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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小龟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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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回床上,“衙门的人都知道我在这儿做啥,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给我闭嘴!”
她双臂像蛇般地绕到他的脖子上,“别气了,咱们刚刚只做了一半,就让聚花馆的事给打断了。”
他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我没心情。”
“没心情?”她笑了笑,“是你看不起咱们女人,不然要将那个陪葬女解决,送到地下给你弟陪葬,也让你出一口怨气,可是再简单不过的。
他冷嗤一声,“得了吧,你以为你还近得了夏彦钧的身?他对你早没兴趣了。”
“这我知道,可他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他挑高一起眉,“这话怎么说?”
“借刀杀人啊,我如果是那些花魁,这阵子只能看着夏彦钧守着那个陪葬女,受尽冷落,心中已够烦了,这会儿,夏彦钧又多了一个看来也是皇亲国戚的姑娘如影随形的跟着,两人的婚事也不远,这心里的郁闷及怒火总得找个人泄处。”
他眉心一拧,“你的意思是利用那些花魁?”
“没错,到时候陪葬女死了,那些共谋杀人的花魁,你也可以抓来治罪,这一下子工夫,你最憎恶的夏彦钧马上折损十多名美人,这笔帐,他总没法子来向你要了吧!”
他冷笑一声,“的确是个一举二得的好办法,何况这么一来,这几年我们曹家吃的闷亏,多少也能一吐怨气,要点面子回来。”
“要撩拔女人的怒火,我可是个好手,你懂我的意思吧?”她得意地眨眨眼。
他将她抱入怀中,“她要去找那些花魁?”
“没错,不过,首先得将条件说好,我再去办。”
“你指你要当知府夫人的事?”她这阵子跟他玩上瘾了,居然想要他娶她呢!
她笑笑地点点头。
他凝睇着身材妖娆动人的简汝,在床上,她的确是个热情如火的荡妇,但女人到处都是,她跟他谈条件,根本是自掘死路!
“好,我答应你!”他口是心非地答应了她的条件,但一旦她的利用价值没了,她也可能到地下去陪老弟了。
简汝不知道他心中的阴沉想法,笑靥如花的送了一个吻……
※※※
夏彦钧在回将军府的路上思绪翻涌,老爹也许已经知道聚花馆遭黑衣人袭击的事,甚至连贺诚佑兄妹也交手的事全知情了,他这回去肯定被骂个半死,而且,老爹一定会将那群花魁及贺雨琳送走。
他愈来愈不对,干脆不回去,转身朝怡红院走去,那里就是将贺雨琳卖给曹府陪葬的妓女户。
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他勾起嘴角一笑,步伐轻松地进入热闹非凡、充满旖旎气氛的怡红院。
“唉哟,好久不见了,我的夏少爷!”老鸨许春花一身火红绸缎地迎向他,年近四旬的她保养有方,看来才三十出头,眼眸流转间媚力尽射。
“不是又来帮我们的花魁赎身吧?”她嗲声嗲气地看着只笑不语,熟悉地往二楼厢房走去夏彦钧。
见他仍不答话,她只得亦步趋地跟上楼去。
夏彦钧大步地往她的厢房去进去,她一愣,跟进房门后诧异地笑道:“夏少爷不会是要我这个徐娘半老的老鸨伺候吧?”
他在椅子上坐下,她连忙趋近,为他倒民一杯茶水。
他举杯啜了一口,直视着她道:“你干弟人呢?”
她愣了愣,“你是说尔雄?”
他点点头,“是他将那个陪葬女从金陵一路绑到这里卖给你的,而你一见她的气质不凡,定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也不敢让她出场,只敢先将她绑在柴房,刚好曹宗甫死了,要找几个姑娘陪葬,你顺势就将她卖给曹夫人,解决了这个烫手山芋,也赚了一笔。”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呃—;—;夏少爷,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他笑了笑,“从那个陪葬女的丫鬟在陪葬队伍高喊,她们是被坏人卖到你那里,我就大概猜出是什么事了,而后来那个陪葬女进了我的聚花馆,我当然更清楚什么事了。”
不过,最主要还是贺诚佑兄妹带来的线索,说绑了雨琳主仆的是个满脸落腮胡的男子。
他进出怡红院的时间可长呢,对那个老是拐骗女人卖到妓院的王尔雄也见过几次,他一想就想到是他做的好事。
可他不曾说破,也懒得管,因为若不是王尔雄这么一拐,他又哪来的机会见到大美人?
