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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扫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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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面催得都很急,两员大将没有办法,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常茂用禹王神槊一点:“娃娃,非是茂太爷战不过你,你听着没有,我们元帅让我回去,留着你的,放着我的,咱们明日再战。”周兴也咬牙切齿地说:“姓常的,今天小爷没扎死你,算你捡着了便宜,明日出战,我一定将你活拿。”
常茂和周兴各自归队,燕王和韩金虎都敲着得胜鼓收兵回营。
常茂回到营中,燕王亲自把他接进中军大帐,摆宴筵为常茂接风洗尘。常茂把九环公主叫过来,挨个向大家作了介绍。胡大海、田再镖、徐方、武氏弟兄等等众人与常茂说笑打闹,好像又回到了青年时代。常衡过来给叔叔、婶娘见了礼。燕王亲自为常茂敬酒,众人轮番把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便互道了这几年的经过。最后扯到了周兴身上,常茂大声说道:“众位,今天茂太爷有点乏累,明日出战非活擒这个娃娃不可!”众人又是一番祝贺。
再说韩金虎。这小子收兵以后,也是满心高兴。他马上排摆酒宴,为周兴贺功。周兴心里不那么高兴,因为他投奔韩金虎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常茂出出胸中的闷气,没想到与常茂打了一百多个回合却没有能把常茂战败。所以他面带愁容,低头不语。
韩金虎却十分快活,他给周兴满了一杯酒,说道:“周将军,你可以称得上是大明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今日出战,连败徐方、高彦平两员大将,以你疲惫之躯,又与无敌将常茂战个平手,真是大长了我们的志气,灭了朱棣的威风。本监军一定拜本进京,要求对你多多封赏。”铁公然等人看韩金虎高兴,也跟着一片颂扬之词,又是劝酒,又是布莱。周兴心里才多少有点宽慰。末了,韩金虎吩咐一声:“来人,把礼物拿过来,赠送给周将军。”
两名亲兵托着大方盘过来了。上面有金锁连环甲一副,白璧四双,黄金五十两。另外有人又抬过来绸缎二十匹。“周将军,这点东西你先收下,聊表我爱将之心,以后立功,另有重赏。本大都督决不会亏待你。”周兴本来不想接受,但一看在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不能驳了韩金虎的面子,他才跪拜收下。大帐中一直吃到月上高楼,才收席退场。
周兴拜别韩金虎、铁公然,领着亲兵,带着韩金虎赏赐的礼物,赶奔他娘住的内宅。一进院门周兴就喊:“娘啊,你睡了没有?儿回来看你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两名丫鬟急忙迎出门外:“周将军回来了,老夫人正在屋内吃茶,您进来吧!”周兴一摆手,叫亲兵们把礼物都拿进来,放在外屋的八仙桌上,挥手叫他们退出去,这才挑帘拢进入内室。
老夫人正坐在灯下品茶。只见她两眼瞅着方砖地面,若有所思。她听见周兴进来,这才把眼皮抬了抬:“孩儿啦,你回来了。”“儿回来了。这两天军情紧急,儿没来给您请安,您可好吗?”“好好,你快坐下,娘看看你。”当母亲的都是这样,别看周兴身为大将,可在娘眼里,还是跟小孩儿差不多。母亲拉着他的手,看看脸,摸摸头,问长问短。谈来谈去,就谈到战事上了。
周兴满面春风,对他娘说道:“娘啊,您请我今天上阵遇见谁了?”“遇见谁了?”“嘿,您都不一定猜着。天下的事情真是太巧了,儿遇上那常茂了。”“常茂?是他吗?”“那还错得了吗?左眼大右眼小,千真万确。”“他从什么地方来?”“那我倒没有问,不过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从中原来,好像是藩邦王爷,只见他风尘仆仆,一定是走了远道。”“他可知道你在高邮?”“他怎么能知道,这是个巧劲,他是来帮助燕王的,我们才交上手了。”“你都说什么来着?”“我骂他呗,一见面我就恨不能扎他个透心凉。我们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就动手。战到二十几个回合,我便手起一枪,照他心窝扎去—;—;”周兴这话刚一出口,哪知道他娘“哎呀”一声,好些没摔倒了。
