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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结(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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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微眯眼,漆黑的眸子幽深晶亮,沉沉地盯了半晌,冷哼:“撒谎!”一把揪住言非离的衣襟,冷笑道:“前几日你还向本座请求转调边支分舵,被本座拒绝了。现在先斩后奏跑去简境参战,不是要避开本座是什么!?你和本座关系非比寻常,你以为你现在可以一走了之吗!?”
言非离忽然一阵心灰意冷,黯然道:“那就请门主杀了我吧。”
“杀了你?”北堂傲微微一怔,接着却更加恼怒,“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本座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吗!?”
言非离做出决定时便已有了心理准备,此时狠下心咬牙道:“总之,属下不想留在总舵,还请门主成全。”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失去孩子已经让他痛苦不堪,再要他留在总舵亲眼看着北堂傲成亲,更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月会上听到南宫门主要调集人手去简境,言非离仿佛寻到了一线生机,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并请南宫门主当着其他几门的面颁下了飞龙令。
现在他已经顾不了北堂傲会不会生气,他只想远远地离开这里,让自己喘一口气。
“好!你好!”北堂傲气的双手微颤,恨声将他拉近自己,修长的手指抚上言非离刚毅的面颊,双眸锐利地审视他,“非离,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忠心耿耿,我都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仔细揣摩过你的心思。那次鬼林发生的事是场意外,可是孩子的事你为何要瞒着我?
“那夜若不是我担心你去了竹园,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这件事隐瞒我一辈子,永远不让我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属下没有想要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你又要我如何开口?”
“那你为什么要生下他!?”北堂傲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紧紧盯着言非离,一字一顿问道:“你愿意以男子之身违背阴阳纲常,生下那个孩子,行如此逆天之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非离忽然一窒,良久才道:“不为什么。门主,你放开我。”
他偏过头去,浓郁的上等龙涎酒味从北堂傲身上缓缓传来,让他有些不安。
“你、撒、谎!言非离,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北堂傲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心底已隐隐知道了答案,一种愤怒夹杂着恐慌和莫名期待的复杂心情,让他烦乱得快要发疯。
言非离也开始恐慌,那种秘密即将被揭开的恐惧从心底蔓延而上。
他奋力拨开北堂傲的手指,企图抽身而出,却被北堂傲紧紧按住。
“我没有逃避什么……门主,你放开我!”
“言、非、离!”北堂傲怒喝,双颊绯红,眸中氤氲着朦胧酒意。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言非离被逼急了,猛然脱口而出道。
北堂傲如受雷击般,倏地松了手,直直盯着他,“你怎么能……你怎么敢……你不知道我们都是男人么!?”
言非离心中一紧,脸色霎时苍白如雪,“是我不对……属下不该对门主心存邪念!不该背着门主私自产子!门主应该罚属下,罚得重重的才好。”
北堂傲忽然怒道:“我不是让你把那些事忘了吗,为何你做不到?你若真是忘得干净,今日又为何要主动请缨!?言非离,本座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言非离脸色变得如身后的墙壁一般灰白。
闻着从门主身上传来的浓郁酒味,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苦笑一声,神色凄然道:“若是忘得掉,这情,岂不是早断得干净了。”
北堂傲只觉又怒又气,脑子乱成一团麻,心里积出一股子郁气,无处发泄。自己是男人,怎么能忍受被另一个男人爱恋?何况那个人,竟然还是言非离!?
言非离此时面色惨然,神色黯淡,月光从窗外映了进来,将他笼在阴影中,似明非明,似暗非暗,轮廓朦胧。他偏着头,避开北堂傲的视线,衣衫已被扯开大半,露出古铜色的脖颈和半个胸膛,脖颈上的动脉暴露在外面,一下一下跳动,感觉分明。
北堂傲本来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视线却不知何时被那象征着生命的脉动吸引,落到他的脖颈处。
北堂傲痴痴地盯着,心底忽然迷茫起来,不知不觉伸出手,轻抚而上。
言非离吓了一跳,闪避了一下。
“门主!?”
