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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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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改变主意了?”她问。

    我点点头,自知说不过她,干脆点头摇头作答。

    “这又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非常婉转迷人,“你同他这么相配,他又那么爱你,为着你,他简直变成另一个人,两个人走得好好的,已经订婚了,怎么生出这种事来?你说给我听听。”

    我无言,无助地看着她。

    “我是姐姐,我有权知道,我不愿看着你们两个人散开来,到底是有什么不开心?我可否帮忙?”

    我想很久,“你会不会相信是我父母嫌他不是大学生?”

    左淑东摇摇头。

    “我们个性不合。”我低下头,“我太强。”

    “他这样迁就你,他需要你。”

    我心内亦隐隐作痛,长长叹口气。

    “我看你,也是万分不情愿。”

    我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自己双手上。

    “是为钱吗?我手头上还有一点,你尽管说。”

    我很感动,握住她的手,左淑东的手,冷而且香,血红的指甲修得异常精美。

    我忽然知道左淑东像什么——她像云裳公司的石膏模特儿,无懈可击,但不似有血有肉。

    她这样爱文思。

    “为我弟弟,”她说,“我可以做任何事。”

    我张开嘴,又合拢来。

    “你觉得奇怪吗,”她自嘲地说,“他恨我,我却爱他。”

    我清清喉咙,“世事若都是你爱他,他爱你,也未免太乏味了。”

    “他不原谅我,因我甘为一个老翁之妾十六年。”左淑东说道。

    我一怔,没想到她会对我如此坦白。

    “我也是为生活,”她说,“当年我二十一岁,他十二。当然,如果只做工厂女工或是写字楼派信员也可以活下去,但我没有选择那条路,文思一直不原谅我。”

    她声音很苦涩。

    我问:“那老头,过了身吧。

    “没有。”

    “啊?”

    “三年前他放我出来,给我一大笔钱,叫我去嫁人。”

    “他是个好人,有智慧有善心。”

    “是,但文思始终认为他是个老淫虫。”

    我微笑,“文思的世界是明澄的,黑是黑,白是白。”

    左淑东牵牵嘴角,“你对文思有帮助,他需要你。”

    我又问:“你怎么会嫁给滕海圻?”

    “啊,你认识他?”淑东略为意外。

    我仰仰脸,“听说过而已。”

    “我有钱,想嫁人,他是男人,等钱用,那还不足够?”

    “他等钱用?”我意外。

    “当时他很窘,现在又翻身了,”她停一停,“文思对这个姐夫,较为满意。”她说得很无奈。

    我知道,滕海圻同文思相当亲厚。

    “是他捧红文思。”左淑东说。

    “文思有天才。”我提醒她。

    “我想是的。他一直不肯用我的钱,一直在外流浪,他甚至不肯承认有我这个姐姐,”左淑东说,“我只好暗地设法帮他。”

    “现在情况应当好多了。”我安慰她。

    “我求你不要离开他。”她双眼润湿。

    我疑窦顿生。为姐的哀求我不要离开他,付多少代价都肯。姐夫逼我离开他,也是多少代价都没问题。

    “为什么你要挑滕海圻?”我越问越深入。

    “很简单,贪心的男人并不多,”她感慨,“只有他肯娶我,所以便嫁他。”

    “谁说的?你那么美丽,一定有许多男人求之不得,你太心急了。”我说,“况且,我相信是他先追你。”

    她意外,“只有你为我说话。”

    我拍拍她手臂。

    “那时他刚离婚,太太下堂离去。据说为他有外遇,闹得很不愉快,前妻带走他大部分产业,他几乎不名一文。”

    我静静听着。

    “我对生活的要求极低,从没希企在婚姻中得到幸福,但我很努力生活,我惯了。”她美丽的面孔是静止的。

    “你应当得到更多,”我说,“但你此刻有钱,也应满足。”

    “是,”她露出一丝笑,“文思不知道,他的店址,其实是我的产业。”

    我笑着摇摇头,“文思是纯洁的兔宝宝。”

    “左淑东忍不住,”你这么爱他,为何要与他分手?”