周兴一看吓了一跳,把话也咽下去了。丫鬟们急忙过来把夫人扶住,好半天夫人才喘过这口气来:“兴儿,你这一枪怎么样了?”“我这一枪叫他磕开了。”夫人一听,这话说的,我以为一枪把他扎死了呢。“娘啊,您没听我说完就急了。难道说我扎的不对吗?”“太对了。你接碴往下说,后来怎么样?”“常茂也真够厉害的,不像我想的那样脓包。我们打了一百二十个回合也没分出输赢。监军担心我有闪失,鸣金收兵,常茂那边也鸣金撤队了。我们两个临分手约好了,明日不见不散,决一死战。”
夫人听到这,先喝了一口茶,慢慢问道:“这么说明日你还要出战!”“那当然了。刚才我已经跟监军大人说了,明日不战败常茂,我是甘当军令。”“孩子,你可真不懂事,说话要留有余地,你怎么能把弓拉得这么满呢。”“话一出口我也后悔了。不过我有一点把握,我那百步穿杨的手段您是知道的,要是大枪赢不了他,我就用弓箭射,先把他的眼睛射瞎,然后再把他给挑了。”“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不过儿呀,我有个要求。”“什么事您说吧!”“明日开兵见仗之时,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周兴一听就愣了:“娘,这战场上有什么好看的,就像徐方说的,是玩儿命的买卖,箭矢乱飞,战马奔跑,要把您碰着,怎么办呢!”“不会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去打仗我在家也不放心。另外呢,我还可以为你帮兵助阵。倘若你胜了常茂,万事皆休,如果你赢他不了,你就把他骗到我的身边,我伸手就能将他拿获。”
周兴一听,好些没笑出声来,那常茂是何等的英雄,你伸手就能把他拿来,这不是笑话吗?但是又一看,母亲说得十分肯定,他亲热地拉住母亲的手,半信半疑地说:“娘啊,你能抓住常茂?”“你不相信吗?告诉你,我有一种宝贝,我只要把这宝贝祭出去,常茂就得乖乖地跪在我的面前。”周兴一听乐得直蹦,恳求地说:“娘,您把这宝贝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吧!”
夫人一不慌,二不忙,从腰带子上拿出钥匙,亲自把柜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红布包来,包得挺严实,托在掌心。“兴儿,宝贝就在这里,明天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说完又揣怀里了。
周兴一看母亲这么认真,也不敢多问:“娘啊,您可得合计好了,要是跟监军说过,您又不去了,这事可就麻烦了。”“娘是那种人吗?我等常茂快二十年了,咋能不去见他?你回去早早休息,明天咱们母子一块儿出城。”
周兴辞别母亲,出城回到自己的大帐,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想母亲的态度有点反常,为什么事他还弄不清。再说母亲那个宝贝灵不灵?她为什么一定要见常茂?心中升起了一团团的疑云。他就盼着快点天明,两下里见仗,好解开心中的疑团。
次日天亮,周兴漱洗已毕,披挂整齐,赶奔帅帐听点。三卯已毕,韩金虎问道:“周将军,今天出阵,你估摸着能赢得了常茂吗?”“大人放心,我有一万分的把握。”“好,我给你一万生力军,前去会战常茂,我再亲自带领三军为你观敌瞭;阵。”“末将遵令。回监军大人,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什么事?”“昨天晚上我回去以后,把这事情给我母亲说了,我娘也很高兴,她有个请求,打算跟我一块儿出城,去战常茂。”“你娘也会武艺?”“我娘有一种宝贝,说它能降住常茂。如果我战胜还则罢了,要赢不了,我娘帮我的忙,一块儿给国家立功。”“好啊,真是太好了。怪不得你有这么大的能耐,你母亲也不是凡人哪。行行行,我拨给你五百军兵,归你娘指挥,你们母子可以一块儿出城。”
