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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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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良利忙关心地对陈安中说:“特派员,这么晚了,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等你走到西门口,航船早没了,你怎么回去?”陈安中说我可以讨脚划船回去。“脚划船也不一定能讨到。即使你到了九龙乡,也快半夜了你怎么再进山去呢?现在哪里到处是国军,敌情复杂,你还是别回去了,在这里太太平平的宿一夜,等明天一早再走也来得及。”
陈安中想叶良利说的也对,现在回去是太晚了,即使能走到九龙乡,今晚也进不了山。这里毕竟是自己联络站,比较放心,以前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出过事情,再宿一夜也不会有什么事吧,再宿一夜就再宿一夜,在这里也就今晚最后一夜宿了。于是他就留了下来。看见陈安中在他的花言巧语下终于被留下来了,叶良利于是对站长应阿勤说,难得特派员今晚在城里宿在这里,我去买点吓饭来,好好招待一下。应站长说,好,你快去快回。叶良利乘这个机会,又去告诉了在门外擦鞋的一个特务,就说宁波共党头子陈安中被留下来了,明早就要走,请上面赶快采取紧急措施。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一
十一
六区情报组长,听了叶良利接连两个紧急报告以后,他马上行动,一方面布置几个特务化装成黄包车夫,卖香烟糖果的等在太平柴行周围走来走去观望。注意进出的人行动。一方面立即电告杭州他上司调查室请示机谊。调查室主任胡锡龙接俞济人急电后,一面立即派省副警监兼职情报处长腾继龙连乘夜专车赶到宁波,一面立即命令四明行动处长钱暮方配合行动。
腾继龙到宁波后,与钱暮方、俞济人三个特务头子,经研究,于第二天早晨统一行动,把两个联络站的共党分子一网打尽。六区情报级负责公平柴行,四明行动组负责西郊路639号联络站哪幢小洋房。并请鄞警察局派汽车和十几名刑警配合行动。
第一天一大早,六区情组的特务们封锁了公平柴行所在地县前街,一早,行人们被阻止在外面,有人要走过去时,特务们叫他们快走快走。还在柴行的大门前两侧,用两辆黄包车掩护着架起了两挺轻机枪。以防共党分子从里面冲出来。
早上当六点多点,联络站站长、柴行的经理应阿勤打开店门准备开营业时,一个特务扮作一个穿长衫的先生,走进来说:“老板,买点柴给我。”应经理见他身穿长衫,腰后鼓起一个黑黑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木壳枪枪柄,不由的一怔,想到陈安中此刻还在楼上睡觉。忙问:先生你们是哪里的?这柴买了怎么送?想堵住他,不想一早就想回山里去的陈安中也早早的起了床,这时他不知情况,从楼上走下来洗刷,俞济人带着两个特务就立即冲进店内,拔出枪来大声向陈安中和应阿勤喝叫:“不许动!”众特务立即上去将陈安中和应阿勤用手拷拷住。并大声命令:“快,看楼上还有没有人?”俞济人命令两个特务到楼上去搜查,两个特务从陈安中睡过的床上枕头底下搜出一支手枪,和几百元法币。俞济人即命令特务们将陈安中和应阿勤押到云石街保雄寺队部。
在特务们破坏太平柴行的同时,特务钱暮方也带着十多个人,包围了西城桥639号的小洋房。但特务们一伙蜂勇地闯进去时,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妇人在厨房里的灶下烧火。哪个妇女就是陈安中的妻子张蓉芳,问她是什么人,她说她是保姆。“你的主人到哪里去了。”她告诉她们带着孩子到外面看病去了。特务们一面立即把张蓉芳推走拉到一辆黄包车上拉到保雄寺队部去,一面叫几个特务继续埋伏做在这里,等待这房子的主人的到来。结果当文玉兰到假家庭去时,就被后面追她的罗振兴和预先埋伏在屋里的特务抓住了。
当文玉兰被特务们抓走后,她还担心着她的孩子和他的“妈妈”陆菊香同志和“保姆”,她的儿子和陆菊芳到哪里去了?她当时估计她们和她的孩子也一起被抓了。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同被抓进监察牢里,不知如何生活,陆菊香同志还是区委书记。也是自己的老上级和老战友,若也被敌人抓去真是太可惜了。
而文老师所非常担心的陆菊香与和她的孩子,倒侥幸没有被敌人抓去。实际上是文老师的三岁幼儿小平平救了她自己和他的“妈妈”。
