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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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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想嫁给燕凝萼没错,但也不希望他被人给杀了。
风福收起桌上的木盒,转身出去,而风光则是坐了一会,呆呆的对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爹娘逼得紧,燕凝萼又讨人厌,难道她真的要乖乖的留在这边,当个孝顺贴心的好女儿,待下个月上他燕家的花轿吗?
不,想都别想!
她霍的站起身来,伸手将身上的女装扯开,“风家的女儿是风月,我不当风月。我是名捕风光!”
这么一想,她立刻觉得轻松了不少,随手将撕破的衣服丢在地上,坐在镜子前面将长发高高的扎成一束,垂在身后,就像以前的模样,接着开始勾画脸谱。
把整张脸都涂黑了,额前画了一个月牙,两眉还勾画成勺眉,懂得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包青天。
黑脸代表铁面无私,月牙是说可在白天评断阳间的案子、晚上可评断阴问的案子。
抓起挂在床边的佩剑,她大步走出房门,嘴里豪气的唱着,“从今后把金牌势剑从头摆,将滥官污吏都杀坏。与天子分忧,万世除害……”
她要逃婚,没错,她就是要逃婚,逃离金陵远远的。
她是名捕,她不会是某人安分的妻子。
“这是什么东西呀?”燕随音好奇的问,手一伸就要拿眼前的小铁盒。
“好玩的玩意,送你。”燕凝萼先他一步拿起,“把外衣脱掉,戴上它。”
他年轻好奇,立刻兴致勃勃的穿戴起来,“这是干么的?”
“给你保命的。”燕凝萼收起平常嘻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沉声道:“随音,我现在说的话每一句都很重要,你一定要谨记在心,绝对不能以玩笑视之。”
看他面色凝重,燕随音奇道:“二哥,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也没看过二哥这么慎重,他刚刚说这是要给他保命用的,再想到前几天的经历,他虽然迟钝也知道二哥的交代不是开玩笑。
“这是个暗器机括,里面装了细如牛毛的蚊须针。针上有毒,你千万下要碰到了,这毒厉害得很,要人性命不用一刻。”燕凝萼将瓷瓶交给他,“这是解药,要是你不小心碰到了,或者是误伤了旁人,就用它施救。”
燕随音伸伸舌头,“这么恐怖!二哥,那我还是少碰为妙。”
原来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而是会伤人性命的暗器,他还是离远点才能长命百岁。
“不,你戴着,可是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遇到凶险的时候,你只要将身体对准敌人,不用取准头就能发射,或许能保你一命。”
“二哥,你说得我一头雾水。”他一脸疑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他们不过是来拜见亲家,顺便拿钜额银票的,怎么弄得好像随时会没命的样子呀。
“随音,难道你以为那个鬼杀手会这样就算了吗?”燕凝萼正色道:“如果他只是针对我来,那还不要紧。”
怕的是这并不是什么江湖仇杀。
他虽然四海游历,但从没涉足过江湖,或许是管过几桩闲事,但也没暴露身分过。他实在不明白,那武功高强的鬼杀手是哪冒出来的。
“我看他对我的脑袋也很有兴趣。”燕随音说道:二一哥,他到底为什么要杀我们?”
他们不过是寻常人家,哪有那么大的本领去招惹杀手。
“因为有人买了我们的命。”风福说得清清楚楚,这蚊须针是杀手门的独门暗器,那个鬼杀手一定是杀手门的人绝对不会错。
他实在佩服风福,听说杀手门高手如云,而且行踪非常隐密,就算要买动他们的杀手,也要靠中间人引介。
而风福居然能摸上门去,还能偷了一套他们的独门暗器和解药回来。
这样的高手,绝不可能是无名小卒。
“买我们的命!?”燕随音不解的问:“那又是为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呀。”他一笑,他也不懂自己这么和气,到底是得罪了谁,居然招来了杀手门的人。“总之你穿着就不会错。”
“回家之后一定要跟大哥说,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
“什么都能说,就是你的保命符绝对不能泄漏。”说了就失去庇护的效果了。
如果真像他所想的,燕家有了内贼的话,那就惨了。
“连大哥都不行呀?”
燕凝萼点点头,“连大哥都不行。”
“我知道了。”燕随音虽然这么说,但有了这么一个新奇的玩意,叫他不要跟人家说,且不去试试看好不好用,那怎么可能呢?
