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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孔子,右手老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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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德的衰废
古代的人在天地初分之际,大家都能生活在一起,话淡寂寞,没有作为。那个时候,阴阳之气和顺安静,鬼神都不会来干扰人类;四时的运行也合于节度,所以万物都不曾受到伤害,生物也没有死于非命。尽管人有智慧,他们却不知道如何使用;那真是“至一”的时代。人们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没有受到一点外来的干扰。
后来道德渐衰。等到燧人、伏羲治理天下时,也只能做到顺人民的心意,而无法与万物混合为一。道德更衰了。等到神农、黄帝治天下时,只能安定天下,而不能顺从天下人的心意。
等到尧、舜君临天下时,便开始治理天下,教化万民,使淳厚的民风趋于淡薄,朴实的本性,日渐消灭,人们离开了道去求善,隐没了德去行事,然后再舍弃天性而顺从人心,道德就愈加衰微了。
人心彼此窥探,使得巧诈丛生,更无法来平定天下,于是他们再用世俗的礼文来修饰,以世俗的学善去求见识广博。但是礼文掩盖了实质,世俗的学问也淹溺了人们的心灵。
从那时起,百姓坠入迷惑昏乱的地步,再也无法使性情回返真。(《庄子》外篇第十六章《缮性》)
四、老子和阳子论明王
阳子居对老子说:“如果有个人做事敏捷,勇于决断,通达事理,勤于学道,那么他可以和明王相比了吧?”
老子说:“那怎么能和明王比呢?这个人和会技艺的人被技能所累一样,只苦了自己的形体,乱了自己的心神。俗语说,虎豹因为身上有纹彩,以致指引了人来打猎;猴子因为身体活泼,狗因为会捕狐狸,所以被人拴起来以供玩赏使役。像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明王相比呢?”
阳子居皱了皱眉说:“那么请问明王是怎样治天下的?”
老子答道:“明王治理天下,功业普及,不以为是自己的功劳,教化施及万物,使百姓产生不曾依靠他的感觉。虽然人们无法说出他的影响,但是每个人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万物都能各得其所,而他本人却处于神妙不可测的地位,游于虚无的境界中。”(《庄子》内篇第七章《应帝王》)
第68节:第十八章 道废
第十八章 道废
大道废,有仁义 (14 );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语译]
大道废弃以后,才有仁义;随着智巧的出现以后,才产生作伪;家庭不睦以后,才显出孝慈;国家昏乱以后,才产生忠臣。
一、大道废,仁义兴
圣人一用心设仁爱的教化,创义理的法度,天下就开始大乱起来;一发明纵恣无度的音乐、繁杂的礼仪,天下就开始分裂。换句话说:完整的树木不去雕琢,怎么可能做出祭祀用的器皿?白玉不去凿毁,又怎能做出圭璋的玉器来?道德如果不曾废弃,何必要仁义的教化?
性情若没有离开正道,要礼乐的制度做什么?五色要是不混乱,谁会去做文采?五音要是不混离,谁会来应和六律?由此可知,雕琢木材,损毁物的本性制作器皿,是工匠的罪过;而毁坏纯朴的道德以行仁义,就是圣人的罪过了。(《庄子》外篇第三章《马蹄》)
二、虚伪的起源
本性的活动叫做“为”。若一个人的行为走错了方向,就丧失了大道。(《庄子》杂篇第二十三章《庚桑楚》)
处世若有了戒心,就容易作伪;若是无心而任其自然,就难作伪了。(《庄子》内篇第四章《人间世》)
宋国的演门,有一个居民死了双亲,由于哀伤过度而面容憔悴,形销骨立。宋君为表扬他的孝行,乃封他做官师。当地人听到这个消息,逢着他们的父母死了,都拼命地伤害自己的形体,结果大半都因此而死。(《庄子》杂篇第二十六章《外物》)
第十九章 知所属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 (15 )抱朴,少私寡欲 (16 )。
[语译]
聪明和智巧伤害自然,所以弃绝它人民反而得到百倍的益处;仁和义束缚天性,所以弃绝它人民反而能恢复孝慈的天性;机巧和货利,能使人产生盗心,所以弃绝了它盗贼自然就绝迹。这三者都是巧饰的,不足以治理天下。所以要弃绝它们,而使人有所专属。这便是外在的表现纯真,内在保持质朴,减少私心,降低欲望。
以下两篇精选包含了庄子怒斥教化的言辞,他特别引用了老子的两句话:“绝学,弃智”。在第二篇精选中,虽然他的驳斥稍嫌夸张,但确实也包含了深邃的哲理。当这些哲理被文明生活的物质条件取代时,人类心灵平静的本质就已丧失。
本章第一篇精选是《庄子》外篇《胠箧》的精华,谈论的主题是“圣人生,大盗起”。第二精选则取自《在宥》。
一、《胠箧》(开箱)
为防备牙箱、探囊、摸柜的小偷偷窃,必定要把东西用绳子捆好,用锁锁好的人,便是世上所谓的聪明人。但是大盗来了,背着柜,提起箱,挑着行囊而逃,还惟恐你绳子捆得不紧,钥匙锁得不牢呢!这样看起来,所谓的聪明人不就替大盗做了预备工作吗?
