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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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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席,变成了六人一席,小姑娘在男人侧边坐下,抬头看见对面沈剑堂冲她眨了眨眼睛。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忍住笑,她轻声回道:“我叫唐玉。”
  “唐小玉啊,好名字,你是老四的妹妹?”
  “不是,”她扭脸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笑道:“我是侍候少爷的。”
  “不是他妹妹那更好,”沈剑堂嘴咧的更大,倒了杯茶水递给她,“不如我认你做妹妹?”
  “邋遢鬼,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红衫的少女斜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桌子,冲对面的男人冷笑道:
  “你以为咱们是游山玩水来的,还带着个使唤丫头,你脑子没毛病吧?”
  “咳咳,”绿袍何少知赶紧咳嗽了几声,引得几人侧目看他,“有什么话,咱们上楼再说,可好?”
  第2章 八人行
  一座宽敞的纱帐床,两张对角的茶案,三扇背街的窗子,四幅鳖脚的字画,这便是顺风大客栈的上房,十两银子一宿,饭菜热水茶点另结。
  “你那翻羽先前的主人,便是何老板吧?”
  “是他。”
  “他人看着是挺好说话的,唉,好好一匹宝马,平白被你没去,肯定心疼。”
  “收拾好了么?”
  “马上。”
  将不重要的东西都放置好,重要的随身带着,又在洗脸架旁用热水绞湿帕子,她方走到茶案边,两手递过去。
  “少爷,一路风尘,擦把脸吧。”
  解开发间隐藏的细绳,取下半张灰色的面具,李泰看了她一眼,接过那帕子,道:
  “有趣吗。”
  遗玉终是忍不住摇头笑出声来,盘腿在他对面坐下,两手撑着下巴,轻声道:
  “谁让你昨天才告诉我,只有沈大哥一个知晓你身份,害我突然变成了侍女丫鬟,这不练习一番,万一露了马脚怎么办。”
  半个月前,他们离京南行,羽林军退走后,便在半道上兵分两路,文学馆真正去修书的学者被护卫送往东南沿途查访民风民情,遗玉和李泰则由一小波人马护送入蜀地,歇歇停停,今日方才赶到这集合的镇子上来。
  她只道这次去寻药的都是李泰的好友,闹了半天,就连那红庄的来人也不知道李泰魏王的身份,唯有沈剑堂一人。
  还记得在靠山村初识李泰时候,他便自称是常公子,这话没说假,出了长安城,他出门在外,是化名做常公子,对外家里宣称,家里经营的主要是酒业,在南方小有名头,人称“常四爷”。
  要么扮他的表妹,要么扮他的侍女,遗玉心里纠结那表哥表妹的,便就选了后者。
  “那位姚小姐,是不是同你有过节?”遗玉把玩着他摘下来的面罩,这灰不拉几的东西,戴着一点都不帅气,可是眼洞特殊的结构,却刚好背光影藏起李泰的瞳色,就是离近了看,也只当他是瞳色浅淡一些,而非异人的青碧。
  听她提及那姚一笙,李泰的眉心竟然皱了一下,而后道,“没有。”
  “哦。”肯定是有什么,不然在楼下,姚一笙为何对他说话那么横冲冲的。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两人都禁了声,听得门外小二传道:
  “常爷,何老板叫小的唤您过去,说是柳公子和萧小姐都到了。”
  ……
  上房都一个模样,何少知这屋里愣多出了一张丈长的桌案,七人面对面坐在两头,酒足饭饱后,遗玉侧坐在李泰身后,听他们商量事宜,悄悄打量着几人。
  “该说的也就这样了,只一件事有改头,”说话的是眉宇比男子还要飞扬一些的姚一笙,“探得珍稀药草,我和一笛要先采,若是寻到药源采种,我和一笛要占四成。”
  那青葱衫的少年,是同她一起来自红庄的,不知是何亲系,名唤姚一笛,同那晚在长安城外出手擒捕遗玉的男人一样,都是对兽类有研究。
  “喂,姚一笙,先前不是说好了,你只要三成。”沈剑堂先不满出声,他伸手指着何胖子,道:“那地方是老何的商队死了一批兄弟找出来的,咱们八个人,你们也好意思要四成?”
  此次寻药,并非空山摸金,而是握有确实可靠的消息,这一行人,便是要深入山林,觅些稀世的植草是一,拨采珍贵的药种是一,前者全凭运气,后者便是不能轻易相让的了,谁知道带回去十粒种子,是否能成活一株?