反正又不是要伤人,他可以找只牛呀马的,总要试试看有没有效嘛。否则要是紧要关头给他出了毛病,那他不就惨了吗?
他们正说话时,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燕凝萼上前开门。
一个仆人站在门外说道:“燕少爷,有一封京城来的急报,我家老爷要我给你送来。”
“多谢你了。”他接过信并在烛火下拆阅,这一看脸上神色大变。
燕随音见状随即问:“怎么了吗?”他把头凑过去看,大叫一声,“二叔给人杀啦!”
燕凝萼用力把信握在手里,一向带笑的眼里充满了熊熊怒火,“二叔给人杀了。”
不管是谁,只要动了他燕家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绝对不会。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风光一脸无聊的伸了个懒腰。
无所事事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她明明已经觉得睡得很饱了,怎么一坐在这个凉亭里,给风一吹又开始昏昏欲睡呀?
唉,还以为来京城找景泽遥,会有什么刺激的案子可以让她忙一下,结果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样。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皇上特地命人建的驸马府,虽然景泽遥和叮当还没成亲,不过也是好事将近,因此皇帝就先建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大豪宅,让宝贝女儿住得舒舒服服,府内豪华的程度不输宫内。
只是风光出身富贵人家,对这样的奢豪早已见怪不怪,因此对这豪宅内的摆设和游园一点兴趣都没有。
早知道那家伙跟叮当出去玩,把她这个贵客晾在旁边,她就不来了。
不知道阿漓什么时候回来,她这次逃婚出来,还特地到宜水他的狗窝去看,里面灰尘和蜘蛛网遍布,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没事干,真无聊。”天子脚下嘛,大家都特别的奉公守法,害她无所事事。
难怪景泽遥闲到会跟叮当出门游山玩水。
风光站起来,无聊的在园子里走来走去,走得都快把鞋底给磨破了。
她这次什么都没说就溜出门,爹娘一定是气坏了,她既然不在家,她娘的上吊功想必也就不会搬出来练。
最好燕凝萼自动退婚,免得害她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想到燕凝萼,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他那爱笑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唇角。她从来也没注意到他长得是圆是扁,可是这一路上,却老是想到他那张脸,当然连那个吻也没漏掉的一起想了。
“算了,出去逛逛也好。”她大声的跟自己说话,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
京城是首善之都,热闹得不得了。
说不定能找到个戏班子,让她去票一场武戏,打发时间也好。
她正要出门时,突然看见驸马府的仆人拿了一张拜帖进门,嘴巴喃喃的念着“真糟糕,驸马偏偏这时候出门去了。”
风光一听见糟糕这两个字,立刻精神大振,兴奋的问:“什么事糟糕了?我来解决、我来解决!”
仆人一看是府中的贵客,当然不敢怠慢,连忙说:“是顺天府的高大人有事想找驸马帮忙,可不巧驸马出去了。我听送帖子来的人说事情似乎很急,驸马和公主出门,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会回府,所以觉得糟糕。”
“要老景帮忙?是顺天府的?那一定是出了大案子了!”她兴奋的说:“帖子给我,快给我!”
要劳到景泽遥大驾,那一定是非比寻常的大案子,她怎么能够不插手管一管呢?况且他人不在家,身为他的好友,她当然有义务帮他接下这案子呀。
仆人犹豫了会,还是将帖子放到了风光手中。
她高兴的打开来看,原来是高大人遇上了一件难办的案子,想要请景泽遥出马查案。
他会在戌时过来详谈。
风光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刚过一刻。”
“那还那么久!”她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件案子到底多难办了。“好,我直接到顺天府去问个清楚明白。”
身为名捕,他们跟各处的捕头都有交情,顺天府的朱捕头爱暍一杯,她就拎一坛绍兴去跟他暍个痛快,问个明白。
于是风光到京城最大的如意楼去打了五斤酒,包了五斤牛肉,兴高采烈的提着往顺天府行去。
突然,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停下脚步,有点愕然的看着前方熟悉的身影。
燕凝萼?
他在这里干么?
对了,想起来了,老爹好像说过他们家是在京城做生意的,这么说在这里看到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要迎娶的新娘溜了,他怎么还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
而且,她总觉得他刚刚进去的地方怪怪的。
“柔情院?”她摸着下巴,对着那个黑底金字的招牌瞪眼。
嗯,这是家妓院没错了。
妓院?!燕凝萼走进去?