姑且针对此事谈论一下:试看世上的聪明人有哪个不替大盗做铺路工作?有哪个圣人不替大盗看守的?何以见得呢?举个例子说吧!
从前齐国人口众多,城市相接,邻里相连,鸡和狗的叫声各地都可听到;捕鱼的范围和耕种的地区合起来不下两千余里;全国境内,凡是建立宗庙社稷,实施地方行政等事,无不以圣人的法则为主。
但是自从田成子 (17 )杀了齐君夺得齐国后,竟连齐国取法于圣人治理国家的法度也一并“偷窃”了。所以田成子虽名为盗贼,却能身居尧、舜的地位。当时小国不敢向他抗议,大国不敢对他讨伐,竟使他的子孙传到十二代 (18 ),这不是以圣人之法,来保护盗贼的安全吗?
再进一步说吧!试看世上有哪个最聪明的人不替大盗积蓄货财?有哪个大圣人不为大盗防守赃物的?何以见得呢?
今且以龙逢被杀,比干被挖心,苌弘被破肠,子胥的尸体被投在江里,任其腐烂等事来看,这四人是那么贤能,还不免被杀被弃,圣人法度的祸害也就可想见一斑了。
所以盗跖的徒弟问他说:“强盗也有道吗?”
盗跖说:“怎么会没有道?譬如,起意偷人家屋里的东西,先要推测里面的虚实,如果能算得准确,就是圣德;先进去就是勇;后出来就是义;知道见机行事就是智;分赃公平就是仁。没有这五种德性而能成为大盗的,可说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事。”
这样看来,行善的人若未获圣人的道,就不能立身;盗贼没有圣人的道也无法行盗。但是由于天下的好人少,坏人多,所以也使得圣人之道为天下谋利的少,祸害天下的反而多了。因此有人说:“把嘴唇掀起来,牙齿就觉得寒冷;鲁国的酒薄了,赵国的京城就被围 (19 )。”圣人和大盗原是彼此相连的。世人只要有圣人,便少不了大盗。
就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要天下大治,必得打倒圣人,释放盗贼才行。这跟泉水干了,山谷才空虚,高山平了,深泽才能填平是一样的道理。只要圣人一死,大盗平息,天下方能太平无事。
第69节:第十九章 知所属
如果圣人不死,大盗不能肃清,即使借重圣人治理天下,也不过是替盗贼增加利益罢了。这就好像有了斗斛来量米谷,就有利用斗斛来做诈伪的事;有了秤杆来称东西,就有利用秤杆来做欺骗的事;有了官印作为信物,就有假造官印图利的事;有了仁义来纠正人的行为,就有假借仁义来做虚伪的事。怎么会这样呢?
且看:那偷窃别人腰带钩子的小贼,捉到了就被杀死,而那偷窃君国的人反倒做了诸侯。并且在诸侯的府第内,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仁义之教频传,这不是假仁义来为非作歹吗?
