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南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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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猎秋蝉
　　　　郑问摇头，他也不知道不知道这座奇异建筑是哪来的，只听见毕炜拍着手，一边看一边道：“拱门两侧圆柱上的凹槽和柱头下方刻着涡旋纹，这不是埃及风格啊，因该是爱奥尼亚风格，亚历山大占领波斯后，继起的波斯安息王朝崇尚希腊化，果然果然。这座小庙也有希腊化的影子啊。”他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这希腊是公子对他说过的一个古国，文化教育艺术繁荣如何如何，相当于海西之鲁国，这一点其实是毕炜在徐继猷的瀛寰志略里看到的评价，他活学活用，在日南时就时常给他人讲述海西情景的毕炜，虽学会了汉代口头语言，但要让他出口成章，把风景讲述的文绉绉酸溜溜的，也还是为难了他，他就回忆自己看过的清末那些人的书籍，这瀛寰志略，就是他常常应用的一本。有次他实在是被问急了，脱口而出从鲁迅文集中看来的几句严复版进化论：“赫胥黎南面而坐，处英伦之中，方思此地在罗马大将凯撒未到之前，”
郑问对着一个陪同的天驱士兵问道：“你们在石碌驻扎的有些时候了，知道这座庙是谁盖的？”
“大人，这个庙是那帮波斯人拜神用的，现在好多工人看着稀奇，也跟着进去拜神。”一个士兵回到。
有一个士兵补充道：“是大流士冈萨西斯盖了这个庙。本来那帮波斯人想祭神，就在野地里烧堆火，围着火搞些鬼。现在，晚上他们把庙门一关，躲在里面，我们想进去还不让进去。”
毕炜听了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向住所走去，郑问跟在后面，却在不停的想这件事情，走了老远，他对老大道：“公子，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
毕炜奇道：“那里不对？”
郑问心道你还不知道？只是想用我的嘴说出来罢了，也罢，我就说说，他道：　“这座庙，明显是两个头头为了笼络手下的波斯人，私自盖的。”
他的话没说完，毕炜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宗教自由？”
“公子，这和宗教自由没有关系，这明显是两个波斯人在收买人心，试图控制同族。”
果然，郑问心道，为上位者最忌下属有收买人心的举动。他故意停下来看着毕炜，毕炜停下脚步道：“接着说下去。”
“是，利用宗教控制人，这一招公子早就跟我们说过，这两个波斯人原本这不过是奴隶，公子看得起他们，才让他们当了队长，他们心中也存有感激，他们私下搞这小动作，极有可能是敛财。”
郑问将他推测的结果说了出来，毕炜心中暗暗吃惊，从这样一件小事情，就看出这么多端倪，这郑问果然厉害，以前让他作水利主管，看来是屈才了。又想自己看见这庙宇，只顾着欣赏建筑风格，却没想到这一层，看来自己，当领导还是欠缺火候啊。他喜欢鼓励属下发言，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根本想不出好办法，但时间久了，属下却以为他鼓励发言，知人善任，心生感激分外的忠诚。
当下他面不改色，淡淡的道：“确实如此，不过这小事一桩，我有办法，令这两个狐狸倒霉的。你回去查查，看这两人以建筑庙宇，供奉神灵聚敛了多少财物。”
说完后大步流星，抛下郑问在原地。
当天晚上，在得到郑问的报告后，毕炜召集在石碌的四个波斯大队全体人员训话，对他们进行表扬和鼓励，并奖励了部分先进人员，最后表示自己以前对他们的宗教生活不够重视，宣布将扩大石碌原有的拜火教庙宇，将原本的木质结构改为砖石结构。众波斯人大喜，却没发现郑问指挥天驱，借口转移财产，连夜接管了该寺庙，将其中聚敛的财物全部运走，两个月后新庙宇开放，由于加上了毕炜名为学自罗马实则仿自后世设计的柱廊和穹顶，众人更加满意，再也没人过问那些财物去了哪里。
