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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非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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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在错愕里,我看到了他用尽力气举起的脸庞,猩红的嘴唇颤抖着微微起伏,仿佛嫣然绽放的花火。寂静无声。
而后,犹如逝去的莲花般飘落,沉沦到水底。陷入了永远的沉默。
他最后是笑着离开的。
我读得懂他唇角最后绽放的话语。
他笑着说,我爱他。
不知沉默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知觉,我坐在地上,出神地看着晚风将矜儿的头发吹得四散,乱了章法,最后沾溺在粘稠的血上扭动,再也飞舞不起来。透凉了的风消散了他的温度,也消散了他身上叹息一样的的芬芳。当黑暗开始退却,清晨的光线刺入晦涩的屋里,打在矜儿水蓝的衣裾上时,我的眼睛被那鲜明的反光刺得生痛。我突然惊起,原来矜儿那张明媚朝气的脸真的不在了……
他死了,
死在我面前,为了他爱的人。
眼前的地上蓦地多了许多重叠交错的影子,就象蝼蚁搜寻腐尸一样贪婪地从远处聚集过来。那些影子在扭曲刺眼的光线下,变得摇弋不定,上下起伏,面目可憎。
他们围在门前,细琐的声音犹如此起彼伏的阴谋,让我害怕。
我抬起头,看见那人逆光而变得模糊温暖的轮廓,轮廓以内一片黑洞,看不到他的神情。我可以理解矜儿为他而死。其实我和矜儿没什么差别,我们的追求都太过沉重,太过浓烈偏执,我们只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自己。
矜儿的死很壮烈,这种死法,配得上他的偏执。
我记不真切自己被谁扶起,也记不真切自己如何下山,如何洗去身上恐怕永远都洗不掉的血迹,换上一身的光鲜亮丽。如何被簇拥在人群里。我心里的木然在人们眼中变成了临危不惊的大气魄。在我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之前,我已经衣冠楚楚地被那群人推举为英雄。
恐怕我还没开口说出一个字,我的美言已经传遍整个武林:白刃公子少年英雄,风度翩翩,外表俊美气质风流,年纪轻轻就成为白龙教主;白刃公子聪慧过人,识破了深藏不露的夜诛魔头的身份,也揪出了武林一大奸细祸害——清影林;白刃公子气度非凡,肩担大任,敢于独身一人挑战凶恶魔头;白刃公子身手绝顶,深不可测,与夜诛魔头大战一夜,归来依然气定神闲,白刃公子……白刃公子……。白刃,一个初出茅庐的翩翩少年,锐不可当,一夜之间已经成为不可企及的江湖神话。
但是神话本就是虚构。
其实白刃,早就伤痕累累。
第 30 章
回到清风崖。
已是今非昔比。我顺理成章地成为盟主。即日在崖上举行仪式。
依旧是人潮涌动。武林儿女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想一睹那神话般的青年。据说他一笑整个世界都会为他倾倒。
可笑的是,为我加冕,将象征盟主身份的天决剑交到我手上的人,就是他。
别人说,这个光明教主真是无欲无求。
人还真是可悲的东西。我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手段,出卖了可以出卖的一切,牺牲了十九年的不离不弃,报复了自以为应该报复的人,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内心,和这个容不下我的世界。
如果不妥协,
我与整个世界为敌,没有人可以帮我。只有孤军奋战。
接过主人递过来的那把剑,沉甸甸的分量,是一把好剑。可惜了,我知道自己接过剑就亵渎了这沉甸甸的分量。
主人对着我笑,笑得很好看,很干净,也很洒脱。难怪矜儿可以为这个笑倾其所有。我在原地僵硬地犹如雕塑。我笑不出来,即使是装笑也装不出来。我永远也笑不出主人那样无谓洒脱的笑容,因为他习惯放下,如风一样来去自由,路途中的风景留不住它的前行。而我习惯固执地坚持,如花一样等待着凋谢。
没有什么能够抓得住他,不论是这个江湖,还是矜儿,亦或是我。
他能给的不是爱,只是对所有身边的人近乎于本能的照顾,和半调子的温柔。
