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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警界-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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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市的夜总会、歌舞厅可称得上是多如牛毛,每到夜晚,歌舞升平就成了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在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闪烁中,那些充满极度诱人炫目的灯光里,不停地透出妖冶迷离的光环,吸引着人们的视线。据同学说,尽管宝安的夜总会很多,可家家生意都好。几乎所有的夜总会都是门庭若市,一派莺歌燕舞的景象。
  一进大厅,整个耳朵就被震天动地的声音包围了,重音把地板都敲打得颤动起来。舞池里上百个男男女女的在拼命地扭动着身体。
  我们走了几圈,没有发现目标,正待要再次搜寻,电话来了,是小陈的。
  “抓住了!”我猜。
  果然,我们马上赶到门口,只见小陈、小徐正扭着一个还在挣扎的瘦巴巴的家伙,一伙不明真相的人围住了小陈、小徐。形势有些不妙,我赶紧冲过去,说大家请让一让,我们在办案。
  这时,闻讯过来的一些保安看到我们在夜总会门口抓人,又没有当地派出所的人在,可能觉得影响了他们生意,态度也对我们有些不恭起来,拦住我们离开的去路。
  “我们是警察,这个家伙是我们要抓的杀人逃犯。”我故意把事情说严重,只有这样,才能唬住他们,有谁敢阻碍执行抓捕杀人逃犯的行动呢?
  “真的吗?”
  “看,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有些急了,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想赶紧脱身,急忙掏出警官证,低声地对领头的说。
  正好在这个时候,当地派出所的巡逻民警到了,我赶紧对其中的一个民警作了解释,并要求协助。
  民警立刻驱散围观的人群,并带我们来到了附近的新桥派出所。
  我们立刻对郭文平展开了审讯,
  郭文平年纪不过20岁,依然一副亢奋的样子,当地民警说这小子吃了摇头丸。
  “真是倒霉,我这几天哪里都没有去,今天晚上刚出来玩,刚才我到门口是想透透风,没有想到一出门就被你们这几个人抓住了,你们是不是会神机妙算?”郭文平是永和人,有过案底,永和派出所小徐认识,自然一抓一个准。
  “废话少说,和你在一起的还有谁在里面?”我打断了他的话头。
  “还有钟斌和钟水平,他们也都参加了上次金泰酒店抢劫案。”
  我一听非常兴奋,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金泰酒店抢劫案的那几个永和人都出现了!
  我决定返回去。
  彭勇一听很惊讶:“你现在回去他们可能早就跑了。”
  “难说。我相信我的第六感。”我顾不上多去和彭勇解释,直觉告诉我,那几个家伙还在里面。
  事不宜迟,我们押着郭文平返回夜总会,因为只有郭文平才认识钟斌和钟水平。我决定赌一把。
  派出所的同志很支持,派了几个治安员跟着我们。
  零时许,彭勇和小徐架着戴上手铐的郭文平,戴上手铐的手用衣服遮住,我走在前面,他们跟在我后面,重新进入夜总会。
  门口保安看到有派出所的人来了,也格外热情起来,其中两个保安还主动要求协助我们,大家就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和歇斯底里的人群中搜索目标。
  转了大半圈,没有看到郭文平有什么反映,我心里在想:是郭文平这家伙明明看到了不说,还是他们得知风声的确已经离开。
  正琢磨着,对面来了一个人,我扭头一看,在电光石火间,只见郭文平脸部表情突然变成了惊愕,嘴巴也动了一下,在那震天动地的喧闹中,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个字:… 跑。对面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突然一转身,抬脚就要跑,就是他了!眼疾手快的我想都没想,纵身一扑,一个漂亮的缠脖绊腿动作将那家伙一把就撂翻在地,那两个保安也明白过来了,连忙冲过来帮忙将那家伙戴上了铮亮的手铐。
  我狠狠地抓住那家伙的头发,一扭脸:“你叫什么名字?”
  “钟…钟斌。”
  我又问:“钟水平呢?”
