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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望月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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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嫣,我不是故意女扮男装来骗妳,只因我太贪图扮男人的方便,才……我实在没想到妳会爱上我啊!”

    “不……”

    柳如嫣不愿相信直摇头,无力地瘫靠在凉亭柱上,彷佛脆弱得不胜负荷,随时有倒下去的可能;看得桑慕绮于心不忍,自责不已。

    “如嫣,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

    她想趋上前安慰,谁知才伸出手,柳如嫣却彷佛躲瘟疫似的急急避开,哭开飞奔而去……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凌翠儿站在树丛后,静静观察着谷扬,不解地微微蹙起秀眉。瞧他耍的那套刀法,虽然架势十足,力道却嫌不够,显然内功修?不深,心想,他究竟如何能救得冷傲霜呢?

    “谁在树后面?”谷扬收住刀式,扬声询问。

    “谷大哥,是我。”她赶紧走了出去,柔柔一笑。“我刚好路过,本来不想打扰你练功,正想绕过去呢!”

    “原来是翠儿。”谷扬回予一笑,收刀入鞘谦虚地道:“怎?会打扰我呢?我这也只不过是随便耍耍,反倒让妳见笑了!”

    “谷大哥是深藏不露吧?”她那双漂亮的单凤眼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剌探。“我知道你曾救过傲霜,若非有过人的功夫,又怎?办得到呢?”

    谷扬朗声笑着摇头道:

    “我想妳应该也听说了我和博士、慕绮的来历吧?二十世纪的台北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傲霜一身好功夫到了那,也要受制于高科技之下。”

    “是吗?”凌翠儿并不全理解他的说辞,故意进一步地剌探:“这?说,你们台北人应该个个身怀绝技喽?那你们跟着傲霜来到望月堡,一定是?了助他查明在暗处的敌人,进而一举歼灭吧?”

    “翠儿,妳太?举我了,事实上,我在这是一无是处,所以这会才要苦练功夫,希望自己派上点用场。”见她一脸莫名,他又笑着说道:“翠儿,妳一定无法想象我们两地的差异,以后有空我再慢慢说给妳听,免得妳以?我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把我当怪人看。”

    “不!”凌翠儿急切地摇头。“我一点也不觉得谷大哥奇怪,事实上,我觉得谷大哥既温文、又亲切,而且耐心十足,会说些我不懂的新奇事物,让我增长点见识。”

    她的赞让谷扬意气风发、乐不可支;这些缺乏想象的古代人,根本不相信他自小生长的时空里所发生的一切,难得凌翠儿有兴趣听,不禁让他大有终于觅得知己的感叹,而,且还是一位温婉动人的红?知己呢!

    他兴致勃勃地问:

    “妳真的想听?”

    “嗯。”凌翠儿忙不?地点头。

    她当然想知道!她想知道一切关于望月堡、关于冷傲霜,甚至是那叫“台北”的地方所发生的任何事;而且她发现,与其自谨言慎行的冷傲霜身上下手,倒不如从眼前这没有心机,且对她极?友善的谷扬身上着手。

    “谷大哥,你快说嘛!”她催促。

    “好。”看了一眼她手上握的小圆扇,谷扬笑着说:“我们台北人天热时不用扇子的,家家户户都有一种叫“冷气”的玩意,那是一个箱子……”

    @@@

    走进一片阒黑的厢房,冷傲霜不禁暗暗觉得奇怪,照说这会小厮早该亮起烛火的,怎?……

    就着微亮的月光,他拾起圆桌上的打火石,点亮了煤油灯,却吓然见到凌翠儿坐在的床沿边,而且已卸下了外衣,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衫。

    “翠儿,妳这是……”他霍然转身,第一个念头就是先行离去,以免有违礼教而遭人非议。

    不料凌翠儿却急急奔了过来,挡在紧闭的门扇前阻止他走开。

    “翠儿,妳这是做什?”

    她一双如秋水般的瞳眸深款款地凝视着他,含羞带怯地轻?红唇道:

    “傲霜,你与我自小就订有婚约,算起来,翠儿早已是你的妻子了……”

    “翠儿,如今妳家仇未报,不是谈论婚事的好时机啊!虽然我们之间早有婚约,但仍该谨守分际,不可踰越了规矩。”他婉拒,但话中难掩一丝指责的意味。

    “爹娘惨死,翠儿于心难安,但翠儿终究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啊……如今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唯一可依靠的人,也只有妳了。”她哭着偎进他怀里大胆地示爱:“傲霜,今夜让我留下来服侍你……”

    “不!绝对不行!”

