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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战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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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是标准的假私济公,我把它变成名为探亲实为采访。编辑部要我的独家新闻。……”
我们谈了一会儿国内和家乡的情况,便切入了正题,而且我此时的思路忽然清晰起来,就像一个作家抓住了主题思想,他可以调动一切素材来为这个主题服务了。我的主题是放弃越南,不要和东方人打仗!让美国再回到孤立主义去:
首先我向康妮说了我的“菜园理论”,论证美国的消耗大于越共消耗百倍千倍乃至万倍,越战这个无底洞可以把美国拖死,拖到越南的烈火越烧越旺,拖到美国自身动乱迭起。……
康妮吃惊地瞪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了。她本以为我要向她奏一曲丛林战争的英雄乐章,打开一道通往胜利之门。她首先反驳我的“菜园理论”荒唐,最高的价值不过是一个蹩脚的比喻。
我承认它失之偏颇,道理却是明白的,我说:
“我可能受了这个巴恩斯的影响,”我拍拍枕边的《时代》周刊,“我再给你举个更为偏颇的例子:我到过驼峰山口的一处林间空地,那是从关岛起飞的战略轰炸机用上千吨炸弹铺成的地毯,这张地毯有两个足球场大,我不知道炸死了几名越共,对于长山山脉浩瀚如海的丛林来说,是在牛身上拔掉了几根汗毛,而且这几根汗毛很快又长出新毛。……
“一名越南的14岁的小狗崽子,拉响一颗引发地雷,炸死我们五名士兵,……这个账你会算吗?”
“新的菜园理论?”
“是菜园理论的参照系——旁证!”
“证明什么?”
“咱们两个都不是经济学家,可是,我计算的是成本:还是用种青菜那种算法,我们炸死一个越共,得花10000美元,越共打死一个美军,1美元的工本也就够了!……至于准确的数字,自有智囊团去算,他们有的是电子计算机专家!
“不管你说的对不对,”康妮兴奋起来,“你的想象力还算不赖,而且还有点新意。
“康妮,既然承蒙夸奖,我想抽一支烟!”
“这么说抽烟是被医生禁止过的了?”
“有那么回事,可是现在已经好了,保证不会咳嗽!”
“我可以跟愤怒天使给你讨一杯咖啡!”康妮站起来走了出去。
此时,我的思想已经脱出了固有的思索方式设置的樊篱,克服了传统观念的重重障碍,似乎一念之间洞察了美国悲剧的全部实质。我觉得我已经抓住了悲剧之链的中心环节,脱颖而出的诸多思索,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融为一体了。
我接过康妮为我端来的咖啡,欢快地问道:
“愤怒的天使没有再愤怒吗?”
“她命令我代她作几天护理!”
我心想:这个露茜娜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这么说,她已经允许我们共进晚餐了?”
“我想可以!”康妮似乎为我的论据镇住了,不想调侃,“你还是快快种你的菜园吧!”
第十六章
(一)菜园理论(续)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二十五
我不想记述我和康妮晚餐前后的种种插曲,一心想使我的论据系统化,使它成为美国的一声警钟,而这声警钟是在克莱基地野战医院9号病房,由一位挂勋章的上尉敲响的!
晚餐之后,我又简述了“蜗牛行动”中的遭遇和我的种种思考。显然,这里面有康妮在编辑部里没有读到过的东西。
“照你这样说,我们美国反而是软蛋了,既打不过古巴,也打不过北韩,更打不过北越,你成了‘纸老虎’论的拥护者了!”
“咱们把答记者问改成请记者答怎么样?”
“我可以把无可奉告改成有问必答!”
“我丝毫没有贬低伟大美国的意思,就像我绝不会用那个种空心菜的老头来贬低我父亲在特拉华河畔的庄园。所以我向你提一个聪明无比而且无人提出过的问题:如果把越南共产党的所有军力拉到落基山脉的丛林里去打游击,他们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质量,我不是军事家,我想,大概能坚持半年!”
“不!一个月也坚持不了!”我坚持说,“根本就用不着向他们动枪刀,就像一棵无根草,不用手拔它也死!”
“算你对!”
“我再问你一个更有质量的问题:鲨鱼厉害还是草鱼厉害?”
“你最好去问三岁的小孩子!”
“有水的草鱼和无水的鲨鱼谁厉害?”