  “他找出来了吗?”姚一笙毫不退让,“若是这胖子真找出来了,还会好心叫上我们分一杯羹?那大蟒山足抵得上千个这镇子大小,若没有我和一笛,你们能剩下一条命来,就算是好运了,再者——”
  她眉尾飞扬,瞥了在座两人一眼,“八个人?你是不会数数吗,萧蜓是你的人,这黑面鬼干脆带了个丫鬟来充数,不就是想多分一份么,我懒得同你们墨迹,要么答应,要么我和一笛就不掺和了,我们红庄还缺你们这点药材不成,哼。”
  “你——”
  “公子,”坐在沈剑堂身边的女子连忙拉住了还待争辩的他,素气的脸上挂着安抚之色,“就这样吧,等到寻见药草,还要靠一笙辨识,这一路上,若少了他们,如何成行。”
  萧蜓,正值芳华的女子,不知和沈剑堂是什么关系,却尊称他做公子,遗玉打量着这穿着豆青色劲装,瞄见她背着那那把足抵她半背宽的大刀,暗自纳闷,李泰说能诊疑难杂症的便是这萧蜓了,可她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学医的样子。
  “咳,”半晌没没开口的绿袍何胖子,老好人地出来打了圆场,“这次寻药,少了谁都不行,常四爷,你说呢?”
  “若寻到晴明草和落叶为霜,是我的,别的无所谓。”李泰目的很明确,这两样药草,一样是他要的,一样是遗玉要的,大蟒山一行,不过是他们这次出游的目的地之一。
  “四爷干脆,要我说,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没必要在出门前就闹得不快,好了,若无人有异议,这事便走下了,一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定下四成,姚一笙并没什么高兴写在脸上,双臂环在胸前,抬起下巴盯着李泰,要笑不要地道:“黑面鬼,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偏要带个丫头进山,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拖了后腿,可别指望我会客气。”
  遗玉明显地察觉到她目中的敌意,更加肯定姚一笙同李泰是有过节的,正迟疑是不是要表一表,她还是有点儿用的,便听李泰道:“累了,若没别的事,先回房休息。”
  说这话,他已站起了身,遗玉“本分”地跟上,扭头看一眼从头到尾没有吭声的抱剑男子柳关,和低头喝茶的姚一笛,心道这世上还有比李泰话少的。
  “咱们也回房去。”
  沈剑堂领着萧蜓跟了出去,就听何胖子在后面叮嘱,“晚上早点歇着,东西都别落下,明日卯时启程。”
  话毕,这胖子又冲笑的渗人的姚一笙,道:“一笙啊,我带了几匹好马在后头,这会儿应该到了,要不,你先挑挑。”
  姚一笙勾了唇角,不见被李泰凉在那里有多生气,“好马?你那最好的马已送了常四,还有什么我能看得上的。”
  ……
  “舌头伸出来。”
  “啊一一”
  “睁大眼睛。”
  “嗯。”
  “喜欢吃肉食吗?”
  “我喜欢吃素的。”
  “葵水来时,这里会痛吗?”
  “不。”
  “那这里呢?”
  “痒……”
  “会痒?”
  “我是说,你按在那里,好痒啊……”遗玉憋着笑,缩起肚皮避开萧蜓的按压。
  “呵呵,怎会这么怕痒。”萧蜓改而拿起她手腕放在自己耳边,凝眸听了好一阵,又试探了她颈子下的动脉。
  “能诊出来吗?”
  “无事,”萧蜓放下她的手腕,温声道:“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你年岁还小,多补一补便能养回来,不过日常还是要注意几点,一是不要喝冷水,二是多少吃些肉食,三是不要思虑过重,能做到吗?”
  “能,我会注意的,谢谢萧姐姐。”遗玉乖巧地应声,萧蜓脾性温和,人很好相处。两人坐在屋里说了会儿话,便熟了起来。
  “你在屋里坐着,这镇上不安全,别乱走动,我去喊常四爷过来。”
  “好。”
  “……不要多嘴。”
  “医者仁心,萧蜓并非口舌之人,就是公子那里也不会多说半句,常四爷放心。”
  僻静的是廊拐角处,背负着长刀的萧蜓看着远走的男人背影,轻叹一声,转身进了隔壁的屋子。
  李泰背着手,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抬手去敲门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低头便迎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去哪?”
  “房里没水了,我想叫小二打些上来。”遗玉提起手里的茶壶示意他。
  “累吗?”
