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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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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那样相知相惜、情谊深厚。李哲于我而言,恰恰属于后者。
  人的感觉有时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没有道理,我却丝毫不曾怀疑过他。
  到导师家,照例是进书房说话。
  占据了整面墙的怀旧书柜,与现代的玻璃木饰门相映生辉;深沉稳重的胡桃木色书桌,色彩绚烂的艺术壁画,衬托出强烈的时尚感,最终形成一个知性与感性巧妙融合的雅致空间。不用导师招呼,我自己倒了杯铁观音,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欣赏着周围琳琅满目的书籍。某种意义上,导师就是学生的boss。
  选择什么样的导师,对学生的未来发展会有很大影响。
  我的导师宋薄引,在学术界声望极高,素来以治学严谨、为人正直宽容而受到大家的敬仰。我想,我真的很幸运。
  “杜辰薇,上学期末你交的论文我看了。”几句寒暄后,导师直奔主题,“《中日‘现代文学’观念建构的比较研究》,选题宽泛了点。好在你切入的角度还算独辟蹊径,全文论述虽然没有穷究中日现代文学发展的全部,也算在前人基础上有了些较新颖的见解。”暗暗舒了口气,我想导师能这么说,就证明今天没什么坏消息,那论文在他看来还算完成得颇好。“……论东亚文学的现代性,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虽说中日的现代文学都受了西方的影响,但比较研究下,仍然有各自的特征。
  你在例证方面,阐述得不够详尽透彻,有些语句措辞也不够严谨,很容易产生歧义。比如这里……“
  导师拿了我论文的打印稿,一页页从头翻到尾,依次指出不足之处。
  我忙拿了笔记本,一条条用心记下。
  “回去按我说的赶快好好修改。
  开学一个礼拜内,再交份论文的英文稿过来。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推荐一下,在《Asian Studies Review》上发表。“末了,导师和蔼地把写满了他评语的两张纸,递给我。《Asian Studies Review》,澳大利亚亚洲研究协会发行的《亚洲研究评论》,国际性学术刊物呀。一刹那,我有一种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正巧砸在头上的幸福眩晕感。
  导师随手给我的茶杯斟满了,“你这篇论文,给国内的刊物投稿了吗?”
  “投了《中国比较文学》。”既写好,自己看着还满意,我当然会投到全国中文核心刊物,期望发表。
  “联系一下他们编辑部,要求把论文退回来吧。”导师的笑容和从前一样可亲。
  眨眨眼,我一头雾水,半天没想明白,只能迷惑地开口,“宋老师,您的意思是……”“你也知道的,这种国际性刊物就算是副教授、博士,有时也很难在上面发表一篇。”导师闲适地抿了口茶,缓缓说来,“而且,你回头交上来的英文稿,我会再仔细推敲修改一番。”福至心灵,我豁然领悟了导师的意思。
  事情不复杂。
  这篇论文,导师觉得不错,并热情地想推荐发表,不是无条件的。
  署名时,他会是第一作者,就是提出课题、论点、付出努力最多的那个人;而我是第二作者,也就是在他指导下负责搜集资料、密切与他配合、偶尔动动笔的那个人。导师又担心,那篇论文会在国内刊物上先发表,这样学术界的人会知道谁是真正的作者,所以前面才那么问话,让我赶快把文章撤回。“杜辰薇,你是个有潜质的学生,系里其他老师也都知道。
  去Princeton的事,认真来讲,系里应该会同意。“导师说话的时候,脸上沟渠纵横的皱纹一动一动,我竟从没发现它们那么难看。是暗示着一场交易吗?导师得到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身份,我得到去Princeton的机会?国家有规定,论文由学生独立完成,导师只是泛泛提出指导意见时,导师不应该成为署名作者,尤其是第一作者。可惜,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第一作者身份,特别是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的第一作者身份,是一个人学术能力、学术水平、学术成果的最有力印证,更和职称评定、申请科研经费甚至评院士等行政升迁紧密挂钩。有了这些利益驱动,其实,导师的行为不难理解!
  原来——这才是耀眼光环之下,一个真真正正的宋薄引!
