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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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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俞家桥来
当祥荣醒过来一见马连长后感慨地说:“马连长,多亏你们了,今晚若不是你们及时来救,我们五人全报销了。”
“没有什么,多亏你们小王及时打电话来呢。”
祥荣转向小王说:“小王,你是好样的,我没有白带你来”
小王说已经来得慢了叫连长叫受苦了。
祥荣说:“不慢,还及时的,要再晚一刻钟,我们就见不着大家了!”大家都夸小王和翁阿狗机警。也夸金士昌在关键时刻对解放军的热情相助
第二十三章 你们的末日到了:七
七。
“这伙暴徒…”祥荣说:“抓住了没有?罗震山抓住了嘛?”
“已经抓住了三四个,还有一两个正在追寻,”马连长说:“他们跑不了!我们一百多号人对付这几个小土匪好还有啥说的。”
“马连长,这半夜三更的,可叫你们麻烦了。”
“嗳,没有什么,正好练练兵呢,”马连长高兴的说:“自从打到宁波来后,可没有打过什么仗,在城郊也没什么土匪可剿,把大家都闲坏了,想找个演习的机会都没有,今晚正好给我们一个剿匪机会呢。不过没有想到江南的残余势力还这么猖狂!”
“是啊,冤我太麻痹大意了。”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闹声,从后俞家方向而来,人们赶快回头去看,原来是郭后发张小根和彩凤带着民兵来了。他们是听见枪声集合民兵赶来的。他们从外围包操过来,沿路已经让他们兜捕了几个暴徒,于是解放军和民兵便会合起来。
不一会,后俞家大坟滩军民们就像在海洋里捕鱼拉大纲似的,又来回兜了两周,角角落落,坟埂坟弄,棺材缝中又搜索了一批暴徒出来。
“都抓住了嘛?”祥荣问他们。
“大部分都抓住了。”一个排长指点着一个俘虏说:“那个家伙,他钻在一穴倒坟里,是三班长把他拖出来的。”大家一看是小阎王。又指一个矮矮的人说:“那家伙躲在草披棺材缝中,屁股却露在外面,瑟瑟地发抖,是四班战士抓住的,大家一看那是矮子二妹。大家听了都高兴地点点头,都愤恨地瞪瞪小阎王和陈二妹。还有其余六七个暴徒都抓到了被解放军押在一边,但是却不见罗震山。
“嗳,黑无常还没抓到呢?”郭后发说。
“他跑不了的!”祥荣手护着胸脯对大家说:“这里都是解放区,看他能插着翅膀飞到舟山去?”
一会,十几个解放军和民兵把阎金堂和陈二妹以及陈二妹妹雇来一批暴徒们押过来,把从他们身上缴来的枪支弹药都交给了工作组。民兵们和小王见到他们时气得要去踢他们好容易叫祥荣阻住了。
“阎金堂,”祥荣见此刻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小阎王怒不可竭地说:“你这个老反革命!刚才的威风到那里去了?现在还有啥话说?”
小阎王低着头叹一口气,那双贼溜溜的牛蛋眼只敢往地上看,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站在祥荣身边的彩凤,望望丈夫绑着绑带的脑袋和吊在胸前的胳膊和老林,老薛根、小李、贵法都被打得满身伤痕累累还差点叫他们活活埋死的,又想起小阎以前迫害他们的种种罪行,这刻见着小阎王,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气得她混身打颤,上去打了小阎王一记耳光,愤怒地骂他:
“你这个杀千刀的小阎王!以前仗着国民党和黑无常的势力,你几次抓去了我的男人,打死了我家的公公,三五支队北撤时你还把我和民兵抓去打得死去活来。现在解放了你还敢这么嚣张打解放军!活埋解放军和民兵,你,你好大的狗胆!真是反动透顶!”她气得说不下去了,声泪俱下。
“彩凤,你再给我打几下!”接连几次受伤此刻躺在担架上的张贵法,气愤地瞪着小阎王说:“老子前世对你有啥过不去?你几次三番的要老子的命!亏得老子命大,没叫你弄死。还有矮子二妹,你这个婊子养的土匪!也几次三番的要算计我!今天你竟要活埋我们,把我已经推到了坑底。你还下死劲的用铁铲砸我,把我的头砸得血糊连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撤了你的农会委员你想报复我。若没有解放军来,我们这时都已经给们活活埋死了!你们这批豺狼好狠心哪!彩凤,你给我狠狠的打”