    “可是我们生活中,除了男女之爱,还有许多其他。”

    “我说不过你。”

    “为什么告诉我那么多?”我问。

    “若要人向你坦白,自己先要向人坦白。”她机智地说。

    我不置评。

    “我觉得与你谈话,可以毫不费劲地沟通,相信文思也有同感。”左淑东说。

    我不出声。

    “别让我白费唇舌。”她恳求。

    我反问:“你不会告诉文思,我住在这里吧?”

    “我当然会告诉他。”左淑东不加思索地说。

    “你太不够朋友。”我懊悔,“我又要找新的地方住。”

    “就算你已另结新欢,也得亲口告诉他,一走了之不是办法。”

    “他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我长长叹息一声。

    她取过手袋,“我看我要走了。有什么事,不要迟疑,立刻找我。”她给我一张卡片。

    我一看卡片,马上呆住,上面写着起码五六间本地著名精品店的招牌,而左淑东正是老板。

    “嘘,有眼不识泰山。”

    她笑笑,扬长而去。

    我用手拗着那张卡片,特别觉得寂寥,当然我想念文思。我食而不知其味,体重锐减,晚间不寐,心神恍惚,当然我想念文思。

    但我有经验,我知道这种痛苦可以克服,假以时日,我会痊愈,更大的创伤都可以恢复过来。这世上原有比儿女私情更重要的事。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直到天黑。

    姬娜已习惯我这副德性,她把我所织的毛衣在身上比一比,“快好了。”她说,然后自顾自去活动。

    我听见她扭开浴室的小无线电,先是报告新闻,后来唱起歌来,十分悦耳。

    姬娜每日回来,总要在浴室逗留一段很长的时间:洗头、淋浴、敷面膜、作足部按摩、修指甲,视为一种至大的享受,每天当一种仪式来办,永远修饰得十全十美,我觉得她伟大得很,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通常躺在沙发上,动都不动,像只懒狗。

    十年来如一日,姬娜对于美的追求,持之以恒。

    姬娜终于弄好了。裹一条大浴巾出来,看见我,很讶异:“今日姨爹请客,你还不去?”

    我说:“他请的是祝氏夫妇,我不方便去。”我说,“那位中年太太,对我没好感。”

    “老躲在家中也不是办法,文思回来没有?”

    “我怎么知道?”

    “明明已订婚,怎么一下子若无其事?”

    “开头就是我一厢情愿。”我打个呵欠。

    扭开电视,可以不必再想对白。

    “看见你的例子都怕。”她说。

    我转过头去,说:“咦,可是有男朋友了?”

    “走来走去都是这几个。以前放假还有人回来,现在更不用想他们会得为谁留下来,哪个女的肯送上门去提供免费娱乐,那还是受欢迎的,不过想借此一拍即合,步入教堂,未免痴心妄想。”

    “有妄想才好,日子容易过。”

    “可是怎么下台?”姬娜紧张。

    “跳下来。大不了扭伤足踝,谁会注意?谁会担心王韵娜嫁不嫁得左文思?”

    “我。”她说。

    毫无疑问,还有滕海圻与左淑东两夫妻。

    姬娜问:“你会不会嫁一个很普通的人?”

    “要看他对我好不好。”

    “若非常好呢?”姬娜问。

    “没有家底、没有文凭、没有护照、没有房产、没有事业、没有积蓄,什么都没有的人?”

    “嗯。”

    我问:“你会爱上那样的人?”

    “想想清楚。阿姨会给你妆奁?你打算用在小家庭了?”

    “我没有说是我。”她辩说,“你怎么搞的?”

    “我与你结婚的时候,父母亲充其量送一套首饰及一条百子图被面,余的就要男家负责,除非你自己有办法,否则只好现实一点。”

    “为什么婚礼都那么铺张?”姬娜不服。

    “没有人说婚礼,结婚不需要钱,可是婚后生活需要生活费,置房子家私用具已经天文数字,还有开门七件事,请一个佣人,买一辆车,年头那张税单,哗,”我笑起来,“你真想过了?”