而贺诚佑兄妹出现后,他更是沾酱油似的带他们兄妹俩在妓院逛两圈就做罢,自然是怕老鸨说溜嘴或让他们见到王尔雄,到时知道他们费心要找的妹妹就在他的聚花馆里,那事情也一样不好玩了。
老鸨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情,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道:“那个官小姐在聚花馆也有一段时间了,夏少爷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找尔雄?”
他点点头,“你的确聪明。”
她尴尬一笑,“别捧我了,夏少爷,你还是将来意开门见山地说开来,免得我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忐忑不安的。”
他双手环胸,“没问题,你先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他人在厦门,每回他从我这儿卖了女人拿了钱就是到那儿去豪赌一场,等没钱了,才会四处找目标去。”
“那好。”他从怀中揣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这?”她一脸疑惑。
“你差个人送个讯息及这些银票给你,叫他往西北去,过长江,离南昌愈远愈好。”
“那这叠银票?”
“这是他的跑路费,他如果不想被抓,最好走远点,就这样了。”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夏少爷,你话别说一半,我还一头雾水呢。”
“你照做吧,他躲得愈久,我给你的赏金就愈多,其他的,你就别过问了。”
老鸨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拿起整叠银票,这有钱可以拿,其他也不怎么重要了!
※※※
夏彦钧回到将军府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而他老爹显然也已等了他一整夜。
“一整晚你到哪里去了?”夏冠廷火冒三丈地发出怒吼。
他蹙眉,整个人瘫在椅子里,“爹,那不重要!”
“那什么事重要?贺诚佑兄妹都知道你有个专门养妓女的聚花馆,而那些黑衣人死了,谁知道哪时候又来一群黑衣人?”
他抿紧嘴唇,挺直了腰杆,“爹啊,你听我说……”
“甭说了,我命令你将聚花馆里的所有女人,当然,包括那个陪葬女,给她们一笔钱,叫她们全部滚出聚花馆,而且离南昌愈远愈好。”
“我不会这么做的!”
“好,你不做,我来做!”
“不!”
“这事没得商量,我要让爱琳知道你没有金屋藏娇了,而且你是为了跟她成亲才做了这件事。”
“拜托,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也一脸的火气。
夏冠廷老脸严峻,“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为了你的安全和夏家的名声,那些女人全部都得消失。”
夏彦钧一脸不悦,但也聪明地不再做辩驳,因为多说也只是白费唇舌罢了。
“现在就去办,在贺诚佑兄妹过来跟我请安之前,我要知道已经办好了。”
“可我一晚都没睡……”
“去!”他怒喝一声。
夏彦钧撇撇嘴角,回头步出府去,叫轿夫抬轿,就算在轿里小睡片刻也好。
只是,他好不容易想到方法让贺诚佑兄妹去追踪王尔雄,让他们离自己跟贺雨琳远远的,他爹却又……
老天爷,他哪天才能抱得美人归!
※※※
简汝乘轿前往聚花馆,本想密商那些曾是亡夫姘头的几名花魁从中挑衅,要她们对那个陪葬女出手,可一到聚花馆大门,却见多名风光一时的妓女眼眶泛红,一人一包细软的低声啜泣。
“停轿!”她朝轿夫唤了一声,待轿子一停,便下了轿子,轻移莲步地走近她们。
“发生什么事了?”
林盈君、王意如、黄芳伊及多名姐妹心情欠佳,对她也没好脸色,怒哼一声,便朝另一方走去。
她们也很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夏彦钧一早回来聚花馆,却是一人给了她们一笔为数不小的银票,要她们离开这儿各自生活去。
她们自然舍不得,但他也不理她们的请求,执意请里面的仆役将她们请了出来。
“你们被赶出来了?”简汝仍跟上前去,一见众人恼羞成怒的神情,知道自己并没猜错,心中暗暗一喜,这可方便她煽风点火呢!
她瞧了瞧,并没有看到那名陪葬女后,这才装出一张惋惜的脸孔,“这夏少爷真是的,昨儿他到衙门跟我及我大伯谈要将你们赶出去的事时,我还不怎么相信,所以一早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
林盈君柳眉一拧,突地止步,回头,睇视着她,“你是说你昨晚就知道这事了?”