没等贵法说完,大家都气得上去噼噼拍拍地打小阎王和矮子等暴徒们出气,由于祥荣等的阻止,才没让大家打死。
一会,民兵们把老林,小李等挟扶着,众人要来背祥荣,祥荣坚持着要自己走,但是他走了两步,只见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头上落下来,手扶护着胸脯痛得受不了。
“张连长,你别走了!你别走了!估计你内部也受伤了。赶快再弄付担架来,把张连长也抬的去。”马连长命令。
后来经医院检查,祥荣除了外伤,胸脯里的肋骨也叫大泥块砸断了五条。
因为没搜寻到黑无常,解放军和民兵们又在大坟滩里角角落落搜了两遍,还是没有搜到黑无常的影踪。后来问了阎金常和陈二妹等俘虏,他们也说不知道,祥荣和马连长等研究,认为这人已不在这坟滩里,可能早已逃到别地方去了。于是决定一面在这里继续设岗哨看守,一面到附近的各村各庄去搜捕。
一会,祥荣在担架上和马连长商量,由驻军和民兵押着已经抓住的阎金堂、陈二妹等十几个暴徒先押到城里的公安局去。
这时天已经亮了,沿路走过的各村方家沿、上升桥,望春桥等民兵和群众,闻讯都拿了锄头铁耙来助战,看见小阎王和陈二妹就要打。
“打死小阎王!”
“打死矮子二妹!”
“打死反革命份子!”有的检起泥块石子向被解放军押着的暴徒们乱扔,有的举起锄头铁耙乱打乱拷,吓得小阎王,陈二妹等暴徒一个个都抱头缩劲地躲避,若不是解放军民兵们劝阻和保护,他们这些人倾刻就会被群众砸碎成肉酱了。
把驻军马连长的部队送走后,继续派民兵在附近几个村庄搜索,一面祥荣叫小王等扶着召开紧急会议,研究罗震山究竟会逃到何处去?怎么派人继续去追赶。有人说罗震山肯定逃到城里去了,他城里有兄弟在;有人说莫非逃到江对岸慈溪去了,但大家一一作了分析,觉得不可能,因为夜里没有渡船;有人说可能逃到他附近的亲戚朋友家去了?但是知情的分析说也不可能,因为他一些至亲都在上海和宁波,附近没有什么至亲。那末是逃到城里去了,有人说夜里没有航船,但有人说没有航船有过路的脚划船。这个分析提醒了大家,很有可能。这时为父亲受伤跟母亲一起来的永芳说了一句:会不会逃到方家沿方永盛家躲藏起来了?他在小店的时候曾经看见过罗震山半夜到方永盛家的情况,而且方家有个可放东西的秘密洞穴。这句话提醒了祥荣,一礼拜前他挑动农民斗农民,叫陈二妹雇暴徒来打民兵干部和工作组,事情败露后到处抓不住他,那想他今晚突然又跑出来了,这说明他根本没逃到远处去,很可能在方永盛家躲藏着。那么现在会不会又躲回到老地方去了呢?
第二十三章 你们的末日到了:八
八
根据永芳给父亲说,方家沿方永盛家里隔墙里有个阴壁的情况,祥荣认为过去罗震山与方永盛关系密切,躲藏在方永盛家里有这个可能,于是祥荣立即派小王和翁阿狗到方家沿去。
小王和翁阿狗两人来到方家沿奔顶的找到方永盛家。
“开门!开门!开门!”翁阿狗和小王俩人捣开方永盛住家的门,方永盛睡眼朦胧地拉开门一看,见是乡工作组翁阿狗和另一个解放军工作组小王,先是吓了一跳,忙弯下腰来毕恭毕敬地说:
“啊,是翁同志和王同志,”他和翁阿狗原是很熟的,当年翁阿狗撑航船时,几乎天天碰面,但现在人家是工作组的付组长,等到于是副乡长,比当年一个保长还大呢,如今见了他未免自惭形秽:“两位同志大清早来寒舍有啥事情嘛?…”
“你做的事体自己知道,你老实交待!罗震山还在不在你家?”翁阿狗严声色厉地对他说。
“哦,什、什么事体,罗,罗震山?没,没有呀,从来没来过我家呀”
但是他们俩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色看出来了,罗震山肯定近期和他打过交道。
“罗震山到底来没来过你家?你要老实交待!否则对你没有好处!”翁阿狗目光炯炯地盯视着他。
方永盛知道他们奔丁到他家来查罗震山,决非偶然,知道他们一定有人已经知道了罗震山此前曾躲藏他家的缘故。他看到翁阿狗猛然想到永芳曾在他家当过徒弟,永芳也曾知道他家是有夹墙的,这线索说不定就是永芳提供的。看来罗震山的事情已经败露,他自知自己过去当过伪保长,罗震山本是伪乡长,刚被斗争过,又有新的罪行,自己再冒险保罗震山,这不是太愚蠢了嘛?于是他经过片刻的思想斗争终于低下头去交待:
“我,我交待,早两天他,他是来过我家躲过,我不让躲他一定要闯进来,我是拗不过他呀。可,可自从昨晚他去之后再没来过”
“你说的是实话?”
