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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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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沃尔顿·沃克将军的第8集团军已在西部的战线上整装待发,而他的第10军,陆战1师、第7步兵师以及韩国的部队将从东部发起攻击。这是两把巨大无比的铁钳,在这把铁钳的夹击之下,北朝鲜的残余武装以及为数不多的共产党中国的部队将彻底崩溃。陆战1师作为东部钳子的主力,将从眼下的真兴里、古土里、下碣隅里、柳潭里一线,沿着长津湖水库的西岸向前推进,然后向北直插鸭绿江。而第7步兵师作为支援部队,将穿过新兴山谷,在新兴里一带向水库东部运动,然后向北直奔与中国东北满洲遥遥相望的边境城镇惠山津。
“一旦把这一带扫荡完毕,”阿尔蒙德用手杖在巨幅作战地图上划了一个大圈,然后说道:“我们就把北朝鲜交给韩国人,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史密斯及其指挥官们听完阿尔蒙德这一番雄心勃勃然而又是轻描淡写的作战部署,一个个疑虑重重,缄默不语。依照阿尔蒙德的说法,好像他们不是去打仗,而只是去参加一个微不足道的山区旅行而已。
《长津湖》(27)
史密斯走到作战地图前,又十分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阿尔蒙德所指定的这条进攻路线,他们的右翼是美7师,而左翼是光秃秃的穷乡僻壤,没有任何掩护部队。前方的长津湖地区山高岭险,神秘莫测,在这条崎岖难行的山区道路上向前推进,犹如孤军深入狼群。虽然空中的侦察活动没有发现中国人大规模运动的迹象,但是在一个陌生的地区,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对手,不能不让他忧心忡忡。
阿尔蒙德却认为史密斯大可不必如此谨慎。他对史密斯说,依据麦克阿瑟将军的判断,为数不多的中国人已向韩满边界溃散,在通往鸭绿江的道路上,陆战队将不会遇到任何有规模的抵抗。史密斯心存疑虑,但是出于某种方面的考虑,他不好当面顶撞这个满嘴信口雌黄的“屎壳郎兄弟”,于是就提出如若照此计划行动,则必须保证他翼侧的安全,并要确保自咸兴、兴南一直通往长津湖地区的补给道路的畅通。阿尔蒙德用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回答了他的疑问,算是默许了史密斯的建议。可是对于这位陆战队指挥官接下来的意见,阿尔蒙德却大光其火。
在紧靠长津湖南端下碣隅里附近的盆地,地势相对平缓,有利于飞机起降,因此史密斯打算在那里修一座野战机场,以备不时之需。阿尔蒙德认为这纯属浪费时间。
“有这个必要嘛,将军?”阿尔蒙德的话里带有明显的不满。
“非常有必要,”史密斯不为所动:“一旦开战而补给道路又被切断,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空中通道运进弹药和食品,运走伤员和阵亡者的遗体,可以使我们的伤亡降低到最小程度。”
“伤亡?哪里来的伤亡?”阿尔蒙德做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史密斯及其陆战队的指挥官们都不再搭理他。帐篷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如若照您的计划行事,将军,”后来还是史密斯打破了沉默,他缓慢但是一字一句地说:
“我必须照此办理,否则很难完成您的部署。”
阿尔蒙德看了看帐篷里的每一个人,最后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将军,如果你非如此不可的话。”
《长津湖》(28)
帐篷里的争论破坏了阿尔蒙德到来时的好心情,爱德华及其他的记者们注意到他在离开陆战队的时候脸色冷峻,一改之前的谈笑风生。
阿尔蒙德在踏上吉普车的那一刻对史密斯强调道:“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将军,麦克阿瑟将军的进攻计划是不容改变的。”
“那是当然,将军。”史密斯对此给予了明确的回答。
爱德华在当天的《前线日记》中写道:
阿尔蒙德将军与史密斯将军两位指挥官显然发生了争执,他们为未来的行动意见不一。史密斯将军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就地掘壕固守,以度过朝鲜半岛这个寒冷的冬季,而阿尔蒙德将军却要陆战队加速向鸭绿江推进。在阿尔蒙德将军看来,朝鲜半岛的统一好像就是明天早上的事情。
