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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盆洗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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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从任何方面考量,报警、闹大,都不是个好主意。
  接收到岳母的视线,刘长风垂眼沉思了片刻。
  能报警才有鬼了。
  没看到进了医院那么多一起来的兄弟们霎时鸟雀尽散吗?谁都不想和他绑在一条船上背黑锅。老大郑潘云不是个大肚量的领导,作为帮派内管理内部事宜的部门主管,刘长风见过不少因为犯到郑潘云忌讳从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用公务来报私怨绝对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表叔和他虽然挂着个亲戚的名头,但平时并不算是特别照顾他,只是看在亲戚的面儿上会帮衬他一二,但这种帮衬的前提,是刘长风自己也得争气。
  接私活的人不少,刘长风绝不是独一个。
  但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决不能让郑潘云听到风声。
  他想明白,立刻肃容对赵婷婷说:“妈说的对。”
  见赵婷婷柳眉一竖又要发怒,他连忙伸出一只手来在床边艰难的摸索,抓住赵婷婷一只细白柔荑拉了拉,眼神恳切:“他毕竟是你弟弟。”
  赵婷婷又哭了,她满腹委屈,一时间竟然无法想清为什么家人都不能理解自己。
  弟弟,弟弟!
  谁愿意有这么个弟弟?又不是一个爹妈的,同母异父而已,谁愿意为了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弟忍气吞声?
  她直摇头,哭个不停。
  刘长风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不耐,赵婷婷浑然不觉,又想说些什么,被方雨心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
  “你好好休息”,对病床上闭上眼睛的刘长风草草说了一句,她转头神色莫名的看着赵婷婷,“我们出去说,让小风好好休息。”
  两人出到病房外,才掩好门,赵婷婷就立刻不忿说:“妈!你怎么回事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帮着路文良!”
  “你动动脑筋好不好!”压低嗓门,方雨心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谁,这么长时间来她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情商,赵婷婷的性格几乎是和路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风就是雨,片刻也不会转动脑筋,明明不是路功的种,怎么偏偏就耳濡目染了路功的不着调呢!
  “你没看到小风的眼神不对了?什么时候你能细心一点?你以为嗓门大就能解决事情吗?”
  赵婷婷只觉得心头憋了口恶气,无处纾解,堵得她即将爆炸。
  “那你让我怎么办!”
  方雨心温柔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临近在崩塌的边缘,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想抬手给女儿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好在她并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赵婷婷是个天生反骨的孩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一巴掌真下去的话,两个人的母女关系估计也要临近冰点了。
  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再想生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赵志安前妻名下还有个虎视眈眈仍在拿抚养费的孩子,没有了赵婷婷,在赵家,她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方雨心后悔死了,赵婷婷的短处她也是最近路文良出现才看出端倪,从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大波折,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赵婷婷竟然是这样冲动易怒的个性,她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再想纠正过来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要是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在小时候这样娇惯这个女儿。
  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要是和赵志安生下的是个儿子,她如今何必这样操心?
  但没办法,面对爱钻牛角尖的赵婷婷,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如既往的端庄贤淑表现:“不是妈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真正放心下来?!”
  “你看看你刚刚的表现,歇斯底里,无理取闹。你以为男人会喜欢你这样性格的女人吗?婷婷,你长得漂亮,但,漂亮不代表你能一直这样任性!”
  赵婷婷有些不服气,她性格一贯如此,要真的是方雨心说的这样,那身边围绕的一圈狂蜂浪蝶又代表了什么?
  方雨心看她神情,就猜出一二,嗤笑一声,“你还不服气?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求你,你就选择了刘长风,明明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你为什么死心塌地的和他在一起?”
  赵婷婷闻言脸上升起一抹红,“妈……我……他虽然不如别人那么好,可是他脾气是最好的,对我也最体贴,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这就是了!”方雨心一皱眉,拍了女儿一下,“就咱们俩在你做什么样子!你都说了你图他脾气温柔对你好,那你怎么就不明白男人最需要女人什么呢!”