“我要是再隐藏他,寻出来你们把我跟他一样处理好了。”
“你知道他如今到什么地方去了?”
方永盛摇摇头说:“这我可不知道了,他没有对我讲。”
“他既然在你家躲这么长时间,他什么不会和你说?昨晚他给你说他准备去什么地方?”
“他没有给我讲”
见他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讲,翁陈阿狗进一步他对他说:
“罗震山现在是现行反革命。昨晚他纠集一伙暴徒抓打我们解放军我作组和民兵干部,把我们工作组和民兵干部抓去活埋,他已经是现行反革命了!你再不老实交待,那末你就是包庇现行反革命!你知道这个行为的罪状嘛?”
方永盛一听吓得大震失色,忙说:“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早两天听他说起过他想到上海去避一避的话,他会不会逃到上海去?”
翁阿狗和小王听了方永盛的提醒,他们立即奔向城里方向去,根据翁阿狗熟悉的水路情况,这里夜里没有航船,可是过路的绍兴人的小乌蓬脚划船或小渔船经常有路过塘河的,只要招呼一声给钱他们就会把你载到随便什么地方去。
于是他带着小王先奔到航船埠头,在航船埠头查问了一下,据航船埠头售票处的人说没见有脚划船来过。翁阿狗又带着小王来到西门口、大青桥拦截,在那里也没有拦到。
翁阿狗根据方永盛提供的罗震山在城里他弟弟开的葆和堂药店的情况,又奔丁的奔到葆和堂药店。他弟弟罗震国说,他哥哥上几天托人带信来是要来他处躲避过,他没有答应,所以他没有来过。他们从罗震山的弟弟说话沉静的语气上和神色上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那末罗震山可能宿到别处去了,尽管没有亲戚好住,但他身边有钱,找个另时住处不会找不到的。
这时天快亮了,小王说:“罗震山会不会已经从宁波跑去上海了。”翁阿狗说:“不会。这人还在宁波的。因为他逃走时当天的轮船已经没有了,下一班的轮船要等到明天下午五点钟开,再没有别的船到上海了。他会等明天下午轮船开前到轮船码头来的。他还在城里的,我们现在先买点东西吃,然后找个地方宿一下。”
小王说,:“好,你说的有道理,你在这里撑过航船,我相信你的判断,咱们现在先找个吃饭地方去。”
罗震山果真还在宁波,他是昨晚离开俞家大坟滩的。当他听到从城里方向传来枪声的时候,他知道乡工作组刚才被逃出去的那个小北佬已经把援兵带来了。当时他叫小阎王、陈二妹等的暴徒们“快,快,赶快铲土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他们已经来不及把这个坑填满了,也就是说不可能把这些人都埋死了。
他们的救兵一来,让他们抓住,那下去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又喊两声“快,快。”之后,便悄悄的溜了。再不走不但等解放军来了会把他抓走,就是没抓去想跑也跑不了了。因为他事先约着的那只小划船说不定听到枪声吓跑了。那只小划船,是在傍晚的时候,他叫人到半里镇讨好的。半里镇有好几只这种脚划船,都是绍兴人,他们也认得罗震山。叫他把罗老板划到西门外,五元大洋,这价钱比平常高十倍,对那划小乌蓬船的那个戴乌毯帽的绍兴老倌讲好,船事先靠在罗家桥河对岸的大柳树下,等晚上八九点钟看见有人在河对岸拍掌招呼他时,脚划船即刻就划过去。
现在他一看形势不对,赶快拔脚就跑,等他摸黑踢脚步绊手地奔到家里,推开门,叫一声老婆,赶快把他事先准备好的那只藤荚拿来。
“死蟹“见他要跑,哭哭啼啼的提着藤荚不让走,他一把夺过藤荚说声“你还不快点,一会他们就要来抓我了!”