北堂傲却充耳未闻,从到脖颈锁骨,从锁骨到胸前……男人的皮肤下,蕴藏着有力的肌理,摸起来竟然很……顺手。
不是养在深闺锦衣玉食的绵软细腻,不是侍主委身以色取人的温润顺滑……这是男人风吹雨打过,日晒雪冻过,练过武习过术,受过伤重过创……男人坚韧不失力量的肌肤。
北堂傲渐渐加重手劲,扣住了那古铜色的脖颈。
“唔……门主……”言非离呼吸渐渐吃力起来,见北堂傲双眼朦胧,脸颊通红,显是酒醉了。
挣了几挣,反扣得紧了,情急之下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声。
北堂傲根本没有防备,登时应个正着,偏过脑袋,松了手。
言非离按着脖子喘着粗气,看不清门主的样子,心下忐忑。
北堂傲楞怔片刻,猛然抬头,反手狠狠回了他一掌,喝道:“你竟敢打我!?”北堂傲出身皇族,身分高贵,从小到大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正是天之骄子。别说是被人打,就是连骂都没被骂过一声。
今天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而那个动手之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一时间,羞愤之情反倒盛过了恼怒之情。
一掌扇过,犹不解气,伸手去拽言非离。
言非离刚才狠狠挨了一掌,头脑昏眩,耳边一阵嗡鸣。
他打北堂傲为的是让他清醒,手上只用了三分力,可北堂傲那一掌,虽然未运真气,盛怒之中却力气十足,不容小觑。
言非离被他拽住,下意识地反抗,回过手臂向下劈去,北堂傲搏手一翻,谁知脚下一个踉跄,二人绊在一起,齐齐一惊,纠缠着重重摔下。
北堂傲倒地后立刻一个翻身,将言非离压在地上。
“你居然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北堂傲死死地按住他。
言非离知道他最恼恨别人违抗他的命令,何况自己还动手打了他,现在他烈酒的后劲上来,醉得厉害,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慌忙挣扎起来。
“门主你喝醉了!放开我!”两人贴在一起,隔着衣衫扭作一团。
若是比武功,两人还不知要怎么过招,可是北堂傲酒醉中根本没想到运功,言非离一心挣脱也没有想到那里,就算想到也讲究个运气、运功什么的,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了。
何况这种近身搏斗,哪里和功夫比武一样,两个人连小擒拿手都使不上,竟似孩童摔跤一般,只是肢体纠缠。
北堂傲好胜心起,又被他激得双目通红,说不出是醉的还是气的,胸中一阵郁积,反手又是一掌,言非离嘴角登时溢出血来。
他功力本不如北堂傲,前一阵子又大是受损,如此抵抗三两下,便被他狠狠制住。
北堂傲抽出腰间的降龙鞭,抓住言非离的双手绕了两绕,紧紧绑住,接着又将他的双腿按下,压在身底。
“门主!你要做什么?”言非离惊惧。
他知道人酒醉之后都会有些性情变化,北堂傲一向很少喝酒,就是喝,也是浅量轻酌,所以还真是从未见过他酒醉后的模样,此时见了他这架式,不由得慌张起来。
“我要做什么?”北堂傲压在他身上,闻言倒是一楞。
他只是想狠狠教训言非离一下,并没想过要做什么。
此刻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和粗重的喘息。
言非离傍晚刚刚沐浴过,现在身上早已出了一层的冷汗,混着汗味、血味、酒味,分外刺激人的鼻息。
北堂傲紧紧地盯着他,看见他英挺的面容染着红晕,神色惊慌,不似往日那般沉稳,黑亮的眼睛中也隐隐露出一种受惊的颜色,这个模样,既脆弱,又性感,与平日的他截然不同,让人分外地……想要摧残。
北堂傲是个冷漠自制的人,一向理智高于情感,但这并不说明他没有自己的冲动。
现在,他便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燃烧着冲入大脑,让他有一股想要放纵的欲望。
“我要做这个……”北堂傲喃喃自语。
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剥开了言非离的衣襟,吻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云雨过后,言非离睁开酸涩的双眼,淡淡的月光穿透窗缝,温柔地落了进来。
北堂傲仍停留在他体内,人却已酣然入睡。
言非离手上的皮鞭早已松懈,轻轻一挣便解开了。
慢慢移动身体,言非离想要抽出来,谁知自己那里却将他的东西吸得死紧。
原来自己竟然是个贱货!言非离忽然一阵悲哀,遮住眼,感觉有苦涩的液体从眸中落下,却哽咽不能出声。
他早知自己在北堂傲身下会有反应,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敏感,这么没有廉耻!今夜更是浪得如此彻底。
言非离咬咬牙,扶着北堂傲那里,放松了身体,终于慢慢抽了出来。