“哟,你倒由军事家变成哲学家了!”
“这叫强弱互换定律!”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定律!”
“你不妨把它称作安氏定律!”
“你的谦逊是伟大的!”
“记者用词不当,应该是伟大的谦虚!”
“你这个定律对强国很不利!”
“所以最弱的往往不怕最强的,东方有句谚语,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因为舍得一身剐的人所失甚少。……”
“这有点共产党人的味道,马克思好像说过,工人阶级在革命中失去的只是枷锁之类的话,原文我没有看过。……”
“我说一点更像共产党人的论点,不,我得策略一点,把我的论点当作皮球踢到你的场地上,让你去对付!……”
“你当我不能给你踢回去?不过,你还是先踢过来吧!”
“你说:越南北方能向南方渗透,我们堵也堵不住;为什么南越不能向北方渗透呢?……”
“你这临门一脚踢得挺大胆!”康妮那海蓝色的眸子闪闪发光,“有点共产党人的味道!”
“所以你听来有点刺耳,却又感到新鲜,”我的思路似乎越来越清晰了,好像我站在历史的山峰之上,俯瞰眼前发生的一切,审视美国步入泥潭的起因,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误区,“麦卡锡主义十年前已经不存在了。却没有人认真地研究过共产党人,既不知己,更不知彼,有些东西靠电子计算机是计算不出来的。……”
“你能不能少发感想,多谈实质性的东西?”康妮从笔记本上仰起脸来,露出某种沉重的神情,“你还是多谈冲锋枪少谈计算机吧!”
“我们也曾派过多批越南人组成的特工队到北越去从事刺杀、侦察、破坏等活动,早在1954年底或是1955年初,法军刚刚退出印度支那,我们就对北越进行过秘密的游击战争。那时,在西贡的兰斯代尔特别小组就着手组织针对北越的准军事行动。兰斯代尔的得力助手卢西恩·科宁带了一支武装特工队潜入北方,后来,用海运和空投的办法强化秘密战,在北越建立游击战基地,并派遣南越的便衣部队进入老挝袭击胡志明小道。基本上都没有成功!
“原因何在?”
“我现在向《箴言报》记者搬点外交辞令,我不想直接回答,你可以从中国的革命中找到原因,蒋委员长有800万美国装备的训练有素的军队,怎么会输给从山沟里出来的小米加步枪的农民武装?……”说到这里我忽然愤慨起来,“我这次率别动队进入丛林,面对的就是那些妇女、老头和小孩,可是,他们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到现在说起来也觉得窝囊!……这简直算不上战争。可他妈的比战争还要战争!因为敌我双方不成比例,甚至不成类比,你面对的不是军队,他们是老头、小孩妇女,可是,他们比军队还要军队,干军队干不了作不到的事。我们的特种战争是假,他们才是真正的特种战争。……”
“这是不是中国人常说的那种人民战争?”
“正是这样,在越南叫民众战争,谁有了民众,谁就能赢得战争,在六年前,卡尔逊上校跟我谈中国的晋察冀的时候,曾说到了这一点,可他体会不深,我也压根没有在意。有本小册子,上面有毛泽东的一段话,意思是打不破的铜墙铁壁就是民众。……当时,我对这句话一笑置之,当成是一种宣传。……”
“你说的不成类比是什么?”
“你说一辆重型坦克强大还是一只兔子强大?是一枚地对空导弹强大还是一只麻雀强大?”
“奇怪的逻辑!”
“兔子能追到坦克,坦克绝对追不到兔子,麻雀可以落在导弹架上拉屎,……”
“导弹却绝对打不到麻雀!”康妮忍不住放声大笑,“结婚以来,我还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丈夫还有点幽默。不过,这种荒诞不经的黑色幽默是不是会玷污新闻的严肃性?……”
“我可以向你提供最最严肃的思考,这一点,我是肯定写进给威斯特莫兰的报告里去的!……”
一道眩目的电光撕裂了夜空,接着就在房顶上爆响了一个炸雷,病室为之震撼,暴雨骤至,没有任何前奏,让人大惊失色。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在窗外炸裂着火球,像冲锋前的炮火准备,整个天地间一片轰响。我们无法继续交谈,康妮坐到我的床上,紧紧偎依着我。
整个世界就像反扣在一口黑锅里,我想起了林间空地之夜。惊天劈地的炸响之后,依旧是大雨倾盆,我想起了黑人罗伯特在唱他的克莱门泰因。这样的暴雨,会把他的尸骨从乱石堆里冲出来吗?……这样的天气,是游击队频繁活动的最佳时机。是什么力量促使他们这样自觉地投入战斗?也就是这样的雷雨之夜,游击队员潜入西贡安置炸弹,在布林克斯美军军官宿舍大楼炸死了40多名美国军人。
疯狂的轰炸,就像今夜的暴风雨,可是,却丝毫不能削弱越共的斗争意志。这是多么值得深思的问题啊!