在阿尔蒙德的第10军,史密斯的陆战1师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虽然目前他们是在第10军的战斗序列之内,但归根结底,他们是属于海军的建制,他们的人事和装备等等统由海军而不是阿尔蒙德或者麦克阿瑟来管辖。尽管如此,即已配属给第10军,他们还是要听从于战区司令官的指挥,虽然他们经常牢骚满腹或者敢于冒犯那个“大龄屎壳郎”及其兄弟。反之,阿尔蒙德对陆战队亦是如此,他既要果敢的指挥他们,又要留有余地,有时候不得不听取他们的意见。总之,在大的方面还是一致的,因为谁也不敢冒违抗军令的风险。
小心谨慎的奥利弗·史密斯“教授”决计要行事了,方向是麦克阿瑟及其追随者阿尔蒙德划定的方向,方式却是他自己独有的方式。他想他会到达鸭绿江的,不过是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到达。
虽然远东战区所有的电报上都洋溢着一派胜利的字眼,但是杜鲁门的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扑朔迷离的朝鲜,扑朔迷离的远东,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还要发生些什么,一想到这些个问题他就寝食难安。
《长津湖》(29)
11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牢骚满腹,因为大洋彼岸的白宫接连发来了几份电报,搞得他几乎一夜没睡。这在他看来是无病呻吟,无虱搔痒。尤其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们竟然叫他离开东京远东最高指挥官的指挥位置往西飞行将近3000公里,到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去见一个人,尽管这个人是美国总统。
阿尔蒙德第10军所属的陆战1师和步兵第7师以及相当数量的大韩民国部队即将从朝鲜东北部的长津湖一线向北发动新的钳形攻势,沃尔顿·沃克的第8集团军也守住了清川江一线的阵地,此刻粮弹充足,正要去痛击为数不多的中国共产党军队。前线部队蓄势待发,对北朝鲜的最后一击马上就要开始,朝鲜的统一和最后的胜利很快就要到来,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却要他这个远东战区的最高指挥官、这个朝鲜战场最声名赫赫的人物离开战场,离开他的指挥位置。在他麦克阿瑟看来,此时此刻美国国内的任何事情也不如朝鲜战场重要,尤其是在最后的时刻,他不想在欢呼到来的时候缺席现场,不想离开这个唾手可得的胜利。当然,他也不想去见杜鲁门。
与麦克阿瑟恰恰相反的是,杜鲁门总统却感到非常有必要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候召见他的战地指挥官。虽然远东战区所有的电报上都洋溢着一派胜利的字眼,但是杜鲁门的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扑朔迷离的朝鲜,扑朔迷离的远东,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还要发生些什么,一想到这些个问题他就寝食难安。华盛顿曾经多次邀请过麦克阿瑟,希望他能够从占领下的日本回一趟美国,哪怕仅仅只是回来熟悉一下国内的情况也好。但是非常遗憾,麦克阿瑟全神贯注于东方,对美国国内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因此华盛顿感到麦克阿瑟正与美国在某种程度上失去联系。虽然白宫和五角大楼前往日本的人马不断,但他们都不能改变麦克阿瑟的任何主张。杜鲁门因此觉得他非常有必要与麦克阿瑟直接谈谈。
老谋深算的麦克阿瑟对此一眼洞穿。他知道这必定是一次政治旅行,除了无聊的政治需要之外不会对他的朝鲜战争带来任何益处。他端着他的玉米茎大烟斗,在狭小的飞机过道中走来走去,满脸的厌烦之情。
正式会谈的会场设在一座用珊瑚装饰着墙面的浅红色房屋中,麦克阿瑟谈到仁川登陆的壮举,谈到北朝鲜人民军的溃败,谈到他所指挥的联合国军特别是第8集团军以及第10军的陆战1师如何大刀阔斧地横扫整个朝鲜半岛,谈到朝鲜的泡菜,当然也谈到即将到来的感恩节和圣诞节。他的谈话轻松愉快,无所不包,而且娓娓道来,好像不是在讨论朝鲜战场的形势,而仅仅只是在与别人分享他远东旅行的见闻。他使大家相信,共产党中国和苏联均不会正面参战,世界大战不会爆发。中国有可能出兵,但也仅仅只是为了顾及面子,现在他们已经消失在韩满边境的崇山峻岭之中,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以后的朝鲜将是按照美国价值标准建立的统一的民主国家,而共产主义势力将会从这个半岛彻底消退,最后的胜利就要到来。
