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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亲贵公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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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青痕勾起她的脸,语气含着眷宠。“你不也是被这样的我吸引?”
“但是……我想更了解你。”
“你想了解什么?”
“你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我……”她的嘴被他温柔的唇给封住,舌头轻轻撬开芳唇,滑入与之缠绵,待他的唇离开后,她像是被下了蛊,忘了言语。
“帮我跟侍者要杯龙舌兰,这是我最喜欢的酒之一,了解吗?”
崔云云晕陶陶地点头,听话地离开,官青痕斜靠在会场的台阶柱旁,深如黑潭的眼瞳里,映照着甄柔媚的笑颜。每当见她施展勾引男人的媚功,心底就不太舒坦,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天底下有那么多笨男人?
继官青痕之后,韦丹瑞也兴起共舞的念头,想趁此机会在佳人面前展现他精湛的舞艺,毕竟会跳交际舞的富商不多,这也是讨女人欢心的招数之一。
秃头?秃头?真是秃头?
甄柔媚无法抑制自己直盯着韦丹瑞的头,官青痕的话严重影响了她,如果韦丹瑞真是秃头的话该怎么办?她无法忍受顶上无毛的男人,更怕看见秃头上眩人的油光,宁愿相信这是谎言。
可是,她的疑心催促着自己求证事实。
“你身子怎么突然硬邦邦的?”
“可能是有点紧张。”
“难怪会踩到我的脚。”他苦笑。
“啊,对不起。”她完全没发现韦丹瑞的脚正惨遭她高跟鞋的蹂躏。
“你表情怪怪的,还好吧?”
“没……没事。”才说着,没跦稳的高跟鞋突然滑了一下,人也往后栽下去。
美女当众跌倒是大忌,幸好她经验老道,早已练就一身随手抓物维持平衡的功夫,这点小失误还难不倒她。
然而,好不容易站稳之后,众人响起一阵惊呼声,她愕然地瞪着手中毛茸茸的黑发,再看看韦丹瑞亮得发光的头顶,心也凉了一半。
老天爷!她做了什么呀?
官青痕摇摇头揉着疼痛的眉心,这女人一跌倒,哪儿不好抓,就只会抓男人的头发,这下麻烦大了。
所以说,男人会秃头,女人要负最大的责任。
这可不关他的事喔,真的,不关他的事。
一大早,庭大姊降妖伏魔的念经声,环绕在这二十坪大小的公寓里,无需立体环绕音响,她那宏亮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内,让人无所遁逃。
“早警告你不要跟男人址上关系,这下可好了,得罪了韦丹瑞,还上了新闻头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扯下了财神爷的头发!”
“我怎么知道他戴假发?”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那些政商名流钱财多得可以砸垮我们这家小经纪公司,韦丹瑞又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人家要的是面子、是形象,现在被你搞坏了,韦丹瑞不气死才怪!”
甄柔媚呜呜咽咽地趴在床上痛哭,声声泣血,揪疼心肺,庭大姊与她共处这么久,从没见她哭得如此心力交瘁,一堆斥责的话全吞了回去,终究不忍心再数落她什么。
她深深叹了口气,劝道:“男人没了事小,可以再找一个,以你的条件,肯定会遇到比韦丹瑞更优秀的男子。”
“我……不……不是哭他。”
“不然你哭什么?”
“那没良心的章丹瑞停止了代言人合约,害我的钱飞了,享用不尽的化妆品也没了,形象更是彻底瓦解,人生至此还有什么意义?我的心好痛哪!”痛捶心肝,她再度放声大哭。
庭大姊一脸灰暗,死到临头还要钱,真是的,哭死地算了!
门铃声响起,床上的人儿哭得热烈,哪管谁来按铃,庭大姊摇摇头,五子哭墓都不会比她大声,搞不好是有人以为这里出事,所以来敲门。
打开门,令她意外的,来人竟是官青痕。
“官先生,稀客、稀客!”
“我找柔媚。”
“呃……可是她……”
“我知道她在房间里。”她的哭声方圆五百里都听得见,不等庭大姊回应,他迳自朝房间走去,好似这是他的地方。
人还没踏进房里,一个枕头迎面奶来,被他接个正着。
“你来干么?来嘲笑我是不是?”
