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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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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他看到我协同李哲准备开溜,不知会作何猜想,进而做出什么事来呢?
  维东倚着门框看我刷牙,仿佛洞悉了我的心思,“我和你一起在这里等伯母来,再帮你搬东西,怎样?”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不肯走也罢,我走也是一样的。
  很快,趁他洗漱的几分钟,我迅速给宋剑桥、季洁和李哲打了电话。
  七点三十分,宋剑桥来访,说是来拿导师上次借给我的那些书。
  于是,我把装满李敖和余秋雨的作品和参考资料的纸箱,塞给宋剑桥带走。
  维东不疑有他。
  七点四十分,“一脸愁苦”的季洁来敲门,看到维东在场,欲言又止。
  于是,我拉季洁到阳台上,顺手拉上落地窗帘,大致遮了我们的身影。
  我知道,我在阳台上开解“为情所困”的女学生,维东是不会有兴趣关心的。
  为避免听到别人的隐私,只怕他还会坐得离阳台远些。
  教师宿舍为了节约空间,阳台造得距离极近,我很轻易地爬到隔壁的阳台上。
  还好,隔壁住的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我打了个招呼,就顺利地出门下了楼。如我所愿,宋剑桥在楼下等我,把纸箱还给我。
  三分钟后,季洁拎了我的手提电脑飞奔下来。
  “杜老师,你真是神机妙算。
  拿电脑的时候,他果然问我干什么用,我都快吓死了。“季洁边把电脑包给我,边笑嘻嘻地擦汗,”还好,我按老师安排的说了。就说上午有影视剧赏析课,杜老师有幻灯片教案在里面,叫我先拿到教室去试一下,看教室的投影仪好不好用。他才放我出门。“
  “他有没有问我为什么在阳台上没出来?”
  “我说啦,说杜老师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
  “干得好。
  下次请你们吃饭。“
  谢过他们两个,我背了电脑包,用力捧着纸箱,大步走出宿舍大院的大门。
  拐弯处,黑色的君威如约而至。
  把东西放在后备厢,我飞快地上了车,大大地舒了口气。
  李哲斜着眼看我,“怎么搞得跟逃难一样?”
  我拍拍牛仔裤膝盖处的灰,又随手扒了几下乱乱的头发,“我刚才翻阳台,这样已经不错了。”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学校是我的地盘,我了解地形,又有朋友愿意大力帮忙,维东能拦得住我逃跑才怪。我颇有些得意。
  “翻阳台?”李哲提高音量,猛地一个急刹车。
  “喂,好好开车。”
  李哲偏头仔细打量了我半天,“幸好没受伤,不然跌下来我们就只能在医院见面了,以后别这样。”“乌鸦嘴!”明知他是好意关心,我还是忍不住嘀咕,“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要你管?”李哲瞄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只是递了袋东西给我。
  我好奇地打开,立刻闻到我最爱的平民早点——小杨生煎和牛肉粉丝汤的味道,旁边还有保鲜袋。我食欲大动,不过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声,“给我的?”李哲点点头。
  我美滋滋地拈了一个,居然还是温热的。
  一口咬下去,皮薄馅嫩底子酥,肉汁裹了芝麻和葱花的香味棒极了,我很满意。
  可惜学校附近没得卖,否则我一定天天买它吃。
  吃到一半,我有些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你告诉过我。”李哲干脆地答道。
  我瞪着他,愣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他。
  鉴于这家伙搜集了许多我的信息,我也懒得再细想了。
  转了几个弯,车很快驶进一个水景住宅区。
  地下车库的保安对李哲熟络地笑,我警惕性大增,“你说帮我找到单独的空屋,就是这里?”李哲笑笑,抽了张餐巾纸给我,“先擦擦嘴,吃得像只小花猫。”
  跟着他下车,上了电梯,我有点惴惴不安。
  虽然直觉是他不坏,可脑子里还是不断想象出恐怖的画面。
  据说在美国的所有职业中,医生的自杀率和药品依赖率是最高的,可见做这一职业的人精神有多不健康。“相不相信,用一块浸过医用乙醚的手帕,只需一两秒钟,就能把你弄昏了。”李哲忽而笑眯眯地靠过来。我拧了眉,“你有乙醚就用,没有就别故意吓唬我玩!”
