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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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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是真的想在这种平静的小城里,开家小店,和一般市井小民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就算是假装的也行。
但是,显然平凡对他这种人来说,根本是种奢侈。
隔壁灯火灿烂,墙的那一边,隐约传来欢笑声。
他站在阒黑的门廊前,看着那面分隔两店的砖墙,砖墙只高一百八,他能轻易看见墙后明亮的餐厅里,桃花在吧台里忙碌的身影。
她小心的将一片蛋糕摆上瓷盘,同时俐落的煮好花茶,一边把附餐交给工读生,一边还能教小岚和男孩们挤奶油在松饼上。
谁知道最大的那个男孩手劲太强,白花花的奶油喷到了她的脸上,她不气反笑,抹下粉颊上的奶油就往男孩脸上涂,男孩东闪西躲,却还是逃不过她的魔手,看得店里的客人也全都笑了起来。
站在黑暗中的他,胸口一紧,只能饥渴地看着那片属于她的明亮。
明明……只是一道墙,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黑夜与白天。
他和她的世界,就像黑夜与白天。
他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世界,如同白昼之月,也许能到白天走过一回、轻瞥一眼,却终究要回到夜里,无法在白天存在永远。
他无法忍受她知道他的过去,更无法忍受她因他而受伤,甚至死亡!
从来不晓得他竟会如此在乎,如果可以,他真想强行带她离开,他甚至知道只要他开口,她就会来。
她会的,他清楚晓得。
她没开口说过,但他就是知道,从她的眼神、她的触碰、她无言的温柔,她是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自私的立刻带她逃走,利用她的天真与温柔,带她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到别的地方生活。
但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学会逃避只是拖延,从来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也许她能什么都不问的跟着他逃一次、躲一次,可之后呢?他不只卡洛斯这个敌人,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再被人找到,她能忍受几次?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或……一辈子?
一辈子!
最后那三个字,像雷声般隆隆回荡在脑海里,他整个人因极度的渴望而震动。
他闭上眼,用力握紧拳头。
不可能的!屠海洋,你别傻了!
就算她真的能忍,就算她真的愿意,他又如何能看着她因为他,从此过着没有身分的日子,时时刻刻担心受怕,在黑暗中躲藏一生?
清脆的笑声再度传来,他睁开眼,她又笑了,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在帮孩子们擦脸。
看着她开心灿烂的笑容,他心口一阵紧缩。
他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一切都结束了。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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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
淡淡的桂花香气从敞开的门窗飘了进来。
晚班的小娟洗好了碗盘、扫好了地,将垃圾集中后拿到院子里后,就骑车离开了。
桃花关了招牌灯,才在奇怪海洋怎么还没回来,正想带着小岚和昏昏欲睡的三个男孩回隔壁,就看见他穿过庭院小径,推门低头走了进来。
「你朋友呢?」见只有他一个人,她好奇开口。
「睡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和小岚及男孩们招手,示意四人先回隔壁去,她想跟过去帮忙,他却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她狐疑的停下脚步。
「你以后别再过来了。」
她楞住,呆看着他,「什么?」
「你以后别再过来了。」他开口重复,像念着一句生硬的台词。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眨了眨眼,眼前的男人却依然像一道高墙般耸立在眼前,一张严酷粗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有没有听错?
桃花瞪着他,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掉入奇怪的时空,但那男人却没再多加解释,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为什么?这是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大概在原地呆了两秒,直到看见他推门而出,走下阶梯的背影,才感到莫名惊慌。
忽然间,她知道自己要失去他了,这个男人,为了不知名的原因,突然在今晚、在刚刚,决定了他不需要她。
她原以为还有时间,原以为他就算不爱她也该是喜欢她的,原以为只要她等下去,他终会准备好──
她错了吗?
今天早上,他明明还温柔的吻着她;中午,他明明还陪着她一起在闷热的厨房做料理;傍晚,他明明还牵握着她的手。
不,她不相信,他对她一定是有感情的!
