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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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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产生,它就不可遏制地催促我去发掘真相。
  我想了想,试探着打下:“你玩不玩电子游戏?”听说在美国,外科医生会通过玩电子游戏的方式来锻炼自己手指的灵活度。“玩的,怎么?”流云很快应了。
  “都玩些什么?有没有好的给我推荐推荐。”我曾看李哲玩过模拟飞行游戏《Combat Flight Simulator 3》。那个变态的游戏几乎把PC键盘上的105个键全用上了,光是看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仪表就让我晕了半个小时。玩的人需要根据形势,在百分之几秒的时间内去选择正确的键并且按下去,稍有差池就是机毁人亡,偏偏李哲能玩得轻松自如。流云顿了一下:“我只是随便玩玩,而且我玩的,女孩子一定没兴趣。”
  他跟我打太极呀。
  我锲而不舍:“你说来听听。”
  流云却转移了话题:“卿卿,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分享一下?”“没什么开心的事。”我斟酌了一下,故意打下,“前几天我和一个朋友意外地发生了超出友谊的关系。虽然对方人很好,可我还是很烦。”
  “既然结束了过去,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流云的回复飞快闪出,显然是不假思索。我发了个闷闷不乐的gif卡通图片:“谈爱太累,而且我对爱情越来越没信心,不想也不敢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为了尽量测试出流云的真实反应,我又添上一句,“上次碰到ex,我发现他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
  流云那头停了片刻,总算有字冒出来:“卿卿,时间会改变一切,你的快乐和幸福应该在未来,而不是过去。”天,流云说的话,差不多全是偏向要我接受李哲的!
  我再接再厉,做出落寞感慨状:“我的白色爱情,今生只会有一次,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不管未来遇到谁,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流云沉默了很久,再无动静,不知是深受打击,还是在考虑该怎样措辞。
  如果他真是李哲,那就绝对不能给他充足的时间去伪装。
  我又狠狠加上最后两句:“我想好了,如果将来我真的孤单寂寞,就找一个sexual partner好了。这个sexual partner最好是陌生人,和我的生活圈子没有交集最好。”
  “不要!”我的鼠标刚点了发送,流云几乎是在一秒钟后立刻回了这两个字。
  Bingo!流云的激动,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网友该有的正常反应。
  计算起来,我第一次在酒吧碰到李哲时,正是我从那个文学网站和QQ上消失的那段日子。难道他是因为我从网络上失踪了,才认真地追寻到现实生活中?
  直觉加推理,我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网络那头的人就是李哲。
  “卿卿,不要因为一棵树不好,就否定了整个森林。
  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流云歇了歇,又补发过来两句。
  定定地看着浅绿背景下对话框里的字样,我有些心乱,不觉点了关闭。
  今天之前,我从没想过——李哲竟然利用流云的身份来倾听我的心事,探知我的一切。李哲知道我喜欢吃小杨生煎,知道我欣赏怎样的房间风格,知道我喜欢看《钢琴教师》,原来根本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流云知道!如同他最初偷拍我的照片和视频,而今他一样在试图偷窥我的心理。
  难道爱一个人就这样欺骗她?就是把她放在显微镜下,从外表到隐私、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过地看个一清二楚?一瞬间,我冲动得想打电话,找李哲问个清楚。
  然而,念头只转了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抬眼望望窗外的街道和行人,很奇怪,我不再生气,只是有点失望。