  “不累,昨晚睡多了,这会儿还有些头疼。”
  “那去收拾下,我带你出去走走。”
  “行啊,你等等。”
  车行半个月抵达这里,好不容易得机会离了长安,遗玉只怕自己见的不够多,这客谟也是远近闻名的商镇,自有不同风貌,她有心四处转转,又顾及自身安全,这会儿李泰提出要带她出去,自然是乐意的。
  于是把茶壶放了回去,又挎上随身的布袋,遗玉便跟着李泰出了顺风大客栈。
  这大下午的,街上的叫卖声在楼上都能听见,两人走在这不乏胡人的街道上,没多显眼,遗玉一手被李泰拉着,左顾右盼地打量沿街的摊贩和行人,见到戴高帽,穿异服的,便多看两眼,见到卖刀子钩子的,便会扯扯李泰的手叫他瞧瞧。
  在一家被人一抢而空的卖饼摊位跟前停住脚,遗玉好奇地捏了一小块仅剩在筐里的碎屑放进嘴里,嚼巴嚼巴,又捏一块递到李泰唇边,小声道:“咬不动。”
  他张嘴让她把饼屑塞进口中,囫囵咽下后,平声补充道:“难吃。”
  (附本卷预告:
  事经转折,随心由性的李泰在向遗玉表言之后,这身份、年龄、出身都相差不少的两人,总算是相携手。承诺要等遗玉两年的李泰,暂以侧妃之位将她带离了长安,选在太子失势,吴王声弱的时候离京,他是否真有问鼎皇权之心,他是否真能做到“只你一人”?再次孑然一身的遗玉选择了留在李泰身边,下定决心要改变的她,抛去了优柔寡断,凭着一颗更加勇敢的心,能否在一番洗历之后,变成足以站在李泰身边的女人?又见红庄来人,李泰当年红庄一行未解,沈剑堂身份成谜,卢氏是否身在洱海南诏小国,且看此西南一行,当有分说,道是——项上红玉何来由,银簪谁人插髻头,碧眼茫茫寻故人,笙笛剑蜓马不休。)
  新卷 第3章 入山
  黎明天未亮,遗玉就起了床,昨天何少知只要了四间上房,傍晚吃饭时候,那掌柜的老搓儿又给一屋里搭了一张小板床,刚好够八个人拼拼凑凑住。
  她轻手轻脚地穿戴好,看一眼对面床上还在睡的人影,便摸了出去。
  二楼转角是个天井,能够看见楼下街上动静,遗玉在那里寻着似乎从早到晚都坐在那里看客的老搓儿。
  “掌柜的,你早起啊。”
  “嗯,嘿嘿,小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老搓儿抱着茶碗扭过头,见是遗玉,便笑呵呵地打招呼,他官话说不大好,口音很浓,但遗玉还能听懂。
  “我有麻烦你,咱们客栈的厨房,借我一下可好?”
  “啊,这可不行。”老搓儿想都不想就拒绝,在这客谟镇,一间厨房就管着百来张嘴,可是一家客栈的命根子。
  “我又不是做坏事,只是我家少爷吃不惯你们这儿的饭菜口味,我想借了厨房来做些能够捎带的,你就当行个方便嘛。”遗玉说着话,从腰上摘下一只小袋,在手心里倒了七八粒黄橙橙的金豆子,递了过去。
  “这、这你不是为难我么。”老搓儿盯着那一手心的金豆子,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是何老板知道我收一一”
  “收什么啦,你就是好心借我厨房用。”遗玉笑吟吟她将金豆子搁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蹭了蹭鼻尖的汗珠,遗玉把锅里最后一张烙饼揭了出来,放在案板上凉着,又去灶火边搅了搅那一锅蛋花粥,回头准备去切饼,险些被身后正下手撕饼吃的贼吓地叫出声。
  “你、你、早。”
  “不早了。”青葱衫的少年撕下一块手掌大小的烙饼,不怕烫地塞进嘴里,另一手指着她后头的粥锅,毫不见外道:“盛一碗来,我饿了。”
  不怪姚一笛叫饿,这客谟镇上的东西,的确不怎么好吃,就昨天中午接风那一桌,也是因为众人赶了远路饿了,才勉强下咽,晚上那一桌饭菜,咸不咸、淡不淡,八个人根本就没吃多少,想着入山再打了野味来烹。
  “喏。”遗玉两手端着一碗热粥递给他,看他随便吹了两口,便咕咚咕咚地咽下去,傻了眼。
  “你不怕烫吗?”
