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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缅行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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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永对刘兵道：“你和木队长要尽快去勘查寨子的地形，构筑好既设阵地；寨丁的训练也要抓紧进行，同时，要尽快在涧口开辟出一块营地来，偏崖的队伍下来后就要驻扎在那里。木姐弟和张山二人，要尽快教会寨丁们学习基本的作战要领。”
不一会儿，有寨丁来报：黑山寨派人前来，正在土司木楼大厅中等候。扬丽云和木管家顿时一惊！陈佳永心里则想：正说着曹操，这曹操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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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备战涧口
更新时间2009…9…21 16：15：38 字数：5366
众人来到了大厅，只见一虬髯大汉傲然端坐在堂上。他见七太太一行人下楼来，并未起身，只是拱了拱手，道：“又来打扰贵寨了，在下是黑山寨三头领木吉。”
木管家道：“木头领，不是上月才解了5000斤粮食到贵寨了么，这下次解粮也还没有到时日，我们的粮食也还没备齐呀。”
那木吉道：“咱黑山寨子不是也才遭了灾么，粮食被山洪冲走了一半，已经有些打饥荒了，寨中无余粮，只好来提前预支粮食了。”
陈佳永问那木吉：“你要多少？”
木吉答：“1万斤。”
陈佳永又问他：“凭什么？”
木吉奇怪地瞧着陈佳永，道：“凭老规矩呀。喂，你是谁？”
木管家忙对那木吉道：“他是老土司的侄儿，随便问问的。”
木吉轻蔑地对陈佳永笑了一笑，拍着身上挎着的盒子炮道：“凭什么？老子就是凭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阿吉那老东西受了伤，终于要死了，这盟约么就要作废了！再说我们凭什么，就凭不想一下子灭了你们这寨子，好让你们年年为我们种粮食、养牲口，供我们吃喝。哈哈哈！”
木管家对木吉道：“我们吉祥寨这不也遭了灾么，这粮食是不是可以少点？”
木吉横蛮地大声道：“1万斤稻谷，一粒都不能少。明天就派人驮到我们黑山寨子里。”
陈佳永忽然计上心头，他就对木吉陪着小心道：“您看，咱们这寨子里也才遭了灾不是，就请您宽松一下，等我们凑齐了粮食后，后天送到贵寨行不？”木吉斜眼看了他一下，想了想，就道：
“也行，咱也不是第一次来你们这寨子里催粮了，若是要我宽限一天嘛……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就要看你们侍候咱大爷如何了！”
陈佳永见众人愕然，就使了个眼色，木管家赶忙上前去招呼，让那木吉在一间偏房里点燃了鸦片烟枪。
众人匆匆上了木楼，在后花园里，陈佳永对木管家道：“你先稳住那黑山寨使者，用烟酒迷住他。切不能让他到处走动，要从他口中多掏出一些黑山寨的情况，我有用处。”
扬丽云和刘兵等人不解地看着陈佳永，陈佳永小声对他们道：“咱们就谋划着，趁机去攻取那黑山寨！”众人都惊倒了。
陈佳永对大家道：“这也是逼出来的，你们想想：长期以来，黑山寨对咱吉样寨的敲诈由头多多。看来，当年老土司和黑山寨签约也是迫不得己，只得忍气吞声，任其宰割。大家看看，眼下这黑山寨的土匪是多么地嚣张：吉祥寨只不过是为他们种粮的食、养猪羊的无偿雇工而已。这座寨子始终是他们圈里养的肥羊，当他们想要宰杀时，就会毫不犹豫地下刀子的！为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为了改变这种受屈辱和任人宰割的状况，为了吉祥寨老百姓的安全，这事儿一定要有一个了结才行。眼下，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们一定要下决心铲除黑山寨这只身边的“毒瘤！”
