看长远点,不要在意现在厂里的条件,只要努力,将来有一天,你会得到回报的。”没想到,当副厂长的同学和厂长有矛盾,遭到了排挤。这种环境里,我自然有一肚子的苦水。
郑英尽管不太会说话,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向她倾诉。她依旧脸红,依旧不置可否,我讲完后,她只是略加安慰,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我的心因此好受了许多。
我的同学和厂长吵了一架,到深圳打工去了。我还没决定自己是否主动离开,就收到了解聘通知。
娶亲
从水泥厂回家后,我遭到了许多人的嘲笑,他们说:
“连个泥饭碗都捧不住,真没用!”郑英安慰我:“别理他们,我相信你就够了。”那一刻,我心里特别温暖,我觉得她是可以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很快我们就结婚了。婚后,我们半年没有红过脸。郑英希望我到工厂里工作,我不想再去求人,我想自己单干。
我终于借到钱买了辆车,起早摸黑地拖货赚钱。在父亲的帮助下,我还开了个店。那段时间我收入丰厚,可是每天都很累。妻子也很辛苦,她每天守在店子里。
1997年的秋天,店里生意特别好,我们经常忙到转钟。见到生意红火,妻子很高兴,她说:“只要这样下去,不久我们就可以把借的钱还上了。”
我不擅言辞,不会用语言表达爱意,我只知道勤快地干活,在家里也绝不做甩手掌柜。那些天,我做运输的活一趟接着一趟。回家后,我还抢着帮妻子干点活。有一天,我洗完了衣服上天台去晾晒。下来时,昏头涨脑的我居然找不到楼梯了,差点一脚踩空。
妻子说:“你不要这样拼命,这么疲倦迟早会出事的。”我说:“不要紧,累点怕啥?”
我想快点把家经营得红红火火。一个做生意方面很有头脑的朋友聂明(化名)找到了我,他说:“我们合伙做生意吧,保管你赚钱。”
平时我跑跑车,闲时我和聂明就一起做生意,我们感情好得像亲兄弟。两家人常在一起喝酒。他妻子董妍(化名)很贤惠,但是喝酒喝多了,喜欢瞎说话,爱和我开玩笑。不过,我从不把她的醉话当真,她的丈夫也没为此红过脸。
聂明是个特别会说话的人,我经常被他一句话说得心里暖暖的,郑英有什么话也爱和他说。我常在外边跑,家里有人帮着照应照应也好,对此就没有介意。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在替一个朋友跑长途,后事都是聂明帮着张罗的。
货车运输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我在外边干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曾经担心,自己会不会冷落了妻子?不过转念一想,我也是在为这个家奔波,她会理解我的。
背叛
眨眼间,5年过去了。
我一般晚上回去得比较晚。有一天,我提前回去了,郑英不在家。我没多想。但她回来后,脸红红的,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我起了疑心,问她:“你到哪去了?”她说:“我去外边玩玩都不行吗?”她既不打麻将,也不爱串门,去外面玩什么呢?
那几天,我没动声色,但突然又提前回去了几次。结果她每次都不在家。等她很晚回到家,我问她去哪儿了,她又闪烁其辞。
我开始起疑心了。开车时,我尽力让自己不想这事,但头脑里始终无法安静下来。后来,我装作不经意地向别人打听维护家庭和睦的方法。我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和我产生隔阂?我自认为是千方百计地呵护她,连对她说话都没大声过。
我怀疑妻子有了外遇,那个看不见的第三者,每天都在我头脑里咧开嘴对我狞笑,我想揍他时,他却消失不见了。
后来董妍告诉我,我妻子最近和聂明关系很暧昧,两人经常在外边闲逛。
当天晚上我就找妻子对质,她承认了。可笑的是她居然辩白说:“我和聂明什么事都没做,只是特别谈得来而已。你没时间陪我,难道我连和别人说会话你都要干涉吗?”
我问她:“你们有什么话要每天晚上谈?”郑英哑口无言了。我哀求她:“你即使不为我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着想。”郑英不听,她说:“我和聂明是纯真的爱情。”我的肺都快气炸了,她背叛了家庭,却轻描淡写地说什么纯真的爱情。
妻子的荒唐建议
自从知道郑英和聂明的事后,我不再和聂明来往,我们已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朋友妻不客气”。
我仍希望郑英能回心转意。
我和董妍为了维护各自的家庭,常在一起想办法、出主意,希望能把我们的爱人劝醒。可试了许多方法都没用,他俩铁了心要在一起。
有天晚上,郑英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不如我们对换一下吧!聂明对我更好,董妍和你也谈得来,这样我们大家都好过点。”
我发怒了,这是什么荒唐的建议?!郑英眼神迷离不定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给她肯定的回答。我近乎疯狂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什么不好?你告诉我!”
