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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瑾(海龙战家之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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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咳了两声,碗里的水因而溅出了些在他的大胡子上,水若移开碗。忙拿布巾帮他擦干。

望着她温柔的动作,战不群潜藏心底的柔情再度涌现,而且这次几乎是波祷汹涌,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他发现自己这次真的完了,他不再只是规划她而已,他对她的表情几乎看不厌倦,好像只要一看见她,他的心情就会舒服许多。经过这几天,他才察觉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让人看了很舒服,而是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很舒服柔和,就像雨后湖上清新的微风,教人总会不觉露出微笑。

“还要不要喝些——”水若拿起碗问他,一抬首却看见他那凝望着自己的温柔双眸,心跳漏了一拍,语音不由得逸去,又红了脸。

他为什么老是这样看她?

水若被他看得又低下头来,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碗。

“我……昏迷了多久?”知道自己的眼光大过火了,不想让她过度不安,他问了个较不敏感的问题。

“三天。”她照实回答,又偷偷眠了他一眼,忍不住想着,可能是他脸上有一半是胡子的关系,她之前一直以为他已经四十几岁了,但这几天下来,她才发觉他本人比看起来要年轻许多,只不知他究竟多大年岁?

战不群没发现她的偷瞄,只暗自庆幸他那天带回了足够干粮,再撑个几天应是没多大问题。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看我?”

话一出口,水若才发现自己问了什么。她羞红了脸,尴尬的僵站着,没有转身跑到屋外是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从他醒来后,无论她去舀水喝,或是拿着火盆到门外将里头的残灰倒掉,抑或是默默吃着干粮,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她,害她不自在到了极点,举手投足都不觉僵硬起来,就算她转过身去,都能感觉得到他虎视眈眈的凝视。

被豺狼盯住的兔子一定和她有相同的感受!

虽然他是一只正伤重躺在床上无法移动的狼……她看着他那几乎占满整张木床的巨大身躯,或者她应该称他是熊比较适合。

她的熊虽然伤重,但还是十分庞大强壮,就算坐躺在床上不动,依然威胁感十足。若非她清楚他的伤势,定会以为他随时都能扑过来将她一口吃掉。

“老是怎样看?”他扬起浓眉,好笑的问,声音虽仍粗哑,但说话已不成问题。

“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她越说脸越红,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破屋子里你最好看,我不看你要看哪里?”他脸不红气不喘的逗她,眼也不眨一下。

水若闻言只觉双颊发烫,几乎要开始冒烟了,一颗心咚咚咚咚直跳,大声地像是在她耳边打鼓似的,害她羞得连手脚都开始发红。她头一低,娇羞无措的跑了出去。

战不群漾开了笑,可才笑了两声,便乐极生悲地扯动肩伤,痛出一身冷汗、连连呻吟——反正这次没人看到,他要怎么当狗熊都可以!

妈的,真希望这伤快点好。清醒后才在这床上待半天,他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眼角瞄到桌子底下那坛烈酒,他差点流出口水。

唉唉,这是什么世界啊?明明有醇酒、有美人,还有好山好水,他却伤重不能动弹,只能望梅止渴!

翻了个白眼,他不由得叹道:“老天爷,你对我真是太不公平啦!”

两天后,战不群却收回了之前自己曾说过的话。

他两眼发直地瞪着眼前的景象,猛咽着口水,忍不住低喃:“这也未免太矫枉过正了……”

方才睡到半夜,因为胸口突感压力,他转醒过来,就发现水若趴睡在他身上,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搁在他胸膛上,螓首也枕在同一个位置,吐气如兰,微弱的鼻息喷进他不知何时大大敞开的衣衫里,拂过他的胸腹,登时撩起他熊熊欲火。

最要命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裳因为他不守规矩的大手,已被扯松了大半,露出一边雪白香肩,还有大半水滑凝脂般的柔肤,已呼之欲出、几乎是直接压在他胸上的柔软双峰。她只要一呼吸,那雪白柔软的双乳便会隔着薄薄的衣料微微压迫着他的胸膛,而且她的衣服还一副要掉不掉的模样。