这种放任大盗强夺诸侯的地位,利用仁义、斗解、秤锤、官印求取私利的事,虽有官方的重赏与酷刑,却都无法禁绝,这实在是圣人的过失啊!
因此有人说:“鱼不可以离开深渊,国家的名器不可明告人。” (20 )圣人的法利,就是治理天下的利器,是绝不可公开让天下人知道的。
所以只有摒去圣智,大盗方可肃清;摔毁珠玉,小盗才不会产生;烧毁印信,人民自会诚实;击破升斗,折断秤杆,百姓自不争执;毁尽天下圣人的法度,人民才有资格和在上的议论……废除六律,消绝竽瑟,塞住师旷的耳朵,而后天下人方能恢复真正的听觉。
若能毁去文章,舍弃五色,粘合离朱的眼睛,天下人才能恢复真正的视觉;毁坏钩子、绳索、弃去规矩,折断工倕的手指,而后天下人才有真正的巧艺,俗语说:“大巧的人反似笨拙” (21 ),就是这个道理。除去曾参、史鳅的忠信行为,封锁杨朱、墨翟的言论,抛弃仁义之说,而后天下人的道德才能和玄妙的大道 (22 )混合。
如果人人不自显他的视觉,天下就不会被“光芒的气焰”烧坏;人人不显露自己的听觉,天下就没有忧患;人人不显露自己的智慧,天下就不会惑乱;人人不显露自己的德行,天下就没有淫邪的行为。
像曾参、史鳅、师旷、工倕、离朱等人,都是标榜自己的德性以扰乱天下,于法来说,这是毫无用处可言的。(《庄子》外篇第十章《胠箧》)
二、小心不要伤害到人的本心
崔瞿问老聃说:“如果天下不必治理,如何使人心向善呢?”
老子回答说:“小心,不要伤害到人的本心就可以了。人心是很容易动摇的,不得志则居下,得志就在上位了,上下不已,因此自暴自弃,得不到丝毫的安适。
温和的时候,柔弱的心可以制服刚强;顺心时,人心热如焦火;失志时则又寒如冰雪。心情的变化快速无比,一眨眼的工夫,它可以越过四海之外。平稳的时候,像是寂静的深渊;心念突起,又像悬于天上一样。有如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的,恐怕就是人心了。“
从前,黄帝首先以仁义鼓舞人心,尧、舜争相模仿,以至于瘦骨嶙峋,腿上无毛来求天下人形体的安适。他们苦心施行仁义和经营法度,却仍不能改变天下人的心志,作乱的人相继而起。由尧驱逐欢兜至崇山,放逐三苗于三峗,流放共工到幽都这些事看来就可明白了。
到了三代 (23 ),这种情形更为严重:一方面有夏桀的残暴,一方面有曾参、史鳅的德性,因而儒墨的学说纷纷而起。于是乎喜怒是非互相猜疑;愚者智者,互相欺侮;善恶互相攻讦;虚伪诚实,自相讥讽;天下的风气自此大坏。
由于道德的分裂,使得人们的生活散乱不堪;又由于好求无涯的知识,使得天下百姓智穷才尽,随之而来产生了斧钺刀锯的刑具,天下岂有不乱之理?这都是鼓动人心造成的祸患啊!