后穴一阵空虚,吞吐着白色的液体,但是他的内心更空虚。
茫茫然地整理好衣物,看看外面天色,竟已是半夜。
言非离猛然想起凌青和喜梅,他们二人没一个进来过,心底一惊!随即又自嘲地苦笑一下,自己在男人身下承欢,连孩子都生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僵硬地爬起身来,回头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北堂傲。
昏暗的内室中,朦胧月色映出他胜雪的面容,言非离楞楞地盯了半晌。
沉睡中的北堂傲失了平素的冷傲与凌厉,容貌柔和美丽,香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稚气,好像仍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般。
言非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叹息一声,回身自床上取过一床丝被,轻轻给他盖上,然后蹒跚离开。
身后的北堂傲,缓缓睁开双眼。
下午北堂傲本来在筹备婚礼诸事,东方曦忽然抱着一坛上好的龙涎,晃晃悠悠地转到沉梅院找他喝酒。
北堂傲一向不好酒,平日也只是浅酌几杯,但推不过东方曦的邀请,兼之近日实在郁闷烦躁,便陪他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之际,东方曦忽然说起言非离在早上的月会上主动请缨战场的事情,北堂傲毫不知情,闻言不禁一楞,随后明白事情经过,立即想到言非离是因为上次请求离开未果,这次竟然先斩后奏。
北堂傲当时气怒交集,却不愿在东方面前显露出来。
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不知不觉竟喝完了整坛龙涎。
打发走了东方曦,北堂傲再也压不住满腔怒火,去审思堂要来言非离的请战书一看,更是怒火上涌,酒劲冲天,当即冲到竹园来与他质问,谁知却发生了后面这一笔糊涂帐。
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北堂傲将八年来,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仔细回忆个透。
虽然言非离一直将自己的心意隐瞒得小心翼翼,可是心中有个人,无论怎样谨慎都会泄露出蛛丝马迹。
以前北堂傲从不放在心上的小事,现在追忆起来,都能看出言非离的心意,尤其是孩子的事。
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强暴,竟然还有了孩子,他若是不想要,总有办法把事情解决掉,可他非但没有,还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自己真是蠢,在知道孩子的事时,就应该怀疑他的心意了。
北堂傲本就是聪明人,许多事只要想通一层,抽丝剥茧,便能看见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北堂傲揉了揉还有些宿醉的额头,抬头望了望满屋的狼藉。
屋里还隐隐充斥着刚才情欲过后的淫靡气息,北堂傲回想起刚才的事,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慢慢起身,动作怠缓而优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瞥了一眼那个还扔在地上的请战折,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五章
春天的初月,像一弯银刀,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院子里的树下,言非离披了一件淡青色的风衣,裹着刚刚简单清洗过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弯月。
银亮的月光将他浑身笼罩,散发出一种柔和的色彩,匀称的身材映得修长。
北堂傲走近,落地无声,但却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言非离微微震动了一下,“门主……你醒了。”
“……嗯。”
北堂傲听他语气平平淡淡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自己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衣衫单薄,外面只罩着一件长衣,瑟瑟而动。
“非离,那日我曾问过你,今日我再问你一遍,你恨我吗?”
“不恨。”
言非离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恨我自己,管不住这颗心,断不了这孽情!”