统一了大家的思想、坚定了众人信心。接下来，陈佳永就进行了具体的布置：
一、先派刀玛和两名机警的寨丁作为内应，拿着木吉的信物，去黑山寨报信：吉祥寨正在筹集粮食，保证后天送粮到达；
二、寨子里的一切事务照常进行，1万斤粮食也真驮上，不能让亲自押解粮食的木吉起疑心；
三、连夜速调偏崖大队1、2中队共50名战斗人员和部分医护人员到吉祥寨旁的山涧处备战待命（刘兵他们留宿过的那片隐密林地）。
陈佳永对刘兵道：“此方案速报大队部！”刘兵就赶紧发报去了。扬丽云则紧张地对陈佳永道：陈先生，历代官府都剿除不了的黑山匪寨，我们这就去攻打，能行吗？陈佳永只对她说了三句话：1、黑山寨如芒刺在背，不得不拔除之；2、不是鱼死，就是网破！3、为了吉祥寨的生存和未来的发展，实是不得已而强力为之。所以，一定要精心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偏崖大队部很快回电：敌情已悉。大队部经过讨论决定：原则上同意此方案。派张山1中队、李世久2中队到吉祥寨集结待命。成立“黑山战役指挥部”。由陈佳永任指挥长、刀郎、安德森为副指挥长、刘兵为参谋长。李先为指挥部教导员，周凡为后勤队长、叶晓兵为运输队长、孟猛为电台联络员、张春生负责战地救护，派崔英子、何智子（原叫小山智子）协助做好救护工作。部队3小时后到达（约午后1时）。准备此次战役，已倾偏崖独立大队之全力，务求首战必胜，打出大队军威！大队留守由冯吉全面负责，巩毅负责偏崖防守。其他各项工作不变。另：已炼出生铁3000斤，炼制熟铁1500斤，并已经打制出了一批工具、器具和刀矛等，优先用于黑山战役和吉祥寨防卫及生产和生活重建。
杨丽云在小客厅里，她看着这份电报，不由惊奇地问陈佳永：“这样的电报也只有省城才会有的。你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呵，短短几天就炼出了铁，还造出了刀矛。你们的兵士会及时赶到吗？这次能打赢吗？”
陈佳永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要求她：一是要保密，二是要迅速协助做好各种后勤准备工作。
陈佳永带着刘兵张山等，去到了涧口林地。木姐弟也带来了10多名没有值哨的寨丁。按刘兵已经踏勘好的地势，就马上开始平地、伐木、搭棚架等，迅速地忙碌了起来。
－－－－－－－－－－
此时在偏崖的冯吉，他发出了电报以后，总有一些放不下心来。最后还是决定由他带队去吉祥寨稳妥一些。时间紧迫，再发电报往返讨论己经来不及了。他立即召集干部们开了个短会：刀郎副大队长留下，负责偏崖的全面事务；周凡留下协助刀郎工作；安贞子管好内务；曾凡强和华莱士负责通讯；巩毅和王二娃负责安全和防务，特别是要看好俘虏。他强调：偏崖由于人手少了，但石灰窑和炼铁炉减产不停产；各项工程可以放慢但不能停工。偏崖的防务第一，各项工作的安全也很重要。其他下山人员任务不变，大家立即准备，上午10时出发！
一阵人喊马嘶过后，由叶晓兵为前锋，冯吉带着两个中队的指战员就直奔涧口而来。
－－－－－－－－－－
陈佳永带着张山早己在涧口简易木桥头等侯着冯吉他们了。午后1时许，迎接到了冯吉他们。陈佳永高兴地对冯吉道：“我的政委大哥，怎么能劳你大驾亲自光临呀。”
冯吉笑道：“是我临时决定的，时间紧，来不及通报你了。急事从权，我这不就向你报到来了么。请老弟放心，偏崖的事儿我都一一安排好了才下山的。”
陈佳永命张山带队前行。他和冯吉在队伍后面，陈佳永就将这几天的情况向冯吉作了简要的通报。冯吉也将偏崖的事大体告诉了陈佳永。
冯吉道：“当你们的第一批粮食和物资运到了偏崖，大伙们那个高兴劲儿呀，简直就像过节日一样。兄弟，这不仅仅只是暂时解决了大队人员的粮食问题，更重要地是让大家看到了走出偏崖的希望呀！”
冯吉指着行进的队伍道：“你看，战士们才吃了两天饱饭，就鼓足了精神头。一听说要出偏崖作战，个个都前来请战，3中队长王二娃还有些意见呢。我一再强调了他守卫大队部‘老窝’的重要性后，他才安心了。”