  深深吸口气,我努力露了个谦逊的笑容,“宋老师,那篇论文真的值得您推荐?”“年轻人不能妄自尊大,但也不能妄自菲薄。
  你有多少分量,自己该知道。
  你值得拥有的机会,也要勇敢大胆地去争取。“宋薄引依然是如往昔般,语重心长的样子。坚持拒绝吗?得罪boss让他恼羞成怒,把原本百分之七十可能给我的机会,硬是塞给别人?指尖不断摩挲着厚厚的论文稿,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自己倾心写就的一点一滴,一抬眼,又看到导师不紧不慢地品着铁观音。退一步想,最起码,宋薄引没有不打招呼,就直接把我的研究观点窃取到他自己的文章里,不是吗?最起码,压榨归压榨,掠夺归掠夺,他终究准备给我一些回报,不是吗?收拾起些许委屈不平的情绪,我审时度势,使尽全力保持了微笑,”宋老师看着说好,我当然没意见。“公正的原则是什么?清高的骨气算什么?既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没有违背我的道德底线,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交易,抑或是合作,并无本质上的区别,要达成双方共赢互利的局面,有所放弃在所难免。又和宋薄引客套了几句,我适时告辞。
  出了书房,在客厅看到宋剑桥和季洁,两人正在讨论《源氏物语》。
  宋剑桥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紫姬的种种完美,颇有乃父做讲座时的傲然风采,季洁仰着小脸仔细听着,眼睛亮闪闪的。“辰薇,我爸对你很欣赏,说你继续努力,也许会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我开门出来时,宋剑桥坚持要来送我。“谢谢师弟鼓励。”我淡淡应了,脸上的肌肉几乎要僵硬。
  最得意的弟子吗?如果是几小时之前,我听到这样的评价,一定会兴奋无比、得意洋洋。可惜此刻,我完全没感觉。
  不该用理想的标准来衡量现实,我早该学会。
  第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都是强求不来的。
  事实上,这些负面情绪,到初十晚上参加苏三和沈怡然的婚宴前,还有些积蓄在体内,没有被彻底消化掉。傍晚五点半,换装,化了个清新的淡妆,随意把长卷发打理得自然蓬松,照照镜子满意后,我招呼李哲准备出门。一出房门,却被李哲扯住。
  “天气预报说会变天,别穿裙子了。”李哲斜倚着门框,温和地建议。
  变天?昨晚我看过天气预报,明明没听到的。
  “乖,换一件,裙子太短。”李哲连拥加抱,笑吟吟地带我到衣橱前。
  看看镜子里,深咖啡色的鹿皮长靴,经典的苏格兰短裙,加长的纯色羊毛围巾,配了小西装式的上装,英伦的贵气糅合了甜美性感的女人味,整体效果很舒服。虽然和平时在学校里的端庄温婉样子大不一样,可我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不过是膝上十公分,而且我穿了连裤袜,不会走光的。”隐约猜到李哲的男人心理,我简单解释了。李哲却执著地从衣橱里挑了条长裙出来,递给我。
  “你不会这么霸道,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吧?”不可遏制的反感悄悄滋长,我告诉自己别发作出来。李哲依旧认真地盯着我的裙摆,柔声说:“小薇,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记得从前维东也曾为了我的衣着说过同样的话。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
  女朋友抑或老婆,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不能让别人瞧了去,否则自己就吃了大亏,荒谬的想法!“我觉得这样很好。”不想和李哲争辩下去,徒然增加不痛快,我转身出门。
  一路上,李哲一言不发,薄薄的唇固执地紧闭着。
  我也懒得出声。
  一直到了酒店,在签名簿上各写下自己的名字,分别给苏三和沈怡然送了红包、合影,我就径自和学校诸兄弟姐妹坐了一桌,李哲则去苏三医院的同事那一桌坐了。在司仪的安排下,新人入场,宋薄引作为证婚人致了祝词,大家掌声雷动。
  苏三、沈怡然又交代了恋爱过程,接着是喝交杯酒、切蛋糕,于是所有人一起举杯祝福他们新婚大喜、白头偕老。宋薄引带了师母和宋剑桥,与一帮老师坐在邻桌。
  我们这桌小字辈,顿时少了许多拘束,嘻嘻哈哈声不断。
  “我也来这边吧,那边太闷。”宋剑桥端了酒杯过来,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左边。
