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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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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具有地盘争斗本能,首都的昆特格利欧恐龙们还是情愿居住在街区中而不是单独的庭院里,因为街区的抗震性更强,修缮也更加方便。娜娃托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公寓跟她出发去弗拉图勒尔省前一样;当然,她在长途旅行前也做好了所有的预防措施,比如,将易碎物品从架子上取下来放在地板上之类。
如今所有的东西又被放回了原处,空出一大块地板——正好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提供了便利。她同阿夫塞躺在地板上,窗户已经关严实了,娜娃托的激素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们相距五步躺在地上,讲述着一些重要的往事、他们一起经历的过往点滴、共同的欢乐和悲伤。他们轻柔而温和地亲密交谈着,娜娃托的激素在他们四周荡漾。
他们一直聊了几个分日,不时因回忆起从前共度的快乐时光而惬意地磕一磕牙。最后,阿夫塞沉浸在激素的气味中,垂肉开始鼓胀起来。他从地板上直起身来,虽然双目失明却仍准确无误地挪到了娜娃托身边。他将手放在她肩头抚摸着她,感受她温暖的肌肤。他的爪子仍留在爪骨鞘中,娜娃托也是如此。他轻柔地前后抚弄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皮肤那迷人的粗糙感。娜娃托轻声呻吟着。
在时隔二十多千日后,阿夫塞终于再次接近了她。他俩一起享受着每一刻美好的时光。
第二天早上,阿夫塞和娜娃托慢慢醒来。他们的尾巴仍交叠在一起,夜里的幸福感还笼罩着他们。阿夫塞得返回王宫办公楼里那个现在被称为战争工作室的房间;今天将对他的设计进行最后的测试。他不能再碰娜娃托了,但她嗓音中的温柔仍让他销魂不已。他跟她道了声日安,就吩咐高克领着他上路了。但在他们一路前行时,阿夫塞听见有脚步声在接近他。“是谁啊?”他喊道。
“你好,阿夫塞,我一直在到处找你。”
“托雷卡!”阿夫塞一边拉住高克一边温和地说,“哈哈特丹,孩子,哈哈特丹。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我也一样,阿夫塞。”反正阿夫塞也看不见,托雷卡索性走到了离这位老昆特格利欧恐龙只有四步远的地方。高克走到托雷卡身边,伸出分叉的舌头舔着空气。
“这真是个相聚的季节,”阿夫塞说,“娜娃托也回来了。”
“我还没见到她,”托雷卡说,“但我一直期待着呢。”
“那么,我想戴西特尔号已经安全靠岸了?”阿夫塞斜靠在尾巴上问。
“是的,昨天深夜靠岸的。我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给迪博简要汇报了一下情况。”
“那迪博告诉你我们都计划好了吗?”
“计划好了——不,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说。我们本来要找你一起来听的,但你没在石柱区,也没在家里。”
阿夫塞将头转向一边。“你用‘翼指’传回来的公函——有什么新消息吗?”
托雷卡打量着自己的父亲,能再见到他真是太棒了。“戴西特尔号毫不费劲地跑在了异族恐龙的船只前面,但他们真是穷追不舍。克尼尔预计他们在四五天之内就会到达这儿了。”
“我们到时候会准备好迎接他们的。”阿夫塞的声音一般不会如此生硬。
托雷卡紧张地摆动着尾巴,说:“这就是我来找你要说的。”
阿夫塞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整件事,阿夫塞,全是我们的错。我们是入侵者。”
“你的公函中也是这么暗示的。”阿夫塞皱了皱鼻口,“但如今已没什么补救的办法了。”
“我不同意这一点。”托雷卡说,“我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这场将要来临的战争。”
阿夫塞歪着头问:“有这个可能吗?”
“我能同异族恐龙交流,阿夫塞。我——我没有地盘争斗本能,我想……这让我能同他们相处。但到目前为止,我是惟一同他们有直接接触的人。”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惟一一个他们能接触到的人。”
“我认为这不完全对,阿夫塞,激起暴力反应的并不是激素。我和克尼尔第一次遇见一只异族恐龙的时候,她在我们的下风处。那是一种对异族恐龙面孔的反应。我不受影响是因为我没有地盘争斗本能。还有,好阿夫塞,你失明了:你也不会受到影响。”
阿夫塞沉默了一会儿,思量着这番话。最后,他说:“到这边来,站在我的下风处。”托雷卡照做了,“没多少人能让我说这句话:走近些,站到我身边来。”
托雷卡又走近一些。“好了吗?”