冯吉边走边观察着远近的山势和地形，兴奋地对陈佳永道：“我们这次进军到涧口，其实是跨出了非常重要的战略上的第一步！倘若克下了南边的那黑山寨，西北面的偏崖就与吉祥、黑山形成了一个互相呼应的三角阵形，互为倚角，进可攻，退可守。这样，我们回旋的余地也就大了。”
说话间，队伍就抵达到了林间营地。木管家早已带着人抬来饭菜等候在那里了。他见过了“政委”和众“头领”后，就热情地忙着招呼众人吃饭。时间已过午后，大家也早就饿了，于是，也就不客气地埋头大吃起来。
冯吉对木管家道：“十分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们是带了伙头和粮食来的，马上就可以埋锅烧水造饭。下一顿饭就不用再麻烦您送来了。”
木管家道：“那是，那是，这会儿咱队伍下山，不是错过了顿头吗。长官若还需要啥，尽管开口，寨里马上就送来。”
冯吉感动地对木管家道：“我知道你们的寨子也刚遭了灾，听说还缺水。我们哪能再给你们添麻烦呀。请您一会儿转告阿吉土司和七太太，就说晚上我们前去拜会他们。”
刘兵上午带着木姐弟他们，己经将营地弄出了一个大概模样。午饭后，偏崖下来的同志们也一起加入了营地的建设。没有多久，营地就初具规模了。刘兵放出了哨兵。他还让木姐弟在涧口这边的寨子边沿路口上，安排寨丁日夜值哨，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
3架帐篷搭好了。一架做指挥部、一架做医护室、一架做通讯室。陈佳永看了后，赞叹到：“这三顶帐篷可能是当今最‘牛’的迷彩帐蓬了。”原来，帐篷间杂镶嵌缝着卡叽布和腊染布条和兽皮，五颜六色的，太有特色了，赵狗子他们也太有才了。
冯吉苦笑着对陈佳永道：“大队是一切为了军需呀，咱们除了身上穿的，都全用在这三个帐篷上了。”
不一时，指战员们住的窝棚大体已经搭好。
说话间，有战士送来了一份请柬。说是刚才来过的那位管家送到哨兵手里的。请柬上是几行娟秀的毛笔小楷：
“恭请偏崖独立大队陈大队长、冯政委一行到敝寨木楼一叙
阿吉拜上”
冯吉看后赞到：“好一手毛笔小楷！是那位七太太写的吧？”
陈佳永道：“可能是吧，可我还没来得及见过她写字的，不过她说话的声音倒是蛮好听哟。”
冯吉又问陈佳永：“阿吉老土司的另几位太太呢？”
陈佳永一挠头：是呀，老土司的另外几位太太呢？他一个也没有看见呀？他就对冯吉道：“除了那个七太太杨丽云，其他的太太们他真的还没有见到过。”
冯吉对陈佳永道：“这可是一个军民关系问题，一定要重视的。人家来请客，我们还是要送点见面礼的，这也得弄清楚他家有哪些人呀。”
陈佳永道：“搞不清楚的咱就暂时别管他了。这样，他们护寨队缺少武器弹药，就再送他们几条枪吧，也当是加强我们的外围民兵组织不是；另外，把从偏崖自已炮制带来的中草药多送点过去，寨子里是急需的。再有……再有……我们也就没有啥送的了呀。”
冯吉哈哈一笑，补充道：“再有，再有就是我们带了约500斤熟铁来，这次就支援给寨子里吧，让他们把铁匠炉子盘起来，多打造些生产生活用具。反正偏崖现在多少都是在出铁的。”
冯吉又感叹道：“倘若没有吉祥寨的及时援助，我们是走不出身后这座大山的！”陈佳永也深有同感。
傍晚，涧口营地留下了张山、李世久、孟猛等人驻守。陈佳永、冯吉、刘兵、李先、叶晓兵、安德森、张春生一行，前去拜会阿吉寨主。战士们扛着5支英制步枪、1000发子弹；100斤中草药、500斤铁块，一行人没有惊动寨民，从后门悄悄地来到了土司木楼大厅。
木管家惊喜地接待了偏崖大队下来的冯政委一行。众人落座后，阿吉老土司被抬了出来，经过及时救治，他的伤情已经大有好转，也清醒许多了。陈佳永向他一一仔细地介绍了来客后，冯吉跟着就送上了礼物。阿吉土司示意着木管家，木管家就去取了一包中草药，阿吉土司嗅了嗅，点了点头；寨丁们又扛过快枪和铁块让他摸了一会。阿吉土司沉静了片刻，突然微笑起来，嘴里急促地说着什么。木管家急忙近前，只听他大声翻译到：
“陈先生以及你的朋友们，你们是吉祥寨最尊贵的客人！是你们真诚相救，才使我们吉祥寨获得了重生，我万分地感激你们！这次你们又送来了药，保我们安康；还送来了铁，保我们劳作；更送来了枪，保我们平安。我老了，但心没有老，我多想看到吉祥寨扬眉吐气的那一天啊！请你们多多帮助七太太，她……她是……”老土司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歇了一下，他打了个手势。木管家就道：“阿吉土司让七太太有请各位楼上小酌。”老土司就被送进里房去了。