  “在外面。”
  “带我们去找他。”我一把将那家伙从地上提起来。
  当我们押着这两个人走出夜总会时,已经有很多在里面玩得筋疲力尽的年轻男女在外面透气。
  只见钟斌指着一个离我们有二三十米远的一个家伙说:“就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家伙发现了我们的企图,突然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我想都没有想,撒腿就追,小陈也立马追了上去。
  在追赶的过程中,我从脚套里掏出手枪,边跑边上膛,“啪啪”向天上开了两枪。
  被追的家伙可能对当地的地形比较熟悉,他没有停住亡命的脚步,跑了几百米之后,钻进一个黑乎乎的胡同了,一下子不见了。
  之后,赶过来的治安联防员十多个人帮忙搜寻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逃亡者的踪影。
  我只好宣布收兵,口里直念叨:“遗憾,真是遗憾。”
  彭勇心悦诚服:“想不到老同学还真厉害,我有个问题搞不懂,在当初抓了郭文平之后,你怎么觉得回去还能抓住钟斌他们。”
  “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也到过夜总会里面,里面太复杂太乱,我感觉到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因为这个案子来抓人,即使他们听说有公安在抓人,但我估计他们也绝对没有想到是他家乡的公安在抓人,而且恰恰抓的就是他们。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很混乱,郭文平被抓的时候,钟斌他们两个不一定出来了,也就是说,不一定看到了我们抓他,第二郭文平被抓以后有个时间空挡,按道理,他俩应该有所怀疑,但夜总会这个地方的乱,他俩压根不会考虑到人被抓上面去,这叫乱中取胜。只可惜,还是让一个家伙跑了。”
  “这次出来追逃,好几个方面我佩服你的判断和毅力,就拿抓祝磊来讲,我当时还真的是认为我们白白地等了。事实胜于雄辩,我不得不佩服你。”彭勇说,“你还没来派出所之前,我参加过一次追逃,广东来了两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这一次,回去你可以牛一把了。”
  “你不是一样有功劳吗?哈哈。”我开心极了。
  我尽量控制着内心的兴奋向局长报告了我们取得的战果,局长高兴得电话里都笑出声了,大叫到:“好家伙,有你的。回来给你请功。”
  4
  因为我们出来之前就开了一部小面包车,而抓获的在逃犯罪嫌疑人就有六名,毫无疑问是坐不下。为此丁局长特意安排了两个刑警队的民警开了一部车到深圳来接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执行这样千里押送几个犯罪嫌疑人的任务,心里都有些悬,我作为组长,自然更加不敢有丝毫疏忽。两部车都是“小面包”,我便做了如下安排:我们这方一共七个人。自己开的车除司机外,安排三个民警,另一部车也三个民警,每部车三个犯罪嫌疑人,一律手连手地铐上,而且坐在最后一排,中间一排坐一个或两个自己人。
  在出发的时候,我厉声地对那六个家伙上着政治课:“你们都是军长的同党,也都知道,军长被抓到派出所逃跑了,但没有过多久,不一样被我们抓到了?所以我警告你们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好好配合我们。我在这里强调一点:在车上的时候一律不准说话,谁要是有什么要求,必须先喊报告。如果谁要是敢乱动或者想逃跑,对不起,到时别怪我们的枪子不长眼睛,其他的话我不多说了,大家好自为之。”
  其实这七个人就我一个人带了枪,这个情况那些家伙自然是不知道的,当我一说到 “枪子不长眼睛”时,我看到有几个家伙露出畏惧之色,我知道我的威慑效果已经达到了,便一摆手:“出发!”