他也管不得老婆在后头嘤嘤啼哭,赶快提了藤荚来到事先约定的罗家桥河塘边,向对面那个黑越越的大柳树,拍了三下掌,只听水声唿嗟一响,一只低低的乌蓬脚划船就划了过来。小划船一靠岸边,坐在船头的船佬大就来打开中间一道乌蓬,让罗震山跳下船放下藤荚去,然后绍兴佬大把夹在胳肢窝里的那支舵仗往岸边一推,小划船就向河心滑去,他就坐在船头用脚划动长划浆,小划船就哗嗟哗嗟地划向九龙河方向而去。
第二十三章 你们的末日到了:九
九
这段时期,沿路巡逻的民兵们查岗已不是查得那么紧,对路过水上的船只,民兵们更没有去查问他们。所以小划船划出了九龙河,很顺利的就向宁波方向划去。罗震山上了小划船后,又一个劲的催那划船佬大“快!快!我再加你一元洋钱。”那佬大听了使劲划得更快。
到了西郊航船埠头,划船佬大想要靠岸,罗震山叫他一直划进去,再给他加一元洋钱,绍兴佬大说声“好来!”便继续往里划,一直划到湖西河,船没法进去了,才让他靠岸上去。
罗震山给了洋钱,没等小划船划开,他就急不可待地跳上岸去。
上去这地方已经是大青桥,那时候这里还算繁华,这时候大概是夜里十点钟左右,街头边竟还有黄包车待着。他讨了一辆黄包车,叫他直奔江北岸,他在轮船码头附近的一个旅社边停下,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人认识他,就放心地走了进去。接待他的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先生,你要什么房间?”
“我要楼上最好的房间。”
“嗳,好咧!”那妇女就帮他提藤夹。她把他的行李提到楼上的一个房间之后,对他说:“先生,明天早上要叫你吗?”
“不用,什么时候起来要洗脸了我会叫你的。”
“哦,好的。”
他在楼上洗了脸洗了脚,准备要睡觉的时候,闹腾了半夜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又叫老板娘上来,给她一元洋钱,请她去买点心来吃。老板娘替他买来一碗馄饨和一客小笼包饱子,他吃了以后就擦擦嘴巴准备上床睡觉了。
“这下子应该追我不及了。”他此刻仍不免提心吊胆的想。刚在在家乡他所作的一幕,此刻仍让他惊心动魄。他估计,在坑底的几个人可能已经死了,坑底是张祥荣和张贵法。这两个家伙躺在坑底再也爬不起来了!总算为我侄子振兴报了仇,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哼!谁叫你们对我这么狠呀,把我像犯人一样捉去斗,还要让我罚三万斤谷子,弄得我倾家荡产。今天也叫你张祥荣尝尝弄人的味道,也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得意地想。
“但是他们一定会来追我的,我刚才已经暴露身份了。他们一定会来抓我。他们可能会查到方永盛家去,我对方永盛说过要去上海的打算,万一方永盛告诉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到轮船埠头来查的。这轮船埠头就这么几家旅社。”
想到这里他觉得住在这里太危险了。他立刻把东西整整,提着箱子走了下来,
“老板娘,你这房间住着不舒服,我想去再找个好些的。”
“什么,你想心事呀!怎么住进来了,又要退房,不能退!”老板娘发起脾气来。
“我给你一元洋钱做手续费总可以了吧!”
“哼!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我们这里就这么些旅社,还有什么好的旅社!”
但给了她一元洋钱,她也就算了。只得让他走。
罗震山提着藤夹小心翼翼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才走出来。他立即在门口讨了一辆黄包车。叫他拉到东门口去。然后住进一家大旅社,并且请旅社给他买一张明天去上海的轮船票。
“工作组和九龙乡民兵他们一定到江北岸旅社去查,决不会想到我会来这里的。”他这才安心了些。
但是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做了亏心事的人,即使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还是不会觉得安全的。罗震山想着万一要是查到这里来呢?万一事情已经通报市军管会公安局,公安局来个全市所有旅社大搜查呢?那还是逃不过呀!他活埋了五个解放军和农会干部,这事情不小呀,一定会震动市军管会。市军管会知道一定会发动全市的解放军和警察来查。万一叫他们查着,那他的性命就完啦!所以虽然在高级旅社高级房间里住着,床上的被子又非常软和,可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面睡着,耳朵侧着总是听外面的声音。几乎一夜没合过眼。
五更天他就早早的起来了。起来后,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不时望着外头听着窗外的动静。看有没有解放军和警察来旅社。有没有九龙乡的人上来?
