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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骆驼三部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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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圆圆和13组的三个军官一起也进了这个隔离的小网吧。这里能查外面的资料，还隔音，因此经常是大家争论问题的地方。
乌俊杰把屁股放到秦文强旁边的椅子上，笑道：“瞧你这个班上的，我要是老板非得扣你工资。”
“我可是在干正事，在工作。”秦文强眼睛盯着屏幕，头也不回一下。这几天他为这个方案一直没有定下来而有些烦躁。这里的几个人确实都很优秀，但是优秀的人都很有主见，每个人都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描绘蓝图。大家在争论时即便没有达到鸡飞狗跳的程度，唇枪舌剑却是免不了的。
“看电影也算工作？不过这个电影确实不错，拔都是我们蒙古英雄，够猛。我都看了三遍了。”
“我才看第二遍。你比我还看得多。既然你看的遍数多，想必你更了解蒙古骑兵的战术优点了。”
“那是自然啦。在欧洲大平原上打野战，集中使用骑兵是决定性的。蒙古骑兵的战术是把当时最好的机动能力配合适当的攻击能力，采用迂回和运动战术消灭敌人。相比欧洲的重骑兵单个战斗力虽然强，但是代价太高，数量很少，自然就不是对手了。”
“你认为蒙古骑兵获得战术优势的关键物质基础是什么？”
“当然是蒙古马，每个战士都有至少两匹马。”
“哦，看来那时候的蒙古骑士是不需要两个人共乘一马的，一个人负责控马，一个人负责射箭。”
“只要足够的训练，是可以熟练骑射的。更何况骑兵只使用那些他们认为必要的一两种主要武器，只按照对他们有利的战术进行作战，并不是什么任务都接的。”
“可是为什么蒙古骑士不穿重甲？”
“蒙古马没有欧洲马高大，驮不起太重的盔甲，但是吃苦耐劳，可以长距离机动，不象欧洲马那样娇贵。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巨大的数量，欧洲重骑兵的价格太贵，因此数量很少，一场战役中象条顿骑士团那样能集中超过一千的重骑兵已经是很难得了，而蒙古骑兵作战时都能集中起来数万，每人射一箭，淹也淹死那些欧洲骑士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轻骑兵太脆弱，比较容易伤亡。一只羽箭，甚至只是仍一块石头过去都可能击落一个骑士。”
“骑兵的威力需要大规模集中使用才能有效发挥的。不错，骑兵部队有脆弱的一面，容易招致伤亡，但是大规模的骑兵突击，特别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饶过敌人强大的正面，从薄弱的两翼和后面突击，就能让敌人的伤亡更加惨重。骑兵是让敌人的伤亡数倍于自身的损失，所以是勇士组成的队伍……”
高圆圆站在两人后面道：“好了，你们两个不用再唱双簧了。老实说你们二位的演技很差，我手里要是有臭蛋早就仍出去了。”她走到两人背后，伸手拍了秦文强的肩膀一下，接着道：“你确实很有一套，不过总让人感觉到似乎在表达思路上有一些顾忌。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我最欣赏的是开门见山的风格。”接着她又拍了乌俊杰一下：“本来我最欣赏你，爽快的蒙古好汉，可是最近你怎么也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
不理会两个人脸上定格的表情，高圆圆接着宣布：“我现在表明我个人对这个方案的态度：我支持秦文强和乌俊杰的核心方案，特别是尽量简化基本平台作为方案的主要原则。要不然我们还是等于又搞了一款传统的中型平台，而不是轻型平台。”
陈兰羽道：“我觉得这几天我们见到了各种改装方案，现在看来还是要坚持原则，不要求蒙古马反而弄出个四不象来。我个人补充一下：单座造成的操作困难可以通过数据链提供任务分配和协作能力再加上头盔瞄准射控一体化系统来解决一部分，观察和指挥能力则可以通过按照一定比例配备双座的‘飙风战士’来增强。毕竟未来的空中轻骑兵是要大量集中使用，成群活动的。因此我欣赏单座的方案，权衡下单座平台与双座平台在成本上要低得多，起码装甲的有效防护面积就少很多，容易造得更结实一些，而且如果战损在人员损失上也要小得多。”精打细算一向是陈兰羽的强项。
