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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次故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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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尹禹夫在里面。他坐下来,轻声笑道:“他已当上正校长了,还天天来干什么?”香妹看看儿子房间的门,朝朱怀镜做个样子,不说话。最近尹校长的夫人向洁隔几天才来一次,不天天上门了。她说红玉做事上路了,用不着她天天打招呼。朱怀镜心想他们是不是在有计划地撤退?真是这样就好了。
  中央台的新闻联播一过,就是梅次电视新闻。只见王莽之在看望一户贫困农民,说了些鼓励的话,塞了几百块钱过去。
  香妹问:“钱是王莽之自己掏的吗?”
  朱怀镜乐了,说:“你是外星人?”
  香妹说:“那就是演戏了。”
  朱怀镜笑而不答。
  香妹指指电视说:“你看你看,我说你有点儿抢戏。你注意到刚才缨明的表情没有?他的眼睛朝你不经意问了一下,味道很怪。”
  朱怀镜说:“哪是我抢戏?我总想落在后面些,让缨明突出些。可王书记总是扯着我说话,我想躲远些都不行。”
  香妹说:“王莽之这打扮,有点儿做少年状。他不六十好几了?你看,他走路总喜欢身子前后一晃一晃的,好不老成似的。”
  朱怀镜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你也真是的,人家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上面又没下文要求领导干部怎么走路!”
  香妹说:“老百姓能议论什么呢?他们的长篇大论才没有人去关心哩。老百姓就议论这些,议论他们的长短。你看他,右手总比划成手枪朝天挥舞,老百姓就说他像个草头大王。你再看他走路,总有个向前送胯的动作,就像小孩子骂娘,很不雅观。有人就说他可能做这个动作做得太多了,习惯了。在荆都,人人都说王莽之人老心不老。说是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卢艺是他的情妇。”
  朱怀镜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真是岂有此理。我同你做这个动作也快二十年了,走路怎么不是那样?别在这些小事上苛求领导。我想起一个笑话。当年英国有位年届七十的政要,大冬天里同妓女在海德公园做爱,被警察发现了,把他抓了起来。英国本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国家,顿时舆论大哗。丘吉尔知道后,说,天哪,零下五度,七十岁!我再次为自己是个英国人而感到骄傲!这事让丘吉尔一句玩笑就烟消云散了。斯大林也是个不喜欢在小节问题上同人家过不去的。有次,斯大林撤换了一位高级将领。被撤的将领向斯大林述职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继任者生活作风不检点。斯大林只是装聋作哑。这位被撤将领仍不甘心,临走时再次提起,说斯大林同志,我们应该怎么对待这个问题?斯大林说,你就眼巴巴看他玩得开心干吃醋吧!我说香妹同志,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揪住人家不放。有些领导干部,就喜欢玩女主持人,好像已经是时尚了。让他们玩去,翻不了天的。”
  不料香妹瞟着他说:“你也是领导干部呀?梅次也有很漂亮的女主持嘛。那个舒瑶,就很不错。”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开句玩笑,你就这样!”朱怀镜有些恼了。
  香妹说:“同你说个正经事。我们财校想新修一栋教学楼,要你们地委、行署领导批准。报告递上去了,到时候研究时,你说句话吧。”
  朱怀镜说:“这是归行署那边定的事,不会交地委研究的。依我个人观点,不同意你们新修教学楼。你想想,什么财校啊,农机校啊,银行学校啊等等,教学资源太分散了,浪费太大。要改革,总的思路是整合教学资源。”“香妹笑道:”老李就是怕你们不同意,要我说服你。没想到你是这个观点。万一汇报到你那里来,你得照顾我们啊。“