他低低呻吟一声,呼吸不觉急促起来,两手向旁摊开,不敢碰她,也不敢再看她,只能望着灰暗的屋顶,暗暗又叫了声老天。

连着两天,他都暖玉温香饱满怀——没办法,虽然两人中间本来有隔木枕,但题在同一张床上,加上夜凉露重,熟睡后自会寻找较温暖的地方。昨天他先醒来时,两人就已经缠在一起了,但那时已快天亮,再加上他全身筋骨肌肉仍然疼痛不已、还不会反应这么热烈,未免她尴尬,他趁她未醒时,便将她移回床的另一头,但今早他已能运功调息,筋骨肌肉也不再那么疼痛,而现在——

突然,她叹了口气,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后继续睡觉。战不群整个人一僵,不用看都知道她那薄薄的衣料已经擅离职守,离开了岗位;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躯,不是圣人,当然立即起了反应。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他就应该立刻将她的衣服拉好,并将她移——

水若的玉腿在这时横过了他的腰,他立时气血翻腾,什么英雄大侠、正人君子全都被他丢到十万八千里远去。如果今天躺在他身上的不是她,他也许还把持得住,可偏偏就是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心动过的姑娘。

死就死吧,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大侠!

战不群一咬牙,早已汗湿的大手终于忍不住抚上了她的玉背,另一手则揽住她的细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水若低喃了一声,没醒过来。

望着她纯洁甜美的容颜,他不由得心一紧——

不行不行不行!

他不能这样对她!他再怎么想要她,至少也得等下山向她爹提亲之后再说!

战不群额际冒汗,好不容易理智战胜兽欲,忙以一手撑起身子,另一手将她敞开的衣服拉好。就在一切正要搞定时,那撑起身子的大手也不知怎地,滑

“砰!”

他上半身整个压回她身上,木床发出抗议的声音,幸好没垮。

水若在睡梦中被他压得差点没了气,猛然惊醒过来,连连咳了几声才回过气。等她看清是什么东西压到她的时候,她险险惊呼出声,幸好在最后一刻捂住了嘴。

见他双眼紧闭、呼吸沉稳、动也不动的,她以为他是睡到一半翻身,所以才压到了她。她连忙想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从他身下抽身,可他实在太重了,她根本动弹不得;而怕会把他吵醒,她又不敢用力推他。就在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又翻了回去!

岂料她的长发不知何时和他颈上戴着的红绳玉佩缠在一起,他无须警地翻回去,差点扯掉她大把秀发。幸好她反应快、跟着翻了过去,屏息趴在他身上,半天不敢动一下。

待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她才小心翼翼的赶紧伸手去得开缠在一起的秀发与红绳,但她忙了老半天就是解不开。幸好他睡得和死猪一样,她也就越来越大胆,老神在在、专心的拆解纠缠的发丝。

战不群这厢却是暗暗叫苦,她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他身上,那柔软的双峰就随着她两手的移动,三不五时、若有似无的在他胸膛上拂过来、撩过去,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本想试着侧身,让她方便解开纠结的发绳,谁知他向左侧翻,另一边是墙,她跨不过去,只得跪坐在他背后,弯腰俯身解绳,结果她的胸仍然骚扰摩擦着他的右臂,加上两人的身子遮住了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她看不清楚,更加解不开。过了一阵子,他终于憋不下去,假意又向右翻身,结果动作太大,差点将她给挤下床去,吓得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水若娇呼一声,在最后一刹那抓住了他伸出的手臂才没掉下床去。可她这厢才在这儿抚心庆幸,战不群那厢眼角却痛出了一滴珍贵的男儿泪,因为他伸出去救人的,正是那被砍伤肩头的左手!

被她这样一扯,明明痛得快死掉了,他还得闭眼装睡。

天啊,拜托谁快来救救他吧?

山青、水秀,鸟声啁瞅,又是一天的来到。

战不群两眼满布血丝,一大早便在木屋前的空地试着活动筋骨。刚开始出拳抬腿还会痛,但打了几套拳,活络了血脉筋骨后,便越打越上手。

直至今天凌晨,她才将所有的结解开,他被撩拨得血气旺盛,又无处抒发,差点喷鼻血而亡。

糟糕,一想到昨夜景况,他不觉又热血沸腾……他赶紧又将家传的七十二路海龙拳法重新再打一遍,舒缓火气。

他在这边打拳打得虎虎生风,水若却不知何时来到门边,站在那儿看他打拳。她起初只是好奇,但看到后来却越觉惊异。

虽然她不懂武功,但她爹是大侠,又收了数位徒儿,从小到大多少曾看过人们使刀弄剑、耍棍舞拳,所以知道学武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因练气高低而有不同的差别;而她此刻至少离他两、三丈,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拳风!