佟关山也表示支持：“改装的关键是要降低成本，适合大规模快速生产。我们可以把结构简化到保证主要功能就行。不管怎样空突部队还是属于陆军，对于陆军，要保证决战的胜利，数量是很关键的。几辆坦克只能用来吓吓人，几十辆能够在某个局部形成一些优势，几百辆能形成战役突破，几千辆在一起突击就能够拿下比法国还大的一个地方，这个道理已经被的德国人证明过了。”不愧是装甲兵出身，念念不忘集群突击战术。
“这么说我们大家的意见取得一致了？”乌俊杰为了说服大家，这几天改写方案时非常努力，手都要写断了，今天这么容易就通过了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高圆圆这时早就转身出门，扔下一句话：“大家立刻去工作，最新修改的版本我已经放到服务器上了，大家一起来尽快细化，争取在月底前上报。”
秦文强觉得有点怪，怎么昨天还说难以确定，今天早上就全体同意了？他拉住佟关山，“少校，怎么回事？”
佟关山这个人最没有城府，很老实地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打算同意的。组长的意思是要把各种不利条件先充分论证一下，所以我们一起唱了几天反调。我们充分讨论下很多细节都越来越清楚了，这个项目等于用反证法又前进了一步，我觉得这样效果还真不错，起码乌俊杰写方案的能力都增强了不少。”
秦文强和乌俊杰脸上升起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其实是对二人前次没有告诉大家而突然公开提议有看法啊，看来女人是不好得罪的，不管她外表上是多么的豪爽。
空中轻骑兵的战马的轮廓就这样渐渐清晰起来。相对来说，在一个已有的系统上进行功能上的削减确实比增加要来得容易。
大家反复研究“飙风战士”，也就是侦察型的武直十一在空战中获胜的战例，寻找造成其胜利的各个元素，把那些与空战无关的东西一一拿掉，然后再在结构上进行简化，推出了世界上最小的专用格斗武装直升机的设计方案。
这个设计方案上报后没有让大家等太长时间就被批准了。并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案，而是现实迫使中国军队选择了这个方案，这一点13组的几个主要人员心里是很清楚的。随着海峡局势的紧张，在不依赖大宗关键进口部件的情况下国内能够立刻大批量生产的直升机实际上只有直11这一款军民两用的轻型直升机。
很快在13组的车间里，“飙风战士”旁边多了一个伙伴。其实他们两个要算是双胞胎了，身体骨架大部分相同，超过80％的零件完全通用，只不过姐姐线条优美，弟弟瘦骨嶙峋。弟弟比较正式的称呼是“小型专用武装直升机”，按照汉语简化称呼的传统，被大家称为“小武直”。
小武直给人的感觉很难描述，如果让号称想象力丰富的秦文强来描述一下他的感觉，他可能会这样说：“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很激动……（还好不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请继续）……这简直不象是一个人在驾驶飞行器，而是拿过一个人类战士，然后在他身上装上装甲和防弹玻璃，背上安一个发动机和螺旋桨，身体两侧挂上武器—；—；如果让某个受日本动画片毒害很深的小朋友看到了，也许会喊一声—；—；‘超级解放军战士叔叔—；—；变身…’”
不过小武直诞生的时候秦文强已经不在麻雀窝了。就在方案确定后没过几天，秦文强见到了１组的组长，也是野骆驼工程队的总负责人赵尔东。
那一天是很普通的一天，秦文强跟平常一样来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班，由于他并不擅长具体的技术改装工作，方案确定后大家虽然忙得厉害，他本人却立刻显得清闲起来。
这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赵尔东。赵尔东已经两鬓斑白，但是目光矍铄，精神充足。
两个人很自然就互相认识，并且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聊了起来。
两人先聊了聊目前项目的进展情况，赵尔东坦率地承认目前的进展实际上超过了他的期望，他和总公司的各位领导都很高兴。突然，他提了一个问题：“如果一匹马很强壮，另一匹马显然体质很差，你说二马赛跑，谁能赢？”