阿夫塞将鼻口转向自己的儿子,抬起眼皮。
“我的……天啊,”托雷卡说,“它们是——是玻璃的吗?”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猜测,阿夫塞轻轻磕了磕牙,说:“不。不,它们是真的。”
“但眼睛是不会再生的呀,而且……而且,你早就失明了。”
“你离开以后我出了一次交通意外。我被一只‘角面’踢中了头部,组织受了很严重的伤。达尔—蒙达尔克医生认为眼睛的再生跟那件事有关。”
托雷卡点点头。“真是奇迹。我很抱歉,请原谅,阿夫塞。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是。只是我敢肯定,如果你能跟异族恐龙交谈的话,那就能帮助我阻止一场大屠杀了。这个世界正走向毁灭,我们有比战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既然你复明……”
阿夫塞轻柔地说:“我还是看不见,托雷卡。”
“但你的眼睛……”
“摆设而已。”
“那……那……”
“我想到的句子是‘那只是头部被踢了一脚’。”阿夫塞温柔地说,“不幸的是,我被踢的那一脚只完成了一半工作。”
“我想是器官再生的时候出什么错了,对吗?”托雷卡专注地盯着阿夫塞晦暗的眼球,好像想看清楚它们的内部结构似的,“这都这么久了。”
“不,据达尔—蒙达尔克所说,它们再生得很好。他猜测问题可能出在我的意识上。”
“难道就无能为力了吗?”
“我正在,呃,接受治疗。我还有复明的机会。”
“治疗已经进行多久了?”
“像是有一辈子了。”
“这次治疗有没有可能在接下来的五天内取得成效呢?”
“我们已经,嗯,有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但我还是没有复明。”
“那或许你能冒险陪我去见一见异族恐龙吧?”
“我能做些什么?”
“你的一生都致力于用理性战胜情感。这次战争是很不理智的。有一条古老的谚语是这么说的:只有傻子才会在已经着火的房子里打架。也许同异族恐龙合作能拯救双方的人民,他们的某些技术是能运用到星际旅行中的,我对此有一些尚未成型的想法。但如果将时间浪费在战事上,没人能活着逃离这个世界。如果他们知道不止我一个昆特格利欧人需要和平,或许我们能将他们劝回去。”
“你认为这些……这些异族恐龙会接受和平使节的到来吗?”
“我不太肯定。有一只异族恐龙肯定会的——他叫裘恩——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追踪而来的船只上。我好像从你的望远器里瞥见过他一眼,但不能确定是他。”
“那如果异族恐龙不接受使节,会发生什么事?”
托雷卡毫不犹豫地说:“他们可能会杀死我们。”
“你一直都不喜欢屠杀,我的孩子,”阿失塞说,“而我却被尊为一名伟大的猎手。”
“一名捕杀动物的猎手,阿夫塞。异族恐龙不是动物。”
“嗯,我想不是。”
“我真不敢相信你不认为和平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多尔加说过:‘聪明人憎恶暴力。’如果有任何和平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阿夫塞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有什么提议?”