之前,她只有在爹爹身上才见过!

这下她才知道,原来他武功不差;前些天老看他被爹的徒儿们追着跑,她还以为他功夫平平呢。

他的拳风打在附近树干上,震掉了不少落叶,大大小小的叶儿在他拳风中翻飞,煞是好看,就好像小舟在狂风暴雨中航行一般,被风地操纵着左右来去、上下一高低。

有些叶儿较大片,受到风力的影响就大,有些叶儿较细长,迎风面少,受到的影响就较小。她看着看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蹩起了眉,瞧着那些翻飞的叶片,试着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细节,理清头绪。

一套海龙拳打完,战不群收拳平气。

“呀,我知道了!”她在他收拳时双眼一亮,惊呼出声。

战不群回过身,这才发现她,却见她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去,不久又跑了出来,一脸兴奋的问:“屋里没笔。你有没有笔?我得赶快把它画下来才行!”

“画什么东西?”他一脸茫然,搞不懂她在兴奋什么。

“帆篷啊!我知道该如何安置它们了!”她漾着笑,双瞳散发着晶灿的光芒。

“帆?”他一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帆!”水若兴高采烈的道:“我之前一直不知该如何设计帆篷才能更有效的利用它们,让船行更加快速。现今只要是大点儿的船舶,便多全为大张的方帆,为的是能兜住多一点儿的风,但相对的,因帆面大,操控极为不易,需要较多的人手,假若要转向或闪避来部,更是难上加难。但若能在船的前头再加上些三角帆,情况便会大大不同了!”

若不是战不群对船只本身也算得上是精通,乍听她冒出这一长串的话,定是无法立刻理解。但他当然是听懂了,非但听懂,而且还大大惊讶于她的说法。

三角帆?在一般造船师的观念中,三角帆和方帆是不能比的,不用说三角帆所能兜住的风就比方帆少,再者三角帆稳定性也不高,是以只要稍有点知识的造船师傅,从没人想过要使用三角帆、更别提要像她这般做出大胆的尝试了。但听她所言,他却知道她说的方法十分可行,很有可能可以改善大船的灵巧度。

“你想怎么做?”他一扬眉,极有兴趣的问。

“主帆还是用方帆,前桅上可以改成三角帆,就是……,你等等!”她光用说的很难解释,干脆拉着他蹲下来,捡了根小树枝当场在地上画给他看。

水若手持树枝,一手抓着衣袖,绘图的动作极为流畅,不一会儿便画出了一艘巨型船舶的简图,为怕他不懂,边画还边向他解说。

“就是像这样,在前桅上安置几张较能轻易操控的三角小帆,若是需要紧急转向,除了以主舵的关门捧来控制方向外,也能用前桅这些三角帆辅助,因三角帆上尖下宽,要转动它比方帆容易,不用人爬上去,只需在甲板上作业便成。”

她昂首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微笑解释道;“装了三角帆后,更能在风大时,将之往旁斜例,因它在船头形成斜尖状,风便会顺着帆形问旁滑开,而不会直接兜上后头的主帆,这不但能在突遇逆风时消灭风力,更能争取时间卸下后头的主帆。三角帆虽然兜住的风较少,但在操控上却比方帆轻便,如果能在一艘船上同时装上方帆及三角帆,绝对能增加船只的速度及灵巧度的!”

战不群看着她画出来的船图,再听了她的解释,不禁大感震撼。他望着她灿烂的笑颜,衷心赞道:“你真是天才!”

“呀?”水若墓然红了脸,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

战不群低头又看了眼那举世无双的船图,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笑着摇摇头,感叹地道:“这船若真的造成,怕是要从此改写咱们大唐的造船史了。”

他转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想到要利用三角帆的?”