“如果比赛规则公平，当然是强壮的马能赢。”秦文强的答案逻辑思维还很严密，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些他坎坷经历的感慨。
“那好，再加上绝对公正的比赛规则，如果两匹参赛的马身体条件完全一样，那么谁能赢？”
“我看是意志品质更强一些的那个获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赵尔东点头，缓缓地道：“看来老张的眼力是不错啊。不过我们这里千里马是赛出来的，不是简单地相出来的。因此我们在几十个类似微力量那样的公司里为挑选需要的各种人才而建立了‘赛马’环境，以比较小的代价挑选一批整体素质比较高的人才，当需要的时候就能够迅速找到需要的关键人才来委以重任。”
“这么说我就是那个叫ＭＰＭＥ的马厩里的一匹马咯。”
两人相视大笑，目光中都流露出知己相得的味道。
“这里的项目再往下就快要进入大批量生产环节了，老张他们应该可以发挥更大作用了。”秦文强这段时间也就回去了两次，跟老张见过一回。
“是的，他那里整个团队都要加入进来了。不过他个人暂时不能到我们这里来工作。”
“为什么？按理他也是这里的创始人之一，也是领导啊！”
“因为他的儿子目前在德国留学。我们得到内部消息，很快就要出台相关的政策，配偶或子女在国外定居或者留学的人暂时不能担任重要政治、军事、科技、经济部门的领导，民营的涉及国家机密的部门领导也不行。老张现在不参加就是为了避免麻烦。不过老张仍然是微力量公司的人，现在可以继续参与公司的民用产品项目。”
“这么说很可能要准备打仗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说。”
两人人沉默了一会儿。
秦文强道：“看来现在时间确实很紧，我现在在这里的工作价值已经不大。我觉得另外有一个项目现在应该提前上，我想去负责这个项目。我的计划书已经发给你了，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来这里就是专门来通知你，总部决定由你负责这个新的项目，将成立独立的项目小组专门负责这个新项目，你现在起就是15组的组长了，当然１组仍然还有你的位置。15组需要的人力物力将由有关部门专门予以保障和支持。”
“如果只有我们火凤凰集团的有关部门的保障和支持，恐怕还是不够的。”
“我在报告里看到了你的要求，你放心，集团外的支持我们也有把握争取到。”
第十章 第15项目组
湖北某地的一个机场，一架属于空降部队的运12小型通用飞机降落了。飞机停稳后秦文强跳了下来。他站在跑道上，心里暗自庆幸没有丢人。乘坐这种简陋的训练伞兵的小飞机真是一件不令人愉快的事情，这种军队使用的“杨春版”飞机，基本上没有什么内部装饰，两排简陋的帆布坐椅固定在机身上，机舱里由于没有隔音措施，噪音很大。好在这几个月乌俊杰一直竭力要把他训练成为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虽然没有成功，但是秦文强因此身体可是好得太多了，连未婚妻楚萱都对他更加迷恋，说他多了些男子汉的气概。
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从外表看，伞兵用的吉普车就是比自己的民用车更酷—；—；更宽扁的车头，更强悍的轮胎，直角的线条透出强悍的气息。车停在飞机旁，穿着迷彩伞兵夹克的周正从车上下来—；—；这车和这身行头可都是军事迷们的最爱啊，爱好吉普车的秦文强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搞一辆来玩玩。周正大步走过来，边走边大声招呼着秦文强，语气里透着兴奋：“秦老弟，不，秦组长！”他走到秦文强面前，先立正敬了个礼，然后握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秦文强摇了两下。
秦文强这才缓过神来，道：“周师长不要客气，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一向随和的周正听到这话，少见地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道：“不能这么讲，按照命令，我现在是你的部下了，我是来领受任务的，而且我很愿意来完成这个任务。”
秦文强受到了感染，当然他也理解周正急切的心情。周正的部队可是先锋性质的部队，他本人虽然脾气好—；—；当然这是秦文强这个技术人员的看法，不过在军事技术的革新中周正可一直是有名的急先锋。秦文强当下也认真起来：“既然如此，我们就抓紧时间投入工作吧。”当下就有一起来的军人拿起秦文强简单的行李，大家上了车。
