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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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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台下便响起一片笑声和应和声,长孙顺德拍了一下案头,大声道:“鹿儿,老夫不要幽狐姑娘,就想带你出楼去吃顿宵夜,可是行得通啊?”
  那名唤幽鹿的少女,脸蛋霎时变红,有些羞涩地娇嗔道:“那得等下回了。”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遗玉盘腿坐在毯子上,一边剥着紫红的果子皮,一边望着那台上的女子同宾客互动,不由暗赞一声好手段。
  这以“价高者得”为标准的易卖会,遗玉不是头一次听说,但这么大的场合,却是头一次见得。开场第一件东西,便是六件一套,外头罕有卖的珍珠首饰,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这套东西就被一名贵夫人以九百两的价格拿下,东西当场便被送到她那桌去,换了几张银票,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玉,”程小凤找不见卢智人影,很是着急,便凑到遗玉耳边,小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上楼去瞧瞧。”
  遗玉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要真让她在这里头瞎闯,那她还跟着进来做什么,虽然她也是存着看热闹和抓她大哥小辫子的心思,但看顾好程小凤这一点,可是前提。
  “咱们进来前,可是说好了的,你要是乱跑,我就让卢耀把你敲晕再送回程府去。”
  程小凤听了她这话,立刻安生下来,赔了个笑脸,便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了。
  接下来,台上又接连卖出了几件东西,除了首饰外,还有古玩字画,其中一幅美人图,被长孙顺德以了三千两的价格买下,算是这次易卖的一个小高潮。
  就在那色老头付了银子收下画,顺手摸了两把那名幽鹿姑娘的小手后,随着楼内四角的大灯笼被熄灭,大厅瞬间暗下,众人来不及疑惑,便惊叹出声,那红绸台子上,多了一名高挑的女子,让人惊叹的不是这女子本人,而是她身上那件裙裳,不知是何料子所做,竟然在昏暗的灯光中,散发着闪闪的荧光,生生将那只有五分紫色的少女,映成了月宫下凡的仙子模样。
  这件货物一出来,在座的男客多半是色迷了眼,而女客多半是兴红了眼。
  “诸位客人,这件衣裳……”
  听那曲鹿姑娘介绍着那套家裙的材质和手工,遗玉将果核吐在碟子里,侧头道:“有钱人还是多了,这么一件衣裳待会儿许能卖上个——”
  半句话卡在嗓子里,她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眨巴下眼睛,暗叹了口气,又抓起一颗果子,便趁着这大厅昏暗时候,朝近处的楼梯走去,嘴里轻声试探地叫着卢耀的名字,却没听见回音,她摸了摸腰上装了三只毒药瓶子的荷囊,安心不少。
  没有任何阻拦地爬上了二楼,隔绝了楼下的声音,眼前又重新亮堂起来,东西两边长廊上,十数间屋门紧闭,安安静静的,不见半道人影,遗玉站在楼梯口,迟疑了一下,便向右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楼下就是灭了灯也热闹,可楼上明明挂着灯笼,却让她有些阴森之感,且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背后伸出一双手来,搭在她肩膀上一样——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毫无预兆地从她喉咙里跑出来,余光中,肩膀上的那只大手,让她差点吓跑了魂儿。
  “这位小兄弟?”
