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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盆洗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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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吧。”
“嗯……”路文良低低的应了一声;周伯是在周口村最照顾他的一个老人了,他的话不管对错;路文良也不会犟着反驳,老人家年纪挺大的了,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何苦气他呢?
但路文良心里明白,路家估计不会有人想欢迎他的,就算是抱着孝心想去探望,在路功和赵春秀眼里估计也会变个味道。他现在已经算是分家出来了,赵春秀每天估计就在担心他是否会回家强家产,那些东西路文良虽然不看在眼里,但外人却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说辞,去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人家一家三口美满幸福,自己一个外人去了,徒添烦恼罢了。
周伯话虽然说出口,但心里也只是对这件事情抱一个好期望,路家是个什么情况他其实一直也清楚,虽然以前教育孩子时他也说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路功和赵春秀干出来的确实不是人事儿,周伯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也只是嘴上讲讲罢了,心里未必将这件事情放在头上。
他咳嗽两声,想起正事儿来,又说:“对了,前段时间村里来了一群外地人,拿着厚厚的本子和放大镜去后山翻来找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们还搭了梯子爬到你家房顶了,还研究你家的大门和瓦片,被我们带人轰走了,我本来之前就想跟你说的,但一直没法儿联系你,你好久没回来了,家里放这儿也没人看着,担心遭贼。”
“什么?”
路文良这才真正吃惊了,难道红豆杉林已经被人发现了?他隐约记得路功他们发家是在自己二十岁左右来着,但现在他才十八……
难道有关红豆杉林的勘察,用了整整两年时间?
但他们爬到老屋房顶去看什么呢?居然还被人轰走了,这可真是大笑话,路文良忍俊不禁,当然也不可能直接讲出这些人的意图,他安慰周伯说:“周伯,下回他们来你就让他们看好了,老房子本来也不值钱,我听你说的这些,来的人估计是教授啥的,来咱们这儿大概是考察开发区?下回别赶了,都是客人嘛,要是真有坏心,我们拦也拦不住,只要注意别被搬走自家东西就好。”
周伯嘿嘿的笑:“果然是高材生,说话就是有档次,不过这些人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偷鸡摸狗的。行,就照你说的,下回不赶了。”
路文良笑了笑:“那就好,还有周伯,你和王婶刘阿姨她们几个说一下啊,这些人看样子是来搞开发的,要是正开发了,我们那边的房子估计要涨呢,最近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来让您和她们卖房子,千万别卖啊,别亏本儿了。”
村里人家不多,一个王婶之前给过他做生意的卤汁,连钱都是硬塞才肯收的,帮助了他挺多生活上的小麻烦。一个刘阿姨,看路文良可怜,时常会;来家里替他做饭打扫卫生和洗被子床单,加上周伯无微不至的关心,他们三个是周口镇乃至周口村少数有恩于他的人了,路文良心中一桩桩一件件记的清明。
周伯连连答应,虽然不明白路文良说这话的底气在哪里,但毕竟是去了市里的孩子,眼界肯定比自己要开阔啊!不听他的听谁的?
