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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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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掌被他握住,那热的细线从脚踝的窍穴穿进来。被进入的时候,飞天眼睛里有水溢了出来。不知道是身体太敏感,还是心中太失落。
但是,不是哭。飞天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不是哭。这一切没有意义,只是生理不适的本能反应而已。
「飞天……」他停住了动作,「很痛?」
不,不是痛。不是因为痛。
热热的液体顺着眼角一直流进鬓边的头发里。许多纷乱的面孔像尘埃般一一闪过眼前,万花缤纷,交错繁杂。
行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刻最清晰的是杨行云的身影。他秀丽的面庞,幽深的眼睛。
为什么会想起他……明明是陌生人……
那是飞天最后的清醒。接下来的事情,全是一片的紊乱。什么也记不住,只记得,热,热,热……还是热,间或有清凉的气息进入身体,可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灼热,淹没一切……
飞天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用力也想不起来,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巨大的失重感,飞天觉得自己向一个敞开了口的恶梦里滑下去。
***
陷在锦绣香软中睡得沉沉的,如果不是有人轻拍脸颊呼喊,恐怕飞天还是一直睡下去。
「什么……什么时候了?」他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
「天快亮了。」
「嗯。」飞天懒洋洋地翻个身,却枕上了一个奇怪的枕头。
不够软,但是弹性极好……倒像是,人的腿……
飞天一下子睁开了眼,果不其然,真是枕着别人的一条腿。这个别人,还是……
「陛下?」
「我一直在想你昨天那笛声……那个少年念的词句,是你自己写出来的?」
飞天愣了一下:「不是,是听别人唱过。」
「有点凄凉。」
「嗯……」
过了半晌,他问:「口渴吗?」
飞天点点头,然后被他服侍着喝水,虽然不安,但实在是渴了,也顾不得太多。
「你的笛子呢?还真想听你再吹一曲。」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纱帐随风而动,凉意习习。飞天打个哈欠,也顾不上这样是不是更加难看,「我来做这种事……怎么会带着笛子。」
天帝微微一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让人送来,你吹给我听。天明我就要回帝都,下次再见不知何期。所以,为我吹一曲,嗯?」
他声音异常地温柔,「小飞天,当年你骑在我脖子上,非要我答应来日为你成年,人大心大,却一门心思缠上辉月。不过照我看你这次忘了也好,不开心的前事忘了也罢。」
飞天目瞪口呆。他一句话里,起码有三条重要信息,最明显的一条就是这具身体从前和他渊源颇深。
有脚步声响,由远而近,细碎而平缓。
走到快到殿门的时候,那人停下来,轻声说:「陛下,已经取来飞天殿下的笛子。」
那声音好生耳熟,飞天身子一震。
是杨行云!
「拿进来。」
白影闪动,有人走近前来,垂着头也不会看错——是他。
手不自觉有些抖,身子向后缩了缩,飞天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就裹着一条纱,被天帝这样抱在怀中。
他颤颤地伸出手去,指尖触到冰凉的短笛。这一瞬间,杨行云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和他直直地对视。
不知道是谁的手抖了,那支笛子滑落在地,发出「铮」然一声响。
「很累了?」天帝柔和的声音却让人压迫感十足,「算了,那就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吹笛给我听吧。」
杨行云俯下身去,把笛子捡了起来,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无声地又退了下去。
「行云还是……」他突然说:「你这次醒来,和他说过话没有?」
飞天茫然地摇头。
第七章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飞天迷惘了一时,伸伸胳膊又踢踢腿,感觉还不错,好歹恢复一点力气。
衣服已经迭好放在床边,他试着自己穿。衣带还是不会系,胡乱打了一个结,找不着鞋子。
那个天帝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真是……真是什么和什么,典型的吃干抹净就走人!
好空旷的地方啊!
飞天赤着脚从殿里走出来。
想想昨天这个时候的惶恐,感觉真像做了一场梦。早知道没那么痛苦,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了!
外面太阳很好,照在身上软软的暖暖的,有点奇怪人都哪里去了,怎么这样安静?
头发随便辫了一把,飞天拉着袍子的下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汉青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先回去了?
飞天沿着回廊走了几步,觉得有些茫然。
这就算是成人了?