护士露茜娜敲敲门,送给去开门的康妮一张纸条:
因夜雨,不便去职工宿舍,你可住9号病室,请保证伤员的健康,这
是值班医生的意思,有事可找值班室。
康妮向我诡秘地一笑:
“这保证伤员的健康是什么意思?”
“让你向我靠拢!”
“你说得还挺文雅,为了不使你胡思乱想,我得来点疲劳战术,继续谈你的菜园理论吧!”
这时雷雨已经过去,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指着7点10分,我竟然想不出从什么地方重新开头,我把球踢到记者的场地上:
“刚才的雷暴雨使我想到了我们轰炸北越的‘雷鸣行动’,当时估计,北越人会像‘有理智的人’那样,对它作出理智的反应。……”
“屈服!”
“所以我问记者,他们为什么不但不屈服,反而越来越顽固?”
“是顽强,我想你的答案已经有了。……”
“我是问你的答案。……”
“因为炸得还不够厉害!”
“皮球是拍得越重跳得越高!”
“因为还不够重,超过了它的承受力,不但蹦不起来,而且啪哒一声爆开!”
“我们能不能炸平长山山脉?越南3299600平方公里,咱们的B—52轰炸机多少年才能铺这样大的地毯?越南人口是3400万,他们能组建多少游击队?后边还站着个9亿人口的红色中国。现在越南北方有多少中国部队在那里?美国有多少兵源不远万里开过来?”
“你把我吓住了!”康妮笑笑,“你断了两根肋骨就变成悲观主义者了吗?”
“这不叫悲观,这叫清醒,退一万步说,我们帮西贡狗崽子们打下江山来,对美国有什么好处?我们用金元和鲜血铺一条花地毯,让西贡那些狗杂种们在上面吸毒、酗酒、玩女人,你为他们打下江山后,还得把他们当老爷来养着。……”
“是啊,有点不值得。……”
“我们用生命和金山银山换回一堆烂萝卜,你就是把它榨干了,也换不回几文钱,掠夺殖民地的行为已经过时了!掠夺的不如付出的多,不信你就去问问法国殖民军,他们在越南死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
“继续说下去,”康妮低头迅速地记录着,“我看该给你打60分了!”
“过奖,我还以为能给40分就不错。……你是个能把皮球拍破的人,可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轰炸不断升级,北越人却越来越硬气,原因在哪里?”
“怎么没有回答?我认为轰炸得不够狠!”
“你不觉得,外来的进攻能加强一个国家、民族或是集团的凝聚力吗?”
“有可能!”
“这是一,”我打了个呵欠,故意停下来。
“还有二?”
“我得吸支雪茄再回答。……”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二,……无非想骗雪茄抽,……”康妮把笔记本一合,“既然困了就早睡吧,留下个悬念明天好开头!”
“我愿意中你的激将法,把二说出来。”
“不要烟抽了?”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喝咖啡。不过,你执行愤怒天使的命令倒挺坚决。”
“我可不愿中你的激将法!”
康妮又去端来两杯咖啡,不过,我实在想抽烟。
“第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每一个升级步骤,北越人都能想出办法对付,因为中国几十年的革命经验,是个真正的战争艺术思想库,用不完的法宝,你搞‘战略村’,他能把它变成‘战斗村’,你不分日夜用飞机炸,他用四套防空设施对付你,你炸平了他的城市,他搬到山村里去。……在中国,不管是国民党还是日本人,都用过三光政策,我们也搞自由开火区,还是毫无办法,你杀死一个,带来五个仇敌。……越杀越多,越战越强,越打越精,甚至越炸越富!……”
“怎么可能越炸越富?你不是故弄玄虚吧?”