我很恐慌,从不抽烟的我点了根烟。可我的手在发抖,烟几次掉在了地上。
这些天,我的心就像团乱麻一样,反复想着妻子为何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我的错,还是妻子受了别人的影响。她老家曾有个人娶了自己的嫂子,让亲哥哥处在痛苦之中,他们也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度日。记得在一次无意的闲聊中,妻子却说他们追求爱情没错。我当时就觉得她的人生观有问题,没想到在自己家中也会“重现”这一幕。
我承认把工作看得太重要,冷落了妻子。以前,我常对妻子说:“你对我这么好,跟我吃了不少苦,赚到钱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记得她笑着说:“别傻了你!”
我总把改善关系的希望寄托在将来,却忽视了现在。
我们这么长时间夫妻,我以为自己了解郑英,其实我并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一直都感到很寂寞,我居然没有觉察到。聂明肯花时间陪她,她就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了。
我是个愚蠢的人,以为只有物质条件才是重要的。我千方百计想多赚点钱,没想到感情的维系并不仅仅靠这。
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心隔得越来越远。直到妻子背叛我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我努力工作想摆脱贫困,濒临破裂的家庭却使我做的一切都丧失了意义。
这种挫败感,我不知道该如何表白。一直以来我最想得到的是家庭的安宁,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也有利。这难道也是奢望吗?
第六章 只想回家的三个男人
为什么要回家?是因为我们离开了家。为什么离开?
因为我们的心渴望更广阔的世界。
心有多大,回家的路就有多长。
“父母在,不远游。”那是过去。现在走四方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出去而见识了世界,因为离家而想家,年节将至,回到家乡阖家团圆就成了我们最温馨的梦。
已有早行者踏上了回家的路。
藏胞杨扎西:返回阿坝过新年采访对象:杨扎西年龄:36岁职业:藏饰品生意人采访时间:1月21日采访地点:武昌火车站候车厅
(候车大厅内,杨扎西和妻子卓玛鲜艳的藏族服饰引人注目,记者走上前去和他们攀谈起来。杨扎西的汉语讲得很流利,卓玛只是依在丈夫身边微笑,她听不懂汉语。)
雄鹰在天上飞翔,到了晚上也会归巢。我的脚步走遍四方,到了过年也想回到故乡。可惜,春运期间火车票不太好买。
(记者告诉杨扎西,火车站的爱心屋或许可以帮助他。杨扎西说朋友已去买票了,实在买不到的话再求助。)
我来自四川阿坝地区,两个月前妻子卓玛离开家乡来到湖北陪我。在这里看不到辽阔的草原,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糌粑,我特别不习惯。生活方面的巨大差异,让我觉得这三四年像一个世纪那样长。鱼和狗肉、驴肉、马肉,我们是绝对不吃的。有好几次,汉族朋友端来鱼给我们吃,但那是我们的忌讳,我见了简直想呕吐。
还有,喝不到青稞酒,吃不到酥油茶,我馋得都快发疯了,我恨不得立刻“飞”回阿坝,痛饮青稞酒,穿起歌服来和家乡的朋友大声歌唱。
喝酒后,我们喜欢在草原上点起篝火,翩翩起舞。跳舞的时候,我的卓玛美得像天上的云彩。当年,卓玛是我们那儿最美的姑娘,我是靠对歌和跳舞把她追到手的。可是在湖北我不敢轻易喝酒,我怕喝醉后的歌声,会引来别人奇怪的目光。
由于退耕还林,我们牧民的活没那么多了,闲下来后,我特别想出去看看。男子汉应该志在四方,我们藏族有句俗话“骏马就应奔向四方,雄鹰就应展翅飞翔”。但老人告诫我,不要随便出去,汉族地区和我们差别太大,你会受不了的。
我不信,我偏要闯一闯。
我在家乡算个能人,认得汉字,普通话也算流利。可卓玛以前没有迈出过家门,连我们的小县城都没去过。她很依恋我,我又是爱闯荡的人,她不得不跟着我,远赴千里之外的湖北,真难为她了。
卓玛不识汉文,因此发生了件好笑的事。有次她方便后,在火车站厕所和我走散了。我们来自阿坝的14个人,一向一起行动,讲究一切行动听指挥。可是在约定碰头的地方,见不到卓玛,我们心急如焚。
我们立刻分头去找,终于见她呆坐在候车室的座位上。一见到我,她就扑到了我怀里,她一边捶我一边哭,还说:“你干什么去了?走了一天都不回来。”实际上我们不过分别了两个多小时。
(卓玛问我们在说什么,杨扎西用藏语告诉了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离开家乡后,才发觉外面的世界并没有老人们说的那样可怕。这里的人都不错,没谁来欺负远方的客人。我在湖北的藏饰生意做得也还不错,今年我赚了些钱,家乡人都羡慕我呢!