周兴请完令,又跑回内宅,告知他母亲。夫人早已准备就绪。周兴上马,夫人上车,五百军兵紧紧跟随,三声炮响,杀出城外。周兴母子这才要共同会战常茂。
此正是:
母子二人同上阵,
只为冤家对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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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 周凤娘哭诉屈情事 无敌将赔礼认妻房
    小将军周兴带领人马来到城外。离城三里,来到一个山坡。他娘要他勒住战马,对周兴说道:“你去会斗常茂,我领人埋伏在这片树林里,你不用久战,也不要伤他,只要把他引到这里,我一定把他亲自活捉。”周兴点头,母子分手不提。
周兴一催战马,来到两军阵,手举铁枪,指名点姓要常茂出马受死。时间不长,燕王也亮了全队,常茂晃禹王神槊,来到阵前。
周兴一见常茂,便圆翻二目,高声叫骂:“常茂小辈,还不快快过来受死!”常茂更不答话,一马飞出,举塑就砸。两个人一交手就是一场凶杀恶斗,就见两军阵上二马蹚;翻,尘土飞扬,枪槊并举,各不相让。槊举时犹如泰山压顶,枪来处好似怪蟒出巢。这一个大槊挥舞鬼神怕,那一个铁枪翻飞天地惊;这一个神槊打人又砸马,那一个枪扎小腹锁咽喉;这一个只想着一架定输赢,那一个恨不能一枪见高低。两个人一来一往各不相让,一百个回合过去了还未分出胜负。
周兴一想,看来靠我的力量赢他势比登天。既然我娘有宝贝,我何必跟他磨这个时间呢,干脆把他骗到小树林就得了。想到这他大喊一声;“常茂果然厉害,某家不是你的对手,我要走了。”他虚晃一枪,拨马就走。常茂杀红了眼,抡禹王神槊在后边就追。
周兴没回本队,奔小树林往下败。常茂追了一阵,他把雌雄眼转了转,不行,这小子枪法不乱,为何败阵?莫非他有阴谋不成?茂太爷可不能吃这个亏。他这一犹豫,马也放慢了速度。周兴回头一看,常茂没有追来,赶紧把马拨回来,高声喊喝:“呔,无能的匹夫,你怎么不敢追了?”“小子,既然你已战败,茂太爷有好生之德,饶你不死,逃命去吧!”周兴一听可气坏了,但他一想,还得把常茂引到树林里,便说道:“常茂,你不是自吹叫无敌将吗?你为何胆小如鼠呢,难道你怕我的神箭不成?”这句话也把常茂气恼了,脑筋绷起多高,心里说话:就凭我堂堂的无敌将,盖世的英雄,能叫一个小孩儿给难住吗?就是死也得道:“小兔崽子,今天我就非追你不可,看你能把茂太爷怎么样。”他抖丝缰又追下去了。田再镖、胡大海怕常茂上当,把嗓子都喊破了,常茂光顾想他自己的哩,压根儿就没听见有人喊他。
这时候,两员将一前一后就进了小山坡上的树林。周兴一边往前跑着,一边闪目观瞧,他一进树林就看见他娘的车停在一片空地上,母亲稳稳当当坐在车里,膝盖上放着那个小红包,军兵、侍女一个不见。原来她让五百军兵和十名侍女都在树林外头,离这挺远,里边就是大声说话他们也听不到。周兴不理解他娘的用意,心说我娘摆的这是什么阵,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要出了事怎么办?又一想,可能我娘心里有数,怕施展宝贝伤了人?想到这他催马来到车前:“娘,常茂来了。”“你闪退一旁。”周兴一拨马站在车旁,握枪观瞧。
周兴刚站稳,常茂就到了。他进树林正要寻找周兴,可是一眼看见了一辆车,车帘撩着,里边坐着个半老徐娘。啥叫半老徐娘啊,也就是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常茂觉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就见这女人高声说道:“对面你可是常茂?”
常茂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带丝缰横大槊仔细观瞧,越看越眼熟,可还是想不起来,他就愣到那儿了。就见这女人眼泪围着眼圈一转:“常茂,你装什么疯,卖什么傻,难道你把我忘了不成?你还记得十九年前的周凤娘吗?”
就这一句话,常茂如梦初醒。他栽两栽晃两晃,禹王神槊也掉地下了。他跳下战马,分(衤日羽)尾撩战裙大步流星来到车前:“你就是凤娘啊,把我想得好苦啊!”雌雄眼里滚下了热泪。
周兴在旁边还纳闷儿呢,我娘这是施的什么妖术邪法,说了这么两句话,常茂的大槊也掉地下了,他在马上也坐不住了。瞅他这模样,浑身直抖,这是怎么回事呢?