  李哲略偏过头,唇角翘了一个迷人的弧度,也不说话。
  “哼,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对付我?”我盯住他。
  李哲深深看过来,明朗的笑意刹那间照亮了我的眼,“我怎么舍得。”
  事实证明,无赖变为半正常状态,是最诡异的事。
  因为突然间,他弯弯的眼睛电力十足,他的语声温柔如春水,就连微微扬起的眉毛也魅力十足。我十分努力地掉转目光,不去看他,心却莫名地越跳越快。
  阿弥陀佛,看帅哥不是过错,只是我对漂亮的东西天生抵抗力较弱而已。
  下了电梯,居然是相对私密的一梯一户设计。
  李哲开了门,眼前顿时明媚起来。
  进门的玄关墙面上是一对木刻芭蕉叶装饰,地面铺设的手工雕琢青石板,加上一盏麻质的圆筒形吊灯,灯光映衬下的鹅卵石,无不昭显了浓郁的热带风情。走进去,一派悠闲清新的气氛,客厅用了很有东南亚feel的玉檀香地板,餐厅则陪衬了孔雀绿云石地面。鲜艳的绸缎餐布,浑圆精巧的纯黑藤制家具,色彩妩媚的泰丝抱枕,靠窗角落一张精美的泰式贵妃榻……大胆张扬的配色近乎艳情,却创造出一种奇异的华美和谐。直觉中,这里和李哲的隐藏本性是同一type的,我脱口而问:“这是你家?”
  “你喜欢吗?”
  “你不是说你朋友有单独的空房间给我用吗?”我最关心的是找个能安静写稿的地方。“我朋友自然就是我。”李哲随手打开冰箱,自己拿了罐百威,“你想喝点什么?”我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不喝。
  我走了。“
  李哲快步过来,硬推了我去看次卧,“别急,看看再说。”
  次卧与外间风格迥异。
  淡紫碎花的壁纸为整个房间披上一层温馨浪漫的面纱。
  印花流苏的靠垫,让藤木工艺结合的欧式大床载满了温柔舒适。
  轻盈飘逸的垂坠窗帘、雕琢精巧的床头灯、翠色欲滴的睡莲饰品,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一切,整个空间飘荡着一种简约妩媚的女性风情。老实说,这种style很合我的胃口,不过我想先摸清李哲的企图。
  “你女朋友经常在这里住?”虽然房里的物品看起来都是崭新的,我还是不能想象一个单身男士家里,会有一间布置齐全且空置不用的女士卧房。“房间早就装修好了,一直空着。
  床罩、被子、靠垫什么的,我拜托我妈帮我弄的。“李哲像在说实话,”我想你会喜欢。“他又看似无比真诚地靠到我身边,”小薇薇放心,我没有女朋友,不会有人张牙舞爪地来找你拼命的。“”嘁,你有没有女朋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屑地斜瞟着他,”你明明说你朋友有单间空屋,就在你住的隔壁,离学校不远,又安静又整洁,现在却带我来这里,整个儿就是居心叵测!“李哲无辜地眨眨眼,”我没骗你。
  我当然是我自己最好的朋友。
  而且这间房,的确在我‘住’的隔壁。“他随手指了一下与次卧紧挨着的主卧,”至于安静整洁、离F大的距离,你也看到了,我一点没说大话。“我很努力地摆出逼供的凌厉眼神,”从我打电话问你房子的事,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布置好?而且,你一个人住的三房两厅,怎么会专门设计了一间女孩子的卧房,是不是你经常图谋不轨?“看他的无赖模样,不知从前调戏过多少女孩子呢。”好吧。
  我承认——“李哲懒洋洋地退开,歪倒在沙发上,”我对你是早有预谋。“
  一句话,成功地刺激了我。
  我抱了装书的纸箱,转身就走。
  “为什么不敢留下,莫非你对我有感觉?”身后传来李哲得意洋洋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终忍不住愤然回头,“鬼才对你有感觉!”
