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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缅行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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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来顺向冯吉报告到：“土司木楼来客人了，说是县上的。杨丽云主任请您赶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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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四章 官员来巡
更新时间2010…3…9 18：02：19 字数：4065
大半年来，大队对外一直非常低调。吉祥寨的建设和发展情况，甚至连对县城都封锁了消息，许多物资的进出都是绕其道而行。寨里向那官府衙门打的报告，也是呈报“本寨正在组织寨民生产自救云云”。眼下，各寨只要不向官府讨要救灾物资和款项，官府就很满意了。其间，官府还下了一道文，勉励了吉祥寨一番，也就作罢了。那救灾款项却是未见分文，救灾粮也未见到一粒。
华夏军阀战乱时期，上层你争我斗。各级官场，更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打来斗去，谁也没有功夫来关注和搭理这个边陲上民族杂居的小小寨子。
偏崖和虎崖的生产建设，更是对外保密。大队在涧口大桥头设置了明岗暗哨，任何人进出都要出示证件；任何外人未均允许，皆不得放入。战士们放假上街赶场，也都要求穿着便装。所以，也极少有人知道涧口军营和对面那山上兵工厂的的存在。
大队的上述举措，只不过是想多争取一些发展的时间罢了。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不，县上终于就来人了么。冯吉一路上正想着这县衙里来的是何等人物，就到了木楼。
土司木楼大厅里，只见一位年近40岁，身着长衫的人，正由杨丽云陪坐着，在说着话。看样子他们认识。杨丽云一见冯吉到来，就起身兴奋地介绍道：“这位是县里的粮农督察宋云鹤先生，也是我的大表哥；这位是吉祥寨聘任的顾问冯吉先生。”
冯宋二人互相道了问候后，宋云鹤道：他原来在芒市公干，上个月才派任到了这个县，负责粮农督察及赈灾事务。新任省总督为了抓政绩，下令赈灾。所以，他也被赶下这县里来到处跑差了。他从资料上了解到，吉祥寨的灾后生产自救较为顺利，所以他就先去了几处重灾区。大半个月后，这才辗转到了这儿。同时，他还有一件重要的私事，就是受了杨丽云家人所托，来看望他这位远房的表妹。
宋督察很关心地问起杨丽云的情况来。听杨丽云大体讲述了她的一些情况后，他叹了一口气道：“丽云表妹，这些年来，真是难为你了，好在你遇上了好人呵。你的信，你父亲已经收到了，他得知你平安后，就托我一定要找到你并带你回家。要知道，打你出走后，你父亲就四处打听你的踪迹。这些年来，他起码老了10岁。”说罢他就从皮包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了杨丽云。信封上写着“爱女杨丽云亲启”。他说，这封信揣在他身边已经有了大半年了。
杨丽云急忙拆开了信，内书：“云儿：见字如唔父面！收到儿信，得知儿平安，为父欣喜若狂，感念苍天有眼，护佑我儿……家人们都盼望着你尽快回家，为父每日都望眼欲穿……”杨丽云双手擅抖着，捧着信纸，读罢后泪如雨下，嚎啕大哭！众人也都心情恻然。良久，丽云才被宋督察劝止住了。
傍晚，杨丽云为宋督察的接风晚宴，设在了二楼她的小客厅里。由沈“管家”和丫头云儿侍候，冯吉一人作陪。宋督察的2名随从已经另外安排好了。晚宴是沈“管家”从木管家侄儿开的吉祥大酒楼订了菜送过来的，菜品丰盛而又精致，绝不亚于省城大酒楼的档次。杨丽云对宋云鹤道：“大表哥，这些肉呵酒呵菜什么的，都是我们寨子里自己生产的；连鱼都是寨子自己塘里养的。只是掌勺的大师傅是从昆明城里请来的。”
