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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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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又“哦”了一声,在屋子里环顾一圈,终于在衣橱后面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台录音机,便把它拖了出来。
这台录音机还是当初我爸一个到国外出差回来的朋友送的,我记得他把它拿回家时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要好好念书,以后也考大学,然后出国,总之,成绩一定要好。
但他活着的时候没有料到一点,那就是当他的儿子终于进入区重点中学之后,发现成绩好的人比比皆是,比毛驴身上的跳蚤还多,而学校里有限的高考优惠政策,诸如“加分考试”的资格等等,只给那些成绩优秀、工作职务较高、履历出众的“尖子”。想要从这里出人头地,光凭成绩好是没用的。所以,有些事情就是要靠自己争取才会有结果,而龙虾说的那句话也不无道理:如果觉得你付出的和所得不相符合,那也许是成功之前的时间问题。
翌日,我主动去找龙虾。
从那天开始,林博恪虽然是一个家里连电视机和座机电话都没有的中学生,但同时也成为了一名尾巴。屈辱给我带来了空前强大的决心,那就是既然我能够从龙虾那里获得另一重身份,就不会轻易放弃它——哪怕不择手段,即便困难重重。
我发誓。
第四章 自己人才最危险
1
生活之所以奇妙,是因为它总是充满突如其来的变化,宛如更年期妇女的情绪状态。
和马超麟在食堂恶言往来之后的第二天,陈琛依旧没有来上学。到了上午第三节课前,班主任才在临时班会上宣布说,陈琛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突发,昨天住院抢救,目前状况稳定,但是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学校。
在他病休期间,班长的职务由我来代理。
是的你没看错,由我,班级劳动委员林博恪代行班长职务。
班主任宣布这个人事安排时,下面自然一片哗然。
我们班主任平时在班干部的调动上自说自话惯了,降你撤你没商量,升你提你自然也不商量,甚至连事先的招呼都不打,导致我班上下十几号干部在之后的两节课里不断走神郁闷不已。
不过班级里一直戏弄我的那帮人很快反应了过来。中午我吃完饭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课桌上被人用白雪修正液写了三个大大的字:
“你不配!!!!!!”
我的同桌依旧是活死人风格,对这件事情一问三不知,说他那时去上厕所了。
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没完全从一步登天的状况中反应过来。一直到午休时学校广播通知“高二各班班长开会,会议重要请勿迟到”,我都没意识到那请勿迟到的人里我也算一个,结果真的迟到了。
等我拿着本子和笔赶到行政楼五楼的小会议室时,各班的头头脑脑都已落座。我瞥到靠近门口处还有一个空座位,便悄悄坐了过去,结果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是高二3班的南蕙。
其实撇开南蕙的另一重身份,光就班级来说,我们的关系也是微妙的。高二3班在我们7班的下一层楼,所以平时很少打照面。但高二年级的2、 3、 5、 7四个班级在学习成绩上向来竞争激烈,有“四巨头”之称,也被另外四个二流班级戏称为“针尖、麦芒、王八、绿豆”。因此尽管都是龙虾的手下,但此刻我和南蕙不经意间有了种美苏领导人碰头的感觉。
剪刀小组组长看了我一眼,继续做着会议笔录,嘴里却轻声道:恭喜啊,林班长。
看她毫无诧异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我的“升迁”。我尴尬地笑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南蕙却没和我来虚情假意的客套:我是不敢指教你,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犯低级错误,枉费龙老师对你的栽培和提拔。
我诧异:龙老师?
南蕙停止笔记,瞥了眼正在台上浑然忘我口沫横飞的开会老师,反问我:这所学校有几个劳动委员能一步登天代理班长职务的?你真的相信我们学校会有这样的奇迹么,林同学?
一切都是龙虾的安排。
我说:龙老师又需要我了?