  我曾听说过好几个地方发生过在押送犯人过程中,犯人用手铐从背后勒司机脖子导致车翻人亡的事情,所以那根神经时刻绷紧着,不敢有半点马虎,悄悄地,将子弹上膛然后顶上保险,这样做,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我只要用大拇指扳一下保险就可以击发了,而不必再拉套筒上膛了。
  就这样,两部车押着六名犯罪嫌疑人小心翼翼踏上了返程之路。
  车都是国产的小面包,性能比较差,速度也起不来,在高速公路上也只不过80、90 码。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慢慢开,觉得稳当安全。
  到了下午三时,进入了J 省境内,大家紧蹦的弦有些放松了,肚皮也开始觉得饿了,彭勇打着呵欠说:“找个地方吃中饭吧。”
  我想了想,看一路上那些家伙还比较老实,觉得危机不大,就说行。
  在路边一个饭店,我们停下车,纷纷下车,松动一下筋骨,几个小时的路程,大家都觉得疲惫不堪。
  饭店的服务员是几个小女孩,看到一溜的戴着明晃晃的手铐的犯罪嫌疑人,很是惊讶,且露出害怕之色,我笑着对她们说:“不用怕,有我们在呢。”
  因为六个人都用几副手铐铐在一起,就意味着上厕所方便都是要跟在一起,所以这幅情景还真有些滑稽。
  吃饭的时候,六个家伙每个人都分到一份饭菜,他们看着有荤有腥的菜,想想这可能是最后一餐美味了,所以都吃得很香甜,看到这幅样子,大家紧绷的心也松弛下来了,我在想:看样子,这个怀柔政策看来的确不错。
  后来一路上无话。
  2 月18日凌晨2 时许,我们安全抵达县里。
  为期9 天,奔波4000多公里,辗转广东三个地市的追逃行动胜利结束。
  尽管是深夜,县电视台的记者还守候在看守所等待着我们的凯旋,我们人一下车,记者的摄像机就开始了工作。
  我一看,那两个记者是熟悉的,原来在政工科的时候经常打交道,我就说:“哎哟,搞得这么麻烦,让你们等这么久。”
  一个记者说:“应该的,你们一下子抓这么多人回来,这个新闻还不抢眼呀。你这下要出名了,现在县里哪个不知道刘小军的案子呀。”
  我们个个归心似箭,也没有顾上再寒暄。因为看守所早就做好了“接收”准备,所以很快就办好了一切入监手续,然后大家纷纷回家。
  一回到家里,知道我要回来一直没有睡着的妻子说:“我悬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我像个凯旋而归的英雄,压抑不住激动对苏蓉说:“我们算是刷写了新安县公安局的历史了,出去一趟抓了六个人回来。”
  “这些我都不管,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听说那边好乱的。”
  “没有什么,就这样。”我撇撇嘴。
  三岁的儿子在熟睡之中,我蹲下身,上前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却没敢惊动他。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我看着自己生命的延续,内心既充满了幸福感也有内疚感。
  第49章 征服
  1
  上午十时许,在家里稍作休息的我,和郭鹏、彭勇来到看守所。
  临走的时候,妻子有些不满了:“你在家里呆了几个小时?”
  我挥挥手:“宜将余勇追穷寇嘛,这你还不懂?”
  “真拿你没办法。”妻子这时只有摇头的份。
  在看守所值班室,我碰到了正在值班的老肖,他是我原来在桥尾派出所的老领导了,我很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这段时间办刘小军案,看守所也去得多了。
  “戈指呀,你真不错啊,一抓抓了六个回来,局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事呢。”
  “是吗?”我心里自然甜滋滋的。
  郭鹏插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想当初,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还是我手把手地教他呢。”
  “这不时代不一样吗?什么都在变化,你看我,老了,退了,人家年轻人还不要进步呀。”老肖一本正经地说。
  “老肖呀,在看守所还不错吧,看样子你蛮清闲的。”我转移话题,有些羡慕地说, “不像我们累得,咳,没得说。”
  “清闲?”老肖笑笑,“你来试一试,试一试就知道味道了,保准你干不到半年你就要打报告走人了。”
  “真的?”我故意认真起来。
  “其实干我们这一行,那才叫无聊,每个班都要值24个小时,与犯人只有一个栅栏之隔,活动空间也只有巴掌这么大,这和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有什么两样?而且也很有危险。你不要看这些家伙表面上一副很驯服的样子,其实在背地里恨得你咬牙切齿。他们的情绪也很不稳定,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突发事件,而这些,你都要控制住。只要他们出现打架受伤、逃跑等事故,我们就会要负上全部责任。”
  我想一想,上次“黑皮”越狱逃跑,看守所的上上下下被骂得抬不起头,看来,看守所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
  忙乎了整整一天,押回来的六个人全部审讯了一遍。
  祝磊果然没有食言,来了个筒子倒豆子,交代得很爽快也很细致。
  其他几个人“树倒猢狲散”,配合得也不错。
  在听完汇报之后,丁局长先对我们的追逃行动大大赞誉了一番,之后说:“该收集的证据都收集得差不多了,该是向刘小军发起总攻的时候了。”
  张政委点点头:“明天你们到祥宁县看守所去,将他提出来,这一次一定要把他拿下来。”
  刘小军已经被异地羁押在祥宁县看守所。
  第二天,我和郭鹏、彭勇驱车来到祥宁县看守所。
  审讯刘小军的意志之战拉开了又一轮的战幕。
  但审讯仍艰难得很,相貌平平的刘小军眨巴着那双狡诈的眼睛,极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除了起初交代的几个问题以外,其他的闭口不言。
  干了几年警察,我自己也记不清接触过多少违法犯罪嫌疑人,也参加和亲自主持过各种各样的讯问和审讯,可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从一开始就跟我们捉起了迷藏。
  当然我们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缴械投降的。不然的话,怎么可以当 “老大”呢?