桃花慌乱的追了上去,扶着门框喊他:「海洋,等等!」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海洋?」她看着他伟岸的背影,抚着狂乱的心口,哑声唤他。
他无声沉默,一动不动。
她握紧拳头,走上前,直到来到他身后,才停下脚步。
「我爱你。」
海洋浑身一震,背肌紧绷贲起。
怕再不说就会永远失去他,桃花看着不动的他,鼓起勇气哑声开口,「我感觉一辈子都在寻找你。」
她的声音轻柔地、微颤地,幽幽飘荡在夜空中。
一股激狂的情绪充塞全身,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试探性的伸出手,触碰着他的背,滑至他的腰,偎近拥着他,将脸靠在他背上,深吸口气,喃喃重复,「我爱你,真的。」
我爱你,真的。
她的话语在脑海里回荡,他闭上眼,浑身紧绷,这辈子从未如此渴望过,和她共偕白首的画面再度闪过。
海天一色,她在阳光下笑靥如花,飞奔向他。
下一个画面,她却中枪倒地,死在他怀里──
他惊恐不已,像被烫着似地用力抓开她的手,离开她温暖的怀抱,猛然回身,瞪着她咬牙宣告,「你不爱我。」
「我爱你。」她毫不退缩的重复。
「你只是以为你爱我。」他抓着她的肩头,气急败坏的说:「你连我从哪来的,以前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爱我?」
「我就是爱了。」桃花握紧拳头看着他,声音沙哑却十分坚定。「你以前做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你。」
「重要的不是我,是谁上了你。」他残酷的看着她说。
「不是──」桃花脸一白,黑眸大睁,气愤的反驳。
「那不是爱,是性,就只是性而已。」他打断她,粗声道:「因为几次美好的性误以为爱我只是你的错觉而已。」
像被他揍了一拳,她瑟缩了一下,却还是苍白着脸,坚持的瞪着他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那不是?」
「女人很容易有爱情的错觉,我看过太多了,你只是没有经验而已。」他在伤害她,一字一句,他都能看到它们如何钉到她的心里,痛得她摇摇欲坠,他却不能停止,只能强迫自己开口,「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只要技巧够好,换个男人来也行。」
她瞪着他,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好半晌才有办法扯出难堪自嘲的轻笑,「所以,你是说,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啰?」
「对。」
「我不爱你?」她浑身轻颤。
「对。」
「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喜欢你。」他看着泪眼欲滴的她,握紧拳头,沉声道:「你是个好女人。」
她以双臂环抱着自己,脸色苍白地直视着他,平铺直述的说:「但是你不爱我。」
海洋喉头一紧,硬挤出一个字。
「对。」
风在吹,月很圆。
她觉得冷,不自觉轻颤着,用手摩擦着双臂。
人生得意须尽欢。
李白说的。
她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没几次得意的时候,她早就习惯失意的时候了。
笑啊、笑啊,没关系的,快笑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失恋嘛,只不过是她爱的人不爱她而已啊。
从小孤孤单单的活到现在,她什么事没遇过?被父母丢弃,她不是活过来了?没考上大学,她不是活过来了?在厨房学艺被羞辱责骂,她不是活过来了?在刚毕业最惨的时候,她找不到工作、没地方住、身上没一毛钱,整个星期只靠一条吐司面包过活,她不是也活过来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笑一笑就算了啊。
每一次,她不是都能笑得出来?
院长说的,笑着面对人生比哭着好,不是吗?
不是吗?!
她试着牵扯嘴角,不知为何却无法做到。
笑啊!