  理智地想,无论是现实生活中的李哲,还是虚拟世界里的流云,从开始到现在都对我不错,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实在没必要苛责他什么。适意地靠着椅背,身体某处渐渐柔软起来,我忍不住自嘲地笑。
  是呀,只要对方不是王维东,杜辰薇其实是很宽容大度的。
  李哲,杜辰薇不爱你,所以就算你做得不够好,她也不会在乎、不会计较,她只会从根本上无视你的种种行为,你明白吗?既然我和李哲只是普通朋友,彼此就要界限分明,所谓同居密友的时期也该彻底结束了。当晚,我去李哲家收拾东西。
  怎知忙了一晚上,也没看到他回来。
  我抱着杯苹果汁对着电视,无端想起那天维东离开时的眼神,有些心神不宁。
  看看时钟将近一点,李哲还是不见人影,明知他如果在值班,八成会关手机,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拨了他的号码。右眼皮诡异地狂跳不止,漫长的“嘟——嘟——”接通音,听得我心躁。
  没人接听,我还是固执地一拨再拨。
  只要让我听到李哲的声音,就算他只说一句话,我也能安心了。
  终于,有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这里是RJ医院急诊室,伤者李哲正在急救中,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他出了什么事?”右手一抖,苹果汁险些泼了一地,我一阵心悸。
  “110送伤者来时,伤者身上多处外伤,目前正在做详细检查和诊治。
  你是伤者家属的话,请尽快赶来。“
  来不及多想什么,我冲出大门。
  预感成真的恐怖感觉铺天盖地般席卷了我的全身。
  奔到急诊室时,医生公式化般的告诉我:“他遭到群殴,全身外伤不少,流了不少血。幸而没伤到心肝脾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目前最严重的是,他右手明显被人故意用硬物重击过,右手手腕和食指中指的关节软骨,都已经确诊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治愈,右手今后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
  耳边有些轰鸣,我突地听不清后面的话,只看到惨白的垂帘后,全身裹了数处绷带的李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心底,有个声音突然大声说:“不要怀疑,李哲受伤一定是意外,不关维东的事!”另一个声音却在嘿嘿冷笑,“为什么不怀疑?你又不是没见过维东年少时的狠劲。何况他那天在医院里,明明说要帮你看看李哲对你到底怎样。”
  “不会的,维东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
  他不会因为讨厌李哲,就叫人残忍地毁了他的手,毁了一个男人事业上的全部希望和光明前途。“前一个声音小小地辩驳着。后一个声音变得麻木而无情,”杜辰薇,人会变。
  今天的王维东,你究竟是否真正认识和了解?“
  怔怔坐在李哲的床边,我深深把脸埋入手掌里,脸颊贴上掌心,竟是一样的冰凉。门外,死一般的沉寂,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遍布空气中,压得我几欲窒息。
  “……小薇。”不知几时,李哲慢慢睁眼,微弱地叫了一声。
  我近前去,竭尽全力地挤出笑容,“你醒了,太好了。”
  李哲专注地看着我,仿佛我们远隔天涯海角,有几百年没见了一般。
  我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一片黯淡无光,然后,目光又渐渐温柔如春水,漾着无边的深情。“……看到你真好。”好一会儿,李哲悠悠地说。
  他抬了抬右臂不行,最终换了左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他的左手,每根手指都纤长优美,触起来柔软圆润,富有弹性。
  可是,他的右手却包了重重的石膏,永不可能恢复从前的样子。
  从今以后,再没有价值千金的妙手,再没有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他博得无数赞誉的医生生涯也将不得不告终!他却对我说,他更在意的是此刻能看到我!心突然软得再跳不动半分,有什么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着占据我的每一缕思绪。脸上温湿一片,我飞快地用手背抹去眼泪,偏过脸,不想李哲看到我的感伤。
  “到底是谁这么对你?”我勉强控制情绪,哽咽着问。
  “不要哭,”李哲眉宇间满是疲累,渐渐合了眼,犹如在梦中呓语,“那些人我不认识,大概六七个,突然冒出来……”默默放开李哲的手,仔细帮他掖好被子,我打开床头柜上李哲的手机。
  果然,傍晚六点多,有维东的电话呼入记录,通话时间很短,不过一分多钟。
  推论起来,莫非是维东约了李哲见面详谈,然后李哲就出事了?