    姬娜说:“太惊人了。”

    “结婚很烦的。”我翘起腿,“光为钱还不行,还得有感情,你看我妈妈,当初嫁到王家,何等风光!世家子弟,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两人又恩爱,谁知三十年来,一直走下坡,自太子道老花园洋房一直搬到更差的地方去,就快要住南丫岛了,幸亏她爱他,不然苦都苦煞了。”

    “他们俩真没活够。”姬娜承认。

    “如今还出去烛光晚餐呢,母亲打扮起来尚颇为动人,父亲欣赏她的神情,犹自把她当心头肉。若没有他们做榜样,谁还信男女之爱。”

    “真的,真没话说。”姬娜不停地点头。

    “说到这里,”我笑笑,“又觉得钱并不那么重要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姬娜白我一眼。

    “我知道母亲最后一件值钱的首饰都卖掉了,那串玉珠你还记得?才卖得七万块,转一转手,那些奸商赚十倍二十倍。”我感慨地说,“现只剩两三只钻石手镯,说留给我,我还不要呢,石头小得看不清。前些时候,文思拿来的订婚戒指,老贵的价钱,只三粒钻,那可真的得用放大镜,我才知道时势不一样,连忙多谢妈的大礼。”

    姬娜笑,“可记得她年轻时的耳环?都白豆大小,一串十来颗,真是晶光灿烂,货真价实,难道都卖了?”

    “不要说这些,连那一堂堂自祖父手里传下来的红木家私也全自动消失,还有客厅挂的一些字画、娘姨车夫,都不复见,真厉害,”我摇头叹息,“兵败如山倒,听说那时候祖父南下,金条用肥皂箱子载着,挑下来,数十年间,全部用光。”

    我们竟说起王家当年盛况来。

    姬娜说:“姨爹最喜到丽池跳舞。”

    “可不是。”我微笑,“游完泳跳舞,母亲爱梳马尾巴,三个骨裤子,长得像林翠。”

    姬娜拍手说:“都说我妈像尤敏呢。”

    我叹口气,“别说了,睡吧。”

    “你记得他们的红色MG跑车?”姬娜问。

    “睡吧。”

    “真难睡得着,那时的女人都不用工作,现在除了几个首富的千金,女人都得自个儿闯世界,丫环般贱。”她托着头。

    我不出声。

    “还有,文思那么好的对象,你不要,我去追求他。”

    谁不怀旧。

    以前的日子任性散漫,不计工本,衣服每件用手洗烫,女孩子们千娇百媚,家家有娘姨,去一次欧美才稀奇,那经历真的每个人都爱听。

    现在?什么都讲效率,实际,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天晓得。

    像左淑东,她除了钱,一无所有,但一个人不能拥有一切,她也算是得到补偿了,而母亲,她的感情生活无懈可击,但是她要陪着父亲吃苦。

    她们至少可以得到其中一样。我与姬娜,看样子什么都得不到。

    姬娜问:“你睡着没有?”

    我不去回答她。

    我想不顾一切,与左文思逃到欧洲的小镇去,好让人一辈子找不到我们。

    但何以为生呢?文思的根在这里。他的事业与他的名气到了异乡都不能施展,叫他这样牺牲是没有可能的事。

    忘记他吧。

    我蜷缩在沙发上,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二天去探访父母,只见妈妈在厨房洗菜。

    我问:“老莫与菲佣都辞退了?”

    母亲点点头。

    我低声咕哝:“我想回去。”

    “你父亲需要你。”

    “几个月来一事无成,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我。”

    “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你父亲恢复得比想象中快,你可以再找一份工作。”

    我不响。

    “都说回来第一年最辛苦,以后会习惯的。”

    我帮她洗碗。生活的循环便是吃了洗,洗完又吃,吃了再洗。

    “这样吧,再过半年看看,真正不高兴,才走也不迟。”她停一停,“文思几时回来?”

