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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裴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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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锦死死地咬住唇,不能哭,不能哭,哭有什么用。
    嘴角的血迹在冰冷的空气里很快干涸。
    裴锦耳边都是像树林一般呜呜的风声,被遗弃的瓦屋四面透风,没有玻璃的窗子被风扫得框框响。
    图图深山也只有一件毛衣,他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裴锦把图图抱在怀里,摩擦着他的背,小声说:“图图动一动,动一动就不冷了。”
    两个绑架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裴锦动了动嘴唇,“请你们,能不能把羽绒服还给我?我们冻死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刀疤男戴着口罩,“一个小时之内,没钱,冻死也活该。”
    “你们没有孩子吗?求你们了。”裴锦看图图真冻得不行,冒险同他们讨价还价。
    另一个匪徒说,“二哥,给他们吧,我们也不想真死人的。”
    “烦死了,给吧给吧。”刀疤男把脚边的羽绒服踢到裴锦脚边。
    另一个男人把手里的毯子也丢过去。
    刀疤男气了,一拍老三的头,“老三你真当自己做善事呢?我们这是绑架,搞不好就会死。”
    “知道知道。这小孩哭得怪心烦的。”老三点点头。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也没来脱裴锦的第二件衣服。裴锦才稍稍有点放心,这两人应该是第一次作案,而且也不想伤人。
    四十分钟过去了,被称作老三的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老三手忙脚乱掏出来,正准备接,一把被刀疤男抢了过去。
    老三说,“家里的电话,接不接?”
    “你蠢啊,不接!”刀疤男把手机挂了,正准备关机,一条短信弹出来,“老公,儿子出车祸了,你快来三院。”
    “你给我!”老三一把夺过手机,拨回去,“喂,老婆,儿子,儿子怎么了?”
    “在手术室抢救,你在哪里?”那边的女人哭到。
    “我马上过来。”老三挂了手机,匆匆忙忙收拾东西,“二哥,我走了。”
    “尽添乱,你去能干什么?啊?”刀疤男拉住他。
    “我儿子,现在在手术室抢救,你还要让我跟你一起绑票?我没你这样的哥。”老三挥开刀疤男的手,抢起桌上的钥匙。
    “只有一辆车,你让我怎么下山拿钱?”刀疤男把车钥匙抢回来。
    老三怒发冲冠,打了刀疤男一拳,“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担心钱。你还是人吗?”
    刀疤男一拳被打翻在地,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这样,我们一起下山,我去拿钱,你去医院。钱的事,现在和你没关系。”
    “哼,我还不想有关系。”
    两个人把图图给带走了,给裴锦双手双脚绑上绳子,将她一个人留在破屋子里。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了,冬季的天色渐渐昏暗。
    奇怪的鸟叫“咕咕”传来。
    两个劫匪用胶带封住图图的嘴巴,图图早就流不出眼泪,小脸像是被抽干了色彩失去了生气,变得苍白无神。
    车子开不上山,兄弟两便把车藏在山脚下一家空屋里。
    枯黄的树林里,寂静得只剩下偶尔踩端枯枝的声音。
    老三拍拍图图的脸,图图毫无反应。老三急了,催促道:“二哥,走快点吧,我怎么觉着这孩子生病了,像是,像是快不行了一样。”
    “你给我闭嘴,他要是不行了,我们也别想活。”刀疤男嘴上虽然骂着,但也加快了脚步。
    半个小时后,两人下山,即刻开车去市边缘的大桥,老三在半路上下车去第三医院看手术中的儿子。
    刀疤男把车开到大桥底下,观察四周没人后,再把车开近放在空地中央的保险箱。他手抖地一把将保险箱抓上车,打开检查是一亿现金后,嘴里发出颤抖地、贪婪的笑声。
    刀疤男把车开上桥后才打电话给马随宁,“半个小时后在城郊半泥区507找你儿子。”
    他挂了电话。刚才他让老三下车时,就把孩子放在城郊半泥区507的空房子里面。