所以贤能的人隐居在高山深岩中,万乘的国君却坐在朝廷上恐惧忧虑。而今,儒墨之流看到死刑的尸体狼藉遍地,服刑役的相拥互挤,受刑劳的到处皆是,才开始奋力挽救当世的敝政。唉!他们也太不知耻了。
就因为我知道圣者是刑罚产生的根源,仁义是桎梏的凭借,相对也就知道曾参、史鳅的行为是夏桀依恃的准则了。所以:“只有断绝圣贤,抛弃智慧,天下才可以得到太平。”(《庄子》外篇第十一章《在宥》)
第70节:第二十章 天与我
第二十章 天与我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 (24 ),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25 )。
[语译]
知识是一切忧愁烦恼的根源,弃绝一切知识,就不会再有忧愁烦恼。恭敬的应声“是”,愤怒的应声“哼”,相差究竟有多少?世人所说的“善”和大家公认的“恶”,究竟相差在哪里?这没有一定的准则,不过我也不能独断独行,显露锋芒,遭人嫉妒。应该存着别人害怕,我也害怕的心理。因为宇宙的道理本是广大无边的,很难完全显示给别人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与人和光同尘,以减少自己的过错。
我的存心和世人大不相同。比方说:世人快快乐乐的样子,好像参加丰盛的筵席,又像在春天登台远眺。惟独我淡泊恬养,心中没有一点情欲,就像不知嬉笑的婴孩;又是那样的懒散,好像无家可归的游子似的。
世人自得自满,似乎有用不尽的才智和能力;惟有我好像匮乏不足的样子。我真是愚人的心肠啊!是那样的混沌。世人都光耀自炫,惟独我昏昏昧昧的样子;世人都清楚精明,惟独我无所识别的样子。我恬淡宁静,好像大海一样的寂寥广阔,我无系无絷,好像大风一样,没有目的,没有归宿。世人好像皆有所用,皆有所为,惟独我愚钝而且鄙陋。世人都竞逐浮华,崇尚文饰,惟有我与众不同,见素抱朴。为什么我会这样呢?实在是因为我太看重内心的生活,抱住人生的本源,一心以得道为贵啊!
一、德人的举止
德人是静居没有思念,行动没有忧虑,心中没有是非善恶观念的人。四海之内的人生活快乐,他就觉得高兴;人人富足,他才心安。悲伤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好似婴儿失掉了母亲;茫然的时候,又像是迷了路的羔羊。他的财富虽多,却不知从何而来;饮食丰足,也不知它们究竟来自何处。德人的行为就是如此。(《庄子》外篇第十二章《天地》)
二、世俗的人
世俗认为对就以为是对,认为善就以为是善的人,便是谄媚的人。如果你说他有道,他就流露出自满的神情;说他奉承人,就勃然大怒。不管他终身有道也好,终身奉迎也好,他们都会以夸饰的言辞彼此攻击,但是由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何事。
他们穿着美服,整饰仪容以取悦世人,却不认为自己是谄媚;和世人混在一起,同声附和大众的言辞,却又不认为自己是俗人,真可说愚笨极了。
知道这是愚昧的,便非大愚;知道这是迷惑的,也并非大惑。真正的大惑,是终身不悟的人;真正的大愚,就是终身不智的人。如果有三个人一块走,其中只有一个人迷惑,还可达到目的地;两个人迷惑的话,是无论如何不能到达了,因为迷惑的人占了大多数啊!我虽有向道的诚心,无奈天下人迷惑的太多,这不是可悲的事吗?
伟大的乐章,无法进入世俗的耳朵,要是奏出《折杨》、《皇荂》这类的音乐,他们就会开心大笑起来。由此可知:清高的言论,打动不了世人的心扉;智慧的言辞,钻不进他们的脑海。实在是受了世俗浮词的影响,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已迷惑,我再有向道之心,恐怕也难以达到目的。知道达不到而勉强去求,是另一种迷惑,所以我也只好放弃求道的心愿。
但是我放弃了这个心愿,还有谁能与我同忧呢?一个有恶疾的人夜半生了儿子,赶决拿着火去看,惟恐儿子会像自己一样。我的心情也正是如此啊!(《庄子》外篇第十二章《天地》)
第71节:第二十一章 道的显现
第二十一章 道的显现
孔德 (26 )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27 )。
[语译]
大德之人,他一切言语举动的样态,都是随着道而传移。道是什么样子呢?道这样东西,是恍恍惚惚的,说无又有,说实又虚,既看不清又摸不到。可是,在这恍惚之中,它又具备了宇宙的形象;在这恍惚之中,它又涵盖了天地万物。它是那么深远而幽昧,可是其中却具有一切生命物质的原理与原质。这原理与原质是非常的真实可信的。从古迄今,道一直存在,它的名字永远不能消去,依据它才能认识万物的本始,因它一直在从事创造万物的活动。我怎样知道万物本始的情形呢?就是从“道”认识的!一、天无为才能够清澈