南蕙说:我们学校最近出了个长期捐款的女老师,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那个老师最近是我们学校的红人,因为坚持将每个月工资的一半捐给希望小学,被人爆料出来后一直在接受报纸和电台采访。南蕙的暗示很简单,既然这个老师是我们学校新的英雄,那么那个见义勇为的王丰就属于过去时,学校的舆论宣传方面不再需要他,暂停跟踪的禁令便会相应解除。
又轮到我上场了。
南蕙却不紧不慢地给我泼了盆冷水:你别激动得太早,因为你上次表现不好,龙老师正在考虑这次要给你配个搭档。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防止成员有横向接触、知道对方的真实信息,尾巴小组的成员总是单独行动,这是极少打破的惯例。当然,两两合作也不是没有,但前提是两名成员本来就知道对方的身份。想到这里我不禁头皮一麻,因为整个小组里我唯一知道真实身份的就两个人:眼前的南蕙,和……
3班女班长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想来你也猜到了。
我说:不行,死也不跟他合作。
南蕙的反问直接而犀利,毫不留情:不合作那就只能单干了,不过,一个从未成功过、差点暴露自己的二年级尾巴,和一个功绩累累经验丰富的高三尾巴,你说龙老师会选谁?
接下来是足足好几分钟沉默,然后被南蕙打破:对了,你知道未来的新搭档患有酒精过敏么?
这个问题显然很莫名其妙。这时会议也快结束了,各班班长都在整理东西。她却不急,而是用一根手指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镜:据说他高二的时候上化学实验课,同桌不小心打翻了酒精灯,结果边上的马超麟肿得像个气球一样,连着两天没来上学。
我明白了她的用意,虽然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样行么?万一被龙老师知道了……他常常告诫我们,都是自己人,不该……
南蕙很无情地开导我:你代替了陈琛的位置,怎么脑子也像他一样蠢了?自己人,才最可怕。
2
我们学校的食堂在每日一汤方面可谓不思进取缺乏创新,五天的汤类我们都可以倒背如流:周一胡椒酸辣汤,周二青菜豆腐汤,周三榨菜蛋汤(蛋花少得可怜),周四番茄蛋汤(蛋花会同比减少百分之二十),周五刷锅水汤。
它们就像一年的四个季节那样准确地出现在食堂的汤锅里,几乎从不变化。
马超麟似乎很喜欢周一的酸辣汤,每次都会吃两到三碗,这我没在食堂吃几次就立刻发现了。于是星期天的晚上,我用一支旧钢笔的芯子汲了点我们家用来烧菜的红星二锅头带到学校。
翌日中午,在食堂就餐之后不到十五分钟,高三政治班的马超麟同学就因为酒精过敏症发作而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据目击者称,他当时“浑身上下肿得像个熟透的柿子”。
由于这次过敏比较严重,他恐怕要在医院里待上四五天左右。
没人知道一向小心的马超麟是怎么会过敏发作的,也没有人知道那天中午在食堂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个生活小常识是:胡椒酸辣汤的气味能够极好地掩盖住酒精的味道。
对于马超麟的紧急住院,除了他妈之外,学校里最感到遗憾的人就要数龙虾。手下一员大将遭此意外,导致他的计划受到阻挠。当时他手下其他尾巴都各自有任务在身,所以他终于还是只能把任务单独交给我。
现在,没人能跟我抢功了。
更幸运的事情还在后头。
也就在马超麟同学因为酒精过敏送医院的当天下午第三节体锻课,全年级四百多号人在室内室外的运动场上给自己找乐子。王丰照旧在足球场上踢球,结果不小心让人从背后飞铲倒地,导致脚踝骨受伤,痛苦得在地上直打滚,两个班级的男生由此引发了一场介于推搡和殴打之间的小规模冲突。
可对我来说,这却是幸运女神露出微笑的一刻。
当时我对球场上发生的冲突毫无兴趣,只想远离麻烦(闹得最凶的几个笨蛋肯定会为此领受处分),慢慢独自走回教学楼。我知道我们班几个学习尖子女生现在肯定正躲在教室里抓紧写作业。
谁知刚走到二楼走廊,就看到一个女生一脸慌张地朝楼梯口跑去。我看着她跑步的身影,忽然潜意识里执勤班成员的身份被激发出来,对她喊了声:同学,不要在走廊里奔跑!