“海南就是好啊，”开完会回到住处，毕炜躺在摇椅上想，“那两个波斯人，大流士和冈萨西斯，他们的名字都是自己根据波斯古国王名字取得，还在自己眼皮下耍花枪，辛辛苦苦聚敛的财物也不少，从那庙里搬出来的米就够琼海吃一个星期了，还有教徒在石碌山上采的一些水晶之类，一堆用当地铜打制的烛台，这次就算小小的惩戒吧。”
“公子，请用晚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托着盘子走进来，是她啊，这个少女据周景报告，是在他昏迷的第二天从琼海过来的，一直负责给他送饭，在他昏迷期间，少女摆开他的牙关，一勺一勺的把鸡汤灌进他的喉咙，做事认真，暗中的监视也证实，这个女孩子不是可疑人员。
今天的晚餐是四菜一汤，放在桌子上，毕炜点点头：“谢谢你，你也下去休息吧。”
“我等公子吃完再走。”倔强的少女道。
毕炜也只好如她所愿，他坐下，拿起食箸，准备吃饭。这间房子里的家具，全是他设计的，不习惯盘腿席地而坐的毕炜设计了胡床，椅子，桌子，等等室内家具，统统以罗马的借口将中国室内家具革命提前到汉代。而且因为后世人习惯了高亮度的日光灯，这间屋子点起了十盏豆油灯，透过密香纸质的灯罩，散发出柔和的光。
第一块鱼刚刚夹起，离开盘子有三寸，就在此时，始终恒定的豆油灯变化了——带有纸罩的的油灯是风吹不摇的，但是这白光中，如今隐约有了影子。　
影子是从在毕炜身后桌上那灯的投影中出现的。是人形。有如窗上魅影，眼看着由淡而浓，自虚而实，紧接着光芒一划，关闭的窗户自外而内被破开，一道人影疾刺而入。　
那少女锵然从袖中拔出短剑，一跃而起，仗剑挡在毕炜身后。这时地毕炜才扔下筷子，站了起来，双手已经握住那把吕嘉赠他的宝刀，那少女单手拦住毕炜的腰身，向后连退，转瞬毕炜在她的带动下已退到屋角，方才停住，却不料身边木板竟又嗤地一剑刺出，原来是一人在屋外刺了一剑，毕炜这次看得分明。那一剑看来十分凶险，少女却将毕炜向侧推送出去，自己低身而进，一剑刺出，二尺长的剑锋刺透木板墙，墙外那人一声痛叫，却是刺中了。屋外的刺客，又是连刺几剑，一块木板掉了下来，漏出一个大洞，那人从洞里跳进屋来，原来与方才现身的刺客一样，均身着黑衣夜行衣，蒙着面。　
第一名刺客手持双刀，见同伴已经牵制住了那少女，舞刀直扑毕炜。毕炜此时的大脑刚刚由当机中恢复，自己好端端的吃饭，两名刺客就来拜访他了，而身边的送饭女孩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他以为这种入室杀人的刺客不可能躲过自己精心安排的哨卫，不料却轻松得找到自己。种种一切，很难解释，但眼下保命要紧，他自得到这把吕嘉送他的宝刀后，害怕自己身佩宝刀却不懂刀法被人耻笑，也曾经练过环首刀刀法，但是那些阵战所用刀术，在这室内又怎样施展的开，他情急之下，将刀高高举过头顶，身体立定，竟是一个日本剑道的起手势。当年毕炜和女友一道练过剑道，近日情急之下，就使了出来。当年学习时记得的握剑姿势、步法、出剑、移动，一一浮现在脑子中。
日本古代的剑道诡异无比；一击必杀；为日本武士及忍者必习之武技。其法以狠毒、诡异、跃杀见长；矫夭莫测；杀机重重；可谓世上极其凶狠凌厉的剑法。像毕炜这个样子施展开，恐怕只能吓吓人。
五轮之书空之卷释称“知有、知无；即空”；所指知有即是熟识有关剑道的一切招式及知识；知无即是剑道的高手摒弃所有的意念，就达到一切皆空的地步。剑道形是依从约束；在一定的招式及顺序中练习；但在精神上；不要拘束於形式；要随时能有应付变化之心情及心身之余裕。当年教练说过的话已经忘记，却在这紧要关头回忆起来。
举刀过顶，无我，无念，无俗，只等对方来攻。剑道的进攻打突动作完了后；不可放松姿势及斗志；应有随时因应对方反击的心理准备及架势、气力；谓残心。那刺客见他摆出如此姿势，一愣，随即退却两步，却给了毕炜机会，看准敌人一刀砍下去，眼看便要砍到左肩，然而刀铮然鸣动，竟是金石相击之声。
那人挥刀奇快，正好挡住毕炜砍下来的一刀，然而毕炜立即回刀，再一刀斜劈，这位东汉时的刺客显然对剑道缺乏研究，挡的手忙脚乱，两人竟战得难分难解。
灯火跳动，百影摇曳，毕炜只听闻身后剑击铮铮。　