就在特务来包围639号机关的头天晚上,文老师的三岁儿子小平平,突然发起高烧来,晚上咳嗽了一夜,早晨天一亮,孩子的“妈妈”陆菊香同志带着保姆,赶快到附近的贸西小学的校医室去替孩子看病,那里的一个老师也是一个地下党的同志。等她们看好病,抱着孩子回来,快到家时,在她们面前的一家小店女主人告诉她:说是她们家里被有许多警察。陆菊香知道出事了,就抱着孩子赶快向西城桥后面的田野跑去,待她紧急通知了其他联络点她能通知到的有关同志后,第二天她就赶快带着孩子跑到亲戚家里隐蔽起来。
第二天梁山伯庙小学的学生们就听说文老师被国民党特务抓走了。方家沿也有在中心小学读书的学生,当晚永芳也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他如痴似呆,晚饭也只吃了浅浅一碗,等关排门后,他也无心看书写字了,只是呆呆地坐在柜台边发愣。
“你病了?早点去睡吧!”老板看他面色不好关心地对他说。
永芳也没回话,机械地点起火油灯爬到小阁楼上去睡觉。
他脱了衣服熄灯上床,眼前又出现了同学们告诉他的文老师被捕时的情形。接着他像过电影一样,回忆起文老师在学校里,时时处处照顾他,几次到他家来看他妈妈,在生活上帮助妈妈,特别是看他家生活无着时,她一次次把自己有限的几元工资帮助他家,甚至帮自己来这店里当学徒。文老师可以说是他的大恩人呀!想起今年春节到他家来,和他和妈妈谈话时的欢声笑语,她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是此刻她却落在了敌人的监狱里。如今解放大军已经在北方取得了重大胜利,不久就要打到江南来了,当年北撤的三五支队都快要重新打回来了,那想到文老师却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多么痛心多么遗憾的事啊!这不幸把他好久来的幻想都打破了,他曾经想,待解放大军解放了他的家乡,他的爸爸回来了,他们全家团聚的日子,他一定要叫妈妈好好烧一桌菜,请文老师现到他家来作客,感谢文老师对他一家的恩情。自然那时候文老师可以公开出面了,不怕人家说了。叫爸爸好好谢谢文老师。没有文老师就没有他们家的今天,就没有读书识字的永芳可是那想到啊,革命即将胜利,他爸爸快要回来的时候,他敬爱的文老师却先被子敌人抓走了!
以后自己没了文老师的指导和联系,自己也要变成没线的风筝了。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二
十二
而使他担心的是文老师被国民党特务抓进去,一定要吃许多苦头,敌人是非常残酷的。他早听说过李敏烈士被抓后,绑在一根柱子上,被国民党兵连戳二十几刀残酷杀害的情景和他爸爸北撤后,黑无常把他妈妈抓去,灌辣椒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情形。敌人对共产党是多么的仇恨!文老师这一去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他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悄悄的哭。
哭了一阵,睁大眼睛在黑暗里望着帐顶出神。他小时候听妈妈讲过哪吒和孙悟空的故事,此时他幻想自己有像三头六臂的小哪吒那样,能脚踏火轮车,手拿乾坤圈,连东海龙王都不怕的本领,哪就好了,可以去救文老师了。他要是有像孙悟空那样有七十二变的法术哪就更好了,他此刻就可以立刻飞到关着文老师的监狱里,把牢门砸得粉碎,把他亲爱的的老师从空中背出来。
可惜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本领呀!
我没有这样的本领,可是山里的游击队叔叔们有这样的本领呀,他们虽然没有像孙悟空那样会腾云驾雾降妖捉怪,可也会越墙走壁奇袭敌巢缴枪抓人呀,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文老师已经被抓的情况。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去救文老师的。现在得要尽快的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主意想好了,他准备等明天一早起来,告诉山下村航船阿狗佬大,叫他向山里反映,尽快把文老师救出来。
这天早上,山下庄航船来方永盛店门前靠岸,阿狗佬大正在接待客人上船的时候,永芳把一只空酱油甏交给阿狗,悄悄的告诉他:“九龙中心小学文老师昨天去城里叫狗咬了。”
阿狗把甏接过去低声说:“已经知道了。”
“那赶快叫里面派人去救呀!”
