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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大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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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以法治国,用法苛严,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三郎入关时尽废秦法,只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凭着约法三章,三郎在关中大得人心。
帝国初建,百废待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单单只凭当初的约法三章是无法树立威信的。是姐姐三番四次的规劝三郎要定下规矩。于是才会有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这一系列的程序。虽然后评价说大汉的律法大多脱胎于秦律,那又怎么样呢?毕竟,大汉从此有了自己的律法。
至于汉初所铸榆荚钱,重用田叔、孟舒等人也都是姐姐的主意,只是后世并不知道罢了。
记得三郎征英布时,我送他到曲由邮,临行前,我对他说:“三郎,楚人剽疾,不要与他们正面交锋。”
我还对三郎说,任命太子为将军,监军关中。三郎听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连连夸我想得周到,还让我一定多多帮助盈儿。这时三郎已任命叔孙通为太子太傅,还是让我行少傅事,辅佐太子。
其实,想得周到的是姐姐。让太子监军不排除存在私心,却是极为英明的——军权是不能交于外人之手的,惟有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惜,三郎不会想到,我一路跟随着他,从会甀到沛县再到关中。我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紧紧跟着他。
不要质疑姐姐违背三郎与群臣立下的白马之盟,那不过是一时赌气罢了。吕氏子侄何德何能,即使姐姐有心变刘家天下为吕姓,又有谁有这个能力来接手呢?这一点,姐姐比谁都清楚。
如果她想变刘家天下为吕姓,又何必遵照三郎生前定下的人员安排呢?
“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这话说的太决绝也太狭隘了,姐姐也许就是心中不服吧,没想到却落下这么多的口舌,一直流传下去!
人言可畏啊!!
但毕竟,千年之后,会有人记得姐姐,会有人理解姐姐的。
有了这些,姐姐也该知足了。
第三章 知己(一)
    如果说我与姐姐是惺惺相吸,那么辛追则是我一生中的知己。
辛追常说:“幸好我们不是敌人,否则就太可怕了!”我与她不谋而合是十之八九的事,很多时候根本不用言语就能交流,如果双方相互对立,一定是两败俱伤,任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但在知己之间,是会有微妙的交锋的——智慧需要碰撞。一个高手若是在世间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会是非常的痛苦而寂寥的。韩信当执戟郎中、连敖、治粟都尉时一定就有这样的感觉。更痛苦的也许是明知天下没有对手,却找不到逐鹿天下的机会;眼睁睁看着不如自己的人搏得赞扬,却得不到参与角逐的资格——人生之苦,没过于此。
既有辛追,又生张良是我们的幸运。四百余年后,一位英俊倜傥的青年才俊反在临终时感叹:“既生瑜,何生亮!”他的一生皆是顺境,忽略了对手的重要性。
我与辛追上总角之好,但相处的时间不藏,总是分分合合。我师从鬼谷,她跟随尉缭。
后世有传说,尉缭是鬼谷子的高足,我一小笑了之,谁知道呢?师父的弟子太多,都充满了传奇色彩,不在乎多一个尉缭。可惜,我从没听师父提起过他。
分别数载,我与辛追再次相见是在险象环生的鸿门宴上。她跟随韩信混迹于项羽的军中,我竟差点没人出她来。
“纵虎归山,天下将从此不得安宁。”
当我送走三郎,手捧白璧、玉斗要转回帐中时,这个冷冷的声音吓得我面如土色,手中那无比贵重的礼物险些跌落在地。寻声望去,一个衣褐少年正顾盼神飞地望着我,眉眼很是熟悉——辛追!我一阵欣喜,真的是她呀。她虽身在项羽营中,却不会揭穿我的计策,有惊无险。
“辛追!”我朝她走去,她一笑,也向我走来。
“子房,好久不见了,你的手段是越耍越老练了啊。”听不出她这句话的语气是赞扬还是讽刺。这就是辛追,从小就喜欢和我抬杠的辛追。“当着项羽和范增的面玩花样,也只有你才敢了。沛公有了你真是如鱼得水啊!”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又似话中有话。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她,我真的很开心,也很奇怪。
“你先别官我怎么会在这儿的。刚才你带进去的那个黑大个儿叫什么,一定是和项羽一样的粗吧。”辛追望了望项羽的门帐问道。
我点点头,道:“他叫樊哙,以前曾是个狗屠。”
辛追一笑道:“难怪他能够生吃猪腿呢。真有你的,居然找的到像这样的一个壮士。项羽是个粗人,如果是谋士、儒生向他滔滔不绝地讲大道理,他一定会不耐烦,说不定在一怒之下会砍了沛公。但找一个与他类似的人物去胡闹一通,反能救沛公一命。你这一招果然高明啊!”