家乡有许多人一辈子没到过县城,风景如画的九寨沟就在我们旁边,但几乎没人去玩过。我现在一般3个月回一趟家,常把外边的新鲜事讲给朋友们听,他们都非常好奇。有我做榜样,家乡不少人都出来了。家乡的雪很大,有时会封山,过去就是下大雪,我也要出门。我想看看外边的世界,现在我做到了。
卓玛没出门时,常常为我担心。现在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她也放心了。
回家后,我会和卓玛一起喝酒,穿起歌服跳舞,庆祝藏历新年,直到你们的春节那段时间才会结束。
(杨扎西和卓玛的脸上浮现幸福的表情。)
残疾人汤兆敏:我闯出一片天采访对象:汤兆敏年龄:25岁职业:电子工厂工人采访时间:1月21日采访地点:武昌火车站爱心屋
(在武昌火车站候车室,记者看见一个残疾人拄着拐杖从进站口一拐一瘸地走来。在他瘦削的脸庞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握拐杖的双手显得很有力量。
记者走过去询问得知,他名叫汤兆敏,拄着一双拐杖去了很多地方,现在,他要回老家过年了。)
我出来只为了看世界!
我家在咸宁,几年前家中还比较富裕,兄弟几个,父母健在,后来情况有所转变,但吃穿还是不愁的。我心里总过意不去,觉得自己给家里添了麻烦。我自己有手,能劳动,为什么要父母养着呢?为什么要兄弟援助呢?
为了学会维持生计的本领,我拄着拐杖到了好多地方,拜师学艺呀,鄂州,武汉都留下了我的足迹。终于,我学会了修理电器。
我想走出去,自己养活自己,我不能成为一个废人。
我离开家乡前,母亲苦心劝阻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家里不够你吃吗?兄弟们也答应照顾我,但我还是想出来,我想看世界,想自立。
听说温州有许多招收残疾人的福利工厂,我打算到那儿去。
去年3月底,我踏上前往温州的路。出门时,我身上只带了200元钱,除去路费,我仅剩下50元钱。我腿脚不方便,上车、下车,每一步都很艰难。上下车慢了,有时司机不准我上。有时上了车,车主却叫我滚下去。有些人还故意宰客,欺负我不能反抗。
在温州找工作的日子里,饭经常吃不上,很多时候我只能吃两个烧饼,喝些自来水。在求职的时候,好些人用歧视的眼光看我,总是摇头,问我:“你能行吗?”常常不等我回答,招聘的人就转身走了。这非常打击我的自尊心,有时,我一个人在街边坐到天亮,默默地掉眼泪。但我还是想搏一搏,我下定决心,绝不这样狼狈地回家。
当然也有非常多的好心人向我提供帮助,在我受欺负的时候,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其实我也不强求他们帮助,我认为自己能行,只是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份理解,我就满足了。
我多想有一份工作呀!去年5月份,我终于在温州一家电子工厂找到了自己的岗位,这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我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了,尽管薪水不算优厚。
渐渐我在厂里成了不可或缺的人物,但我还想更上一层楼,想增长更多的见识,赚更多的钱。如果条件允许,我会自己开个门面,做电器修理,还想积攒一些钱,娶个媳妇,开始我的幸福生活。
(说到这里,汤兆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温州的日子,磨练了我的意志,也让我了解了很多在咸宁接触不到的新事物、新思想。我觉得走出来就是一片天,身体的残疾并不能限制我。我应该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也一样能有广阔的世界。
呆在厂里的日子久了,我难免想家,思念自己的父母。偶尔和厂里的同事闹了小矛盾,我也会想起家里的亲人,希望得到他们的照顾和开导。我早有打算,提前订好了火车票,我要回家和亲人们团圆。我也想孝敬一下自己的双亲,帮母亲捶捶背,帮父亲揉揉肩……
我知道这种快乐很短暂很宝贵,过完年,我还会再出来。
军人赖先生:母亲的叮咛在耳边采访对象:赖先生职务:空军军官年龄:26岁采访时间:1月21日采访地点:武昌火车站军人候车室
(赖先生中等个头、很瘦,一身黝黑的皮肤。他急着赶回故乡,去见久病的母亲。我们趁他等车的间隙采访了他。
车站爱心屋的工作人员刘小平正在喂一位坐轮椅的老妇人吃东西。赖先生指着老人说:“我母亲也这样大年纪了,要是我能在她身边照顾她该多好。”)
长这么大,我一直受父母的照顾,可是回报的却很少。我是家中的小儿子,飞得最远,父母最牵挂我,但他们需要我在身边尽孝的时候我却总是不在。春节有几天假,我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赶。
我在长春读军校期间,因为还小,不懂得家人团聚的可贵,几次春节我都没回家。当时我想只有扎扎实实地读书,在部队干出番事业后,才有能力孝敬父母。凭着这股干劲,我挺过了许多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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