    “我们早完了,你没告诉父亲?我现在另有男朋友。”

    母亲不出声,抹干手,又忙别样。

    这样子不到几个月,她就蓬头垢面,满身油烟。我很不忍把我个人的烦恼再加诸她身上,决定自己处理。

    “我明日去见工。”我说。

    “这种时候,找得到工作吗?”

    “六折算薪水,总有人要吧,哪有卖不出去的东西?减价就行。”

    母亲摇头苦笑。
第七章
    当夜我与姬娜约法三章。

    “本来我应当搬出来,但身边没钱,左文思可能会找上门来,你若透露我住这里,就一辈子不睬你。”

    “你们俩做什么戏?”姬娜笑眯眯,“何必给他看面色?”

    看样子她不肯合作,我只好向她说老实话。

    “我不能再跟左文思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他忘记自欧洲寄花给你?”

    “姬娜,你准备好了吗?”我冷冷地说,“听着,因为他的姐夫是滕海圻。”

    姬娜呆住,接着尖叫一声。

    “你还不为我守秘密?我已经受够,不想与姓滕的人再发生任何关系,明白吗?”

    “韵娜,你太倒霉了!”

    “是的,我的确就是那么倒霉。”我红着眼睛。

    姬娜与我紧紧拥抱。我心如刀割,犹如哑子吃黄连,千般苦都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我俩才睡熟,门铃在半夜却震天价响个不停,我们两人在梦中惊醒,一时间以为火警。

    姬娜在揉眼睛,我心思一动。

    “如果是左文思,”我说,“打发他,我躲到衣橱去。”

    姬娜走出去开门,我连忙往衣柜里藏身,蹲在衣堆中。

    “谁?”我听着姬娜问。

    “左文思。快叫韵娜出来!”

    “她不在,她老早回纽约去了。”

    “有人前天才见过她,快开门。”

    “告诉你她不在。”

    “我不相信。”

    “半夜四点十五分,你想怎么样?”

    “我知道她在你这里,给我进来查看。”

    “好笑,我为什么要给你查我的家?”

    “姬娜,我们至少也是朋友。”

    “你说话太无礼。”

    “姬娜,你不开门我就在门口站一夜。”

    “好,我给你进来看。文思,你越是这样吓人越是没用,她早知道你会找来这里,已经回纽约了。”

    我听得开门关门的声音。

    约有五分钟的沉默,文思显然找不到人。

    “要不要咖啡?”姬娜问。

    文思哭了。

    不要说是姬娜,连我在衣柜里都手足无措。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他声音呜咽。

    姬娜硬着心肠,“文思,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闭上双眼,眼泪噗噗地落下来。

    他就坐在衣柜处的床头上。

    “她有心避开你,你找到她也没用。”

    “我走的前一日还是好好的,”他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文思,我明天还要上班。”姬娜要打发他。

    “姬娜,你一定要帮我。”他似乎拉住了她。

    “感情的事,旁人怎么帮忙?”姬娜反问。

    又是一大堆沉默。

    我在衣橱中僵立久了,双腿渐渐麻痹,真怕会得一头自衣柜中栽出来。

    “回去吧。”

    文思不出声。

    “我很疲倦,文思,你当是同情我长期睡眠不足吧。”

    文思再也坐不下去,只得由姬娜送他出去,在门口他们叽叽咕咕又谈很久,我一直忍耐着。

    姬娜把门重重地关上,回到房里,“好出来了。”她说。

    我四肢麻痹,动弹不得。

    她拉开衣柜,“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声说着爬出来。

    “我以为你闷晕了呢。”她打着呵欠。

    “谢谢你。”

    “不用客气。”她坐下来,“既然他与滕海圻有那么亲密的关系,疏远他是明智之举。”

    “你亦认为如此?”我如遇到知音。

    “当然,”姬娜说,“天下男人那么多,我不相信人人同姓滕的有亲戚关系。与他的家人发生纠缠,怎么都过不了一辈子,避之则吉。”

    我叹口气,“睡吧。”

    我们再进被窝。

    姬娜说:“文思待你,倒是真心。”

    我不出声,紧紧闭着眼睛,欲阻止眼泪流出来。

    “其实他只要稍微留一下神,就知道你在这里住。”姬娜说:“床上盖着两张被。”

    “或许,他以为在这里留宿的,是你的男朋友。”

    “去你的!”