托雷卡摇摇尾巴,说:“我们乘一艘小船去见异族恐龙;如果我的朋友裘恩也在,他会出来同我们见面的,肯定会。”
“成功的机会很小。”阿夫塞说。
“我也知道,但我必须试试。”
“帮我治疗的学者娜乌—默克蕾博相信,没有经过血祭司筛选的人,在地盘争斗本能不被激发起来的情况下能同异族恐龙交谈。也就是说,你的兄弟姐妹们、迪博国王和他的姐姐斯班瑞斯都能同他们交流。”
“什么?”托雷卡说,“嗯,这是个有趣的提议。但我们不能在船上冒这个险。我倒觉得你会因失明而不受激发。而且你提到的这些人中没有人能说服异族恐龙,让他们接受世界正面临的危险。而你已经说服了昆特格利欧全体人民,当然也能说服他们了。”
“好吧,”阿夫塞慢慢地说,“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托雷卡想走上前拍拍阿夫塞。“谢谢你,”他说,“谢谢你,爸爸。”
第二十七章
在同托雷卡碰过面后,阿夫塞去找了鲍尔—坎杜尔。让他惊讶的是,坎杜尔刚刚觐见迪博国王归来。阿夫塞让坎杜尔带他去礼拜堂。
“你?去礼拜堂?”坎杜尔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阿夫塞说,“我,嗯,需要一名祭司。”
到神圣区域的路程很远,阿夫塞一如往常地慢慢走着,用手杖探着路。最后,他们走进了神庙的小接待室,高克候在门外。
上一任首席祭司德特—博格卡斯在7128千日被迪—迪博卸职了:作为血祭司丑闻后的恢复法令的组成部分之一,迪博将首都所有在职高级祭司全部卸职。阿夫塞站在接待室里叫着博格卡斯的继任祭司:“埃德克拉克!德特—埃德克拉克!”
一位穿着朴素的白色袍子、身材偏胖、喜气洋洋的祭司穿过小小的门厅前来迎接他们。“难道我眼花了吗,”埃德克拉克说,“还是我的礼拜堂里出现奇迹了?阿夫塞也来教堂了?”
阿夫塞没理会他的话。“二十千日前,”他说,“当我作为囚犯被关押在皇宫地下室时,当时的首席祭司德特—耶纳尔博曾探望过我。”
埃德克拉克仍一脸椰揄。“嗯?”
“他强烈地向我暗示了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一件我从未求证过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埃德克拉克问。
“耶纳尔博暗示说,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有些祭司能在青天白日下撒谎——他们的鼻口不会变成蓝色。”
埃德克拉克惊呆了。“耶纳尔博说的?”
“他没说这么多,但却暗示了这一点。我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祭司。它需要特殊的性情,特殊的天赋,特殊的方法。”
“而你相信他了?”埃德克拉克问。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吓唬我,但现在我必须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告诉我,埃德克拉克,你能公然撒谎吗?”
“哎,不能,阿夫塞,当然不能了。”
“坎杜尔?”
“他的鼻口还是绿色的。”坎杜尔说。
“但不幸的是,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因为如果你真的能撒谎的话,那你现在也能。”
埃德克拉克磕了磕牙,但阿夫塞觉得他笑得十分勉强。“噢,那你就只能相信我了。”祭司说。
“我可不能相信你。”阿夫塞说,“你说个谎话给我听听。”
“哦,别开玩笑了,阿夫塞。我——”
“说个谎话。”
“阿夫塞,我不能在礼拜堂里说谎,这是对神的亵渎。”
“那就到外面说去。”
“我想那也是对神的亵渎啊。人一旦担任了祭司一职就不能说假话,哪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阿夫塞伸出爪子,扬起手说:“对我说个谎话,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否则我就把你的喉咙撕开。”
坎杜尔的下巴不由地张开了。“阿夫塞……”
“给我闭嘴,坎杜尔。祭司,我要听你说谎。别再惹我了,我们三个待在这么小的房间里,地盘争斗本能是很容易被激发起来的。”
“阿夫塞,”埃德克拉克说,“我不能撒谎……”
阿夫塞腰身以上微微前倾,身子开始慢慢上下起伏。他很显然是在模仿那些本能的动作,但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模仿很容易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变成真正的行动。
“撒谎吧,祭司。我们整个民族的将来正处在危险中。”
“你无权对我发号施令。”埃德克拉克说。
“我拥有我需要的所有权力,”阿夫塞走近祭司说,“你必须照我说的做。”
埃德克拉克露在袍子外面的尾巴害怕地摇晃着。“我很愿意合作。”他说。
“那就撒个谎吧,你这堆动物的大粪!告诉我——告诉我你就是国王。”
“尊敬的迪—迪博陛下才是国王,”埃德克拉克说,“能为他效劳是我的荣幸——”
阿夫塞又向前走了几步,走进了祭司的地盘。“说,”他说,“说你自己才是国王。”阿夫塞说完后张大嘴巴,露出锯齿形的牙齿。
“阿夫塞,我……”
“快说!马上就说,要不就死在这里!”