  半天,他目光下移,忽而期期艾艾地冒了一句,“辰薇,那个……你裙子太短了,平时你都不这样的。”“有什么问题?”我漫不经心地反问。
  宋剑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憋了片刻,终于开口,“我觉得还是长长的裙子好看,很纯洁很淑女,现在这样……会让人有不太好的联想……那个……”不太好的联想?不就是露了点腿吗?而且我双腿至膝盖紧紧并拢,略略斜坐的姿势,已经是穿短裙的最佳坐姿了,他还有什么好联想的?“唉,对呀,辰薇,你那位怎么不过来坐?”某师姐的话声打断了宋剑桥。
  抛开对宋剑桥的疑惑,我笑嘻嘻地跟大家干了一杯,“他呀,不肯做我的家属。”“按理辰薇该坐到那边才对,这叫夫唱妇随。”一位师兄揽着他的女朋友,颇有些炫耀的意思。“什么夫唱妇随,八字还没一撇呢。”宋剑桥颇为不满地接了茬儿,大约自己也意识到有点太激动,又讪讪地说,“辰薇是独立女性,当然是想坐哪边就坐哪边。”不理会他们在辩什么,挟了片糯米甜藕,细细咀嚼。
  我偷偷瞥了李哲那边一眼,怎知,李哲也恰好看过来。
  视线碰撞交错,我有点郁闷,于是狠狠别过脸不理他。
  短信乐音轻快地响起,我按了查看键,是“小薇薇,别生气”。
  又一条:“是我霸道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sorry。”
  再一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刻不见,如隔三日。
  可怜我坐在这里有三天没见你,我们出去走廊上聊聊,好不好?“
  一抬眼,又对上那边李哲轻笑的脸。
  想到他很快要去美国做手术,有一段日子不能在一起,我的理智尚在心软和不快之间徘徊,我的腿已自动走到外面走廊上。“小薇。”身后传来熟悉的语声,却再无动静。
  我疑惑地回身,看到李哲站在两米外,直勾勾地瞅着我古怪地笑。
  “干吗?”我故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李哲悠然走过来,像一只闲庭信步的豹,“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腿很漂亮,曲线和比例都不错——特别是从后面看,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我想这只坏坏的泰迪不知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不由得斜睨着他,“你这算是赞美?”“还有那句,穿超短裙的女人和‘做鸡的’只有一步之遥。
  你听说过吗?“李哲贴近我,神秘地压低声音。
  怒火“噌”地直冲脑门,我愤然还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说女人穿超短裙像那个,根本就是男人自己心理有问题,才会淫者见淫!“
  话一出口,我猛地想起适才宋剑桥吞吞吐吐没说完的话,一阵发怔,莫非他也是“淫者见淫”,才说我穿短裙不够纯洁、不够端庄?“你的腿这么漂亮,又偏偏要半遮半露,根本就是无声的诱惑,在故意挑战我的自制力……”李哲亲昵地搂过我,低低诉说着,呼吸撩得我耳根一阵痒痒。“胡说!”我一开口,已被他含了双唇。
  悠悠沉浸在这三天来的第一次甜蜜亲吻中,胸臆间积压的郁闷,奇异地不知不觉随风而去。不知什么时候,肌肤微微有点凉,我清楚感到空气的冷冽和他的燥热,吃了一惊,慌忙睁开眼。这才发现,我们已置身于暂时无人的婚礼更衣室里。
  “小薇,年后还没抱过你……”李哲柔声呢喃,依稀饱浸了缠绵的情意,听得人身心暖洋洋的,仿佛要融入春风般舒畅。“这样不好——”我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试图保持彼此间的距离,却更加感到他的强劲有力。柔软如绵的沙发上,他指尖似盛夏烈日般炽热,灼灼点燃我的每一寸肌肤。
  细腻的麂皮绒轻轻摩擦着我的肌肤,他带着我,一点点深深陷入其中。
  对着这样任性得恣意、痴缠得近似放纵的李哲,我如中魔咒,竟不懂得怎样去拒绝。突然,门不合时宜地倏然打开。
  进来的那人和我们都惊住了。
  那一刻,当事人自以为是情之所至、一时放肆,最多是衣发凌乱、衣冠不整而已,但纯情的旁观者却大受刺激,以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亵渎了伦理道德。偶然间的惊鸿一瞥,就这样,改变了此后的许多事。
  我和李哲回宴会厅时,美貌的司仪正煽情地在台上说:“刚才新娘在走上婚礼台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束花球。我们这会儿就派上用场。”