“是啊,昨儿这里不是大动干戈嘛,夏少爷就到府里找大人,我刚好也在场,聊完了那些黑衣人的事,夏少爷说谈到那个陪葬女跟他请求说聚花馆里可不可以只有她那朵花,由她一人来伺候他便成了……”
“是吗?那个胆小的女人敢这么说?”林盈君直觉地驳斥。
“大姐,你想会不会是我们鞭打她丫鬟的事?她为求自保,才央求夏少爷将我们全数送走?”王意如面露思索的问。
“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所有的人都得走,就只她一人跟那个丫鬟可以留下。”黄芳伊也赞同她的话。
“没错,这样我们又能奈她何?她当然可以放心的过日子了。”王意如一脸怨怼。
林盈君点点头,“言之有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向夏少爷求救!”
“狗急了都会跳墙了,这事没什么好奇怪的。”简汝早知道这群女人怎么会乖乖的让那个陪葬女独占夏少爷,所以听到鞭打这事,她不怎么意外。
“那夏少爷还说了什么?他不是要跟一个官家小姐成亲了?”林盈君直视着简汝道。
“是啊,不过,他还舍不得那个陪葬女,说要继续将她留在这儿,唉,”她故意长叹一声,“我觉得你们太可怜了,若不是那个陪葬女拚命在夏少爷的面前争宠,说你们的坏话,你们怎么会被赶出来呢!”
“她真是太可恶了!”
闻言,众女情绪沸腾,若不是知道夏彦钧人还在聚花馆里,她们肯定冲进去,将她吊起来,狠狠地鞭打羞辱一番!
“大姐,我们就这么任由她欺负我们?”黄芳伊气愤地看着林盈君。
“不会的!我们不好过,我会要她比我们更不好过!”林盈君冷冷地回答,这笔帐她会跟她要回来的!
简汝颇为得意的看着众女恨之入骨的激愤神情,虽然情形跟她之前预想的有些出入,但那个陪葬女的日子,经过这么一番挑拨,应该也不好过了。
第八章
    “我们也要走!”贺雨琳此时正直勾勾地看着躺地她的床上,却是一脸疲惫的夏彦钧。
她真的不懂他在做什么?他将那些妓女全赶走了,却独留她们主仆在聚花馆。
“雨琳,如果你让我睡一会儿,再跟我谈,我会很感激你的。”他快累死了,耐心也没了!
“你让我们走,随便你要睡多久也没人理你!”她气呼呼地道,而事实上,从看到那些妓女收拾细软再见他时,她便一直跟他表明离去之意,但他就是不肯!
“雨琳,我知道你讨厌被点穴,可你再吵下去,我就要动手了。”他真的很累,昨夜跟黑衣人对打,又一夜来回往府衙、怡红院、家里,然后又被逼来这儿遣散众美人,他真的好想倒头大睡一番。
贺雨琳也看出他的疲惫,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请你让我们离开!”
他咬咬牙,叹了一声,坐起身来,“我累死了,你就不能先安静点?”
“我们一走,你就可以安静了。”
这个女番婆!他下了床,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别挣扎,我不会放开你的!”
“我要离开!”
“不可能,在我将一些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儿半步。”
“夏彦钧,我求求你—;—;”她眸中尽是请求。
他喟叹一声,慵懒地勾起嘴角一笑,“那我也求你别再说了,让我的耳根清静一下,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
“我不要!”
“那我要点你的穴道了。”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打住,不开心地睨着她。
她咬白了下唇,不得不闭嘴,不然一被点穴,谁知道他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见她不再挣扎,他俊美的脸庞笑容再现,“好多了,陪我睡一下。”他拥着她躺到床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要挣脱,“不,不要,这样不好。”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将她揽得更紧,“你又说话了!”
“我……”
“别说话,也别想离开我的怀中,因为我有轻功,有武功,你跑不赢我,也逃不开我,明白吗?”他语气温和但却挟着她无法漠视的威胁。
她不得不轻点螓首,可是她不会就此屈服的,她要走,她一定要走……
疲惫不堪的夏彦钧拥着深爱的女人,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小姐,这怎么办?”她们看到那些女人离开时,以为她们也能走,所以婉菱早已将包袱弄好了,结果却被夏彦钧挡了下来。
能怎么办?她看着咫尺的俊美脸孔,此时的他看来不具威胁性,睡得像个小孩一般……
她看着他好久好久,几乎有半炷香的时间之久。
日后他成亲,是另一个女人这样窝在他的怀中,幸福地看着他的俊颜吧,而那个女人不会是她……
她心头泛酸、泪水盈眶。
不行,她一定要离开,她不能留在这儿看着他跟别的女子成亲,她受不了!