少女原本担心毕炜，不肯全力进攻，现在见毕炜刀法奇特，心内稍宽，不待面前刺客来攻，便纵身扑上用剑花将他死死封住。于飘风中卷做一团，起落交错，间有剑光划过。
然而外面喧闹起来，听见狗叫，继而听见人声。“发现了，这两个人从这里爬墙进去了，快，快，保护公子。”
“这是尸体，他们干掉了我们两个弟兄。走这边，跟上。”
在天驱涌进房间后，他们发现，两名刺客都倒在地上，两个人都被击杀，一个少女在静静的为毕炜包裹手臂上的一道伤口。
“公子没事，公子没事。”众人欢呼起来。
“雷珂，你年纪轻轻，武功就高强至斯。这一次，我该怎么谢你呢？”刚才解决二刺客后，毕炜向少女询问了名字，少女也问了毕炜一个问题。
“这谢礼，是算作对我弟弟的补偿吗？”雷珂问道。
“是的，就算是吧。”毕炜低低的回答。
雷珂亦微笑，双眼似是深不见底，灯光下流转动人。“我恐要得太多。”　
“无妨。只要我有，你皆可自取。”毕炜倚靠在桌上，伸手擦拭右眼血痕。　
“那么，就恕我冒昧了。”　
少女说着，袖间白光翻转，如一道凶险的虹，直插毕炜心口。
毕炜避无可避，连面上笑意亦不及收起，眼看便要死在这把短剑之下。　
鲜血喷溅，继而在袍子上急速扩散成一片污黑。短剑深深刺入骨肉。
“公子！”众人惊呼，数十天驱执刀在门外，惊呆当地。　
毕炜跌坐在地，面带伤痕，肩头血如泉涌，。那少女雷珂却踢起地上刺客留下的一柄剑，挽出数个剑花，直向门外天驱杀去。　
毕炜面容青白，一手紧压伤口，厉声道：“放她走！不要拦她。”用力间，血便从他指缝间喷涌出来。　
雷珂已杀至门口，刀剑交击中，只听她冷然扬声回答道：“公子，这一剑，是我替我弟弟刺的。”下一瞬便跃出人群，跃上了围墙，失去了踪迹。
第二十八章　风云变
　　　　只是一夜，肩头的伤口迅速愈合，如果以前毕炜对这种奇特能力的存在还表示怀疑，那他现在就完完全全的相信了，回到汉代令他抛却了许多，事业，朋友和炙热的爱情，但是也换来了这种奇特的恢复能力。众人眼见他肩头中剑，第二天恢复如初只能更增加对他的忠诚，这种类似于圣迹的力量使得琼海所有人都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工作，因为镇压盐场暴乱而在荆州人中出现的密谋也停止了，至少毕炜的卧底汇报如此。
那一夜一共格杀了四名刺客，另外活捉了四名，这些人先是以四人引开巡逻兵的注意，另外四人直扑毕炜住所，但最终只有两人到达目标，亦被诛杀。
在各种常规的审讯手段用尽之后，四名刺客仍然毫不松口。从小在书中读到来俊臣请君入瓮典故的毕炜，很想知道人放进那烧红的瓮中究竟会如何，于是火红的木炭上架起了一只大陶瓮，当他挥手，示意将第一名倒霉的刺客扔进去时，那名刺客脸色苍白，终于招了出来。第二名也招供了，第三名也招供了，惟有第四名死不松口。
不招供，就杀了。毕炜简单的命令下去，从前三人口中套取的的情报已经足够。
“很一般的计划。只派了一群杀手，这计划还是不够周密啊。”看着三个刺客的口供，毕炜笑着摇摇头，而下面在座的众人却不以为然，捉住的和刺死的都是合浦有名的剑客，这些人当年都是学艺于青州，洛阳的武馆。算得上是交州最好的刺客，对方能派出他们来刺杀毕炜，已经算是很给毕炜面子了。
这些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来就是棋子，派出他们的人，刺客已经招供，是合浦黄家。
“大家都商议商议，黄家派人杀我，是为了什么？我等在这朱崖蛮荒之地，何尝招惹过他们。”坐在椅子上，毕炜对着人们道。这间房子是琼海的会议厅，抛弃了汉代室内布局。一张大圆桌，围着二十几把椅子，和后世的会议室别无他样。
“公子，我们已经招惹他们了。”郑昭语出惊人。
“公子有所不知，这合浦黄家，先祖黄万定随伏波将军马援南征，因故留在合浦，自中兴以来二百年，黄家已经是合浦第一大族，合浦的采珠业，渔业，盐业，几乎全被黄家垄断，尤为重要的是，他家控制着交州七郡与荆州的盐业贸易。”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次往荆州贩盐，侵犯了他家的利益？”
“是的，如果我们是小规模贸易的话，黄家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两次贩盐，都是好几船，朱崖晒的海盐质量又比他们的好，我们不收金银，只收奴隶，荆州豪门也喜欢和我们交易，搞得他们的盐根本就卖不出去。”