  李哲悠闲地饮了口百威,“因为你对他的感情在一点点减退,所以你不敢住在我这里,怕我乘虚而入?”我心火大盛,“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李哲微眯了眼,一脸的狡黠,“也或者,你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证明不管面对多少诱惑,你对他的感情都不会变?“
  “可笑,我不需要证明什么。”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心中一动。
  有了维东后,我对所有意图接近的男子都采取了回避和拒绝的态度。
  可如今,我很想要一个机会,证明我对维东的爱不是牢不可摧的,证明我和他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手机响,是老妈的追魂夺命call。
  “小薇啊,我到了你的宿舍,你怎么不在?今天你生日,维东会给你个大惊喜,我和你爸都盼着你们两个早点定下来,你别再耍小孩脾气了,知道吗?”我回答,“妈,我不会搬回哥哥家,也不想见维东,晚上你们自己吃饭吧。”
  “怎么又不回了?”老妈尖了声音,“不是又和那个留纸条的男人有关吧?要是让维东知道可不得了。小薇,女孩子要自重自爱,怎么能随便……”
  一味对我说什么女孩子要自重自爱,怎么从来不见他们要求王维东自重自爱!
  我打断老妈,堆积了数天的闷气终于爆发,“是啊,妈,我现在就是和别人私奔了。你们不用费神来找我,找到我,我也不会搬去哥哥家的。
  还有王维东,他知道就知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和他早就各不相干了!“
  用力关了手机,我转向李哲,“好,我就住这儿了。
  不过我要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你尽管说。”李哲笑逐颜开地过来,接过我的纸箱和电脑包,“小薇薇,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第一,我居住期间,你不能擅自进我的房间,不能有任何偷拍偷窥的不轨行为。”“第二,我住在这里的事,你不能透露或暗示给任何人知道。”
  “第三,我有做任何事的自由,你不得干扰妨碍我。”
  懒得看他,我拿了纸笔边说边写,一式两份,递给他签名,“房租我会按每天一百元来支付,住多少天随我的意,你同意吗?”依计划,还有十三天书稿就能完成,我想我最多在这里待半个月,就可以搬回学校宿舍了。
  李哲爽快地签了名,把次卧的门钥匙给我。
  后来,又载我去买了睡衣外衫、毛巾牙刷等一大堆东西。
  一路上,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不舒服,“喂,你在想什么?”
  李哲笑眯眯地瞥着我,“前些日子摸过你的脚,现在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在古代,你不做我娘子都不行了。”“现在又不是古代。”我没好气地瞪着他。
  “你猜万一你父母发现你在我这里,会不会相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李哲意味深长地继续,“是你自己说的,和别人‘私奔’了。”我不耐烦地反驳,“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我问心无愧。
  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就这样,10月18日,我的生日,我枪手生活的第十八天,我和无赖李哲的同居生涯奇异地开始了。李哲说我们是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秘密朋友,可以叫做“同居密友”,我也随他。那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
  对着自上午起就关了的手机,我看了又看。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个未接电话,有些什么新短信、新语音留言,只知道十年来,我的生日第一次没有和维东一起度过,我非常不习惯。或许,是到了个新地方,换了一张新床睡,我才始终无法入眠,我这样对自己说。起床,去外面倒了杯水喝,回来翻开书、打开电脑,我准备开始批判李敖的大业。QQ自动登录,流云仿佛在上面等了我很久,“卿卿。”
  “你病好了吗?”我问。
  “好了。”流云来了个温柔的拥抱,“卿卿这么晚还没睡?”