挂掉电话之后,路文良就着门卫室的桌子发了片刻的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周口镇了,不知道那里变的怎么样。甚至连赵春秀和路功的形象都开始逐渐在他脑海中变的模糊起来。
真好……
叹息着,路文良的脸上缓缓扯开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来。
这辈子,能这样平淡的过,真好。
周六出了挺好的太阳,路文良接到朱淮的电话,约他到电视台来玩。
朱淮这人真的挺不错的,她是山东人,在辽宁毕业后到了海川电视台,虽然性格没有普通南方人那么细腻,但却是个有话敢说的直肠子,台里的领导也器重她,一些比较会得罪人却能得到重大反响的案例都让她来负责,她如今也已经能算是海川比较出名的一个人物了,总之是出门需要戴帽子和墨镜的级别,也因为这样,台里多半人都会卖她一些面子,对路文良来访的事情都给了极大的方便。
有人提出要给路文良再做一期专访,来详细讲述一下路文良在被电台曝光后的生活,后来被朱淮给驳回了,她觉得路文良已经年纪那么大,再也不是从前没心没肺的小孩年纪,这种节目要是播出,很有可能会对他的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
为这,社会新闻部还开了好大一个会议,有人认为这次回访是为市电视台再奠定基础的好机会,也有人抱着和朱淮一样的想法,更为受害人的隐私优先。
路文良到的时候,气氛就有点不太对。
社会新闻部挺大的,外部是很大区域的公共办公区,用格栅来分类出每个人的小空间,进门右边等人高的大报纸堆让路文良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在繁忙的低头干活儿,办公室里“滴滴滴”的打印声不绝于耳。
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上下打量他:“你找谁啊?”
路文良回过神,对她笑了笑:“你好,朱淮现在在吗?”
“你找朱姐啊!”那姑娘瞪大眼睛笑了起来,一堆虎牙白森森的,“哦,我听她说了,你叫路文良是吧?朱姐办公室在里面呢!”
路文良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发现这姑娘挺能说的,一路上嘚啵个不停:“哎你和朱姐啥关系啊?”“我叫孔琳,你叫啥名儿啊?”“朱姐挺凶的,你怎么和她交朋友呢?”
路文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孔琳有时候没得到回答也不失望,很快又想到一个新的话题来说。
七绕八拐的进了一条走廊,孔琳快跑几步到一个木门旁边,压低了声音朝着路文良招招手:“这边,我先看看屋里有没有人啊,朱姐平时可凶了,要是没事情我们可一般不来。”
她轻轻扣了两下门,正想趴到门上听一下动静,门居然忽的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朱淮表情有些焦急的探出脑袋,一看走廊那边是路文良,立刻就笑开了。
“小良啊!来来来,吃饭了没有?”
路文良和一脸僵硬站在门边的孔琳点点头,然后进了办公室,朱淮把门关上。
孔琳瞳孔放空在原地站了大概十多秒,才猛然回过劲儿来,一脸惊悚的飞奔出去,沿途碰到认识的人,见鬼似地不停惊叫:“你相信吗!老巫婆她居然笑了!”
听她这样说的人表情显然都不太相信。
孔琳指手画脚的,“那个……那个刚刚进来的啊,叫啥文良的,你说不会是老巫婆的新宠吧?!哇他长得确实好帅,但……老巫婆居然对他笑开一朵花啊!”
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正围在一起一边惊叫一边八卦,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雄厚的男音。
“文良?是不是叫路文良?”
孔琳几个刷一下转过身子,就看到社会部重点追击栏目的总策划文经理站在她们后面。
孔琳一边儿后怕一边儿点头,这个文经理不会处理她们吧?在后面说上司的坏话确实挺忌讳的……
就看文经理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绕出一个温和的弧度来,他摇头轻笑两声,嘴里说:“这小子,来了海川就和朱淮玩,居然也不告诉我……”
他扭步朝着朱淮办公室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对着一众心惊胆战的实习生狰狞的笑了两声:“跟你们说了要背档案,一看你们就没有专心背,连新宠都出来了,这个路文良是台里前几年一个事件的受害人!不过也好,也算是我临时抽查你们了,去吧,去背档案,我下周抽查。”
看文经理哼着歌离开,刚刚围拢八卦的实习生直了眼睛,半响之后,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朱淮将路文良拉到沙发上坐下,又走进茶水间给他倒了一杯可乐。
这期间路文良颇有些忐忑,朱淮这次找他来一定是有事情的,否则没必要在上班时间让他来门禁森严的市电视台。
能让朱淮这种老江湖这样顾忌的事情……
路文良一时间居然想不出。
朱淮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喝茶,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有着愧疚,又好像挣扎着是否要开口。