原以为他的弱点是不懂人心。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人心。
突然掌声雷动,欢呼浪起。他们是在为我欢呼,为我的神话欢呼。但这巨大的欢呼声仿佛掐着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难。就象独自一人面对呼啸而来的千军万马,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对这样的江湖感到陌生。我对自己也感到陌生。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应该欣喜,应该得意。但是我的全身都仿佛被抽空了,连我的情绪和我的笑容。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终于发现我已经亲手报复了自己。我没有了武功,没有了家人,没有了归属,没有了朋友,没有了牵绊,没有了灵魂,连起码的回忆都没有了。
一个孤家寡人。
双腿发软,我快要站不住了,我会瘫倒在这里。我想离开,趁自己还没累得倒下前离开。
手背一热,我的手被他握在手里。他拉起我的手,牵引着我向前走,满脸的明朗。众人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却格外庄重,
“今天,光明教的各位长老也在此,潮某请各路英雄做个见证。”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我也是。他见证什么?难道此时他要揭发我的真面目?什么都好,快说完放我离开……来不及细想,他就已经语出惊人,
“今日我潮柝辞去光明教主之位,教主之位由白刃公子担任。”
无人出声,连我也说不出一句话,所有声音都梗在喉头。我怔怔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却碰到了一脸的坦然。在所有人的疑惑中,他再此次开口,
“白公子是我的挚交,为人光明坦荡,有情有义,必定担当得起光明教主的重任。我已决心离开江湖,从此以后,光明与白龙合为一家,听命于白公子,到也少了不必要的纠纷。教中各位长老,都是教中功臣,若不愿意,此时可以退出,如何?”
光明教的十几位长老脸都青了,毕竟光明教的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拱手让人,谁没有怨气?但没有人离开,因为没有人割舍得下。没有人能象他一样来去自由,行色匆匆。
见无人言语,想必是都默默认同了自己的主张,他笑道,
“没有异议……那好,从今日起光明教不复存在,二教合一,听命于白公子。今后,若原光明教的任何人有违教义,当由白公子决断。潮柝从今日起与光明教再无瓜葛。”他转而一笑,很是轻松,“当然,若有人还看得起在下,将我潮柝当朋友,我自当备酒恭候故人。”
他是风,有多少人能跟上风的速度?我不能……在他面前,会无所适从的总是我。
我想不出我该用什么姿态,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和所有的江湖人。我该当仁不让地接受?或是巧妙地婉拒?还是谦虚一番后欲迎还拒地推辞,最后迫不得已地接受?
其实现在我最想的只是质问他。
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辛苦得来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地给我。
他用这种施舍来嘲笑我?他想挑起我的愧疚,让我不安?他变相的报复?
在所有人面前,他把我的手捏成拳头,托起,举到胸前。他说,
“紧紧握住双手,你的手心其实一无所有。但勇敢地放开,你就拥有了天下。”
他说,
“其实你不想要今天获得的一切,只是你太倔强,紧紧抓住不放罢了。”
他说,
“我走了,天涯海角,不再回来……学着放手吧……”
他说了很多,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居然一句都无法反驳。只是愣着。
他要走……那我的精心策划是为了什么?我得到了武林盟主的头衔又是为了什么?他的施舍连同他的一走了之,都告诉我自己的报复有多可笑。
在他转身迈出第一步时,我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扯回,握紧。说出了自己都觉得可怜的话,
“我找到了血玉。”
他先是一愣,又是那半调子的温柔,轻笑道,
“……你还是学不会放手……”
