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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6年之西行漫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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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多了我便烦。我跟其他孩子一样,被剥夺了玩耍的机会。我们被要求有出息,在同一代人中出类拔粹。
  在中国,生活是那么安定,而竞争也是那么严酷。这一切都与“阿曼多”有关。在“阿曼多”(被禁止),谁也不能说自己有绝对优势。
  在北大,我和同学们渴望着突发事件,渴望着灾难,渴望着骚动的引起的振奋。这种欲望,只有通过网络上的假设点才能满足和渲泄。可是,假设点毕竟是虚假的啊。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大水,使我的心情不同于大人们。
  包括那直升机的坠毁,都在恐怖中,有一种过瘾。但这种想法,是不能让曹九段和余领队知道的。
  我正在想心事,突然听见有人尖叫:“有人跳楼了!”
  大家都站起来。只见有一扇窗户已被打开了。有个黑人说:“他是来观光的。他说他是芝加哥人。他的老婆在混乱中被人调戏了。昨天他一直在我边上,愁眉苦脸。然后就开始胡言乱语。刚才突然跳起来,一言不吭就冲了出去。”
  “那么他老婆呢?”
  “跟调戏她的人跑了。”
  人们又惊惶了一阵。连中国人,也脸色沉重起来。
  德国人鲁斯走到我的身边。他很紧张的样子。他问我:“中国朋友,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我怎么知道。”
  “听说,中国朋友都把脱险的方法安排妥当了。”
  “我不知道嘛。”
  “唉,你也骗我。”
  “我干嘛要骗你!你不是有芯片吗?”
  “这完全是误会。”
  他连连摇头。鼻涕都要急出来了。
  我看他这么一把年纪,挺可怜,便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告诉你,中国舰队明天就要来,接我们走。当然,也会接你。这是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讲。”
  鲁斯稍露喜色。他说:“我其实根本没有装芯片。我只是心里不踏实。我们下盘棋吧?”
  “我不想下。”
  “下吧?这样时间过得快一些。咱们就把那一盘没有下完的棋下完。其实,你的形势比我好,马上就要迎来一个机会。”
  “真的?”
  “我这么一把年纪,怎么会骗你。”
  我受不得激,便同意陪他下一阵。网络没法玩,又没棋子,我们一老一小便口述。这棋局在枪声和水声中进行,后来竟进入了高超的境界。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韩国人郑奉洪主动为我们记谱。这盘在洪水围困中下的棋,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盘。它跟我在月球上与韩国人的那三番棋不可同日而语。我和德国人都下出了罕见的高水平,好像真正进入了生死之境。之后,我再也没有下出这样的好棋。好像在那一次,便把所有的热情用尽了。
  从此之后我逐渐从黑白世界中解脱出来。这是后话。
  然而这盘棋我们最终没有下完。德国人长考的时间越来越长。快到凌晨时,他的帕金森氏病犯了。我们便停下了。老头的扇子掉在地上,马上被人捡走作为永久性纪念了。
  据人说,这时,我脸上浮现出大人般的凝重表情,缓缓离开人群和嘈杂,向窗户边一步步走去。
  大家紧张地看着我。
  太阳正古怪地升起来,像旧时代的黑客们在网络支线上设置的迷惑物,一时我觉得它是虚拟的。但我很为此着迷。我哈气把窗户玻璃擦清晰,去看阳光辐射下的水中城市。
  水的上涨已经停下。水面波光闪闪,像一个电子大湖。湖中耸立着无数楼群岛屿。水上点缀着千百只逃难的船只,像生物集成板上的灰尘。
  这时一切变得很安静。枪声响了一夜,这时也听不到了。枪手们也有疲倦的时候。
  德国人也从昏晕中醒来了,他看太阳的眼神,像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大家的眼光都离开了我,往窗户外出神地观看,似乎发现了从未见过的天堂奇景。据说我的身影被映得一片虚妄空灵,展翅欲飞。
  到了中午,大家都看到了越来越多的逃难的船只。但针对中国人的救援者还没到来。大楼里气味更加难闻。跳楼的美国人又增加了几个。