官青痕扬了扬眉。“挺有精神的嘛,不如外传的死去活来。”
又一个东西飞来,是苹果。
“这么客气,谢了。”他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简直欺人太甚!她气疯了,也不管东西值不值钱,抓了便往他身上丢。
官青痕一边吃苹果,一边使出十八般武艺,不但准确无误地接住所有东西,还不忘摆出最帅的pose。
“我就不信你接得到!”她一次丢出两瓶香水,总有一瓶可以K 中他。
喇咧两声,一瓶在手,一瓶则夹在他两腿中间,空出的一只手还可以比出V 字形。“罩得住。”
哇太过分了!
她捶打着床放声大哭,她恨死他了!竟然这样欺负她!
一旁的庭大姊早看傻了眼,这……怎么说呢?好像两个小孩在吵架,柔媚真正的性子她早知道了,不稀奇,但是外面传言官青痕性格冷敛、举止斯文有礼,又贵为最大传播公司的总监……现在一看,怎么好像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别难过,财神爷跑了可以再找。”他把枕头放回床上摆好。
“我把你的钞票撕碎,然后告诉你钱可以再赚!你觉得如何?!”大颗的泪珠,滚滚滑下她气鼓鼓的双腮。
“我又没叫你拉他头发。”他把东西一一归位,顺道整理一下。
“你不鸡婆,我又怎么会出这种糢?全是你害的!”浓浓的鼻音阻碍了她骂人的气势。
东西全放好后,他蹲在她面前递上一盒面纸,单手撑腮瞧着坐在床沿的她,这个角度正好将她哭花的一张脸尽收眼底。
“擦擦鼻涕吧,已经流出来了。”
柔媚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面纸盒,自己抽了一叠来擤鼻涕,对他的好意不领情。
官青痕不以为意,笑道:“失去采娜这份合约,不代表世界末日,起码你红了,现在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有你甄柔媚这号人物。”
“是呀!我成了笑话,走出去恐怕连狗看到我都会大笑!”
“艺人走红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好的宣传,还要看个人的运气,你运气不错。”
他话中别有深意,庭大姊毕竟是经纪人,听出了端倪,只有柔媚还在气头上。
“你嘲笑得还不够吗?居然恭贺我运气好,官青痕,你够狠!”
在一旁当了好一阵子背景的庭大姊,终于可以开口介入。
“官先生可有什么指教,能否说来听听?”
柔媚瞪向庭大姊,声音提高了八度音。“还请他指教什么?我是被他害的耶!”
官青痕是有备而来的,他向庭大姊道出自己的看法。“经过媒体和报章杂志的头条报导,大众对假发事件印象非常深刻。”
“这会提高她的知名度。”
官青痕点头道:“通常事件的热度最多维持一个礼拜左右,最初的三天是黄金时期。”
“而且除了新闻报导,各种谈话性节目都在讨论这件事,等于是免费的宣传。”“没错。”不愧是经纪人,官青痕满意地笑了。
这两人居然无视于她的存在,自顾自地讨论起来,把她当成了什么?!
“我丢脸丢得不够吗?你们两个竟然还说得这么热中!”
“安静点,你可能有走红的机会。”庭大姊提醒,但是在气头上的柔媚,哪里听得进去。
“我早红透半边天了!”她大吼。
“你有抱着一屋子钞票睡觉的机会,要不要听听?”还是官青痕了解她,简单的一句话便轻易让她停止了发飙。
一听到钞票,总算让她的理智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时来运转了。”
第5 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遗留下来的金玉良言,再度证明了他们的睿智。
一件事的发生总有正反两面的效应,甄柔媚失去了采娜代言人这块大饼,却反而变成了媒体宠儿。
斯尔传播公司为她安排了一系列的节目,现在她每天忙着上通告,一夕之间,她的知名度水涨船高。
这次的事件处理,彻底凸显了官青痕的传媒企划能力,虽说他不是罪魁祸首,但她就偏要把所有罪过赖在他身上,而他只是淡然一笑,为她设计安排新型态的访谈节目作为补偿,并乘胜追击,电视连续剧、广告、电影,甚至写真集,都竞相邀约她加入。
若不是有力的传媒人士,加上各方媒体的配合,甄柔媚不会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由一名小小的模特儿,一跃成为知名广告女星,并跨足电视剧的演出。
盯着手中的支票,甄柔媚眉开眼笑地手舞足蹈,有什么事比看到七位数字的支票还要让人雀跃的呢?