    冷傲霜急急推开她,不料力道太猛,致使凌翠儿跌倒在地,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柔肠寸断,冷傲霜不忍心地想弯身搀她一把,没想到凌翠儿又趁势扑倒在他怀里。

    “傲霜,不要拒绝我!”

    “翠儿,快放手,别这样啊!”

    冷傲霜想挣开她,凌翠儿却紧抱着他不放,挣扎中,房门却毫无预警地被一把推开。

    桑慕绮手里拿着她自个做的点心,一蹦一跳地奔了进来,急着炫耀地高喊:

    “冷傲霜,本小姐头一回下厨,你快来尝尝……”

    猛然见到拉拉扯扯的两人,她登时噤了声,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失神盛了点心的瓷盘就这?脱手飞出,砸在地上碎成片片;她花费一整个晚上精心做的芝麻糕,这会像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慕绮!”冷傲霜终于挣开了凌翠儿,急切地解释:“妳听我说──”

    “哈──这关我什?事嘛!”她硬是打断他,随即勉强堆出一脸笑容,活像中了头奖似的兴奋,那模样夸张得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强装出来的。“我应该先敲门的,真抱歉,坏了你们的好事。我这就出去,你们继续、继续啊!”

    “慕绮,妳误会了!”

    冷傲霜情急地一把拉住她,桑慕绮快如闪电地抽回手,一掌拍掉他的手,就像恨不得拍死一只令人恶心的臭虫一样。

    “什?误不误会的?你们是未婚夫妻嘛,早晚会被送成堆;这会郎有情、妹有意,彼此有需求也是正常的嘛!就只怪我没挑对时间,坏了你们的花月良宵。”

    她净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表上笑得帮子都快抽筋了,事实上黑白分明的朣眸却燃着炽热的怒火,一颗心……冷得都冻成冰了。

    “慕绮,妳真的误会了,我完全没想到翠儿会在我房里……”

    他脱口而出后,便立刻后悔了。虽然这是事实,但凌翠儿终究是女孩家,她这?一句话,岂不坏了她的名节?

    桑慕绮拋开一切?装,阴沉沉地来回瞪着他们两个看。

    “你的意思是──她自个送上门来的?”

    凌翠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一个采泪水攻势,一个像官爷似的审讯他,冷傲霜被夹在中间,已不知该说什?才好。

    “不,是……”

    “冷傲霜,到底是不是啊?”她扯开嗓门狂吼,最后还气不过地砸了桌上的水壶、杯子,以宣泄她心中汹涌的怒火。

    这阵骚动终于引来了宅院里的人,大伙只见凌翠儿衣衫不整地躲在屋角嘤嘤哭泣,桑慕绮气急败坏地破口大?,而一向英明睿智的堡主则像当场被逮到的贼似的灰头土脸;这不寻常的情境不禁令大家议论纷纷、频频猜臆。

    多了观?,桑慕绮非但不罢休,反而愈骂愈带劲,最后干脆将炮口转向凌翠儿。

    “我说翠儿啊,妳别只是哭嘛!妳平常的伶牙俐齿到哪去了?”她极尽嘲讽地说道:“别假惺惺了,既然有胆子跑到男人房里投怀送抱,这会干嘛装得个被虐待的小媳妇似的躲着哭?”

    她的话自然再度引起一阵骚动,侍卫和家丁们无不面面相觑,丫鬟们更忍不住好奇地交头接耳。

    叶清鼎深感事态严重,极具威严地扬声说道:

    “没事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摒退了下人,只剩下叶家父子和汪富贵以及谷扬留在那;屋内有短暂的沉窒,只隐约听见凌翠儿低啜的声音…

    博士率先开口询问:

    “慕绮,究竟怎?回事?”

    这?恶心的事,叫她怎?重说一遍?