  “大家知道,抛绣球是我国古代的一种习俗,是待字闺中的小姐选择意中人的一种方式。今天我们将抛绣球改为抛花球仪式,让幸福的新娘将手中的花球抛出,接到花球的那位将是今天婚宴的幸运儿,因为你很快就会收获如同花儿一般美丽的爱情。请在座的尚未婚娶的年轻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走到红地毯上,等待美丽爱情的降临。”顿时,师母喜笑颜开地招呼诸兄弟姐妹齐齐上台。
  那边,苏三也没忘抓上医院里的单身汉们。
  自然,我和李哲很“不幸”地都被赶鸭子上架了。
  在欢呼声中,美丽的新娘子沈怡然,捧着芬芳的花球,冲我温婉地笑了笑,苏三也略举左手,对李哲飞快做了个OK的手势。在我发愣之际,转身背对了我们的沈怡然往上用力一抛,那花球就像长了眼睛般,越过众人的头顶,直直撞到我怀里。“看来下一个做新娘的是辰薇。”师母颇有点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思,乐悠悠地看看我,又看着李哲,“说起来,你们两个也要谢我这个大媒才是。”
  “对啊!”兄弟姐妹们趁机起哄。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和李哲的初次相逢,是在苏沈二人的相亲宴上呢。
  “今天我们先敬师母一杯,日后一定再重重谢媒。”李哲笑眯眯地携了我的手,大方地举杯。我忍不住掐了他手心一下,谁答应嫁他啦。
  “好,干杯!”宋剑桥抛花球时不见人影,这会儿面色铁青,拎瓶五粮液过来,倒了满满一杯就往嘴里灌。想起刚才在婚礼更衣室的尴尬,我低了头,不想与宋剑桥对视。
  李哲却是面不改色,举杯豪爽地一口饮尽。
  那天后来,我去李哲医院同事那桌坐了。
  宋剑桥和一帮兄弟姐妹挨个干杯,从五粮液、王朝干红、嘉士伯,喝到椰奶、雪碧,直到最后双眼通红,醉得不省人事,才被师母叫人抬了回去。李哲笑说自己该受重罚,因为他毁了我在宋剑桥心中的形象。
  我在苦笑之余,也大大松了口气。
  乐观点想,如果这样,能让宋剑桥彻底醒悟,我不介意他看到一个真实的杜辰薇。接下来的日子,李哲效率奇高地和巴黎婚纱摄影预约了拍照时间。
  试衣服时,我穿什么李哲都笑眯眯地说漂亮。
  就这样,从喜庆的大红龙凤裙褂、绰约的高开衩旗袍、浪漫典雅的和服、长今式的精美韩服,拍到或古典高贵,或娇媚性感的西式婚纱;外景从自然风格的大宁绿地、西部牛仔、阳光海滩、英伦味道的泰晤士小镇,一直拍到郁郁葱葱的森林公园。一连拍了两天,我累得要趴下,李哲偏兴致勃勃,仿佛还意犹未尽。
  我笑他准是因为别人赞他是“最handsome的新郎”,所以才快活成这样,他却牢牢挽了我的手,一个劲地笑。隔天,李哲又拉我去城隍庙。
  对着那棵满是金色叶子的巨大许愿树,我们也随了大众,用十元人民币买了两条红色的祝福签,虔诚地许下美好的愿望,再用力把它们扔到树枝上,看它们随风盈盈飘扬,煞是好看。我们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彩灯下,在里面又转悠了好久,吃了各样小吃,什么炸臭豆腐、椰奶紫米球、章鱼小丸子、羊肉串、素鸭、福寿螺……还不怕麻烦地排队品尝了正宗的南翔小笼包,直到实在吃不动,才心满意足地懒洋洋地回了家。再接着,李哲仿佛越来越像个贪玩的小孩,连锦江乐园也要抓了我陪玩。
  峡谷漂流、摩天轮、大转盘、激流勇进……一个都不能少,他通通要玩个遍。
  我兴趣奇缺,赖在一处不想走时,他就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他可以抱我走,吓得我腿不疼腰也不酸了,立马精神百倍地陪着他到处溜达。这个任性的家伙,通常说得出做得到,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他抱着走,成为路人注目的观赏品。累的时候,我就歪在沙发上,细数这一个月来和他玩过的N个地方,笑他仿佛要把一辈子的快乐时光都在这些天过完了。李哲就大力地抱过我,轻抚我的眉眼,温柔地凝望过来,似乎要把我永远刻在他心里一般。就这样,白天一起到处疯玩,晚上一起努力修改论文,再用心翻译成英文稿,我们每天都忙到实在没精神没力气,才倒在床上。好在李哲收敛了许多,没从前那么喜欢“兴奋”了,反而多了个自身后拥着我睡的习惯。我每每清晨醒来,都喜欢往后紧靠到他胸前,那里暖融融的,格外舒服。
  可惜——时光如梭,要来的始终要来。
  “婚纱照还没做好,那些挑出来的毛片copy到你手提里了。”在PD机场,我抱着李哲,恋恋地不肯放手。李哲只是亲亲我的额,不说话。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揉着眼睛,委屈地仰脸望着他。
  好奇怪,与他拍了那么多婚纱照后,我此刻真的有种新婚燕尔却被迫分离的伤感。“小薇,我爱你——只爱你,”李哲的目光越过我,似乎在看天边某个混沌的世界,片刻,优美的唇角扬起丝丝坚定,“至于有些事……等我回来,好吗?”