  朱怀镜说:“我最多做哑巴。”
  第三十三章
  地委秘书长周克林突然跑到朱怀镜办公室,喘着粗气,神色异样,“朱书记,缨书记请你马上去开个会。郑维明自杀了。”
  “你说什么?死了吗?”朱怀镜眼睛瞪得老大。
  “死了死了。”周克林回道。往常缨明有要事相商,都是自己打电话给朱怀镜,后来就改成地委办通知了。但多半是周克林自己过来请,不敢打电活或是让普通干部来通知。
  朱怀镜夹上公文包,三两步就到会议室了。陆天一、向长善、吴桂生已坐在那里了,还有几位领导没有到齐。缨明来回踱步,像位陷人重围的孤城守将。陆天一低头抽烟,神情凝重。向长善和吴桂生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一会儿,李龙标、向延平、邢子云都来了。
  缨明坐下来,沉着脸,“长善同志,桂生同志,你们把情况说说吧。”
  向长普先汇报,“首先我要做检讨,是我们失职。过程不复杂。郑维明一直不肯交代问题,只说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凡是有线索牵连到别人的问题,他要么死不认账,要么就一肩膀自己扛着。从前天开始,他态度有所转变。他说能不能让他安静一天,好好想想,准备彻底说清楚。昨天我们就没有提审他。不料今天一早,发现他上吊自杀了。他把衬衣撕成条,吊在窗户上死的”。
  梁明发火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是要追究责任!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三个人一班,轮流看守的吗?地委对这个案子已经够重视的了,我甚至对如何看守都讲了意见。我当时提出来要三个人一班,是有考虑的。就是怕如果两人一班,一人去卫生间,另一个人就可能帮助郑维明串供。我并不是不相信大家,但措施要到位。现在呢,还是发生了这种情况。到底是自杀,还是别的原因?”
  吴桂生答腔:“我们刑侦方面派人去了,认为是自杀。”
  缨明火气依然很大,“出现这种情况,是不可原谅的!我们怎么向老百姓交代?全区五百多万干部群众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在座的都发了言,没有任何结果,无非是要求查清事故原因,严肃处理有关责任人。只不过有的说得严厉些,有的说得缓和些,这都看发言者自己的分量了。比方李龙标声色俱厉,因为他是主管政法工作的,可他同时也做了检讨,说自己应负领导责任;向延平话也说得很重,多半是因为他毕竟任过地委副书记,自觉余威尚存,但实际上已没有相应的慑服力了;邢子云说话就软多了,他是从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来后,稍稍过渡升任现职的,明白自己的话只能说到哪个份上;朱怀镜话说得有轻有重,却理性多了,少了些情绪性的东西;而陆天一则是四平八稳,显然是想让缨明的失态更加可笑。
  会倒是开得很简短,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临散会了,陆天一突然笑眯眯的,拿出一张纸,递给缨明:“缨书记,我们行署几位领导研究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干部拟任名单,供地委参考。”
  会议室里顿时就像空气都稀薄了,所有人都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前几天,地委几位主要负责人初步碰过头,准备调整部分县市和部门的领导,组织部门正在做方案。没想到陆天一会这么做,根本就不按套路来玩。梁明脸色铁青,嘴皮子神经质地抖动着。但他说不出一句话,伸手接了名单。陆天一没事似的笑笑,说:“只是供地委研究干部时参考。行署是抓经济工作的,对从事经济工作的同志,相对了解些。”说罢,微笑着走了。在场的人看着难堪,不好多说什么,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各自起身离开。
  梁明叫住朱怀镜,请他留一下。“你看你看,他怎么可以这样搞?”梁明的脸色已由青转白了。门已被出去的人掩上了,会议室也宽大,说话也不用压低嗓门。
  朱怀镜说:“确实太过分了。”
  梁明将名单递给朱怀镜,“你看看吧。”