    “你去问冷大堡主啊!”丢下话,桑慕绮气鼓鼓地飞奔而去。

    “慕绮!”不待别人追问,冷傲霜立刻尾随而去。

    这下子,他们也不好再问些什?,相继转身走开,只剩谷扬站在门边踌躇。

    凌翠儿愈形哀凄的啜泣,一声声扯痛了他的心,他眼中的她端庄娴静、温婉可人,而且冰雪聪明,总对他说的每件事凝神倾听,是个与他?投契,且相当难得的好女孩,怎?会……。

    他终于不忍地踅了回去,体贴地抓起她丰先搁在床边的披风?她披上,柔声劝说:

    “翠儿,别哭了。虽然我不相信傲霜会这?做,但我还是宁愿听妳亲口说,该不是他强逼妳的吧?”

    她缓缓地摇头,?起泪湿的双眸衔接上他关心的凝视,哽咽地说道:

    “是我自愿的……我以?如此做傲霜就会开心,没想到他……”

    “唉!妳真傻……?什?要这?做呢?”

    “如今我孑然一身,下辈子能指望的,也只有傲霜了。”凌翠儿盈眶的泪眼中,升起了一丝怒意。“偏偏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我这?做,也只希望能让他忘了……”

    他知道她原本想说什?。

    “妳难道看不出来,冷傲霜爱的是桑慕绮吗?”

    并非他有意剌激,而是这几乎是堡内上上下下人尽皆知的一件事实,因?,冷傲霜的心,早被那古灵精怪的桑慕绮给偷去了。

    “我知道,但你说我又能怎?办呢?毕竟傲霜和我之间有婚约,这辈子,我早已注定是冷家的人。”

    她脸上那茫然的表情和认真的语气,不知怎地竟像颗火种,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熊熊的怒焰。

    这时代的女人难道注定就该这?可怜、悲哀、无助地任人摆布吗?

    不!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上。没错!直到此刻,他才对自己承认,他早已偷偷爱上了凌翠儿。

    对于冷傲霜,他没有任何一丝的愧疚,因?他知道,冷傲霜和凌翠儿的婚约也只不过是指腹?婚、父母之言,这完全是在不合理制度下的两个傀儡罢了,他们根本不爱彼此。

    他谷扬是二十世纪的文明人类,绝不能让这迂腐的封建思想毁了自己的爱情。他发誓,他要?了自己、?了凌翠儿挑战一切!

    “翠儿,放弃傲霜吧!上一代的承诺根本无权绑住你们,唯有“爱”,只有爱情才能让两个人长相厮守,妳懂吗?”谷扬殷切地望着她,希望她能了解,并认同他的话。

    但凌翠儿只是茫然地望着他,那迷惘的眼神彷佛在问──“爱”究竟是什??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是不懂爱情,只懂认命的。

    “翠儿,成全他们吧!傲霜和慕绮是真心爱彼,此妳拆散不了他们的。”

    “可是我呢?我怎?办?”她一径地摇头。

    “妳有我啊!”谷扬冲口而出,再也不隐瞒。

    凌翠儿惊疑不定地瞪着他看,显然被他的唐突吓呆了!

    谷扬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爱意,大胆地表白:

    “翠儿,打从第一眼见到妳时,我就深深受妳所吸引。我虽然无家无业,也不这时代的人,但至少我是真心爱妳!我发誓,我是个值得妳依靠终生的男人。我可以去跟傲霜解释,我相信他会谅解的,而且愿意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

    “别再说了!”凌翠儿回过神来,原先一脸的茫然与无助,此刻已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想必你因今晚的事而将我视?一个随便的女子,但我不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说这些污辱我以及你自己的话!”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落寞的谷扬……

    @@@

    眼见柳如嫣端了碗面走进她房里,桑慕绮难掩惊讶地唤道:

    “如嫣,怎?是妳?自从妳知道我是女的……唉!这些天妳像躲妖?鬼怪似的避着我,让我好难过!”

    柳如嫣将面端至她桌前,和声说道:

    “我瞧妳这两天闷闷不乐的,也没吃好,所以替妳弄了点消夜,妳快趁热吃吧!我知道妳还?堡主和翠儿姑娘的事生气,其实妳比我更了解堡主,妳应该相信他的。”

    她是相信,而且已不再生气,只是觉得心烦而已。

    事实上,她是被自己当时那种激烈的反应给吓着了!因?直到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乎冷傲霜,甚至,她早将他视?己,有而凌翠儿俨然就像想偷走她珍爱宝物的坏女人似的。

    这一切让她忍不住怀疑,莫非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冷傲霜那家伙的道,而悄悄地……爱上了他?