啊!天都还没黑,就有人急着摸到妓院寻欢作乐,那也实在是太夸张了吧。
她突然觉得一阵气愤,轻蔑的呸了一声,扭头就走开了去。 
 第五章
“噗!”
因为太过惊讶,风光一嘴的茶来不及吞下去,争着往外冲。
高大人眼睛一闭,来不及闪避的他满脸茶汤淋漓。
“对不住呀,大人。”她赶紧放下杯盏,抓起衣袖给他擦脸,“属下不是故意的。”
谁叫他要说出那么令她吃惊的话,害她控制不住。
她的动作用力又粗鲁,高大人虽然知道她是好意,可也忍不住发火,“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接过仆人递上的布巾,高大人一边擦脸一边说:“风捕头,我刚刚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吧?”
真是倒楣,一向跟景泽遥合作愉快的他,已经很习惯凡事向他请教,可这次偏偏不凑巧,他不在京里。
还好还有个风光也是顶尖的名捕,只是看他这么莽撞又粗疏的样子,他实在担心这件案子破不破得了。
“我听见了。大人说是燕家。二乐城最有名的回燕庄,没有人不知道的燕家。
就是这样她才会那么惊讶的。
都跑到京城来了,她还白痴的把自己送上门去跟燕家有所牵扯。
她是猪头、她是笨蛋!
“我已经要人请燕家的人过来,关于案发时的详细情况,风捕头尽管问个明白。”高大人提醒道:“还有这件事关系到燕家的声誉,我不希望弄得人尽皆知,
你行事得低调一些。”他滔滔不绝的交代着,“另外,我不希望因名捕查案而惊动了凶手,使他有所顾忌的躲起来,所以你到燕家不能以名捕的身分去。”
“那我——”风光委屈的想,她身为名捕走到哪都备受礼遇,早知道高大人这么罗唆、麻烦,她就下来膛这淌浑水了。
“我还没说完,”高大人拿出上司的威严打断她,“别打岔,根据现有的线索看来,凶手的目标是燕家人,所以你进去的目的一是暗中查案,二是保护燕家人。”
“大人,我是捕头,不是保镖。”她不想去燕家啦,这个差事可不可以还给景泽遥?
她后悔了。
都已经说了再也不要见到燕凝萼,这下还往他家跑,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她都觉得有损颜面。
“查案固然很重要,但是阻止凶手再次犯案也很重要。”高大人不悦的说:“你身为名捕,难道连这点认知都没有?”
他这话说得已经算严厉了。
风光一听,立刻感到万分惭愧,她怎么能因为私人的情绪而影响百姓的利益?
于是她诚恳的说:“大人教训得对,是风光想错了。”
“下要紧,最重要的是案子破得了就奸。”毕竟燕家长子燕初华是自己的女婿,而凶器是他房里的装饰匕首,不见了好久,再见到时已经插在燕伟端身上了。
高大人总觉得若没有揪出真凶,女婿就不算完全没有嫌疑。
“老爷。”仆人走进来说道:“姑爷来了。”
高大人连忙道:“快请进。”
燕初华长相斯文、身材高瘦,脸上有着不安的神情,跟在他后面的是他三叔燕名泉,再来的是燕随音。
“啊!”燕随音一看见风光,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像他那个未来二嫂一样有画脸怪癖,又爱穿男装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他几乎敢肯定她是他二哥的未婚妻。
她居然追到京城来了?!这么急着想把自己嫁掉吗?
燕家兄弟一接到噩耗就立刻告辞回京,那时候风家人还没发现风光早已溜了,
还以为她是到衙门去办事。 
“这是名捕风光。”高大人立刻帮众人介绍,“我请他来帮忙查案。”
他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啊了一声,惊讶的把眼光放到她身上。
“原来是风小姐。”
“风小姐?”这下可换高大人不明白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风光,原来就是即将嫁进燕家的风月。
可这消息早传遍燕家上下了,在燕随音的强力“播送”之下,大家都同情那个跟男装癖有婚约的二少爷。
千金大小姐不当,扮成男人在外行走,还当了什么名捕成天刀来剑去的跟人家打杀?