等天蒙蒙亮时,他就起来去问轮船票有没有买到,旅社堂倌说,轮船票要等早晨八点钟才卖呢。他急得坐立不安,催堂倌快点去买,快点去买!堂倌答应了,他就洗脸刷牙穿衣服。可是衣服穿好之后。他忽然想到,轮船要到傍晚五点钟才开,这还要等十二个钟头呢!天哪,太长了!他越想早点离开,却是越离不开。这白天漫漫十二个钟头怎么在旅社里度过?出去又危险,在大街上碰上了熟人呢,那不就自我暴露,自投罗纲了嘛!不能出去,好歹只能蹲在旅社里。那吃饭呢?旅社不供饭的,叫服务员去买点来算了。于是六点钟的时候,他叫服务员替他去买了一碗馄饨和一客小笼饱子。中饭叫服务员去饭店叫了一个蛋炒饭和两个菜一个榨菜蛋花汤。吃好中饭他想睡他一觉。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又经历了一场这么重大事件,担惊受怕的,感到好累。
可是躺下去后,却怎么也睡不着,眼面前总是晃动着张祥荣和哪几个北佬与张贵法对他努目相对的影子。这样捱到下午三点钟,他就又赶快爬起来收拾东西整理行李,然后就穿衣服。
为不让熟人轻易认出来,黑无常闲常总穿长衫,今天他改穿了短上装,一件墨录色的华达泥中装;下着一条黑色夹裤,头上戴一顶半新旧的泥礼帽,把帽沿戴成前头低后头高,这样好遮挡脸部不叫人看见自己的面孔。
三点半钟他就雇了一辆黄包车,提上藤荚,叫车夫把把车蓬拉上,他躲在黄包车里,向江北岸航船埠头出发了。
到了候船室,他看见轮船码头的大钟上指针才划到四点还不到。来得太早了,他只得找个角落坐了下来等着。
他坐在右角落里最背后的一把长椅子上,让其他候船的人遮着他,他却可以看到人家进来的地方。每进来一些人,他都悄悄的仔细观望:有没有芦苇漕人、罗家桥人和九龙乡其他村的熟人?有没有警察和解放军进来?他提心吊胆的看了一拨一拨的人进来,总算没有看见熟人,运道还好。
他心里说:‘只要再过几分钟,让我顺利的进到船里,那就没啥问题了。只要让到我上海,我就算逃过门了,张祥荣呀!上海滩这么大,人海茫茫,你们到那里去找我?”
第二十三章 你们的末日到了:十
十
到四点半钟时,人们骚动起来,轮船开始进旅客,罗震山一看,赶快提起放在身旁的那只沉甸甸的藤荚,把帽子拉了拉,让前边的帽沿遮得更低,让对面来的人只能看见他一个下巴,看不见他的鼻子和眼睛。他微微转动脑袋,不时环顾左右两边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影。他挨挨挤挤提心吊胆地跟着拥挤的人群,低着头,眼睛的余光看着两旁,从容地走过引桥,来到剪票口。他再把帽子拉得更低一些,心腾腾跳地走上去,只见剪票口分左右两处,右边的一处进去的人较少,还有两个穿解放军服装的公安战士站在那里,他看见解放军心就腾腾地剧跳起来,他就走到左边那个没有解放军、人也比较多的那个剪票口走过去。
这时在他的前后似乎有很多人拥过来,他茫茫然地被人拥着进去,他左手提着哪只沉重的藤荚,把捏在右手手心里的船票提上去的时候,有人不经意地把他的帽子碰下来,他吓了一跳,赶快低头去拾帽子。
就在这时候,有人有力地捏住了他提票的哪只手,并大声对他地说:
“呵呀!你总算出来了!我们等得你好苦!”
罗震山混身一抖,抬起头来一看,那人穿一套浅灰色人民装制服,正是乡工作组翁阿狗!未等他反应过来,旁边又走上一个穿解放军服装的年轻军人来,
“嘿,你还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呀!”小王愤恨地望着他说:
“你这个凶狠的恶霸反革命分子!你差点埋死了我们的连长!”他认得是工作组姓王的小北佬,小北佬立刻从裤袋里摸出麻绳来把他反剪双手绑了起来。
“方永盛到底出卖了我!”此刻罗震山仿佛像一只瘪了气的皮球,摇摇头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你犯了那么大的罪行谁能包庇你!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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