  姚一笛拿袖子擦擦嘴,伸手又扯了一块饼,重申道:“我饿了。”
  “我说,这是偷偷吃什么好的呢,都不叫上我们!”同样饿了一晚上肚子的沈剑堂,也从楼上寻了过来,萧蜓跟在他后头,冲遗玉点点头,背后的大刀依然挂着,直叫人怀疑她晚上睡觉时候是否都不取下。
  沈剑堂和姚一笛一个德性,撕了饼就住嘴里塞,萧蜓好歹还问过遗玉一声,是否方便,得她同意,才去盛粥来喝,又过了一会儿,何少知、姚一笙和柳关都不约而同地寻到了厨房。
  李泰最后一个找过来,扫了一圈就在厨房吃喝起来的几人,看着在中间忙着盛粥递饼应付他们的遗玉,发出一声冷哼,几人这才扭头去看他。
  “呀,睡醒了,快来快来,这儿还特意留了一碗粥给你呢。”沈剑堂拿袖子抹抹嘴上的饼屑,举起手里喝剩没几口的蛋花粥,对李泰招招手。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姚一笙看见李泰人,便放下碗,拉上还在刮锅底的姚一笛,大步从他身边擦过。
  “我去后院看看马。”何少知向遗玉道了声谢,冲李泰笑笑,也离了厨房。
  “公子,这时候不早了,您回去再洗把脸如何?”萧蜓温声拉着沈剑堂离开,寡言少语的柳关拿起案板上最后半块饼跟在两人后头。
  这下子,方才还热闹的厨房,便只剩下两人,遗玉冲李泰耸耸肩膀,指指满是碎屑的案板,道:“少爷,你起晚了。”
  “你倒是勤快,”听不出是否在嘲讽,李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的食案上坐下,转眼便有一碗尚冒着热气的粥摆在面前,抬头看她,却是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张锅盖大小的烙饼,仔细切好成饼丝。装了一小碟递过来。
  “我见他们吃的快,偷留了一碗下来。”遗玉擦擦手,解下围裙在他对面盘膝坐下,一手托着下巴,指着那碟子烙饼,道:“多做了两张,路上带着吃,外头街上的干粮,忒硌嘴。”
  “你吃过了吗?”李泰喝一口温热适口的蛋花粥。抬头问她。
  “我这不是等你呢么。”
  “一起。”将手里的粥碗递过去,见她腮上微红地接过,心念一动,便伸手抚去,还没碰到她脸,就被侧头躲了过去。
  “吃饭。”遗玉清清嗓子,正色道。
  ……
  七匹好马搭上行装,八人在天明准时离开了客谟,一路朝西边几十里外的山群行去,从早上到中午,沿途的小村庄渐渐稀少,等到下午,到了目的地的山脚下,四周已是没了人烟。
  大蟒山,这剑南道西的群山甚多,多是重名的山群,叫大蟒山的少说有三五座,几人中只有何少知清楚通往山口的路,在山脚徘徊了一阵,方才寻到那条通路。
  在林中走了一段,渐入山林,众人便不敢再快马,遗玉坐在李泰身前,身下马儿晃晃悠悠的,她仰头望着两边一望不见顶的墨青山壁,吸着山林中独有的爽气,乘了半日马的疲惫一扫而空,小声对李泰道:
  “这山里有老虎吗?”
  “哈哈哈,”骑马走在他们身侧的沈剑堂大笑了两声,显然是听见了遗玉的询问,插嘴道:
  “这山里可不只有老虎,还有熊、有野狼、有山豹、最多的还要数蛇群,多是有毒的,那身子啊,长的能有三丈,一张嘴就有五尺。被咬上一口,就休想活命了,怎么样,你怕不怕?”
  “怕。”遗玉老实地点头,心底却在好笑沈剑堂竟像吓唬小孩子一样在吓唬她。
  “邋遢鬼,你就这么点出息,吓个小姑娘,很得意?”骑马走在最前头的姚一笙回头冷嘲了沈剑堂一句。
  “我说,我哪里吓唬她了,我说的是实话行不行,要说这山里没有凶禽猛兽,那才是骗她的,等下蹦了个老虎出来挡路,她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遗玉见他们俩拌嘴,便仰头看着李泰的下巴,又放低了一些声音,道:“蛇群很多吗?”
  “多。”不等李泰答话,一边又有人插嘴,遗玉转头看着懒洋洋骑在马背上的姚一笛,这比姑娘还要秀气些的少年,一手扯着僵绳,一手转着半尺长的短笛,斜眼看着她,道:
  “你怕蛇?”