被他这一问,水若脸色更加红艳,娇羞的道:“因为你……”

“我?!”战不群指着自己的鼻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答案。

水若站起身来,红着脸点头,“我看你打拳,震落树叶,叶儿有大有小,因此受到拳风的影响也不同,加上迎风面角度的不同,落下的速度也不相同,才想到帆篷和叶儿其实是差不多的,也许可以试着把这个原理用到船上……”

战不群闻言讶然失笑,看着一片落叶缓缓飘到水若发上,便起身抬手替她拿下,笑道:“这世上处处有落叶,但也只有你会从这之中领悟造船方法。咱们战家的确没找错人合作!现下不为别的,就为了这艘船,海龙战家绝对会替你保住水家船厂!”

水若先是讶异的望着他,随即领悟他刚刚给了她保证,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鼻一酸便红了眼眶。

这些天,她其实一直在担心,不知该如何处理船厂的事。船厂从没赔过钱,但这些年也没赚过什么大钱;虽然她现在终于知道问题出在有人搞鬼,若能顺利解决这事,船厂的营收必能大幅上扬,可问题是爹爹始终认为她耗在船厂的时间太多,早有将其结束的念头,加上这次出了事,爹爹必会更加坚持要将船厂关起!

她本来已经对船厂能继续下去完全不抱希望了,但如今有了战不群的支持,情况便不同了,爹爹一定会打消关厂的念头的。

“谢谢……”水若感激地看着他,两只小手捂住了逸出啜泣声的小嘴,可泪珠仍是不听指挥的串串滴落。

老天,好好的怎么哭了?

战不群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掉泪,“喂喂喂!你……别哭啊……”他有些慌乱的伸手抹去她颊上的泪,尴尬的道:“别哭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泪珠还是不断滴落,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战不群见不得她哭,又不知道别的安慰方法,最后还是只能用老方法,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中,让她哭个痛快。

怀中拥着泪美人,无奈地低叹一口气,战不群抬头仰望蓝天,只见凉风吹过,卷起缤纷落叶……

蓦然,他想起对于安慰人同样笨拙的老大赫连鹰。

沙漠、丝路、黑鹰山,忽然之间,他觉得那些他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已恍若隔世般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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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赤龙瑾第七章



第七章

“我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明早就下山。”

夜晚来临,战不群在火上烤着从溪边抓来的鱼,突然说。

“明早?”水若惊讶的抬起头。

“对。”他翻动着叉在树枝上的鱼,进道:“这两天那些人没再出现,可能是你爹已经回来了;他当然不会拿你的性命冒险,那真凶也该不敢再唆使人来、以免在水大侠前面露出马脚。所以咱们明天下山去探探情况。”

“喔。”她垂着眼睑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不解的抬首轻问:“如果爹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不是可以直接回去吗?”

“你是可以。”他露出白牙,“但我不行。”

“为什么?”她有些迷惑、“我们可以直接去和爹将前因后果说一遍呀。”

放情她是想替他作保?她实在也单纯得太可爱了点,若他真是坏人怎么办?

战不群眼中带着暖意,虽然觉得她过于单纯,但她良善的个性也同时让他有些感动。她是这么的信任他……突然之间,他很高兴自己昨晚没因一时冲动而破坏了她对他的信任。

柴火上的烤鱼滴下几滴鱼油,鱼油滴在火中滋滋作响,冒出了烟往旁飘散,顿时香味四溢。

他再转了下烤鱼,笑了笑解释道:“现下水家的人大概除了大小姐和许兄之外,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杀人凶手。你现不在水家,许兄大概也还在昏迷当中,生死未卜,水大侠在此情况下回来,必早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他老人家要是一见到我这恶徒,怕会先一刀砍了我,到时我就啥也别想说了。再者,那真凶仍潜伏在暗处,咱们得想办法将他揪出来才成。”

“什么办法?”她水汪汪的大眼反射着火光,一脸迷惘。

鱼儿越来越香,战不群见差不多了,便将其弄下树枝装到洗干净的大片芋叶上,一边笑着道:“我还没想到。”

“啊?”水若一愣。

“来,吃鱼。”他笑咪咪的连叶带鱼递给她。

水若傻傻的接过,忍不住担忧地看着他,“没想到?那……”

“你别想那么多。吃饭皇帝大,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露出一个笑容,水若只觉得好像看到一头大熊在笑;但她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却因为这笑容定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有些傻,竟然相信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外人,但她就是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话,相信他会解决一切。

她就是相信这个长得像头大黑熊的男人……

亮晃晃的刀在火光中闪耀!