《长津湖》(30)
“我本来是要第8集团军的小伙子们回到东京,”麦克阿瑟泰然自若地说,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不得不在前线过感恩节了,对此我只能感到抱歉。不过,”麦克阿瑟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强调:
“他们在前线也一样会有一个家庭式的不错的感恩节,而且我保证,我们主要的作战部队将会在圣诞节来临之前回到日本。”
这是麦克阿瑟第一次公开谈到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问题。
杜鲁门心存疑虑。他问麦克阿瑟:“以您的判断,将军,中国和苏联全面干涉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非常小。”麦克阿瑟信心十足地答道:“如果他们在开始的一两个月内进行干涉,那会是决定性的,可是现在,时机早已过去。中国在满洲部署有30万军队,其中鸭绿江沿岸一线大约有10至12万人,只有3、4万人可以越过鸭绿江进入朝鲜,多于这个数量就会被空中侦察发现。我们在朝鲜握有绝对的制空权,如果他们的大部队参战,将会遭受极其惨重的损失。”
“苏联人会不会从空中掩护和支援中国人的行动?”杜鲁门又问道。
“同样不会,总统先生,”麦克阿瑟说,“据我所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协调配合非常差劲,如果苏联人出动空军,我相信他们轰炸中国人的机会将会比轰炸我们的机会还要多。”
麦克阿瑟超脱和自信万分的话语无疑使与会者们的心情坦荡开来,他们对此报以一阵欢快的掌声。就连衣衫严谨的杜鲁门也面带笑容,放下了那颗因为朝战而一直忐忑不安的心。
美联社随军记者詹姆斯·爱德华在这一天的《前线日记》中写道:
虽然在形式和感觉上看,杜鲁门总统与麦克阿瑟将军好像是不同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他们带着各自的随从到一个中立的地区去见面和相互摸底、察言观色,但是最为根本的结果是双方取得了对朝鲜战争的一致看法,即共产主义势力必须从这个半岛上彻底清除。不同之处在于,麦克阿瑟将军习惯于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单枪匹马地同共产主义作战,而杜鲁门总统却要麦克阿瑟听命于白宫,要他用华盛顿的方式去处理朝鲜问题。
《长津湖》第二部分
《长津湖》(31)
师长只侦察不接火的叮嘱已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他已经决定要打一场“遭遇战”。
12
麦卡锡中尉与他的陆战队士兵沐浴在晚霞之中,虽说天气有些寒冷,但大家的心情都非常不错。在长津湖大战一触即发之前的这个傍晚,远远近近的崇山峻岭和冰封的湖面是如此宁静,以至于远道而来的陆战队员差一点忘记了他们为何而来,仿佛他们不是为了即将而来的战斗,仿佛此行只是一场惬意的户外运动而已。
按照奥利弗·史密斯师长和里兹伯格团长的要求,哈里斯营长向北派出了几支武装搜索队,麦卡锡中尉所率领的只是其中的一支。他们的任务是侦察扑朔迷离的敌情,了解道路以及其它方面的情况,为陆战1师向鸭绿江方向的推进做好准备。在麦卡锡中尉及其陆战队士兵看来,史密斯师长和里兹伯格团长或许是太过谨慎了,因为在感恩节之后即展开的武装搜索过程中,他们不仅没有碰到任何中国部队,甚至连可能出现的北朝鲜的散兵游勇也没有碰到。除了偶尔出现的三三两两逃难的朝鲜人,满目皆是白雪皑皑的荒山峻岭,视野之内空无一人。空中侦察中倒是报告了长津湖以北的山区有零星的武装人员,像是溃散的游击队,但是依然没有发现大部队运动的迹象。此时此刻,又是非常平安的一天过去了,大家都感觉到十分轻松。
麦卡锡中尉用无线电报告了情况及其位置后,也把自己的野战背囊从吉普车上拿下来。本森下士点燃了柴油炉,士兵们燃起了篝火,他们准备开饭了。
对于眼下的这一小队陆战队官兵而言,野外住宿的条件虽说比不上下碣隅里的帐篷营房,但他们有鸭绒睡袋可以御寒;咖啡虽然比不上连部野战厨房那样的香浓,却也一样热气腾腾。罐头可以加热,篝火噼噼啪啪,每个人的脸庞辉映着微微的红光,忽明忽暗。
用过晚餐,陆战队士兵都钻进了鸭绒睡袋,刘易斯自告奋勇站第一班岗,因为他反正也睡不着,现在钻进睡袋就等于是活受罪。
麦卡锡就着柴油炉又煮了一饭盒咖啡,直到野战饭盒里咕咕作响,热咖啡的香气在寒夜里弥漫,他才将炉火熄灭。