  赵婷婷一愣,抬起头来盯着方雨心,片刻后错愕的明白了什么。
  “脸!看不了一辈子,你现在年轻美貌,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难道你美貌不在,小风就会和你离婚吗?女人最重要的是脑子!你都知道要找一个脾气好对你好的男人,那小风为什么要一直忍受你的坏脾气和任性?你还没有漂亮到那个份儿上!婷婷!”
  赵婷婷终于听进去了,眼眶一红,但还是很不情愿的犟嘴:“这件事情明明就是路文良的错……你和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不想让我去警察局告他吗?我不去不就是了。”
  “谁和你说他了?”方雨心怒容一敛,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浅笑,“既然分开了,我就不会再管他。你还不明白吗?小风他做的是什么生意?你这回让他去帮忙,找的是谁的面子?闹大了,你以为小风能落得好?”
  “要我说,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别那么早就把终生托付给他了,”对未来女婿办事能力有些失望,方雨心想的更深远了些,总觉得刘长风似乎不像他话里说的那样有前途,“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你没看出来,但妈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情他做的不够干净,但还在你面前撑面子呢!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好了,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咬着嘴唇,赵婷婷垂眼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讲话尚余着鼻音:“那……健康路的房子……就这样算了?真不要了?”
  “你还盯着这个!”对眼界浅的女儿方雨心几乎无语了,抬手敲一下她,叹口气,“这事情不用急,你再去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出卖的房子,实在不行的话,备些东西,妈替你跑一趟。”
  路文良……
  方雨心的心中仍旧有着浓重的印象,那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儿子。
  虽然从小都在刻意忽略他,但一起生活十多年,方雨心自认还是很了解这个儿子的,正如同重男轻女家庭长大的许多女孩儿日后都会不计代价的帮衬轻视自己的父母那样,路文良从小到大,似乎也蓄着要和姐姐一争长短夺取关爱的心思。
  既然知道他的短处,那么方雨心便有自信能拿下对方。更何况,这是她的亲儿子呢?
  ……
  ……
  海川的临市百兴市,人流湍急的市中心邮政所边,徐徐的停下一辆黑色红旗车。
  车内的帘子已经被拉起,唐开瀚对旁边穷折腾的路文良侧目不已。
  眼看他带上帽子,围上围巾,又将口罩仔细的戴好,唐开瀚无语了:“你以为自己在做特工?”还特别叮嘱他在下高速的时候把车牌挡起来。
  “你要是嫌麻烦就先走吧,”路文良不理他,谁知道这年头会不会有监控摄像什么的呢?反侦察第一项就是要扫去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盘龙会虽然很废,但谁知道这件事情捅出去之后会不会有人专门出钱来查前因呢?唐开瀚的势力那么大自然无所畏惧,他自己一个升斗小民,不打扮严实点,日后被人认出来可怎么好。
  又在胸前塞了两个小气球,戴上墨镜,活脱脱的一个高挑摩登美女令唐开瀚目瞪口呆,路文良打开车门手握着一枚信封就小心的出去了,他外表挺出挑,引来许多人欣赏的目光,这倒更好,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爆料的是个男人。
  厚厚的一枚信封,里面放着机打的资料,打印纸是市场里最便宜的那种,用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打印店里的打印机,内容,则是这一回盘龙会的“货”,具体接应地点和接货人,以及郑潘云的祖宗十八代,还有他私下里包养的那些唱歌女明星的资料。
  路文良太了解郑潘云了,连他最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郑潘云这家伙怕死怕的要命,隐私和居所都是对外的机密,当然,帮派里的高层领导们自然是知道的。
  这样一封信过去,足够令他惶惶不可终日,到底是谁泄露的呢?是谁把他的消息卖出去了?发这封信的人又有着什么目的?