阿狗点了点头问:“这甏交给谁?楼茂记呀?”又放低了声音说:“家里正积极想办法准备去营救。这次还不只她一个呢。”
永芳愣愣地站在岸边,望着阿狗跳上船去扯起风蓬把舵一扳把船扳开向河中央开去才默默地回到店里。
当天下午,碰巧,老板又叫他到各村去收账,永芳又乘机弯到芦苇漕去,他要把不幸的消息告诉妈妈,可是当他推进门时,却见妈妈神情忧郁,两眼红肿地坐在床沿边流泪。
“妈妈,”他轻声叫了一声。
彩凤把起头来,只见她一双眼泡虚肿的眼睛盯着他瞪瞪地望望他。
“妈妈,你已经听说了文老师的事情了?”
彩凤点点头。永芳见妈妈哭得这么伤心,他又一次被引哭了:“妈妈,我以为你还不知道,我是来告诉你的…”
“我已经知道了。”彩凤难过地拿过一块布头来替儿子揩眼泪。
原来她是昨天晚上听永录放学回来时说的,当时她一听呆了,但她不能相信,还一味问永录是不是他们的男老师?姓什么?可是永录告诉她是女老师,去年到这里来家访过的那个文老师。彩凤听了顿时变颜变色,她赶快转过头去走回家来,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让人家看出来。回到家里关起门来掩面大哭。哭得连夜饭也没吃,草草的烧一点给小芳吃了安顿小芳睡了,夜里再无心打草帽。只是坐在床边沿发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直到此时她还没有吃过早饭。
是啊,在别人,文老师是孩子的一般老师,顶多惋惜一声就忘了。对于她,她既是她的领导,又是她的亲人。她回想起来这几年来的苦难的境遇,自从永芳他爹北撤去后,她们一家在生活上频临绝境,经过卖儿做奶妈,让永芳去给人家放牛,一家人在死亡线上挣扎,她几乎对未来失去了信心,对生活失去了勇气。
是文老师来了,重又接上党的关系后,又重新给她注入了生命的活力,重又给她带来了希望,鼓起了对生活的勇气,重新使她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不仅如此,文老师还直接从物质上帮助她们,几次来她把自己微薄的工资给她,为了减轻她的负担,还设法让永芳出去当学徒,后又叫她到假家庭去当保姆——做联络员。帮她一家坚持到今天。这样好的一个人,如今国民党特务却把她抓了去!想着她丈夫也和自己的丈夫一样,撤到北方去了。她家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孩子,还有她母亲和姐姐。她的亲人们知道了会是怎样的难过,怎样的痛心啊!在这之前她只要有空每礼拜总去看她的两个小孩子,这一下孩子们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妈妈了,将心比心她望着自己的孩子,她如今在狱里会怎样的想念她的两个孩子呀
昨天夜里,想着文老师的为人,想着她的亲人们,她足足的哭了半夜,早晨起来一看枕头都哭湿了。
她在难过之下想起了老师被捕前的情况,觉得那可能是黑无常侄子与特务勾结相告发的,因为她听永芳曾说起过。
“黑无常啊黑无常!你们好狠心哪!你不但害了我的家,害芦苇漕人,害九龙乡人,连这样外来的一个好老师都不肯放过,你们做绝了坏事,以后决不会有好下场的!三五支队来了决饶不了你们!革命人民决饶不了你们!”
她当年一听说永芳说起黑无常侄子来梁山伯庙小学教书,她就吃心。她还曾建议叫她到别处去教书,可是文老师说为工作为了孩子们她一时不能走。不想如今那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敌人的嗅觉真灵呀,行动真快呀!
“妈妈,你想文老师还能出来嘛?”半响永芳把头望望眼泪汪汪的妈妈问。
“难说呀,”彩凤泪眼婆裟地对儿子说:“当年妈妈不过是一般三五支队的家属,贵法叔也只一个村自卫队长,都叫黑无常抓去折磨得死去活来,文老师这样的人被抓去,那里又是特务机关,要出来就更难了。”
“那末游击队叔叔们会去救嘛?”