好像还是一样啊?手还是手脚还是脚,又没多长出一双翅膀来!说是力量会变强?哪里?
体貌会变?
也没有啊。飞天举起手来看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手,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啊。
不知道哪里的花被风吹袭,在空中流浪,漫漫轻舞。飞天抬起头来,被阳光映得玻鹆搜邸
好多飞花。哪里来的呢……好奇怪,这附近好像没有花树。
「飞天……」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飞天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
竟然一点脚步声响都没听到!
「杨公子……」飞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还是头一次离这么近,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高矮。
「身上觉得怎么样?」
飞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脸有些微微发烧。竟然……这么直白地问,这个问题……
「还,还好……」
汗,这叫什么对话啊……被人那个完之后,还有人特地跑来问你被XXOO的感觉……
「头发也不梳!难不成忘了怎么束发?」
飞天有点不大自在。
明明不熟的啊……以前相处得也不愉快。
「坐下,我给你梳。」他皱皱鼻子,轻快地说。
飞天听话地坐下,心里却觉得异常茫然。
杨行云像一块剔透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璨灿耀眼,让人觉得非常瑰丽。这个人很美丽,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神采飞扬,品貌不凡。
「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吗?」杨行云拢起一把黑亮的头发,用玉梳轻轻梳理。
飞天模糊地应了一声,他在想……这个人,是适合夜晚的。
他停下手,慢慢地说:「看来是都忘了,忘了也好。」
「那个……」飞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天帝呢?」
「他一早就动身回帝都了。」杨行云替他把头发束起来,绕到身前来看,「你这段时间身体会极虚弱,不如先住在这里,等身体好了再回去。」他顿一下又说:「这也是辉月殿下的意思。」
飞天看着这个人,心里的感觉好奇怪。
「你没有事情要忙么?」
「我有什么事忙呢?」杨行云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笑容慢慢敛去,「倒是你,要做的事情恐怕有很多。」
昨天夜晚那双眼睛里重重的倦意和漠然,今天却变得如此淡然……
飞天摇摇头,不让自己沉溺在遐想中。
「舟总管和汉青他们呢?」
「他们在客舍。」杨行云还是认认真真把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你果然变了样子……」
飞天睁大了眼,「我?」
他笑笑,「你自己还没有看过?」
「来……」
飞天一手被轻轻挽起,身不由己向前走。
好奇怪……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眼前的这个杨行云,亲切温柔得像老朋友……可是明明上次见面那么不愉快。
「沾到花瓣了。」他说,伸手来拂去飞天发上的一瓣碎花。
这么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就是说不出的好看优雅。袍袖向下滑了滑,露出一截手臂,肤色如雪耀眼。
「飞天剑法还记得多少?」并肩向前走的时候,他不经意地问:「不是也全忘记了?」
飞天有点心虚,「一点都不记得。」
「哦……那也无妨,再练就是了……」
两人穿过绿意无限的庭园,走到了一株古树的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树,开满了粉色的花,密密的如细雪,有点像樱花。
大风吹过,落英缤纷如雨。飞天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在哪里看过这情景。
杨行云站住了脚,「怎么了?」
在树荫下,他的眼睛幽深似海,偶然闪过的微光似秋水明镜。
飞天有些痴痴地看着他的眼。
看到……
他的眼瞳中映出来的……人影。
杨行云眼中映出的人影,应该是自己……
「杨公子?」飞天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还是很难看吗?」
说不在乎长相是假的,如果已经改变了……哪怕只是相貌平平也好,只要……只要不是原来那样的丑陋。
「不,很漂亮。」杨行云伸过手来盖在飞天手上,微凉的指尖在脸上轻轻划动,「飞天原来也不难看。任谁看到你那双眼睛,也不会说你相貌丑陋。」他一笑收回手,「我带你去看看镜子。」
转了几个弯,两人进入一间陈设精雅的殿阁。墙上有淡墨的画卷,案上有青玉的盘盏,供着几个佛手,香气在空中氤氲浮动,丝丝萦怀。
杨行云拉起一边垂的纱幔,笑着说:「你看。」
墙上一面大的明镜,映出手里执着纱帘的杨行云。
还有,穿着一件白色长袍的……
飞天愣愣地向前走了两步,手摸在冰凉的镜面上。
镜中人与他做着一样的动作。飞天抬眼,他也抬眼,飞天张口,他也张口。
杨行云站在身后,纱幔上漾出柔软的波纹。
「这是……我?」
「是。」他轻声说。
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就是不真实。
是他吗?