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摇头。
燕初华解释道:“爹,她就是金陵风家的干金,风月。”
他曾经跟岳父说过凝萼即将迎娶风家女的事,他还说这门亲事是门当户对呢。
只是他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风月就是风光,是下聘之后风家才说的,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个未来弟妹,后来有听过一些不大好的传闻,可是既然凝萼一点都下在乎,他虽然是长兄如父,但也就没啥好反对了。
况且娶风月对燕家的确是有很大的帮助,只是委屈了凝萼而已。
“那就是说,风捕头……”高大人难掩惊讶的说着,“真是看不出来。”
女孩子家不都是爱漂亮的吗?原来也有这种异类,扮男人还嫌不够,脸上非得画得红红绿绿的才舒服。
“你们认错人了。”风光哼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风名光,不是什么风家小姐。”
多谢这群人的鸡婆!本来她还高兴着自己是女儿身的事还没传到京城,现在可好,顺天府那票捕快、差役,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与她痛快对饮了。
他们一定也像其他人一样,一知道她是女的后,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她隐约知道他们是不能接受她身为女子,却名列名捕之中,也不想承认她的确是有本事赢过一堆男人。
“你明明就……”燕随音怎么肯承认是自己弄错了,于是不服气的说:“我没认错,她真的是……”
燕名泉将他袖子一拉,轻轻的摇了摇头,朗声道:“这次还要请风捕头多帮忙了。”
既然她坚持不承认,他们也没必要非逼她点头说自己确实是风月,或许她有她的顾虑吧。
况且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拿来认亲用。
燕初华也说道:“有了风捕头帮忙,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将杀害我二叔的凶手绳之以法。”
他的想法和燕名泉相同,都认为这个时候并不是弄清楚风光是不是风月的好时机。
“好说,风某会尽力的。”风光瞪了燕随音一眼。这讨人厌的小鬼,改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燕凝萼有空上妓院去寻花问柳,还不如把时间拿来管管他的弟弟。
“等会我让人将当日仵作验尸的尸格,还有之前朱捕头询问众人的文件交给你仔细看。”高大人说完,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对了,凝萼呢?”
燕伟端死的时候手里握着一张被撕破的纸,上面写着燕家五个人的名字,分别是燕伟端、燕名泉、燕初华、燕凝萼和燕随音。
因此他大胆猜测这是凶手留下用来挑衅的,他如此胆大妄为,实在令人感到可恨。
“我二哥有要事要办,这件案子要说能破的话,那一定是他破的。”燕随音只要一逮到机会,总是要把他二哥吹捧一下。
他觉得这事有二哥来查就好了,根本不用麻烦到什么名捕。
他彻底的把风光当一个满脑子只想嫁人的老姑娘,而不是名闻遐迩的名捕。
“要事?”风光又轻蔑的哼了一声,“还真的好重要呀。”
她语气中的酸意和讽刺那么明显,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于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嫖妓嘛,那当然很重要呀,重要到人家还没开门做生意就上门去光顾了。”
这句话说得比较轻,因此只有站离她较近的燕随音听见了。
他大声的反驳,“你胡说什么?!我二哥才不会去嫖妓。”
“我没说什么。”她一耸肩,“你听错了。”
“我明明听见了。你说我二哥去嫖妓,还说他猴急到人家没开门就去光顾。”他既不是聋子也没有耳背,清清楚楚听见她说了什么。
“你听错了,我没这么说。”
“我听到了,你一定是记恨我二哥给你的马吃巴豆丸让它拉肚子,所以故意胡说八道,想损害他的名誉。”
人家他二哥有那么多美丽的红颜知己,才不用到那种地方去委屈自己咧。
他才不像二叔那么爱往勾栏妓院跑。
“什么?巴豆丸!”风光一愣,脑中随即想到一个画面,就是小黑舔舐着燕凝萼的掌心后,紧跟着来的就是拉到四肢发软!
原来是他搞的鬼,可恶!
这个梁子可结大了,她一定会让他自食其果,也来尝尝什么巴豆丸的厉害。
“不见了?”燕凝萼轻轻皱起好看的眉毛。
她居然跑了,这下更加可疑了。
如果她跟这件事完全无关的话,为什么在他昨天找过她问话之后,今天就不见了?