对方怔了怔,停止了跑步,甚至还扭头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以为劝告起了作用,正要转身,却听到跑步声又响了起来,然后女生消失在楼道口。我皱皱眉头,自己的执勤职责被人忽视,有些不爽。然而一直等我走到教室门口,那个女生刚才的神情再度浮现于我的脑海。
那是一种该怎么描述的表情呢?紧张?失措?悲痛?焦虑?
对,就像一道化学考卷上的综合题,涉及金属、非金属、气体、酸、碱、盐、有机物、水,什么都有点……
化学……女生……代号?!
我猛然醒悟,然后发现教室里那几个女生已经停下笔在那里看着我发傻。我和她们大眼瞪小眼了一小会儿,立刻转身往楼下冲去。
刚才那个女孩,十分可疑!
3
王丰那次脚踝骨受伤的后果就是他需要在家疗养一个星期左右,而对我来说,则是多了一个嫌疑目标。
那天我在教室门口转身朝楼下跑去,得知王丰已经被人抬到了医务室,便立刻赶去,果然在医务室门口围着的一圈人里发现了刚才那个不听我劝阻而在楼道里奔跑的女孩。
她当时的表现实在令人“感动”和“心疼”:站在人群中稍远的地方,眼眶湿润,两只手绞在一起,偶尔咬一下嘴唇。
对于需要保密的一九九六年早恋情侣来说,这表情真是糟糕透顶。
当然,她有可能只是见义勇为的英雄王丰的崇拜者或者暗恋者,但对于尾巴来说,绝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性。何况早恋和暗恋都是瘟疫的病症,都可能影响学生的学习成绩,所以一样要根治。
根据我在龙虾这里大量翻阅学生资料后的结果,这位很富有同情心的女生名叫巫梦易,隶属高二年级1班,担任的职务分别是文学社和校刊成员、生物课代表、学校学生会宣传部干事。她似乎家境不错,因为平时上学放学都带着在当时的学生里尚属奢侈品的CD随身听。
更加火爆的消息则是——猜猜看——她和王丰都属于“原班人马”那一批人,并且初中时在同一个班级做过两年同窗,后来巫梦易去了提高班。
假如他们两个之间没点什么的话,那我想说,这两年的同学友谊也真够深厚的,值得女孩这么紧张兮兮地一路狂奔然后守在医务室外面。
巫梦易是我跟踪的第一个女生,按照惯例做法她的代号是金属元素,并且还是所有金属元素里面最特殊的一个——液态金属“汞”。
第五章 水银密码
1
代号“汞”的巫梦易同学在每天回家的路上都会在三家音像店和一个卖打口碟的小摊处停留一下,其中一家店是大型音像超市,占地面积和客流量都很大,里面格局错综复杂,她往往一待就是半小时——鬼才知道她在里面见了谁、做了什么,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进去看看。
巫梦易对这里的布局很熟悉,从容地在迷宫般的货架和海报架之间游走穿梭。我小心地跟着她穿过了古典音乐、戏曲和港台歌曲货架,最后她却一转身,在一张巨大的郭富城唱片海报后面消失了。我加快脚步跟上去,发现那后面只有三两个初中女生在嬉笑打闹。我慌忙四下张望,却一无所获。
幸而这种店都在墙角上装了防盗反射镜,我抬起头想要通过它们帮我重拾线索,却发现已是多余之举。
镜子里,那个女生此刻就站在我身后。
我宛如血液凝固般怔在原地。
她没有动,我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肩膀和半张死气沉沉的脸,以及背后传来的异常冰冷的声音,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林——博——恪?