宋督察惊讶之余，禁不住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他连连感叹到：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吃上这样好的菜肴了！宋督察饮着寨子酒厂里送来的最好包谷佳酿，浑身舒畅，一扫旅途的疲惫。
饭后在木楼临街走廊上，宋督察和冯吉、杨丽云三人设几小坐，沏上了吉祥寨特产云雾香茶。入夜，宋督察忽见寨子里唰地一下亮起了明亮的街灯。酒楼茶肆的夜市也开始了。他十分惊讶！在木楼上俯瞰着宛如簇簇繁星的电灯光芒道：“丽云表妹，你这小寨子里竟然使用上了电？！就是县城，夜里也没有这样繁华呵！表妹，你这个寨子真是太神奇，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在宋督察急切地询问下，杨丽云就详细地讲述了老寨主阿吉爸的受伤、寨里遭受到的瘟疫，以及南洋商队的帮助、黑山寨的剿匪、灾后重建、救援勐腊寨等过程。宋督察听罢赞叹不已。在作好了次日宋督察一行的考察安排后，杨丽云就安排云儿去侍候宋督察在客房中安歇了。
冯吉、刀郎、杨丽云、周凡等人，在杨丽云密室里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定：1、涧口军营和偏崖、虎崖生产基地严格保密；2、由木姐弟带30名战士换上寨丁服装，枪械配上一般和老旧的，在寨子里执勤；3、休假的部队战士明日不得到寨子赶场；4、考察途经的公路路段只能安排马车行驶；5、黑山寨的军用设施要关闭；守卫战士换成寨丁服装，持老式枪械；6、粮食减大半产量上报；7、养殖场上报为苟良才个人私营；8、做好全寨的清洁卫生工作；9、做好治安保卫工作；10、安排好娱乐活动。众人散去。随着电话和电波，10条指令迅速贯彻到了各部。
次日一早，在冯吉和刀郎、杨丽云、徐昌、沈管家和木姐弟等人陪同下，宋督察首先去视察了寨子。街上的几十家大小店铺早己经开张了，商品玲琅满目，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繁荣景象。在货栈，驮马进进出出，一片繁忙。新建的农贸市场上一派热闹：有猪、牛、羊、鸡、鸭、鱼等肉禽类；蔬菜、干货类……小商品市场上则有上千种类的商品成批地在这里集散……各类专卖店生意更是红火：铁器店、木器店、工艺品店、成衣店、日杂店、文具店……
宋督察在街上目不暇接，感慨地道：早年他曾经来过一次吉祥寨，除了这里产粮食较为多一点外，也没啥特色，哪有现在这等繁华！
宋督察紧接着又去视察了卡芒养殖场，还去了木工厂、铁工厂和粮食加工厂等。中午就在吉祥酒楼用餐。下午又视察了寨公所和吉祥商会等；然后，又去了吉祥寨水电站，考察了发电和寨子的饮水工程。沿途又了解了农业生产状况。宋督察一直很兴奋，一路上也惊叹不已。
第三天，宋督察又马不停蹄地乘着马车去视察了刀猛寨，那沼气池的神奇综合效能又雷倒了他（还没让去看生物质柴油生产设备呢）。他下午去了黑山寨。一路上听冯吉简介如何智取三关时，宋督察连连称赞。回到吉祥寨时，天已经黑了。仍然是在杨丽云的二楼设席，宋督察却先向杨丽云和冯吉举起了酒杯，他动情地对二人道：“我代表县政府和这里的人民，向你们敬酒！”
宋督察表示：他要禀报上峰嘉奖吉祥寨，要在这里建立示范区，要让各寨都来学习……
冯吉对宋督察表示了深深的感谢，他道：吉祥寨能有这么一点儿成绩，有偶然因素，是我们南洋商队灾后滞留在这里的一些物资起到了一些作用；再就是寨子里的对外商贸组织得还算及时；还有就是黑山匪患的清除，保证了一方安宁，都是该做的一些些事儿，所以，谈不上有什么功绩的。
宋督察对二人笑道：“你们的心思我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们俩是想在这‘桃花源里好耕田’吧。”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冯吉和杨丽云。
杨丽云的脸儿红红的，冯吉却笑道：“吉祥寨一定不负您所望，我们虽然救灾及时，但是，寨子的粮食仍然减产了一大半。但是，为了赈灾大局，杨丽云寨主吩咐了：咱们吉祥寨不能让您空手而回。”冯吉说完奉上了一份清单：吉祥寨愿为县里捐献赈灾粮食10万斤；援助邻寨勐腊寨粮食20万斤。即日就可以解缴。