    我哭了一整夜,眼泪全被枕头吸去,第二日起来,一大片湿,沉甸甸的。

    姬娜在洗脸,她说:“没事不要出去,他一定会再来找你。”

    “我想避开他们。”我说。

    “那倒不必。这个岛还不是他们的地方,有必要时,切莫犹豫,立刻报警。”

    她匆匆忙忙穿衣服,抓起大衣,出门去了。

    在楼下管理处,她打电话上来,“不要开门,楼下有几辆形迹可疑的车子在等。”

    “不会是等我吧?”

    “又怎么见得不是等你?”

    我只好在家看录映带。

    此后每隔半小时便有电话打进来,我觉得很烦躁,左文思有什么资格骚扰我的生活,决定离开他便是要离开,他再痴缠也不管用。

    到下午我实在烦不过,拿起话筒。

    “我知道你还在,”是左淑东的声音,一本正经,像个抓到犯人的侦探。

    我冷冷地说:“请不要再骚扰我。”

    “你总得见文思。”她非常固执。

    “左小姐,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不欲反脸,你也不要逼我太甚,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下不了台呢?你侵犯我生活,我随时可以召警。”

    她沉默,大约也知道自己过分。

    “我不是小孩子,我懂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到这里我的口气已经非常强硬。

    她说:“但是道义上你应当与文思解释一下。”

    “我不爱解释。道义上要做的事太多,我没有兴趣。”

    “你何必故意硬起心肠?”她还想挽回。

    “我有事,就这样,请不要再骚扰我。”

    电话铃总算停止了,没想到左淑东这个人平日斯文,有必要时可以做得这么彻底,她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女人。

    以火攻火。我同自己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找到滕海圻。

    他说:“文思回来了,你小心行事。”

    “我没问题,但有人一定要逼我亮相,与左文思重修旧好。”我说。

    “谁?”滕问,“你父母?”

    “左淑东。”

    “什么?”他跳起来。

    “你管教管教令夫人。”

    “她认识你?”不知为何,滕的声音发颤。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不,她只知道,我是文思的女朋友。”我说,“但是她很过分,派私家侦探盯我,将我的住所报告左文思,成日纠缠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那么急于要我离开文思,而她那么急于要我与文思重修旧好?”

    “这事交给我,你马上搬走。”

    “搬家要钱,滕先生。”

    “我给你。”

    “我才不要你的钱,你叫左淑东不要再烦我就是了”

    “她到底知道多少?”滕更着急。

    “你问她好了,你是她丈夫。”

    “最好的方法是,你回纽约去,我愿意资助你。”

    “我不需要你来支配我。”

    “出来,我想与你谈谈清楚。”

    “滕海圻,你没有权命令我往东或往西,你们两夫妻都有点毛病,你以为我仍是你手指下的一枚棋子?”我光火,“别再烦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姬挪下班回来问我发生过什么。

    我回答什么事也没有。

    我愿意独自处理这件事。

    能够回纽约也好,只是不能要滕海圻帮忙。

    真没想到刚挣脱一张网,又投入另一张网。

    我抱着手坐在电视机前,什么都看不进去。

    姬娜说:“你要再咬手指,十只指头快掉下来了。”

    “嘎?”我问。

    “可怜的韵娜。”

    “可怜?许多人以享受不到如此错综复杂的感情为憾。”我强笑。

    “见工成绩如何?”姬娜又问。

    “我穿了两只颜色相异的同款鞋子去见工,一红一绿,人家见了,你说还请不请我?”

    “也许人家认为此刻流行这样。”

    “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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