  好歹是自己以前效命的单位,路文良不想把事儿做绝,将机密出卖给西建帮这种事还是算了吧,他也没曾想过真的要了刘长风的命。
  但这次的事情,除了郑潘云的私人资料外,信里的那批货在倒卖完成前,帮派里知道的人绝对不多,更有可能,郑潘云只会告诉给自己的心腹。
  呵呵……他的心腹是哪几个几乎不用再猜了,各自都不承认,又找不出决定性的证据的话,那就是心腹家属的事情了。
  能在帮派里说上话的家属,加上刘长风,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了,他绝对逃不开。
  这样一来,郑潘云自然会抓紧目标调查他,这一调查,刘长风之前干的那些事情,总会被七七八八的抖漏出来。
  啧,还用路文良出手吗?
  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这才是最轻松,最高明的。
  


☆、第二十六章

  唐开瀚很好奇:“你在信封里放了什么东西?”
  他知道路文良让他等在打印店门口,片刻后就取了叠厚厚的纸和信封,在车里秘密的封装好,连看都没让他看到内容。
  唐开瀚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心里难免会有些骚动,毕竟在投递之前还要做那么多的伪装,这信封里的东西自然是比较重要难得的。
  路文良回首:“你问这个干什么?”
  唐开瀚目不斜视:“没,问问而已。”
  路文良就搞不明白了,这位大忙人是要做什么?怎么跟上了甩不开了?
  按理说他这辈子没在盘龙会讨饭,和唐开瀚该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的,可偏偏唐开瀚就找上了他,态度虽然算不上热络可也绝不冷淡,很轻易的,唐开瀚并不是一个难了解的人,能面不改色的任由陈荣西将一大场子的人杀死,这位唐先生绝不是为心慈手软的,他做什么事情应当都有目的,但,路文良这个小人物,能为他做什么事情呢!?
  这根本不合理!
  更何况,现如今他们最多不过算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当然,自己的过往唐开瀚估计已经了如指掌,但他总不可能是看中了自己不要脸的泼材来三顾茅庐的吧?
  想想都知道这理由太玄幻了一点。
  两个人沉默无言,天色渐暗,车开的平稳,回到了海川市内,路文良没有回学区那边的房子,他不确定刘长风有没有回过劲来杀个回马枪,哪怕是打一顿出气呢,路文良可不敢自投罗网。
  “这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宾馆?”路文良平时上学回家两点一线,倒是不太出门,对这附近的很多建筑也不太熟悉,毕竟他记得的是十多年后繁华的那个海川,而不是现在城建都没做到位的古旧街巷,自然也不太清楚这附近有什么物美价廉的宾馆。
  唐开瀚稳着方向盘速度看他一眼:“要不要去我家对付几天?”
  路文良摇头“谢谢你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住在附近上课更方便。”
  他能听出唐开瀚话里话外隐约亲近的味道,不寻常,这太不寻常了,反常必为妖,路文良巴不得赶快和这位自说自话的唐先生告别。
  最后找了个在一中不远的老巷子,里头有一家不差的招待所,是路文良同学父母开的,也不用登记身份证,一天二十块,包热水,平时学校来一些异地的家长什么的,就住在这里,都挺安全。
  没让唐开瀚继续送,路文良在学校门口就下车了,眼看唐开瀚面色不变但眼神抑郁的离开,他赶忙伪装好住进招待所,洗了一把热水澡后,重重的躺倒在床上。
  要搬家了……
  路文良长叹一声,更看透了世态炎凉。
  就连亲生母亲和胞姐都这样狠毒呢,这世界上,还有谁会真心为他着想?
  不知道怎么的,唐开瀚目不斜视认真开车的模样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路文良皱起眉头。
  自家人,还没有一个外人贴心。
  虽然有心理阴影,但路文良不得不承认,唐开瀚这个人似乎还是挺不错的,萍水相逢,也能让他伸出援手,混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义气声望,怪不得汉楼能做到这样大,饶是对唐开瀚心怀戒备的路文良,这一天下来,也难免觉得有点窝心。
  ……
  ……
  凌晨一点,夜晚的风已经开始微凉,早晚温差大,路文良单元楼的巷子角落里,蹲着两个手拎麻袋的黑衣人。
  “哈欠!!”瘦子拢了拢自己的衣领,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站起身跺跺脚道:“怎么回事啊,刘哥就让我们过来教训那小子,那小子又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来啊?”