何桃花,笑啊,告诉他这些只是开玩笑啊。
她笑不出来。
无法用笑挽回那破碎的自尊,她只能看着他,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
天啊,别再问他「为什么」了,他快撑不住了。
她仰望他的表情是那么脆弱茫然,仿佛再一击就会碎裂崩解,他差点功亏一篑地将她揽入怀里,残存的理智却在最后一秒阻止了他。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没兴趣了而已。」海洋下颚紧绷,紧握着拳头,狠心开口给她最后一击。
桃花微微晃了一晃,她听到自己虚弱无助的哽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他,也看不清整个世界。
「抱歉……」她死命憋住几欲夺眶的泪,白着脸看着他,粉唇轻颤强撑开口,「你可以走了。」
他走了,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她眼前,只剩下船上街头模糊成一片的灯影。
月亮高高挂着。
孤单一个。
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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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太阳月亮照样升起交替。
桃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几天的,她买菜、炖汤、做料理,忙着做生意,她像陀螺般忙碌,试着用忙碌让自己遗忘。
她忙着遗忘,却无法忘记。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泫然欲泣。
隔壁的啤酒屋,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沉寂,几天下来,她没看过男孩们出没,连小岚都不见了踪影。
他二楼的百叶窗没再打开过。
她不懂,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懂他为什么不能爱她。
止不住的泪水成串的流,她一双眼始终处于红肿状态,夜夜无眠到天明。
即使如此,生活还是要过下去,所以她还是逼着自己吃饭,还是逼着自己工作,还是逼着自己和客人应对谈笑,但这一切依然无法让她不去想到他。
上个月,她忙碌,却像活在天堂。
这个月,她忙碌,却似生在地狱。
你只是以为你爱我。
水滚了,在虹管里往上爬升,她视而不见的看着它,脑海里全是他的声音。
你连我从哪来的,以前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爱我?
咖啡在玻璃容器里冒着泡、沸腾着、蒸散着。
那不是爱,是性,就只是性而已。
她握紧了手中搅拌的木匙,无视前方烧滚的液体。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没兴趣了而已……
「桃花姊、桃花姊?」
她回过神,发现阿玲站在身边,担心的看着她。
「咖啡的水快烧干了。」
她转头,只见咖啡粉在几近蒸散的沸水中翻腾,剩下的水连半杯的分量都不到,她吓了一跳,连忙将瓦斯关上。
「桃花姊,你还好吧?」阿玲忧心忡忡的看着眼眶红红的老板娘。
「我没事……」她摇头,泪水却掉了下来。
阿玲暗暗叹了口气,拿了张面纸给她,关心的道:「桃花姊,你要不要到后面休息一下?反正下午客人少,店里我顾就好了。」
不想让客人看到她在哭,桃花没和阿玲争辩,喃喃和她道了谢,转身进了厨房,坐在后院阶梯上。
秋日午后的阳光穿过爬满后墙的层层九重葛,洒落在地上。
她紧紧抓着面纸,抹去脸上泪痕,视而不见的瞪着前方绿油油的青草。
够了,她还要沮丧伤心多久?
今天是有阿玲在,所以没出事,下次要是她自己煮饭又恍神呢?
她爱他,她知道那不是错觉,当然也不只是性而已!
一只肥肥的大花猫轻松优雅的跳上墙头,它在墙上看到她,机警的停下来看着她。
花猫的眼睛又大又圆,透着迷样的靛蓝。
她和它对看着,它确定了她没有任何威胁性,便顺着墙头跑到隔壁,跳下高墙,消失在围墙后。
那只猫……
她楞楞看着隔壁他的屋子,想起当初那只死掉的猫,想起他是如何处理那只猫,想起他是如何照顾那些男孩,想起他和她相处的那些日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是伤害你的那个?!
她怎么会忘了?
她不相信他,她不应该相信他的!
一个像他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出像是「只要技巧够好,换个男人来也行」这种话?
像是被雷打到,桃花猛地跳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去。
「我出去一下!」她穿过餐厅时,丢下这句,没多理会在柜台里一脸惊讶的阿玲,只是匆匆推门跑到隔壁去。
或许这只是她一相情愿,或许他就只是一个把女人玩过就算的烂人,但他是那么怕会伤害她,连上床都是她对他强来的,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说话那么过分?
她知道自己很笨,她知道这一去就要丢掉所有自尊,但她怎样也无法相信、无法放弃,经过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男人,就算可能再被羞辱一次,她也要厚着脸皮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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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有客人了。」
莫森伸手指着门外,海洋一抬眼,就看见桃花绕过围墙,朝店里跑了进来。
搞什么?