“小良……”她缓缓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你。”
来了,路文良正襟危坐。
海川电视台现在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候,近些年许多企业都在换新血,大力引进一些外来的优异份子,使得企业文化更新换代更加跟得上时代的进步,朱淮由于工作能力出众而稳居泰山之巅,然而在她之下,也有许多心进电台的新人被迅速提拔。
这次的事件是因为路文良而起的,然而最主要的责任人则是台里的另一个记者,同时兼任栏目小策划的一个新人。
他毕业于新西兰,刚回国不久,操着一嘴不标准的洋腔成为了新时代里最受欢迎的“海归”,这个新人才进电视台七个月,但因为是顶楼某个领导的亲戚,升职就像是坐了火箭那样快,在别人还未满实习期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资深记者,但到现在为止,手上却还没有出现什么能令人耳目一新的案件,也正因为这样,他的升职和高薪收到了很多员工们的诟病。
这年轻人挺自负的,听不太进别人的意见,但老是被人在背后嘲笑走后门,大概自尊心也受到了某些损伤,他大概时刻都想着要做一些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所以工作中显得野心很大,这一次,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路文良的事情,居然还真的想出了个歪招来。
他在社会新闻部的会议上提出,要将包括路文良以内的所有的曾经接受过电视台帮助的受害人全部从茫茫人海中找到,然后用他们作为形象,鲜明的拍摄一期受害人对海川电视台的“血泪感恩史”,这节目一旦播出,肯定会让海川电视台的形象更加正面。
他的提案一开始就被新闻部给驳回了,但他仍旧不死心,第二次又在上层领导群里提出,大部分的人都和新闻部一样持反对意见,但那么多的领导,竟然也是有一两个做事情和他一样不懂瞻前顾后的。
于是新闻部被好几次纠集起来开临时会议,商讨这个事情,每一次都被大部分人费尽心机的压制下来,但朱淮很清楚的能看出事态的发展开始越演越烈了。
讲到这里,朱淮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很失望的摇着头:“我真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人同意?同意的那几个领导,已经警告了我们很多次,文良,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不管到怎样的地步我都是要保下你的,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接受这样的采访。”
路文良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听着她陈述,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是的,从一开始,想到要来电视台求助时,路文良就已经知道了日后也许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但那时的他,除了这条路,几乎别无选择。
果报这个东西早晚是要归还回去的,但路文良这一刻仍旧是犹豫了,不为别的,人都有与生俱来的自私,路文良自然不能免除,他仍旧会想到自己日后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巨大的影响。
认识他的人会更加多,学校里、社会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看他的眼神也会发生变化,他一辈子都有可能无法直起脊梁。
等到他想明白问题抬起头的时候,朱淮被他几乎透明的脸色吓坏了。
“朱阿姨,你们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路文良轻轻的开口,盯着朱淮的眼睛,一字一顿,“如果要做这一期栏目,我不反对,这是我唯一能偿还给你们的东西。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隐匿我现在信息,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做完这期节目后,我会离开海川,去别的城市。”
……
……
“不行!”一开始提出这个策划案的那位海归郑旭一口回绝了朱淮的要求,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环视会议室一圈,挑着眉头,轻笑着说:“隐匿信息?这是谁提出来的?!哪位受害人那么不懂事?隐匿了信息,观众要是以为我们造假怎么办?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出来感恩的那些人是我们之前救助过的那些?”
朱淮皱眉和他针锋相对:“郑旭你最好搞清楚,我们国家是有公民隐私保护的!如果我们将他们的私人信息全部揭露出来任人查阅的话,这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说了要叫我杰克!我叫杰克!”郑旭更大声压过了她,“那就让他们签同意书!我不管你们怎么去行动,反正让他们签下同意书!你看法院判不判!”
朱淮气的眼前发黑,还是文经理敲敲桌子,沉声开口:“杰克你注意一点,对领导不要这种态度!”