“我——”埃德克拉克的声音因害怕而变得十分细小,“我是国王。”他颤抖着说。
“再有力一点,大声说出来。”
埃德克拉克叫了口唾沫,说:“我,德特—埃德克拉克,是国王。”
“再说一遍!把全称都用上!”
“我,德特—埃德克拉克,是全部五十个部族和‘陆地’上八个省区的国王。”
阿夫塞转过身问:“怎么样,坎杜尔?”
坎杜尔的语气充满惊奇。“我从没见过这种事。”他说。
“发生什么事了?”阿夫塞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都没发生,”坎杜尔说,“他的鼻口一点变化都没有。跟你我的一样绿。”
阿夫塞的尾巴使劲拍打着大理石地面,将积蓄的能量释放出来。拍打声在整个接待室里嗡嗡地响。“太好了!埃德克拉克,跟我们一起走。有一项工作只能由你来做!”
那天迟些时候,托雷卡在贝尔科姆广场看到了大步流星走过铺路石子的坎杜尔。“嗨,坎杜尔!”
坎杜尔转过身。“托雷卡!”他微微一鞠躬,说,“哈哈特丹。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托雷卡走近些,但仍为对方保留了一点距离。“我也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好坎杜尔,哦,听说你愿意为阿夫塞做任何事。”
“我很荣幸能担任他的助手。”
“而你也知道我是他的儿子。”
“你是他其中一个儿子,我知道。”
“我,嗯,我知道我没权利问这个,但我想你对阿夫塞的责任感能不能爱屋及乌,传一点儿到我身上呢?”
“什么意思?”
“我是说,既然你是我父亲忠诚的好朋友.那我觉得或许我也能信任你。”
“我不明白。”
“嗯,我是说,阿夫塞跟我有血缘关系。既然你能帮阿夫塞,那我想你也会愿意帮帮我的。”
坎杜尔的语气很愉快,但仍困惑不解。“但我不明白跟阿夫塞有没有血缘关系会跟这有什么关联。”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托雷卡坦白地说,“但我需要有人帮我一个大忙,而我想,嗯,也许凭你跟我父亲的关系,也许……”
坎杜尔抬起一只手说:“托雷卡,如果我要给你帮忙,那也是因为我要帮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把你爸爸扯进来呢?”
托雷卡点点头。“你说得对,没错。请原谅。”他顿了一下,“我想阿夫塞已经告诉你我们要做什么了。”
“是的,”坎杜尔说,“我对此没多大兴趣——虽然那个叫默克蕾博的人一直在努力,但阿夫塞仍然没有复明。你的提议很冒险。”
“没错。但我们得给和平一个机会。”
坎杜尔不置可否地嘟哝了一句。“无论如何,”他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在监管一个小孩子,”托雷卡说,“在我离开期间需要有人来照顾他。”
“可以在育婴堂里找个房间啊,那肯定没问题吧?”坎杜尔说。
“不,这个孩子,呃,不是昆特格利欧恐龙。他是一只异族恐龙。”
“一只异族恐龙!托雷卡,我们在同异族恐龙交战。”
“这孩子是无辜的。他跟我一样,是在戴西特尔号上被孵化出来的。在我离开期间需要找个人来照料他。”
“你不是要我反刍食物给他吃吧?”坎杜尔问。
“不,他已经很大了,能自己吞下肉块了,但你可能还需要给他切成小块。”
“等一下——要是他是只异族恐龙的话,我看到他的时候不会被激发起来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小孩子对人有没有这种影响。但你确实需要小心谨慎些。或许只在黑暗中去见他。”
“但迪博国王也给我分派了任务。我两三天内就得离开首都。”
“我到时候就会回来了。当然了,塔克森——那个孩子的名字——塔克森不需要你经常去照顾他。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待着了。你只需要在走之前照顾他几次就行了。他就在我的寓所里。”
“嗯,如果没别的,我想我能帮这个忙。”
“哦,不,还有件事。好坎杜尔,我觉得自己正面临一个别的昆特格利欧恐龙不曾遇到过的难题。我要对另一个生命负责。我很担心万一不能从这次和平会谈中安全返回的话,塔克森怎么办。坎杜尔,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能不能请你照顾他?”