  听见这耳熟的声音,遗玉呼出一口气,拨掉肩上那只大手,转过身,拍着胸口,有些郁闷和不满地抬头瞅了一眼来人,低声道:
  “杜大哥,是我。”
  杜若瑾上下扫了她三遍,方才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还想问他呢,今儿晚上是怎么了,卢智上青楼就罢了,就连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杜先生也跑这里来了,看来这人那,还真是不能貌相。
  “呃、这原因么,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杜大哥,小凤姐是和我一起来的,可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两个是偷溜进来的,要是被逮住就坏了,你和我一同找找她吧,我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
  杜若瑾的目光停留在她束发后,整张露出的白皙小脸上,正考虑着是否要做做为人师表的样子训斥她跑到这风月场所的不当行为,听了她的话,神情有些尴尬,道: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哦、哦。”若是她设记错,之前在楼下,那管事明明说了,今晚不招待生客,程小凤进不来,他就能进来了。
  尽管遗玉反应的快,点头地诚恳,但杜若瑾还是在她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四个大字一一你骗谁呢……
  他张张嘴,想要解释一二,可又怕越抹越黑,索性自嘲地笑了笑,对她道:“走吧,我和你一道找找。”
  这魁星楼里,见不得光的污秽太多,他怎么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头乱跑。
  ……
  楼下,幽鹿姑娘仍在用着脆生生的语调宣传着那件荧光衣裙,这件货物不是卖现成的,而是让客人们订下后,量身订做,满共只有三套的料子,等下叫价时候,还有的争。
  昏暗的大厅,几乎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在那套衣裳上,当然,也有例外的。
  坐在香廊下的雅座中,有几处是三面隔了垂帘的,里面能看得清楚外头,外头却看不见里面,谁能想到,这里头其中一间坐的,会是当朝的东宫太子爷。
  李承乾左拥右抱着两名年岁稍显小些的少女,一手环过其中一女肩头,将酒杯凑到红唇边,噙着邪笑,毫不怜香惜玉地灌了下去,引得那少女一阵轻咳,却不敢反抗。
  “哼,女人,真是越来越没趣了,瞧瞧,不过是一件亮点儿的衣裳,各个都挪不开眼睛,来,你们谁能将这一壶泉醴一口气喝下去,本宫就帮你订上一件,叫你们这些贱人,同本宫的公主妹妹穿一个样的,哈哈!”
  一阵犹豫后,那被灌酒的少女,却最先伸手去抢那壶酒,李承乾伸手捏着另一名少女的脸蛋,扭头看着隔壁垂帘后头朦胧的人影,听着隐约的说话声,冷哼一声。
  ……
  “唉,多漂亮的衣裳啊,真想要,可是,若后面再出了好东西怎么办,张管事,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呀?”模样俊俏的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子上展示的裙裳,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的。
  立在一旁的中年管事清了清嗓子,道:“若是喜欢,大可以多选几件无妨。”
  “真的吗?”少年扭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的却不是出声答话的管事,而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喝酒的男子。
  被这么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睛盯着,男子就像是一无所察,直到台上宣布开始喊价,方才伸手扣了扣铜制的杯身,道:
  “可以。”
  少年顿时喜上眉梢,冲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道:
  “明珠谢过殿下,说实话,我之前真没想到您是这么好的人,带我出来玩儿,又送东西给我,您放心,今日让你破费,若是以后再听到别人说您坏话,我一准儿跟他没完。”
  李泰侧目瞥了这少年一眼,淡淡地开口道:“无需客气,你现在可是本王未过门的侧妃。”
  少年脸色僵硬了一瞬,随机干笑道:“哈、哈哈,是啊。”
  易容成中年人的阿生直了直背脊,偷偷翻了个白眼,眼瞅着场上的价钱叫的差不多了,开口加价。
  “我们主子出价,三千两。”
  ……
  这头遗玉和杜若瑾在二楼上绕圈找人,程小凤却早早蹿到了三楼上面,正躲在通住顶层四楼楼梯口拐角处,探着半边脑袋朝外看。
  那楼梯口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守卫,腰上还都别着剑鞘,一心琢磨着怎么混上去的她,却没发现,身后正有一道人影皱着眉头轻手轻脚地靠近,在她未察觉的时候,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提转了过来,待看清她的容貌,来人当即厉声道:
  “这位客人,我在楼外就同您说过吧,魁星楼今日不待外客,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来人却是在楼外面阻拦过她的中年管事,程小凤被他逮了个措手不及,低呼一声,慌忙间,一掌就朝他胸口拍去,甚至用上了内力,奈何这管事也是个练家子,只是朝后退了两步,便又去擒她,被一掌拍的生疼的他,同时不忘怒喊一声:
  “快过来!这人是探子!抓住她、死活不论!”
  程小凤暗道一声倒霉,扭头却见那两名壮汉挥舞着利剑朝自己劈来,既惊又怒下,想要去抽腰间的鞭子,却摸了个空,一咬牙,用力拍开了挡路的中年人,当机立断朝着楼下跑去。
  再说,绕了一圈没在二楼找到人,遗玉正要同杜若瑾上三楼时,却闻一阵骚动从上面传来,抬眼便见楼梯上头飞蹿下一道人影,在路过她时,不由分说地扯住她的衣袖,拉着她便朝楼下狂奔,同时耳边响起一声大喊:
  “小玉快跑,他们要杀人灭口!”