  手一抖把烟屁股丢在地上踩一脚,胖高个的眼神有些阴郁:“他妈的,大半夜的让我们蹲这儿,耍人啊!”
  ……
  ……
  唐开瀚到家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一进门,唐瑞安盘着膝半躺在沙发里看球赛,茶几上可乐罐和薯片乱七八糟堆成一团,看了好伤眼。
  唐开瀚这人有点墨迹,看到脏乱就心里挠,他抬手把车钥匙丢到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唐瑞安一个激灵抬起头,看见是他哥,立马笑逐颜开:“哥,你今天回来好晚啊,约会去了?”
  唐开瀚皱眉,扫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回去?”
  “啧!”唐瑞安诧异的一个倒仰:“你不是吧?我才来几天啊你就赶人了,你不会真的拍拖了吧?因为我在,所以不敢带女朋友回家过夜”
  什么屁话。
  唐开瀚一拧眉,眼神开始凶残,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些什么啊!?在内地呆久了,唐开瀚的思维也逐渐保守了起来。
  眼见哥哥开始发怒,唐瑞安三两口把薯片倒进嘴里踉跄着站了起来,连忙摆手解释:“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唐开瀚泄气道:“我没空每天关心你生活,你明年也要高考,早点回去复习,让妈帮你准备留学,不能再懒怠下去了。”
  唐瑞安苦着脸:“哥!!!”
  他哥不理他,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明天自然会有人收拾,换好鞋子,唐开瀚照旧肃容边扯领带边回房。
  浴室内水雾弥漫,关掉淋浴,唐开瀚一手握着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慢步走到洗漱台前,盯着镜子。
  镜子里那人,看年龄三十上下,表情冷凝,眉头中间有个浅浅的川字,除此之外,满脸找不出一笔皱纹。
  叹口气,唐开瀚伸手将拨弄到后脑的头发慢慢的疏散在额前,气质立马生嫩了起来,虽然表情仍旧生人勿进,但瞧去活生生少了五六岁,只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如果真的用这副外表,在海川,谁能服他?
  好在唐开瀚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外表,虽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他的思维却确实比同龄人要僵化很多,也从不认为自由恋爱啊光鲜的衣着是什么值得争取的东西。
  可莫名的,想起今天在车上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少年,唐开瀚居然心中有些发酸。
  总有种……是代沟吧?好像都叫代沟?
  就是,两个人说不到一个主题上的无措。
  这还是唐开瀚头一回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无从下手,路文良身边像是有一堵墙,无形的,把他将任何人都隔离在安全距离之外。
  送他回到学区的时候,下车时,路文良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一个,只讲了谢谢。
  他大概……不想太看到自己?
  唐开瀚有些挫败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怎么回事?居然会让人感觉讨厌吗?还是真的像唐瑞安所说,自己对人太冷淡了吗……
  锁眉盯著自己片刻,唐开瀚紧抿着唇角,咬紧牙关,慢慢的,勾起一个平常习惯使用的客套的微笑,眼角眉梢都有着刻意出现的真诚,但只有唐开瀚自己知道,这笑容假的像是一种对路文良的亵渎。
  不行,这样改变策略好像更行不通。
  唐开瀚觉得自己恍如进入了一个误区,他隐约明白自己大概是想要讨好某个谁,却毫无头绪的摸不到重点。
  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在自己身上矫健的肌肉流连,背过身去回头又看一眼,唐开瀚自我安慰的点点头。
  好了,至少身材是个优点,也不是那么差的,既然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路文良三次,他们之中必定有着属于自己的缘。
  他也不想想……交朋友,用身材去交的么?