北堂傲长睫颤动了一下,低声道:“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交代。”
言非离微微偏过头,树荫下露出半张模糊的侧脸。
“门主不欠我什么,您只是喝醉了,酒后乱性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把这事忘了吧,不用放在心上。”
北堂傲皱眉。
二人刚刚经历过何等亲密之事,但此时醒来,却恍如南柯一梦,虽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涯。
北堂傲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般话来,莫名有些气恼,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言非离僵硬着一动不动。
北堂傲看着他的手,忽然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胳粗而不壮,细细一比,竟比自己的手掌还略大一圈,捏捏手心,因为常年习武,厚厚的一层茧,硬硬地磕手。
北堂傲看得专注,一时忘了其他。
言非离看着他优美的额头近在咫尺,长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扇动,敛住他手的璀璨星眸,而直挺的鼻梁下,那潋滟的双唇还残留着刚才激情中厮磨的痕迹,异常地红艳。
言非离心下跳得飞快,在这种沉默暧昧的气氛中快要爆炸了,忽然开口道:“门主,既然什么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还不放我走吗?”
北堂傲微微一震,抬首蹙眉道:“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言非离颤声道:“门主,你、你是什么意思?”
北堂傲说了那句话,自己也是惊了一跳,那口气好像分明是不想让他走一般。
难道我酒醉还没醒吗?北堂傲心下暗恼。
其实他也有点搞不懂自己。
他刚才虽是酒后乱性,却是七分的酒醉,三分的清醒,对发生过的事还是记得的。
现在清醒过来,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一向对情欲看得不重,又大婚在即,马上就要娶得佳人美眷,怎么会再次对他做出这种事?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难道真是酒后乱性不成?可是此时听他又说要离开,心里却又冒出火来。
抬头望去,言非离的身影笼在月色的阴影里,神情看不真切。
北堂傲默然了半晌,才平下心气,放开他的手,道:“你既然一定要离开,去了外面也好。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吧。”说完,静立片刻,转身去了。
言非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双腿一软,颓然靠倒在树上。
过了半晌,忽然自嘲一笑。
言非离,你在期待什么?早就知道,这天上的明月,你是永远也构不到的。
秋叶原最近很忙,真的很忙。
不是因为病患突然增加了,而是多了一名让他非常头疼的病患,一个可以顶十个,还整天挑肥拣瘦,指东画西,简直让他心力憔悴。
“砰!”重重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放。
“你到底喝不喝?”秋叶原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狰狞,正厉声地呵斥着眼前人。
那人不紧不慢地拿起碗来闻了闻,道:“这是什么药?”
“最上好的风寒药,保证你喝了之后睡一觉,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哼!”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气死人的语气道:“最上好的风寒药?本座一个小小的风寒,你治了这么多天还没治好,也配称之为‘神医’?真是给四天门丢脸!”
“你!”秋叶原气得说不出话来,脸孔涨得通红。
这位西门大门主,八百年不回一趟总舵,回了总舵,也从未有幸到他这药石居来光临过。
谁知上个月底为了西南调军之事回来,大概是赶路赶得及了,一向强健的他竟然感了风寒。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他也未免太不合作了,没有按照秋叶原的吩咐喝药不说,还到处乱跑,拖了两、三天,风寒非但没好,连咳嗽都来了。
“都说了要按时喝药,要好好休息。可是你只喝过一次药,又不听我的吩咐,病怎么能好?”
“说起那药,本座还没跟你算帐呢!”西门越眼睛一瞪,道:“你那是什么药,本座喝了之后整整昏睡了一天也没好。你要真是神医,药到病除懂不懂?本座今天还用再跑到你这药石居来吗?”