这是我俩第一次正式交锋,她看穿了我的计谋。
直到我走进军帐,范增才反应过来三郎已经平安回到灞上。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意识到为时已晚,气冲冲地离开了大帐。临走时撂下句话“你厉害,算你狠!”这让我有些看轻了他。
我望着拥有重瞳的项羽,刚才还醉醺醺的他似乎已经清醒了,看不出有醉过的痕迹。这令我一阵发悚,甚至开始怀疑刚才他的醉是装出来的。
“你以为自己很高明吗?故意让那樊哙进来说那一番话。恐怕这话也是你事先教好了的吧。”项羽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望着他,保持沉默。这个力能扛鼎的英雄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呢?
“你走吧。”他沉沉地说,“你知道我舍不得杀你的,子房!我也知道留不住你。”
项羽居然就这么放过了我,出忽意料。当我走出军帐的一刹那,听见项羽说:“记住,我会放过你,但不会放过刘邦!”
走出军帐,我仍有些惊魂未定。这时候,辛追拦住了我。
“子房,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师兄。”两片红云飞上她的双颊,美丽得像是东方升起的朝霞。
现在,我明白辛追为什么会跟随尉缭了,原来是为了那个军事天才——韩信。
我见到了韩信,那时的他不过区区一个执戟郎中,浑身透着不得志的懒散和懑惫,眼角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玩世不恭。但是他足可以用“英俊”这两个字来形容
他朝辛追不置可否的一笑,便望向了我,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似乎可以看穿我的五脏六腑。
“你就是张良?”他一定觉得难以置信,连那锐利的目光中都透出疑问来。
“是的。”我给以他坚定的回答。
“你为什么选择追随沛公?”他问得单刀直入,也很犀利。
“身在这个时代,没什么好挑剔的,沛公在我看来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回答得干脆利落。其实,陪伴三郎更多的是因为爱他爱得太深,就像辛追爱韩信那样。
韩信一愣,似有所悟地说:“你和追儿很像,一样的与众不同,一样的深刻。”
辛追送我回灞上,一路上,她很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开口道:“子房,我不该让他见你的。”
我问道:“为什么?”
辛追耸耸肩,说:“他好像对沛公动心了。他在项羽身边,虽然言不听、计不从,但能平安终其一生;他到了沛公身边,固然能封王拜将,却时时岌岌可危。我甚至不敢想象以后为他担惊受怕的日子。而这些,全都拜你刚才的一番话所赐!”
我愣了,嗔怪道:“辛追,你好不讲理。韩信连沛公的面都不曾见过,你怎么就想得这么长远呢?”
辛追并不争辩,只笑笑说:“等着瞧吧。”
其实,不用等着瞧,像韩信这种锋芒毕露的人要么终生郁郁,不得伸其大志;要么鸿图大展,功高震主。即使辛追不说,我也猜得到。
戏下鸿门,我与辛追各赢一次——她看穿了我的手段,我为三郎争取到了韩信。
我与三郎定下了如何让韩信诚心诚意效忠于大汉的计策!