热咖啡的奇异香气在寒夜里弥漫,随着微微的冷风飘上了山岗,弄得吴铁锤他们一阵阵鼻孔发痒。
《长津湖》(32)
吴铁锤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猪肉,炖鱼,烧鸡,炒菜,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鼻孔使劲的抽动,脑子漫天的联想,一个一个的肚子却在咕咕直叫。在雪地上趴了半天了,也没有吃饭,一个个是又冷又饿。眼望着远方若明若暗的篝火,想象着美国人的美味佳肴,都馋得不行。
吴铁锤现在想不了这么许多,不管猪肉、炖鱼、烧鸡、炒菜还是香油,反正都是些好东西,美国佬吃得,他吴铁锤同样吃得。师长只侦察不接火的叮嘱已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他已经决定要打一场“遭遇战”。
吴铁锤有一会想到了小女孩乔静子,大人饿就饿了,小姑娘却饿得叫人心疼。乔静子黑黑亮亮的眼珠一在眼前出现,吴铁锤就觉得心头发紧。等着吧小姑娘,等着你阿爸吉搞些好吃的给你开开洋荤。
曹连长对于吴铁锤的决定再次表示了担忧。欧阳云逸教导员出发前专门交代过,师团首长有令在先,避免交火以防暴露,而营长现在却要摸下山去跟美国人打““遭遇战”,这显然是有违军令的。日落之前趴着不动是为了不被敌人发现,现在夜幕降临了,可以很安全的撤回去了。曹连长对吴铁锤说:
“还是撤吧营长,捅了娄子反而不好交代。”
“捅什么娄子?”黑暗中传来吴铁锤十分不满的声音:“捅了娄子我顶着,要你多嘴?”
大伙都不吱声了。李大个抽出枪刺,把它安在中正式步枪的枪管上,左右两边都是嚓嚓安装枪刺的声音。
“都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黑暗中传来的依然是吴铁锤严厉的声音。
在雪窝子里趴了半天,差不多都快冻僵了。一行人挥动着胳膊腿,有的蹲下起来,有的转来转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吴铁锤看看差不多了,二十响驳壳枪朝前一挥,低声喝道:
“跟我上!”
十几个人猫着腰,悄悄地往山下摸去。
《长津湖》(33)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吴铁锤他们开始在地上爬行。冰凉的小风一阵过来又一阵过去,小风沙沙而来的时候送来了他们在山岗上就闻到的异香,他们就伴随着沙沙的风声紧爬几步;小风过去以后异香消失,他们又将动作减慢下来,尽量不弄出声响。渐渐地听到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噜,看到了篝火旁边的吉普车以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美国人。
美国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依然打着呼噜放松地睡着觉。眼看着就剩下十几步的距离了,吴铁锤看准时机,驳壳枪一挥道:“上!”
孙友壮一个箭步窜出去,未待大个子美国哨兵反应过来,已将他拦腰抱住。十几个人纷纷扑上去,都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对着雪地上身裹圆筒形被子的美国人一阵乱捅。
急促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陆战队员的好梦,他们慌张地起身,同时去抓身边的武器。然而由于处于鸭绒睡袋之中,手脚受其所傅,慌乱中竟然都手足无措。
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由于四野里的宁静,也许是缘于尚未出现的任何情况,说不清什么原因,本森在离开了篝火之后头脑一时有些恍惚。等到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孙友壮已将他死死抱住。
孙友壮的突然出现着实让本森吓了一跳。恍恍惚惚的篝火余光中,一个穿着大衣不是大衣、被子不是被子,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大个子猛扑而来,在一片万籁俱寂之中,你可以想象出那该是一种怎样的震惊。但是职业本能使他迅疾反映过来,这是敌人,不管他是人还是动物他都是敌人,敌人来了,陆战队遭到了袭击,而他要做的就是报警,把危险告知那些熟睡的同伴。
本森下士的枪声犹如一阵惊雷掠过冰封的长津湖畔,唤醒了远远近近的陆战队员。被刺刀捅到的已经不动了,其余的则挣脱开鸭绒睡袋的束缚拿起了武器。吴铁锤一看不好,大喊道:
“开枪!”