“这麻烦可就大了。”
“我知道。但你是我能想到的惟一可以托付此事的昆特格利欧人。你一直在照顾我的父亲,我想也许你能了解……”
“我坦白说,我并不了解,”坎杜尔说,“但我所能做的就是:我会在离开首都之前确保这个,这个塔克森的温饱和安全。除此以外,我不能再保证些什么了。”
托雷卡缓缓点点头,他也就只能指望这些了。“谢谢你,坎杜尔。”
第二天一早,托雷卡和阿夫塞就搭乘小船星德特尔号离开了首都。小船只有七步长,勉强能容下两个人。托雷卡在船中央控制两张风帆,阿夫塞坐在船尾掌舵,偶尔按照托雷卡的话动一动舵把。他们不得不随时抢风调向;而且,尽管托雷卡在戴西特尔号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但仍算不上一名专业水手。无论如何,小船还是顺利前行着。很快,“陆地”海岸边的峭壁就消退在地平线下。
他们航行了整整一天一夜,托雷卡才看见第一枝桅杆露出东方的地平线。要迎着初升的阳光看清楚来船十分困难,但托雷卡还是很快数出在地平线上一字排开的共有十四艘船,而他也有理由相信后面还跟着不少船只。
裘恩会在领队船上还是在别的船上呢?而他究竟在不在也还是个问题。裘恩是惟一能讲几句昆特格利欧语言的人,他们应该会带他一起来的。
在离开“陆地”前,托雷卡将裘恩的名字画在了星德特尔号的主帆上,这是他会写的有限的几个词之一,他曾多次在裘恩的项链铭牌上见到过。如果异族恐龙也有望远器的话,他们一定能看见“裘恩”这个词,并明白这是一次要求他出席的会面。当然,前提是要他们先发现这艘小船。
等他们的小船更加靠近船队后,托雷卡拿出自己的望远器来观察那艘大船。每艘船的船头到前桅杆都飘扬着小彩旗。托雷卡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将每艘船区别开的标志,但他很快发现有三艘船上都飘扬着相同顺序的小彩旗,还看见不同旗帜的交替。很明显,这是船只之间采用的一种交流信号。
“翼指”偶尔从夭空猛冲下来,好看看星德特尔号;还有很多则掠过异族恐龙的船只,或许是在啄食从船上扔下水的食物残渣。
终于,一艘大船稍稍改变了航向,直接朝着星德特尔号驶来。托雷卡特意没戴自己的饰带,而是带上了他第一天到达异族城市时随身携带的游泳皮带。他猜想所有的昆特格利欧恐龙在异族恐龙眼中都差不多,就像异族恐龙各自的面孔对他而言也都差不多一样。他希望这些能帮助对方认出他是谁。
大船很快靠近了。托雷卡向阿夫塞描述了异族船只特有的外形,阿夫塞对这些区别感到十分惊讶。托雷卡能看见船甲板上的几只异族恐龙。他们全站在头顶一块防水油布的阴影里,托雷卡猜测那是用来遮挡赤道阳光的。就算是在望远器中,他们的脸仍模糊不清,但是——
在那里。
有人在冲他挥手。
是裘恩。
托雷卡解开帆缆,一只手扶着桅杆支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大幅度地挥舞着作为回应。等船靠近了,托雷卡才看出并非每个人都很高兴见到他。有两个人正端着金属管子对准他,另一枝安置在木架子上、比上次射击戴西特尔号还要粗大的黑色圆柱体转而对准了星德特尔号。但裘恩见到自己的朋友仍是满脸欣喜。两只异族恐龙将一架绳梯放下船舷,末端悬挂的重物使之垂下水面绷直。
“他们正放下绳梯来,”托雷卡对阿夫塞说,“你得先上去,我要在你后面把船系好。”
阿夫塞点点头。托雷卡指着阿夫塞,用异族的语言冲裘恩喊道:“没有眼睛!没有眼睛!”
裘恩起初还很迷惑,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扭头用异族语言对自己的船员们说:“大个子的那人是利斯—塔希”——可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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