  “戈指,一段时间没见你过来了,这段时间你忙什么呢?”
  狡猾的家伙,居然还想从我这里掏出什么情况,不过这样我不妨可以敲山震虎,看看他的表现。
  “还不是你这帮家伙害得,弄得我们一天到晚围绕你这帮家伙的事情转,你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仗义,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来糊弄我,我告诉你,我刚从深圳回来,收获还真不小。”我故意轻描淡写,眼睛直盯着刘小军的眼睛。
  刘小军连忙将眼神移开:“难怪,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来提审了。”
  “怎么样?今天要跟我说实话了吧。”
  “…戈指,真的,我除了那件事不该帮那帮家伙以外,就是不应该从派出所逃跑,其他的就是打了几次架,再多也没有了,真的,请你千万相信我。”
  刘小军眼睛里闪过一丝游移的光,好像被触动了,但是,他马上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相信你?笑话,我告诉你刘小军,为什么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我,而且我告诉了你我是到深圳,言下之意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劝你还是聪明点,没有必要再硬撑下去了,给你一些时间考虑,你自己看着办。”我撂下一段话,走到门口,懒得理刘小军。
  我相信,我看似平常的几句话,绝对在他的心中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然而,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刘小军却一言不发了。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开始有些浮躁了。
  2
  彭勇有些怒不可遏,想要“加大力度”,“上点手段”,被我劝住了。我知道,刑讯逼供是上面禁止的行为,公安部对这一问题也越来越重视,抓得很紧。
  近两年来,社会各界对公安机关的执法要求越来越严,有些地方甚至和美国对警察的要求差不多,甚至还有人提出了什么零口供之说。可是,很多同仁对此颇有微词。说那些提出这种观点的人忘记了中国的执法环境,也缺乏配套措施。在西方国家,只要证据充分,犯罪嫌疑人不承认,也的确完全可以定罪,而中国虽也有这种情况,可几乎是特例,检察机关基本上视口供为第一证据,证据尽管很充分了,可是没有口供,往往会退卷给公安机关。有的说,我们的执法对象也和西方不同,西方人普遍文化水准高,法律意识强,只要他们知道警方掌握了证据,往往不再顽抗。相反,中国有相当一部分罪犯不是这样,不管你证据多么齐全,他就是不承认。据说哪里的警方就曾办过一起杀人案,各种证据完备,还进行了DNA 检测,都认定是他,可是,这个犯罪嫌疑人听了之后却说:“什么×DNA ,反正不是我!”真把人气个半死。
  现在又遇到这样一位,怎么问也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什么好脾气的人能忍住不动手?我忍住了也想动手的火气,悄悄地对彭勇说:“反正我们有时间,跟他耗下去。”
  说白了,“耗”就是打车轮战,这种办法在如今的基层公安机关已成了“常规武器”,同仁们都说,既不能打又不能骂,我一天到晚地审总可以了吧。而往往这种办法取得的效果确实出人意料。
  耗了一会儿,我便说:“刘小军,你这么顽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是有备而来”
  彭在旁边附和:“那是,你要是想靠不说话这条扛过去,那就大错特错了,不信咱们就耗下去,看谁能耗过谁!”