我眼皮一跳,然后眼球就被外面的灿烂阳光刺激得生疼。
现在大约是十二点三刻,午休时分。我本来在伏案写作业,却不知不觉睡着了。按理现在还没到春天,甚至连新年都还没过,但我却因为花了很多精力在跟踪的事情上,大脑神经在任何可以休憩的间隙都不放过偷懒短路的机会,所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噩梦而已。
我不会那样轻易暴露的。
但对巫梦易的跟踪调查,却的的确确陷入了僵局。
王丰因为脚伤而暂别学校之后,所有的跟踪重点就放在了巫梦易身上。她在学校的少数几个好友都不和她同路回家,所以她总是一个人听着CD随身听慢慢走路。她的确喜欢逛音像商店,我也跟进去几次,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总之,除了过马路的时候因为专心听音乐而两次差点被助动车擦到之外,路上都是一派平静祥和的景象,我一直跟到她家楼下,也没见她和任何男生有牵连。
但尾巴林博恪要的当然不是这样“田园”般的生活,有几次我撞见巫梦易和她的女友午饭后沿着操场跑道缓缓散步,目光便死死地定在她身上——女孩总是不时脸带微笑地嘴角翕动,不知道在谈些什么话题:音乐?明星?传言?抑或是男生?
当初给巫梦易以水银为代号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她就像液态金属那般不可捉摸无法抓牢,她内心的想法一切成谜。
总之,毫无进展的跟踪行动一度将心急火燎的我折磨得几乎发疯。更糟糕的是,根据龙虾传达的可靠消息,王丰在元旦放假之前就会回学校上学从而再度进入尾巴的监控范围。与之相应,我的老朋友马超麟同学也差不多过敏痊愈,将会在元旦前后回归校园。
时不待我,我很无奈。
2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天。
由于元旦正好是下周三,所以之前的一个星期要连上九天课到下周二,及至新年便可连续放假五天。这天中午,高二各班班长多出了一个小小的集体活动,那就是在两个老师的带领下步行前往附近的人民医院探望正在养病的前7班班长陈琛。
学校每次新年之前都会有这种探视活动,并有校刊的人陪同,以便将活动内容登载于刊物上。
而这次校刊的代表便是巫梦易。
想来巫梦易也是临时被派来跟团。平时她也和陈琛素无来往,所以一路上都显得心不在焉。
和她一样心不在焉的还有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跟踪目标这么明显地近距离接触。中午动身前众人在校门口集合时,看到她出现的我怔了许久,那眼神应当像暗恋她许久的青涩小男生。幸而同行的3班班长南蕙主动走过来问:林班长,发什么呆?
我这才及时从巫梦易身上收回目光,没让她发现我的怪异失态,同时扭头接过南蕙的话茬:没有,只是很久没见陈琛,有些激动。
我的确有段时间未见到陈琛了。他的精神状态很好,还是那样笑呵呵的。在医院养病的日子他也没有放下功课,病床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类课本和辅导书,这个场景立刻被一名男老师用相机照下。
和他相比,校刊记者巫梦易则有些懈怠,一度还找不到她人,后来才知道是没打招呼就上厕所去了。而我已然养成了某种习惯,只要她不在我的三百六十度视线范围之内,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惶恐。
但显然陈琛误会了我今天的失态和焦虑,在班长们告别离开的时候悄悄拉住了我的衣角,关切地轻声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们班级那群“原班人马”的班委,心中有些感动,讲:没事的,班主任还算支持我。
我没告诉他班主任之所以支持我,完全是因为龙虾和尾巴小组在学校最高领导人心里的地位所致。
陈琛点点头,没再多说。
走出病房时大部队已经跟着老师下了楼,我刚要追上去,却在楼梯拐角口被南蕙从背后叫住:人家又没放学回家,何必赶得这么急?
我悻悻地转身看了她一眼,讲:只怕跟着放学回家也找不到线索了。
一度退出我们视线的“马可尼”王丰已于两天前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放学后我从校门口一直跟到他家门口,都未发现任何出格举动。而根据我们在1班的眼线报告,巫梦易在学校里从未跟任何外班男生接触过,其行径典范得犹如修女。所以光从表现上来看,这两人根本宛如两根毫无关联的平行线,按照各自的生活轨道前行。
南蕙皱皱眉毛:会不会是在家的时候互通电话联系?