他脸色一白,有一瞬间几乎想转身逃跑。
「我以为你说你搞定她了。」
他也以为他搞定了。
该死,他没有办法再来一次,她为什么不能就这样死心?
这几天他度日如年,几次差点屈服于原始的冲动,跑到隔壁去绑走她。
深不见底的黑暗孤寂一再啃蚀着他,想见她的欲望不断在心头累积堆迭,是卡洛斯近在眼前的威胁阻止了他。
谁知道他忍耐半天,这女人却在转眼间自投罗网!
海洋面色如土,门外街上没有任何可疑的车辆和行人,但谁也无法保证卡洛斯不在附近,他没有办法阻止她别进来,只能希望卡洛斯以为她只是隔壁莽撞的邻居。
砰!
大门被她推开后反弹回去。
站在吧台后面的他还没想到要如何面对她,那女人已经冲到他面前。
「我想结婚!」
他瞪着她,整个人呆住。
「你要不要娶我?」
「什么?」
他陷入完全的目瞪口呆,那女人却踮起脚尖,隔着吧台伸手拉住他的衣领,揪着他认真的再问一次:「你要不要娶我?」
现在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瞪着眼前满脸通红,却无比坚定的女人,屠海洋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只是他太过渴望的甜美幻觉。
「我想要结婚,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结婚?一辈子?
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只觉得一阵晕眩,此刻眼前的女人生气勃勃、美得不可思议。
「你到底要不要娶我?」她再度开口逼问。
「你疯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惊慌压抑且万分虚弱的声音。
「没有。」她双眸一暗,却没退缩。
「我不能和你结婚。」他倾身紧紧抓着吧台边缘,额冒青筋,害怕自己伸手将她拉过吧台,抱紧在怀里。
「为什么?你结过婚了吗?你有老婆了吗?」
「没有。」他咬牙怒瞪着她。
「那是为什么?因为你不爱我吗?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反正现在很多夫妻都没有爱,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爱另一个。」
他下颚紧绷,被她逼得快疯掉了。
「我不能和你结婚,你不懂,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不同世界?」她眼中浮现困惑,跟着错愕的回头看着始终在旁看好戏的那个俊美男人,脸色一白。
他的确是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后,态度才为之改变的。
难道、难道──
桃花面无血色的转回头,瞪着他问:「你是GAY吗?」
噗──
一旁男人喷出整口啤酒,猛地呛咳起来。
「当然不是!」海洋粗声低吼。
GAY?亏她想得出来!
他都不知道和她上过几次床了,这女人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不是?」桃花眨眨眼。
「不是!」
瞧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看来应该不是。
她松了口气,旋即再度皱眉开口,「如果你不是活在同性世界,我们的世界有哪里不同?」
海洋呼吸一滞,怒瞪着她,「你就不能放弃吗?」
「不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横眉催促着,「你说啊,我和你的世界,究竟有哪里不同?」
他没有办法回答,没有办法告诉她──
双瞳一暗,他捏碎了吧台边缘,沉声一字一句的瞪着她说:「我、不、可、能、娶、妳、的。」
他是如此愤怒,像被逼到了墙角的狮子,但他的愤怒却也证实了她的直觉。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正面回答过她。
桃花看着他愤怒的双瞳、抽搐的眼角、贲起的肌肉,剎那间,她清楚知道他对她的确是有感情的。
「你说谎。」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冷静异常的说。
他整个人浑身一僵。
「你说谎!」桃花瞪着他,莫名开始生起气来,她松开他的衣领,改攀着他的脖子,用力强吻他一下,才甘心的退后一步,气焰高张的破口大骂。