  我无聊地套用了那句经典台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流云公子你也睡不着啊。”流云快速回了,“流云公子?好生疏的称呼,我不喜欢。”
  “嗯?”不知是不是我敏感,我忽而觉得今天的流云有点怪,“问你个问题。
  从男人的角度说,一直对着一个女人真的很闷吗?一定要换换口味吗?“
  流云沉默了一会儿,“卿卿,男女间的从一而终,是童话,更是神话。”童话是孩子天真的梦想,神话更是现实中永远不能达到的境界!我想了想,打下,“你的意思是,即使是深爱对方,也绝对不可能做到从一而终?”“爱情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感觉。
  况且,诱惑太多,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永远不会为一个跟爱情无关的异性冲动。“”我不同意。“
  流云笑了,“不同意最好。
  不信,你眼里的世界才更美好。“
  “那么,为了深爱的人,男人有没有可能从此修身养性、洁身自爱?”我追着问下去。流云停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转头看看梳妆台镜中的自己,我嘲讽地笑了。
  杜辰薇,你企图从流云那里得到什么呢?难道他给你个肯定的回答,你就能自欺欺人地说维东从此会忠贞不二?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我起身开门。
  李哲拿了杯热牛奶,站在门口,“睡不着就喝杯东西。”
  我指了一下桌上的茶杯,“我刚才喝水了。”
  李哲变魔术般拿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了不少白色的药片,“要不要安眠药?”“希望它有效。”我看看李哲诚恳的脸,接过牛奶和那袋药。
  关门,和流云说“bye”,喝牛奶,吃药。
  很快,盼望已久的瞌睡虫们猛烈来袭,我沉沉睡去。
  蒙蒙的,我仿佛又看到初夏的落日余晖下,少年维东笑意盎然的脸,明亮得惹人迷醉。“小丫头,为什么要做我的女朋友?”维东拍拍我的头,好像我还是个几岁的小女孩。“我不喜欢你看别的女生,我喜欢你只看着我。”我踮起脚尖,无比认真地盯住维东黑宝石般的眼睛。维东哈哈笑着揽了我,“好霸道的小丫头!”
  我扁着嘴,“你不答应的话,也没什么,最多以后我看到你掉头就走。”
  “哼哼,我从不被人威胁的!”维东桀骜地挑了挑眉,可还是拥我到胸前,在我鬓发边低低说,“除了你!”我开心地偎在维东胸前,像只娇气的猫咪。
  维东轻轻托起我的脸,用力印上我的唇,半天才对我说:“好啦,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小丫头可满意了?”
  我喜欢他温暖的拥抱,我喜欢他柔软而火热的唇,我喜欢他深邃的瞳仁里只有我,我喜欢沉浸在他的气息里,细细体味爱一个人的幸福。忽忽十天,我的奋战成果是显著的。
  两个十二万字的初稿已然完工,只剩下最后的修改整合工作,我心情大好。
  幸运的是这些天,同居密友的表现也算良好。
  虽然我基本上当他是透明的,也从没搞清楚他的轮班时间,但他似乎总能让我感到他的存在。比如每天早上,他七点就准时来敲门,也不管我是几点才睡下的。
  等我迷迷糊糊,满心不爽,开门准备狠狠教训他时,通常是被他抓去洗漱,然后推到餐桌前。李哲的理论是:不按时吃早餐会有低血糖反应,营养不良,严重影响记忆力,容易肥胖,而且最最严重的是会得胃炎、胃溃疡、胆结石。他不想家里有个病人。
  为了避免他唐僧似的唠叨影响我接下来的睡眠,我只能选择暂时妥协,在十分钟内快速解决香喷喷的豆浆、油条、鸡粥,或是果酱、吐司加鲜果西米露,然后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比如不知哪天开始,我用来提神熬夜的速溶咖啡不翼而飞,然后在原先的位置上,有几小袋分装好的茶,里面通常是两三片人参、玫瑰花和几个红枣。李哲的理论是:人参可以提神、延缓老化,玫瑰能安神,还有消脂减肥美容的功效。他不想看到家里有个黑眼圈的熊猫宝宝,他喜欢视线范围内的事物都赏心悦目。
  再比如,我放在桌上的点心零食,什么薯片、话梅、开心果、巧克力、牛肉干、草莓泡芙,诡异地一直没被我吃完过。仿佛那张桌子是传说已久的“聚宝盆”,上面有取之不尽的好吃的。
  李哲的理论是:他不想面对一个焦躁不安的家伙。
  零食能补充营养,维持大脑的正常智力水平,而且它们的美味会通过大脑中枢形成一个兴奋灶,让人产生一种难以替代的慰藉感,从而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和压力,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还比如,我后来发现那些“安眠药”味道不错,一点都不苦,去问李哲,他竟然告诉我那不过是普通的维生素片。李哲的理论是:失眠是心理作用。