宋督察听了冯吉所言，接过了单子，高兴极了！他十分感叹地道：“这趟走了若干个寨子，都是找我要粮食的，只有在吉祥寨表妹这里，一下子就捐献出了30万斤粮食！”当然，冯吉也不是省油的灯，其中20万斤粮食被“定性”地“捐”到了勐腊寨，不过是从左手口袋掏到了右手口袋。实际只捐出了10万斤，而平常年份吉祥寨是要上缴县上20万斤，捐赈灾粮10万斤，共30万斤的。
宋督察又道：按上峰意图，吉祥寨若是捐了这个数量的粮食，寨子今后两年是可全免缴税赋的。冯吉知道他是在送吉祥寨一个大人情。就再次感谢了一番。当宋督察还问有啥事儿他可以帮忙时，冯吉就顺竿而上，又提出了两个“小要求”，他道：“黑山寨匪患虽除，但边境一直未靖，常有英人、倭人和流匪侵扰。吉祥等三寨治安其实未定。恳请成立吉祥、刀猛、黑山三寨自卫队，以保境安民；其次，吉祥寨灾后重建虽然小有所成，但缺乏人力资源。请允许能在县城及各寨招募劳动力补充之。”
宋督察听了，大喜道：“你们这两点哪里是要求呀，实际上是在为县政府排忧解难呵！眼下灾难未过，匪患又四起；加上各地势力纷争，时局实际上是乱得很哪！你们提出保境安民，难能可贵；其次，全县灾民众多、流民已经在开始作乱了，而你们寨却收留了近3000灾民（只让他了理解到了这个数字），其实已经为稳定时局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好！你们这两条请求虽然不在我职权范围内，但我一定帮忙努力争取之。”
在冯吉的示意下，杨丽云拍了拍手，沈管家就捧上来了鸦片10斤、精制台式半导体收音机1部、缅玉手饰若干、绸缎5匹、金条10根；还有一大箱茶叶和名贵中药材、上等皮毛等。宋督察连连推辞。冯吉道：“吉祥寨今后的发展，就要靠您的提携了。这些须小意思虽然不成敬意，也是您在县里上下打点时要使用的。另二位先生，我们也有所表示。”宋督察才高兴地收下了礼品。
杨丽云对宋云鹤道：“大表哥，你经常在外办差，夫人又不在县上，你身边也需要有个人照应才好。云儿这丫头也跟了你几天了，她也粗通文墨，是我的好妹妹，你若不嫌弃，就让她跟了你吧。”宋督察看着那娇俏妩媚的云儿，心里很是快慰，就对杨丽云笑道：“还是表妹懂我心思！只是……还得看云儿姑娘本人的意思才好……”
那云儿已得知宋督察才36岁，雅儒倜傥，而且还是县衙里一官人。她理解七太太是想为她找个好人家，自己心里也有七八分愿意，于是就红着脸儿点头答应了。
杨丽云又送了云儿四季的衣裙各两套；钗环胭脂及床上被褥、生活用品等准备得一应俱全。宋督察看了满满一屋的“嫁妆”，万分高兴。他道：“表妹呀，吉祥寨的这个女婿，我是当定了！”宋督察当即又去看望了病榻上的阿吉老土司，认了老丈人，并且好言抚慰了他一阵子。老土司见是官家到来，对他临床慰问，他尤如服了一付灵药，就不由心神大好起来，居然能够说出了几句感谢的话来。众人大慰！
次日，在寨公所的厅堂里，召开了寨公所大会。宋督察大力夸奖和勉励了吉祥寨一番。杨丽云和冯吉在酒楼里举办了欢送宴后，中午，就由木姐弟带队，用马车和驮马送宋督察及云儿一行先到勐醒营地，次日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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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五章 扎根辛甘
更新时间2010…3…10 22：12：58 字数：4089
却说那苏明扬从八莫回到了辛甘密营，将队伍和驮队等打理好了后，就带上了礼物去拜会那辛甘寨主郭敏伦。郭敏伦年纪不大，才30多岁，但是已经略显得有些苍老了。他父亲吴敏伯是老寨主，体弱多病。郭敏伦是家中的老大，又在外面读过两年书，所以他就接任了新寨主，已经有好几年了。
苏明扬是以常到辛甘的“吉祥商队”的老板身份，来拜访这位郭敏伦寨主的。郭敏伦寨主很是热情，亲自迎接到了大门外。郭敏伦寨主早就知道距离寨子不到10里路的山上，有一支商队设立的货物中转营地。由于这支商队不扰民、不欺客，而且商品丰富，买卖公平，很得寨民们的好感。郭敏伦见这支商队的老板来访，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宾主落座，互相叙过了身份和姓名后，郭敏伦忙叫上茶。苏明扬道：“敏伦寨主，敝人的商队经常来到贵寨，多有打扰。我才从南洋回来，首次跟着商队来到贵寨，特地前来拜见寨主。”