  人群中开始流传关于大楼就要塌掉的消息。世贸中心建于上个世纪,遭到过三次炸弹袭击和一次飞机撞击,早已摇摇欲坠。
  附近已有几幢大楼着火。如果世贸中心也烧起来,所有人都难以逃脱。光是烟雾就要把人薰死。
  还有传言说恐怖主义者下一步的行动目标便是大楼。
  一些人受不了这传言的压力,便扒着桌子板凳下水逃跑。结果大多数都被洪水吞掉了。
  中国人仍坚持八字方针,按兵不动,但也越来越紧张。
  害有糖尿病的米九段已有些不支。队医用针灸给他做紧急治疗。
  戈尔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便衣一直在与外界联系。每次都说救援队正在途中,但总到不了,因为恐怖主义者正用各种手段阻止他们。
  网络中的信号也越来越不清晰。“阿曼多”给人一种就要精力耗尽的感觉。
  到了下午,便衣们建议离开第三十二层大房间,到二十一层一家中国公司去。这家公司在世贸中心租了一层楼办公,他们的老板听说了围棋队在楼上,热情欢迎去他们那里,并说将尽最大努力帮助大家脱险。
  大伙便作草草收拾,准备离开。各国围棋手见中国人要走,都依依不舍。鲁斯一定要跟着去,余潜风最后答应了他。
  “谁叫你是马克思的老乡呢。”他说。
  至于戈尔,也把他带去了。他感激万分。其他国家的人,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是一家在美国从事机器人生产的来自中国湖南的公司。它的总部在旧金山,这里是纽约办事处。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姓周,精神得很,没有一点沮丧。他欢迎中国棋手的到来。
  他自称是一个围棋迷,从小就崇拜国手。果然,他一一叫出了队里面每个棋手的名字,包括我。
  “这不是神童唐龙吗?中国的'龙子'啊。我是从网络中知道你来美国的消息的。你大胜韩国人和梵蒂冈人的两局,我都在网上看了。太精采了。洪水么?你不要害怕,这种灾难美国这几年司空见惯。我们公司自己的救援队正在路上。”
  到了中国人自己的公司,一切好多了也亲切多了。这里收留的也都是华裔灾民。一切井井有条。职员们神态正常,在把公司的机密信息从计算机中清除。
  有人送来了食品和饮料。还回不是玛那,而是国产食品。大家都狼吞虎咽起来。戈尔和鲁斯吃得涕泪纵横,直赞中国。
  在等待救援的时候,周老板便来同大家聊天。他说了几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这有助于缓解大家的紧张心情。
  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又开始讲他自己的故事。原来,他家几代人都是跟美国做生意的。
  他说:“我曾祖父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那时候中国刚开始跟美国做生意。曾祖父他们每次来美国,都带几大箱方便面和风油精。”
  大家忘了汹涌洪水就在窗外,异口同声地问:“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呢?又为什么要带呢?”
  “分别是一种食品和一种药品。听说中国人那时候口味特别,最爱吃方便面,吃不惯牛排。风油精听说是可以预防爱滋病。爱滋病是上个世纪末流行的一种疾病,跟今天的霍利菲尔德综合症一样。太祖祖靠风油精和方便面开始征服美国。那时美国还挺牛气。”
  “是这样啊。”大家嘘了一口气。“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到了我祖父,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他是先到美国留的学。有一段时间我们中国人很喜欢到美国留学。那时人们口味就改变了。他们开始到美国的小饭馆里去吃汉堡包了。当时还没有玛那。”
  “那时美国就兴吃狗肉了么?”
  “还没有。这是后来的事。跟二零三零年全美粮食歉收有关。”
  “你父亲呢?谈谈你父亲。”
  “我父亲到美国时,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基本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是遍尝美国风味,直到吃坏肚子。那时候,他就把公司总部从湖南迁到美国了。这一半是为了吃。都知道吃在美国这句话。不过,后来我父亲那时候生意做得不好。主要是美国搞锁国政策,搞排华。因此很多生意都转移到墨西哥和古巴去了。”
  “然后你就来了。你喜欢吃什么呢?”