书中代言。十九年前,有一次常茂私闯敌阵,违犯了军纪,被大帅赶出了连营,到处流浪,这一天他到了周家寨。周家寨这地方他曾经来过,有一次他和朱沐英等回朝搬兵,路过这里,庄主周善有个女儿叫凤娘,被一个假扮妖怪的唆罗兵小头目缠扰,吓得有病,常茂为周寨主捉住了这个假妖怪,周家对他感恩不尽。正巧这回常茂又到这里,老庄主便有意招常茂为婿。常茂一者无家可归,二者凤娘这姑娘也挺好,他就同意了。成亲之后,常茂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天,后来胡大海等人在元帅面前求情,又把他找回军队去了。
临走的时候,凤娘拉着他说:“现在兵荒马乱,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呀?”常茂说:“咱们成亲,你爹娘知道,我爹娘还不知道。我回到南京,见到我们家的老人,我得说通了,然后套车亲自接你,往后你就是茂太爷的夫人。”凤娘又说:“你嘴这么说,谁知道啥时候你才能来呀,你能不能给我留下点表记?”常茂一摸,身上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呢?他一低头看到了战带上的装饰品,便顺手从上面拧下来了一个合金制造的虎头,递给凤娘:“这是我身边之物,你先留下,早晚咱们夫妻以它作为见面的凭证。这也算定亲的信物,我回去见了爹娘也好交待。”凤娘接过来,妥善保管,就是这个小红包。
常茂回到军中之后,战斗一个挨着一个,东挡西杀,南征北战,一直打到漠北,一天也没有安宁,就把这事给搁起来了。另外他也觉着这个事办得不那么光彩,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入了洞房,倘若爹娘生气怎么办呢。他有这种顾虑,所以也没敢跟家里人讲。
战争平定之后,常茂也曾派人到周家寨去问讯。第一次,去的人走到半道遇上了土匪,财物被抢,人被杀死,信也没有送到。第二次又派人去找,结果这个人到周家寨一看,遍地瓦砾,一片焦土,周善家的房屋已是荡然无存。跟附近的人一打听,说这儿遭了战乱,把本地的老百姓全给伤了,就是有活着的也逃奔在外,周善家的人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这个人回去跟常茂一说,常茂是放声痛哭,以为凤娘一家都完了。常茂仍不死心,一年以后又派人去找,仍然是音信全无。常茂就认为,肯定他们不在了。
其实周凤娘家里的人一个也没有死。在遭乱以前,他们已经逃到了外乡,逃难是小事,最使周善着急的,就是凤娘怀了孕。现在常茂连一封信都不来,孩子生到家里算怎么回事呢。老头子一着急,亲自赶奔南京去找常茂。
第一次到了南京,连常府的门都没有进去。在那个封建年代,王府门前七品官,就这把门的你就惹不起。周善是个农村老头儿,穿戴又土气,说话还不利落,跟门上一说,我来找常茂将军,门上人那嘴咧得跟瓢似的:“你找常将军,什么事?”“我们有亲戚。”“什么亲戚?”周善一听,怎么说呢,一琢磨,就实说了吧:“那是我姑爷,我是他老岳父。”门上人一阵嘲笑:“你哪里来个乡下佬,满嘴喷粪,跑到这儿冒认官亲,讹人来了。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真是胡说八道。滚!”周善还想说两句,却遭到了一顿皮鞭的抽打,周善一生气回去了,见着老伴儿、女儿,把这事说了。一家人想着,这可能是个误会,明年再说吧。
第二年老周善又借了几个钱,带着女儿凤娘,凤娘还抱着个小孩儿,来到南京,偏赶上常茂领兵在外,他三弟常林在家。门上人往里一通报,常林一听,我二嫂来了,没有的事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我二哥说过呢?这一定是想来讹人。他连问也没有问,就吩咐门上的人,给我轰了出去!一顿鞭子又给赶走了。
周善父女受到这种侮辱,那怎么受得了啊。回去之后,一家人抱头痛哭。老人说:“咱算瞎了眼了,我不应该把女儿许配给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你看了没有,他对家里连说都没有说过。女儿你的命好苦啊,算叫常茂给坑了。”老人一生气,这年冬天死了。刚刚转过年来,因为家里没法过,凤娘的母亲也一病不起,不上三个月便一命呜呼。