呯呯嗙嗙一阵乱枪,篝火周围的美国人都躺着不动了。吴铁锤感到此地不能久留,命令大家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地上地下、车内车外搜寻了一遍,陆战队的野战背囊、兜头大衣、枪支、弹药、电台、皮靴、罐头等等堆了一地。李大个捡起了刘易斯二等兵放在篝火旁边的M…1步枪,感觉到沉甸甸的,比他的中正式要重出来不少。他一手提着自己的中正式步枪,一手拎着叫不上名字的美国人的步枪,指了指雪地上的鸭绒睡袋对吴铁锤说:
“龟儿子这个困觉的筒筒要不要得?”
《长津湖》(34)
吴铁锤说:“要得,通通要得!能拿的都给我拿回去。”
美国人从上到下都是这个德性,不是愚蠢透顶,就是他们已经狂妄到了极点。
13
长津湖是位于朝鲜平壤东北部狼林山脉与赴战岭山脉之间的一处人工湖泊,由发源于黄草岭一带崇山峻岭之中的长津江向北流淌,在柳潭里与下碣隅里之间汇集而成,一路向北注入鸭绿江,成为鸭绿江上游最大的一条支流。在它的东面,有朝鲜的另一个湖泊赴战湖,两湖之间相距30余公里,从而构成总面积100多平方公里的长津地区。
美联社随军记者詹姆斯·爱德华的《前线日记》对此有十分详尽的记述:
长津湖地区是北韩北部最为苦寒的山区,平均海拔在1000至2000米之间,林木茂盛,山高路险,村镇寥落,人烟稀少,满目一片荒凉贫瘠。每年一到冬季,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顺着狼林山脉与赴战岭山脉之间的峡谷直达长津湖并向南涌向咸兴和元山港附近的日本海,气温往往在零下摄氏三四十度。雪寒岭,荒山岭,黄草岭,死鹰岭······一个个地名让人不寒而栗。雪寒岭终年积雪,荒山岭人烟皆无,黄草岭在夏天刚刚萌芽的小草转眼间就会枯黄,死鹰岭则是连老鹰也难以飞越的绝地。当地的朝鲜人说,能飞到死鹰岭上的鹰已是寥寥无几,就算是飞到了死鹰岭上空,鹰的血液也会凝结,就会拖着双翅掉到山头,死在岭上。
这就是北韩的死鹰岭。
吴铁锤他们曾经潜伏并且袭击过陆战1师里麦卡锡中尉搜索队的这处山岗,就属于死鹰岭的一部分。
在距离死鹰岭20余公里的军指挥所里,张仁清军长神色凝重。木板拼搭而成的长条形桌子上铺放着一张美军的作战地图,清晰的箭头标示出陆战1师向北推进的进军路线。这条路线从最南面的黄草岭一路延伸而来,在真兴里一带逐渐进入长津湖水库地区,经古土里、下碣隅里、柳潭里一线一直向北,目标是中朝边境的鸭绿江。依照图上的标注而看,不仅师团营连所处的方位非常清楚,行动的时间节点也明明白白。图上的字都是英文,但是已经通过了汉字的对照比较,因而很容易分辨。
《长津湖》(35)
这张图是由师长黄天柱派人强行军转送而来。与地图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床美国人浅绿色的鸭绒睡袋。前线部队派出的侦察分队与美军发生了遭遇战,地图和鸭绒睡袋就是战斗中的缴获品。张仁清开始并不相信图上所示,以为其中有诈。哪有如此清清楚楚的标注、并且是由前线基层部队人员随身而带的绝密作战地图呢?但是综合各方面的侦察情况,与图上所示也并无大异。张仁清明白了,这样的作风与其所谓的联合国军最高司令的作风几乎是如出一辙。麦克阿瑟搞了一个什么“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也是把作战的时间地点大白于天下,全世界都在广播,确实是有个性。张仁清将手里的铅笔往桌子上一仍,嘴角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美国人从上到下都是这个德性,不是愚蠢透顶,就是他们已经狂妄到了极点。
张仁清要作战科长给黄天柱打电话,他们的侦察分队缴获了美军如此重要的作战地图,应给予其嘉奖或记功。
与此同时,黄天柱却在大发雷霆。
吴铁锤的侦察小分队同美国人的陆战1师在长津湖畔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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