一个空有满腹才华却郁郁不得志的有识之士,乍得高位是不能让他心悦诚服的,反而会助长他的骄矜之心。只有继续打击他,直到他心灰意冷,彻底绝望的时候,再给他与之才华相称的一切,他才会感恩戴德,从此忠心耿耿。
韩信弃楚归汉,得到与执戟郎中相当的职位——连敖。坐法当斩,遇上公夏侯婴,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促膝长谈后,滕公如获至宝,但无论怎么争取,韩信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治粟都尉罢了,这与他的实力相去甚远。韩信终于心灰意冷了,他将要放弃。于是,他选择了逃亡——离开汉中,哪怕一世不再受到重用。
在那个四月的晚上,月明星稀,一条澎湃的溪流挡住了这位失意英雄的去路。就在此时,大汉的丞相萧何正策马狂奔,想要挽留住这旷世的奇才,因为他是国士无双!这就是后来流芳百世的“萧何月下追韩信”。
一切的一切,全在我的计划之中韩信为汉所用,三郎因此戏称我为“成信侯”。
“子房,为了刘邦的天下,你就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如果韩信没有问那一句‘汉王欲得天下,奈何要杀壮士?’或是夏侯婴没有及时赶到,那韩信岂不是……”辛追这么问我。
“可惜你假设的一切没有发生啊,不是吗?韩信现在是大汉的大将军了。其实辛追,你又何尝不是像我一样呢,为了韩信,你不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我反诘道。
的确,辛追与我有着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
譬如,在刺杀陈平这件事上。
当年,辛追曾在陈平投奔三郎的途中派人截杀他。——作为厉害的谋士,陈平将来必定会对韩信构成威胁。在人事方面极其单纯的韩信,很可能会落入陈平设计的圈套之中,然后被置之死地。与其如此,在辛追看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你要对付陈平,你想过,有一天你也会对付我吗?”我问辛追。
“子房,你与陈平不同,他是那种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为了高官厚禄会不择手段的人。”辛追道。
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陈平素有急智,要想杀他只怕没那么容易啊。”
辛追道:“如果失手,只能证明他命不该绝了。我已命人扮作舟子,在他渡江时将他击杀。”这时的辛追已是将军夫人的身份了。
“你向杀手上怎样描述陈平的?”我问。
“博带高冠美丈夫。”辛追道。
恰恰是辛追的描述,救了陈平一命。辛追和杀手都不曾料到,陈平会“解衣裸而佐刺船”,杀手也就认为他不是将军夫人要击杀的人,让他平安地渡过河去了。
随着陈平平安而来的是韩信的不平安。他处处投三郎所好,地位扶摇直上。很多久经沙场的老将看不过去,纷纷开始鸣不平。可三郎却语发地器重他了。
陈平果然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不仅能言善辩,还会文过饰非。他将自己品行上污点推脱地一干二净,又将儒家的忠孝仁义说得一钱不值——因为他知道,三郎对儒家并没有什么好感。
三郎似乎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住了,竟然向他赔不是,还对他封赏晋爵。要不是正逢用人之际,我决不会赞成三郎这样做的。6
乖巧的陈平注意到手握重兵的韩信战必胜,攻必取,而三郎却是屡战屡败,于是就抓住君臣之间这层微妙的关系,充分地加以利用,时时捅韩信几把软刀子。
“陈先生,有时候还是慎言为好啊。”我这样提醒他。
他无所谓的一笑,说:“现下战乱频频,大将能为汉王攻城略地、开疆拓土。这时,汉王要依靠大将,也离不开大将。这是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可是在将来大局已定的时候,一个拥兵自重、功高震主的将领会有什么下场,成信侯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时候,能给汉王留下一个好印象,为自己的将来多铺一条后路不是更好吗?”
陈平那美如冠玉的脸上神采飞扬,仿佛他已经封侯拜相、杠杆天下了。
是的,陈平对杠杆天下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望。早在他少年祭社分肉时,就说过“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是肉矣。”但无论如何,他不过将天下看成是肉,仅此而已。这就是陈平的局限,一个阴谋家永远也走不出的局限。
陈平以一个阴谋家特有的圆滑,处处投三郎所好。如果称他为佞臣是对三郎的贬低,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陈平费尽心机,很大程度上是想要取代我在军中的位置。甚至是三郎心中的地位。他是一个热中于名利的政客,无时无刻不在与我较劲,或是一争高下。
连三郎都有所觉察,说:“陈平似乎很针对你啊!”