  我指点着刘小军的额头:“我还可以告诉你,按照有关规定,对你这个案子因为案情复杂涉及到的人多,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跟你耗!”
  “等一切都查清的时候,你想说也晚了!”郭鹏不失时机加上一把火。
  刘小军已经觉察到形势不妙,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他心里已经发虚了,我心里冷笑。
  审讯就是打心里战,也是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在如今这场较量中,实力已经明显悬殊了。
  我猛然一拍桌子:“怎么,你还不说实话吗?”
  他不再沉默:“这……我……你们要问什么呀?”
  我敲敲桌子:“匡汉柏是谁?是你说还是我说?”
  刘小军:“这……我……我记不清了……”
  我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我点你一下吧。
  …
  3
  2 月26日,晨曦初露,刘小军豆大的汗珠从双颊流下,脸色发青,狡黠的眼睛中露出绝望的神情,他全身颤抖着一声哀号,彻底缴械。
  这是一个作恶多端,集抢劫、抢夺、盗窃、敲诈勒索、寻衅滋事、故意伤害于一体的跨区域性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透过厚已盈尺的案卷,我们看到了一个个龌龊的灵魂在这片红土地上肆虐的罪恶史——
  1999年被判缓刑出来的刘小军,并没有珍惜政府给其宽大的机会,反而激起了一股对社会莫名的仇恨。在一次他的几个哥们为他“压惊洗尘”的宴会上,刘小军端起满满的一碗酒:“从今天起,我们兄弟要团结一条心,患难与共,我们要干就干出一个样子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被酒精引燃的欲望驱使下,其昔日的同伙祝磊、罗蔚等听后豪气冲天,齐刷刷地众目相向,举杯齐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们就成立一个帮派,以后大家团结一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温和干出一番天下来。”刘小军狠狠地将酒杯一放。
  为与其他团伙有所区别,他们皆在手臂或背部纹以“剑”、“蛇”图案,其中刘小军背部纹蛇,祝磊、罗蔚、刘华东、刘会民臂部纹剑,王小富左剑右蛇…因为如此, “剑蛇帮”,就称谓开来。
  这个“剑蛇帮”组织严密,从帮主到一般喽罗,分为三个层次,呈“金字塔”型。刘小军凭其头脑灵活、足智多谋、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稳坐“帮主”交椅,祝磊、罗蔚、刘华东等骨干成了其左臂右膀,都尊称其为“老大”或“军长”。刘小军出行总有两三个随从,好不威风。学着“老大”的样子,祝磊、刘小强、刘华东等也纷纷发展“下线”,收留那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社会渣滓做“小弟”。
  刘小军惟我是尊,叫嚣“我说的话要绝对算数”
  。为加强管理,他立下规矩:一、手下做什么事都要向他汇报,凡事要请示,不得擅自作主;二、“小弟”不能随意和“帮主”在一起,即使要见“帮主”,必须通过其身边左右;三、凡是要投奔其麾下,在“考察”合格后,要恭恭敬敬地跪下被其扶起方被视为接纳;四、经费统一掌管,手下要定期交费;五、兄弟之间不得打架闹矛盾,否则在众人面前跪地15分钟认错;兄弟之间不能互相出卖,被公安机关抓获后什么都不能说,否则由“老大”予以严处。
  2000年3 月,在县文化馆空地上,刘金彪因欺负刚入帮的李增峰,被刘小军责令下跪,向“老大”及所有帮派成员公开赔礼道歉。从此,帮派内部达到“空前团结”。
  刘小军知道,要立足是要靠“实力”的,他命令手下打造了20余把砍刀,开始了 “剑蛇帮”短暂的血腥生涯。
  2000年4 月30日,刘小军听说下模镇的刘国民不服从于他,暴跳如雷,操刀上阵,组织一伙人在县新华书店附近一餐馆内在刘国民身上砍了39刀,刘国民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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