  深吸口气,我匆匆出了医院。
  十二月的夜晚,瑟瑟冬风虽有些底气不足,但夹了细雨,足以让人感到砭骨透心的冷。疏枝交横的法国梧桐下,我裹紧孔雀蓝的长外套,快步走着,在森森寒意中越来越清醒。我对维东的怀疑,要么像一根尖锐的刺,从此嵌在心上,折磨得我寝食不安,要么查清楚事实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正,我选择后者。我打的到了维东的住所,哪知他不在家,手机也始终不通。
  来开门的蒋姐,看到我仿佛很惊喜,连声问我要不要先喝杯东西暖暖,再去休息。我想她也许是误会了,当下只叫她回房睡觉就好,不用理我。
  四下静寂无声,我深深陷入宽大的沙发里。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这个时候维东还没回来,会在哪里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想深思。环顾周围,冷冽金属质感的大门、不规则分割的超大落地窗、挑高六米的客厅、纯黑的玻璃镜面天花板、闪耀水晶装饰的仿中式宫灯,配合得相得益彰。当初,我非常喜欢这里的大气恢弘。
  此刻,偌大的地方却如此空旷寂寥,愈显出冬夜的清冷萧瑟,让人倍感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开门声,于是快步走到门口。
  天蒙蒙亮,维东似有些醉意,扶着门框,脚下踉跄不稳。
  “小……薇?我又……做梦了?”维东睁大眼睛望着我,目光呆滞,一手还在我面前摇来摇去。
  我皱着眉,不想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用尽力气搀他坐在沙发上,拧了条热毛巾敷在他额上,又去厨房榨了杯西红柿汁,加点盐搅匀了,端过来一口口喂他喝完,我这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歪着身子歇一歇。好一会儿,维东晃晃脑袋,看着前方的眼睛渐渐有了些神采,想来是清醒了许多。“维东,我有话想问你,你是不是去找过李哲?”我努力保持平静。
  维东挑了挑眉,眼底慢慢浮起嘲讽的意味,“你半夜三更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是。”
  “是啊,我昨晚六点多是找过他,那又怎么样?”维东扯下额上的毛巾,满不在乎地反问。我调匀呼吸,谨慎地措辞,“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没告诉你吗?”维东仿佛有些诧异。
  “你以为他该告诉我什么?”我很不喜欢这种绕圈子的谈话方式。
  沉默地望了我一会儿,维东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回来时奇异地笑起来,“小薇,你很幸运,碰到一个为了你连唾手可得的五百万都不要的人。”我回望维东,有点发懵。
  他的意思是,他约见李哲,是像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像有钱的父亲对女儿的疯狂追求者常做的事,用钱去考验李哲的诚意?“小丫头,就算你我没可能了,你也是我最在意的小妹妹,不是吗?”维东把酸奶倒入玻璃杯,慢慢饮着,目光越过我,似乎在看那悠远的过往。我知道酸奶对缓解酒后烦躁症尤其有效,所以我想,维东看似正常而平静,其实内心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不想表露出来。“他不肯要你的钱,然后呢?”停了片刻,我追问。
  “然后他就走了,还能有什么?”