  个闷骚。
  ……
  ……
  刘长风请了两天的假,病假原因是车祸,给那天参与活动的兄弟们一人发了点补贴之后,和路文良的那场闹剧就好像从没发生过那样,被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
  他这些天也很享受,赵婷婷每天殷勤的在病床前照顾他,补汤啊药酒啊不断的补,他脸颊都被补的红润光亮,只不过一道缝了几针的小伤口,却活像是感染的多么严重一样,平常高傲的赵婷婷在患难时不离身,这对患得患失的刘长风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安慰。
  可这几天方雨心的态度就有些值得琢磨了,除了刚开始那天她来探望过之外,之后,就是连一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打过的。
  但方雨心时时刻刻都是那种知性温婉的模样,让人即便是想要将她往坏的那方面琢磨,也不由得提不起十足的底气,刘长风疑心她是在忧虑赵婷婷的归宿,但说到底,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谁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刘长风城府不深,他心中有忧虑,脸上也瞒的不严实,难免就在和赵婷婷的谈笑里透露一二,赵婷婷也嗔怪他多心,照她的话讲,方雨心是这世上最单纯无暇的母亲了,纵使生了两个孩子,家庭琐事也从未将这种纯洁无暇掩盖过去。
  刘长风叹气,他也很无奈,赵婷婷和他恋爱那么久,美丽的外表,高傲娇蛮的性格还有不弱的家世,这一切对一个混黑道一穷二白的小混混来说是很有压力的,他很喜欢赵婷婷,也希望能和她结婚生子,还能一边坐拥令人少奋斗五十年的财富,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女友?
  赵婷婷比刘长风富裕,她手上的一枚手表,身上的连衣裙,乃至搭配衣服的一个包包,有可能就是刘长风一个月工资也买不到的昂贵,恋爱那么长时间,她也很少会花到刘长风的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拜托他做事情,就被搞砸了,就是刘长风自己,都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方雨心和赵志安纵然觉得他难堪大用,他也无话可说。
  他也有些后悔,那时候的自己似乎是太瞻前顾后的一点,照他说,就算是真的将路文良绑个麻袋揍一顿丢到荒郊野外,再将那个油盐不进的死老太婆搬来威胁一通,没理由这事情办不成。更何况虽然这是在西建帮的管辖范围内,但陈荣西那个个性,路文良又是个乡下人,被打了都无处伸冤,他还能怎么办?除了妥协,似乎也没有更好的结果。
  他悔不当初,又想起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有天就和赵婷婷唠叨抱怨起来。
  赵婷婷也气,但方雨心的话锤在她心头,她确实是听进去了,这些天来她照着方雨心的嘱咐每天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很明显刘长风的眼神比起从前更加炙热了,这说明方雨心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既然有道理,她就会虚心听从。
  在刘长风面前,赵婷婷心中恨的饮血,脸上却勉强挂着微笑,还倒过来安慰了男人两句。
  但说到最后,她也觉得,这口气让人憋住实在是困难了些。
  她和刘长风商量着,找个机会,再把路文良约出来单独“谈两句”,事情能办成最好,不能办成,也把这么多天的恩怨给“化解”了。
  她正在梦中每日描绘路文良低声下气和她道歉的场景呢。
  第三天,刘长风被盘龙会内的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走时,还一脸的煞白,面无人色。
  这令赵婷婷心中也不免打起鼓来。
  


☆、第二十七章

  路文良发了三封信,一封去往修在福建的郑潘云的度假别墅,一封寄到海川市中心的公寓,另一封发往郑潘云在郊外的老房子。
  做了郑潘云这么多年握在手里的刀,毋庸置疑的,郑潘云可以说对他毫无隐私了。
  这并不是他无意隐瞒,正相反,郑潘云这个人性格多疑古怪,是很少会信任身边的人的,就连他结婚多年的妻子也很少能知道丈夫的行踪,加上可能因为杀伐太重没有后代,这人的脾气有时又会显得喜怒不定,加上判定是非的时候十分刚愎,想要走进他的生活,实际上难上加难。
  但好在郑潘云是个自以为聪明的人,他的聪明从不在大方向,注重蝇头小利,大愚若智,唬唬人倒还罢了,生活久了,总能从他做事方式中发现些端倪,既然准备要金盆洗手退出帮派,路文良就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时候的他曾经还想过,假如郑潘云撕破了脸面要和他鱼死网破的话,那他就把郑潘云的所有短处全部抖搂出来。
  谁也没料到,事情的最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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