我还他一个不介意。
三郎又说:“但他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你,因为缺一份你的大气磅礴。他考虑的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而你着眼的总是系着天下安危的大事。所以,这陈平是不可不用也不可大用。”
诚如后人评价的,“刘邦识人,以智用人;项羽不识人,以情同人。”
我或许是三郎唯一的一个以外吧。
我与辛追聚少离多。韩信转战六国,辛追常随左右,就像我时时相伴三郎一样。不知是我离不开三郎还是三郎离不开我。“暮暮朝朝相伴君王出”,这是一种幸福,我牢牢抓住,不忍松手。
事事难料,造化弄人。当三郎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得不离开他到与成皋相去千里的齐地,见另一个男人——想要脱离三郎,自立为王的韩信。
自从三郎被项羽射伤后,身体一直不好,可我还要狠下心来让他去军营巡视,以安人心。我陪着他坐在车辇上,他就这样紧紧地靠着我,冷汗从额头上滴下来,源源不断,沾湿了我的外衣,也深深刺痛我的心。
“三郎——”我瞧着他痛苦的模样,差一点儿,泪水就落下来了。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必须尽快结束这次巡视。——三郎就要坚持不住了。如果他倒下,军心势必大乱,这样就会给项羽带来可乘之机。
“快去成皋!”我吩咐道。
三郎终于平安到达成皋,全军上下一片欢腾,汉王果然平安无恙!
“子房,刚才我表现的还好吗?”我服侍三郎躺下,他有气无力地问。
我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三郎你太伟大了!”
他勉强伸出手来要为我抹眼泪:“傻丫头,你怎么哭了?”
他居然叫我“傻丫头”,这个称呼令我破涕为笑。“三郎,好好休息,马上就会好的。”
伤口愈合得很快,三郎逐渐能够处理政事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令他大动肝火的事。
第四章 知己(二)
    韩信——无视郦食其劝降了齐王——大举挥兵攻齐。田横一怒之下硼了郦生,但与事无补,不得不逃亡海外。
韩信占领了齐国,以“齐人多诡诈,不立王不足以服众”为借口,向三郎讨封假王。
此时的三郎,纵然心中对韩信有一千一万个不满,仍然封他为齐王。君臣之间的隔阂,在修武夺兵后又深了一层。
“子房,册封韩信的事看来还得你亲自去一趟。”三郎道,“多花些功夫。韩信好哄,辛追却只有你才能对付得了。那女人的手段委实厉害,这次韩信讨封假齐王,一定就是她教唆的。”
三郎与其说是防范韩信,不如说是在防范辛追,他们两个就像是前世的冤家,水火不容。当时韩信要迎娶辛追,三郎知道后甚是不悦,连婚礼都没去参加。要不是我被困彭城无法脱身,决不会让三郎将他对辛追的不满表现得如此露骨。他们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般的田地。
“三郎,你对辛追的成见太深了!”我说,“她和我一样,不过是各为其主呀!”
“我就知道你会袒护她,”三郎笑道,“只要韩信不背汉而立,我是不会将辛追怎么样的。”三郎的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如果韩信真的背汉,他很有可能对辛追下手。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三郎的手段,我知道得最清楚不过了,被杀的韩王成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三郎假意与韩成接近,获得了韩成的好感,他还与三郎称兄道弟起来。韩成的这一举动激怒了项羽,他先将韩成贬为列侯,最后竟杀之了事。
这是三郎的诡计,他是要利用韩成的死来断绝我对韩国的情,也要利用韩成的死来刺激我憎恨项羽。
三郎,真是个狠心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照理说,我明知道真相,应该会恨他,但我恨不起来,一点儿都恨不起来。我爱他,那浓浓的爱意早将恨吞噬了,也吞噬了我仅有的一点儿亲情。
“我尽力而为吧。说实话,对付辛追,我没有把握。”我说。
三郎道:“如果连你都不能稳住韩信的心,他仍要自立或投楚,那也是天意,是上天不佑我大汉了。”
在齐地,我最先见到的不是韩信,是辛追。
“齐王后,别来无恙啊!”我笑着揶揄道。
辛追似乎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揶揄之味,只是淡淡地说:“我倒宁愿这顶后冠不是汉王册封的,而是信亲自给我戴上的。子房,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吧!”
我道:“辛追,你想过吗,如果有一天,韩信真的称帝,你还会开心吗?”
辛追微妙地一笑,说:“你说得不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开心的。我希望他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只是我的齐王信。”
我问:“那你又何苦劝他自立?!”
她说:“即使我不劝他,仍有人会劝他的。他们的话说得头头是道,想不动心都难啊!”