我也笑,
“你走了,总有一天会回来。我是放不下手,可你……也放不下那血玉。”
他笑了,仰天大笑。笑声震荡清风崖。
第 31 章
我接下了光明教。
撇下盛大的庆功宴,撇下白龙光明教派的一干人等,我逃似的回到了腾云阁。
筋疲力尽。
从夜吟居回来的路上,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在悄悄改变。偃攸总是尽心地跟随左右,小心保护着我,他告戒我要小心镜风,镜风的野心不可小觑。其实我也清楚,一路上他和以往不同,看得出他的处心积虑。偃攸倒也奇怪,出宫后,我不得不承认他把自己的锋芒收敛得很好,似乎也对结交武林同道不感兴趣,在外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身手一般,忠心耿耿的小角色。原来的那股猖狂和锐气只在我一人面前才稍稍流露。但我发觉他也在改变,眼神里总是流露出疲惫,仿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一样的铁青脸色,看起来有点萎靡。我知道他在担心我,其实小心了又如何呢?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了,等打点好一切之后,我会兑现交易时的承诺,把镜风的一切都还给镜风。
因为其实对我来说,得到的和得不到的,都是惘然。
踏进腾云阁,有久违之感。细算也不过离开了几天而已。
“夜刃”从阁里迎了出来,远远走来,笑靥盈盈。看着红裳缭绕的另一个自己,竟有一些恍惚。
真的很象。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纰漏。
同一副皮囊下可以包裹不同的灵魂。他不是我,他是凤绯焰。白龙教的兰陵舵主。
他半跪笑道贺,“恭喜教主成为武林盟主。”
我再次惊叹,不仅神态,连声音和气息都一样。让他留在宫里代替我是镜风的主意,他说,如果王发现我不见了,会天下大乱。
我笑,回想起来其实我已经没有回宫的必要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结束了,当初入宫的理由已经遥远得模糊,当初让我入宫的人已经拂袖而去,当初和我一起入宫的女子也已经香销玉陨,我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偌大的宫中,没有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走时自然也应不着痕迹地离开。
我掌握了江湖,可以留在江湖,不论是白龙教还是其它门派,都会欣然给我落脚之地。
而且他们趋之若骛。
但是……
一声声的吹捧和别有用心的赞美,让我疲惫;舞榭歌台,觥筹交错的热闹,让我孤独。越是热闹,我的心里越是荒凉。有人送大箱大箱的银子,有人送数不尽的绫罗,也有人送来自己的女儿说她仰慕我,而且聪慧贤淑……他们很陌生,长着相同的面孔,说着惊人相似的台词。
我发现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所以,我逃了,落荒而逃。让偃攸带我回宫,回腾云阁。
“王这几天有来过么?”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很久不见他了,有多久了呢,舌尖发出王这个字的声音时,我发现自己一刹那间好象摆脱了那个陌生武林,放下了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回到他的宽容和宠幸中。
绯焰回道,
“教主走后王从来不曾来过。我去御花园赏花时,倒听宫女说好几天没见着王了……”
是么,好几天不见……他去了哪里?就象我第一次见王时的判断一样,他是一个不容易应付的人,他霸气危险,却从来没有借着专权自以为是。他总会给我意外,总是棋高一招。这次,他又做了什么……?
细想来,已经入宫一段时日了,那一年之期,也已经不远了。如果说我的身子在逍遥水的作用下苦不堪言的话,那么,他如何了呢,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有点难过,我的王,如果在遇到主人之前就遇到你,那有多好。那样也许我会对你义无返顾,即使是做一个让人看不起的男宠,担负起一世的骂名和唾弃,我也愿意用今天人人景仰的武林盟主去换。
绯焰说,看得出王对我很用心,让他羡慕。然后转身离去。他的任务已经结束。
看着他渐离渐远的背影,我迷惑,坐井观天的幸福,到底是幸福还是悲哀?