看这张脸,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具身体已经一千多岁。
眉似峰峦聚,目流秋水远,真正是年少风流,如诗如画。
飞天腿一软,手撑在镜面上……这也算是,不如意中称得上如意的事了吧。能变成中人之姿都要额手称庆,更何况现在竟然与先前判若两人。
殿里静悄悄地,风轻轻吹过,带着怀旧的无辜的温存,了无痕迹。
***
「你找打!」第N次,星华一把揪着飞天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扯到脸前,眼对眼,鼻子尖都碰在了一起!
「给我老实学,再耍滑头,老子废了你!」
飞天强忍着笑,故作惊艳地瞪大了眼,
「老大……你、你说粗话!你还、还老子?你谁老子啊?你老婆都没有!」
「砰」一声,星华一松手,飞天重重摔在了青石地上,屁股痛得彷佛要裂开。
「一套入门,你学了五天还不会!」星华红了眼,气得发疯,「你猪啊你!」
「呜……」飞天苦着脸,捂着屁股哼哼,「我、我要申请换师傅……你根本不是诲人不倦那种,你分明是毁人不厌的……呜呜,痛死人了……我就是学不会怎么办……」
星华恨恨地啐一口,剑「当啷」一声扔到他面前,「给我再练!练不会今天中午没得吃!要不是辉月和行云托我,你觉得我爱理你这笨蛋!也不知道当年奔雷和行云是怎么把你教会的!怎么现在蠢得像猪一样!」
眼看着那小子居然仍然坐地撒泼,星华咬咬牙转头便走。被他这么气呀气的,气得都脾气都见好了。
头一天足足练给他看了六、七遍,还手把手教了两趟,轮到他自己练,头两个起手式一过,下面愣是一招都想不起来。当时一巴掌就搧了过去,还好手抡到一半,硬生生转了个向,打在了一边的石狮子上。那个狮子的头咣一声飞起来,远远砸在了辉月后园漂亮的莲池里,溅起一大蓬水花。飞天脸色铁青,一身冷汗,当场便老实了。
星华恨恨地说,再想想,练不出来别想好过!
结果……
这么一吓,飞天连起手式又给忘了!
***
「辉月殿下……」飞天晚上一见辉月,真是未语泪先流,「换个人教我行不行……星华有暴力倾向,我怕我还未出师先出事……比如杨公子,他应该也会剑法……」
辉月脸上从容不变,声音温柔,可是说的话是板上钉钉,「星华和你的路子比较接近,况且最近他没什么差事。行云……他身分又不适,我这里一堆事,不然我可以亲自挪空教你。」
飞天抹抹泪。看来他是找不着靠山,只能让星华捏扁搓圆了……那个家伙简直就是头斗牛啊!一引就跳一跳就咬一咬就奔死里去……
飞天越来越觉得他自己……就是一块大红布!就是那块成天在一头红眼斗牛跟前招招摇摇的,火红火红的大红布!
「哎哎,痛痛痛啊——啊啊啊——辉月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我不受这活罪了!我不要学剑!我不学了不学了——让我解脱了吧——」
辉月站在一边儿掩口笑,那个管事岳西真是好手劲,快把人骨头都按碎了。「飞天,撑着点,你这么久时候没动,骨头都软绵绵。岳总管很老到,保证你不到一个月就重新飞马越涧。吃点苦也划得来。」
「呜呜……我就想不求上进!我就想一事无成啊啊啊——我愿意——我不干了——你们让我死了吧——」
星华「啪」一声把手里的酒杯一下捏了个粉碎,两眼寒光闪闪看过来。辉月俯下身,在飞天耳边柔声说:「你还是让岳总管来吧,让星华来,你叫都叫不出声,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飞天打个哆嗦,随即痛得哀哀叫。
呜呜……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这么苦命啊?!才到这个怪异的上界一个月,就吃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头!辉月说把他留下来休养,他还就真信了!休养?再休只怕要全身散了!