“是李左车吗?”我问。李左车原是赵王歇手下的谋士,后来归顺了韩信。他的话的确有着几分见地。
“不止一个李左车,还有蒯彻和那项羽身边的武涉。他们如出一辙地劝说信‘三分天下而王,其势莫敢先动’。信似乎有些动心了。”
我略一思索,道:“辛追,带我去见见韩信吧,我想,我能够说服他的。”
“子房,谢谢你代汉王来册封我为齐王!”这是韩信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是诚恳的。
“韩郎——”我刚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了。
“你是要告诉我天下诸侯割据的局面迟早会消失,对吗?百姓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来休养生息,是吗?”韩信不等我发话,接着说,“这些话,追儿都对我说过。”
“是,但不全是。我宁可你被汉投楚而不要自立,否则,民生难脱水火。”我用尽可能诚恳的语气对他说。
韩信看着我,笑道:“难道我在你眼中,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徒?蒯彻对我说,‘相君之面,不过封侯,且危而不安;相君之背,乃贵不可言。’我还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吗,如果我要背汉,还会等到今天吗,当时在小修武,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兵符交给汉王了,你说呢?”
“韩郎,谢谢你,我代全天下的黎民百姓谢谢你!”我说。
“子房,你真的和追儿很像——好了,我会派一万步兵和两千骑兵送你回去,以壮行色!”韩信道。
辛追毕竟还是有小女人的性子,这是她的弱点,也是她的可爱之处。韩信有了她,一生都会幸福的。
正是因此,我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将韩信对三郎可能构成的威胁消除得干干净净。或许,我还救了她呢。我不敢想象一旦韩信自立,三郎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辛追,到那时,凭我俩的智慧能不能逃过一劫。
垓下一战,十面埋伏。其间,辛追功不可没。
“十只羊聚在一起,会被一只虎一下子全部咬死;十只羊分开跑,让虎顾此失彼,最后,虎就算没有累死,也会饿死的。”瞧着韩信为如何对付项羽寝食难安,辛追有意无意地提醒他。
韩信豁然开朗,一下紧紧地抱住了辛追:“追儿,太棒了,咱们就就给项羽布下个‘十面埋伏’,到时候,我让他乖乖束手就擒。”
这就是名垂千古的十面埋伏,打得项羽筋疲力尽,士气低落。可惜,辛追和韩信还是嘀低估了项羽的能力。
他率领八百猛士突围垓下,身陷大泽之中尚能脱身,哪怕身边只剩下二十八骑,还能数戮汉军军官之首级,确有万夫不挡之勇。
要不是项羽在精神上大受刺激,说出“天亡我也,非战之罪。”这八个字,想要迫他自杀,谈何容易啊!
当吕马童将项羽的头颅献到帐下时,三郎落了几滴眼泪。韩信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辛追一会儿瞧瞧韩信,一会儿又看着项羽的人头,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我隐约听到她心中的声音:
十面埋伏不光是给项羽设下的,也是给信你自己设下的啊!
亮煌煌几页史书,乱纷纷万马逐鹿。雄赳赳一代名将,野茫茫十面埋伏。山埋伏,水埋伏,将军战术传千古,云埋伏,雾埋伏,功臣末路断头颅。疑兵疑阵在何处?——战场埋伏!官场埋伏!朝廷埋伏!宫廷埋伏!……帅才不及帝王术,兵书难敌圣诏书,空留下《十面埋伏》古琴谱,让后人评述功过何如???
韩信从齐王徙为楚王,又从楚王沦为阶下囚,这一切都是陈平的功劳。谷城夺权,伪游云梦,只有陈平才会有如此的计策。
“三郎,韩信毕竟功大于过啊!”我这样劝他。他对韩信的所作所为的确太过分了,如果辛追奋起相抗,到时候天下必将再次大乱。
“好,朕就特赦他一次,但不会继续让他当楚王了,就赐封淮阴侯吧!”三郎说完,转身走了。第一次,一种陌生、冷漠的感觉包裹住我,我重新审视这个我深深爱着的男人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可怕。
“他将来会像对韩信那样对我吗?”心中最隐秘的疑问在这一刻被触动——平时的我只是不敢想它罢了。而如今,韩信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我面前。那句“天下已定,我固当烹”犹在耳畔萦绕,久久不散。
“子房,我早就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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