“他们好救怎么不会去救?但只恐怕去城里救人不容易呀。”
“我已经告诉阿狗佬大了。”
彩凤苦笑了一下,为了不使他失望她安慰孩子说:“作兴能救出来也不一定。”
但是一个礼拜过去了,没有消息,两个礼拜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三个礼拜过去了,文老师的消息依旧如石沉大海。他多次问过来来去去的航船佬大阿狗,阿狗总是失望地摇摇头。
那么文老师如今到底在那里呢?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三
十三
文老师早已被解到了杭州国军浙江省保安司令部的看守所里。
在那天下午文老师被捕以后,当夜在警察局的拘留所里,军统特务头子腾继龙就审问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文春兰。”
“你是不是共产党?”
“不是。我是一个小学教师。”
“那你到宁波西郊639号去干什么?”
“我是去找一个朋友的。”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的朋友姓陆的叫陆菊香。”
“你找他去干什么?”
“我们是同乡兼同事,她过去也是教书的,我路过那里顺便找她去聊聊天的。”
“你胡说,你是一个共党份子,是去那里送情报的!”
“我确实是哪里的小学教员,不信你可到梁山伯庙小学去调查。”
当时特务们没有找到她是共产党员的确实的证据,问她不出什么来。第二天,他们只好把她和其他两个联络站被捕的人一块送到杭州浙江省保安司令部看守所里。在这里她才得知,陈安中、胡平安、张蓉芳等和她两个联络站共七个人被捕了。到杭州十几天后军统局的特务机关——浙江省保密室的军法厅来审讯她,
打开监狱门,五六个法警来押文老师去审讯室。
法厅里两边站着十几个全付武装的警备部队的威严士兵,上面设三张高高的审判台。三个审讯官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面,法警把文老师带在审讯台下面对着他们。
他们见她态度沉静安详,看见他们毫无恐惧之色。就知道这个女的不是一般的共党分子,而是一个共党头子。中间的一个审讯官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文春兰。”文老师仍在宁波问时那样回答。
“你是共产党员吗?”
“我不是,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
“胡说,你是共产党员!人家已经检举揭发你了!连你丈夫都是共产党员,你入党就是你丈夫介绍的。”
文老师听了,她带着齐肩短发的脑袋一扬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还问我什么?”
“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为为什么要去参加共产党?”
“我是为了抗日加入共产党的。日本鬼子进来了,你们都逃之夭夭,没有人出来抗日,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抢掠,浙东的老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共产党号召群众组织群众起来共同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难道参加抗日保卫祖国也是有罪的吗?”
敌人审讯官说:“如今抗日胜利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搞呢?”
“这是因为你们说话不算数。你们破坏国共合作,逮捕和杀害抗日战士,挑起内战,压迫老百姓,不让老百姓过个太平日子,我们共产党人自然还要和你们作斗争。”
“斗争,斗争,斗争是残酷的。我看你年纪还轻,何必这样认真呢!据我们了解,你的丈夫已经跟共军走了。你上有年老的母亲,下面还有两个幼小的孩子,你没有想想你被捕后,她们怎么过日子吗?”
“我想过的,我就是为了我的亲人们和广大群众过上好日子,消灭法西式斯反动统治才参加共产党的。”
“那么你今天被我们捉住了,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叫你们捉来了,那就随你们的便了,要杀就杀,要关就关。没有什么好说的!”
“话先不要说得那么死,要杀就杀,杀你这么一个人还不容易!我们是想让你活!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想好好多活几十年?而想到死?你只要能好好交待你的问题,把你所知道的下面的共党组织和人员都告诉我们,我们立即就可以释放你!你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
“你们讲来讲去是要我交待组织,可惜我不知道情况呀,我只是一个普通党员,我不知道的东西,你叫我如何交待嘛?”