两个刚下飞机的飞行员见到师长亲自来接的人竟然是“领导”，在那里猜测不已，其中一个飞行员道：“我的乖乖，这个年轻人恐怕是部队上最年轻的将军了。”
“可不是嘛，难道他还没有出娘胎就已经是伞兵了？”
……
空降兵某师驻地司令部。秦文强在这里见到了很多老熟人，有参谋长锺成，还有先期到达的ＭＰＭＥ公司的魏风林和李小岩两个人，周正还向他介绍了师里的政委以及各位团长。
秦文强本来反对军人直接参与科研工作的。这是因为他在与一些穿军装的科研机构合作的时候又很多不愉快的经历。就连中国科学院的研究机构早就实行聘用制，不出成果的就要下岗，而这些吃军粮的科研机构大概算是中国最后的铁饭碗了——不管每周要组织多少次的政治学习，不管人的道德被教育得多高尚，这样的机构里混饭吃的人总是有一些的，而且由于这些人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策略，做事情少而犯错误的机会也少，因此反而地位稳固。秦文强运气不好，在搞合作的时候碰上那么几个，因此他对此有成见，不愿意和军人合作搞研究工作。但是，在13组工作这一段时间，他看到了新的合作方式，就是武器的使用者直接与开发者在一起工作，让那些脱离实际的中间层让开，这种合作方式带来了巨大的好处。据说这也是以色列经常采用的武器开发方式，以色列很多名扬天下的优秀武器，比如乌兹冲锋枪、幼狮战斗机、梅卡瓦主战坦克都是这样开发出来的。
秦文强是一个善于活学活用的人。这个15组的领导班子，组建的时候就吸收了他在13组学到的经验，并进一步发扬光大。进入15组的人都知道有一个“15组工作组织原则”，就是科技和军事人才一体化，这个一体化体现在下面两个方面：首先，现代战争不仅要拼军队，当然还要拼科技。拼科技就是要拼掌握科学技术的人，这也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人的因素。因此我们不仅要考虑军队的士气和战斗作风，也要考虑科研和生产人员的士气和管理水平。其次，现代战争与科技之间互相的融合和依赖使一线的作战人员和二线的科研人员之间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了。有很多一线军人掌握了大量先进的科学技术知识，他们当然可以成为武器系统开发队伍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同样很多军队的武器系统的人员培训甚至战斗勤务都需要科研单位和厂家的技术人员提供直接的支持，这些人实际上也经常要在前线工作。
他对高圆圆采取的所有人员都尽量要上飙风战士进行体验的设计方法深以为然。在一次会议上高圆圆曾经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二战时在太平洋战场上有一段时间美军地勤的效率低下，责任意识也差，造成很多战斗机机械故障高，带来无谓的损失，指挥为了提高大家的责任心，特意命令所有的地勤在修好飞机后都要陪飞行员上天转一回，即使是单座战斗机，也要让地勤坐在椅子上，然后由飞行员坐在地勤人员大腿上开飞机！这个措施一颁布，战斗机的机械故障率很快就下降了。虽然我们的武器设计人员应该都是很负责任的，但是有必要从使用者的角度好好体验，这对于武器的设计是有很大好处的。
现在在周正的司令部成了15组的临时办公地点。周正替大家简单介绍了以后，秦文强迅速进入正题。
“我先介绍一下15组目前承担的课题的第一阶段的目标。这个目标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让上千甚至几千的小武直组成的低空突击部队能够形成战斗力。显然，光有武器是不行的，还要有操纵和维护武器的合格的战士、与这种武器技术特点相匹配的各种战术，以及能够胜任这些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方式的指挥员。”
“我们的这种武器马上就要投入大批量生产了，用不了几个月，成百上千架的小武直就有可能堆满机场。我到这里来就是要和大家一起寻找能让这些武器发挥作用的方法，这个方法要用最快的速度、最低的代价达到。”
“请负责机要的同志把项目资料拆封。”一个军官请秦文强和周正在一个本子上签字以后，打开一个密封的资料袋，把资料取出来。
“这里是项目第一阶段目标的详细要求，第一阶段的关键就是要建立一个大型的训练基地，一方面要探索新形式的低空突击部队的技战术方法，另外还要能够为大批培训人员做准备。至于实现的方法我只有一个粗略的参考方案，我们大家来一起研究一下，看看具体都采用什么办法来实现。”