  “奇怪的是,我又喜欢吃方便面了。这玩艺中国早就不产生了。好在,美国正在恢复生产。所以,我在这里生活还算习惯。”
  这些故事都是下棋人闻所未闻的。“阿曼多”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隔绝。要不是这洪水,哪有机会听到呢。大家反而感激起这洪水来。
  老余又问:“那么,你们是目睹了美国衰落的全过程了。我们听过一些这方面的情况传达。但究竟怎么回事呢?我们全身心投入下棋,并不十分清楚。你们呆在美国,一定更有亲身体验。”
  周老板说:“这说来话长。”
  周老板说,在很早以前,也就是在他曾祖父和祖父的时代,美国是世界上头号大国。那时候,全世界的人都把去美国留学当成光荣的事情。全美国的人觉得全世界的人吃麦当劳是正常的事情。
  那时候,世界上强大的势力还有日本、欧共体、俄罗斯,但都不能跟美国比。当然,我们中国也算多极中的一极,但是,总的来讲,还不行。举个例子来说,那时,美国还常常欺负中国,今天批评我们人权,明天批评我们知识产权。
  如果世界就这么平稳地发展下去,中国到现在大约也能够跟美国比一比。不过,也就是打个平手,了不起了。
  可是,事情偏偏不按正常的轨道发展。
  你们在中学都学过,在二零一五年,世界发生了能源危机。中东产油国突然爆发全面战争。这当然是为了争夺水资源。但结果是石油出口有七年不能保持正常。在这场危机中,遭到最大打击的是西方世界。日本、美国、欧共体,都在那时伤了元气。
  跟着是二零二三年的全球金融体系崩溃。这以花旗银行的倒闭开始,波及到所有以西方货币为主导的地区。高通货膨胀的浪潮袭击欧美各国。美元信誉跌至谷底。西方经济负增长甚至超过了两位数。美国的领导地位,从此丧失了。
  我们中国也受到了冲击。然而,那时我们国力已经增强,并且事先对这场灾难作出了预测,对战略原料和食品作了妥善储存和安排,加上启动建于二零零九年的危机紧急处置体系——系统的名字叫“自力更生”,基本上安然地度过了这场全球劫难。
  二零二九年,又发生了“思想毒”事件。“思想毒”是一种可以通过人脑神经扩散的生物增强信号,是南美人拉索发明的。它能改变个体对特定问题的看法,影响人民的意识形态和道德观。它与“阿曼多”网络的早期失控和后来的芯片研制都有关系。
  当时,各国都采取了紧急措施,只有美国不加防范,自以为免疫力特强。其实,连索马里的小孩都知道,从上个世纪末起,美国赖以持国的自由民主体制,以及它的多元文化优势,就已经呈现衰势了。
  这种综合症给美国带来的雪上霜,就不多说了。然后又发生了二零三零年粮食歉收和随后的国内种族大纷争。尤其是后者,造成了排斥亚裔人浪潮。两百万华人离开了美国。他们还带走了资金和技术。这对美国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呀!可是,新上台的派克总统竟然进一步采取了闭关锁国政策。他认为美国的衰落,是亚洲带来的,非洲带来的,拉丁美洲带来的。清除国内病毒的唯一办法,便是驱逐这些文化异体,并与外界拉开距离。
  这二三十年中,美国的发展停滞了。国内经济恶化,民族矛盾尖锐,政治和社会动荡不定,以至演化到一些州要求独立。艾米丽总统上台后,正采取改革措施,力图扭转局面。可是,谁能料到又发生这样的大洪水呢?这大概是天意吧。
  大家都感慨不已,都说最根本的,还在于资本主义制度已经彻底腐朽了。
  “你们干嘛偏选这个时候来美国呢?”周老板又问棋手们。
  “比赛是两年前就定下的。你知道中国人从不失约。”
  “这倒是。跟我们做生意的人一样。可是,体育毕竟跟生意不同呀。”
  “可能是我们对国际政治形势的严重性不太了解的原因吧?我们一心想的只是棋。这是体育界的老毛病。”
  “总之,还是太冒险。你们都是国宝啊。”
  “这算什么呢?听说,就在前几天,我国陈总理和新苏维埃部长会议主席哈斯托夫,都在美国访问,商议向美国进行无息贷款的事情。再说,这番经历对于我们这些足不出户的人来说,也算难得吧。不是还认识了你么?你的故事太精采了。”
  “谢谢。可是,怎么说呢?我倒听说,这次围棋队来美,是一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是不是这样呢?”