杨丽云早己候在了楼梯口，按规矩，阿吉老土司在堂，除了主妇，她七太太是不能出来见客的。
杨丽云在二楼的小客厅里早已备下了酒席。她也精心地打扮了一下，换上了学崔英子她们的衣裙样式、用大队送给她的桃红印花杭绸做的一条百褶长裙儿。
木管家在楼下请诸位上楼，由他带领，陈佳永上了楼梯口，他向杨丽云介绍道：“这位是偏崖独立大队政委冯吉先生。”
冯吉乍见杨丽云，心里猛一愣怔：是她！眼前这张艳若桃花的笑脸，与他妻子慧芬的脸庞一下子就重叠在了一起。他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但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向七太太问好。但他的神态已落到了陈佳永和木管家眼里。陈佳永是心头不解，而木管家眼里却透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冯吉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刚才真是被七太太的美丽所惊倒了。”
众人互相介绍见礼后落座。酒才过一巡，冯吉就对杨丽云道：“七太太，咱们一家人不说二话，我们已吃过了晚饭，这一是来拜会阿吉土司和您七太太，二就是来商议攻取黑山寨的事宜，时间很紧，只有今晚和明天一天的准备时间了。”
杨丽云立刻会意，就让木管家带着大家去了一间密室。
陈佳永问木管家：“那木吉咋样了？”
木管家道：“他这会儿已经累得和醉得跟死猪一样了。我们派人看得很紧，知道他喜欢女人、酒和大烟。已经快让他找不到家了。”
陈佳永对木管家道：“拿我的纸条，快去通知木姐弟、张山、李世久中队长秘密前来开会，你也参加。”木管家急忙去了。
作战会议由冯吉主持，刘兵讲解。木管家和木姐弟去过那黑山寨里，又详细介绍了许多情况。冯吉分析到：取黑山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为：智取；中策为：诱出而歼；下策就是在吉祥寨作好防务，严防黑山土匪入侵，伺机而歼之。
大家最后定为智取，讨论了许多细节后，作战方案基本成熟了。
在确定一线战役人选时，陈佳永提出：由冯政委坐镇吉祥寨全面指挥，由他带刘兵和张山去攻取黑山寨。理由是他比较熟悉参战的吉祥寨的人员和偏崖的战士们；由叶晓兵和李世久部作二梯队，主要是准备好骡马和火炮，适时进行支援。冯吉不同意。陈佳永道：“你是政委，这涧口营地建设和吉祥寨重建的事也挺多，还要挖出黑山、刀猛二寨安插在吉祥寨的内奸等等，你这政委的事儿也挺多的呀。”大家也就一致通过了他的意见。
在饮过了杨丽云满斟的一大碗米酒后，大家又都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里……
第二天，一切准备都基本就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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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智取黑山
更新时间2009…9…22 21：37：00 字数：4475
清晨（5月21日），由吉祥寨土司木楼派出的木姐弟领头，驮队一行人马，在那黑山寨三头领木吉的监视下，装满了粮食，还有几捆棉花、蜡染布等生活物资。木吉一直认真地审视着装驮，他知道，这一点都马虎不得。
一支由30只驮马组成的驮队出发了，马帮的铃声在晨雾中响起，满驮着粮食和物资的驮队，从吉祥寨30多里开外的黑山寨逶迤而去。
驮马队刚刚离寨，一支由35人组成的精干突击队伍也从涧边营地悄然出发了。他们十分隐蔽而又小心地尾随着驮队而行。
刘兵带着15名队员和木姐弟精选出来的10名精壮寨丁，组成了这支去黑山寨送粮的驮队驭手。在打通了关节的粗楠竹筒做成的几个驮架子里，暗藏着短兵刃和5支拆开后的微型冲锋枪管、弹夹、“地瓜”式手雷等。这是木姐弟和几个寨丁想出来的办法，解决了部分武器携带的难题。为此，他们在涧口营地整整忙了一天，并且演示了几遍后，陈佳永他们才放心了。