「屠海洋,我爱你!但是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一头冥顽不灵的大笨牛!」她话一骂完,立刻脚跟一旋,如疾风一般,大踏步的转身离去。
随着她甩门的声音之后,啤酒屋里陷入一片沉寂。
午后的阳光正暖,吊扇如常的发出规律声响。
莫森拿着啤酒杯,慢慢从旁走了过来。
「一个字都别说。」
眼见对方眼神凶恶,莫森嘴角轻扬,只是将酒杯放到遭到毁损的吧台上。
海洋瞪着前方男人,他是什么都没说,但嘴角显而易见的微笑,却让人忍不住想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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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海洋》
第九章
午夜时分,夜阑人静。
为了怕连累小岚和男孩们,他早在莫森到的那天,就将孩子们送走了。
没了多嘴的小岚和那些男孩,屋子里更加寂静,只有秒针行走的声音滴答作响着。
秋夜里,寒意渐浓。
莫森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湿发上盖着一条毛巾,身上只套了一条长裤。
「情况怎样了?」
「没动静。」海洋瞄了他一眼,视线又拉回前方。
萤幕上,分隔的四个画面都没任何异样,他在餐厅四周都装了监视器和感应器,虽然他不认为这能逮得到卡洛斯,但有总比没有好。
见海洋双手不断敲打着键盘,莫森好奇的靠过来,瞄了电脑萤幕上的对话一眼,不禁皱起眉头。
「G是谁?」
「上次那位情报骇客。」
「小白脸的哥哥?」
「嗯。」
难怪这家伙会知道麦德罗,他才要转身走开,却在看到对方打出的下一段话时楞住。
「麦德罗可能没死是什么意思?」
海洋深吸口气,摸着下巴道:「我和耿野在这里的事,应该只有你和他们两个知道,所以我要他查查是怎么回事。他说不只他们,麦德罗也知道,所以他的资料库一定也有。」
「但是麦德罗的电脑资料不是已经被耿野的老婆给毁了吗?」莫森抱胸拧眉,万分狐疑。
「嗯。」海洋边打字回对方话,边开口和莫森解释,「所以只剩下三种可能,一是麦德罗有备份资料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二是麦德罗可能没死,三是麦德罗不只没死,也同时拥有备份资料。不是他,就是有他备份资料的残党,把我们的资料卖给卡洛斯。」
「我以为麦德罗已经在那场爆炸中挂掉了。」
「但现场在清理过后,没人找到他的尸体。」
莫森一挑眉,低头看着坐在电脑前的海洋,「你开玩笑?」
「没有。」海洋继续敲打键盘,面无表情的说:「对方说现场有具烧得焦黑无法辨认的尸体没错,我们本来都以为是他,所以没想过要再做查证。」
「那也不代表那具尸体不是他的。」
「不过也不能保证就是他的。」海洋就事论事的抬起头,提醒他,「十年前我们也都以为卡洛斯早就死了。」
「Shit?」的确,假死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莫森脸色一沉,忍不住咒骂一声,才问:「耿野知道吗?」
「他们在飞机上,大概明天才会到。」
莫森皱眉,才要开口,隔壁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巨响!
轰──
巨大的爆炸能量震破了所有的窗玻璃,玻璃碎片像无数锋利小刀瞬间四射,两人在第一时间反射性找物体掩护,身上却仍被玻璃划伤好几处。
莫森反手掏出腰后的手枪,抬起头来,只见破碎的窗户外面全是橘红火光。
该死,隔壁不是那女人的店?
莫森爬起身来,身旁的海洋却比他动作还快,只见那身形巨大的家伙两个大步就飞奔到窗前,从破掉的窗户一跃而出,让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莫森冲到窗边,只见隔壁整栋木屋都在燃烧,橘红色的火舌迅速吞蚀着干燥的木头,灼人的热气直逼而来,之中还夹杂着刺鼻的汽油味。
屋子后方又传来一声较小的爆炸声,早已翻过高墙的海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飞跳冲入对面二楼窗户中。
这场火十之八九是卡洛斯纵的火,莫森脸色难看的也跟着跳出窗口,拿着枪翻到隔壁院子里,替海洋掩护。
前面没人,后面也没有。
火烧得更炽、更旺,向上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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