不久后,王传旨宣我入寝宫。是严公公传的旨,一脸的威正严明,那旨也拟得庄重工整,不过是让我去寝宫侍驾,语气却象是封侯加爵般地谨慎。
真希奇,自我得到宠幸以来,他从来不曾将这种君臣间森严的礼仪往我身上套,他宠我,我恃宠而骄。我打点一翻,穿过千回百转的延廊,一脚踏入寝宫后,才发现一切同往常不一样了。
第 32 章
向来冷清的寝宫有点混乱。我指的不是东西,而是人。寝宫外间跪着一地的人,着官袍,且个个官阶都不小。与他们值得炫耀的官阶成对比的,是他们脸上的惊慌失措和一筹莫展。
凭我的经验,他们应该就是那些一向中看不中用的御医。
此时一个白须老头摇着头,皱着眉;从内寝间弯腰退出来,微孱孱地跪到人群中,一脸的茫然。
这一地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其实心里隐隐明白个中缘由,我还是迎上前急切问话。
那老头说,今早严公公伺候王起身,却发现王昏迷不醒,把所有的御医都传来了,这不,都候着呢。
昏迷?我寻思,不可能……那逍遥水虽然在作用每个人身上的反应不同,可是他还不至于到昏迷不醒的程度,除非他……我寒毛立起,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如我的猜想,那么我恐怕真是被人玩弄于股掌……
回过神来,我一把抓住了那老头的衣领,扯了过来,急道,
“那王得的是什么病?快说!”
他人老不济,又被我用力往上一扯,险些跌倒。想这宫中没人不知道我的地位,他也明白宫中道理,虽然狼狈,面上反倒虚笑了起来,连连摆手讨劳道,
“夜大人,王昏迷得蹊跷,没有中毒的迹象,龙体也无大恙。小的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什么毛病。恕小的无能,恕小的无能……”
那老头竟连连嗑起头来,引得所有跪地的人也跟着恕罪。
好烦!
我不理会,径直往里间疾走,若大的寝室中只留严公公一人站立床前,暗自叹气。我靠近龙床,却听闻王迷糊着低声叫唤我的名字。好象是在做梦,只是不知在他的梦中,我是何角色?
一阵酸楚,我跪在床边打量他的眉目。几日不见,他的脸依然坚毅精悍,但疲惫了许多。脸色铁青,双目紧闭,威严霸道的眉心紧拧,我知道现在他隐忍着多大的痛苦,因为,我自己也身陷其中。伸出指间轻滑过他的眉心,我想把那痛苦的纠结抚平……猛然收手,我发现自己碰到他的瞬间,竟会心疼!
怎么可以?他已经是将死之人。早就告诉自己不要作茧自缚,不会的,我不会跨出那一步,主人不能给我的东西,世界上没有人能给我的东西,王也一样给不起。
下了决心,一抬头,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定着我看。
他的眼色虽然疲惫,但却依旧沉敛犀利,深得看不见底。与其说他刚才是在看我,不如说他在观察我的神色。
迅速整理好情绪,我掩饰地摆出笑脸,轻声关切道,
“王感觉怎么样?怎么病成这样才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担心?”
说出这些话的瞬间,我就陷入自我厌恶中,这种假惺惺的姿态,连我自己都作呕。
王的视线直直地投射到我眼底,穿透了一层又一层的遮掩。我转头切断了他的对视,我心虚。
他轻笑出了声,却又笑得无奈,
“朕没大碍,就是累得很,这几天来朕都忙着,冷落了爱卿。这些天爱卿都如何打发啊?”
我一惊。
是巧合?还是试探?大意不得。
我开始打哈哈,
“王想的是天下黎民,当然会累了,长期以往,才会象今日这样身体不适……太医都诊不出王的病因呢。王要好生修养……”我转念一笑,换过话锋道,
“我这几日可都在阁中等着王呢,闲时也去御花园排遣排遣,甚是无聊……”
王微微点头,合上眼,不再作言语。
我也不说话,安静地跪在床边,看着王的额头涔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额头完美的弧度滑入鬓角,渐渐沾湿了黑得纯粹威严的头发……我看得有些呆了,仿佛他的疼痛传递到我的身上,痛得眼眶有些潮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一言不发。他没有睡下,也不是昏迷,只是闭目静卧,气息也不平稳,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并不平静。
我一直跪着,他没有让我起身。
跪到双腿麻痹的时候他才缓缓睁眼,却不看我,而是注目着上方空中游移的某一点,平静温和地开口,
“刃……你发作时,也是象朕一样疼么……?”
他努力伸出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手心的冷汗抹在我的脸上,又湿又凉。
“你怎么受得了……?”