    他希望那孩子可以坚持半个小时,足够时间让他回山上把那个女人转移地方。
    他没想到老三的孩子突然出车祸,本来两个人一起计划好的,现在剩下他一个人作案,全部打乱了他的原计划。
    另一边的沈晔庭接到马随宁打来的电话。
    马随宁告知沈晔庭他已经接到图图时,沈晔庭正火急火燎地往山上赶。
    他不确定这次绑架到底有几个同伙,所以不能先制伏来天桥底下拿钱的那个绑匪,免得打草惊蛇,而只能给这个绑匪安排堵车,把那个劫匪在路上堵上几个小时,让那个劫匪上不了山。
    山很大,沈晔庭派了手底下十几个人分头去找,这十几个人都是退伍老兵,在搜索方面很有经验。
    在老兵的搜索下,山腰上的空房子很快被发现,沈晔庭带着几个人赶去,砖屋里面只剩下几根麻绳和胶带。
    裴锦不见了。
    沈晔庭狠踢了门一脚,本就破败的木门轰然倒塌。他吐出一口气,“继续找。”
    要是敢动她,他要他们陪葬。
    裴锦一直跑,天已经黑了。山下有人家,有灯光,是希望。
    不知为什么,跑了好长时间仍旧是跑不出去,面前的树木还是一个记号。
    她手上拿着老三走时偷偷给她的小刀,老三说:“我不想这样,求你们以后能放过我家人。”
    在他们走后她用小刀割断了麻绳,跑了出来,她出了破屋,才发现根本没有路,四周全都是一样的树木和枯枝,她一直往山下跑,跑到这里,就跑不出去了。
    “爸妈,沈晔庭,快来找我。”裴锦蹲在地上,她裤子被树枝刮破了好几个口子,风刮得脸生疼。
    能见度越来越低,怎么办怎么办,她跑不出这个怪圈。难道是鬼打墙?不不不,她是无神论者,如果有鬼那么她就有守护神,别怕别怕,她告诫自己。
    忽然,锦燕从她耳钉里飞出来,带着羸弱的光芒。
    锦燕飞到她手背上,然后吐出一颗血燕,淡黄色的小嘴戳了戳红色的血燕,然后再看看她。
    裴锦把血燕给吞了,不一会力气便恢复了不少。
    锦燕又飞起来,翅膀往她右前方扑腾着,仿佛,在给她指路。
    “你是我的守护神。”
    裴锦随着锦燕所飞的方向,小心避过坑洼的地方走,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裴锦终于走出了怪圈,没见着那颗被她用小刀标记的树。
    锦燕这时候却像是支持不住似的,身上的光芒渐渐弱下去,但还是坚持着往前飞。
    “谢谢你。太多的谢谢。”谢谢它让她重生,谢谢它让她改变一切,谢谢它拼尽全力也要把她带下山。
    锦燕的光芒终于完全暗了下去,四周一片漆黑又将裴锦吞噬。
    “还差一点点,我可以的。”裴锦暗暗给自己打气。
    忽然,一束手电筒灯光打在裴锦身上,裴锦往后一看,灯光有点刺眼,但看见了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很像二哥,那个刀疤男。
    裴锦吓破了胆,借着灯光往下面更密的荆棘里走,准备躲。
    “等等!”
    裴锦哪里理会他,甩了她两个巴掌的人,绑架犯,勒索犯……
    灯光突然又没有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裴锦靠着一颗树,屏住呼吸。心脏“噗咚噗咚”地要跳出来。
    越来越近……
    裴锦也不管前面有什么,摸黑往前跑,才跑没几步,撞到了似铁铸的胸膛。
    熟悉的气味,只不过比平日多许些的烟味。
    “裴锦?!”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惊又喜。
    憋得许久得泪水在他喊她的刹那,一下子掉了下来,她音带哽咽,“沈——”
    “是我,是我。”他三个字都等不及让她去说完,他亲她的发顶,他一只手一遍遍地抚着她柔软的发顶,一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腰,“……是我。”
    后面的灯又亮了,然后又知趣地走到一边。
    裴锦心一跳,“后面,二哥。”
    “不是,不是,那是我的人,夜视能力极好,刚才不确定是你还是绑匪,所以才关了手电。”沈晔庭说,“绑匪有几个?”
    “我见到的是两个。”裴锦答。
    她整个脑袋埋在他宽厚的大衣里,隔着毛衫,听到他心跳的声音由如雷到平和。
    她听着他胸腔震动,说着无谓的话语,“今晚没有星,也没有月亮。”
    “是啊。”她说,她在他怀里哭好了,手和脸也都暖和了,才踮起脚,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看他的面孔,“幸好有你,不过我好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小哭包。”他指腹轻擦掉她脸颊还残留的泪痕,“我爱你。”
    裴锦先是怔愣住,然后才破涕为笑,“你以前从没说过,是不是要到生离死别才说啊?”