  朱怀镜接过名单一看,见上面列了十一位拟任干部,有县长,也有局长。有副职提正职的,也有调整岗位的。朱怀镜对梅次干部的人脉,早已了然于心,溜一眼就知道:事情只怕很难办了。名单上的人,有七位是陆天一的人,还有四位是向延平和邢子云的人。中间又有六位是陆天一的阴县老乡。如果不猜错的话,陆天一同向延平、邢子云早已达成默契了。那么,研究干部时,陆、向、邢这三票总是捆在一起的。所谓梅次牌局三打傻,就是这意思了。倘若不依这个名单,地委提出的方案只怕就通过不了。现在整个荆都市只有梅次的人大和政协领导是地委委员,很不寻常。梁明多次向市委汇报,说梅次有九位地委委员,太多了,工作不好协调,建议免去人大和政协领导的委员职务。王莽之口上答应慢慢调整,却迟迟不动。
  “缀书记,你的意见呢?”朱怀镜问。
  缨明没有回答,只是感叹,“都说这人骨子里是流氓,我原来还不相信。如今果然就原形毕露了。”
  缨明向来含蓄得几乎木油,今天竟然如此说话,真让朱怀镜感到意外。他不好附和梁明,只道:“太不像话了。”
  “哪有一点点儿领导干部的意思?简直是逼宫嘛广缨明的脸色这才转红,却又红得过分了。”我一直是迁就他的,就是想让梅次有个团结干事的好氛围。可是他不珍惜团结,只玩他的小圈子。“朱怀镜毕竟是管干部的副书记,也很不满意陆天一如此做派。他把这件事也看做是对自己的挑衅。梁明让他留下来说这事,不等于重新信任他了,而是发现在这件事上,两人有合作的必要。”缨书记,我个人意见,不能让他想怎样就怎样。一定要坚持党管干部的原则,这是不能含糊的。“
  梁明沉思半天,才说:“我想过了,如果听任他提出方案通过,梅次就成了他的家天下了。如果不依他的呢?这次干部调整就很难定下来。”
  看来,缨明又想退让了。真是个软蛋!朱怀镜想着陆天一把他当摆设。心里就冒火。“我说,万万不能让他如愿!这次他如果得逞,今后地委就权威扫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有什么高招?”缨明问。
  朱怀镜笑笑,说:“一个字,拖!”
  梁明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拖?怕影响干部队伍和工作环境的稳定啊!”
  朱怀镜笑道:“我看没那么严重。又没哪个地方缺着负责人,只是调整而已。拖不出什么问题的。拖一拖,他就会急,说不准就会做出什么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来。我看,事情变数很大哩。”
  梁明问:“你的意思,是不是也认为郑维明的死,事有蹊跷?
  朱怀镜说:“没根据的话,我不会乱说。我只是有种感觉,觉得郑维明的死太奇怪了。那么严密的看守,怎么可能自杀?事先关于他自杀、他杀的谣言就很多。无风不起浪,谣言有时候就是真相。”
  缨明点头说:“我说,有的人一下子反常起来,说话硬了,只怕同郑维明的死有关。以为只要郑维明一死,什么事都抹平了。”
  两人的交谈,都避免说出陆天一的名字。朱怀镜不想把事情说得那么肯定,就说:“我想,不能让郑维明自杀案就这么轻易过关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请上级公安机关派员重新调查。”
  缨明头也没抬,只望着猩红色地毯,说:“只怕上面有人不希望我们把这事深究下去。”
  朱怀镜不知缨明说的上面是哪一级,是哪一位领导。他也不追问,甚至也不想知道。他只望着婴明,毫无意义地点着头。沉默了大约三分钟,缨明又没头没脑地说:“昨天打电话给我,要求我们尽快结案,要集中精力抓好经济建设。批评我们上个季度经济指标不行。好像我们反腐败,就影响了发展。什么逻辑。”
  朱怀镜听着脑子嗡嗡一响,什么都明白了。缨明说的这个人只能是王莽之。梁明转述的这个意思,正是王莽之视察梅次时,同朱怀镜个别谈过的。
  第三十四章
  最近朱怀镜去荆都开会,王莽之单独接见了他。王莽之透露,市委将调整梅次班子,由朱怀镜任书记。“我相信你会干得很好的,市委很信任你。梅次这两年经济发展不尽如人意,说明领导配备上不太合理。后来你们地委调整领导分工,让你出面管经济,这个决策是正确的。我们就是要让懂经济的同志挑重担。只要把缪明和陆天一的安置方案定下来,马上各就各位。”
  王莽之总是把我和市委作为一个概念使用。他习惯先说了我字,接着就说市委。听上去,王莽之就是市委,市委就是王莽之。他平时在会议上,也总喜欢说我荆都如何如何,似乎荆都就是王莽之自家的菜园子。
  班子调整是个大事,总得通盘考虑。王莽之问:“谁出任专员合适些?”