  第385章 过来
  “我们主子出价,三千两。”
  从两千直接跳到三千,又是从香廊下面的雅座报的价格,站在台上的幽鹿姑娘,笑吟吟地扫了一圈四周宾客,正要落价,却被从另一处雅座传来的报价声打断。
  “我们主子出价,三千五百两,这三件,全要了。”
  这一声落,本来还打算争那剩下两件的贵妇和金主们,都朝那出声的雅座望去,唯有临川公主,是直接站起了身,当着众人的面,娇声笑道:
  “太子哥哥,你要这女人的衣裳做什么。”
  这一声唤,就是本来不知道那里头坐的是谁的,也都清楚了,好在在这魁星楼里,是不兴宾客之间跪拜的,便省去了一场麻烦。
  李承乾推开怀中的少女,让人把帘子拨开,朗声道:“皇妹为何只来笑话本宫,这要女人衣裳的可不止本宫一个。”
  “哦?”临川轻疑出声,李承乾正待去接话,这大厅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僻里啪啦的碰撞声,其间夹杂着坐在角落的几名客人惊呼,这乱子,顿时转移了众人眼球,怎奈大厅昏暗,根本看不清楚状况。
  “怎么了这是!”长孙顺德一嗓子刚刚落下,那敞亮的红绸台子上面便窜上两道人影,定睛一瞧,却是一高一低两名身形狼狈的少年。
  “把这两个小贼抓住!”中年管事黑着脸赶到台前,对着身边的护卫命令道。
  “别过来!”
  程小凤一把擒住了台上身穿荧光裙裳的女子,在她的惊叫声中,反手扣住她的喉咙,转身高声一喝,换得他们停下脚步。
  李承乾正准备借着临川的话去刺儿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乱子打断,怎么会爽快了,当即一声喝令:
  “愣着做什么,来人,把他们给本宫拿下!”
  被一路狂拽到大厅的遗玉,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程小凤脚边,一边喘气儿一边揉着撞疼的小腿,望着台下的一团乱,欲哭无泪,可以想象,要是被人认出她们两个来——
  程家的大小姐和卢家的二小姐大闹魁星楼,得嘞,这段子都能赶上当初高阳公主掌掴国子监先生那回了!
  遗玉这会儿才开始后悔,她明明早就知道程小凤的杀伤力很大,怎么就一时来了劲,没有让卢耀把她敲晕了送回家呢,还有卢耀,关键时候,还不来救场!
  偏偏程小凤好似不知她的顾虑,没发现出声要捉拿她的人是太子,见着越来越多的侍卫人靠近,一腿将身边放置物品的桌案踢向来人,扬声道:
  “放屁!哪个是小贼,我是——”
  “误会啊!”一嗓子打断程小凤的话,遗玉忍着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抓住程小凤一只胳膊使劲儿一拧,冲着台下干笑两声,压低嗓音,道:“诸位误会了,我们不是小贼,也是这里的客人。
  “客人?这是哪里来的奶娃娃,”临近台边儿坐着的长孙顺德,摸着胡子,探着脑袋,从侍卫的包围中,看清了台上的程小凤和遗玉,他是什么眼力,一眼就看出两人是女儿身,他暧昧地冲着那灰衣管事一笑,道:
  “老周啊,这是两个小贼,该不是新来的雏儿吧,成色不错嘛。”
  遗玉和程小凤听不懂他说什么,这厅里坐的却鲜少有听不懂的,随之便发出一阵暧昧的低笑,今晚来的客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大场面没少见,遗玉和程小凤的突然出现,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乐子,当个热闹瞧罢了。
  杜若谨从楼上追下来,跨过最后一张被掀翻的桌子,正听见长孙顺德这句话,皱了皱眉,赶在那灰衣管事开口前,出声引去众人的注意力。
  “长孙大人说笑。”
  遗玉扭头,隔着人缝,见着沿阶梯走上台子的杜若谨,活像看见了救星。
  就见他冲着香廊下面点头一礼,道:
  “太子殿下息怒,此事的确是个误会,他们是同杜某一起来找人的,并非是什么小贼。”