    沈晔庭神情忽地转成严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背你回去。”
    “好。”裴锦踮起脚,偷亲了他嘴角一下,忽地被他托住了背,延长了这个吻,只是我爱你的吻。
    她趴在他背上,问,“图图呢?”
    “在马随宁那,小孩子被吓到了。”沈晔庭背着她,并不觉得重。后面的人给他打灯。
    “别告诉我爸爸妈妈。”
    “嗯。”
    背上的女孩呼吸匀长,累得睡着了。
    裴锦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
    醒来了,口干得厉害。
    “喝吧。”沈晔庭递给她一杯温水,带着笑意说,“想吃什么。”
    他笑的样子好迷人,裴锦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才说,“第二街口的小龙虾。”
    她在他屋子里睡了一晚上加一天。
    “你一天都没吃饭,只能吃一点,我现在去买。”沈晔庭边说边走到桌前合上电脑,“先洗漱,然后我们再……再说。”
    裴锦看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轻“嗯”了声。
    他摸摸脸,“有东西?”
    “没有,好看。”
    “真的?”他走进她的床头,作势又要亲她。
    “真的。”她捂住嘴,“没刷牙,不能亲。”
    “我不介意。”
    “我介意,走开走开,去买小龙虾。”
    他恋恋不舍地,亲了下她的脸颊才走。
    “总算是挨过去了。”裴锦起床。
    裴锦洗漱完毕,他还没回来。她闲得无聊,打开电视,准备看点武大头。
    电视剧放到一半,突然插播了一条直播新闻,“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日下午四点,我市第二街口美食吃货拍档发生瓦斯爆炸,现已确认三人遇难,二十五人正在抢救……”
    裴锦手里的遥控器“啪”地掉在地上。
    命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第62章 意外惊喜

裴锦盯着电视怔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过神来,扑向座机打电话给沈晔庭。
    “叮铃铃……”往日里最讨厌喊他有事的铃声在她身后响起来,她回首,可不是他回来了,手机冰冷冷地躺在沙发上。
    他没带手机。
    裴锦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双腿像是充满了弹性势能的箭一般冲出门。
    的士十分钟就到了第二街口。窗外的第二街口,浓烟滚滚,消防车正在救火。
    裴锦整颗心都揪成一团。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诶,小姐,”师傅喊住她,“车费二十四。”
    裴锦脚步顿住,一手扶着车门,说:“对不起,我忘了带钱。”
    司机往她身后嘈杂的街口一看,吓了一跳,再看了看她她脚上的拖鞋,顿时明白了,说:“算了,不用付钱了,你快去吧。”
    裴锦点点头,冲进人群。
    黄色警戒线围起事发地点,正是裴锦要买小龙虾的那个大排档,大排档的广告牌已经被烧毁,隔壁一家店的广告牌也被烧得只剩下铁架。
    火势还未扑灭。消防员不断从楼内抬出伤者。消防员把刚就出来的一个伤者放到担架上,担架上的男人脖子和面部大面积烧伤,淤血和黑尘掺和在一起堆积在伤口处,触目惊心极了。他拉住消防队员的手,气若游丝道:“我女儿,才六个月,在二楼卧室睡觉,求你们……”
    陆续有人被搀扶出来,裴锦拳头不由攥紧。
    “诶,诶,小姐,你不能进去。”
    警卫拦住欲冲进去的裴锦,“小姐,你不能进去,消防队员正在全力抢救,请配合。”
    “轰!”
    大排档里面似是又有一罐瓦斯爆炸,浓烟再度往街道蔓延。
    “咳咳,咳咳咳,请大家往后退,后退!”
    “爸爸,爸爸,我爸爸在里面。”一个男孩哭到。
    “儿子喂,我的儿子!”
    场面再度失控。
    裴锦也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不禁落泪,“千万不要有事,千万。”
    裴锦在怀疑她的重生,对他来说是不是个灾难。
    一个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沈晔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在这。”
    裴锦回头,不是他都是谁?