“司令部有个粗略的统计,对轰炸效果作过评估,从‘火箭行动’轰炸北越开始,到1966年7月,轰炸使北越损失8600万美元,可是在1965年一年里,他从中国和苏联得到的援助将近4亿元。……到目前为止,我们切断胡志明小道是唯一的办法。可是,这个小道越拓越宽,运输量成倍地增长。……”
“这的确是个举世不解的谜!”
“我就是特为解开这个谜带别动队去驼峰山口的。谜底已经找到了……”
“在哪里?”
“在你的笔记本上!”我连连打了几个呵欠,“你今天夜里好好想想吧,我明天再给你答题!”
(二)菜园理论(再续)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二十六
病室一夜,康妮睡得很死,她可能太累,竟然扬起(鼻句)(鼻句)的鼻息之声,为了不引起感情的激动,我们尽量保持距离。因为医生作过警告,如果动作猛烈或是大声咳嗽,胸部还有再次出血的可能,所以严禁我吸烟,其实,我吸烟从不咳嗽。
自从康妮出现,露茜娜不苟言笑,一本正经,除了医疗上的必须,从不多发一言,我想,她不是极端狡猾就是极端高尚,往日对伤员的近似调情的调侃,无非是为愉悦、抚慰受伤者的身心。
也许我早已睡得过多的缘故,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思绪纷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这个新晋升的上尉,在克莱基地医院的病床上,思索美国的出路,安排它的前程,也许我有当总统的品格,就像希特勒在狱中写《我的奋斗》。
这天上午,医生查房,要我换药。我不愿意康妮看到我的伤口,她主动提出到基地各部去访问,还想去看看我说的那家菜农。医院里不断有伤员出院,救护直升机也不断从丛林里运来伤员,我最关心的是麦克米伦,但他始终没有音讯。……
我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医生预言我两周后即可康复,正好,我在这个期间整理我的《战地手记》,给威斯特莫兰写一份关于丛林战争的报告。
在对越的特种战争中,最重要的手段是机载进攻,也就是用武装直升机运载战斗部队,以极快的速度投入战斗地区,投入敌人后方,投入敌方指挥中心,投入从陆地无法到达的地方,譬如投进敌方重兵防守森严的城堡或是据点之内,实施突然打击,就像从空而降的神兵天将,就像捕捉猎物的鹰隼,凌空而下,凌空而去。同时,在投下地面部队之后,还可以进行空中火力支援,可以扫射敌人的堑壕,步兵可以对着敌人胸口打,而直升机可以对着敌人头顶和屁股打。……简直是无所不能的致胜法宝,像中国神话里的孙悟空。
第二个法宝,就是派遣特种部队;第三个法宝就是化学战,用落叶剂剥去有利于北越渗透的屏障——丛林,就像日军在中国砍伐青纱帐、国民党为了搜索共产党游击队而焚山倒林;第四个法宝就是凝固汽油弹,它可以使轰炸目标变成一片火海;第五个法宝是“闭锁轰炸”,就是对怀疑驻有越共游击队的地区和村庄,不分男女老少一齐炸为焦土,后来就发展为“自由开火区”,这种变相的屠杀行为,已经接近于日本法西斯的三光政策,第六个法宝就是绥靖政策,建立“战略村”。
六种法宝同时并用,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一个小小的北越,竟然越战越强,成了《圣经》故事里的打不倒的大力士——参孙。
这时,我悟出了威斯特莫兰将军“搜剿战和消耗战”战略的谬误,到底谁消耗过谁?从逻辑上讲,财大气粗的亿万富豪总能耗得过端着破碗讨饭吃的穷光蛋。可是,我又回到了老幼三四种的小菜园。以一当万,看看谁能熬过谁?
这天下午三时,康妮才回到病室。我知道,她是要我在中午的懊热中多睡一会儿。我要她谈谈参观菜园后的感想,她脸上浮现出一种凄凉的神色,反问我:
“你猜,那个行将入土的老混蛋对我说了些什么?”
“他污辱了你?”
“不!他张着只有两个黑牙的大嘴对我笑着说:‘漂亮的小姐,我希望美军在这里再住50年!’他拍拍那个大约只有10岁的女孩说,‘她愿意继续给你们种空心菜!’你不觉得这个善意的回答挺可怕吗?”