凤娘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就是周兴,这可把凤娘气坏了。她整天抱着孩子哭,心说常茂啊常茂,你心好狠毒啊。咱们哪是夫妻,是冤家呀。我的爹娘就死在你身上了。我们成亲之后,你一走了之,把我扔到九霄云外,你们当官的都是这种狼心狗肺,我还找你干什么,干脆我就死了得了。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要死了,孩子怎么办,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让他依靠谁呢?我不为常茂,还得为孩子着想啊,所以她就没死,就这样苦度光阴。从周兴一懂事的时候起,凤娘就对他说,老常家是咱们家的仇人。周兴眨巴着眼睛就问:“怎么是咱家的仇人?”凤娘给他解释说:“咱们家原来日子很好,就是叫老常家给毁了。特别是常茂,这个人最坏,你老爷、你老娘都死在常茂手里了,你长大了要给你老爷报仇。”周兴从小就受他娘的感染,因此他就恨这姓常的,特别恨常茂。
后来周兴大一点,娘俩就搬到了黑瞎子沟。周兴长到十来岁,就能上山打柴,一有空闲,他就独自伸胳膊踢腿,胡乱练武。他天资聪明,而且力气头很大。有一天他担了一挑柴火上城里去卖,被两个世外的高人看到了,这两个高人一个是静休长老,一个是罗道爷。他们发现这小孩年纪不过十岁,挑这一挑柴能有一百多斤,而且发现这孩子天资聪明。他们从凤娘嘴里得到实情,知道了周兴是常门之后,这两位高人特别喜欢,便共同给周兴传授武艺。也就是五六年的工夫,就把周兴调养成了一个武艺出众的人物。
周凤娘一把鼻涕两行泪,诉说了多年的经过。说到伤心之处,她痛不欲生,越说火越大,把手里那包打开了,里边包着常茂临走时给她的信物,摔到常茂的面前,用手一指常茂的鼻子:“咱们哪是夫妻,分明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
周凤娘说到这从车上跳下来,扑到常茂跟前,把常茂的衣服抓住,反正嘴巴,外加撞头,就玩儿了命了。要说周凤娘是一个非常贤慧的女人,性情温顺,并不是撒泼撒野的人,因为这事叫人太生气了,她简直无法容忍,因此才有点丧失理智,就像疯了似的。常茂觉着心里头内疚,惭愧不安,所以他动也没动,把雌雄眼一闭,任凭妻子打骂。反正打得也不疼呗,心说只要你打完了,出了气,我再给你解释。
小将军周兴一直在一旁听他娘诉说。他先是百倍警惕着常茂,接着是瞪着惊愕的眼睛瞅着常茂,后来他也哭开了。原来自己姓常,面前站这个雌雄眼就是生父啊!他原来只想着见到常茂就得把他给挑了,现在他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周凤娘打了半天,这气也消了点,常茂这才说话:“凤娘啊,打够没有,要没打够以后接茬来,但是你也得听我把话说完。我决不像你说的那样,是狼心狗肺之辈。自从咱们俩分手之后,茂太爷曾经派人三番五次地找你,要把你接到北平去,结果是周家寨遭了战乱,你们一家人出外去了,连一个准信儿也打听不到,还有的说你们都死于战火。找几次没有找着,我也就认为你是死了,你们家的人也没有了,不然的话我能扔到脑后不管不问吗?我又不疯又不傻,能够那么不是东西吗?可是现在我也拿不出证据来,任凭你怎么猜测都行。话我都说完了,你说话吧,叫我怎么地都行,你要觉着不出气,杀了茂太爷我也无怨。”常茂说到这,哧啦把战袍、铠甲都扒开了,露着胸脯往前一腆:“凤娘,你让兴儿下手吧!”常茂说到这儿鼻子翅一酸,眼泪也掉下来了。常茂打从出世以来,多咱哭过,今天可是发自肺腑。他心如刀绞一般,觉着对不起他们娘儿俩。
周凤娘一看,指着他说:“好,你以为我舍不得下手吗?兴儿,把枪拿过来给我扎,狠狠地扎。”
周兴这十几年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非常听他娘的话,他娘叫干啥他就干啥。周兴一伸手拿起大抢,往前紧走两步,牙也咬得咯咯响,可怎么也使不上劲,心里一翻个儿,下不去手。锵啷啷,枪也扔了。周兴抽抽噎噎说道:“娘啊,儿斗胆劝你几句,过去的事就叫他过去吧,刚才他没说吗,找了您好几次,因为天下不太平,阴差阳错,没有找着,并不是把您忘了。他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咱就当真的听,您的痛苦还能减轻点。没有他,咱娘儿俩不是也一样活着吗?娘啊,咱苦日子好容易熬出头来了,您别把身子遭踏坏了。干脆,咱谁也不保了,我就保着您走了得了。”周兴说到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地哭开了。
常茂一看,磕膝盖一软,扑通跪下了:“凤娘啊,你叫我说点什么好呢?如今咱们一家人破镜重圆,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走呢。你放心,咱还是一家好人家,我常茂想方设法,要让你高兴。你们娘儿俩哪儿也别去了,干脆跟我回营吧,你要是不答应我宁愿跪个钉糟木烂。”
凤娘一看,顶天立地的常茂,那么大的郑国公,当着儿子的面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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