    她嘴巴一扁,双手勾住住他的脖子,语无伦次,“我以为,我以为……”
    “小泪包,我没事。”沈晔庭抱了一下她,然后把她带出人群。
    裴锦抓紧了他的手掌,说,“我好爱你,沈晔庭,我好爱你,好担心你有事。”
    “看来是真的要生离死别,你才说这句话啊。”沈晔庭素日冷峻的眉眼笑起来,如冰雪初融,他将她拦腰抱起来,“你鞋子弄丢了都不知道。”
    裴锦这才注意到自己丢了只拖鞋,光着的脚丫脏兮兮的,现在才有觉得冷。
    对面的火势总算是被压制住了,裴锦松了口气,难过地说:“死者安息。”
    “死者安息。”沈晔庭也说道,“算是我命大,刚把车开出没几米就爆炸了,我匆忙赶到家才发现你已经走了,我又赶过来。”
    “我们回家吧,这两天心惊肉跳的,没一天安生过。”裴锦握紧他的手。
    “回去吧,和你家里打个电话。”沈晔庭把她抱上车。
    以前她觉得别扭的动作,现在都无比自然。
    裴锦一到家,沈晔庭的手机早就被各路电话打烂了。
    沈晔庭选了一个打过去,说:“先打给你妈吧。”女人应该比较急。
    裴锦接通电话,那边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问话,“嗯嗯。没事,你从电视新闻里看到我的?真没事,沈——先生去那里买吃的,嗯,对,呃——”
    裴锦看向沈晔庭,沈晔庭浓黑的眉轻挑,用口型问,“怎么了?”
    裴锦抬了抬脚,示意她穿着他的拖鞋。
    丈母娘好精,不过沈晔庭打算什么都不说。
    裴锦横沈晔庭一眼,说,“我穿的是裴宿的,嗯,妈,没有啦,我打电话给爸爸了,挂了啊。”
    沈晔庭笑了一声,“你穿着裴宿的鞋怎么还用我的手机打电话?”
    一口陶瓷般的牙齿让裴锦升起想砸碎它们的冲动。
    “啊?爸爸,没事。没事的,我昨晚,我昨晚在妈妈那里啊,对。嗯,忘了跟你说,诶,我和我妈妈保平安了啊,挂了啊。”
    裴锦把手机递给他,他扬扬下巴,指向液晶电视。电视里转播的正是人群里相拥的他们两个,沈晔庭的身高在南方基本是傲视群雄,很容易被摄像机扑捉到,两人品相也在人群中很突出。
    沈晔庭打给助理,“切掉那个画面,尽快,禁止大新闻媒体评价。”
    除了一些小八卦媒体,所有新闻媒体都不敢加以评论。
    但还是止不住在新浪微博上视频截图的疯狂转发,“天啦天啦,好幸福啊。沈boss有女朋友啦?”
    “不可能,没准是他妹妹呢。不要啊,我沈boss是弯的好么。”
    “这个女孩是谁?最萌身高差啊。”
    截图上的裴锦脸全都埋在沈晔庭胸膛上,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身高差的确好明显的,她净身高163,沈晔庭184,差21厘米。
    “天了噜,是我沈boss的女儿啊!”
    看到这里裴锦不禁笑出声,把他的手机放到面前的桌上,“我是你女儿,叫你一声爸爸,你敢答应吗?”
    沈晔庭此时正在不安好心地在娱乐圈制造什么事件,来转移公众注意力,他放下座机,邪邪地笑了声。
    他只是坐在裴锦旁边,整张沙发就陷下去一大块。
    裴锦脊背发毛,看向厨房,“天都黑了,六点多了,我饿了,要吃饭。”
    “我也饿了。”沈晔庭说,“饿了好几个月。”
    她的唇像是最甜美的果冻,软糯饱满。
    他的唇像是最迷幻的烟叶,坚毅且不容抗拒。
    不像是上次那样浅尝辄止,而是狂风骤雨,叫他一声爸爸他敢答应吗?哪里学的鬼话,不学好。
    他这样东摸摸西捏捏就学好了?不是她穿着bra,他手指穿不上去,或许他还真要摸一摸,色‘魔。
    “咕咕。”裴锦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真饿了,去吃饭。”沈晔庭放过她,看到她被啃红的嘴唇又心疼,不啃自己疼,真是个纠结的事儿。
    小龙虾在回家的途中就扔了。两人喝了些早就煮好的粥,沈晔庭要下饺子,裴锦说不用不用,她是真不喜欢吃水饺。他们北方人真把饺子当万能食物,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生病、夜宵、正餐,都可以吃饺子。
    他把碗放进洗碗机,洗洗手就来,见她在打电话,他就去处理自己事。
    裴锦正在联系周小雨,问问图图的情况。周小雨说图图被吓坏了,回家一直呆愣愣的,好久才抱着她哭出来,总算是没事。
    周小雨还说了写道歉的话,“要不是你穿了我的衣服,被抓去的人就是我了。”
    好朋友间哪有那么多事啊,没事就好了,两人一说就说了一个小时,一会哭一会笑的,傻子似的。
    沈晔庭也在处理自己公司的事,他两天没去公司,有很多事还等着他去处理。
    裴锦打完电话,走到他办公桌那里,把他的手机放到他手边。心血来潮,伸出手摸他的头发,硬硬的,冒着热气。
    她放下手,在他额头亲了下,“我回家啦……”
    句号?问好?抑或是感叹号?