杰克瞪了文经理一眼,又对朱淮翻了个白眼,撇开头坐下,他对谁都不服气,一个女人居然事事都压他一头,这种职务安排本来就不合理,更何况他提出的方案都是为了台里着想。
“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和我叔叔报备过了,到时候我们会在海川市文化中心广场上开一个露天的感恩计划,这些我上了名单的受害人到时候全部会出席这个活动,然后给台里,特别是我们新闻部送锦旗!你们想想,到时候上百条锦旗在舞台上排列开,那会多么壮观!你们就不能把事情想的简单一些吗?那些受害人的确很可怜没错,但当初是谁帮助了他们?是我们!现在到了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了,他们为什么不能感恩一下,小小的回报一下我们?又不需要他们割肉卖血,只是露个脸而已啊!你们干嘛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朱淮冷冷的盯着他:“既然你觉得这种事情很简单,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人愿意答应我们呢?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受害人里除了普通伤害案件外,还有很多强奸案受害者?你让那些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曾经被伤害?到底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还是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们?”杰克立刻反驳道,“你管所有人叫我们,只有我是被排除在外的吗?朱记者!你那套国内的老土把戏行不通了!在美国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在美国,不论你的曾经是什么,是不是处女,都绝不会有人在意!为什么你们不能进步一点,向他们学习学习?那些看不起强奸案受害者的人到底是所有的群众,还是你们臆想出来的和你们有着一样落后观念的人?真正在歧视她们的从来就只有你们!”
文经理咳嗽一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你好像没去过美国,是在新西兰留学的吧?”
杰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一扭头盯着文经理看了将近半分钟,才冷哼一声,一把扯过自己的资料册踢翻椅子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众人为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窃窃私语起来,部门里几乎没有人喜欢他,文经理被甩了面子,脸色也不好看。
朱淮走过他身边,颇为忧心:“他肯定是去找领导告状了。”
“不知好歹!”文经理轻笑,眼神阴鹜:“告就告呗,这种把戏他玩的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反正这电视台里任人唯亲,看他这样子,升职到什么程度都不稀奇,这种地方,我还不稀得呆了呢。”
朱淮摇摇头:“你别说气话,这几天我们还是把他盯紧一点吧,谁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杰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一些证明自己的事情,既然新闻部的许多都不同意,那么他只有自己去行动了。
……
……
路文良回到家后,先是静静的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从下午坐的天色昏沉,他终于冷静的理出了自己脑袋中的那一团乱麻。
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真的非常难过,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了比从前要好的生活环境,几年之前电视台的影响也在社会中慢慢消除,进入高中后,许多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是初中时大部分人会投来的怜悯。
然而到了这个即将到达人生转折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告诉他,这些你才刚刚得到的平静生活立刻就要化为泡影了。
有那么片刻的时间,他沮丧的无以复加,终归觉得自己一切为了追求幸福的手段都是造成自己下一步被更大的悲剧笼罩的源泉,但路文良并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他挺冷静的,难过了一会儿自己就开始开解自己。
然后慢慢的,他就觉得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人这辈子虽没有碰到过几件糟心事呢?不就是和上辈子不太一样么,和以前受到的那些苦比起来,即将到来的那些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他果然是过多了好日子,都已经忘了神经紧绷着迎接灾难时的那种心情了。
就算海川的所有人都认识了他,那又能怎么样呢?他马上要上高二了,高三时努力一把,大不了去外地上大学,去远一些的地方,过个五六年再回来,或者就定居在别的城市,人生不是也一样过么?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路文良一边给自己鼓劲儿一边叹气,眼睛瞪的比牛还大,里头翻腾欲泄的全是浓浓的斗志!
死老天!我就不信斗不过你!
门铃声来的很突然啊,不早不晚的,把路文良即将出口的一声尖叫活活给憋了回去。
他红光满面赤着脚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穿着运动服的唐瑞安。
“今天要去看腿啊!你怎么又没去!人家给我打电话了!”