随着大家对任务的理解的加深，会议室里的温度逐渐上升……
若干天以后。
在温带马尾松和灌木覆盖的群山之间，坐落的大批厂房，这里是一个荒废多年的“三线企业”的老基地。所谓“三线”是指上世纪六七年代为了战备，把军工企业从城市大量迁移出去，按照“山、散、洞”的原则安排。他们的历史功绩我们无法在这里下一个定论，不过这些资源的剩余价值还是可以利用的。
在湖北有“三线企业”的地方很多，这些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立的大批生产企业在山沟里默默地从事了二十几年的生产。当大批工厂的创立者都已步入中老年的时候，二十九十年代时企业从山沟里搬到了城里—；—；当然大部分企业已经无法适应山沟外面的变幻的市场而由此走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结，除了黯然退休的老人，所有的中年和青年员工—；—；青年人大部分是老员工的子弟都成了下岗人员。
秦文强站在山坡上，看着绵延在山谷里的道路和厂房，厂房的砖墙上刷的标语口号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在劈山修建的道路旁，还可以看到用水泥浇筑在紧贴山坡的护路墙上的巨大的“为实现四化努力奋斗”这样的大标语。这里的每个山沟对他都有非常亲切的感觉，因为他童年和少年时代生活的地方与这里非常象：曾经有一个小小的社会在这里存在着，除了在工厂上班，一家人还可以得到个从幼儿园、小学、中学、技术学校、老年活动中心、医院、商店、食堂、澡堂、理发店、裁缝店、电影院、无线和有线电视台、备用发电站，甚至还有糕点厂、汽水厂、豆腐房、花房、养猪场、养鸡场、木工房、泵站等等各种五花八门的附属设施提供的各种服务，而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工厂的。那是军工的一个曾经的辉煌时代。
虽然说世间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生命历程，企业也不例外，但是每当想起当年自己父母为之骄傲的企业，也曾经是自己以为坚固无比的家—；—；如今也和这里一样成为一片山沟里的废墟，秦文强的心里总是涌起很多的遗憾。象他这样的成长经历的年轻人早已经把三线企业当做了自己的家乡，想到家乡不再，从此永成漂泊的游子，任谁都不能不黯然神伤。
如今，这一片荒芜已久的地方重新被启用，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毕竟这里算重新有了生气，有了第二次生命，那么就算这个生命是短暂的也让秦文强感到些许安慰。在野骆驼工程队，和秦文强类似出身的人还有很多，也许那些黯然离去的老军工们也能感到欣慰吧—；—；血管里流动着他们传下来的理想主义的基因的年轻一代又踏上振兴军事科技之路。
军人和工程人员在一起忙碌着，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浅兰色工作服，外表上分辨不出来谁是军人，谁是公司的工作人员。杂草和动物粪便被清理，建筑内外得到了检查和修缮，破烂的窗子干脆被隔音隔热的板材封死，大门又重新安装起来。虽然这里没有再竖起新的标语口号，但是干净的平整好的道路，以及修补好的厂房又恢复了生气。如果建筑物会有生命和感觉，它一定也为自己这次容纳的新内容而感到惊异。
重新启动这个地方一方面是为了保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省资金，而且重要的是这里离空降师的驻地并不远。作为原来的工厂，电力和通讯等基础设施虽然已经老化，但修复还是很容易的。虽然拨给15组的第一笔资金就由三亿元之多，新组建的15组的领导班子还是认为钱应该省着花。但即使这样，15组还是轻松刷新了野骆驼工程队成立以来的花钱速度记录。
“还是有钱好办事啊，这么快就弄起来了…这里的空气真好，小时候就爱闻这山上松树的清香，真想大喊一声我XXX又回来啦…”没有让秦文强感慨太长时间，带有保密芯片的专用无线通话器响了起来：“组长，请到管理中心来。”
秦文强沿着一条小道下了山坡，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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