    “不谈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了。”她刻意岔开话题,双眼圆睁地盯着柳如嫣直瞧,小心翼翼地问:“倒是妳,终于肯理我了,不生我气了吧?”

    “当然气!气妳骗人……骗了人家的感情!”柳如嫣红着脸,软软地白了她一眼后,才接着说道:“可是当我仔细想过后,也只能怪自己太一厢情愿;再怎?说妳对如嫣有大恩,那是绝对假不了的,我怎?有脸责怪妳呢?”

    “是嘛、是嘛!”桑慕绮讨好地直扮笑脸。

    “其实,我早不气了,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傻得爱上了妳这个“假男人”,羞得无地自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妳,所以只好避开了。”柳如嫣娇羞地一笑。“这两天瞧妳心情不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还忍心不理妳呢?”

    “我的好如嫣,总算“桑公子”我没有白疼妳!”桑慕绮调皮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又装出风流倜傥的俊美笑脸。

    “妳瞧,妳又来了!”柳如嫣不依地娇斥。

    “好、好!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她敛住笑,认真地看着她。“如嫣,咱们虽然做不成爱人,但可以做对好姊妹啊!”

    柳如嫣摇了摇头,眼里溢满了欣慰。

    “虽然妳不嫌弃,但我怎高攀?算来我是妳的侍婢,怎可以“姊妹”相称?”

    “以后不准妳说这种话!”桑慕绮板起脸来命令,随即又缓下脸色和声说道:“如嫣,打我见到妳就觉得特别投缘,我桑慕绮这?多年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早学会如何照顾自己,才不需要人服侍,我只想要一个可以陪我说知心话的好妹妹,妳懂吗?”

    她眼中的落寞,立刻激发出柳如嫣丰沛的感情,她毫不犹豫地承诺道:

    “我懂!我不就是妳的好妹妹吗?以后我会陪在妳身边,分担妳有烦心的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桑慕绮兴奋地笑了开来。

    “嗯。”柳如嫣感染了她的活力,笑着附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柳如嫣站在草棚下,细心地将博士采收的草药分门别类地装成一盒一盒,忽然听见博士唤她的声音,并急急朝她走了过来。

    “博士,怎?了?”

    “如嫣,我已经查出妳爹的病因了,而且也找到了治病的良方……”

    “真的吗?博士?”

    柳如嫣喜上眉梢,因这希望而焕发出欢喜的光采。

    但汪富贵却若有所思地微蹙着眉头;他缓缓地点头,终于说出问题的关键:

    “只可惜,我遍寻了城内的药店,甚至附近的山里,却独独缺少了其中的一味药。”

    柳如嫣心一沉、脸色一黯,但随即又强振作起精神,急切地询问:

    “博士,是什?药呢?我去找,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它!”

    “那是一种酷似牡丹的白色药花,终年生长在阴寒的山里,我想必须往更北方的地方去寻找才找得到。”

    “好!”一向娇弱的她,此刻却露出绝不动摇的决心。“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它?爹治病。”

    汪富贵赶忙劝阻:

    “如嫣,妳先别急!那种深山峻岭、俨寒无北、地形又险要的地方,妳一个弱质女子可千万别独自去冒险;再说妳这一走,不知要去多久,放下病中的老爹,妳可安心吗?”

    “可是……”柳如嫣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

    汪富贵进一步劝说:

    “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我会告诉傲霜,我想他一定会帮妳的,好不好?”

    柳如嫣只好按捺住急切,感激地致谢:

    “博士,谢谢您!您和大家对咱们父女俩的好,如嫣终生感激!”

    “傻丫头!像妳这?一个孝顺的好女孩,谁忍心不帮妳呢?”

    “博士──”叶千雪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打断他们的谈话:“有位村民前来求诊,现正在侧厅等您。”

    “好,谢谢你,千雪。如嫣,耐心点,这事就让博士作主,好吗?”