郭敏伦对苏明扬道：“您的商队我们非常欢迎！给我们这偏僻的山寨里带来了许多新奇实惠的好东西，我们时常都盼望着你们商队的到来。”
苏明扬一挥手，候在门外的十几名战士就抬进了礼物。郭敏伦忙道：“苏老板来看看我们就行了，哪还这么客气呀。”苏明扬笑道：“老话说‘行客不拜座客，座客当不晓得’。我这行客兄弟，这会儿就是来拜会和认你这座客哥哥的呀。些须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哥哥笑纳。”
苏明扬己经了解到这郭敏伦寨主的老婆就有4个，还有14个儿女；并且，还有他老爹的一大家子人，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所以他送的礼物又多又实在：计有吉祥寨自产的腊染土布5匹；白、蓝细布各1匹；印花杭绸1匹、棉花100斤；杀好了的肥猪1口、羊5只（均为营地自养），盐巴30斤。另又送了新毛巾20条，香皂10块，玻璃镜10面，手电筒2支。礼品除了盐和绸缎外，都是吉祥寨自产的，也是让人眼馋和最时兴又畅销的商品。
郭敏伦和他的女人们面对一大堆“薄礼”，都瞪圆了双眼，最后脸上又都笑开了花。一阵忙碌，搬走了礼物后。宾主重新落座。苏老板问到：“敏伦大哥，怎么没见到令尊大人呀？”郭敏伦叹了一口气道：“家父已经患病在床多年了。”苏明扬问：“什么病？能治好么？”郭敏伦道：“风湿病和痨病。花了不知多少钱，就是不见好转。实话说，这病也真是治不起呀，花钱吃药是个无底洞的。要不是我们6兄妹一直扛着，恐怕他老人家早就……”苏明扬就道：“我的商队里恰好还带了一位先生，就让先生来看看吧。”郭敏伦感动不已道：“苏兄弟呀，咱弟兄才初次见面，怎么就好意思劳烦你……”苏明扬道：“你不是见过了我的一些兄弟们吗。这‘兄弟的兄弟’，我也还是你兄弟呀。就别见外了。我这就叫人去请先生来。”郭敏伦寨主就连忙招呼下面去杀猪宰羊，款待贵客。
不一时，营地的卫生员就带着药箱骑马赶来了。只见那位先生却是一位身着傣家衣裙的俏生生的年青女子。郭寨主见了她，半信半疑，随那女先生去到了里间。女先生打开了医疗箱，先是为老寨主仔细听诊，后来又在他腿上扎上了十数根银针，还为他注射了消炎的针药，然后又开了几张中草药方子，交给了郭敏伦寨主。她道：“老先生是积年的老病，要中西医结合治疗才行。只要坚持治下去，病是会治好的。毕竟令尊年龄还不到50岁呀。我这里药不太多，只能用几天。但病人的药不能停，还要到八莫城里去买药才行的。”
这位年青漂亮的女先生叫倪平儿，是综合工作队的队员，也是崔英子的高才弟子，中西医都很懂。她和陈红一起分配到了辛甘寨，负责营地和南下支队的医护工作。出发之前，她在岗川诊疗所里，领来了两大箱子西药，其中就有珍贵的消炎针剂等，对治疗肺结核病（痨病）虽然不如后来出现的青霉素、异烟阱等药物有特效，但是对仰制病情恶化很有效果，在这个时代，就己经是很珍贵的特效药了。
苏明扬非常高兴，在心里大大地赞扬了这倪平儿一番。她才到营地没有两天，他们还没有说上过几句话呢，这一次就帮助他完成了这一项特殊任务。
郭敏伦感动得不知说啥才好，就赶紧要付诊疗费。苏明扬对他道：“说啥呢，弟兄之间，你的父亲，不就是我的父亲么！这药方子呀，恰好明日我有一支驮队去八莫，将药抓了带回来就是。”
宾主尽欢而散。是夜，郭敏伦的父亲那病情就好转了许多。他说：胸口也不太闷了；夜间发热的次数也少了；那右腿扎了银针后，也有了一些知觉……
郭敏伦大感欣慰。次日一大早，他就带着三个兄弟，亲自赶到驻在那密营的商队向苏老板致谢。他们被营地的战士接进了那密营的寨子里，只见那宽敞的营地里，立着一排排崭新的房舍，地面用石灰为主的“三合土”铺就，墙是用火砖砌成，房顶不是盖的茅草，而是一水的小青瓦。更让郭敏伦吃惊的是：这个货栈不仅是新建的，而且库房和货场以及骡马棚等，安排得井井有条，整洁有序。像这样的商队和营地，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苏明扬笑着迎了出来，郭敏伦向他介绍到：这是他的三个弟弟，大弟弟郭敏敦、二弟弟郭敏丁、三弟弟郭敏珀。他们的父亲经商队的女先生诊治后，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所以，他们专程前来拜谢。苏明扬道：“伯父的病情好转，可喜可贺！也是我商队先生的举手之劳，应有之义，不足以言谢的。”苏明扬又告诉他们：他的一只驮队一大早出发去了八莫，明天就可将药带回。营地的玛咪子（倪平儿对外起的的缅名，意为如月亮一样美丽的姑娘）可以天天到寨子里为你们的父亲扎银针和输药水打针。