“好啦!要狂笑、打滚、翻觔斗都随你,不过这些都留到新戏开拍仪式结束后再做,请你快些整装完毕,大批记者在等着呢!”庭大姊像在带小孩子似的催促着。
柔媚用她那八爪神功黏上庭大姊的肩膀,双目盈满闪闪感激之光,连声音都是会蒙出鸡皮疙瘩的那种。
“庭大姊——你对我最好了——”
“是、是,我明白。”
“我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
“对、对,我了解。”
这丫头心花怒放的时候,就像个爱缠人撒娇的小女孩,逗人的模样引人发笑。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有机会窥见她这么不加修饰的本性,这时的她最可爱。
“钱啊、钱啊,你让我日也思夜也想,看见你,我高兴得心跳加快,看不见你,我又难过得呼吸困难,有谁比得上你,叫我不爱你也难——”
她竟变本加厉开始唱起歌来了,舞着轻盈的身子,晃呀晃的,晃到了官青痕面前。
“与钱共舞,你真是天下第一绝。”官青痕双臂交横胸前,坐在沙发上早已等候良久,睨着她的黑瞳里看不出喜怒嗔笑。
“本小姐高兴呀,向钱姊妹嘘寒问暖不行吗?这可是我拍片辛苦得来的犒赏呢。”
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么见钱眼开的,他可是她的恩人,也不想想她有今天是拜谁所赐,身为公司代表的他,必须与连续剧女主角偕同出席开拍仪式酒会,会中请来不少媒体高层,应该要好好接待的,但他已经在此呆坐近两个小时了,只因为她还在慢慢梳妆打扮。
从SPA 、按摩、护发,一直到敷脸、擦指甲油,连爱美的他,出门打扮都没这么费时过,她光是敷脸就敷了半小时。
“我建议你去整型比较快,省得费事。”
甄柔媚白了他一眼。“本小姐已经够天生丽质了,多谢你的鸡婆。”
不理会他的冷言嘲讽,她今天很开心,懒得跟他计较。
原本程子翰打算派司机来接柔媚到电视台与他会合,但他推说麻烦,等她到电视台再一起赶赴会场,中间会浪费太多时间,不如由他接往会场快得多,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却在程子翰带笑的贼眼下,显得有些狼狈。
当然,他知道程子翰在偷笑什么,仅以嗤之以鼻回应。
“请你像个淑女一点,要是让人看见了,会丢光我的脸。”
“出了外头,我自会注意,不劳阁下操心。”
对他的斥责不以为意,甄柔媚随兴展现自己的真本性,人前她随时都得保持拘谨的态度以维护形象,累都累死了,人后当然要好好放松自己,至于在官青痕面前,反正做作也是白搭,何必呢!
就算他知道她的本性,她也未免太不懂得含蓄,身上只围条浴巾就到处乱跑,像家里没大人似的没个规矩。
他嘴巴上批评,视线却紧随着她左右移动,怎么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她大剌剌地围条单薄的浴巾在他面前闲晃,还摆臀扭腰,简直目中无人!
抑或,她根本不把他当男人!
“官先生,请喝茶。”
庭大姊恭敬地端上一杯凉茶,让他消消火气,自己则坐在一旁,也斟了杯茶来喝。
这两人讲话跟吵架一样,她已见怪不怪,刚开始时的确感到讶异,甚至还战战兢兢为两人打围场,事后才发现他们就像两个不服输的任性小孩,似乎见面不吵架就会死人,久了也习惯了,倒是乐得作壁上观,反正小孩子吵完架就没事了。
“你看看,这女人不像女人,在外边装得像大家闺秀,在我面前全走了样!”官青痕不耐地数落。
庭大姊谦恭地应着,心里想着别的——你也是啊,人前一派斯文,谁知私底下蛮横得很。
“哼!坐没坐相,站没站样,吃东西也没个规矩!”
庭大姊颔首微笑,眼睛瞄着他跷在桌上的二郎腿沉默良久。
就某些方面来说,他们两个其实满像的,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一只龟、一只鳖,背上的壳都很硬。
她又为他倒了第二杯凉茶,笑道:“柔媚虽然很会拖时间,不过在最后一刻一定会准备好,出道到现在,她还没迟到过,官先生请放心。”
“她都是穿成这样在男人面前晃?”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隐怒。
“不,官先生是头一个。”
他的怒意稍减,随后又大骂。“那她是故意的喽,存心整我?”