唉,他居然没有想到她会逃走,真是一大失策,可是他又怎么能想得到,一个青楼的卖笑女子会在他来询问二叔那晚的行踪后就溜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这么一溜至少给了他一个方向,不再是毫无头绪了。
“是呀,这个媚娘真是可恶透了,”柔情院的老鸭骂道:“她可是自愿卖身的,我一百两都还没赚回来,她就给我跑了,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去买胭脂?是搜刮完她的珠宝华服之后溜了!
“这个媚娘是哪里人,你对她的来历可清楚吗?”
“我哪里会知道?我们干这行的,有姑娘肯来做就偷笑了,哪会想到要查她的祖宗十八代喔!”
“她自愿来的?”这还真奇怪。
那个媚娘不过二十出头,长得也不错,居然肯心甘情愿来卖身,还真是少见。
一是呀,我瞧她模样好又会说话,还指望她帮我多赚几笔呢,没想到她反而让我赔了一百多两。”老鸨气呼呼的说:“手脚这么下干净,还敢说她待过西湖旁最大的绣楼。”
“喔?”燕凝萼仿佛看见一线曙光,“绣楼?”
“燕公子该不会没听过绣楼吧?”老鸨虽然生气,但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可是最有名、最昂贵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天仙似的,要是没几万两身价的还进不去呢。”她叨叨的说着,“要是我这柔情院的姑娘有人家一半美貌,我哪用得着那么辛苦的挣银子?”
“好,多谢你了,我知道了。”燕凝萼说道:“你出去吧。”
他还得想一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整理好,一条条线索列出来,这才能决定往哪个方向追。
他决定要在这个媚娘的房间搜上一搜,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下一定。
“燕公子,一个人坐着多无聊,不如我找几个姑娘来陪陪你好吗?”唱唱小曲、暍喝酒什么的也好呀,她回答了他这么多问题,他给她捧个人场也不过分吧?
唉,想到燕伟端这个大方又阔气的熟客死了,她柔情院的收入当场少了一半,她就觉得心痛。
最好这个燕公子也好此道,刚好补他那个短命二叔的位置。
他掏出一锭金元宝,潇洒的往桌上一抛,“瞧见了没?”
老鸨眼睛立刻发亮,“瞧见了、瞧见了!”她贪婪的连忙伸出双手去摸,着急着想放进自己荷包里。
“慢着。”燕凝萼笑道:“还不是你的。”他将金元宝往旁边一栘,让她拿了一个空,“等我走出这个房间之后,这锭金元宝就是你的。”
“是,燕公子你怎么说怎么好。”她两眼直瞪着足有十两的金元宝,生怕一眨眼就没了。
“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否则……”
他话都还没说完,老鸭已经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我马上出去,我包准没有一个人会进来,连屁都没有人会多放一个,绝对不会打扰到公子。”
他好笑的说:“好,看起来这金元宝铁定是你的了,你出去吧。”
老鸭干恩万谢的出去了,姑娘们不用上工也乐得轻松,她回答几个问题就有钱赚,想想也真是满划算的。
燕凝萼仔细的在房里搜了一遍,看样子媚娘是把所有的细软都带走了。
难怪老鸭气得脸都绿了,大骂她没有良心,连房中的摆饰盆栽都下放过。
那一天,二叔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饮酒作乐,而且还为了留宿一夜遂打发家里的仆人先回去。
根据媚娘的说法,当时四更才刚敲过,二叔就说有事要办便早早起身穿衣回家了,那时她睡意蒙胧也没问是什么事,只知道天还没有亮外面还黑呼呼的。
而那天三叔跟兴隆行的老板约了一起去吃早茶,所以早早出门,因为天色还没有大亮,两个仆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三叔远远的瞧见似乎有人趴在门口,想到二叔没有回家,而他以前也曾醉倒在门口过,因此他快步向前查看。
他将他翻过来一看,果然是二叔,可是他胸口却插着一柄匕首,人已经没气了。
三叔伤心得大哭起来,仆人们这时候也已经来到,提灯一照都吓了一大跳,摸摸尸体还温热的,所以判断凶手还没走远,所以大家便开始到处去搜寻,却很遗憾的没有找到。
二叔手里还握着一张纸,上头写着他们燕家五个男人的名字,看起来凶手似乎是有预谋要杀害他们燕家的男丁。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但他总觉得奇怪,有一件事情也下是很明白,觉得有弄清楚的必要,所以决定自己来查,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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