秋叶原看着他那狂妄不屑的神情,气得直跺脚。
他为人一向宁静温和,从不妄动火气,何况还是跟一个病人,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了西门越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就是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他性子不善争论,此时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西门越看见他气恼窘迫的样子,心里便说不出来的高兴,忍住笑意看着他着急。
言非离走进药石居,正看见两人诡异的对峙情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秋叶原一转头,已发现他了。
“言将军!”秋叶原立刻丢下西门越,热情地跑了出来,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我帮你看看。”
说着便要拉言非离进诊堂。
“不,不用了。我没不舒服,只是有点事……”言非离看向西门门主,见他正沉着脸望着他们,连忙上前行了礼。
“言将军,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言非离见西门门主在这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西门越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说道:“秋神医,你的药本座喝了。如果明天本座的病还没好,你这神医的招牌只怕就要挂不住了。”
秋叶原沉下脸来,道:“西门门主放心,若是您明天风寒还没好,秋某愿意随您处置。”
“哦?”西门越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秋神医此话当真?”
秋叶原不悦道:“秋某一向言而有信,当然是当真的。”
西门越点点头,嘴角轻勾,“那秋神医可别忘了。”
诊堂里就剩言非离和秋叶原两人。
秋叶原关切地问道:“言将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言非离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向您求点药……”
“求药?什么药?”
“……我想求今后不会再、再、再有孕的药。”
“什么?”秋叶原一时没有明白,待看到言非离尴尬的神情,才猛然惊醒,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想要的是……不会再有的……?”
“对。”
言非离下定决心,咬牙道:“我想要永远都不会再有孕的药。”
这几日来他一直非常担心,不知那夜之后体内会不会再孕有一个孩子。
经历过一次十月怀胎的辛苦,还有那提心吊胆的遮掩和恐怖不已的生产过程,他真的不想再生了。
本来以为自己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谁知那夜……所以他必须要防范于未然。
总舵已经批准了他的请战书,再过几日就要动身去战场了。
他思来想去良久,今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找秋叶原。
秋叶原沉吟半晌,转身进了药堂。
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包药出来,送到言非离手里,道:“言将军,那种断绝生育的药危险非常,不能轻易服用,而且只是专门针对女性的。
“摩耶人的身体情况特殊,与普通人不同,你的身体又受过损害,更不能用。这里有些药,是女子用来防止受孕的,我调整了几味药材,不知对你有没有效,你先试试吧。只要在事前或事后服用都可。”
接着又把服用的方法细细交代了一遍。
言非离将药收好,抬头看着秋叶原,羞愧得不知说什么好。
“言将军,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秋叶原对他笑笑,温和地道。
晚上用过晚膳,言非离遣退凌青和喜梅,自己把药小心地煎好,慢慢服下。
只是这药味很大,不得不打开门窗将之散尽。
言非离掏出怀里的请战折,上面盖着天门最高的四龙戳,表明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
三天后,便和西门门主一起随军去简境战场。
这几天门主都在忙着准备婚礼的事。
沉梅院每天都有从各地送来的贺礼,只明国国主送来的就有十六箱之多。
只要想到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和林嫣嫣成亲了,言非离心里就扭作一团。
他以前在简国,说是义军,其实就和流匪没什么区别。
那种动荡不安、颠簸流离的生活,不仅随时会发生战事,还要躲避朝廷的追剿,根本毫无安稳可言。
可是在四天门这八年中,虽然也经常要出兵作战,在江湖上走动,但因为心里有个人,一心一意地以他为中心,倒不觉得日子难过,反而有着一种淡淡的满足和幸福感,只希望一辈子这样便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连这淡淡的幸福都保不住了。
他很想问问门主,他的离儿现在怎么样了?长得好吗?有多大了?什么样子了?长得像谁?人说“儿是娘的心头肉”!这话真是正确。
午夜梦回,言非离无数次伸手向枕边摸去,希冀那个孩子还在自己身边酣然入睡,可是摸到的,总是一片空凉。
他从小是个孤儿,被老乞丐抚养长大,从未体会过父母温情。
小时候常常听到这句话,在街上见到牵着儿子的小手买东西的娘俩,就羡慕得不得了。
也曾暗自幻想过,有一天亲身爹娘会找到他,带他回家,牵着他的手去街上给他买好吃的……后来渐渐长大了,知道这种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便开始想,有一天他要娶一个好媳妇,生几个乖孩子,细心抚养他们长大,做个好父亲,让老婆孩子过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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