  “什么计划呢?我们倒没听说。”
  “就是'围棋外交'呀。艾米丽总统上次访华时,跟王主席有一个商定,就是中国要增加对美国的援助。其中包括文化援助。据说这个秘密协定有一个庞大的内容。它可以帮助美国在短期内复兴。这次围棋队来,是外交的一步棋啊。”
  “这倒有可能。我们临行前被交待了这么一个任务:向美国人民宣传中华文化,介绍中国真实情况,减轻他们对外部世界的不信任情绪。”
  “你看,所以嘛。我听说,随后,还有京剧团、川剧团、杂技团、象棋队、麻将协会、武术队等等,都要来。我有一个朋友,他正准备在费城开京剧夜总会。这好像还是文化部投的资。听说美国年轻人对京剧很疯狂。有消息说,国内对美国的情况很着急,虽然都说现在派人访问美国很不安全,但通过官方途径来的团队自去年下半年起猛增,增幅之大,使人难以置信。”
  “你说,国内预先就知道这场灾难么?”
  “具体到这个,倒不一定。”
  “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最近有这么一种传说,就是整个世界在长期和平后,即将进入另一个动荡周期。只有中国和重新强大起来的美国联手,才能制止人类走向毁灭。”
  周老板侃侃而谈,两眼炯炯有神。大家都听呆了。
  吃饱喝足,又听了精采的故事,好像时间过得快一些了。
  我再次来到窗户边,用望远镜朝下看。
  这时候,水面已很稳定,并且皮肤一样发亮。到处都是美国人的尸体在打转。一些陈旧的楼房已被水冲垮,里面的家俱杂物和商品都出来了。大堆大堆的垃圾不知从那里冲了出来,水面上随处可见冒着白泡的黑色堆积物。
  不少小船正在这些尸体和垃圾间寻找道路,向远方逃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美国人要出海捕鱼一样。
  有一群动物正在远方浮游,队伍里面有狮子、老虎、大象和红狼。我想大概是从动物园中逃出来的吧。这使我颇感兴趣。
  只见狮子咬着老虎的尾巴,老虎咬着大象的尾巴,大象又咬着红狼的尾巴,很有纪律很有节奏地游着。
  这时肯尼迪鸟又飞回来了,正东一口西一口啄食美国人的尸体,甚至虚弱的活人。
  偶尔还有逃难的飞行器掠过。但总数已经很少了。
  远方仍然传来传统武器的射击声,有时天空中也划过高能激光束。
  那幢叫帝国大厦的老式建筑,已经被烧得只剩几根筋了,此时兀自冒着浓烟。
  我去参观过的自由姐们儿像,大半截身体浸在水中。胸脯上坐了好几排难民,朝过往的船只呼喊。但没有人理他们。
  所有的联络,越来越微弱。我的光脑中偶尔传出声音,但又中断了。
  有几次信号传来,我以为是郑薇珊从上海那边发来的,却又不是。万事万物都在串线。好像是外星人在说话。
  我开始有些思念郑薇珊、唐平平和唐蛟,还有上海。这在以前并不经常。上海也是用堤围起来的,但是不知道那边怎么样。发疯的美国人会不会也去袭击中国沿海的大城市呢?
  又度过了难熬的一夜。次日一早,我发现大楼下停靠着好几艘打着红十字标语的船只。许多人正争先恐后往上面挤。
  终于,救援队来了。
  大家也都精神了,整顿物品,准备下去。
  但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说:“现在不行,再等一等。太乱了。”
  他说得很对。果然,有两艘船在载满难民开航时,因为超载,很快倾覆了。水面上一片呼儿唤女的惨像。
  “我们还是等自己人的船吧。我想,怎么也应该到了。”周老板说。
  “怎么才能保证我们都平安上船呢?怎么才能防止这帮美国人不要命一阵乱抢呢?”闻九段有些担心。他想着观光平台上发生的惨剧。
  “我们可以派一些机器人去维持秩序。我们公司生产的东方二型机器人,完全可以胜任。”
  大家听了这个,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等到中午,接大家的船还没来。倒是又有几艘红十字的船停在下面。另外,还有几艘私人的船。船头的黑人舵工叫唤着:
  “要想逃命的,每人交五百块钱!”