  既然他的维生素片能让我很快入睡,何必要浪费国家的安眠药资源?何况,让我临睡前看见药就想起他,也不错。他的理论众多,几乎可以汇编成《李氏语录》。
  奇怪的是,我明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知怎么到最后偏偏能记得清清楚楚。
  “小薇,帮我看看。”李哲常会在出门前,问我这个问题。
  通常,我会勉为其难地把他由头到脚扫视一遍,然后从他的头发、衣领、皮带挑剔到皮鞋,指出他身上N处不够整洁得体的地方。李哲倒是心情极好地接受批评,按我的意见一一改正了。
  本来,再过几天我就打算搬,我和李哲的交集可能就到此为止,有个圆满的句号。岂知世事变幻,非常人所能预料。
  人生就像一张有着无数选择题的考卷,选择了A是一种发展方向,选择B就有另外一种发展方向。当无数个选择做完后,整个考卷完成了,生命的轨迹也清晰地画了出来。
  无数个偶然,造成了一个必然。
  而一个必然,却足以改变彼此的命运。
  第七章 男人就像洋葱
  我很怕在一层层地剥开洋葱后,泪流满面,却发现那里面是没有心的!
  第十一天晚上,我房内的ADSL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愣是上不了网。
  我只得抱了电脑去书房check email。
  虽然书房里的转角办公桌够宽大,我还是不习惯一抬眼就看到李哲近在咫尺。
  “你在做正经事?”我开腔。
  “怎么?”李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显示屏。
  我觉得自己有点无理,“你能不能到外面去?那个……你在这里我不能专心。”
  李哲过来看了我的进度,“你终于快写完了?”又笑眯眯地继续,“如果你把稿子让我先睹为快,我就到外面去。”“嘁。”我随手把批判余秋雨的文档copy到U盘给他,想他这样的外行也就是看个热闹。李哲守诺地去了他的卧室,我的世界清爽了。
  十二点,我正趴在书桌上小憩,手机突然叫起来。
  自从换了张新的SIM卡,知道我号码的人不多,看来电显示是师姐周瑾的号码,我很干脆地接了电话。“请问是不是杜辰薇小姐?”那头是陌生的男子声音。
  “你是?”我大为疑惑。
  “周瑾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送她回家?”对方说话含含糊糊。
  我脑中警铃大作,“你是谁?周瑾人呢?让她跟我说话。”
  那边传来周瑾模糊的说话声,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后来又是那个男人说:“她喝醉了,我不方便送她回去。你是她的好朋友,就帮帮忙吧。
  她现在在LS大酒店2017号房,你上来时请先打个电话过来,谢谢。“说完,对方挂了电话。大晚上的,周瑾无缘无故怎么会在酒店?还喝醉了?这不合情理。
  难道她被坏人绑架了?坏人还想用她作诱饵,引我上钩?可是不对,绑架了应该找她老公陈瀚生,何必多此一举来找我?而且,LS大酒店是五星级的,保安措施一流,干坏事的应该不会选在那里犯案的。前思后想不得要领,我回房换下睡衣,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个究竟。
  我刚出房门,李哲就闪了出来,“这么晚你还出去?”
  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挺没底的,于是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李哲。
  李哲当即决定陪我一同去。
  虽然不想和李哲一起出现在熟人面前,可为了安全起见,我最终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一路到LS大酒店,我刻意没打周瑾的电话,就直奔2017号。
  一个陌生男子谨慎地开了门,“杜辰薇?”
  我点点头,冲了进去,就看到周瑾一脸酡红地躺在大床上,动也不动。
  虽然她衣服穿着完好,但床上的凌乱显然表示这里曾发生过激情。
  “你是?”我转向陌生男子,尽量保持冷静。
  “我是周瑾的朋友。”男子采用了最具保护性的介绍方式。
  我略略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他大概快到不惑之年了吧,身材样貌让我首先联想到的是方中信。凭直觉,我即刻推翻了来之前的种种糟糕揣测。
  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我觉得无须再遮遮掩掩,“情人性质的朋友?”男子大概没料到我这么直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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