木姐弟带着驮队和木吉走在前面，刘兵扮成了寨丁驭手行在后队。尾随着驮队的则是陈佳永和张山带领的突击队。
此次作战方案为：1、由前行的驮队队员，解决黑山寨三个重要关卡守卫的土匪，尾随的突击队随即接管并派人固守之，沿着关卡道路跟进；2、待三个关卡闯过并占领之后，由进入寨子的驮队队员相机发动袭击，寨外关卡上的突击队员乘机攻击寨子，一鼓歼灭寨中土匪。3、若哪一关奇袭哨卡失利，就固守其占领的关卡，困住那黑山寨。
驮队不紧不慢地向黑山寨子行进着，除了间或有人轻斥着那贪吃路边还挂着露水珠儿的嫩草的骡马外，林间小道上一片寂静，远处偶尔传来野鸡的扑腾声和啾啾鸟鸣声。
木姐弟一路上与那木吉周旋着，他低声下气，不停地向木吉献着“殷勤”。
这木吉三头领，在黑山寨主管后勤钱粮，他平日里“五毒俱全”，为人心狠手辣，不是很得人心。但他却极会在各处搜刮财物，就得到了大头领赏识，坐上了山寨的第三把交椅。
木吉这次下山，是奉寨里老大张和顺之命，到吉祥寨去趁火打劫的。黑山寨人少，震灾中人员和财物损失也较小，但山寨也需要修复和休整，本来暂时可以不出去打劫的。因为那寨主张和顺早就看中了吉祥寨阿吉土司木楼里娴淑美貌的七太太。要不是老寨主张万山几年前和阿吉老土司有过约定，以及黑山寨还需要吉祥寨生产的粮食和牲畜，他早就掳那年青漂亮的七太太上山寨了。
张和顺算计：若此次敲诈不成，他就以此为借口下去抢他娘的一把，并掳七太太上山；倘若吉祥寨此次就范，黑山寨也算又有了一笔进项。那七太太，就再让阿吉那老东西多养她几天吧。谁叫吉祥寨是这方圆百里的一只肥羊呢。
木吉就是这样领着大寨主之命下山的，所以，他气焰十分嚣张。但他却没有想到，吉祥寨的人伺候得他还真是周全，侍奉着他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一把。临行时木管家还“恭送”了他200个叮当响的现大洋。
他临行前，又再次威吓了一阵吉样寨的寨民，才满意地带着驮队上路了。
驮队行进了约莫2个多小时，到了第一道关卡：古莫坡。这里实际上是山上的一道较狭窄的山谷，两面峭壁如削，是进入黑山寨外围的唯一通道。驮队进得前来，忽地里，从道旁树丛中蹦出了两个人来。
这是俩个放暗哨的小匪，他俩一见木吉，就笑道：三爷跑到山下享福去了，害得兄弟们在这里日夜守候着呢。一旁的木姐弟赶忙上前，给他们每人递上了5块钢洋，二人接过后，并不满意，又从驮架上取下了一羊皮袋子酒。木姐弟见木吉没有说啥，连忙又取下了一只熟羊腿奉上。
驮队过了这第一关，又继续向前行进着，驮队拉长了队伍，不紧不慢地过关，当那驮队头里拐过了弯道一时看不见后队时，驮队尾部的几个人，突然扑向了正在笑嘻嘻地捧着钢洋和酒肉的俩个土匪……
驮队又行进了约20多分钟，密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断崖，下面深不见底，只听得涧水轰鸣。此地名叫白龙涧。又进得前去，只见一道岩缝，约莫3丈宽，一只木吊桥高吊在对面。驮队停了下来。那木吉吹响了一只木笛，在长短不一的呜呜木笛声中，岩缝对面就有人跑了下来，放下了吊桥。过来了几个人对驮队每个人都搜了身后，才让驮马一一通过，并在吊桥两端持枪戒备，十分警惕。
木姐弟一边与土匪们周旋着，一边敲了敲一只驮架，驮队后面刘兵的耳麦随即听到了信号，他摘下头上的汗巾一挥，就见驮队后面的一匹骡马突然失了个前蹄，驮架上黄灿灿的谷子撒了出来，几个土匪叫骂着向驮队后面赶了过来。此时，只见驮队中十几个人影一闪而上，拳脚交加中，瞬间，关卡上的5个土匪就悄没声地倒下了……
木吉一直没有看到后面精彩的两幕，他一边喝着木姐弟递上的一葫芦白酒，一边啃着一只卤猪蹄，得意洋洋地带着驮队行进着。
第三道关卡则更加险峻：名曰龙抬头。在一道约30米的垂直石崖处，用人工凿出了仅供骡马通行的之字型通道，每个“拐”上，都有一个哨卡，共4个。在崖下，早有土匪下来对驭手逐一收身，然后再次捡查驮马，甚至对装着谷子的麻包逐一用刀戳破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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