  尽管如此,仍有很多人往上挤。
  下午两点钟,又来了两艘没有标志的大船。大楼里又一片骚动。
  鲁斯走过来,悄悄对我说:“中国神童,我不能再等了。等你们的船,要到什么猴年马月呢?我要下去了。”
  “大叔,您着什么急呢。您下棋的时候,可一点不着急。”
  “那时呀,不同呢。当时我一心想着拿奖金。但我心理压力一直都很大。你懂吧?我们德国人,不能容忍无秩序。我看着难受。”
  我们的便衣说:“大家都不要动。我看这船有些古怪。”
  新来的大船是客船。一路上撞得斑斑点点。上面没载什么难民,一看是冲着世贸中心来的。
  便衣说:“我头脑中的芯片,正在发出警告。我不能确证是怎么一回事。似乎这船里有不可告人的名堂。”
  戈尔也说:“船头站的那小子神色不对。”
  但德国人还是坚持要走。大家也不好强留他。鲁斯洒着泪跟中国人告别,并说将来一定要跟我把那盘没有下完的棋下完。
  大家满怀担心地看着他走下楼,汇入难民的队伍。戈尔连连摇头。
  船靠上了大楼。保卫人员担心的事发生了。从船舱里钻出一群拿枪的人,向等着上船的人们开枪,然后向大楼里冲。
  我看见德国老头胖胖的身子摇了摇,便栽进了水里。戈尔惊叫一声。
  便衣们和周老板同时惊呼:“要坏菜!赶紧锁门!机器人呢?把机器人拉出来!”
  便有人把机器人拉出来,开动了它们的能源,守在楼梯口。这时楼下已传来了枪声。
  “围棋代表团的同志们,都到里间去!”
  周老板像赶羊一样把大家赶到里间。公司的年轻人和我们的便衣则都拿枪守候在外面。这时才知道,遇着趁水打劫的匪徒了。
  世贸中心的房间多得不计其数,但愿他们不会到这儿来吧。
  但这不过是一厢情愿。很快门外就乒乒乓乓乓响了起来。有人哎哟哎哟直叫。还有金属器件倒地的轰响。
  余潜风心悸地说:“人家知道中国人有钱,直接就找上门来了。”
  “那我们咋办?”曹克己说。
  “坚持八字方针!”
  戈尔说:“我出去跟他们谈判谈判吧。把情况说清楚。我就说中国围棋代表团在这里,这样也许他们就不会胡来。”
  我说:“戈尔大叔,这太好了。”
  老余说:“不行。绝对不行。现在还什么代表团不代表团。搞不好连你也给一枪打死了。”
  “但愿周老板和他的手下能够守住。”曹九段低声祷告。
  但这时周老板和一个便衣进来了。他们的身上流着血。周老板说:“可能守不住。对方有高能激光枪。我们的机器人防护盾只能抵挡半个小时。”
  “那我们也上吧,”我说。“谁怕谁呢。”
  “不行。你们是国宝。唉,这事都怪我。我们的救援队伍,怎么搞的!”
  后来才知道,华盛顿的救援队伍和公司的救援队伍,的确都抵达了纽约,但是他们有的遇上了匪徒拦截,有的为救助被匪徒拦截的人,而自己也被拦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几支部队仍虽已到达美国附近海面,但由于美国国会反对,没有能够进入本土。
  便衣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抢占匪徒的那艘船,逃离此地!”
  这个办法已没时间详细讨论。大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同意这么办。
  周老板说,公司里还有一架改装的自用外悬式电梯,用后备能源发电,可直通底层。这样,这样可以躲开楼道里的战斗。
  于是,组成了冲锋队和保护队。棋手们都夹在中间。冲锋队先下去。外面又是一阵枪战。然后周老板浑身是血探头朝大家挥挥手,说可以走了。
  大伙便乘电梯下去。只见出口处尸首狼籍,其中有两个我们的便衣。大船已被占领,冲上楼的匪徒来不及下来,都探出窗口射击。有一名棋手被打倒了。是女同志赵仟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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