  “还好吧,一只两只是不怕,但要是一群,那就……”遗玉神情别扭,女孩子少有不怕蛇的,尤其是一群,想想就恶心。
  “哦,”姚一笛理解地点点头,突然指着对面的山壁,道:“你看——”
  遗玉闻言,下意识地扭头,定睛一看,脸色瞬间染上一层青白,离他们三四丈远,那坑坑洼洼的山壁上,盘桓着一团一团扭曲着身子的小蛇,少说也有二十来条,粘答答的身子,叫人胃里泛酸。
  “一一是怕那样的吗?”姚一笛续上后半句话。
  被两边人无视了半天的李泰抬起手,把遗玉僵硬的小脑袋按在胸前,瞥了一眼睑上挂着恶劣笑容的姚一笛,虽被面罩遮住眉眼,但警告之意还是很清晰地传达给了这感官敏锐的少年。
  “……姚一笙,你既然这么说,等下要是有老虎出来,我可不管你!”那头沈剑堂不知被姚一笙哪句话踩到了痛脚,恼了她一句,便不再做声。
  有言道,在水没说沉,在林莫言虎,这话如今看来是有道理的,沈剑堂话音弗落,众人便闻见这山道间响起一声浑厚的叫声:
  “啊唔一一”
  “姓沈的,我以后干脆就叫你乌鸦嘴好了。”姚一笙一边嗤笑,一边放缓了马速,凝神看向前方不远处被树丛遮住的山角。
  其他几人也都各自戒备起来,这西南山林中的老虎可不是纸做的,有迷道的商旅,往往命丧它们口中,不知见过多少血光,凶猛残忍,听这一嗓子闷吼,还是个大家伙。
  李泰感觉到胸前的小脑袋乱动,没按着她,由她转过去打量前方的林子。
  “啊唔——”
  又一嗓子威势的叫声,刚才还远的声音,此刻是震耳欲聋,遗玉屏住呼吸,盯着前方路口似是从天而降,将近一辆车厢大小的花斑虎,这猛虎半点都不怕生人,此时天色未暗,她还能看见试探着靠近的它,张大的血口中,利齿上滴流的涎水。
  好大一只老虎!
  “嗬!老沈,你这是把山里的虎大王招来了吧。”何少知这胖子愣了愣,这时还有心思去开沈剑堂的玩笑。
  “啊唔一一”
  “都别动,柳兄,你和我一起上,咱们俩一一沈剑堂话未说全,遗玉便见前头一匹马背上,射出一道人影来,手起刀落,半丈的长刀闪着寒光,当空便劈向了拦路巨虎。
  来势汹汹,闪躲稍迟,那虎身上便溅起一丝血花,可这山中的猛虎,又怎堪忍受这般藐视,受了伤,反而更凶,拖着巨大的身子,竟然一缩一蹿,跃起了足有一丈高低,张嘴扑向刀客。
  新卷 第4章 黑色的眼睛
  一人一虎,在这山道狭角处对上,一气势洪勇,一猛不知退,长刀劈砍,有进无退,虎爪撕拍,有来无回,声声厉斥,雷厉风行,夹杂着猛虎的咆哮,在这山间回响,快若了了,慢说十几招,但听一声嘶嚎,这身形缠斗中的一人一虎,双双向后退去。
  “啊唔——”
  腰背染血的巨虎,死死地盯了一眼对面人马,虽有不甘,但还是一个转身闪进了身后的林中。
  “唉、唉,放虎归山,怎使得?”沈剑堂一声怪叫。
  “公子,这虎儿是只母的,腹中孕有虎仔,不当杀。”
  遗玉又吞了一口口水,看着人前温婉的萧蜓,甩去堪比她身高的长刀上点点血迹,反手插入背后缚绳,抬头对着沈剑堂温言劝说。
  人不可貌相也!
  “萧蜓,你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吗,”姚一笙似是不满她作为,似笑非笑地讥道:“如此说来,这老虎待在山林,不知害过多少迷路人的性命,杀它有何不可?”
  “可是,那些人与我何干?”萧蜓眼神奇怪地看一眼姚一笙,翻身上马。
  这究竟是心慈还是心冷,遗玉看在眼底,倒是分不清楚了。
  天色暗下的时候,一行八人已经在何少知的引领下,到达了一条三道岔口前,算是进入了大蟒山深林的边缘地带。
  “下马歇歇吧,再往里头走,路我就不大清楚了,我的人就探到这三道口,有幸在这深林中活了一条命回来的,便也只记得到这里的路,至于那生着满是珍稀药草的山谷,我是不知该住那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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