  遗玉松了口气,扭头瞪了一眼张口欲言的程小凤,小声道:“不许说话。”凭着杜若谨的聪明,应该会帮着隐瞒她们的身份,就是不知太子和这魁星楼的管事会不会买账了。
  “杜公子啊,”太子倒是出人意料地给杜若谨面子,略一犹豫,便让台上那群侍卫下去,道: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
  李承乾都这么说了,魁星楼的管事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唱反调,一挥手便让台上另外一半守卫都退下去,转身去叫侍从来收拾厅里的乱子。
  遗玉见围着他们的人都退去,赶紧让程小凤松开了那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拉着满不情愿的她,一瘸一拐地朝杜若谨走去。
  “腿怎么了?”杜若谨伸手去扶,柔声问道。
  “不小心磕着了。”遗玉冲他感激地一笑,搭上他递过来大手。
  “小玉,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程小凤挠着头,满脸歉疚道。
  “没事。”出去再和她算账。
  “咱们这就要走了么?”程小凤有些不甘心地嘀咕道,“还没找见阿智呢。”
  遗玉扭头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便听一旁有人出声叫道:
  “杜公子啊,别急着走么,过来和老夫坐一坐,喝上两杯。”
  三人一同扭头,便见路过的一张席次上,长孙顺德正端着一杯铜樽冲他们示意,话虽是对着杜若瑾说的,眼睛却没离了程小凤和遗玉两人。
  “今日太晚了,咱们改日再叙吧。”
  被杜若瑾婉拒,长孙顺德笑容一收,冷冷地道:“你是不给老夫面子么。”
  太子开口放行,别人不敢多说什么,可身为太子的亲叔公的他就不一样了。
  “长孙大人多心了,只是人没找到,若瑾还有事要办,这才急着离开。”杜若瑾不慌不忙地应对,哪知长孙顺德却借坡上驴,眼神又溜到遗玉和程小凤身上,笑容又跑了出来。
  “那好,你有事便去办吧,这两位小兄弟就留下来,陪老夫喝两杯,说说话。”
  杜若瑾皱眉,遗玉差点翻了个白眼,被那么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满脸皱纹的老色痞打的什么主意,定是当她们没什么来头,想要占个便宜。
  遗玉猜的没错,长孙顺德不认识她们两个的脸,但因今晚这魁星楼的易卖会,来的客人也有携伴的,多是从别间青楼带出来的红牌,这会儿他是认准了她们是风月场所里的雏儿。
  这厅里的人,没人不清楚他的意思,却没半个人想要拦着,就连远处雅座上的李承乾,都是一脸玩味地作壁上观起来。
  “怎么,连这个面子都不卖给老夫?”长孙顺德松开怀里搂着的姑娘,直接冲着程小凤和遗玉,道:
  “你们两个过来。”
  程小凤冷哼一声,没搭理他,遗玉揪住杜若瑾的衣襟,朝他身边凑了凑,半边脸都藏在他背后,倒不是害怕,可是那眼神儿盯得她忒不舒服,害她有些反胃地打了个寒噤。偏她们不能表露身份,只能任由这老头打量。
  杜若瑾感觉到她的动作,只当她害怕了,略一迟疑,便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肩膀,轻拍了两下,同时对长孙顺德道:
  “还请您见谅,他们是若瑾的朋友,现在要一道回去。”
  “朋友?”长孙顺德摸着唇上的两撇白胡子,咧嘴一笑,道:“是从哪家楼里带出来的‘朋友’,摇月楼还是品红楼啊?老夫不和你绕弯子,多少银子带出来的,我两倍给你,这两个雏儿你给我留下,老夫只玩儿一个晚上,明天就给你送去。”
  “啪!”
  “说什么呢你!”这是两眼冒火的程小凤。
  “闭嘴!”这是拉住要上去揍人的程小凤,又伸手去摸腰间荷囊的遗玉。
  “咱们走。”这是收起了笑容的杜若瑾。
  不对,好像是漏了什么——那“啪”地一声巨响,是什么?