“不,是因为您来得太早了。”
想想看,下午一点的酒会,哪有人早上九点就来接人的,人家当然还没梳洗打扮。她没明讲,只是客气的点出,竭尽所能顾及对方的面子,她可是很上道的经纪人。
官青痕冷哼,喝自己的茶,没再多说什么。
庭大姊忍不住偷笑,她看得出来,官先生对柔媚似乎有种特殊的感情,虽然他是刀子口,但对柔媚却有颗豆腐心,否则干么一大早就来等人。
这样的两人,算不算另类的冤家?
“呀——”房间倏地传来柔媚惊恐的尖叫声,惊动了等在客厅的他们。
庭大姊才从沙发跳起来,官青痕早已冲进房里,前后只有刹那的几秒,就见蜷缩在角落的柔媚,正紧抓着身上的浴巾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官青痕托起她苍白的脸,发现她神色惊惶。
“被拍了……”
“拍?”
“我被拍到没穿衣服……”惶恐的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被吓坏的她是那么无助,令人很难不动容。
随后赶进来的庭大姊听到这话也大惊失色。
“照顾她!”官青痕当下丢给庭大姊一句命令,没多耽搁,俐落的身子一跃,夺窗而去。
拍到当红玉女的裸照可以卖到极高的价钱,一些见利忘义的三流记者,往往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大捞一笔。
鬼鬼祟祟的男子经过好几个礼拜的跟踪及勘察地形,终于给他逮着了机会,拍下当红女星的裸照,这可以卖给台港两地的色情书刊,价码可不便宜哩!
抱着相机,男子兴冲冲地逃走,心中盘算着可以卖到什么好价钱,拐入暗巷,一道修长的人影立在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不起,借过。”
官青痕绽出温和的笑容,眸子却隐隐散发出让人心惊的杀气。
“别急着走,你的朋友要我转告你在这里等他们。”
男子一脸莫名其妙,上下打量他。“你认错人了,我只有一个人,哪还有什么朋友。”
“喔,只有你一个?你确定?”
“是呀。”男子顿了下,奇怪,他干么回答他。
“只有你一个人,很好。”
紧握的双拳,喀啦喀啦地响着,官青痕温和无害的笑脸逐渐转成了凶神恶煞的凛冽神情,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邪气,教人直寒透到骨子里。
他已经许久没这么想扁人了,一想到他那肮脏的目光侮辱了她的身子,满腔怒火排山倒海而来。
男子被他浑身迸发的杀气给慑住,终于察觉不对劲,心惊胆战地往后退。
只可惜,为时已晚。
受到惊吓的柔媚,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短时间的走红,她还没来得及培养身为大明星该有的警觉性,一时大意被人偷拍,除了懊悔,她更害怕承受后果。如果裸照被公诸于世,她宁愿去死!
“别怕,官先生去追那歹徒了。”
庭大姊忧心仲仲地轻拍她的背,她这无辜的模样,看了令人不忍,她深切了解柔媚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要是不肖歹徒利用她的裸照来勒索,起码还可以花钱消灾,不过若是卖给不肖色情业者,那可惨了!不但公司损失一名玉女红星,这种脸也不是柔媚能丢得起的,就怕她到时会想不开。
“要是让人看到我的裸照,我就不想活了!”她不住地摇头,无血色的双唇被咬出了齿痕,每当她过度紧张就会有这反应。
“别咬伤自己,事情才刚发生,也许来得及,官先生一定可以逮到对方。”
庭大姊很有信心,虽然她不了解官青痕这个人,但看他适才疾风一般迅速地从二楼窗口跃出去的胆大行径,连她看了都吓一跳,阅人无数的她,直觉此人非泛泛之辈。
她们没担心太久,不过十五分钟,官青痕便回来了。
一见到他,庭大姊连忙迎上前去。f“那歹徒——”话还没问完,官青痕便将一叠曝光的底片和砸坏的相机丢到床上。
“解决了,放心吧。”
“谢天谢地!多亏官先生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柔媚啊,快谢谢人家,这次官先生真是帮了大忙!”
也许是情绪太过紧绷了,一旦松懈下来,在她眼中打转的珍珠泪儿终于溃堤,微光闪闪滴滴掉落,呜鸣咽咽地哭了起来。
“喂!”他怔了下,好稀奇地瞪着,原来她也有如此柔弱的时候。
“好了、好了,别哭。”庭大姊好生哄着。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女人。
“没事了,别担心。”他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话语中不自觉添了些。许不舍,她的可怜兮兮连带牵引他的怜惜。“她说不出话,任由惊惶伴随着泪珠发泄情绪,两手拭着泪,越拭越湿,哭花了脸,也哭红了鼻。
“你哭得这么丑,待会儿怎么参加酒会?”他似笑非笑地糢她。
“你……你还说……我吓都吓死了!”