“战爷?!你——”

乍见战不群掏出一把匕首便往自个儿脸上削去,水若吓了一跳。

“嘿,别怕。”他露齿一笑,摸摸脸上那张飞般的纠髯,无奈地耸耸肩,“虽然会不得,但我这张脸就是这把大胡子最好认,若不把它剃掉,怕是明儿个一下山,便会让人认了出来。”

“喔。”水若微微红了脸、方才她还以为他怎么突然自裁呢,原来人家不过是要刮胡子而已。

战不群三两下便削去了脸上大半的胡子,原本浓密的黑胡渐渐变短,现出长年隐藏其下原来的脸形。突然他一个不小心,在自个儿方正的下巴上划出了一道小小的血痕,他因疼痛不由得扯了一下嘴,却听见一声惊呼。

奇怪,他没发出声音啊!就算出了声,也不会是这种娇滴滴的声音吧?

他好奇的一抬眼,就见水苦脸色苍白的轻捂着嘴,瞧着他受伤的下巴。

怪了,见血的是他,怎么她一副疼痛的模样?

“你不要紧吧?”

“你不要紧吧?”

两人异口同声互问对方、闻言双双不由得一呆,随即讶然失笑。

“我没事。”战不群自嘲着,“大概是久未刮胡子,动作生疏不少。”

水若红了脸但仍是走了过来,蹲下身查看他渗血的下巴。幸好他知痛及时停手,所以那血痕只不到半寸长而已,连伤都称不上。

“还好,没啥大碍。”她稍稍松了口气,但却不放心他粗手粗脚的继续刮胡子,便鼓起勇气,小脸微红地伸手向他、“我帮你吧?”

战不群看看她,再看看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将匕首交到了她的手上。

水若在他身分半跪下来,借着火光,温柔仔细地将他脸上剩余的胡子刮去。匕首颇为锋利,她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握着匕首,小心翼翼地让刀锋顺着他刚硬的面容线条而下,一刀一刀地顺着他的脸滑过,刮去生硬扎人的胡子,将他原本的大胡子清了个干干净净。

战不群不知自己何时屏住了气息,只凝望着她在火光映照下专注细腻的面容,心中暖暖的,像是有胜徐缓的暖流,透过她轻轻搁在他脸上的温润小手流人心中。

冰凉匕首在他粗犷的脸上挥来拂去,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只感觉像是清凉的水流拂面而过。

如果每次刮胡子都这么舒服,教他一天刮上个三、四次,他也甘愿!

老实说,他一辈子没让人拿把刀站得离他这么近过,更别提心甘情愿的昂首拿自个儿的脖子去就刀了。

不过当她轻抬起他的下巴时,他可是极端配合,让她方便把刀贴上他的颈项,而他相信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绝对像是一只高高兴兴昂首让人将手伸到它下巴搔痒的大笨狗,她要是真抚几下他的喉咙,他说不定还会忍不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他着狗熊也差不多吧!

“好了。”水若轻柔的嗓音响起。

他低首看她,一语未发。

水若这时才真正看清了他本来面目,一时之间,却有些呆愣。

刮去胡须的他,面目感觉干净许多,教她讶异的是,他像是在瞬间年轻了十岁,而且英气凛凛。和之前的强盗头子脸相比,他现下看来只像个豪迈的英雄豪杰,一双眼瞳炯炯有神,颇有名流大侠的感觉。

她仍半跪着,小手仍覆在他脸上,心跳没来由的加快,耳根子也热烫起来。

“好了?”他在她想将手缩回时,突然抬手将她的小手压回他的脸上。

“呀!”水若俏脸一红,轻呼一声。

战不群竟牵握着她的小手摩拿着他刚刮完胡子的脸颊及下巴,嘴角牵出一朵浅笑。“都到干净了?”

“嗯。”她回望着他,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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