“不出意料的话，那么提供武器给盐场暴乱工人的，也是黄家。我是合浦人，黄家当今的家主黄炎，心黑手狠，不得不防。”张旺道。
“张旺，你祖上关内侯张由，来合浦定居已经三百年了，我们没人比你更了解合浦，你给大家讲讲合浦黄家吧。”
张旺好口才，用了不多几句就将合浦黄家的全貌描写出来，这是一个大家族，仅仅甲兵就有三千之众，合浦一大半的珠场是他家的，每年向朝廷上供大量贡珠，在朝廷中也有关系，这种关系，换来的是黄家鱼肉乡里的权利。
对于这种世家豪门，毕炜向来就不爽，现在尤其如此，他心生一个念头，“等我发大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黄家。”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家今天都在一起，我想宣布一些决定，对琼海进行改革。”
“改革？”众人交头接耳。
毕炜挤出了他苦思多日的计划，这个计划将全盘改组琼海的结构，“诸位，现在琼海有多少人呢？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一万三千零八百二十六人。包括最早和我来琼海的一千人，两次去荆州共获得的七千奴隶，在沿海各地招募的一千人，六千土著工人，已经除去因各种原因死亡的一百五十一人，盐场暴乱分子八百零七人，前后牺牲的战士八十五人。这么多的人口，再也不能用老方法管理了。庄园制度已经不合适了。”
“我将给予所有奴隶自由，他们将会是自由民。同时，我们将建立一套全新的机构。”
毕炜已经想了很久，对于一个小小的城市来讲，又是一座位于海岛之上的城市，最适合的制度莫过于希腊的城邦制，但是在这里实行城邦制，无疑他脑子是进水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水，是王水。
“设立水南，石碌，屏东，博鳌，西林五镇，各辖村庄若干。博鳌采盐，石碌矿山，水南屏东农业，西林伐木。设立琼海一城，为工业商业政治文化中心，镇设保甲，城设警察，镇有镇长，民兵队长，三老。镇长管民，民兵队长管民兵，三老主讼诉，镇之下每村立村长，文书。城有政府，总揽归统制，下有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行政院又辖民政，经济，内务，外事，财政诸厅，又设谍报局，警察厅，移民局，公民大会。天驱只听命于政府首脑。”
一揽子的计划抛出来，如同地震，震撼了琼海的每个角落。毫无疑问，大统制一职是毕炜的囊中之物，以下郑问刘武郑昭周景诸婴等人，各有任命。
毕炜来到汉代的第一个新年，就在这热闹中度过。
果然，原来的奴隶解除了身上的枷锁，工作得格外认真，年后岛上粮食大熟，稻米收了足有上百万斤，除了农家留着自用外，毕炜命令经济厅贱价买了来，修了几个超大的粮仓，将粮食储存起来。刘武又亲赴了几次南海合浦，到是没有再用倾销海盐招募人来海南，而是以提供农具，耕牛，免费粮食为饵，陆陆续续带了近两万人来琼海，因人口日多，又拆了原来琼海的旧高脚屋，建起更坚固的瓦房，新设西定，宁南，苍浪三镇，与原有诸镇合称琼海八镇，镇子四周设两人高的木围墙，设以塔楼警备，这私设的政府虽无名份，到也是井然有序。每镇的镇长管理日常事物，初到海南，各人皆以种地开矿为主，平日里到也没有什么纷扰。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些耕地房屋纠纷的小事件，新练的警察眼睛极亮，注视着每个角落，移民局对每个新来的新民都有资料备份，加之保甲制度威力无穷，琼海安安稳稳的发展下去，这些都是后话。　
王安石设的保甲制度，毕炜这时才感觉到其威力之大，怪不得当年变法失败，诸法皆废，惟独此法保全。毕炜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坚信，全能政府对经济的发展有刺激作用，何况他也不放心让经济独立发展。他新年一过，便忙于建立学校，整编军队，训练警察等事情。一边组织商队。另外还为了训练水师，也组建了一只海盗船队，对周围的一些小岛屿进行财产抢劫和人口掠夺。　