“这倒是,你现在的模样跟小丑有得比。”
“在这时刻你还有心情亏我,打你喔!”她扬着拳头作状要打他,却不经意瞥见他手背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她想也不想地抓起他的手细看,上头的血迹教她拧紧了秀眉,忘了自己刚才还说要打他,这会儿又心疼得不得了,忙叫庭大姊拿来药箱。
他被她拉到客厅坐下,手背上艳红的血迹,令人看了怵目惊心。
“是对方打的?痛不痛?不赶快清洗的话,伤口感染就糟了。”
官青痕没说话,只是专心盯着她懊恼的神情。一对水灵的美目平时见到他不是横眉竖目,便是冷眼睇凝,从没给过好睑色看,想不到区区一点血就让她反应这么大。
这种自然流露的关心,如春天的暖意流过心头,青葱玉手轻轻地摸着他的手掌,简直比马杀鸡还要舒服。
老实说,有点过瘾……柔媚打开庭大姊拿来的药箱,用棉花沾了双氧水,小心翼翼地将污血拭去。
“可能会痛,你忍耐点。”
他不语,静静地凝视她脸部的每一个表情,为他怜忧而深锁的秀眉、为他不舍而贝齿轻咬的唇瓣,以及怕弄痛他的专注水眸,组合成一张百看不厌的丽颜。
很可爱。没来由的,脑子里浮现这三个字,当她不倔傲、不顶嘴、不嚣张的时候,另有一番柔情蜜意惹人怜爱。
仔细观察,其实她哭红的样子顶美,无辜的神情很动人,不加掩饰的个性十分率直,未上妆的素颜表情特别丰富,带点凌乱的长发挺性感,肌肤也像吹弹可破似的……“感觉如何?”
“不穿衣服会更好……”
两个女人同时抬头,一致用着呆瞪的目光看他。
“你说什么?”
她问的是伤口,他却沉浸在无边春色的想像里,这才猛然警觉。
“我说有点闷,想脱外套。”
她盯着他的脸狐疑了好半晌,终于还是低下头仔细为他上药。
好险!还没吃饱饭便开始思淫欲了,而且对象还是她……他竟对她产生性幻想,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好奇怪。”她道。
“呃?”他怔愣。
“我怎么找不到伤口?”她左瞧右看,反覆翻着他的手,污血擦干净了,却没伤痕。
两个女人又同时抬头,这次是质疑的目光。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他耸耸肩。“那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
“大概是歹徒的吧,凑他的时候沾上的。”
“歹。徒。的。血?”她没听错吧?两手插着腰,有种被耍的怒气。
“我又没说我受伤。”
哎呀呀——他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没受伤干么不早说,枉我太费周章擦了半天!”这个死官青痕,连这也要玩她!
“就算没受伤又如何?擦一下又少不了你一块肉。”他也火了,这女人就不能维持可爱久一点吗?
“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恶心你知不知道!”天晓得,她最怕看到血了!
“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这又是你对弱女子的德行?”
唉,又来了,他们这样吵下去都不会口渴吗?庭大姊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了,端起她的凉茶来润润喉。
官青痕好鄙夷地嘲笑。“如果你是弱女子,全世界就找不到母夜叉了!哈哈哈!”
一个脚印正中他视之如命的俊脸。
庭大姊看了喷茶,瞪着官青痕铁青的脸色,不敢想像后果。
“你……竟敢用脚……”怒火燎原,已非一场大雨所能扑灭。
“嘿嘿!再凑一脚,送个HANTEN给你如何?”
“你这死姑婆#◎%S ——”
和平总是短暂得令人惋叹,不到几分钟战争又开打了。庭大姊摇摇头,这下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休战的。
她是资历丰富的专业经纪人,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保母,她应该向公司申请保母津贴才对。
再看看空中飞来飞去的锅碗瓢盆,还是只能摇摇头,绅士不像绅士,淑女不像淑女,她决定闪到一边喝茶凉快去,不理那两个死小孩了。
第6 章
“你的左脸颊好像有点肿?”
程子翰带笑的目光频频在官青痕脸上转,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去接个女人,脸就不一样了?
官青痕睨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除了程子翰,崔云云打从一进场便察觉了这细微的异样,她是个细心的女人,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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