    “是。”

    见她承诺,汪富贵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博士一走,柳如嫣又继续她手上未完的工作,埋首整理着药草,却分神地注意到叶千雪并没有随博士走开,而且隐隐发现他的视线始终胶着在自己身上。

    她终于转身衔接上他专注的凝视,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很抱歉那日动手打了你,我……”

    叶千雪那一无表情的峻脸,让她无以?继。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桑慕绮把妳当傻瓜似的捉弄,亏妳还理她。”

    他原本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没想到柳如嫣的反应却像硬生生挨了他一巴掌似的脸色骤变。

    他再次重揭她的疮疤,令柳如嫣羞辱交加,黯然地说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讨厌我,但我留在望月堡?的只是报恩,绝非你所以?的另有所图;你可以漠视我、冷淡我,但只请你别以言语伤人!”

    眼中含着薄雾,她很快地拾起药盒转身离去,只求能暂时避开他那鄙夷的眼神。

    “妳……”

    叶千雪举起手,本想唤住她,最后却又闭上嘴巴,颓然地放下手。

    其实他并非有意剌激她,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该跟她说什?才好啊!

    他无奈地轻叹,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是这?一个拙于言辞的大笨蛋!

    @@@

    二更天过,凌翠儿跨进厢房,身后则跟了一名怀里捧满丝绸布料的丫鬟。

    丫鬟小心翼翼地将丝绸收好,转身询问:

    “小姐,时候不早了,让我帮妳更衣就寝吧!”

    “不用了,我还想多坐会,妳先下去休息。”

    “是。”

    丫鬟一走,凌翠儿立刻走向窗边,开?了窗户并朝窗外泼了杯水,再带上窗户走至室中央等待,很快地,房门悄悄被推了开来,并闪进了一条黑影。

    凌翠儿谨慎地上紧了门栓,才转身面对福伯。

    这在人前总是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凌家老仆,此时却昂然挺立,脸上孤傲严厉的神情,隐隐透着一股邪恶冷酷的杀气,令人望之生畏。

    “赵护法!”凌翠儿十足恭敬地唤道,显然震慑于他的酷之下。

    “今早我与接头的人碰面了。”赵成缓缓地说道:“头儿显然相当不满咱们两个办事的效率而颇有微辞,他要接头的人转告咱门,务必尽快将事情办妥!”

    “我知道,我也始终在努力,只不过……”

    只不过她实在没想到望月堡戒备得如此森严,更没想到冷傲霜是这?一个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还有那阻挡在他们之间的桑慕绮……这种种因素,无疑让她的任务更形艰巨。

    “我倒觉得妳可以努力点的……”赵成语气上有一抹未经掩饰的剌探和指责。“该不会是在这的日子过得太安适,而让妳乐不思蜀了吧?”

    “赵护法你自始假装成福伯,跟我一起混进望月堡,你不会不清楚我是如何尽心尽力吧?”凌翠儿十足委屈地替自己申辩:“我不但得忍辱负重,处心积虑地讨好冷傲霜,最后甚至不惜牺牲色相,以献身作饵来诱惑他,我做得还不够吗?”想起这些羞耐,她便气不过地咬牙切齿道:“要怪,也只怪那坏事的死丫头桑慕绮!”

    赵成一双冰冷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怀疑紧盯着她看。

    “我知道妳恨那姓桑的丫头,但我不确定妳是恨她坏了咱们伟大的计画,还是恨她坏了妳和冷傲霜的好事。”

    “赵护法,你这话是什?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的眼神更加冷硬,充满了威胁。“妳该不会是爱上了冷傲霜那小白脸,妄想将错就错,打算以凌翠儿的身分嫁给他吧,季筱冰?”

    他的话就如同引火的种,教她听得五脏六腑全沸腾了起来。

    她以同样冰冷的眼神迎视着他,口气不善地回道;

    “我想赵护法不会不知道我与冷家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吧?想当时我自动起缨效力头儿,?的不是金银珠宝或者其它,?的只有报仇!”她姣美的容?上,闪现出坚如铁石的决心。“我答应替头儿取得他一心想要的东西,头儿也答应替我歼灭望月堡,这就是我季筱冰所要的一切!若非如此,我何必假冒已死的凌翠儿,来到仇人窝以身涉险呢?”

    看她燃火的双眸,赵成满意地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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