“你先别这样封口,据我们了解,你不是一个普通党员,是负责一个乡的共党头子。你还是好好去想一想吧,交待还是不交待?如果不肯老实交待,对你没有好处。——退厅——!”第一堂就这样过去了。过后就把她押回看守所里。
又过了一段时期,在一个秋天的晚上,大家都已经睡静,一辆汽车突然开到看守所的门口,接着下来两个穿便衣的特务带着七八个警备部队的士兵,叫醒了文老师等难友们,把她和陈安中等七个难友们用麻绳把她们绑上,然后再用洋铐两人一付连环铐起来。当她们排在监狱前面,难友们都起来关心地来看他们:“这样子莫不是要把他们拉去暗杀了呢?”
特务们把他们七人押上一辆上着帐蓬的大卡车,他们上去后,特务们又把他们遮得严严实实。汽车就开始在一条公路上急驶,开了一阵之后,车停下来,特务们就把他们赶下来,在夜暗里影影胡胡地向几幢小楼房走。到了那里,由一个事先侍候在那里的特务把他们带到一幢大房子里。走进里面,但见气氛森严,门口站着两道岗哨,来到里面,经过一个地方,只见四五间大的一间大房子里,热气腾腾,烟薰火燎,一股浓烈的二氧化硫气味,几只像打铁一样的炉子里,炭火红红的煨着烙铁,几个赤膊的大汉在那里呼呼地拉着风箱。在那些屋子里的墙上、地上到处摆放着铁钩、铁钗、麻绳、皮鞭、老虎凳、水壶之类的刑具。文老师看了,怔了一下,她知道今天这关是难过的了。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心里说:“地狱也不过这样了吧。到此想到一句佛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叫我加入共产党的!为了劳苦大众的解放,今天就让我经受这地狱般的考验吧!”
接着特务们先把她的战友和上级陈安中同志先叫进去。陈安中同志出来后,第二个就轮到她。
特务们带着她转弯抹角,一会押她来的两个士兵把她推到了一个有三四间屋面大的大堂,两旁站列着两排全付武装的士兵,上横头的一排桌子上坐着两个戴大盖帽的国民党军法官和特务头子腾继龙。左右两边还坐着几个戴船形帽的女兵,在她面前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作记录的。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四
十四
两个士兵把她推到军法官前面,文玉兰毫无惧怕地扫了他们一眼,冷静地站在那里。
法官照例从姓名,年纪到藉贯等又都向她问了一遍,然后望了文玉兰一眼直入正题地问:
“文春兰,你是共产党员吗?”
“我是共产党员。”
“好,你堂堂皇皇自己承认是共产党了,是一大进步,那末你还得如实告诉我们,你在党内任何职务?你手下有多少党员?”
“这个我上次讲过我不知道呀,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替共产党送情报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是避重就轻,你不是单是送情报的,你还是一个共党头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你交待不交待?”
“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了。”
“你在看守所蹲得那么久了,态度还没有一点转变!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文玉兰鼻子哼了一声侧过头去,没有再去理他。
“嗯,果然是个入党多年的共党骨干分子!”坐在一旁的特务头子滕继龙抽出一支香烟来慢慢地点着抽起烟来,吸了两口之后,他鼻子里喷着烟,眼睛斜着她说:
“你丈夫老早已经跟三五支队走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最小的才三岁,你扔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硬着心肠不交待问题,自己受苦不说,还要你的老母和孩子也跟着你受苦受难,你何必呢?!共产党究竟给了你多小好处?你是一个学校老师,我看你文质彬彬,挺温柔的一个女人,我们实在也不忍心怎么样的伤害你。哪,我们条件也很简单,你只要把你上面的领导人和下面党员的名单告诉我们一下,就没有你的事了,我们可以立刻放你回去,让你和你的老母孩子团聚。”
文玉兰一声不响。
“你不想你的孩子?他们才都只有三、五岁呀,你是他们的母亲,他们这么小,都还要你好好去抚养他们呀,如果你死了,你的丈夫又不在,单靠你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母亲,没有经济力量,他们能活得下去嘛?你的心肠也太硬了吧!”
文老师咬了咬牙齿,把头别过一边仍不去理睬他们。
腾继龙以为她正在考虑他们的话呢。望了她一下继续说:
“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们一下就行了,我们可以替你保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文玉兰叹了一口气眼睛望着地下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既然进来了,我就没打算回去。”
“这何苦呢,我觉得你没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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