  “就这么简单?不像你的一贯作风。”我有点疑惑。
  维东掉转目光端详着我,大笑起来,“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这事,本来是没这么简单,因为我暗藏了摄像头,想拍下他收支票的样子,再拿给你看。“”其实,只要他犹豫几分钟,或者跟我说考虑几天再答复我,我就算成功了。“维东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形,悠悠感叹着,”可惜……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或许,是对方太聪明,识破了我的诡计。“
  我想了想,接着问下去,“你的计策没有取得预期效果,你是不是有点懊恼、不甘心呢?”因为不甘心,所以一时冲动,对李哲采取了激烈的伤害行为?“岂止是不甘心,我是很不高兴。”维东大约想起那天医院里的事,眼底陡然多了几分阴郁,“我想,如果没有他,你还会不会那么决绝地说什么‘覆水难收’?!”我不想维东继续误会,只得尽可能辩解,“我们分手是因为彼此合不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和他没关系?”维东轻轻笑了,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声,被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草莓酸奶飞溅了他一手。维东胡乱抽了数张纸巾,用力擦着手,“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住在学校宿舍的时候,他就在你那里待过一晚。
  后来你偷偷溜走,也是搬到他的住处,一住就是十几天。
  如果不是陈瀚生那晚刚好看到你们,又告诉我,只怕你还要继续住下去,对吗?“他一步步走过来,冷冷说道,”然后在医院里,从来不撒谎的你,居然为了他对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他是你爸爸的主治医生!“”更可笑的是,当年口口声声说今生绝不会爱上第二个人的小丫头,竟然在我们分手一个多月后,就和他——“维东咬咬牙,居高临下地瞥着坐着的我,似乎不想说那两个字。我忍不住腾地站起来,”维东,不要蛮不讲理地推卸责任。
  我们之间出现问题的是你,是你和什么傅聪颖、张聪颖、钱聪颖之流的搅和在一起。“”即便我和李哲有过什么事,那也绝对是在和你分手之后。“忆及几个月前维东的话,我不觉故意模仿他的语气,轻佻地说,”就像你说的,我这样喜欢喝卡布奇诺的,偶尔喝杯黑咖,换换口味,也无伤大雅。对吗?“
  维东一下将我推回沙发上,双臂撑着沙发扶手,逼视着我,“小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那也拜托你,不要再故意找李哲麻烦,还找什么私家侦探来查我!”怒火直冲脑门,我大声说。维东犀利的目光夹杂了丝丝冷笑,如利刃般刺过来。
  我紧紧抿了唇,与他对视,不肯相让半步。
  空气好似也冻结起来,令人窒息的沉闷层层笼罩下来。
  然而,彼此怦怦的心跳声,近在咫尺,听在耳里清晰无比。
  我终是慢慢垂下眼帘。
  在这张沙发上,我们曾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细数彼此的心愿,而今,我们却只能在不甘心的争执中距离越来越远。当往事已矣,我们又何苦一再为难彼此?
  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整理思路,我想现在不是意气用事或是吵架的时候。
  我需要知道的是,李哲受伤到底和维东有没有关系。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尽量放缓语气。
  维东大约也从失控中调整过来,慢慢放松了,“长寿路那边。”
  “在‘金色大帝’?”他们经常去的几个夜总会,我还是记得的。
  “不过是和陈瀚生他们几个吃过饭,顺便就一起去了,没做什么其他的。”
  我又问:“你和李哲见面后,先去吃饭的?”
  “去‘雍福会’吃的。”维东敏锐地捕捉到些许不妥,迅速反问,“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李哲出了什么事?”“是,他受伤进医院了。”我定定地盯牢维东的脸,不放过他的一丝情绪变化。
  可他的眼睛里一片纯澈,脸上也的确是听到消息后略感惊讶的表情。
  大约是我的眼神审视的意味太浓,维东很快做出反应,“你以为是我,所以跑来问我这么多?”我不置可否。
  维东微微一笑,看似很坦诚地说:“不错,我是想狠揍他一顿出出气。
  觊觎我的东西,还想抢走,他是该付出代价的。“
  手心有些冒汗,我不觉屏住呼吸,紧张地听下去。
  如果他承认了,我该怎么做?我是否一定要他付出法律上的代价?
  “不过想是这么想,我不会真这么做。
  为了捍卫爱情而拒绝金钱诱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和熊猫差不多的稀有动物了,我很欣赏。“维东桀骜地扬眉,望着我笑得张狂无比,”而且,小丫头,你该知道的。
  如果我真的想揍一个人,一定不会假手于他人的。“
  他否认了,确确实实地否认了!