她的目光移到厅堂旁的一只古董花瓶,她咽了一下口水,光想到要伤他,她的心就痛了起来,可是她没得选择。
她以眼示意,要婉菱去将那只花瓶拿来。
婉菱去拿了来,却一脸慌乱,这花瓶很重呢!她站在床沿,朝贺雨琳摇摇头,沙哑着声音道:“也许会脑袋开花耶,小姐!”
但今天是个机会啊,那群女人刚离开,而刚刚挡住她们的是夏彦钧,也许那些武馆的人还不知道她们是惟一被留下来的,说什么,她也得赌赌看!
她朝婉菱眨眨眼,示意她动手,要不,她被他抱在怀中,可是连动也不敢动。
“不行,要是伤到你怎么办?”婉菱好担心。
她轻轻地拧了眉头,示意不在乎,眸中传递的就是要她快点动手!
见状,婉菱知道自己不动手是不行了,她高高举起花瓶,看准了他额头的地方,放开了手,“砰”一声,这一敲力道可真不轻呢!
花瓶破了,但夏彦钧头上只有轻微的擦伤,不过被敲的地方肿了一包,而他更是被这一敲从睡梦中惊醒。
他蹙眉看着惊惶失措挣脱他怀抱匆匆起身的贺雨琳后,直觉的将她再拉回怀中。
“不,放开我!放开我—;—;”她吓独猛咽口水,但仍被他扣得动弹不得。
“我不会放开—;—;”他浓眉一皱,一股极沉的晕眩感突地重重击来,他晃了一下,两眼一翻,顿时昏厥过去。
“小姐,他不会死了吧?”婉菱一脸苍白,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被扣在他怀中的贺雨琳咽了一下口水,急忙从他的怀中起身,粉脸也是毫无血色,“没有,我就枕在他的胸膛,他还有心跳。”
“那我们快走吧,不然,他醒了,我们就走不了。”
是啊,可虽这么想,但她脚却像被定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她情不自禁地凝睇着他昏厥的俊颜,这一别,可有再见的一天?
“小姐,再不走,真的来不及……”婉菱愣了一下,听到府外传来一些声音,“小姐,好像又有人来了,我们快走吧。”
“嗯!”不走是不行了,她再看他一眼,跟着婉菱像逃难似地飞奔下楼,没想到还有三名武夫挡住她们的路。
“你们—;—;可以走吗?”
“是、是夏少爷要我们走的。”她心卜通卜通狂跳。
“可他没叫我们离开东厢房。”
“所有的女人全走了,不是吗?聚花馆要封起来了,怎么可能留下我们?”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此时,总管黄庚逸从长廊走了过来,一见她们还在这儿,不由得一惊,“快快快,快让她们走,别让老将军看到了。”
“老将军?”
“是啊,他们正在前面厅院,还有两名贵客,分别是夏少爷未来的大舅子跟妻子,老爷是还他们过来看夏少爷的行馆已经没有任何女人了。”他顿了一下,“去,快走快走,你们从后门走吧,免得碰上了,少爷可会挨将军一顿骂的。”
闻言,三名武夫马上让开,让她们主仆往后门走,可是贺雨琳却频频回头。
“小姐,舍不得吗?”
她苦笑一声,摇摇头,跟着丫鬟离开了囚禁了她数月的聚花馆,她是舍不得夏彦钧,而且她也想看看他未来的妻子,她想知道能拥有他一生的女子长相如何?是否美丽娴雅……
※※※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黄庚逸一上阁楼可没料到会看到额头上肿了一个包、昏倒在床上的夏彦钧。
“少爷,少爷!”他喊了一会儿,终于将夏彦钧给喊醒了。
他两道剑眉皱得紧紧地,摇摇头后,总算将那股沉重的晕眩感甩开,在黄庚逸的扶持下坐起身来,而看到一地的碎花瓶时,他粗声低咒一声,“该死了!居然拿东西敲我—;—;”
“少爷,你额头上有道伤,我拿药帮你擦擦。”
“不必了,小伤而已。”他摇摇头,揉着额际,慢慢地下了床,“她们人呢?”
黄庚逸愣了愣,“她们?”
“住在这里的人,你们口中的陪葬女主仆。”他没啥耐性的提醒他。
“呃—;—;少爷不是要她们离开吗?”