郭敏伦对苏明扬道：“这真是太感激了！苏老板若有何差遣，我们弟兄四人一定全力效劳。”苏明扬笑而不答，却带着他们在营地参观了一遍。郭敏伦几弟兄直看得羡慕不已。特别是他们见到了电灯和电动粉碎机、磨面机、铡草机……更是惊奇万分。
中午，苏明扬热情地留下了他们兄弟4人共进午餐。他们走进了营地一间宽敞的大食堂里，商队的人员也陆续进了食堂就餐。苏明扬带着他们进了一个里间，落坐后就有人端来了饭菜，菜肴很丰盛。郭敏伦向窗户外看了，他们这里间的一桌也就比大厅里就餐的桌上多了两个菜和一坛子酒。他就问：“苏老板，你手下这100多号人天天都是这么吃饭的吗？”
苏明扬答：“是的。早餐是稀饭馒头加咸菜，每人一个鸡蛋；中午4菜1汤，两荤两素；晚上3菜一汤，一荤两素，馒头米饭管够。若是接待客人，就像这样，外加两个荤菜和一坛子酒。这是咱商队定下的规矩，我也不好破的，真是不好意思，菜不多，怠慢了郭寨主，很过意不去的。等晚上空下来，我私人再置办酒席专门款待……”谁知郭敏伦却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头：“杨老板，请问您这‘私下请’和‘现在请’是何意思？”苏明扬道：“‘现在请’就是这上午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么，只好请几位弟兄吃这‘工作餐’了，空下来了，晚上我就个人私下请你们，就是‘私下请’了。”
郭敏伦沉吟着，只听他那才15岁的幺兄弟敏珀道：“呀，这里平日的饭食，都当是寨子里过节了呀！”苏明扬倒上了酒，就连声道“请”。午餐后，苏明扬让商队的战士们领着郭敏伦的几位兄弟继续看“稀奇”去了。苏明扬就请郭寨主去办公室里喝茶。
二人坐定，郭敏伦对苏明扬道：“据在下一观，阁下并不只是一老板，您能告诉我您的真实的身份吗？”苏明扬笑答：“大哥是不是见我营地里持枪的人多了一些？时下不靖平，武装护驮，这是很正常的呀。”郭敏伦道：“我感觉总是不一般的，不过，我很信得过你。”他叹了口气，又道：“兄弟呀，不瞒你说，老哥这寨子的日子却是难过得很呢。”
郭寨主就讲了：他接过了这寨主之职后，就励精图治，很想有一番作为。不想英人荼毒，见辛甘寨收成好了，就加收赋税到了20％；还有那莫邪寨的匪人，三天两头就来勒索。这寨子里的收成，大都成了他们的盘中餐。于是，他下决心组织了一支近50人的火枪队，但是，在英人的一次“清剿”中，就死伤了大半。至此，寨子元气大伤，加上父亲病重，他这寨子竟然就有些一蹶不振了。
苏明扬对郭寨主道：“这个年头，如果没有自己的武装，就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魚肉’，任人欺凌了。”他又道：“我这商队的营地，反正也是要在这里长期驻扎下来的，莫不我们两家就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外患，好么。”郭敏伦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但随及又暗淡下来。他道：“我寨子里没有武器，联合也是空想的。”苏明扬对他道：“这武器么，兄弟我还有一些多余的枪弹，可以匀给你们寨子一部分。”
郭敏伦闻言大喜！苏明扬就带他去了后院的一间库房，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崭新的30枝英制步枪、两挺轻机枪和一箱箱子弹。苏明扬对郭敏伦道：“大哥，咱们营地和你的辛甘寨结盟吧！只要你同意了，这间屋子里的武器和弹药就是辛甘寨的了。”郭敏伦惊喜万分，连连答应。
在营地的大厅里，案上插着几柱香，苏明扬和郭寨主誓盟，结为了兄弟。与郭寨主家4兄弟年龄排序下来，苏明扬居三。弟兄间就称他为苏三哥了。
苏明扬受大哥郭敏伦之托，立即进行了如下铺派：1、辛甘寨即日起恢复和成立“辛甘寨自卫队”，人数暂为50人，由当过兵的二哥敏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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