以前的军事化编制取消后，保甲制度在武装农夫，动员民兵，缉拿盗贼，排除奸细赏威力无穷，乘此机会，毕炜全面的修改了军队的编制构成，新的编制是十人一什，五什一个中队，三中队一个大队，三大队四百五十人，再加上直属一个中队五十人共五百人为一个营，三个营为一个卫，卫以上，将会由五个卫构成一个军团。现在的天驱划分为四个营，三个汉人的营包括一个弩兵营，一个枪兵营，一个刀兵营，构成一个卫，卫设卫尉，外加一个由土著弓箭手组成的独立营。又有新的军衔制度问世，自列兵开始，二等兵，一等兵，下士，中士，上士，准尉，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少佐，中佐，大佐，直到将军共十七级。逢单月举行全军大比的制度，以中队为单位举行各种比赛，以此检验各中队的训练成果。比赛内容花样百出，如集体格斗，接力长跑，游泳，散打，竞走等都曾出现过。
大年十五，这一日在吃了元宵后，眼见训练协同作战的新天驱第一卫将成，毕炜带了刘武等人去去屏东军营校场查看会操，并商议如何修建新军营。　
这时作坊建造了几辆牛车，众人再也不用用自己的十一路走过去，一共叫了五辆车，众人挤在上面。一出琼海城外数里，便是绵延数千亩的水田，虽说是初种，但在田地肥力足够的海南，加上占城稻好种子，刚开辟的田地不需太多照料，庄稼就能长得很好。
放眼望去，数千亩的禾苗丰茂异常，一阵微风掠过，绿色的稻子随风而舞，沙沙做响，不但枝干高大，筋骨也十分饱满。
来到屏东军营，与诸婴等人见过礼后，毕炜等便来到训练场，虽然没有战斗来检验成果，但步兵训练9个科目都练得非常熟悉。毕炜设计的步兵阵法，一个营一个50*9方阵，一排50人，前三排为长枪兵，三米的长枪斜向前方，层叠出高中低三个层次。中间三排为带盾牌的刀兵，同时是投枪手。后三排是弩箭手。　
作战方式是方阵的后三排弩手先在400步到200步上进行三轮射击，中间三排在四十步时投出投枪，然后前三排矛墙突出，等待敌兵撞击；如果对方射箭，则全军用盾构成龟甲阵守备；一旦矛墙制止住对方的冲锋，后面的牌刀手就穿插向前砍杀倒地或下马的敌兵；后面的长枪兵扔掉长枪，继续用环首刀作战。这一阵法从配备了兵器开始就反复演练，在平定叛乱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到现在，达到了三个营一起训练时壹千多人，人人如一的程度。
诸婴将一面令旗递给毕炜，毕炜用力一挥，：“会操开始。”
壹千三百五十名士兵齐声大呼，震的甲叶锵锵，三个汉军营和一个土著神射营排成整齐的方阵，依照军官的口令变化各种阵型，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这些士兵全部穿着皮甲，带着皮制头盔，毕炜心想，是到了配备铁甲的时候了。
第二十九章　暗流涌
　　　　洛阳城东路，桃李生路旁。花花自相对，叶叶自相当。　
春风东北起，花叶正低昂。不知谁家子，提笼行采桑。　
纤手折其枝，花落何飘扬。“请谢彼姝子，何为见损伤？”　
“高秋八九月，白露变为霜，终年会飘堕，安得久馨香？”　
“秋时自零落，春月复芬芳。何时盛年去，欢爱永相忘？”　
吾欲竟此曲，此曲愁人肠，归来酌美酒，挟瑟上高堂。（《董娇娆》）
浅吟着这首汉乐府，毕炜细细的品着“吾欲竟此曲，此曲愁人肠。”这两句的味道。他现在所面对的，岂止是吾欲竟此曲，此曲愁人肠的境遇？
他现在面对的，将是汉代历史上海南岛最大规模的联合部队，总数逾六万，这支部队本来在两个月前就要杀到琼海城下，但是大规模出兵所需的粮草物资不济，使得他们不得不将进攻日期一再推迟，渐渐的，风声也就偷漏出来了，最终传到毕炜这里，一片人心惶惶中，前方的斥侯以及新成立的谍报局都送来了准确的情报，这证明之前通过贸易和公关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儋耳黎，朱崖黎，和五指山上的山岳黎合兵，兵分六路，两路沿海岸南北对攻，两路自万泉河南北顺流而下，两路出五指山山口，以收分进合击之效。
将兵力部署到进攻位置，调整行军路线，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