夏彦钧愣了一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拖到自己的眼前,“你说什么?你让她们离开了?”
“我以为少爷将盈君姑娘她们全赶走了,所以……”他唯唯诺诺,慌了。
夏彦钧危险的半眯起黑眸,“你这猪头!我叫她走了吗?”
“少爷是没说,可也没交代不让她们走,所以……”
该死了!他暴跳如雷地道:“她们往哪里走的?”
“后门!”
他一咬牙,连忙纵身往楼下去,没想到父亲及贺诚佑正好迎面而来,他连忙止住身形。
老天,这会儿他是不是该感激那对主仆敲昏他的头逃了?
“你的头怎么了?这么急又要去哪里?”一身蓝绸的夏冠廷不解地看着儿子。
“呃,没,没有,我知道你们来了,所以……”
“那你的头?”
他摸了一下额头,眉一蹙,还疼呢!那对主仆还真狠!他撇撇嘴角,“不小心划到的,没事。”
“那些女人是不是一个不剩的全离开了?”夏冠廷定定地看着神情似乎不定的儿子。
原来他老爹是来验收的!他抿紧了嘴,没好气的道:“是啊,一个都不剩了,你们可以好好的检查一下。”
他老脸一沉,“你这什么口气?你答应为父要在诚佑他们请安前将这儿弄干净回到将军府的,结果几个时辰过去,也没见人过来。”
“是,是孩儿的错!不过,先别管这儿有没有女人了。”他迫不及待地改变了话题,将目光移向贺诚佑兄妹,“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那个卖掉贺雨琳的坏蛋现在在厦门,而且他身边还有一对不知姓名的主仆。”
“太好了,这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赶过去,免得他又逃了。”一听有贺雨琳的消息,贺诚佑兄妹一刻也待不住,马上跟他们辞别。
“等一等,彦钧,你也去。”
夏彦钧错愕地看着父亲,他这么快将这个消息扔给他们,是为了要将贺雨琳追回来,也让贺诚佑兄妹快快离开南昌,免得他们在路上撞见了。
“不用了,夏老将军。”贺诚佑摇头婉谢,这些日子已太麻烦他了。
“彦钧既然得到消息,这一路上随行,也能时时掌握消息,到时若有突发情况,你们能马上知道,要找到贺雨琳的时间应该也会相对的缩短才是。”
睿智的老将军这一席话言之有理,贺诚佑兄妹不再拒绝,而夏彦钧则找不到词推托,只能暗暗嘀咕老爹的多嘴!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贺诚佑朝夏彦钧点点头。
“呃,可是我们总得带一些换洗的衣服。”他想挣点时间去找贺雨琳。不然,她这一逃,天涯海角,他上哪儿找人去?
“有钱还不怕没地方买吗?”夏冠廷睨了儿子一眼。
“夏少爷,你是否不想随行?”贺诚佑不想勉强。
“呃,不是,当然不是,只是习惯穿些自己的旧衣服,算了,没关系,走了!”
他带头而行,一颗心全系在贺雨琳身上,她哪有本事逃回金陵呢?这一路上若又遇到坏人怎么办?
不行,他最好赶快想想法子要怎么甩掉贺诚佑兄妹!
※※※
“小姐,赶快躲起来,有马蹄声来了。”
婉菱边说边跟着身后的贺雨琳躲进市郊小路的草丛边。
贺雨琳从杂草的细缝中看到第一匹快马奔驰而过,黑马背上的是一身蓝衫绸缎的夏彦钧,她抿紧了唇,垂低螓首,忍住了想喊他的冲动,他肯定是出来找自己的,不知道婉菱那一敲有没有敲疼了他?
“小……小……”婉菱突地拉住低头沉思的贺雨琳,一脸错愕。
“怎么了?”她不解地瞥好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连袂经过身旁的两匹快马,而在看到快马上的熟悉身影时,她的声带也瘫痪了。
“小……小姐……是大少爷跟大小姐!”婉菱拚命揉眼睛,就怕自己眼花了。
贺雨琳愣了一下,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急忙地离开草丛,大步追上前去,但三人的身影早已落在远方,只成一个个小点。
“大哥!大姐—;—;”她泪如雨下地大叫起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大小姐,大少爷,我们在这里啊,我们在这里!”泪流满面的婉菱也大声喊叫。
“哥,大姐!”
“大小姐,大少爷……”
望着空荡荡的前方,一脸悲伤的贺雨琳难过地跌坐地上,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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