  一瞬间,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feeling。
  原来我挣扎了这么久,等的只是这句话而已!是的,面前的这个人,是我曾经看中的人,也是个骄傲得不屑在这种问题上说谎的人,我该相信他。
  第十一章 残酷的是劫后余生
  人生就像一个没有“重新开始”按键的PRG游戏,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永不可能delete掉。我休息了一下,下午两点去看李哲时,意外地碰到李哲的父母。
  大家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李父是部队里的大校,李母是军医,李哲在家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很奇怪,我觉得李哲和他父母长得都不怎么像,而且他们说话相处时,是客气多过亲密的样子,感觉不太像一家人。最不正常的是,对于李哲的受伤,他父母看上去很担心,唯恐治不好,偏偏又看不出有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自然,这些感觉我只能埋在心里。
  或许军人家庭比平常人家要严肃些,感情内敛些也未可知呢。
  我去走廊上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他父母已经走了。
  李哲斜坐着,唇色比夜里更苍白,见我进来,突地偏过头去。
  我看看他,不知怎么,心底酸酸地就想哭。
  “你走吧,我累了。”李哲也不看我,忽而开口。
  “你睡会儿好了,我等你睡着了再走。”我帮他把床摇平,盖好被子,又随手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李哲扫了我一眼,“杜辰薇,你走吧。
  我不需要你因为同情而留在这里。“
  “什么因为同情,你忘了你是我最可爱的房东兼好朋友了?”我竭力弯着眼睛,露了一个笑脸,凑到他面前。“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李哲合上眼,语调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一连三个“你走吧”,听得我难受无比。
  李哲这么说,是因为心情极度恶劣?抑或是产生了强烈的自卑心理?甚至有自暴自弃的念头?我不由得握紧他的手,低低地说:“李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请你千万不要让你的父母家人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
  你知道吗?上次看到你帮我改的余秋雨的文字,我心里想的就是excellent。
  你是我所有朋友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我知道你也会是最坚强的那一个……“
  不知不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一滴滴泪珠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我和李哲十指交缠的手上。李哲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仿佛要张开,然而,终是如濒死的蝴蝶般,再不肯动一动,依稀在眼底投下月牙形的影子,脆弱得让人痛心。Vitas干净的声线,陡然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是李哲的手机铃声。
  李哲却仿佛没听见,依旧无声无息地闭着眼睛。
  “我帮你接?”我问。
  李哲没反应。
  《Опера№2》令人震撼的高音,持续不断地咏唱着。
  不可替代的海豚音,糅合了天使与魔鬼的特质,恍如来自异度空间,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战栗的快感。我犹豫着拿过手机,停了停,终是按了接听键。
  那头是公事公办的人声,“是李哲吗?我们是Y区公安局。
  昨晚十一点接到110报案,在目击者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当场抓到一名打伤你的犯罪嫌疑人。你能不能尽快过来认一下人?“
  “李哲现在在医院,一有空就会过去的。”居然这么快就抓到坏人,我有些欣喜,忍不住追问下去,“那个疑犯说了什么没有?为什么要这样故意打伤人?”那头答道:“案情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
  不过据疑犯交代,他是和几个同乡昨晚九点在永福路上闲逛时被人用钱收买的。
  你们最好想想清楚,李哲得罪过什么人,以便我们尽快侦破案情。“
  “嗯。”我心头刹那间一阵恍惚。
  打伤李哲的人是被人收买的?收买的地点是永福路,维东昨晚吃饭的地方是“雍福会”,不正是在永福路200号?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我又被维东的谎言蒙蔽了?定定神,不等对方挂电话,我急忙问:“疑犯有没有说收买他的是什么样的人?相貌、身高、发型?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这些疑犯也没说清楚,他只知道对方挺有钱的。
  因为疑犯向对方要求价钱翻倍的时候,对方很干脆,一点没犹豫过。“
  买凶伤人的是有钱人?憎恶到想严重伤害李哲的有钱人有几个?
  我愣神的工夫,公安局那边已挂了机。
  重重的疲惫感覆顶而来,我趴在床沿上,头枕着手臂,不断告诉自己一切有公安机关去处理。心情稍稍平复后,我抬起头来,却正对上李哲凝望过来的眼睛。
  素日最爱戏谑看我的眼睛,此刻依稀蒙了层灰色的尘埃,浓浓的什么隐在灰色后面,再不肯显露半分。“谁来的电话?”李哲转头望着桌上的花瓶。
  “是公安局。”我把抓到疑犯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李哲听了,没什么大反应,只“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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