昨天好不容易汉青来探望,飞天一把扑上去抱着他大哭要回去。结果汉青冷静温和地拉开他,一字一字说:「殿下,您好好学,学会了,就好了。」把手里的长盒子留下,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盒子里是把剑。很长很长的一把剑,立起来到人腰间一般高。古雅的剑柄上镂着两个字。
双盈。
这两个看起来曲曲弯弯的字,念双盈?它有着长长的银色剑身。
飞天很奇怪地问:「没有剑鞘?」
辉月眼光闪了一闪,「剑鞘在哪里……只有你自己知道。」
哦了一声。那是以前的飞天知道,他可不知道。
没剑鞘的剑,谁能天天带身上,再说个头也太大了。
飞天把盒子重新合了起来,认命地捡起铁剑,再去受星华的虐。
虽然慢,一路入门剑法,飞天还是学会了。
不知道他们踩人筋骨这样揠苗助长是不是真是独门奇招,反正筋骨的确是拉开了,跳得高,跑得快,凌空飞腿劈剑这样的动作也能做出来。
星华的揍,飞天于是越挨越少了。
飞天发现,这具身体真的不是普通人。
开始学心法的时候,还觉得这种诗不诗词不词念着拗口的口诀,一定是骗骗人玩的。等一剑劈倒辉月院子里的树,当下瞅着那半截绿白的断茬子发了半天愣,然后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掌。
没错呀,是人的手呀,不是熊掌啊!他试探性地踢出一脚,结果那半截断茬……又断了一半。脚都不会痛耶!这是肉做的脚呀,狠劲拧一把,哎哟哟……痛得差点掉泪。
没错,的确是肉做的呀!怎么……怎么有这么恐怖的效果?
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淡淡地说:「嗯,不错,总算开始回复力气。」
飞天呆站在半截断树桩前眨眨眼,「这个,我的力气还能大到……什么地步?」
辉月一笑,「这要看你自己,不过,以前就可以单手平山,以后应该更不在话下吧。」
单……单手……平……山?
什么山?
就算是辉月这莲池子上的小假山,平它……也不可能单手吧!辉月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指指身后,「我记得上次那山,比这只高不低。」
看看遥遥可见的,高耸拔地一座石峰……
飞天嘴巴一直张到晚饭时都没合拢。
要说起快乐的事,也不是没有。
杨行云时常来探他,虽然不是每天,但也绝不会数日不见。他来时总会带些有意思的东西,有时候就是半瓶酒,有时是一些小暗器之类,打造得精巧细致,堪做玩赏。只是他每次来都避着人,似乎不太想被看到。
飞天有些抑郁。他不能不想起行云的身分,行云应该是辉月的……
不是他可以随意去想的人。
虽然现在有了把双盈,可是不方便携带,也等于没有。
***
等飞天差不多练会了第二套剑法,一下子也能把石狮子的头磕下来的时候,辉月殿那个漂亮得不象话的院子,已经是满目疮痍,看都不能看了。
比如那一排栏杆上坐的玉石小鸟……比一般的鸟儿漂亮点,叫不出名,已经全不见了;还有树……也都被砍光光了;假山……还好还在,不过,夷平了一大半。
星华看看这个劫后余生的院子,居然满高兴点了点头,「好好,还是恢复得挺快的。小天,今晚带你出去打架。」
飞天掏掏耳朵,「打谁?」
他挤挤眼,「打欠揍的家伙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家伙明显是个万年暴力男,飞天居然和他处得还满好。
一个打一个跑!星华笑他最先恢复的居然是腿脚,照这样再练练,赶明出门儿不用天马,自己撒丫子就可以了。
***
晚上星华摸到屋里来找人,飞天一看他的打扮就笑了,「喂,你是去打架还是打劫啊?穿成这样!怕人认出你是三殿老大么?」
星华摸摸后脑勺,「别的不怕,就怕辉月知道了。」他拿了一套一样的黑布衣服,两个人脸上都扣个小面具,从后门溜出去。
七拐八拐上房跳墙地跑了半天,越跑越慌。
星华敲开一扇门拉他进去的时候,飞天有点怵。后来一想,他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拎出去切切砍砍卖了去!头一个辉月就饶不了他……所以就跟进去了。
里面的情景看一眼吓了一跳!明明外面是那么小的一扇门,里面竟然这么开阔,赶得上足球场!