天因为没有作为,所以清澈;地也因为没有作为,所以安宁;天地无为的相合,才变化生成了万物。这些万物,恍惚中不知从何而来,也没有造型可求,只知它们是“无为”所生。所以说:“天地无心作,却又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它们所作。”那么人应如何仿效此例而“无为”呢?(《庄子》外篇第十八章《至乐》)
二、至道的精气
至道的精气,幽远而不可穷究;至道的极境,细微而无法看见。(《庄子》外篇第十一章《在宥》)
三、道之德
道,是真实而存在的;是清静而无为的。它可以传授,却不一定被领受;可以体会,却不能看见;它是一切事物的根本,在未有天地以前,就已存在;它生出了鬼神和上帝,生出了大地和上天。
道,在阴阳未分之前便已存在,可是并不算高远;超出天地四方的空间,也不会很深邃;比天地先生,却不算长久;比上古的年岁大,可也并不算年老。(《庄子》外篇第十二章《天地》)
第二十二章 争之无益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 (28 )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 (29 );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语译]
委屈反而可以保全,弯曲反而能够伸直,低下反而可以充盈得益,破旧反而可以生新,少取反而可以多得,若是贪多反而弄得迷惑。所以圣人紧守着“道”作为天下事理的范式。不自我表扬,反而能够显明;不自以为是,反而能够彰显;不自己夸耀,反而能够见功;不自我矜持,反而能够长久。这都是不和人争反而能显现自己的结果。正因为不与人争,所以全天下没有人能和他争,这样反而成全了他的伟大。古人所说的“曲就是全”等语,难道还会虚假?能够做到这些,道亦会归向他了。
读者将在二十二和二十四章内,看到老子的反面论。有关复归为始的循环说,也将迅速展现在各位的眼前,老子把这个思想分散在二十五和四十章内叙述。
老子提到的反论有无用之有用、曲全、不争等,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在保全人的生命及德性。庄子序文并将“曲则全”列为最有代表性的老子思想。
一、“无用”之有用
山木做成斧柄反倒转来砍伐自己;油膏引燃了火,结果反将自己烧干;桂树可以吃,所以遭人砍伐;漆树的汁液可以用,所以被人割取。世人只晓得有用的用处,却不知道无用的用处。(《庄子》内篇第四章《人间世》)
庄子利用整章来研究残缺的用处。他以浪漫主义者的手法,举出身体的残缺和内在精神之完美彼此的关系。
二、形体不全的疏
有一个形体不全的人,名叫疏。他的头缩在肚脐底下,双肩高出头顶,颈项后的发髻朝天,五脏的脉管突出背脊,两股和两肋几乎是平行的。
他替人缝洗衣服,便可养活自己;替人家卜卦算命,就可以养活十口人。政府征兵时,他可大摇大摆在征兵场闲逛;政府募人做工时,他也不受征召;政府救济病人时,他可以领到三钟米和十捆柴。像他这样的人,尚且能够保养自己的身体,享尽天赋的寿命,何况那德性朴实,不合世用的人呢!(《庄子》内篇第四章《人间世》)
第72节:第二十二章 争之无益
有个拐脚、驼背、无唇的人,去游说卫灵公,卫灵公很喜欢他,看看形体完全的人,反而觉得他们的背部太平。有一个颈上生大瘤的人,去游说齐桓公。齐桓公因为喜欢他,反觉得那些身体完整的人颈子太细了。
所以一个人只是有过人的德性,身体上的残缺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如果人们不忘记所应当忘记的形体,反把不应当忘记的德性忘记,那才叫做真正的“忘”呢!
因此游于道中的圣人,晓得机智是思虑的萌芽,礼义是束缚人的缪漆;道德是交接的工具,技巧是通商谋利的手段。他既无心图谋,何用机智?不求雕琢,何用约束?没有丧失,何用道德?不求货利,何用通商?
这四者,就是天养。所谓“天养”乃是“禀受天然之理”的意思。既然受天然之理,又哪里用得着人为?圣人有人的形体,而没有人的感情。有人的形体,所以能和人相处;没有人的感情,所以没有非观念。和人同类的是渺小,和天相合的才是伟大啊!(《庄子》内篇第五章《德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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