  他不曾如维东般,一再强调“信我”,因他一早明白我对他百分百的信任吗?而最后这句,是他准备对我完全坦诚的承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消失在候机室,我没有哭。
  只记得出来时,初春妩媚的阳光映照在候机楼巨大的玻璃窗上,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耀得我双眼灼热的痛,仿佛有什么控制不住地要流出来。小薇,我只爱你!是啊,他远比任何人都懂得我。
  在爱情方面,我绝不会满足比较级,也不在乎“最高级”,我所要的是“绝对级”——绝对的唯一的爱。毛主席教导我们,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我对自己说的是,奋斗是长期的,幸福是必然的。
  新学期伊始,论文的修改稿和英文稿,我都按时交给了宋薄引。
  宋薄引将去Princeton做访问学者的消息,也迅速在系内传开来。
  当然,让所有兄弟姐妹最兴奋的是导师会带一名学生去Princeton交流。
  宋薄引和蔼地对大家说,不论是谁,只要有去的想法,都可以找他谈。
  不过,最后选谁,还要看学术研究方面的能力和系里的意思。
  我和兄弟姐妹们一样,自始至终崇敬地听导师说话,保持着笑容。
  宋剑桥冷冷地瞥过来,半天在我身后吐了四个字,“虚伪!恶心!”
  他说的是他父亲还是我,抑或因为苏沈婚礼那天的事,彻底把我归到坏女人一类,我也懒得深究。班上的孩子们倒是一片新年新气象。
  最可爱的是季洁,开完班会后,就直接找我谈心来了。
  “杜老师,我有个好朋友,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她觉得对方对她没什么意思,她该怎么办?”小女孩眼角含春,说到“喜欢上一个人”时,又兴奋又害羞,明显就是她自己的情感烦恼啊。不过,既然她脸皮薄,要假借了“我好朋友”的名义来问,我自然也不能戳破。
  “你要问女孩子可不可以主动,我的答案是可以。
  因为一段感情最终能否开花结果,不在于是谁先说‘我爱你’,而是在于双方是否真诚地付出、经营和呵护这段感情。“我真心希望自己的经验和体会能帮到季洁。季洁忽闪着大眼睛,欣喜地望过来,”真的?主动点不会吓着对方吗?“
  “主动分很多种,可以制造机会暗示,也可以直接表白,要看对方平时的性格和品行了。”想到这孩子心性颇为纯良,我不免又加了几句,“不过你要记得,人是有劣根性的。有的人会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有的人会觉得,送上门的太cheap,因为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好好珍惜。”“他一定不会这样的!”季洁把长长的头发撩到耳后,那神态倒是既娴雅又温柔。当然,站在老师的立场,我不得不叮嘱她:“总之,恋爱归恋爱,千万不能影响学习,知道吗?”季洁笑得像只乖巧快乐的小花猫,“杜老师就甭担心啦,我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偏着脑袋,大约在幻想什么美好场景,”跟他一起,只会学习越来越好。“最后一句,季洁大约意识到说漏了嘴,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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