  朱怀镜早就琢磨过这个事,在梅次却想不出个合适人选。不等他答话,王莽之就说:“市委考虑从外面调一位同志去任专员,你的意见怎么样?”
  “我服从组织意见。”朱怀镜说。他明白王莽之问问他的意见,只是个客气的程序,谁出任梅次行署专员,只怕盘子早定下了。
  朱怀镜事后琢磨了王莽之此次谈话的每一个措词,发现信息量远远超过了字表意义。比方他说到缪明和陆天一时,不是通常所说的安排,而是说安置。既然是安置,就不可能有什么好地方等着他们了。
  朱怀镜带着天大的机密,回到了梅次。不用王莽之交代,他也知道这事是万万不可同任何人说的。机密事件,上不告父母,下不传妻儿。
  没有不透风的墙,市委最后的意图,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了梅次。当然,这事在老百姓那里传着,没有什么新鲜可言,人们早就这么说了。而在官场里面,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的人便恍然大悟了,难怪王莽之对朱怀镜发表的文章屡作批示。朱怀镜那篇关于农村税费体制改革的调研报告在《荆都内参》上发表也有些日子了,有人还专门找出来细看,发现王莽之的批示大有深意:农村税费体制改革事关农业和农村的稳定和发展,既是个经济问题,又是个政治问题。国家将就这项工作出台重大举措。我们提早对这项工作进行研究,很有必要。朱怀镜同志这篇调研报告,是在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形成的,视野开阔,思路清晰,所剖析的问题以及提出的建议、对策、思考等,在全市很有代表意义。这对我们今后贯彻国家统一部署,认真搞好全市农村税费体制改革,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有战略眼光和超前意识,多研究一些问题,想得深一些,想得远一些,努力提高执政水平。
  言下之意,朱怀镜就是执政水平很高的领导干部了。大凡成功的领导,都会成为官场中人个案研究的对象。他们希望透过这些成功人士的发达轨迹,为自己找到一条终南捷径。有些人的研究结果是,朱怀镜凭着两篇文章,就得到王莽之的赏识了。这很让那些成天替领导捉刀的机关秀才们鼓舞,幻想有一天这种奇迹也能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是最愿意相信这种研究结果的人。可有的人却认为这种结论太幼稚了。上面会因你写了两篇文章就对你格外器重了?你以为又回到八股取仕的时代了?工夫在诗外!他们提出的佐证的确也有说服力:缪明在荆都的文名远在朱怀镜之上,怎么眼看着就要让朱怀镜挤掉了呢?
  晚上去朱怀镜家拜访的人就更多了,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自己现在越发是万人瞩目了,家门前天天车水马龙,会误大事的。他一直信守自己的原则,坚持不拿不要。在外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依照人之常情,收了些烟酒而已。他也只是想做得人情味一点,并不想占这点儿小便宜。可总有人要在烟酒里夹钞票,防不胜防。现在他反复一想,烟酒都不能收了。他做出了一个很私人化的决定:戒烟。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朱怀镜的戒烟简直是个事件。很快,梅次各级领导和有关方面有脸面的人物,都知道朱书记戒烟了。起初还有些人继续上门来,笑眯眯地送上烟酒。朱怀镜也笑眯眯的,任你把烟酒放在那里。但你提来两条烟,两瓶酒,他就回你四条烟,四瓶酒。“我已戒烟了,酒也不喝了。你拿去吧。”不到一个星期,就不怎么有人上门了。
  可有些人还是想来拜访,哪怕是空着手来干坐坐也行。朱怀镜反复一想,只好出了奇招,在门上贴上纸条:儿子要做作业,夫人要做家务,自己也想休息,无人奉陪说话,私宅不谈公务。朱怀镜启。
  此举有违常理,甚至同陆天一的路数差不多。可传到老百姓那里,他却落得极好的口碑。都说梅次会有一位好书记,老百姓高兴。官场中有的人却并不这么想。他们说朱怀镜是假正经,故作姿态。个别耳朵长的人还翻出他的老底子,四处里宣扬。朱怀镜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负面影响,但利害权衡,情非得已,只能如此。