两边人坐在阶上看。中间高处有一个大的平台,上面有几个人在捉对厮杀,刀来剑往好不热闹!有点像拳击比赛的气氛,旁边还有人叫着喊着给助威!
这是……干嘛的地方啊?
等其中一个人被摔下台子来,立即有人敲锣唱:「六六下……一四胜,二赔一庄收钱!」
……明白了。这是……这个怪异的上界,打黑市拳的地方!
原来这么个斯斯文文的君子国,居然有打黑市拳!
星华很熟练地到那个唱名的台子下,去跟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拎着两条布带子回来。把一条递给飞天,一条系在自己手臂上。看他睁圆了一双眼呆愣着,忍不住好笑。
飞天再看看手上的布条,壹肆柒,再看星华的,零捌。
「这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在这里资格老拳头硬。」星华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新来,把号系上,等下唱到你的号,你就上去打。」
啊?飞天嘴巴张得怕不能塞下个鸭蛋。
这个、这个变态男,他是星月天城的老大耶!居然晚上偷偷摸摸跑来打黑市拳!他是心理变态,还是钱不够花?
飞天左看右看,人人都一样穿得密实盖着脸。
是不是都是有头有脸的天人,晚上跑来寻刺激过夜生活来了?
飞天无目标地四处乱看,然后目光掠近对面石阶的时候,顿了一下。
那里略高的地方坐着个男人,漂亮得像只凤凰。不是说衣饰或是长相,他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只看到下半边脸,但是两眼晶亮,嘴唇莹薄,就像是会发光。
飞天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目光向下斜了斜,飞天看到他臂上也系着号——零贰。
按本事排号……难道这个漂亮的家伙,功夫还在变态星华之上?
「哎,」飞天捅捅星华,「那边那个贰号,功夫比你好?」
星华白他一眼,「我在这里怎么可能使全力?真打的话,我一刀就拆了场子了。」
也是,台上在过招的那些人,虽然也是战力非凡,气势强横,但是与星华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原来天人和天人之间,差距这么大。
那自己现在的又有几分战力?
飞天正一边看着台上比试一边瞎琢磨,星华在他肩上一拍。回神才听到在念号:「壹肆柒!」
「啊?」飞天愣愣地站了起来。
上面那人又念:「玖拾陆!」
对面人丛中站起来一个,几个起落,纵身跳到了台子上。
飞天左右看看,又瞅瞅星华。
这个死东西,居然半夜把人拖来来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回去再算帐!
飞天踊身跳到台子上,还好,台子不算太高,再高点肯定就跳不上来。
那个唱名的又念:「壹肆柒,一赔四。玖拾陆,一赔二。看客请下!」
飞天听得一愣一愣,估摸着是明白一点。买我赢就是买一赔四,买我对面的玖拾陆就是买一赔二。
……
以前常看斗鸡、斗狗、斗羊、斗蛐蛐……现在这样呢?算是……斗人?
对手使一杆长枪,向前站了一步,飞天立刻觉得没自信!
对方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主儿,这……这才学了一个月剑法……
耳朵里还有星华细细的声音,「许胜不许败!」
变态!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玖拾陆号大喝一声,长枪抖动当胸挺了过来,凌厉之极!
飞天吓得魂飞魄散,扭腰回身,剑刃劈在枪头处,「当」的一声响,虎口震得微微发热!
再一看,玖拾陆号竟然退了半步!咦?这一剑这么用力么?
星华细细的声音说:「笨蛋!剑是刺的,不是劈的!」
蠢货星华!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好猫!是劈是刺能打赢就行!飞天一面腹诽一面进招,第一下得手,略略添了些自信。
金铁破空之声尖啸,玖拾陆号身子下挫长枪横扫了过来!
让他扫中腰,恐怕都要断了!
飞天身子斜掠,脚尖在枪身上点了一记,长剑径取他双目!那人上身微微倒仰,枪身一扭反弹上来,直搠向飞天小腹!
他X的!飞天一边打,一边在心里骂星华这个混帐王八蛋!拿别人的小命开玩笑,真够无良的!自己怎么不上来打!
飞天知道自己的情况,明显是剑法比不上身法。跟他硬拼招数才叫笨了!星华平时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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