唐瑞安拨开他走进屋,脸色臭臭的,路文良这家伙简直太要命了,有个人缘好的朋友其实还真的挺麻烦的,他不去治腿,中医馆那老大夫给自己打了五六七八次电话,一次比一次催魂夺命,唐瑞安干脆把自己屋里的电话线给拔了,结果那老头儿居然打到大厅里,被老哥接到了,唐瑞安立刻被踹出家门。
路文良扭头看他:“今天有点急事,就没来得及去,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唐瑞安熟门熟路的开门进房间,脱了鞋子哧溜一下钻进路文良的被窝,长长的叹息一声后,眷恋的蹭了蹭柔软的被单,“还不是我哥他,他把我踢出来了,让我过来给你送药,你抓的药用完了吧?”
路文良终于笑了,唐瑞安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看他眯着眼睛猫儿似地要补眠,他索性自己去翻唐瑞安的书包,然后从里头提出两包药来放进厨房,一边儿冰箱里取出一小盆冰过的樱桃端到床头柜:“替我谢谢你哥了。”
唐瑞安翻过身伸手不客气的吃,单只眼睛眯着盯住路文良:“哎,路哥,你和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那么长时间我没见你和他关系多好啊,怎么他那么关心你啊?”
路文良也疑惑这个呢,听到唐瑞安这样问,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点点头,垂下眼,并不说话。
唐瑞安歪着头打量他,狐疑的皱起眉头,他的直觉很准,观察力也挺敏锐的,从他进门开始路文良的情绪就不太高,虽然一直挺柔和的说话,但能够听出他语气里是有那么点低落和不耐的。
“路哥你怎么了?”唐瑞安小心翼翼的开口,并且仔细的观察路文良脸上最微妙的那一处表情:“你……今天碰到什么事情了?”
“恩?”路文良回头看他一眼,原本什么都不想说的,但在看到唐瑞安表情的那瞬间,忽然觉得心头有万般疲惫涌了上来。
“啊!!!!”他长叹一声躺倒在床上,一脚把唐瑞安踢了下去,“我真是够倒霉的……”
……
……
唐瑞安是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回到家的,他万万没想到路文良的身世居然这么跌宕起伏,这简直就是在看小说啊!生活中哪儿有这样的人啊?怪不得他那么小年纪就跟老头儿似地老气横秋,果然受过生活的磨练,人就是不一样啊!
一路回家他都记着他哥的嘱咐,加上自己心里也很担心路文良的处境,进了屋他就开始不停的找唐开瀚。
唐开瀚洗着澡就听到外头唐瑞安的鬼哭神嚎,对这个弟弟的低智商他一直都觉得很费解,按理说唐家爸妈婚检的时候也没查出来有遗传疾病啊,怎么唐瑞安就跟弱智似地一点没遗传到爸的靠谱?
他无奈的扯了根毛巾盖在头上,围着浴巾湿哒哒的走了出来,谁知道一看到他唐瑞安居然一声惊叫捂住了眼睛,迅速的背了过去:“哥!你注意一点好不好!?”
唐开瀚不耐烦死了:“你叫什么叫!信不信我揍你!”洗澡洗到一半被打扰谁都会生气的!
唐瑞安不敢再闹,就着背对他的姿势蹲到地上,絮絮叨叨的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隐秘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扭过脑袋,然后从手指头缝里偷窥他哥的身材,心底嘻嘻嘻的笑,果然最近事情那么忙,唐开瀚这几天没做运动,看着腹肌都开始松软了……
咳……!
唐开瀚擦脑袋的手慢慢的迟缓了下来,他一面听唐瑞安说,一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弧度越拉越大。
他还在懊恼上一次路文良房子过户的事情自己插手的太慢,从而错失了一个和人家接近的时机,没想到居然还没过多久,那小子就又遇到麻烦了!
哎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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