……
说不出话,
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所有的语言都梗在胸口,就象要喷泄而出的熔岩被硬生生的冰山压住,那股温度慢慢冷却,最后转为透骨的悲戚。
我的悲戚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他语气中隐匿的那股纯粹的疼痛。
纯粹得不带任何目的和杂质,只是心疼。
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没用,因为一行眼泪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自行落了下来,打湿了我精心维护的心绪。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还任我为所欲为?你也好,主人也好,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一个被人捧在手心却总是叫嚣不满的傻子。可我不是!
“王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的声音平静得有了一点悲壮的意味。
“你出宫和潮柝见面喝下逍遥水的那晚。”
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就象我们在聊陈年旧事一样。
这种气氛压抑得让我受不了,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要我侍寝?你就那么想死么?!还是说你跟湄水阁的嫖客一样,看到漂亮的人就会发情呢?!哼……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该……”我冷笑着吐出毒素,知道自己恶毒的话句句都在刻意刺伤他。必须亲手把他推得远些,我才不会跨出最后的防线。
他的表情没有出现我预料中的愤怒或失望,闭眼想了良久,仿佛排除了无数的杂念和干扰,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开口,
“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要杀自己的男宠,你能告诉朕原因么?但是……爱上了,真的爱上了,他的妖艳,他的冷漠,他的倔强,他的孤独,他的不择手段,连同他的阴谋诡计都一起爱上了,陷得很深,怎么都爬不上来。怎么办呢,你能告诉朕么?就算他要杀朕,就算他期待的人不是朕,就算他在杀了朕之后还是继续在别的男人面前招摇,朕也认了。谁叫他那么倔呢,倔起来都不管自己的死活,朕想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爱钻牛角尖了,哼……细想起来他的缺点成堆,好处倒没几个,但是,朕居然还是一天到晚想着他,为他担心,你说朕该怎么办?!”
这一堆话仿佛火山爆发一样从他嘴里喷涌而出,完全没有考虑到旁边的人会不会被烫着,我差点被那股热情和埋怨淹没。我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个理由让我意外,除了意外还有一点什么被他打乱了,但我说不清……糟糕,有点糟糕啊……
他笑得很凄然,甚至有那么一点自暴自弃。
但是再度开口,已经看不出痕迹,
“所以,朕决定要保护他,得到他的心,让他心服口服。”
他很快又变回了王,从以往到现在,他不经意的流露都很快被王者的身份克制住,这是他从小磨练出来的坚韧。
语调从火热转为清冷,清冷中还有一些自信和玩世不恭,他的笑变得暧昧邪气,
“你觉得这有可能实现么?”
第 33 章
我的脸在发烫。
一时脑子里延伸出无数条麻绳,纠成一团,乱七八糟。
冷静,要冷静!这不过是他的陷阱,他会对我说,也会对偃将军说,还会对他的三宫六院说!
他太低估了我。他是王,是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王,他不需要去琢磨别人的心思,更不可能会花心思理解另一个男人心里对爱的定义和坚持。
我不是一个对爱抱有美好幻想的小女子,在甜言蜜语荣华富贵下就会感动得昏了头。纵使他说出的话让我意外,我很清楚,我的坚持他无法理解,我的追求他给不起,因为他是王。
说到底他的问话里还是少不了征服,我很庆幸他高傲的克制和转变,我守住了防线。
故意对上他邪气的笑,我迅速降低了自己的温度,冷冷开口,
“不可能。”
王还保持着笑意,眼神却已经冰冷,
“为什么?”
“因为王一直在骗我。”
我轻描淡写,
“虽然我没对王说实话,可是,王也一直在骗我。”我轻勾唇角,继续道,“王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用逍遥水,知道我去湄水阁,知道我在找血玉,却都装作不知…… 王精通幻术,却从不提起……而且,最重要的是,王会武功,而且内力深厚,却在我屡次试探时都刻意隐瞒……对吧?所以,我们彼此彼此,相互利用罢了,谁都没有所谓的忠诚,不是么?”
“哼……会武功?内力深厚?”
王神情似笑非笑,无法形容的怪异,铁青的脸色更加阴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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