我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
据我所知王丰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也是靠公用电话对外联系。既然是四周人员嘈杂、使用频率极高的公用电话,那就不可能长时间甜言蜜语。对于两个热血沸腾、激情燃烧的学生情侣而言这显然是不行的。而两人的家隔得比较远,通信上又不自由(那时大部分父母都觉得拆看子女的私人信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们依靠什么来保持联络。
难道是我判断失误了?
该死的,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胃部有些隐隐作痛,这是我焦虑和压力大时会犯的老毛病。然而南蕙的一句话却让我原本发青的脸色一下子转向缓和:那你知不知道王丰中午有时候会去图书馆?
嗯?
就我所知,王丰午休时不是和同学踢足球就是窝在教室和男生聊游戏和体育,他这么一个四肢发达的人去图书馆,简直就像老虎去菜地啃胡萝卜。
但南蕙却说她以前有几次看到王丰从学校图书馆的方向出来往教学楼走去。她和王丰在一个班级,也算朝夕相处,绝不会认错人,而且就在昨天她还亲眼看到过一次。
这个消息顿时让我双眼放光:这小子去那里干吗呢?
南蕙眼带嘲讽地看看我,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了几下:这个问题就留待你自己去考证了——我只是剪刀,你才是尾巴。
3
图书馆地处校园北角,馆内藏书号称四万,实则三万不到。因为一九九六年初的时候学校对图书管理进行了整顿,将容易引导学生不务正业的武侠、侦探、科幻类小说清洗殆尽,只留下革命作品、经典名著、科普兴趣、教学参考类书籍,从而导致图书馆的男生流量大幅度下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本身就不大爱看书的王丰数次进出这样“干净”的图书馆相当可疑。当然,图书馆阅览区也有体育类期刊读物,可基本上都至少过期两个月,对王丰这样的男生毫无吸引力。
尾巴小组的特殊地位再度为我提供了相应的特殊权利。由于龙虾事先给图书馆负责人打过招呼,那两个平日里态度傲慢、表情生硬的图书馆老师毫无怨言地为我提供了图书出借纪录。
不出所料,王丰打进这所学校起就压根没在图书馆借过一本书。相反,巫梦易高一时便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个礼拜来一两次,多则三次。
马超麟或许是个纯粹的浑蛋,但他当初对我的羞辱和教诲却的确让我从中受益,那就是尾巴除了会跟踪之外还要有观察力和推导力——我仔细研究后发现从高一下半学期某阶段开始,她不再借阅文学作品,而是改成一些很生僻冷门的书籍。这几十本门类庞杂的旧书的共同点就是借阅次数稀少,大部分甚至是被第一次借走,我现在再度将它们找出来却也不费什么力气。
然后我就发现了美洲大陆。
每一本被巫梦易借走过的冷门书籍,在书的最后那页上都无一例外地写着一长串阿拉伯数字。这些数字少则十余多则近百,但无一例外地采取“##·##”的分组排列方式。
以前我听人说起过这种数字和汉字密码的组合,貌似最早来源于侦探小说:每组数字对照某本书里某页某行的某个字,连起来就是一段话。显然是巫梦易每次借书之后将这密码留在书里,然后王丰再把它们找出来一一解码,这样两人就能不直接接触却保持着笔友般的亲密联系。外人若想要破译这种密码,难点不在于读行读页,而是找出那本参照的书籍。
可我查遍了在图书馆里找到的那些记着密码的书籍,却没一本能和这些密码对应起来,因为常见的密码都是“##(页数)·##(行数)·##(列数)”的格式,而巫梦易的密码在今年十月之前还是这个正常格式,十月之后却变成了“##·##”,少了一个关键数据。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和王丰约好了每次都只用某本书的固定的一页。可是,什么书上的汉字会那么全?难道巫梦易专门自己绘制了一张密码对应的汉字表?
要真是这样,光在这里翻书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搜查一下她的课桌或者书包……
南蕙得知我的这个想法后,轻描淡写地道:你疯了么?
我当然没疯,可我觉得我快了。
时间已经是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学校里人心涣散,教室内挂着一些增添节日气氛的玩意儿,大家全然没了念书的心思,只等着今天放学明天放假过新年。可气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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