    “可以,留在这里吗?”他握起她的手指,问道,生平第一次,他不敢看她的眼。
    他给了她机会,给了她机会去拒绝。
    可是,她怎么会去拒绝?她爱他,深爱,爱有什么不能容纳的?
    她吻他的唇,给他答案。
    他高兴得要死,吻得毫无章法。
    她不知道她怎么到床上的,反正她在床上,他也在床上了。
    “我想关灯。”裴锦胸口剧烈起伏,衣领被扯得半开。
    他比她高二十厘米,那对险峰瑰宝颤得他全身发紧。他拿起遥控器,关了吊灯,只留下橘色的地灯,空气变得更加暧昧。
    “别怕。”他缓慢让她躺下,他自己也跟着覆上去。
    仿佛现在,只有他的嘴唇和手掌能给她抚慰。他吻她笔直的锁骨,向下,再向下,到了那片让他星驰迷醉的软田,形状美好地让他发疯,他早就知道的,怎么大都比不上她,小醋坛子。
    他一咬上去,她全身突然像是被电打击了下,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了,这种东西,叫欲‘望。
    她也竟开始渴望他,她右手不由地抚他线条分明的肌肉,就是这些沟壑,每次都撞得她生疼。
    他那里从一开始就硌着她的腿,她一直企图去忽视小他,可是真的要来真的时,本来的三分害怕就变成十二分。
    他的面孔离她不到二十公分,隐约能看见他额头上布满汗珠。
    他在征询她的同意,她点点下颚,咬唇,脚趾害怕地蜷缩。
    听说,很疼。
    裴锦睁开眼,怎么什么都没发生。
    沈晔庭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没找到地方。”
    她脸更红了,她也不知道呀。
    “你等等,我找找。”说罢他真的起身去看。
    她羞赧地合上双腿,“还是,还是,算——”
    “不行!”他再度趴上来,“你等等,我再找找,我真的,很难受。”垂涎已久的猎物到了嘴边,傻子才让她溜走。
    又过了一会,裴锦紧张得像只弓着的弦,只要一下就会断,他真进来一点的时候,裴锦就疼得哭出来了。
    沈晔庭那一点就销‘魂得要死,可看到裴锦揪成一团的小脸,动作一顿,“要不,我出去吧。”
    他退了点,她又是一顿痛,她扯住他的胳膊,“别,等等……”
    像是很久之前的漂流,周围都是层峦叠翠、心驰神漾的山峰,皮筏忽地从险处落下,水花四溅,整个脑子都空白一片,耳朵被水浸湿,周遭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
    她都不想去回想这一晚是怎么过来的,总之是不舒服,醒来就火辣辣地痛。她还记得他缠着她再来一次,说了会轻一点,但还是没控制住,她就一直哭,他吓坏了,一直哄,不知道怎么就睡着的。
    沈晔庭很舒服,虽然过程比较艰难,但回报还是大于付出。终于体味了一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

☆、第63章 喜当爹

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敢睁开眼。
    他们完全就是相拥着的,她的手臂在他腰上,她的一条腿在他腿间,而他的胳膊搂着她光滑的背。
    像是岸上两条赤条条的鱼儿,相濡以沫。
    他嘴巴吻了吻她转动的眼珠,手指挠她的胳肢窝。
    她装不住了,抓住被窝里他作恶的手,笑出声来,对他求饶道:“别弄我,别弄了,哈哈,好痒。”
    她躲开他一段距离,凉凉的空气从两人间隔处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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