  朱怀镜察觉了外面的议论,在一次会议上借题发挥,说到这事,“我戒烟,这只是我的个人行为,属于个人生活方式上的很私人化的事情,没什么重大意义,不值得人们去谈论。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事会产生不小的社会反响。不过,从这件小事上,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领导生活无小事。干部群众都看着我们哪同志们。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事情,老百姓不知道。我可以感到欣慰的是,自从我戒了烟——当然酒也不喝了,我的身体好多了。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上我家来送烟送酒了。人们有个习惯,好像进人家的门,空着手不好意思,总得带点什么。说实话,我这个人面皮子薄,别人提着两条烟,两瓶酒,我是不好板着脸让人家拿回去的。就这个问题,这里我可以很坦诚地向同志们做个检讨。我过去抽烟喝酒,但自己从来就没有买过烟,也没有买过酒。一算账,这也是不得了的啊同志们。如果上面要查我这个问题,我会如实交代。说到这里,如果烟酒问题只是人之常情,那么,我可以拍着胸脯同大家说,我朱某人还是过得硬的。”
  朱怀镜的这番话,有没有人真的相信,且不管他。至少,他自己说破了这事,人们再议论,就没什么兴趣了。说得更明了些,他甚至等于承认自己也存在某种意义上的不廉洁,你们还说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只要倒回去一个月,朱怀镜行事也好,说话也好,都不会如此直露的。他心里有底,很快就会就任梅次一把手了。一把手是允许有个人风格的,而其他副手最好是千人一面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突然传出消息,有人举报,说朱怀铁在烟厂招标过程中有受贿嫌疑。那天,缪明找他去办公室谈话。缪明把门掩上。微笑着说:“怀镜同志,首先请你不要误会,我是相信你的。我手头有份举报材料。说你在烟厂招标中,收了人和建筑集团的好处费。”
  朱怀镜听了,简直晴天霹雳。望着缪明的微笑,朱怀镜很不舒服。这微笑看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真的信任他,抑或是他有意表现沙宽厚和理解。“那么,你找我的意思,是想让我说说情况,还是想告诉我组织上的校信任?”朱怀镜有些控制格制不了自己,说话明显有些生硬。
  缪明仍是微笑着,“怀镜你别多虑。我只是向你通报一下,希望这事不要影响你的情绪。很多工作,都要拜托你啊!”
  朱怀镜说:“那么,我不能说自己有没有这事,我只建议,组织上立案调查这事。”
  缪明摇摇头说:“这就没有必要了嘛!立案调查,影响不好。”
  朱怀镜说:“如果听凭谣言流传,影响更不好。”
  缪明说:“你放心,我会向市委说清这事的。”
  “缪书记,可不可以把举报材料给我看看?”朱怀镜瞟一眼缪明桌上摊着的材料,却是划得乱七八糟的文稿。他几乎有些反胃了,心想这人不是精神上有问题才怪!事后朱怀镜闭上眼睛一琢磨,发现缪明给他的印象就是两件事,改文章、揉肚子。
  也许是见朱怀镜的表情已很不好了,缪明又微笑起来,“这就不好了。举报材料是不能同被举报人见面的,你也知道。”
  朱怀镜心想缪明的所谓信任,就是冠冕堂皇了。“缪书记,说真的,你要我负责烟厂招标,其实我的工作也做得很不够。我只是主持了招标方案的研究制定,具体招标过程我没有参加,是之峰同志一手操作的。到目前为止,人和集团在我的印象中还只是个抽象的企业名称,我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那么受贿之事从何谈起?说到这里,我得说件事,不是替自己脸上贴金。的确有人送钱到我家里,我事后知道,当晚就请送钱的人自己把钱拿走了。我不想在这事上出风头,就没有向地委报告。后来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还有新闻单位找我采访,我回绝了。唉,我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请组织上立案调查。”
  缪明避而不谈朱怀镜拒贿的事,只是含含糊糊点点头,再说:“人和集团是老地委书记范家学的大公子范高明搞的,原是梅次民营企业的头块牌子,比吴飞做得大,在荆都市民营企业一百强中,排名第四。前几年老书记下来后,随女儿去了美国,人和就撤资去了深圳。人和走后,梅次建筑行业的老大才是吴飞。但范高明在梅次还是很有人缘,这边的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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