“不错,我刚才还想,美国和越南到底谁能熬过谁!我问你,越南跟法国熬了多少年?”
“这要看从什么时候算了。”
“如果从19世纪60年代法军进占越南算起,说个整数恰好100年!你看,那个种菜的老混蛋给美国下的战表是50年。……”
“可是,现在的美国不是当年的法国。”康妮总是跟我唱反调。
“可是现在的北越也不是当年的北越!”我立即反击,“我想,将来美国的奠边府在哪里?!”
“你这位越战的悲观主义者,你认为美国的出路在哪里?”
“美国要走出误区!”
“误区在哪里?”
“第一,多米诺骨牌的理论是错误的,共产主义并非洪水猛兽,也非铁板一块,而且还在不断地演变着,首先是,苏联和南斯拉夫闹冲突;接着苏联又出兵匈牙利,再接着苏联、阿尔巴尼亚断交,现在,中国‘文化大革命’高喊打倒苏修和美帝!反帝必反修,……用不着美国打苏联。……”
“高论!”康妮两眼兴奋得闪闪发光,“仅凭这一条,你就可以竞选议员了!”
“我倒更想竞选总统!”
“好,继续谈你的施政纲领吧!不过,美国似乎也懂得了动武不如和平演变。……”
“我们可以从武器库里给旧武器找到新用途。……”
“不懂。”
“第二,应该推行金元外交,以金元代替枪炮,输出资本,控制他国的经济、政治命脉。……”
“这是1912年威廉·塔夫脱总统的法宝。可是后来怎么又不用了?”
“这一点让白宫会研究,第三,回到孤立主义去,站在高山观虎斗,这是从首届总统华盛顿开始采取的高明策略,它使美国占尽了风光。……直到愚蠢蛮干的日本法西斯袭击了珍珠港,罗斯福总统才改变了它。……”
“不懂!”
“地理条件对美国非常有利,进可攻,退可守,东西方的列强很难越过太平洋和大西洋。你研究过世界战史和美国战史吗?”
“我不是西点军校的高材生!”
“低材生也应该懂,在英国统治下,我们在北美进行独立战争,我们借助英法争霸的矛盾,在法国海军的支持下,用游击战打败了英国,取得了独立!……”
“你可以给三年级学生讲课了。”
“关键不是历史常识,而是常识中的精髓。……”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康妮欢快地笑笑,“希望你少谈历史多谈精髓!”
“没有骨头就敲不出精髓!”
“我发现,我们两个得在逗嘴中过一辈子!”
“所以你老想用嘴唇来堵我的嘴!”
“女人一向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丈夫!”
“所以,我得赶快变成严肃的军人,”我觉得跟康妮逗嘴是一种愉快,我的思绪快如泉涌,我的智力也得到超常的发挥,“就说两次世界大战吧,在交战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美国在作壁上观,可以向双方供应军火石油去赚钱,等到双方打得摇摇欲坠无力自持时,美国出兵轻轻一推,成了胜利者。……”
“你这套理论让我挺高兴!”
“就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吧,英、法、德、苏、日、中……视遍环球,哪里不是一片瓦砾堆?美国汗毛没伤着,日本的气球炸弹落进丛林里,炸死几个守林人。……再给三年级学生上上历史课:二次大战全世界死了多少人?5200万,可是。美国只是死了35万人,还没有莫斯科保卫战的一次战役死的多,我们却成了二次大战的头号胜利者!”
“我听你一说,觉得有点假孤立,瞅准了时机再出兵!”康妮心领神会地笑笑说,“这叫别人开荒我种谷,别人拉网我收鱼!”
“我还有个危险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那你最好不说!”
“你知道我会反着来!”
“那你就说。”
“我觉得我的思考是世界级的!”
“要不要给你录音?”
“到时候我会自己写出来,免得别人窃取了我的发明权。”
“那好,记者采访到此为止。”康妮故意把笔记本啪哒一合,“老实说,你说的这一套‘菜园理论’没有一点新东西!”
“这样,我还得顽强地向你推销点旧东西,甘心中你的激将法?”
“当心你的床下有窃听器!”
“那我们可以笔谈,让我写在你的本子上。”
果然,康妮把本子递给我,我装模作样的写道:
“管他妈的什么共产主义、资本主义,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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