  遗玉跟着众人一齐扭头,在大厅里扫了一圈,但因昏黄的光线,只能依稀辨别出,一道人影正朝这边走来,随着台子周围的灯光愈亮,那人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修长的身板儿,那漂亮的脸蛋儿,那冷冰冰的眼神儿,遗玉小脸一揪,又缩到杜若瑾身边,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泰两手平抄在纯白的狐裘大氅中,瞥了一眼那几乎是埋在杜若瑾怀里,只见半拉小耳朵的少年,眼神冷了冷,紧抿了一下唇线之后,便在众人不明所以地注视下,冷声道:
  “过来。”
  别人不清楚这是叫谁,遗玉要还不清楚,那她就真是脑子有毛病了。
  “魏王殿下,”杜若瑾点头一礼,搭在遗玉肩上的手,却紧了紧,落在李泰眼中,再是刺眼不过。
  “要本王再说一遍吗,过来。”李泰眼底明显酝酿着一层怒气,遗玉只是偷瞄了他一眼,便看出其中的警告,本就因为沐休放了他鸽子心虚,稍一衡量,就清楚了眼下的形势。
  “殿、殿下。”遗玉轻轻脱出了杜若瑾的手臂,安抚地看了他和程小凤一眼,便瘸着腿朝他走过去,在离他还有两步时候,便被一只长臂伸来直接扣在她露出的半截后颈上,脚步踉跄之后,被他揽到了身边,淡淡的熏香袭来,动摇着她不算坚定的意志。
  第386章 一心一意
  魁星楼
  “……那人在暗处有高手相助,解决了咱们楼内藏匿的守卫,才让对方差点闯入四楼,小的办事不利,还请楼主责罚。”
  负责待客的管事回禀完了方才发生的事,便跪在地上候命,室内铮铮的琴声时断时续,一道半透明的屏风隔在他的面前,只能闻到隐隐的茶香,看见屏风后隐约的两道人影。
  “哦?那人抓了吗?”一道女声响起,带些沙哑,并不悦耳,却有它独特的韵味。
  “回楼主的话,他们是杜家大公子的朋友,闯进来似是要找什么人,眼下还在一楼待着,小的上来请示您,是要将他们拿下,还是要放了。”
  “找人……杜公子的朋友——”那声音一顿,“你说,会是来找你的么?”
  管事没有吭声,他知道她后面这一句话,问的是屏风后的另一道人影。
  “也许吧。”这是一道男声,温温朗朗的。
  “那便不用管他们了,老孙,等易卖会散了,你自行带着今晚楼内守夜的守卫去领罚便是。”
  “是,小的知道。”管事恭敬地答完,便低着头退出去。
  待门被关上后,室内的琴音才戛然而止,鹤顶薰炉里散出有些腥甜的香气,一声轻叹后,那沙哑的女声方又响起:
  “智儿,你许久没来,姐姐想你了。”
  ……
  楼下的易卖会进行到一半,被冒出来的程小凤和遗玉打断,太子开了金口,两人得以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被杜若谨解了围,却被长孙顺德拦下。
  这太子的亲叔公年近六旬,却是最喜欢押玩年岁不大的少年少女,见着男装打扮的程小凤和遗玉,老东西便起了色性,断定她们是杜若谨从别处青楼里带出来的雏儿,本来是势在必得她们两人弄到手,说了两句黄腔,正当满厅的客人等茬看热闹时,魏王却突然冒了出来,开口便是“抢人”。
  跟着李泰离席的阿生,弓着身子凑到杜若谨和程小凤跟前,小声交待了几句话。
  李泰环着遗玉的肩膀,手掌牢牢扣在她肩头,又扫了一眼面露复杂的杜若谨,便搂着人转身朝香廊下走去,连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留下。
  “魏王,”自觉跌了面子的长孙顺德一撑矮案,站了起来,叫住了李泰,扯着松弛的脸皮,冷笑道:
  “这两个雏儿可是老夫先瞧上的,先来后到,你该懂吧。”
  先来后到,当这是上茅房啊,遗玉撇了一下嘴,却没有一开始生气,毕竟闹成这样,她要负相当的责任,而且眼下更重要的,是考虑等下怎么跟身边儿这冰块儿解释她那日爽约的事情。
  这话出口,厅内众人多是面色有变,看着这老头的眼神带些怪异,但凡是脑子够用的,虽不认得遗玉,可也看出来她跟李泰是相识的,就是他们不认识,那魏王要领个人走,那就不该拦着。
  不过这也难怪,长孙顺德长年离京,今天打秋才回来,便不清楚这长安城里的一些人情世故,尤其是对上魏王李泰,最好是以退为进,而不是这般,倚老卖老,明目张胆地同魏王叫板,这不是赶着要把面子送到人脚底下挨踩么。
  果然,李泰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长孙顺德,在众人的注视下,神情冷淡地张口,道:
  “你要同本王抢么。”
  这话是对着长孙顺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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